这时，车载导航突然恢复了信号，显示前方出现了两条路：

       左边，是调度要求的绕道路线。

       右边，是"医生"说的直行道路。

       而更诡异的是，两条路的终点都显示着同一个地址：东郊花园7栋。

       仪表盘上的时针指向23:55。

       心电图的报警声越来越急促。

       车顶的撞击声越来越大。

       对讲机里老李的求救声和诡异调度的命令声交织在一起。

       后视镜里的"医生"正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做出选择...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救护车朝右边的道路冲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是救护车司机，救人要紧。

       如果要死，也得先把病人送到医院。

       后视镜里的"医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的脸突然开始扭曲，像融化的蜡像一样变形。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的脸，正在变成老李的样子！

       "你上当了。"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变得尖锐刺耳，"这条路，正是我们想让你走的。"

       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切。

       这根本就是个圈套，而我已经踩了进去。

       车顶的撞击声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那笑声中夹杂着老李的声音："小张...对不起...我没能...警告你们..."

       小周突然指着前方尖叫："天啊！你们看！"

       前方的路面上，站着密密麻麻的白衣人。

       他们都穿着医院的制服，但脸孔都扭曲变形，有的脖子转了180度，有的头颅直接倒垂。

       更可怕的是，我认出了他们——这些都是曾经在医院失踪的医护人员！

       "砰！"的一声，车载记录仪突然爆裂。

       屏幕上的数字在破碎前疯狂跳动：

       今日出诊：666人

       已接回：666人

       待接：666人

       仪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温度计急剧下降，车内温度转眼降到零度以下。

       小周和老刘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霜。

       病人的心电图发出一声长鸣，然后诡异地显示出两条心跳线！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我们车上就不只载着一个病人！

       后视镜里的"医生"突然分裂成两个，三个，越来越多，整个后车厢都挤满了他的脸。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现在，你们都是我们的了。"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入职第一天，老张还告诉过我一条从未写进守则的规矩：

       "如果所有规则都被打破，那就创造新的规则。"

       我深吸一口气，猛踩油门，方向盘打到极限。

       救护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弧线。

       既然这条路是它们想让我走的，那我偏要走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