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恶妾
作者:笑轻尘
正文
正文 第1章洞房花烛(一)
    “救命啊……要死人啦,救命……”

    新婚夫妇的新房内传出凄厉的呼救声,划破了这宁静祥和的夜晚。

    唉,这位新郎官的喊叫声也未免太恐怖了,负责巡夜的几个护院保镖无不摇头苦笑,这位宝贝少爷也太恶搞了,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埋头拼命耕耘了,他竟然在良辰美景之际大喊救命,实在是大煞风景。

    一个保镖摇头苦笑道:“少爷一天到晚都是恶搞,实在是让人又气又好笑。”

    另一个保镖吃吃笑道:“今次不知道那位美貌如天仙,温柔娇羞的新娘子会给他整治成什么样子?”

    一个年长点的保镖叹道:“少爷实在太胡闹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唉,要是有人能管得住少爷就好了……”

    几个护院保镖对视一眼,一齐摇头,“难!难!”

    洞房花烛夜闹得如此恐怖,他们心中好奇得要命,都忍不住想跑去看个究竟,只是老爷已经发过话,洞房里有什么动静传出来,都不许过去,也不许议论,他们只能拼命的竖起耳朵偷听.希望能偷听到一点什么。

    洞房外,两个身材窈窕的少女,用小手儿紧紧捂着耳朵。两人大眼瞪小眼,俏脸上的神情俱是同样的复杂,有惊讶、不解,无奈的苦笑中带着一丝失落。

    她们两个是专门服侍少爷的侍女小玉和珠儿,两人本来是来偷听的,不想洞房里竟然传出少爷凄厉的呼救声,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人茫然不解中带着些许惊惶,想敲门又怕少爷少奶奶怪罪,可是那凄厉的呼救声一点都不象装的样子,她俩知道这位宝贝少爷平日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赌,五毒就差“嫖”字就俱全了。嫖倒是没嫖,不过勾引良家妇女却是家常便饭,害得不少女孩子为他相思落泪,而且还爱整人,弄得被整治的人哭笑不得。

    洞房里静悄悄的,良久,才传来“哧”的一声轻笑,是新娘子的娇笑声。

    小玉和珠儿一呆,俩人俏脸上倏然红云升起。

    “你们两个听够了没有?”

    是新娘子娇柔的声音,仿佛就在她俩人耳旁说话一般。

    小玉与珠儿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的溜走了。

    两人回到自已的房间,小玉突然神情怪怪道:“我明白了少爷为什么叫得这么惨了!”

    小珠急声道:“你倒快说呀,卖什么关子?急死人啦。”

    小玉俏脸微红,吃吃笑道:“少奶奶实在是太漂亮了,你看少爷这么猴急的赶我们走,一定是急着想要……动作可能……可能太过粗暴,弄痛了少奶奶,所以……所以……”

    珠儿的一张俏脸陡然间红如初升的朝阳,娇羞动人之至。她明白小玉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初她与少爷第一次的时候,痛得她呻吟不止,张口咬住了少爷的肩膀,咬得都流血了,至今还有几个淡淡的齿印。看来是风流成性的少爷太猴急了,给他弄疼的少奶奶也是象她一样张口咬人,只不过可能是咬得太重了,痛得少爷发出如此可怕的惨嚎声。

    珠儿突然“哎哟”一声,俏脸微变,担心道:“少爷叫得这么凄惨,一定是很疼,少奶奶该不会是把肩膀的肉都咬下来吧?”

    小玉“哧”的一声,娇笑起来,道:“放心吧,少爷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肩膀上又多了几个齿印而已,就是不知道是左边呢还是右边?嘻嘻……”

    珠儿羞红着脸,顿脚道:“要死啦!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撕裂你那张利嘴!”

    小玉见她扑来,咯咯娇笑着闪开,两人在房中追逐打闹嘻笑,闹成一团。

    洞房内,红烛高照,宫纱锦帐,大红龙凤锦被铺在雕花大床上,鸳鸯绣枕并排摆放在床头,寓意同心。

    美艳动人的新娘子早已脱除凤冠霞帔,披着粉色薄纱,露出红色肚兜、曲线玲珑的绝美身姿、晶莹如玉的肌肤隐约可见,更增添了朦朦胧胧的撩人美感。

    新娘子头枕着新郎官的胸膛,如葱玉指轻抚他不算很宽厚的胸脯,光艳照人的俏脸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室内春光绮旎诱人。

    今天是新月帝国云梦行省张传宗张大老爷的宝贝公子张小崇迎娶姜家二小姐姜吟雪的大喜日子。

    提起张府,云梦行省无人不知,谁人不晓。张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主要是经营大米和盐,价钱公道,信誉极佳,店铺分号遍及全国,财源滚滚。

    张老爷子为人正直豪爽,广结天下朋友,扶贫济弱,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张家三代单传,张小崇是家中的宝贝。

    这位宝贝少爷长虽然不是很高大,却极为英俊,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哥,整日里游手好闲,身边常跟着一群狐朋狗党,吃喝玩乐,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还爱捉弄人,给他整治过的人是哭笑不得,还好看在张大老爷子的面子上,都没有人追究。张大爷子对这个劣子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不仅有妻子护着心肝宝贝,上头还有一个老祖宗护着,想管也管不了。

    老祖宗急着要抱曾孙,逼迫宝贝孙子娶妻成婚,张小宗本来是死活不愿意,一听要娶的是姜家二小姐,嘴都乐歪,立刻拼命的点头,脖子差一点就折断了。

    姜家虽然不是很有名,不过也是云梦行省的大户人家。姜二小姐吟雪是行省公认的第一号大美人,知书达理,温柔贤慧,两家联姻,门当户对。

    此刻洞房花烛,一对新人本该是恩爱缠绵,浓情蜜意才对,大煞风景的是,新郎官虽然是躺在新娘子身边,却给一条红绫捆住全身,捆得象个大棕子,动弹不得。不仅手指头半点都不能动,就连嘴巴都动不了。

    新郎官张小崇心里可是窝着火,今夜洞房花烛,如此良辰美景,身边躺着一个光艳照人的新娘子,自已却连半个手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下,有够衰的。

    他没有想到这个温柔贤淑的老婆修行会比他高,他认为姜吟雪这所以在修行界小有名气,是因为她的容貌才出名而已。

    喝得微醉的他在赶走了最后一个侍女之后,兴冲冲的关上房门,心急火燎的抱着新娘子就上床,那种温香软玉的**蚀骨感觉与阵阵处子幽香,让他难以克制。

    说实话,他对云梦第一美女早就垂涎已久,只可惜这位大美人儿对他爱理不理的,任他用尽了浑身解数,都无法博得美人一笑,这让自号“情圣”的他大受打击,发誓非把她泡上手不可。

    现在,这位行省公认的大美人儿已经成了他的合法妻子,此刻正被他搂在怀中上下其手,这让他乐得嘴巴都笑歪了。

    他更没有想到已经成为他合法妻子的吟雪竟然不愿跟他上床,还跟他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在这窄小的房间里,她身子异常滑溜,弄得他象快断了气的老牛,“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也没捞到半边衣角。

    怒火加欲火攻心的张小崇催发真气,使出家传的擒龙诀,欲想把吟雪擒住,不想却给她用一条似布非布,似丝非丝的十丈红绫抽得“哇哇”惨叫,直呼救命,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新娘子转过身来,香喷喷、软绵绵的娇躯压在张小崇身上,如葱食指仍在他胸膛轻轻划着。

    她吃吃一笑,柔声道:“夫君呀,小声点好不好?给人听到会笑话死的。”

    张小崇刚才给红绫抽得疼痛难当,全身快散架了,忍不住呼喊救命,洞房花烛夜闹成如此,传出去的确会让人笑死的,糗大了。

    他突然发现自已可以说话了,瞪着眼,低声喝道:“快放开我!乘着我酒醉占便宜,算什么英雄好汉。”

    姜吟雪“哧”的一声娇笑,诱人红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夫君呀,人家是你的妻子,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张小崇瞪了她一眼,威胁道:“嗨,嗨,哪有妻子痛打丈夫的道理,快把我松开,然后赔礼道歉,否则……哼哼!”

    姜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松开你,你又对人家毛手毛脚的乱占便宜了,不松!”

    张小崇差点没吐血,他理直气壮道:“什么毛手毛脚乱占便宜,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夫妻欢爱,是天经地义的好事!”

    姜吟雪又是“哧”的一声娇笑,道:“你骗人,我才不信。”

    张小崇气得直翻白眼,他咬牙切齿道:“你不松开那条鬼东西,我……我……我休了你!”

    姜吟雪吃吃一笑,道:“真的?”

    张小崇轻哼一声,嘴巴闭得紧紧的。说真的,对这位行省公认的第一号大美人,他早就垂涎已久,以前任他用尽各种手段,都不能博得美人一笑。也不知自已走了桃花运还是这美人儿吃错药,竟然同意老祖宗的提亲,嫁给了他,嘿嘿,要休了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他怎么会舍得,能娶到行省公认的第一号大美人,在哥们面前有得炫耀了。

    他叹气道:“假的!”
正文 第2章洞房花烛(二)
    姜吟雪“哧”的一声轻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张小崇陪笑道:“夫人,洞房花烛,如此良辰美景,**一刻值千金呀,快解开啦,嘿嘿……”

    姜吟雪眨着眼道:“那好,你可不能毛手毛脚的乱来!”

    张小崇忙道:“好的,我一定规规矩矩的不乱来,嘿嘿……”

    现在首要的是先哄她解开束缚着自已身体的红绫,到时候嘛,就由不得她了,嘿嘿……

    姜吟雪一招手,束缚在张小崇身上的那条红绫神奇般的消失不见了,她笑咪咪道:“夫君呀,看你一脸的坏笑,八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吟雪不放心呀。”

    张小崇见她收去了那条红绫,心中高兴不到一秒钟,发觉自已仍旧不能动弹,急声道:“夫人快解开禁制,我们好安歇嘛。”

    经脉被制,动弹不得,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他是又气又急,实在是搞不懂,在这个社会,一般女人在十五六岁时已嫁为人妇,十六七岁已做了母亲的极为普遍。女人在某些方面都比男人懂得多,姜吟雪今年二十一岁了,比他还大三岁,照理说,多多少少都该懂得一点的,就算不懂,新娘子在出嫁的当天,母亲、嫂子或婶婶什么的,都会悄悄告诉她一些事儿,难道没人告诉她?

    姜吟雪双手托着香腮,趴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吃吃笑道:“夫君的一对眼珠子在乱转,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儿?”

    张小崇心中惊叫道:“妈呀,老婆好象是他命中的克星一般,心中想什么都知道。”

    他呻吟道:“我能想什么?只不过是想让夫人解了禁制,好早一点安歇罢。”

    他心中一动,老爸曾说过,修行界中有一种非常高明的心法,叫“心灵之诀,”是“阴阳双修”中的一种修炼心法,一般只适合夫妻或情侣修炼,修行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可彼此读懂对方的内心世界,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奇妙境界,单练者不能乱用,只能对意中人使用,否则有违天和合。不过这种神奇的心法,据说在百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姜吟雪不可能会“心灵之诀”吧?

    姜吟雪在他鼻子上拧了一把,吃吃笑道:“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会毛手毛脚的乱来,不解!”

    她伸了个懒腰,笑吟吟道:“夫君,吟雪困了,要安歇了,明早还要早起侍候老祖宗与公公婆婆呢。”

    张小崇的一对眼珠子都瞪得快跳出来了,她刚才伸懒腰,绝美的曲线身段毕露无疑,充满弹性的丰满双峰似乎要撑破胸围子,简直是故意诱人犯罪嘛。他只觉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全身上下象火烧一般难受。他从小混迹花丛,可算是花丛高手了,却从没有象今夜这般生出强烈的冲动,不能克制。

    若老婆不解除禁制,他岂不是要象个木头人一般呆到天亮?他咽了一口口水,急声道:“夫人,快解开……”

    话还没说完,他发觉嘴巴都僵硬得说不出话了。

    姜吟雪柔声道:“夫君别吵,吟雪要安歇了。”

    说罢,不理他有何反应,整个人往他怀里钻,扭来拱去的,直到找到了让她感觉舒适的姿势才停下来。

    张小崇此刻若能开口说话,必定大叫救命。

    整个新房本就布置得极有情调,引人遐思,怀中躺着令他垂涎已久的美人儿,如丝缎般亮泽的秀发诱人的秀发散在他胸口,让他痒得差点流鼻血,阵阵发香及处子的体香扑鼻而来,令他欲血贲胀涨,不能自已。

    他经脉给制住,全身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娇艳的美人儿躺在自已怀中,自已却无法动弹,这让他欲哭无泪,大骂老天爷待他实在不公,让他受到如此要命的折磨。

    这美绝天下的老婆也实在太不解风情了,洞房花烛夜,竟然是如此渡过,可恶啊可恶!

    听到她发出的柔和的、甜美的呼吸声,看样子是睡着了,头枕着他的胸脯,睡得很香,张小崇差一点要吐血了。

    全身动弹不得,他只能瞪着双眼,呆呆的望着红色宫帐发呆,心中把姜家祖宗三代都操遍了,新郎官在洞房花烛夜被新娘子猛揍,制住经脉,就这么躺了一夜,什么事出没做,这要传出去,铁定让世人笑掉大牙了。

    “奶奶个熊的!”张小崇心中大骂道:“这可恶的老婆,以后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让她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不过他心中又没底,老婆的修行好象很高,比他高了不止几层的境界,这万一要真打起来,吃苦头的只能是他,她的那条十丈红绫很厉害,那可是刚刚领教过的,抽起人,表面没有青肿淤痕,却痛沏心肺。

    “这可恶的婆娘下手可真狠,不讲半点夫妻情面,”他心中不禁又骂道:“还是行省公认的最温柔的女人呢?”

    他有点迷糊了,老婆的确是全城公认的最温柔贤淑的头号大美人,以前自已为了泡她,常对她口花花的,她只是低着头,一副娇羞的动人样,怎么一嫁过来就变了样?不过,除了用那条红绫揍他外,言行举止,都是十足的淑女行象啊,实在是想不通。

    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老婆治得服服帖帖的呢?

    他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张小崇感觉到有人呼唤他,还有人拉扯他的衣服。

    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是珠儿和小玉,他翻了个身,呻吟道:“困死了,让我再睡一会……”

    噫,可以动了,迷迷糊糊中精神一振,张小崇突然间从床上跳起来,把小玉和珠儿吓了一大跳。

    宽大的雕花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吟雪早不见踪影。

    张小崇搔着头道:“人呢?”

    珠儿柔声道:“少奶奶早去侍候老祖宗与老爷夫人了。”

    小玉“哧”的一声,娇笑起来,说道:“少爷昨夜是不是没睡好,眼睛里都有血丝了,精神萎顿。虽说是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呀,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

    语气中有关心、责怪、调笑中还带有一丝酸溜溜的醋味儿。

    张小崇听了她的话,差点儿没吐血,洞房花烛夜,怀中躺着一个香喷喷的美人儿,手指头却不能动半点儿,害得他辛辛苦苦的熬了一夜,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几乎是一夜未睡,眼中微有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萎顿,难怪小玉会认为他一整夜都在少奶奶身上拼命耕耘。

    珠儿一脸羞红,柔声道:“少爷要注意身体呀,快洗漱吧,去给老祖宗请安后,多喝些渗汤补补身子。”

    张小崇在珠儿的脸蛋上拧了一把,吃吃笑道:“还是珠儿最疼我。”

    珠儿吓得忙跳过一旁,一脸的羞红。

    小玉白了他一眼,吃吃笑道:“她当然很关心少爷啦,还担心少奶奶把少爷肩膀上的肉给咬下来了呢,嘻嘻……”

    珠儿捂着发烫的俏脸,跺着脚,嘤咛一声,跑出房外。

    张小崇一呆,随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干笑几声掩饰。这两个丫头在房外偷听,一定是把自已给姜吟雪那一条十丈软红揍得大呼救命的惨嚎声想歪了,嘿嘿,这种丢人的事情怎么能够说出去,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珠儿在外间侍候少爷洗漱,她一脸的羞红,低声道:“小爷,你的……肩膀……不要紧吧?”

    “卟”的一声,张小崇口中用来漱口的盐水差一点全都喷出来,呛得他咳声连连,他摇头,拼命的咳嗽掩饰。

    小玉在里间整理被褥,床角有一方雪白的秀帕,上面有斑斑血迹,艳如桃花。

    她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那方秀帕收好,这是老祖宗特别交待的,等会要交给老祖宗。

    老祖宗端坐大堂之上,她已是九十高寿,盘起的头发仍是乌黑亮泽,面色红润,一点都不显老态,从其面部轮廓看,可知她年青时定是个大美人。目光柔和,让人感觉亲切和蔼,整个人看上去,富态,慈祥中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张传宗夫妇分坐在两旁,他身材不是很高大,面容端正、清瘦,透着稳重、成熟的男性魅力,眼中不时有神光闪现,有种震摄人心的气势。

    他的妻子沈素云端坐对面,云鬓高挽,淡装素抹,目光柔顺,透着无比的智慧,贤淑、端庄,全身上下都流露出成熟女人的风韵。

    新嫁娘姜吟雪坐在她的下首,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沉静的容色略带娇羞,像一轮初升的明月,高贵中有种令人不敢侵犯的圣洁,令人为之倾倒。
正文 第3章霸王硬上弓
    给老祖宗、老爸老妈请过安的张小崇吸了口气,心中不住赞道:“奶奶的,真不愧是云梦第一号大美人啊,昨晚凤冠霞帔,艳中带媚,撩人遐思。今天白衣胜雪,高贵圣洁,凛然不可侵犯,这简直是仙女与神女的混合体啊!”

    他一脸的色迷迷样,老婆真是极品啊,要是能把她调教好,嘿嘿,高贵中带着媚态,圣洁中带着淫荡,哇哈哈,这样的老婆天下无双啊,爽死了。

    姜吟雪好象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白了他一眼,俏脸满是红云,娇羞动人之至。

    张老爷看到儿子一副色迷迷样,不禁皱了皱眉,不满道:“小崇!”

    话音虽低,却让张小崇打了个寒颤,对这个威严无比的老爸,他一向是怕怕,若不是有老祖宗护着,只怕早给老爸的拳头打扁了,他嘿嘿干笑几声掩饰。

    老祖宗乐呵呵问道:“小祖宗呀,这个媳妇可是云梦行省最好的,你这下满意了吧?”

    张小崇拼命的点头,“满意!满意!哈!”

    他笑得嘴巴都歪了,头点差一点都折断了,如此漂亮的老婆,女人中的极品,如果不满意,只能说那人有毛病了。

    老祖宗见宝贝孙子满意,自然也是乐得眉开眼笑,呵呵笑道:“那你们可要加紧啰,奶奶想早点抱曾孙哦,哈哈……”

    张小崇拼命的点头,吟雪则是低着头,俏脸红霞,娇羞无限。

    张传宗轻咳一声,沉声道:“小崇,你给我听好了,娶了这么温柔贤慧好的媳妇,你再不改掉那些毛病,哼哼!”

    张小崇听到老爸的指骨捏得咯咯作响,不由得心中直发毛,老爸揍起人来,可是六亲不认。

    老祖宗面色一沉,喝道:“传宗!”

    张传宗叹道:“娘,子不教,父之过……”

    感觉衣服给夫人扯了一下,忙住口。

    老祖宗瞪着他,道:“这么说来,是我的错了?”

    张传宗忙道:“孩儿不敢。”

    沈素云忙解围道:“好了好了,再说下去要让下人们笑话了,该吃早餐了。”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围着餐桌用早餐,张传宗见儿子直盯着吟雪看,一副没见过女人的色中饿鬼样,心中大为不满。

    看在眼里的沈素华忙在桌底踩了他一脚,张传宗冷哼一声,低头用膳。

    回到自已房里,张传宗发着牢骚道:“你看看这小子,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这……这象是我张传宗的儿子吗?”

    沈素华白了他一眼,嗔道:“不是你的儿子?难道是我跟别人生?”

    张传宗忙陪笑道:“夫人,我不是这意思,呵呵,我是说我这么多优良传统,这小子竟然没继承上一点,实在可恶啊!刚洞房花烛完,一大早起来,还是这么一副猴急的色鬼样,实在是可恶啊!”

    沈素华俏脸突然飞红起来,嗔道:“谁说没接,就接了你那猴急的色样!”

    张传宗一怔,道:“我好色?不会吧,夫人,天地良心,我张传宗可是从未碰过别的女人!”

    “死鬼,你敢说你不色,当初我们洞房花烛,你一个晚上要了几次?害得人家差一点起不了床……”

    沈素华的脸更红了,连耳根都红起来,声音低若蚊嘤。

    张传宗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沈素华那娇羞动人样不免让他心中一热,一把把她搂入怀中就是一阵狂啃。

    “要死啦?大白天的……唔……唔……”

    张传宗上下其手,口中嘿嘿笑道:“娘不是叫咱们加紧干活,再多生几个嘛,本老爷今天什么也不做了,就只努力插秧播种……嘿嘿……”

    “死鬼,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猴急……唔……唔……”

    躲在门外偷听的张小崇差一点没笑出声来,原来老爸也是这么好色,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嘿嘿。

    见吟雪回房了,急忙跟上。

    跟在后边的珠儿摇头叹道:“唉,少爷就是猴急,这大白天的也……”

    小玉“哧”的轻笑道:“少奶奶初经人事,有得受了。”

    珠儿道:“少奶奶天姿国色,温柔贤慧,但愿少爷能收敛一些,不要再到外边鬼混才好。”

    小玉眨眨眼睛,道:“十丈软红在修行界也极有名气,不知道能不能管得了少爷?”

    珠儿摇摇头,叹道:“少奶奶就是因为太过温柔贤慧,如何能管得了少爷?再说了,上头还有一个老祖宗护着,老爷都没有办法,还有谁管得了?我倒是希望少奶奶凶一点,泼辣一点,能管得住少奶就好了……”

    小玉直摇头,叹道:“难!难!难!”

    吟雪才进了房里,张小崇就紧跟着进来,贼头贼脑的向外探头张望一阵,才缩回头,关上房门,那神态就象大白天撬门入屋的盗贼一般。

    他搓着双手,嘿嘿直傻笑。

    吟雪的脸没由来的突然红起,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夫君大人何以如此高兴?”

    张小崇嘿嘿笑道:“夫人啊,嘿嘿,昨晚洞房花烛,咱俩可没有行周公之礼,嘿嘿,现在……现在嘛,是不是补过?嘿嘿……”

    吟雪俏脸更红,嗔道:“大白天的,你……你要死啦……”

    张小崇心急火燎抱住她,振振有词道:“老祖宗想早一点抱曾孙嘛,咱们要加紧一点,多生几个儿子,讨她欢心嘛,嘿嘿,再说了,夫妻欢好,是天经地义的事,嘿嘿……”

    他说着话,一双手不安份的乱摸乱动起来。

    “放手,大白天的,你……你……”吟雪挣扎着,不让他乱来。

    欲火中烧下,张小崇顾不了那么多了,想强行脱除吟雪的衣裳,却给她轻轻推了一下,退开几步。

    心中一惊,这才记得她的修行比他不知要高多少倍,若强行乱来,只怕又给她那条十丈红绫揍得哭爹喊娘的大叫救命了。

    他呵呵笑道:“我知道是大白天,,所以只是抱抱而已嘛,夫妻间的一些亲昵小动作,应该可以吧?嘿嘿……”

    吟雪白了他一眼,低头默不作声。

    张小崇见她俏脸飞红,娇羞动人,忍不住又上前将她搂入怀中,这一次他动作动柔,口中还低喃着甜言蜜语,感觉到怀中的吟雪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不由得乐了起来,心中得意洋洋道:“嘿嘿,任你再厉害,也逃不出本少爷的炎阳**手,嘿嘿。”

    突觉手背一痛,却是给吟雪重重的掐了一把,痛得他眦牙咧嘴的一脸怪相。

    张小崇面色突然一变,流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态,吟雪那温软无骨的躯体突然间变得僵硬冰冷,刚才是温香软玉抱满怀,此刻怀中抱的,仿佛是一块千年的寒冰,冷得他直打颤。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信邪,催发功力,把炎阳**手提升至极限,哪知手掌触摸处,只感觉阵阵寒意,而且那股寒意沿着手掌直浸入心肺,冷得他直打哆嗦,欲念全消,慌不迭的松开手,退后几步。

    “夫君大人,你这是怎么啦?”吟雪低声问道。

    看着她满脸红潮,媚眼如丝,罗衫半解,露出胜雪的香肩,实在诱人之至。张小崇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不死心的上前再抱住她,才一碰触到她的肌肤,慌不迭的松开手。

    “真是邪门了!”他心中惊道:“这炎阳手可是百试百灵的,怎么用到了吟雪身上,竟然失灵了?还令她全身变得如此冰冷?”

    炎阳手是一种专门拨撩女性的旁门左道功夫,任你是三贞九烈的女人,在这种邪门功夫的抚弄下也是春情勃发,变成荡妇。这是他花重金从一个采花贼手里购来的,瞒着老爸偷练的,若让老爸知道,不给打死才怪。

    “夫君大人在发什么呆?”吟雪嗔道。

    见她靠近,张小崇忙退后,干笑道:“呃,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夜没睡好,有些困了……”

    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昨夜几乎一夜未睡,的确是有些困了,他爬上床,倒头便睡。

    吟雪弯腰脱除他的鞋子,为他盖好大红龙凤锦被,柔声道:“夫君大人好好歇息罢。”

    头一碰到柔软的枕头上,张小崇更觉困得要命,含糊的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竟呼呼的睡着了。

    吟雪掩嘴低笑一声,出门去了。

    迷迷糊糊中,张小崇感觉有人在叫唤着他,睁眼一看,是珠儿。

    他翻了个身,呻吟道:“好珠儿,让我再睡一会吧……”

    “少爷,该起来吃晚饭了,天快黑了,”珠儿说道。

    “天黑了?”张小崇从床上跳起。

    “哎……”珠儿惊呼一声,掩面转身。

    张小崇一怔,这才发觉自已睡着时做了春梦,身体某处的变化仍未消退,全让珠儿看到了。
正文 第4章算计老婆
    看着珠儿那娇羞动人样,他嘿嘿笑道:“宝贝珠儿,害什么羞,嘿嘿,你又不是没看到……”

    “少爷,你……你……”珠儿羞叫道,突觉腰身一紧,已给少爷搂住拥入怀中下下其手,不由得身子一软。

    她喘息着推拒道:“少爷……大伙儿都在等你用膳,这万一让少奶奶看到了……珠儿……珠儿……”

    “怕什么,”张小崇轻笑道。

    珠儿呻吟道:“少爷……你……再乱动,珠儿不能侍候你穿衣了……”

    张小崇添了一下她晶莹如玉的耳垂,轻笑道:“宝贝珠儿,过些天再去找你玩游戏,嘿嘿。”

    珠儿的一张俏脸红如三月春花,娇羞动人之至,她低声道:“少爷心里面能有珠儿的一席之地,珠儿就心满意足了……”

    张小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低声笑道:“什么话,宝贝珠儿在本少爷心中可是大大的重要,嘿嘿……”

    珠儿呻吟一声,退开几步,红着脸道:“少爷快去吧,老祖宗她们等久了。”

    张小崇乐呵呵的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拧了一把,才心满意足出去,珠儿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与发鬓,拍了拍胸口,吸了一口气,才跟着出门。

    张小崇今天的胃口特别好,连吃了三大碗,本想喝点酒,看到老爸瞪来的目光,只好乖乖作罢。他现在是精力充沛,今天晚上要好好的与吟雪磨上一晚,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呵呵,看谁磨的功夫厉害?磨到你心软同意同房为止,嘿嘿。

    没想到上了床,吟雪只允许他口手温存,想再越雷池半步都不行,把她磨到受不了了,干脆出手制了他的经脉。

    全身不能动弹的张小崇欲哭无泪,大叹命苦,怀里躺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手指头却动都不能动半下,苍天无眼啊!今天睡得又足够,精力过剩,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宫帐顶,真是苦不堪言。

    张小崇这些天来已经快发疯了,身边睡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可是除了可以口手温存之外,都休想要再进一步,软磨、死皮赖脸都不管用,就算用上邪门歪道的炎阳**诀,仍是难越雷池。

    他开始怀疑自已的功夫了,为了泡上漂亮的女人,他可是瞒着老爹偷学修真之人所不耻的炎阳**诀,英俊的外表,极讨女人欢心的滑嘴,富甲一方的名门家世,再加上可迷惑女人心神、拨撩其春情萌发的“炎阳**诀,”泡起女人来可是无往不利。

    其实他已算是混迹花丛的高手,就是不用上“炎阳诀”也是极少失手,偶尔碰上难泡的才施展这一邪门歪道的法门。他不屑用强或下迷药,他认为那是下三滥的手段,凭真功夫泡上手,半推半就的那种才够味儿。

    成婚十多天了,最后一关难越雷池,张小崇恨得直咬牙又无可奈何,若让那帮狐朋狗党知道了,他这个大情圣没脸混了。

    他苦着脸,手指轻敲桌面,什么方法都用尽了,用“炎阳决,”老婆的修行比他高,根本没有,而且稍一运转能量就被她发觉,若是让老爹知道他了偷学了“炎阳诀”,不被打死才怪。

    张小崇抱着头,痛苦呻吟道:“再这样下去,本少爷要发疯了!”

    脑中灵光一闪,双手一拍,他嘿嘿笑了起来,逼得实在没办法,只好用下迷药这等下三滥的手法了。迷药迷香之类的,一般修行稍高的人都可以运转体内能量化解掉,等老婆喝下有迷药的茶水后,再乘机施展“炎阳**诀,”双管齐下,还不是水到渠成,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只怕天下人都会笑死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想到这,他吃吃的笑了起来,仿佛看到吟雪在他的雄风下娇喘呻吟,欲仙欲死,小腹中已有一团莫明烈火在燃烧。

    他盘算着,自已倒茶的话,说不准吟雪会起疑的,这事儿还得珠儿帮忙才行,她心肠软,哄哄两下就心软了,小玉可不行,虽然和自已上过床,不过这种事情是绝计不会答应的。他此时已经想到了说服珠儿的方法,整个人更是乐嘴都笑歪了。

    张小崇做贼般蹑手蹑脚溜进珠儿的房间,小玉不在,看来是服侍吟雪去了,小珠正在房内整理东西,一见到他贼头贼脑的往门外探头察看后急急关上房门,怔了怔。

    她低着头,一张俏脸满是红晕,双手轻弄衣角,颤声道:“少爷……”

    少爷这么快就来找她,说明自已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是惊喜闪加、激动中带着甜蜜的幸福。少爷如此做贼般的溜进门中关上门,她明白少爷想要做什么,只是大白天的,万一小玉突然回来,那可是羞死人了,少奶奶知道了更不好,这是她担心的。

    她哪会想到风流成性的少爷这些天来一直苦受剪熬,快要发疯了。

    珠儿急道:“少爷……唔……唔……”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小嘴儿已经被封住,鼻息咻咻中,她已经全身瘫软。

    珠儿见他停止手,扭动娇躯,娇喘道:“少爷……你……怎么了?”

    张小崇又是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珠儿坐在他大腿上,如藕粉臂搂着他的颈脖,担心道:“少爷有什么不开心的?可否说出来,让珠儿为少爷分担。”

    张小崇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仍是叹息。

    他看到珠儿一脸的着急担忧,心里乐开了,这丫头对自已情深意重,很容易上钩的。

    珠儿幽幽叹息一声,埋怨道:“少爷是不是把珠儿当成外人了?”

    张小崇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天地良心,我心里可是一直挂念着我的亲亲珠儿,不信你剖开看看我的心里面,若有半句假话,天……”

    珠儿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急道:“别乱发这样的誓言,珠儿能在少爷心中占了一席之地,珠儿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秀目微红,隐现泪花,俏脸上洋溢着感动、幸福、欢喜之色。

    张小崇亲了她一口,笑道:“本少爷自然最疼珠儿了,谁敢欺负我的亲亲珠儿,我找他拼命!等过了一些时,我向老祖宗请求,把你与小玉正式收入房中……”

    说实话,他心里当然很喜欢这两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老祖宗的意思也是要他将两人收入房中,多生几个儿子,也好传宗接代,张家三代单传,一直是老祖宗的心病。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玉、珠儿两个虽然是丫环的身份,在张府的地位却是特殊的,就连张老爷子对她们也是客客气气的,毕竟是自已未来的儿媳妇嘛。

    珠儿喜极而泣,激动道:“少爷……”

    她突然想起少爷的叹息,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柔声问道:“少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让珠儿为少爷分担一些。”

    张小崇装模作样嗫嚅了半晌,一脸不好意思样,道:“呃,这个……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珠儿见他越是这样,越是担心,她红着脸,低声道:“珠儿已是少爷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小崇把她搂紧,亲了一口,笑道:“还是珠儿最疼我。”

    他把计划一一说出,珠儿一张俏脸时红时白,娇羞中带着担忧不安,她没想到少爷竟然要她在少奶奶茶水里放上迷药,这实是让她为难。

    珠儿柳眉轻皱,不解道:“少爷,你们都已经成亲了,为何还……”

    说这话时,一张俏脸已是涨得通红,娇羞动人。迷药这种东西她当然知道,一般是采花贼用来对付女人用的下三滥手段,为所有人所不耻,少爷竟然有这种东西,而且还要对少奶奶下药,实在是……

    她突然呻吟一声,因为少爷的两个手已伸入衣内,不安份的乱动起来。

    张小崇知道珠儿精灵,若让她静下心来思考,必定会先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他上下其手,目的就是要让珠儿迷失在**之中,让她失去往日的冷静与判断力。

    他轻咬着珠儿的耳垂,还往耳朵里轻轻呵了一口气,珠儿已是媚眼如丝,呻吟不止,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他怀中。

    他轻笑道:“是这样的,少奶奶喜欢玩一些新鲜刺激的游戏,所以我就想这个主意,好珠儿,你一定要帮帮我!好不好?”
正文 第5章治夫大计
    珠儿在他的挑逗下已是春潮泛滥,喘息着在他怀中扭动,拼命的点头。

    见到珠儿点头答应,张小崇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他这些天来一直憋着,本就难受,此刻珠儿在他怀中娇喘扭动,温香软玉,不由得火大起来,抱起瘫软如泥的珠儿往大床行去。

    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外边传来小玉的呼叫声,“珠儿,珠儿,你在里边吗?少奶奶找你有事……”

    本已迷失的珠儿浑身一颤,慌忙从少爷怀中跳出。

    张小崇低声骂道,“该死的!”

    这么一惊扰,小玉又在外面,珠儿是死活也不会让他碰的了。

    珠儿手忙脚乱地举袖在他脸上一阵擦拭,抹去唇印后,急急将他往屋外推。

    张小崇死皮赖脸的在她脸上啃了几口之后才依依不舍的从后门离去,临走时还叮嘱她记得今晚的约定。

    珠儿拼命的点头,关上房门,靠在房门上直喘气。她拍拍胸口,心中暗呼好险,刚才若是与少爷宽衣上床,给小玉闯进来,那可羞死人了。

    她突然“啊”的一声惊呼,整个人骇得魂飞魄散。

    房内不知何时站立一人,修长、自然弯曲的眉毛,钻石般晶亮深邃的明眸放射出聪颖慧洁的光芒,没施半点脂粉,却光艳如初升的朝阳,嵌在玉颊的两个酒窝笑意长盈,肩如刀削,曲线玲珑的绝美身姿,教人无不为之神夺,肤色晶莹似玉,如丝缎般光滑亮泽的秀发随意披散,一袭白色长裙,更显体态轻盈,姿容美绝,超尘脱俗。

    这位绝色美人儿正是姜家二小姐,张家少爷刚娶过门的新媳妇姜吟雪。

    珠儿骇得手足发软,慌忙行礼道:“珠儿给少奶奶请安!”

    看到少奶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珠儿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自已脸上春潮未退,秀发散乱,罗衫半解,是过来人的一眼都能看出原因。

    珠儿不敢迎视姜吟雪那柔和、却能洞穿别人肺腑的目光,慌忙整理衣衫,一脸的不安,嗫嚅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少……少奶奶几时进的房中?差点吓死珠儿了……”

    她刚才虽然意乱情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房内只有她与少爷两人,少奶奶肯定是在她推少爷出门的时候从窗门进来的,那种诡异莫测的身法让她震惊、佩服。

    哎哟,不好,少奶奶刚才肯定就在门外,否则怎么会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房内?自已与少爷在房内的事,说的话,她岂不是全听到看到了?

    珠儿又羞又忧,她羞的是与少爷的事让少奶奶看到了,忧的是老祖宗虽然有意让少爷将她与小玉收入房中,不过说到底她们仍是奴婢的身份,万一少奶奶找个借口将她赶出张府或随便找个男人把她给嫁了,那她可惨了。

    珠儿不安的神情,姜吟雪看在眼里,她微微一笑,柔声道:“珠儿,去把小玉叫来,我有些事儿跟你们两个商量。”

    少奶奶和善的微笑让珠儿心中稍宽,她行礼道:“是,少奶奶。”

    她急急出去,很快就带着小玉回来。

    柔和的目光从两人脸上一一扫过,姜吟雪微笑道:“坐吧。”

    小玉、珠儿微微一怔,对视一眼,各自在椅子上坐下,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少奶奶目光虽然柔和,却有一种令人折服的无言感染力。

    姜吟雪淡淡道:“你们两个,自小陪着少爷,算是青梅竹马了。”

    小玉、珠儿忙道:“少奶奶……”

    姜吟雪做了个手势,笑道:“不要担心,听我把话说完。”

    她接着说道:“你们两个聪明伶俐,不仅少爷喜欢,老祖宗也喜欢,有意把你们两个收入少爷房中……”

    小玉、珠儿对视一眼,俏脸微变,她们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如果少奶奶找个借口把她们赶出张府,那可惨了。

    姜吟雪看在眼里,“哧”的一声,娇笑道:“看你们两个吓成这样,就算我要赶你们走,也须经过老祖宗首肯的呀。纵是老祖宗同意了,少爷肯让你们俩走吗?所以,你们不用对我有什么戒心,今天大家敞明了话儿,对彼此,对少爷都有好处!”

    小玉、珠儿对视一眼,俱是点头,少奶奶说得不错,老祖宗也许肯让她们走,少爷是铁定不会答应的,张府虽说是老祖宗说了算,可是少爷是老祖宗的心肝宝贝,什么事还不是依着少爷,两人宽心了不少。少奶奶所说的对少爷有好处,一定是担心她们正式过入少爷房中后彼此间相互勾心斗角,争宠夺势,把张家上下弄得一团糟吧?

    姜吟雪看了她俩一眼,笑道:“你们一定认为我是担心彼此间勾心斗角,把张家上下弄得一团糟,对不对?”

    小玉、珠儿面色一变,心中的想法竟然让少奶奶猜得到,无不暗呼厉害,更多的则是佩服与不安。

    姜吟雪面色一正,道:“如果你们是这么想,那就错了!我还是直入正题吧。”

    她接着道:“你们迟早有一天都会正式过入少爷房中,成为张家的媳妇。你们希望自已的夫君一直这么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吗?想想将来吧!”

    小玉、珠儿一呆,两人俱是幽幽一叹,这事情她们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们能管得住少爷吗?看到少爷在外边勾引女人,心中自然是酸溜溜的不好受,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有老祖宗护着,老爷想管也管不了。

    姜吟雪再道:“今天找你们来,就是要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把他调教成才!”

    小玉叹道:“少奶奶,有老祖宗护着,连老爷都管教不了,还有谁能管得了他?”

    姜吟雪微微一笑,自信道:“我!”

    小玉与珠儿一怔,两人上下打量她,“你?”

    少奶奶温柔贤淑是行省公认的,能管教得了野马一般的少爷?两人一点都不相信。

    姜吟雪看着两人不相信的神情,轻笑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有这个信心,不过,我需要你们的配合,只要你们能瞒住老祖宗,这事儿就成功了一半,我早已经说服公公婆婆他们了,有他们配合,又多了一分把握!”

    珠儿半信半疑道:“少奶奶要我们如何配合?”

    她与小玉仍然不相信姜吟雪能把管得住少爷。

    姜吟雪微笑道:“不要叫我少奶奶,以后都是一家人的,就叫我姐姐吧,大家姐妹相称。”

    小玉、珠儿俱应道:“是,少奶奶。”

    姜吟雪瞪了她俩一眼。

    小玉、珠吐了吐舌头,道:“是,姐姐,叫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嘻嘻……”

    姜吟雪笑了,说道:“大家即是姐妹了,自然该心掏心,我虽与夫君……同床共枕,却仍保持……保持处子之身……”

    说出这话时,她俏脸羞红,神情忸怩。

    小玉、珠儿“啊”的一声,两人面面相觑,新婚夫妇同床共枕了十多天,新媳妇竟然还保持处子之身,以少爷的风流习性,这可能吗?再说了,那一方雪白锦帕上点点处子之血难道是假的不成?可是姜吟雪的神态,一点都不象开玩笑。如果是真的,她不怕老祖宗以家规处治吗?老祖宗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她的人。

    姜吟雪见她俩一副怪怪的神情,轻咳一声,正色道:“这事只有我、你俩、少爷四人知道,千万不能让老祖宗知道,明白吗?”

    她的目光虽然柔和,却让小玉、珠儿感受到有一种无形的、不敢抗拒的威严,两人不由得齐声道:“是,少……姐姐。”

    姜吟雪微笑道:“以后都是姐妹了,大家该推心置腹,是不是?谁都不希望自已的夫君是个无用的庸人吧?大家齐心合力,把咱们的夫君好好改造,就算不能改造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少也要把他那些恶习改掉!”

    语气中充满了无比的坚定与自信,让小玉、珠儿两人不敢不相信她有这份能力。

    看到姜吟雪的目光投注到自已身上,珠儿浑身一颤,俏脸苍白无比,她肯定姜吟雪已听到她与少爷在房中的谈话,只不过是要自已说出来而已,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出来倒没有什么,顶多给少爷怪罪了,只是要她对付少爷,岂不是等于背叛了少爷?少爷要她帮忙下迷药,原来是用来对付少***,这么说来,是少爷欺骗了她,这让她感到很难过。

    姜吟雪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柔声道:“珠儿妹妹,我知道你对少爷情深意重,忠心无比,如果要你为少爷去死,我相信你不会有半点犹豫的,小玉也是,我也是,他是我们的夫君,我们自然是对他忠贞!要知道,我们这么做,不是背叛他,而是在帮助他,再让他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招来杀身大祸!”

    小玉看到珠儿面色苍白,姜吟雪的话似乎是针对珠儿而发,她是个聪明的人,自然猜测到珠儿有什么在隐瞒着她们。

    她皱眉道:“珠儿!”
正文 第6章媚药(一)
    珠儿幽幽一叹,把少爷要对付少奶奶一事和盘托出。

    小玉听了,“啊”的失声道:“少爷也太过份了,竟然要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对付姐姐……”

    她面上一副怪异的神情,难怪少爷这十来天里一反常态,从没跨出府门半步,整天粘在少奶奶身边,整个人象失了魂似的,脾气也比以前暴燥了许多。不过洞房花烛夜,新娘子不让新郎官碰,实在是有点那个,少爷一向风流好色,真不知道这十来天来是怎么熬过来的?看来他是用尽了所有的手段都不能如愿,才迫不得已使用这种下流的方法,只是哪有丈夫用这种下流的方法对付自已老婆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实在让人笑话死了。

    她觉得又气又好笑,只是强忍着没敢笑出声来,是以面上的神情极为苦怪。

    姜吟雪一脸的羞红,神情也极为忸怩,好一阵子才道:“真亏他想出这样的办法,用这种下流方法对付我,还情有可原,若是用来对付别人的女人,那可是罪不可恕了,我们的夫君越来越不象话了,真担心他有一天会闯出大祸来,所以,你们两个要好好配合我,调教好夫君!”

    小玉、珠儿忙道:“姐姐,为了夫君,我们都听你的!”

    姜吟雪的话不无道理,她俩早就担忧这个问题了,只是苦于没有什么办法。如果姜吟雪有办法,而且这么自信,自然是要极力配合她。

    姜吟雪那光艳照人的玉容突然满是红云,那种娇羞动人连小玉、珠儿也为之呼吸一滞。

    她轻声说道:“在少爷没有改好之前,我不会让他碰我,我也希望你们两个极力克制自已的……自已的……”

    后面的话,她似乎不好意思说出来,不过小玉与珠儿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两人脸上都现出失望之色。

    姜吟雪哪会看不出来,她轻咳一声,道:“为了咱们的训夫大计,尽量克制吧,实在不行,那……允许你们……你们一两次……”

    房内一阵沉默,良久,不知是谁先“哧”的笑出声,跟着三女哈哈大笑起来。

    张小崇虽然在要命的那一刻给打搅了,不过他今天的心情极好,珠儿答应帮忙,今晚就能够如愿如偿了。

    刚才他乘着没人,偷偷塞给珠儿一包“药散”,这事儿办好之后,他要好好补偿、慰劳一下春情暗涌的珠儿,小玉当然也在内,这些天来都冷落了她们两个,这两个丫头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实在让他喜欢。

    他不相信姜吟雪能抗拒得了“药散”的药力,那可是极为强烈霸道的媚药,喝上那么一点点,就算是三贞九烈的女人,也都会春情勃发,男人则变得更为疯狂持久。就算姜吟雪能够抗拒,加上他的“炎阳手,”还能逃得过他的魔手?嘿嘿。

    虽然已是用过晚饭,不过还没有到上床安歇的时间,张小崇觉得今夜特别的长,特别的难熬,无聊中只好自斟自饮打发时间,他酒量一向很好,两小壶根本醉不了。

    好容易熬到安歇的时间,他轻哼着十八摸的小调调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软椅上。

    沐浴后的姜吟雪一袭宽松柔软的白色丝袍,丝缎般光滑亮泽的秀发披散在如刀削的香肩上,光艳照人的玉容,欺霜赛雪的肌肤,超脱凡俗的气质令人为之倾倒。

    她坐在梳妆台前,小玉已为她梳理完毕,与珠儿站在一旁。

    轻扭长秀优美的脖子,丹红唇角飘出一丝淡淡笑意,姜吟雪柔声道:“夫君今天怎么这般雅兴?”

    张小崇“咕”的一声,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眼睛死死盯着妻子那曲线玲珑的绝美身姿。

    张小崇呼吸一滞,用力甩了甩头,他感到鼻孔痒痒的,似乎有液体要流出来,急忙移开目光。

    心中大骂道:“奶奶的,老子自小混迹花丛,自号情圣,竟然被自已的老婆诱惑得要流鼻血,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不过说实在的,老婆实在太美了,流鼻血是很正常的事,嘿嘿,都说家花不比野花香,好象这话说得不太对,把过去泡过的女人拿来与老婆一比,全成了庸色俗粉了。可恶的是,如此娇美迷人的老婆,他却碰也碰不得。夫妻欢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服侍老公,也是老婆的义务嘛,可恶啊可恶,实在是可恶。

    他暗中发誓,要是老婆同意他攻城拔寨了,他保证一个月不下床,就是变成人干也值了。

    小玉与珠儿见他面上神情极为古怪,不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什么,无不面面相觑。

    姜吟雪“哧”的一声轻笑,俏脸微红,柔声道:“夫君在想什么心事?”

    回过神来的张小崇“啊”的应道:“没什么,没什么,嘿嘿。”

    他接着对珠儿使了个眼色,道:“珠儿,给我沏一壶热茶解渴。”

    珠儿应允一声,退出沏茶去了。

    不一会,她端着一壶热茶进来。

    张小崇伸了个懒腰,身子往后仰靠在靠背上,两条腿架在茶几上,一副江湖小混混的调调样。

    珠儿一手抓着壶把,一手托着壶底,倒了两杯热茶。

    张小崇乐得眉开眼笑,珠儿手上那个小茶壶可是大有名堂,外表看上去与普通的茶壶没什么两样,只是里面的中空部份是隔开的,可以分装两种不同的茶水、酒什么的液体,壶底有两个小孔,以手指按住左边的小孔,盛在右边的茶水则流出来,按住右边的小孔则左边的茶水流出来。

    这一招是他那些狐朋狗党们常逛妓院偷学来的,用来对付那些三贞九烈的女人,百试百灵。珠儿真是听话,过后一定好好慰劳她,嘿嘿。

    姜吟雪看到张小崇的两条腿架在茶几上,一副小流氓混混样,柳眉轻皱。

    站在一旁的小玉轻轻扯了一下少爷的衣服,努了努嘴。

    张小崇一惊,急忙放下双腿,偷偷瞄了姜吟雪一眼,光艳的玉容似有不满,他打了哈哈,道:“珠儿沏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夫人请偿偿。”

    他端起放在自已面前的杯子,轻轻吹了吹,浅偿了一口,摇头晃脑道:“啊!上好的龙井贡茶,真是香啊,夫人也偿偿珠儿的手艺?”

    从同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茶水,他自已这一杯没有问题,老婆那一杯可是大有问题了。

    姜吟雪微笑点头,她端起杯子,凑到嘴边轻轻吹着。

    散发阵阵清香的茶水盛在上好的白瓷杯中,色泽淡绿清澈,非常诱人。

    看到姜吟雪举杯凑近丰满诱人的红唇边,就要喝下去,张小崇心里乐翻了天。

    姜吟雪举杯凑近唇边,突然想起什么事来,放下手中的杯子,道:“珠儿、小玉,天色已晚了,你们去安歇吧。”

    小玉、珠儿依言行礼告退。

    姜吟雪又道:“夫君,我们也该安歇了吧。”

    张小崇见她似乎忘了要喝茶一事,忙提醒道:“哎,夫人忘了喝茶了,珠儿的手艺不错的,嘿嘿……”

    姜吟雪微微一笑道:“哎,瞧我这记性,多谢夫君了。”

    张小崇见她举杯凑近诱人的红唇,随即又放下,不由得着急起来,本想再一次提醒她,又怕她起疑,心中干着着急却又没有办法。

    他那一副坐立不安样,姜吟雪看在眼里,微笑道:“夫君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小崇心中暗道:“老子当然不舒服啦,还不是你害的,新婚十多天了,还不让老公上,吊老公的胃口,还打老公,这是什么世道?”

    他人却笑道:“没有,没有,嘿嘿……”

    他拍拍胸脯笑道:“你看我不是很精神吗?就是……就是有点精力过剩而已,嘿嘿……”

    后面这一句,倒是有点埋怨姜吟雪不与他同房之意。

    姜吟雪嗅着茶香,轻笑道:“真是好香,珠儿沏茶功夫不错。”

    张小崇一听她赞赏珠儿,精神一振,忙道:“是啊,这丫头沏茶功夫真不是盖,先苦后微甜,口中都带有茶叶的清香味,夫人快品偿,冷了就不好喝了。”

    姜吟雪嫣然一笑,柔声道:“好的。”

    张小崇只觉呼吸一滞,人已魂飞天外,老婆那一笑,如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迷人。

    “妈呀,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他心中暗道:“有这样美绝天下的老婆,谁还会跑到外面风流?整天抱在怀里风流快活都来不及……”

    “嘿嘿,等老子今晚如意以偿后,一年不下床,一定把那些欢爱招式全都玩过几遍,拼掉小命也值了。”

    姜吟雪一张俏脸陡然红如天边的晚霞,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娇羞动人之至。

    张小崇看得目瞪口呆,口水差点都流出来了。

    看着他一副色迷迷样,姜吟雪“哧”的一声娇笑,她以袖掩嘴,娇声道:“夫君大人……”

    那一声“夫君大人”唤得张小崇全身骨头都酥了,他觉得口干舌燥,全身都在发热,恨不得把老婆搂在怀中,狠狠痛爱一番,不过他人虽然色迷心窍,魂飞天外,对老婆那一条十丈软红却是记忆犹新,抽中肉可是痛得要命,心中怕怕。

    姜吟雪柔声问道:“夫君大人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张小崇一呆,茫然不解道:“什么打算?”

    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老婆怎么会问这样的事?心中一直盼着她快把那茶水喝下去。
正文 第7章媚药(二)
    姜吟雪幽幽一叹,道:“难道夫君就打算这么过下去?”

    张小崇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轻笑道:“这样的日子不好吗?多逍遥自在,多舒服啊!”

    姜吟雪柳眉轻皱,幽幽道:“男儿大丈夫,当胸怀宽大,志在四方,或考取功名,造福一方百姓,或横枪跃马,驰骋疆场,建立功勋,光宗耀祖!”

    她接着淡淡道:“以夫君大人的聪明才智,只要肯用心读书,要考个状元,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张小崇给老婆一称赞,只觉全身轻飘飘起来,只是一听要他读书,整个人就泄气了,要他一整天看那种无聊的书,还不如杀了他,小时候给老爸逼着读了十多年的书,现在还要读?看那些**还差不多。玩枪舞棒打架的,或许还有一点兴趣。

    他搔着头,嘿嘿笑道:“这个……这个嘛,以后再说,嘿嘿……”

    姜吟雪笑道:“夫君大人不爱读书,那习武也可以的呀,夫君大人根骨极佳,悟性过人,只要以大恒心大毅力修炼,十年内必可成为名动修行界的年青高手!”

    张小崇眼珠一转,他已经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嘿嘿笑道:“这个嘛,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

    他现在知道了夫人是想让自已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文武双全或选其中一样。嘿嘿,要他做书呆子,还不如把他杀了算了。习武嘛,马马虎虎还有点兴趣。

    他张家原本是修行世家,这府内上上下下无人不会几手,就是他身边的贴身侍女小玉与珠儿,都可算得上是修行不错的高手。张家以神驭剑的“散元诛魔十八式”在修行界极有名气,老妈的“逍遥神行百变”轻身提纵术也是大大有名,自已身兼两种绝学,嘿嘿,用不着那么拼命的修炼吧?仗着老爸老妈的名头,就算是行走江湖,谁人不给面子?嘿嘿。

    他那一句“不过……”只是想讲点条件而已,其实不算苛刻,只是要求老婆与他同房而已,这也是做妻子的义务嘛,嘿嘿,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张小崇突然皱了皱眉头,他早感觉小腹丹田处有一股莫明的热流,初时以为是看到老婆那娇羞动人样而色心大动,只是现在那一股热流似乎变成了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弄得他口干舌澡,全身发热,身体的某一处已经变化,由不得他控制。

    “怎么会是这样?该不会是珠儿弄错了吧?”张小崇倒了一杯冷水,拼命的往嘴里灌。

    姜吟雪轻笑道:“夫君的意思是要习武了?”

    丹红樱唇凑近张小崇耳旁,柔声道:“夫君大人若能够打败珠儿与小玉的联手或者,能够胜过吟雪,吟雪一定好好侍候夫君……”

    她又低低的说了几句话,满是红霞的俏脸上不仅娇羞动人,眉目间那缕缕柔情更令她增添了几份柔媚之态,实是撩人之至。

    张小崇乐得拼命的点头,他现在终于明白老婆不是不解风情而不愿意同房,只是想让他有所作为之后才肯同房。要打败老婆嘛,可能不容易,也许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可能,要打败珠儿与小玉两个嘛,嘿嘿,这两个丫头对他百依百顺,还不是轻松搞掂。

    姜吟雪柳眉一皱,淡淡道:“不行,小玉、珠儿两个可能会作弊,只要你能打败吟雪陪嫁过来的侍女柳眉就行!”

    张小崇眼睛一亮,嘿嘿笑道:“真的?”

    姜吟雪吃吃笑了,笑得有点让人感觉高深莫测,她淡淡道:“眉儿从小到大服侍我,我待她亲如姐妹,你不许欺负她,她可是水灵灵的美人儿,你要是胜了,有本事一并把她收入房中吧。”

    张小崇虽然给小腹下那一团无名之火烧得面红耳赤,欲血贲张,难受之极,听了老婆的话,心中一阵狂喜,要打败一个侍女,对他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原来老婆对他是这么好,这下子又多了个水灵灵的美人儿,嘿嘿,真是爽啊!

    姜吟雪端起茶杯,轻笑道:“夫君要是败了,从今后改掉一些不好的习性,下恒心苦练?”

    张小崇见她喝了茶水,早已乐晕了头,忙不迭的点头,老婆说什么话都没注意了,加上体内那一团要命的烈火烧得他面红目赤,若不是他运功苦苦相抗,只怕早已失去理智。

    姜吟雪看到了他的异象,惊道:“夫君是怎么啦?”

    张小崇此时已知道是珠儿弄错了,自已喝了溶有烈性春药的茶水,若是修为深厚,可将媚毒逼出体外,否则只能与女子交合泄出媚毒,不过这样会损耗一定的真元。若不泄出媚毒,受损更大,说不定欲火焚身爆毙。

    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对老婆下媚药一事不敢说出,否则脸丢大了,自已修为不够,只能运功苦苦相抗。老婆决计不会让他碰的,只能先找珠儿、小玉泄火了。

    他正想开溜,姜吟雪突然中指疾弹,一缕指风侵入他身体,整个人动弹不得。他修为原本就低,运功抵抗烈性媚毒的侵袭已是非常的辛苦,吟雪突然出手制住他,真气不能运转,腹中烈性媚毒更为疯狂侵袭,血管似乎快胀爆了。

    姜吟雪惊道:“夫君中毒了?”

    她解了禁制,同时以掌抵住张小崇的后心,给他贯输真气。

    张小崇只觉后心一股清凉的真气沿着穴位经脉缓缓运行,将那些媚毒集中压制在丹田内,他感到舒服多了。

    姜吟雪沉声道:“夫君怎么会中毒了?谁下的毒?这事一定要查清楚!”

    张小崇吓了一大跳,这事儿真要查起来,面子丢大不说,只怕珠儿有可能给老祖宗家法伺候,赶出张府。

    他惊讶道:“夫人,我……我是在外边喝了酒……”

    姜吟雪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整天跟着那些人,给人下毒了都不知道,以后少跟他们来往,尽做些坏事!”

    张小崇哪敢多说,巴不得消除她心中的疑惑,忙连声应道:“是,是,是……”

    姜吟雪道:“夫君所中之毒怪异之极,似乎借助外力逼不出来,只能依靠自已的真气精元来逼毒了。”

    张小崇心中暗笑,这哪是什么毒,只是媚药,找个女人泄一下就搞掂了。不过他对老婆那精纯深厚的修为大为震惊,自已与她相差了太远,只怕这一生是无法胜了她了。

    姜吟雪突然拉起他就往走,张小崇不解道:“这么夜了,夫人这是要去哪?”

    姜吟雪道:“去密室,吸收千年寒玉石床的寒气,再运功就可以完全逼出剧毒!”

    张小崇吓了一跳,那千年寒玉石床的寒气刺骨,以前老爸逼着他进去练过功,只呆不到几分钟就快冻僵了,若不是老祖宗出面,只怕早给冻死了。

    他忙道:“夫人,这……这……千年寒玉床的寒气太过厉害,我吃不消!”

    姜吟雪笑道:“夫君体内剧毒太过厉害,只有吸收千年寒玉床的寒气来驱毒了!”

    不由分说,拉着他便出门。

    一出门,张小崇见到小玉、珠儿侍立在门外,不由怔道:“噫,你们两个……”

    姜吟雪已抢着道:“少爷中毒了,你们俩个跟去密室护法。”

    小玉、珠儿对视一眼,低头跟在后边。

    千年寒玉床是张家的练功宝贝,人盘膝打坐在床上,运功相抗寒气的侵袭,可加快修炼进程。寒气也可让人保持灵台清明,同时也可借助千年寒气驱除各种剧毒等。

    张小崇给姜吟雪按坐在千年寒玉床上,动弹不得,阵阵刺骨寒气直侵入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他忙运功抗寒,同时运气把压缩在丹田内的媚毒驱出体外。时间稍长,他就冷得受不了,浑身直打哆嗦,想跳下千年寒玉床,又给吟雪压着动弹不得,迫得他不得不拼命运功相抗。只是他修为太低,只坚持了一小会便感觉全身快冻僵了,头发眉毛好象都结了冰霜了,想大叫救命之际,一只温软的手掌及时贴住他的后心,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从手掌传入他的身体,流经奇经八脉,不仅寒意立消,而且还让他感到丹田处精气充盈激荡,有说不出的舒服。

    才缓过一口气,在身后为他输送真元的姜吟雪收回手,吃吃笑道:“自已运功驱毒抗寒!”

    老婆温软的手儿一离开他的后心,张小崇立刻又感到寒气刺骨,急忙运功相抗,等他受不了时,姜吟雪又为他输送真元,如此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

    密室内,姜吟雪、张小崇盘膝坐在千年寒玉床上运功,床下则是小玉与珠儿,两人也是闭目盘膝静坐,在一旁护法。

    就这么折腾了好一阵子,张小崇只觉全身虚脱无力,再也忍受不了,大叫救命,姜吟雪才让他下了千年寒玉床。

    张小崇只觉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量,知道是能量损耗过多的结果,想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却给吟雪逼着运功调息以恢复损耗的真元,只有大叹命苦。
正文 第8章调戏俏婢
    张小崇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昨晚折腾了一夜,累得他快散架了。

    小玉服侍他穿好衣服,洗漱后,端来几样糕点,“少爷饿了吧?先吃点糕点吧。”

    张小崇早饿坏了,抓起糕点就啃,一阵狼吞虎咽,扫光之后拍拍手,示意吃饱了。

    小玉见他东瞄西看的,问道:“少爷在找什么?”

    张小崇问道:“珠儿呢?她没事吧?”

    小玉笑道:“珠儿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她陪在少奶奶身边呢。”

    张小崇“哦”的一声,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他还真怕吟雪追查中毒一事,惊动了老祖宗,那麻烦可大了。

    他问道:“少奶奶她们在干嘛?”

    小玉微笑道:“她们在演武场,少奶奶在指点珠儿的格斗技巧。”

    见她面上一副很是崇拜的神情,张小崇问道:“少奶奶修行是不是很厉害?”

    小玉叹道:“岂止是厉害,是非常的厉害!老爷与少奶奶交手,好象没占上半点便宜,老爷直赞少奶奶是一派名家宗师风范。”

    张小崇心头一跳,老爸极少开口赞人的,看来吟雪的修行当真是非常的厉害了。她如此厉害,那么她那个陪嫁过来叫柳眉的侍女是不是也很厉害呢?打不赢柳眉,岂不是不能与老婆同房?

    他小声问道:“呃,小玉,你有没有见过少奶奶陪嫁过来的柳眉?”

    小玉点头笑道:“见过呀,眉儿姐姐好漂亮。”

    张小崇听得“咕”的一声,咽了一口口水,连小玉都赞她漂亮,那是没得说了,肯定又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吟雪说过,自已若有本事泡上眉儿,可以收入房中,嘿嘿,如此漂亮的美人儿,自然不能放过。

    他问道:“柳眉的修行怎样?比你们高吗?”

    小玉摇摇头,道:“这个小玉不知了,没与眉儿姐姐交过手,少奶奶应该很清楚眉儿姐姐的修行深厚吧?”

    她突然想起什么事来,笑道:“哦,对了,少爷,少奶奶说,如果少爷等不急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找眉儿姐比试,如果有耐心的话,先等个十年八年的,拼命的苦练,修行达到一定境界后再去比。”

    她又提醒道:“少奶奶要小玉提醒少爷,昨晚说过的话要算数,少爷若胜了,就把眉儿姐也收入房中吧,若是不胜,就要履行诺言!”

    张小崇呻吟一声,要苦练十年八年的,那岂不是要等上十年八年的才能与吟雪同房?这简直是要他的命!想现在比试,又担心打不过柳眉。不过就算是输了也不打紧,挺多失去一个漂亮的女人而已,只要她还呆在张府,就有机会把她弄上手,嘿嘿,至于昨晚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哄吟雪而已,耍赖就能混过去了,嘿嘿。

    想到这,不由得精神一振,大声道:“小玉,带我去柳眉的房间!”

    “啊,少爷真去啊?”小玉面上的神情喜忧参半。

    张小崇在她动人的脸蛋上拧了一把,嘿嘿笑道:“放心吧,本少爷不会冷落你与珠儿的,你们两个都是本少爷的心肝宝贝,到时别求饶就行了,哈!”

    小玉“啊”的惊呼一声,俏脸上满是红云,娇羞动人之至,看得张小崇直流口水,想把她拥入怀中过过手瘾,小玉忙跑开了。

    张小崇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少女正弯着小蛮腰在叠衣服,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转头一看,低呼一声,“少爷,你……”

    张小崇只觉眼前一亮,那少女一张瓜子脸儿,清丽美艳,清澈的明眸中放射着聪颖慧洁的光芒。乖乖不得了,真是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儿!想到她将来也要收入房中,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看到少爷织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已胸上,少女面上微现不悦的神情,大声叫道:“少爷!”

    张小崇嘿嘿一笑,道:“你是柳眉?”

    “是,”少女应道。

    张小崇搓着双手,轻笑道:“名美人更美,什么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也不过如此,还是我家的眉儿妹妹漂亮,用倾城倾国,颠倒众生来形容也不为过,呵呵……”

    柳眉皱着眉头道:“少爷,你有事吗?”

    张小崇嘿嘿笑道:“没事没事,只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眉儿妹妹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呵呵。”

    “眉儿住得很好,少爷请回吧!”眉儿冷声道,又低头忙着折叠衣服了。

    “嘿,这丫头尖牙利齿的,不太容易上手,”张小崇心中暗道,“先出其不意把她制住再说,到时吟雪就没得话说了,嘿嘿……”

    思考间,人已不自觉的踏前几步靠近柳眉,吸气运转能量,突然一指戳出。

    柳眉仍在低头弯腰的折叠衣服,应该不会提防吧?嘿嘿,制住了她先口手温存一下再说,女人都是嘴硬心软,一旦那个以后嘛,嘿嘿……

    突觉双指剧痛传来,痛得他哇哇怪叫起来。

    柳眉那如葱玉指捏着他的两根手指头往上扳,俏脸上笑吟吟道:“少爷,柳眉可不象小玉与珠儿那般,几句甜言蜜语就容易上手!”

    张小崇痛得哇哇怪叫道:“眉儿妹妹,快放手,手指快断啦……”

    手上一松,他跳着直甩手,“痛死了痛死了……”

    突又一指戳向柳眉的腰眼,出其不意,这一次该得手了吧?

    柳眉嘿的一声,小蛮腰略扭,玉掌在他胸口轻轻一推。张小崇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推来,连退几步,一跤跌坐地上,屁股痛得快裂为两半了,痛得他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柳眉双手叉腰,杏木圆睁,冷声道:“少爷,你再毛手毛脚的乱来,就别怪柳眉得罪了!”

    张小崇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呻吟,额头上冷汗直冒,一副很痛苦的神情。

    柳眉微皱眉头,看他面上痛苦的神情,一点也不象假装,可能是自已下手重了点,叹了口气,上前两步,伸出手来,想扶起张小崇。

    张小崇抓住她的手掌,借着她拉扯的力量站起,象是站立不稳,向前跌出,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哈,上当了!

    他一手紧扣住柳眉的手掌,另一手借着拉扯之力,再度猝然戳出一指,点的仍是柳眉的腰眼。突觉手掌骨传来椎心剧痛,柳眉那只柔软的手掌变得如钢铁一般坚硬无比,握得他掌骨咯咯作响,全身麻痛,指尖快要碰触她的腰眼,可是再也无力递前半寸。紧跟着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扯起,身体一轻,“呼”的一声给抛了出去。

    身在半空的张小崇手舞足蹈的哇哇怪叫着,“呯”的一声震响,重重跌落地上,整幢房子也似乎跟着一阵摇晃。

    候在门外的小玉见少爷进房之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里边突然传来少爷哇哇的痛叫声,把她吓了一大跳,想冲去又记起少***吩咐,只好打住,搓着手儿干着急。第二次惨叫声传出,她双手捧心,闭着眼睛,强忍着冲进去的强烈**。第三次惨叫声传出,紧跟着是“呯”的一声震响,她再也忍受不了,推门冲了进去。

    看到躺在地上挣扎难起的少爷,小玉惊叫道:“眉儿姐姐……”

    柳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小玉把面色惨白的张小崇抱到床上,担心道:“少爷,你不要紧吧?”

    张小崇趴在床上哎哟哎哟的直呻吟,“什么不要紧,屁股裂为两半了,本少爷要死了,哎哟哎哟……”

    小玉惊慌道:“少爷……那……那小玉帮你揉揉……”

    她的手才碰到张小崇的屁股,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传出,把她吓得直跳起来,神情万分紧张道:“少爷,小玉去叫太夫来……”

    “不要……”张小崇吓了一跳,惊动了老爸,挨板子的只会是他。

    小玉手足无措道:“那……那怎么办?”

    张小崇呻吟道:“小玉,我快死了,去找少奶奶来,让我死前再看她一眼……哎哟……”

    小玉神情万分紧张的冲出门,差一点与迎面进来的吟雪撞了个满怀。

    “少奶奶,少爷他……他……快不行了……”小玉带着哭腔道。

    吟雪举袖掩住嘴,差一点没笑出声来,对着小玉合了个眼色,小玉知趣的关上房门。

    “夫人啊,你老公我……快死了……”张小崇闻听到吟雪的声音,呻吟声更大了。

    吟雪坐在床边,淡淡道:“柳眉这丫头,下手也真够重的,唉,夫君哪里痛,吟雪帮你揉揉。”

    张小崇呻吟道:“屁股裂开两半了……哎哟……哎哟……”

    吟雪边帮他揉边道:“夫君是不是对柳眉毛手毛脚不三不四的?所以她出手才这么重?”

    张小崇摇头道:“天地良心,本少爷只是赞赏她美貌而已,哪有……对她毛手毛脚的……”

    吟雪的十指在他身上一阵揉捏,舒服得他直闭眼呻吟。

    “夫人啊,你老公现在是气若游丝,离死不远,只是有一个心愿未了,就这么去了,死不瞑目啊……”

    吟雪嗔道:“净瞎说!”

    “若我到了阴间,阎王问起,我该如何开口,请夫人成全了我这最后的心愿吧?”
正文 第9章强迫修行
    吟雪似看穿张小崇心里想的是什么,俏脸倏然飞红,神情极忸怩。

    “夫人啊,你我成婚快半月了,却只是口手温存,从未行过周公之礼,夫人就成全了我这最后的心愿吧……哇……痛死了……”

    吟雪在他屁股上猛拍了一掌,嗔道:“净是胡说八道!”

    张小崇痛得直吸冷气,吟雪这一掌打得挺重的,加上刚才摔得很重,屁股真是遭殃透顶了。

    吟雪见他痛得冷汗直冒,五官都挤成一团了,不由得掩嘴偷笑,如葱十指在他的屁股上揉搓按摩。

    张小崇一脸苦笑道:“夫人啊,你还要我等到几时啊?老祖宗可是急着想抱曾孙呐,再过几个月,没见你肚子大起来,她肯定要起疑心的……”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那要看你的表现啰。”

    张小崇一听有转机,忙翻过身来,嘻皮笑脸道:“夫人啊,你看我这些天来表现怎样?好不好?我可是从未出过门,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那帮狐朋狗党我可是一个都不见啊……”

    吟雪摇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昨晚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夫君不会是这么快就忘了吧?不过不要紧,吟雪时刻提醒夫君大人就是了!”

    张小崇干笑道:“那个……那个……昨晚我是喝多了点……嘿嘿……”

    吟雪淡淡道:“夫君大人想耍赖?”

    张小崇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面色非常的平静,却令他感受到一种莫明的、无言的压力,不由得心头一跳,呻吟道:“夫人,我屁股还痛得很,让我先休息几天吧……”

    吟雪淡淡道:“行呀,你休息个十年八年的更好,到时可别怪我啰!”

    张小崇心中“妈呀”的直叫唤,十年八年?他岂不是要做十年八年的和尚?还好有小玉与珠儿,实在不行,只好找她们两个了,偶尔溜出去打打野食也可能解决的,嘿嘿。

    “从今儿起,就由眉儿侍候你了,”吟雪道:“夫君大人可要小心哦,千万不要起坏点子对眉儿动手动脚的,她一发起狠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

    张小崇听得手足冰凉,柳眉的厉害,他是刚刚领教过,真的够狠的,屁股竟又隐隐生痛起来。

    “那珠儿与小玉……”

    吟雪淡淡道:“她们两人的修行还太低,老祖宗要闭关修练,我让她们也跟着闭关修练,至少这一两年来,你们极少有见面的机会了。”

    张小崇呻吟一声,道:“夫人,你也太狠心了,珠儿小玉从小服侍我,我早已习惯了,换了别人,我……我……”

    吟雪笑道:“我见她们两个根基极好,人又聪明,是想把她们培养成独挡一面的高手,再者,这么一来,夫君大人就有机会与眉儿多接触啦,多下点功夫,说不定能把她骗上手也说不定哦,不过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把她打败了,这年头,女孩子都崇拜英雄……”

    张小崇苦着脸道:“她那么厉害,能打得过嘛?”

    吟雪断然道:“能!只要你下大恒心大毅力修练,绝对能够打败柳眉!”

    张小崇喜道:“真的?要几天时间?”

    “几年吧,这已经是最快的时间了!”吟雪道。

    “几年?”张小崇呻吟一声,痛苦道:“那我岂不是还要做几年的和尚?真是命苦啊!”吟风吟雪的脸又升起红云,嗔道:“夫君大人,你就没有一点正经过?怎么老想着那事?”

    张小崇理直气壮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人之常伦!”

    吟雪又白了他一眼,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

    见她起身要走,张小崇忙拉住她的手,道:“夫人再多陪我一会嘛,给柳眉重重摔了一跤,到现在全身还痛呐,夫人再揉一会嘛。”

    吟雪叹息一声,坐下道:“明天起,夫君要好好用功了!”

    张小崇享受着她十指的揉捏,舒服得直哼哼。

    吟雪手指一紧,嗔怪道:“听到没有?”

    张小崇痛叫一声,忙不迭道:“知道了,知道了,嘿嘿。”

    他闭着眼睛直哼哼道:“夫人啊,能不能再往下一点……”

    “对,再往一点,嗯嗯,再下去一点……”

    “哇……”的一声惊叫,他突然痛得直跳起来,捂着下身在床上一阵乱跳。

    “痛死了!痛死了……”

    耳朵一紧,已给吟雪扭住。

    “夫人啊,痛死了,耳朵快给拉掉了,放手啊……”张小崇惊叫道。

    吟雪笑吟吟道:“夫君大人听好了,现在就给我去练功密室修练!否则就休怪吟雪的十丈软红不认人!”

    “我去我去……”张小崇惊叫道:“快放手……痛死了……”

    揉着给拉扯得发烫的耳朵,他乖乖的跟随在吟雪身后,不住埋怨道:“夫人,你也太狠心了,痛死了……”

    吟雪微笑道:“那也是逼得不得已的事,夫君大人只吃硬不吃软,吟雪只好顺着夫君的性子来了。”

    她叹息一声,淡淡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望子成龙!做妻子的又何偿不一样望夫成龙?就算不能成为一代文豪或武圣,夫君能改掉那些恶习,吟雪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小崇嘿嘿干笑几声。

    进了练功密室,立刻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寒气迫来,张小崇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到角落里有个用黑布盖住的铁笼子,好奇道:“噫,什么时候弄了个东东放这里?”

    他走上前揭开黑布,“妈呀”一声,惊得往后跳开了几大步,躲到吟雪身后。

    铁笼里关着十来条五彩斑斓的大毒蛇,三角形的头顶上长着短角,嘶嘶的吐着信子,小小的眼睛里闪着红色凶光,样子丑陋凶恶,实在令人恐惧。

    “谁……谁把这么可怕的东西放这?”张小崇战战兢兢道。

    “夫君大人,是吟雪放的!”吟雪娇笑一声,手一招,笼子打开,那些毒蛇全爬出来。

    “夫人小心!快上来……”张小崇惊得跳上千年寒玉石床。

    那些毒蛇游走到吟雪身前一尺处便停下来,好象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了,无法再前进半寸。

    张小崇看得心惊胆颤,颤声道:“夫人,快……快上来……”

    那些色彩斑斓的毒蛇竖起半尺长的身子,嘶嘶的吐着信子,在吟雪身前尺外转了一阵,似感受到了千年寒玉石床散发出的森森寒意,全都缩到墙角卷缩起来。

    吟雪娇笑一声,上了千年寒玉石床,盘膝坐下。

    张小崇松了口气,突觉全身冷得直打哆嗦,大惊下急忙跳下石床。

    “冷死人啦……”

    看到那些卷缩在角落里的毒蛇全都竖起身子,嘶嘶的朝他游来,“妈呀”一声,慌不迭的跳上石床。

    张小崇冷得在石床上跳来跳去,“蛇不是怕冷的吗,如此……如低的温度,人都受不了,它们……它们竟然游走得如此迅速?”

    吟雪淡淡道:“这些蛇名五彩冰蚺,长在冰川等极寒之地,极耐寒,毒性之剧,数千斤的长毛大象给咬上一口,立时倒毙!”

    张小崇打了个寒颤,颤声道:“我……我冷得受不了了,夫人,我们……我们还是出去吧……”

    吟雪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坐下,调息运气驱寒。”

    张小崇已经冷得受不了,看看紧闭的石门,地上那些五彩斑斓的毒蛇,心里大叫命苦,只好乖乖的坐下运功驱寒。

    才稍感暖意,丹田内运转的那一股能量已是耗尽,正想跳起来之际,吟雪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背心,一股暖洋洋的热流流经体内奇经八脉,舒服得他直想睡觉。

    “屏除杂念,调息恢复能量!”吟雪沉声道。

    张小崇叹了一声命苦,看来不乖乖的陪着她练功,这练功密室的大石门是不会打开了,无奈下只好依言运功调息。等他能量恢复,吟雪的手掌立刻拿开,受寒气侵袭的他不得不运功驱寒,等到能量损耗将尽之际,吟雪又助他恢复能量,如此反复不停的运功驱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小崇睁开眼睛时,发觉吟雪站立地上,那些毒蛇与铁笼已不见了。

    “夫君大人饿了吧,该用膳了,”吟雪娇笑道。

    张小崇急忙跳下千年寒玉石床,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确实饿坏了。

    走出练功密室,看着走在前边的吟雪迎风摆柳的扭动纤美的腰肢,鼻中嗅着阵阵幽香,张小崇心中不由得一荡,赶上两步,一把揽住她的纤腰。

    吟雪只是微微挣了挣,任由他搂着。

    温香软玉抱满怀,张小崇只觉全身发热,强忍了大半月的强烈欲念如山洪般爆发,两只手一阵乱摸乱动,低声道:“吟雪,我……我……”

    吟雪已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一处变化,低呼一声,俏脸一阵潮红,慌忙推开他,喘息道:“快去用膳吧……”

    张小崇痛苦的呻吟一声,哀求道:“夫人……”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柳眉就在外边护法……”

    张小崇苦着脸道:“我……我……”

    吟雪低着头,低声道:“夫君若真能改掉那些恶习,吟雪自是任你……轻薄……”

    张小崇拼命的点头,道:“我改!我一定改!”

    “嘿嘿,夫人,能不能先预支一次两次的?”他搓着双手嘿嘿笑道。
正文 第10章三年期限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口手温存,已算是预支了,你当是做生意呀?别得寸进尺!”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对着他嫣然一笑,走出练功房。

    张小崇呻吟一声,垂头丧气跟在后边。

    用过膳后,张小崇给吟雪拖着来到演武场。

    看到她手中那一条十丈软红,张小崇吓了一大跳,双手一阵乱摇道:“夫人,我打不过你,投降还不行嘛?”

    吟雪淡淡道:“你修行太低,看来还是先让你把家传的轻身提纵术练熟了再说吧,打不过可以逃嘛,保命第一!”

    张小崇嘿嘿笑道:“逃?男子汉大丈夫,用‘逃’字多难听啊,嘿嘿,应该叫‘闪’才对!”

    打不过不闪人才是傻瓜笨蛋,保命要紧,声誉算个屁!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逃就是逃了,凭地这么多废话?”

    她叹息一声,道:“以你的性格,打不过人家,逃跑是很正常的事,我也不希望你蠢得象那种自命英雄的笨家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如此一来,云梦张家的声誉,多少也受损……”

    给她说中心中所想,张小崇觉得自已的面庞有些发烫。

    吟雪瞪了他一眼,声色俱厉道:“如果你不想把张家的面子丢光,就该好好修练!”

    张小崇吓了一大跳,吟雪如此大声说话,还是头一次见,不由得嘿嘿的干笑几声。

    吟雪道:“轻身提纵术是搏杀、追敌、保命开溜的功夫之一,辅以深厚的修行,更能发挥出祝鬼莫测的威力,是每个修行者必学的身法!”

    “你做好准备了,逃不快,就要给我的十丈软红抽中,别怪吟雪不提醒夫君哦,”吟雪突然轻笑道。

    张小崇一惊,刚想说话,吟雪手臂一抖动,红绫已给抖成一条长棍,“呼”的一声,朝他屁股抽来。吓得他怪叫一声,撒腿就跑。听那红绫袭来的劲风,给抽中一下,屁股不皮开肉绽才怪。

    他才跑出两步,陡见眼前红云爆闪,遮天蔽日般罩来,吓得他转身再跑,“啪”的一声传出,张小崇痛叫一声,如滚地葫芦在地上直打滚,灰头土脸的。

    吟雪喝道:“你是吓晕头了还是什么?放着家传的逍遥神行百变轻身提纵术不用,象个傻蛋一样笨呼呼的乱跑,打烂你屁股活该!”

    张小崇一拍脑门,对啊,自已是给那条十丈软红抽得吓傻了,真是笨蛋啊。眼见红绫又朝屁股抽来,右足往左跨一步,再往前一窜,已避过红绫的攻击。

    吟雪满意道:“这还差不多,小心哦!”

    手臂抖动间,十丈软红“呼”的一声抽出,打的是张小崇前方的五尺空地。张小崇刚避开红绫攻击,见前方红云重重叠叠,阻断去路,慌忙止住脚步。

    又是“啪”的一声,张小崇捂着屁股痛叫一声。明明看到红绫在前方五尺处闪动,却不知怎的会拐弯抽来,真是想不通。

    吟雪喝道:“步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活灵活用!”

    张小崇呻吟道:“夫人啊……屁股要裂开了……救命啊,要死人啦……”

    吟雪轻笑道:“大不了我帮你揉揉!”

    张小崇一听乐了,大不了牺牲屁股,享受老婆的全身按摩,那可是爽死了,嘿嘿。

    一分神,屁股又挨了一下,痛得他哇哇直惨叫,这一记比刚才所中的两记加起来还要重,痛澈心肺,只怕还没有享受到夫人的按摩,屁股真要玩完了。他再不敢分神,吸气运转能量,施展老妈的逍遥神行百变轻身提纵术,在漫天红云的飞舞中闪转腾挪,身形步法虽难看,却也有惊无险的保住了屁股不再开花。

    时间一长,他就吃不消了,能量损耗过巨,胸口沉闷欲爆,两腿麻木酸痛。

    他气喘吁吁道:“夫人……吃不消了,再跑下去……真的要死人啦……哇……”

    一分神说话,红绫迎面抽来,劲风骇人,吓得他抱头大叫救命,却觉身子一紧,已给红绫捆得结结实实的象个大棕子,紧跟着呼的一声,身子凌空飞起,落地时红绫已松开。

    张小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惊魂未定道:“夫人,吓死我了……”

    吟雪道:“加紧调息,一刻钟后继续!”

    张小崇呻吟一声,苦着脸可怜兮兮道:“夫人,我……我快散架了……行行好吧……能不能明天再练……”

    吟雪断然拒绝道:“不行,明天有明天的练习!”

    她接着又道:“若你乖乖听话,上床后帮你按摩,若由我逼着练,按摩免了,功课照样不少!”

    张小崇呻吟一声,大叹命苦,什么行省最温柔的女人,整一个母老虎恶婆娘!连同房都不允许,什么世道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心中虽然大大不满,可还是老老实实调息运功以恢复损耗的能量,那条十丈软红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时间一到,吟雪立刻挥动红绫抽来,想不跑都不行,挨上一下可不是好玩的。

    如此反复练习,天色渐晚,吟雪才停下手来。张小崇已累得象快断气的老牛,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屁股给抽了十来下,痛得他直哼哼。

    吟雪把他扶到床上趴下,给他贯输能量,再帮他揉捏按摩,直揉得他哼哼的闭眼直呼爽。

    吃饭的时候,张小崇的屁股不小心碰了一下椅背,痛得他直皱。

    老祖宗担心道:“崇儿呀,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夫看下。”

    张小崇瞄了吟雪一眼,后者的一只手正在他大腿上揉捏抚摸着,爽得他直吸气。

    他嘿嘿笑道:“老祖宗,没事没事,只是练功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嘿嘿……”

    老祖宗心疼道:“小祖宗呀,万一摔坏了可怎么办啊?张家就你一根独苗呐,以后小心点,要是太累了,就……”

    “老祖宗,您偿偿这梅菜扣肉,味道挺不错的,”吟雪挟了一块扣肉,放到老祖宗碗里。

    老祖宗哈哈笑道:“好,好,我就偿,哈哈。”

    她给几位长辈斟满酒,也给张小崇斟满了一杯,还对他妩媚的笑了笑,乐得张小崇整个人晕淘淘的不辩东西南北。

    吃过晚饭后,张小崇又给吟雪押着进了练功密室,在千年寒玉石床上练了一会。沐浴之后,他趴在柔软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吟雪的揉捏按摸。

    吟雪双膝跪在他身边,纤嫩的十指在他身上揉捏拍打,张小崇爽得直呻吟,只一会便不免蠢蠢欲动起来,一只手搭上了吟雪的大腿。手被拨开了,他又不死心的放上去。

    “哎呀,你能不能定一点,再乱动我可不帮你按摩了,”吟雪嗔道。

    “夫人啊,嘿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我……快憋死了,就一回,一回,嘿嘿,好不好?”张小崇死皮赖脸道,大手在温软的大腿上不安份的乱动着,还想伸进裙子里面。

    吟雪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断然道:“现在想都不要想,等你完全改掉那些恶习再说!”

    那一拍的力量不轻不重,却让张小崇痛得直甩手吸气。

    他叹了口气道:“唉,做人好难啊,可男人更难……”

    吟雪“哧”的轻笑一声,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夫君呀,吟雪早说过,若你真的改掉那些恶习,吟雪自是任你……任你……轻薄……”

    “唉……”张小崇长叹一声,翻过身来,苦着脸道:“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只怕到时你我都老得不能动了……”

    “什么老不老的,净瞎说,”吟雪嗔道:“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夫君大人罢。若夫君真有决心要改,三年之后,自是……自是……得偿所意。”

    “三年以后?”张小崇痛苦的呻吟一声,“一千零九十五天,这苦日子怎么熬啊?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呜……”

    吟雪正色道:“夫君大人听好了,吟雪只给你三年半的时间,若你还是本性难改,吟雪只好离开张家了……”

    张小崇一惊,失声道:“离开张家?这是为何?”

    吟雪只是幽幽叹息一声。

    张小崇忙道:“我改,我改,我一定改!”

    吟雪淡淡道:“夫君大人若能明白吟雪的一片苦心就好。”

    张小崇呵呵笑道:“明白,明白,我知道夫人如此做,都是为了我好,呵呵,我一定改,夫人,前面的也揉一揉吧,全身上下都散架的……”

    吟雪一边给他揉捏,一边道:“夫君大人能痛改前非,吟雪自是心喜。”

    张小崇闭着眼睛直哼哼,一副很爽的样子,不免又想色心大起,某一处地方又蠢蠢欲动的竖起来。

    他嘿嘿道:“嗯,真舒服啊,夫人能不能再往下一点?”

    “再往下一点点,嘿嘿……”

    “哎,痛死了……”

    他捂着某处要害直蹦起来,“夫人啊,这可是命根子啊,痛死了,哎,要坏掉了……”

    吟雪见他面上一片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很是痛苦的神情,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担心道:“夫君,不要紧吧?吟雪只是轻轻打了一下……”

    张小崇躬着腰,卷缩着痛苦呻吟道:“这是命根子,轻轻打一下也不行……痛死了……”

    “那……那要怎么办?”吟雪紧张问道。

    “你快帮我揉揉,要轻轻的,千万不能用力……”

    “啊!”吟雪一张俏脸全是红云。

    张小崇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呻吟道:“夫人,快点啊,痛死了……”

    “啪”的一声,屁股上挨了重重一掌,痛得他“哎”的惊叫起来。

    “你可恶!”吟雪嗔道:“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你……气死我了!不理你了,我要安歇了!”

    张小崇刚想说话,却觉身体一麻,连嘴都不能动了,心中只有大叫命苦。
正文 第11章禁书诱惑
    这些天来,张小崇在吟雪的监督下,每天都是在密室练功、在演武场练轻身提纵术,晚上上床,会享受到一轮爽歪歪的按摩。

    他虽懒得修练,只是吟雪的十丈软红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挨上一下痛澈心肺,想偷懒都不行,不过每天晚上的按摩,让他习惯了,没享受到按摩,似乎还睡不着觉了。

    这天晚上,他又趴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吟雪十指的揉捏,并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本书。

    吟雪奇道:“夫君想看书?”

    张小崇嘿嘿一笑,道:“嗯,看一下,好久没看书了,嘿嘿……”

    “夫君还挺用功的嘛,”吟雪弯腰凑近一看,“啊”的一声低呼,一张脸不由得飞红起来。

    书页上的插图画的是不堪入目的妖精打架图,这种乱七八糟的书不是**是什么?

    张小崇见她把书夺去,作势欲撕,忙道:“这书是借别人,撕毁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好吧?”

    “谁的书?”

    “呃,是凌承武凌大少爷的书,他可是当成心肝宝贝来着,万一撕坏了,他怪罪于我,那个……那个,不大好交待吧……”张小崇道。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都是一群狐朋狗党的酒色朋友,以后少看这种书!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张小崇嘿嘿笑道:“是,是,过几天我便还给他,夫人可别弄坏哦。”

    吟雪道:“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啪”的一声,那本书给她扔到了茶几上。

    张小崇拼命的点头道:“嗯嗯。”

    这一夜,他出奇的没有骚扰吟雪,老老实实的入睡,吟雪也没有制他的经脉。不过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象感觉到吟雪钻到他怀里,他顺手搂着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给柳眉唤醒后,跳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到茶几上观察那本书,小心翼翼的翻开了几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本书的前面几页,他动过手脚的,现在那些记号没有了,说明有人翻阅过,他心里乐翻了天。写这本书的,显然是文坛高手,对细节的描写非常生动引人,连他这种混迹花丛、久经情场的高手看了也不免想入非非,欲念高涨,更何况是未经人事,朦朦胧胧中一知半解的女人,嘿嘿,若吟雪看了春情荡漾的话,嘿嘿……

    侍候他更衣的柳眉见他嘿嘿的直傻笑着,叫道:“少爷,快更衣吧。”

    张小崇一惊,才记起房内还有人,忙转身穿衣,看到柳眉一脸的红潮,神情极忸怩,不由一怔,难道是她偷看了书?心里随即一乐,她看了也好,嘿嘿,将来好上手,哈!

    他淡淡道:“眉儿妹妹,如果你觉得闷了,可以找些书来看看嘛,我书房里多的是书,嘿嘿……”

    看到柳眉的耳朵都红起来了,心里更是大乐,看来是柳眉偷看了书,哈哈,这漂亮的妞儿看来没多久也要象珠儿小玉一样臣服在他的雄风之下了,哈!

    想到两人,心中不免有些想念,这两个丫头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有她俩在,那可开心多了。柳眉时冷时热,让人难以捉摸,不过等勾上了她,嘿嘿,保管她对本少爷服服帖帖的!

    他今天是心情大好,不用吟雪催着就主动去练功,这让吟雪高兴得赏了他一记香吻,乐得他更是晕淘淘的不辩东西南北。

    今天早晨,吟雪有事要回娘家,由柳眉监督他练功,张小崇乐得差一点没笑出声来。

    只在千年寒玉石床上打坐了一会,他便推说肚子疼,要上茅厕。

    柳眉在外边等了好一阵子,还没见他出来,进去一看,茅厕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气得她直跺脚,通风的窗门给卸下放在地上,看来张小崇是爬窗从后门溜了。

    溜出家们的张小崇又跟他那帮狐朋狗党混一块了。

    看到平日花天酒地的哥们一个个怪异的眼神,张小崇不解道:“噫,你们是怎么啦?哪根神经断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一个哥们怪笑道:“小虫子你还活着呀?”

    张小崇笑骂道:“废话,老子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小子讨打啊?”

    另一个哥们吃吃笑道:“大伙儿以为小虫子你精血枯歇,变成人干了,嘿嘿……”

    另一人笑道:“是啊,咱哥几个认为你小子娶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一天到晚都在床上埋头苦干,舍不得下床了呢,哈。”

    “谁说不是,小虫子都一个月未出过家们,八成是趴在新娘子的肚皮上不肯下来,嘿嘿……”

    “喂,虫哥,嫂子的功夫怎样?**的声音好不好听?”

    张小崇笑骂诞:““去死吧,比你的那些什么红啊绿啊翠啊好听多了!”

    行省总督凌百威大人的大公子凌承武色迷迷道:“姜家二小姐是公认的头号大美人,小虫子能娶到这样的美人儿,实在令人羡慕,要是嫁给我,***,就是一年不下床,变成人干也值了!”

    他拍着张小崇的肩膀叹道:“你小子真是走了桃花运啊,***,羡慕死人啦!”

    张小崇嘿嘿傻笑,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成婚快一个月了,所有的招数都用尽了,老婆除了给他口手温存外,硬是不许他越雷池半步。弄得他全身发痒又无可奈何,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还有脸做人吗?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

    他笑骂道:“气你的,你老婆寒雨烟也是美绝天下的尤物啊,又骚又嗲,你小子不也是整整一个月没出门,出来的时候,人都瘦得快变成人干了,哈!”

    几个哥们哄然大笑起来。

    一个哥们哄笑道:“是啊是啊,凌老大,大嫂艳中带媚,媚中带妖,那个功夫肯定是非常厉害,如果老大招架不了,兄弟我可以帮忙,还有小虫哥也是,哈!”

    看到两只拳头挥过来,吓得他忙跑开。

    “去你的!”张小崇笑骂道:“洪铮,你家那只母老虎那么厉害,你还敢出来鬼混,小心回去跪搓衣板!”

    洪铮哭丧着脸道:“我老爹什么不挑,偏偏给我挑了个母老虎,我可真是命苦啊……”

    凌承武哈哈大笑道:“弟妹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哦,洗剑居柳老先生的得意弟子,行省公认的五大高手之一哦,你小子还不满足?”

    洪铮苦着脸道:“老大,你有本事就把她泡走吧,我……我可是受不了啦……前天只不过碰到柳四小姐,不小心多说了几句话,给她撞见了,罚我抄了一百篇的诗书,跪了一个时辰的搓衣板,我好命苦啊,逼得老子走投无路了,只好离家出出走……”

    哥几个无不哄然大笑起来,洪铮这色鬼早就垂涎柳四小姐,一见面肯定是口花花的,给老婆罚跪搓衣板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他老婆的醋意确实也够大的,可怜的洪大少爷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老婆只须一根手指头儿,就足以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张小崇不由得心中庆幸,吟雪似乎没什么醋意,还明言若他有本事,把陪嫁过来的柳眉也弄上手,嘿嘿。不过自已不也给她的十丈软红揍得哭爹喊娘的嘛,想起来就怕怕,每天给逼着练功,实在是痛苦死了。唉,看来娶上修行高的老婆真不是好事。还是凌老大运气好,能压制住寒雨烟,实在令人羡慕。

    “嗨,我说哥们,今天打算上哪找乐子?”一个哥们问道。

    “是啊,上哪找乐子去?”

    他们五人勾勒肩搭背的横走在宽大的大街上,交通变得有些塞阻,行人纷纷从两旁匆匆绕过,车辆只得先停下或绕道,谁也不敢吱声。“云梦五少”的名头,整个行省谁人不知?无不不晓?惹上了他们,不用在这里混了。

    “喂,前面那五个家伙,赶快让开道路!”有人高声吼道。

    出声的是一个驾驶着四五辆马车的彪形大汉,虬须豹眼,双目精光爆闪,皮肤粗黑,给人很威猛的印象。

    凌承武皱起眉头,冷声喝道:“是哪只野狗在乱叫?”

    洪铮摇头晃脑道:“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是会说人话的黑狗倒是没见过,哈!”

    哥几个哄然大笑起来。

    彪形大汉面色更黑,森冷的目光在凌承武与洪铮面上扫过,洪铮吓得缩到凌承武身后,凌承武则是冷哼一声,迎视对方凌厉的目光。

    车帘一掀,钻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灵动的大眼睛突闪突闪的,透出聪颖的光芒,嵌在玉颊的两个小酒窝给人说不出的俏皮神情。

    她站立车辕上,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冷声道:“你们这些人挡了路,嘴上还不干不净的骂人,是不是欠管?”

    “哇,美女!我喜欢,”一个哥们惊叫道。

    洪铮皱眉道:“我不喜欢,看她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的样子,跟我家那只母老虎没什么两样,怕怕。”

    张小崇哈的笑道:“一朝被蛇蛟,十年怕井绳,你小子不会是得了美女恐惧症吧?”
正文 第12章卧虎藏龙
    凌承武嘿的笑道:“老子喜欢美女!”

    少女俏脸一寒,冷声道:“你们说话再不三不四的,休怪本小姐手下无情!”

    “我早说过是母老虎……妈呀……”洪铮惊叫一声,仓皇退后。

    少女怒叱一声,凌空扑来,五指如勾,袭向他胸膛。

    “住手!”

    几声叱喝声传来,半空中人影闪现,寒光刺眼。

    凌承武哪想到少女会突然出手,那一抓劲风凌厉骇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慌忙击出一拳,想迫少女收招。张小崇则是横移一步,挡在洪铮身前,一掌切出。

    半空中,两道剑光如匹练般卷袭少女的手臂。出手的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裙,身材高挑的美艳少妇,另一个则是柳眉,双剑不约而同的从两旁边攻来,刺的是少女攻出的手臂,目的是逼她收手退后,否则右臂必被双剑斩断。

    坐在车辕上的黑大个怒吼一声,大手在车辕上一拍,凌空跃起,手中的黑色长鞭如毒蛇般呼啸着卷向柳眉。与此同时,从车厢里窜出一道白影,爆出一溜红芒,直袭向美艳少妇。

    一声勾魂夺魂的荡笑声中,一道红影倏然自围观的人群中扑出,直袭那道白影,一道夺目银芒幻现,亮丽如天边的彩虹,闪电一般飞袭黑大个。

    这一连串的事情只是在同一瞬间发生。

    那少女因气洪铮说话不三不四的,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不想突然从旁杀出两个女人,双剑袭向自已的手臂,若不收手,必被双剑斩断,大惊下收手凌空大翻身,两柄长剑没有乘势追击,而是同时往外疾荡。

    柳眉身在半空,略一扭腰,手中长剑爆现一溜白芒,刺向毒蛇般噬来的黑索,铮然声响中,黑索弹开,她人也向后飞身飘退,顺势抓着张小崇退出丈外。

    美艳少妇在半空中美妙的旋转,手中长剑幻现数道寒芒,交织成重重剑影,护住全身上下。“当当当”一连串爆响声中,火光四溅,她飘退的同时,也扯着洪铮飘移出丈远。

    银芒没入黑大个的后腰,他闷哼一声,从半空重重跌落地上,捂在腰间的指缝有血水渗出。

    白影落地后摇摇晃荡晃荡的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那是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三缕长须,说不出的潇洒成熟。此刻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冷汗珠子,一脸的痛苦惊骇之色。

    红影落在凌承武身旁,那是一个纤腰丰臀的美艳的少妇,薄如蝉翼的粉色轻纱下隐约可见红色的肚兜及胜雪的肌肤,说不出的勾魂撩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压魄,如一泓望不到底的深潭,足以将所有的男人淹死。齐腰长发迎风飞扬,加上眉宇间那一股惑人心神的妖媚之态,实是一个要命的绝色尤物。

    “爹……”

    “老婆……”

    少女惊叫着扶住中年男子,一脸的惊惶、愤怒。

    洪铮畏首畏尾颤道:“老婆,我……我……”

    身着白色衣裙的美少妇是洪铮的老婆,洗剑居柳老先生的得意弟子,云梦行省公认的五大高手之一沈凤娇,她粉面含霜,冷声道:“我才出去一会,你就偷溜出来了,你可真行啊!”

    凌承武嘿嘿一笑,一副讨好的神情道:“老婆,还是你厉害,一出手就搞掂了,嘿嘿……”

    美艳少妇是凌承武的老婆寒雨烟,她咯咯笑道:“就凭你那几手鬼划符,也想挡住人家的飞花折云手?我刚过门不久,还不想守寡呢?”

    她那一笑,引得四周围观的人眼睛都直了。

    张小崇搓着双手,嘿嘿笑道:“眉儿,我……我是想上街……上街买个玉坠给你的,嘿嘿……”

    柳眉似乎没听到他说话,一双大眼睛只是投注在寒雨烟身上,面上神情颇为复杂。

    黑大个以制脉手法止住血,退回到中年男子身边,粗黑的面庞苍白无一丝血色,一双大眼睛直盯着寒雨烟,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中年男子手捂着胸口,脸上苍白无血,他咳了一声,道:“没想到云梦行省竟是藏龙卧虎之地,我折云手梅天华认裁,青山不改,他日再领教三位夫人的高招!文娟,我们走!”

    沈凤娇拱手道:“梅先生,刚才是情非得已,多有得罪了。”

    她低声就着洪铮的耳旁说着一些话儿,瞟了寒雨烟一眼,径自走了。

    文娟搀扶着父亲上车,黑大个坐上了车辕,正欲扬鞭驾车起程。

    洪铮忙道:“等等!”

    文娟怒道:“我们已经认裁,你们还要赶尽杀绝?”

    洪铮忙道:“不敢,只是请诸位稍等一会。”

    他转头对着寒雨烟拱手道:“大嫂好,可否看在小弟的面子上,给一粒玄阴九转化魄真元的解药?”

    此话一出,梅天华与黑大个俱都骇然色变,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就连站在一旁的柳眉亦是俏脸微变。

    玄阴九转化魄真元神功,是修行界中最为厉害阴毒的魔功之一,中者要经历九次生不如死的搜魂裂魄痛苦折磨之后,全身血液凝结暴毙。

    此魔功是妖宗的镇宗神功,除妖后姬无月外,天下无人会此魔功。妖后姬无月一向行踪诡异,就算露面,也是戴着一张狰狞无比的金色面具,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寒雨烟会此魔功,而且修行极高,她不是妖后?也必是妖后的得意弟子,难怪柳眉面色有异。

    寒雨烟瞟了柳眉一眼,咯咯笑道:“玄阴九转化魄真元的解药配制非常不易,不过看在弟妹的面子上,就给你一粒吧。”

    如葱玉指捏着一粒龙眼核大小的红色药丸,放到了洪铮的手上。洪铮道谢后,捧着药丸来到马车旁,递给了梅天华。

    面色苍白无血的梅天华接过药丸,一口咽下,对着寒雨烟拱手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妖后见谅。”

    寒雨烟咯咯笑道:“妾身只是她老人家所有弟子中最为平庸无用的一个,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不管是谁,凡与妖宗或家师有不解之仇的,尽管来总督府找妾身,妾身虽不成材,却不敢辱没师门,全接下就是了,嘻嘻……”

    梅天华忙道不敢,对着黑大个使了个眼色,黑大个忙驾车匆匆离去。

    柳眉却皱起了眉头,修行界中,妖、魔、鬼、冥四宗的人一向身份隐密,行踪诡诡异,隐于暗处活动,如今寒雨烟自暴身份,还放言在总督府等候前来寻仇的人,是不是暗示着四宗的邪魔准备借助官府的力量重现江湖?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寒雨烟看着柳眉,咯咯一笑,道:“小虫儿,那位漂亮的妹妹是谁呀?怎么不给大嫂介绍介绍?”

    张小崇嘿嘿笑道:“她叫柳眉,是……”

    柳眉打断了他的话,道:“少爷,我们该回去了,小姐快回来了。”

    张小崇听得心头一跳,老婆这么快就回来了?若让她知道自已偷懒,那还了得,急忙对着众人拱拱手,匆匆开溜。

    寒雨烟轻笑道:“小虫儿,眉儿妹妹,有空就来府上坐坐哎。”

    “一定,一定,”张小崇边走边应道。

    柳眉好象听不到寒雨烟的话,只是低头走路。

    寒雨烟皱眉道:“老公,那个柳眉真是小虫儿家的侍婢?”

    凌承武搔头嘿嘿笑道:“他家里的下人,我全都认识,却从未见过这个柳眉,可能是新近刚来的吧?嘿嘿,人倒是很漂亮,八成又给小虫儿勾上了,这家伙泡妞的本事,实在令人佩服……”

    “对了,应该是姜二小姐陪嫁过来的丫头吧……”他想了想道。

    寒雨烟看着柳眉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淡淡道:“嘿,云梦行省可真是藏龙卧虎呀!”

    凌承武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神情惊道:“不会吧?那个柳眉也是修行高手?”

    寒雨烟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免得给我添乱子!”

    凌承武忙陪笑道:“不敢,不敢,嘿嘿,不知夫人能不能够胜她?”

    寒雨烟淡淡道:“她已经接近沈凤娇那种级别了,要胜她,颇费一番手脚,我担心的是她背后还有非常厉害的高手,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她!”

    一旁的洪铮见他一副讨好的神情,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凌承文道:“哇,凌老大,原来你也怕老婆的?哈哈!”

    凌承武一张老脸都红了起来,嘿嘿直干笑。

    寒雨烟“哧”的轻笑道:“你还在这?小心回去又要跪搓衣板哦。”

    洪铮听得面色一白,忙拱手开溜。

    见他那副十分害怕老婆的狼狈样,寒雨烟咯咯直笑,直笑得花枝乱颤,不仅围观的路人都看得发呆了,就连凌承武亦是一副神魂颠倒样。

    看到四周的男人俱都色迷迷的直流口水,一副神魂颠倒样,寒雨烟咯咯一笑,挺着高耸诱人的胸脯,扭动纤美迷人的小腰肢,迎风摆柳般枭枭娜娜向前行去,凌承武象个小跟班乖乖的跟在后边。
正文 第13章风雨欲来
    张小崇急急溜回家,老老实实的进了练功密室,看到那张寒气逼人的千年寒玉石床,不由得皱成了苦瓜脸。

    柳眉问道:“少爷,那个女人真是凌大少的夫人?”

    张小崇见她不逼自已坐上千年寒玉石床练功,心中不由偷乐,答道:“那当然,凌老大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这有什么奇怪的?”

    柳眉皱眉道:“她是妖宗的人,妖后的弟子,以后最好不要跟凌家的人来往!”

    张小崇反问道:“为什么?凌老大是我的哥们,为什么不能跟他来往?”

    柳眉正色道:“妖、魔、鬼、冥四宗的人行事阴毒诡异,坏事做尽,是修行界欲除之而后快的大恶人,你跟他们在一起,不仅败坏了你张家的名声,说不定还引来杀身大祸!”

    她接着又道:“老祖宗、老爷夫人知道了这事,也会反对少爷跟凌大少交往的,少爷若不听话,老爷说不准又要家法伺候了。”

    张小崇听得心头一跳,老爸揍起人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真往死里打,实在怕怕。

    他干笑道:“我……我尽量不见他们就是,不过……不过嘛,若他们到府中做客,总不能把他们轰出去吧?嘿嘿……”

    云梦五少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兼死党,情深义重,无论何人何事,都无法动摇他们之间的友情,嘿嘿,他才不管什么妖宗鬼宗的。

    柳眉正色道:“总之,你最好不要再与他们交往就是了,噫,你不练功,想上哪去?”

    张小崇嘿嘿笑道:“上茅厕。”

    柳眉面色一沉,道:“又想溜?”

    张小崇忙道:“不敢,这一回是真了,呵呵,你要不信,跟我一起进去……”

    此话一出,突觉不对,忙往旁一跳,双手乱摇道:“眉儿妹妹,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呵呵,不小心说漏嘴了,呵呵……”

    柳眉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再敢使诈开溜,小姐回来了有你受的!”

    张小崇嘿嘿笑道:“眉儿妹妹,我上街去,只不过是给你买个玉坠子罢了,嘿嘿……”

    他手中多了一条玉坠,打磨得光滑闪亮的玉坠通体淡绿色,里边有两条细细的红线缠绕着构成两个心形,做工精致,甚为好看。

    柳眉惊喜道:“给我的?”

    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条玉坠,神情显得非常高兴。

    张小崇轻笑道:“当然是送给你的啰,玉坠里两个心形,寓意永结同心,嘿嘿……”

    柳眉俏脸微红,低声道:“谢谢少爷。”

    张小崇嘿嘿笑道:“谢什么,一家人嘛,哈!”

    柳眉俏脸更红了,不过心里美滋滋的。

    从茅厕出来后,张小崇一头钻进自已的书房,从床低的箱子里翻出几本**与春宫图,摆放在椅子上,把春宫图放在上边,脱下外衣,放在椅子靠背上,才满意的拍拍手出门。

    回到练功密室,他上了千年寒玉石床盘膝坐下,柳眉见他如此自觉,心情大好。

    张小崇笑迷迷道:“眉儿妹妹,我刚才进了趟书房,把外衣漏在里边了,麻烦你帮我取来一下,好不好?”

    柳眉点头道:“好的,不许偷懒哦。”

    张小崇笑道:“嗯,知道了。”

    他已感觉到阵阵袭人寒意直浸入体内,慌忙运功驱寒。柳眉见他已开始行功,这才放心的离去。

    柳眉一走,张小崇急忙收功跳下千年寒玉石床,在地上不住跺脚跳动,奶奶个熊的,这千年寒玉石床真是冷死人啦!真不知道自已的祖宗从哪弄来这鬼玩意儿,说什么可以加助修行进程,简直是自找苦吃活受罪。

    他溜出密室,来到外间,钻进床底,拉出了一个装放衣物的的木箱,打开木箱,里边装的是几个小坛子,他抱起一个小坛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立时弥满了整间房子。

    这是他前几天偷偷弄来藏在床底的,烈酒可以抗寒嘛,他美美的灌了几大口,火辣辣的烈酒立刻将体内的寒气全部驱走,真是爽啊。

    他将一扇窗门略略推开少许,往外瞄了几眼,英俊的面庞现出了得意的笑容。

    柳眉进到书房,必看到椅子上的春宫画与那些**,她若好奇,一定会翻开来看,一旦春情荡漾,就很容易上手了,嘿嘿。老婆不给行房,珠儿小玉又不在身边,只好先把柳眉泡上手,解解馋再说。再者,柳眉本身亦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在翻看那些**了,嘿嘿,只要她春心荡漾,想泡上手还不容易?哈哈。

    张小崇乐得摇头晃脑的直哼着十八摸的曲调儿,舒舒服服的靠坐在椅子上,摇晃着二郎腿,美美的喝着他的美酒。

    突觉耳朵一痛,惊得他魂飞魄散,惊叫道:“哇,好痛,眉儿妹妹,快放手啊,痛死了……”

    “以后再给我听见你哼这种下流的曲儿,哼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不知何时俏立他身旁的姜吟雪粉面含霜,冷冷的看着他。

    张小崇揉着痛得发烫的耳朵直吸气,嘻皮笑脸道:“老婆,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嘛,嘿嘿……”

    吟雪扳着粉脸问道:“柳眉上哪去了?竟然让你在这偷懒,又是喝酒又是十八……”

    “摸”字没说出口,整张俏脸已经红如朝霞。

    张小崇厚着脸皮笑嘻嘻道:“老婆啊,你老公我可没有偷懒啊,刚刚运功完毕,冷得实在受不了,才让柳眉给我拿件衣服罢,嘿嘿,顺便喝点酒解寒嘛……”

    见他张臂扑来,吟雪避过一旁,嗔怪道:“干什么?”

    张小崇涎着脸道:“老婆,好久不见了,抱抱嘛,怪想你的,嘿嘿……”

    吟雪嗔怪道:“什么好久不见了,我只是有事回娘家半天罢,嘻皮笑脸的,一点也不正经。”

    粉脸一沉,她正色道:“还不进去练功?”

    张小崇唉声叹气的走进密室,乖乖的坐上千年寒意石床运功,老婆在一旁监视,他哪敢偷懒。

    柳眉拿着张小崇的外衣进来,见到吟雪,怔了怔,道:“小姐,你回来了……”

    吟雪上下打量她,皱眉道:“柳眉,你这是怎么啦?心跳加快,鼻息浑蚀,气机好象有些散乱,出了什么事?”

    柳眉俏脸一红,吱唔道:“小姐,我……没什么,只是……只是早上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

    吟雪柳眉再皱,不满道:“柳眉,你今天是怎么啦?说话吞吞吐吐的,好象做了什么不见得人的事儿,一点也不自在?”

    在里边行功一周天刚刚完毕的张小崇差一点笑出声来,看来柳眉是偷看了那些**,弄得春心荡漾难以自持,嘿嘿,有门儿了。

    他拼命的竖起耳朵,想听老婆与柳眉说什么,只是阵阵要命的寒气袭来,冷得他不得不又运功驱寒。

    柳眉吱唔几声,将今早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吟雪听得直皱眉。

    见吟雪低头沉思,她心中松了口气,接着道:“小姐,眉儿已飞鸽传书龙五叔他们,让他们调查寒雨烟的身世,并严密监视总督府的所有动向。还有,眉儿心中还有一事未解。”

    吟雪满意的点点头,道:“何事?”

    柳眉道:“行省总督凌百威大人本身也是一个修行高手,应该知道寒雨烟是妖宗的人,却没有什么反应?难道他们相互勾结?”

    吟雪沉吟道:“有这个可能,也可能是受了妖宗的胁迫,还有另一种可能,他本身就是妖宗或魔、鬼、冥三宗的人之一。”

    柳眉不解道:“四宗的人不是为了争那个什么天罗冥王之位,斗得你死我活的吗?又怎么会搅在一起?”

    吟雪仍是沉吟道:“也许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也不无可能,又或是四宗之中出了某个厉害的人物,重新统一了天罗冥王宗,若他们借助官府的力量重现江湖,倒是令人头痛。”

    她叹道:“平静了多年的江湖,只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柳眉点头道:“嗯,四宗所结下的仇怨太多,相信三天之后,云梦行省必是高手云集,危机四伏。”

    吟雪担忧道:“各路英雄好汉若真的前往总督府寻衅,总督凌百威岂会坐视不理,于公,为维护行省治安,于私,他不会丢了堂堂一省之督的面子,又或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此一来,江湖中人必与官府发生冲突,万一事情闹大,惊动了朝廷,出动大军对江湖各大门派围剿的话,那麻烦可大了。”

    柳眉道:“但愿洗剑居的柳老爷能够出面阻止各路的英雄豪杰的鲁莽冲动……”

    吟雪摇头道:“柳老爷子已闭关修练半年有余,就算有他出面,也无法阻止前来寻仇的天下英雄好汉,弄不好还被牵连其中……”
正文 第14章治夫经验
    她叹息道:“师父她老人家也觉察到了近年来妖魔的蠢蠢欲动,她严令我加紧修练,不得妄动,唉,目前,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看看凌百威是如何反应了。”

    柳眉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吟雪淡淡道:“我要去一趟洪府,看看能不能说服沈凤娇。”

    张小崇给逼着练功,大叹命苦,却找不到借口偷懒,一听老婆要去洪府,乐得他直蹦起来,大呼老婆万岁。

    吟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嗔道:“能偷懒不练功的事,真的让你这么高兴吗?”

    她往旁横移两步,避开张小崇色迷迷的拥抱,嗔道:“你再敢乱来,罚你一整夜练功!”

    张小崇吓得乖乖站立一旁不敢乱来,要练功一整夜,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洪兴洪老爷子也是跺一跺脚就能令云梦行省摇晃的大爷级人物,财大气粗,为人豪爽,更是行省总督凌百威的拜把兄弟,不知道他大名的人,不用在云梦行省混了。

    姜吟雪不想抛头露面,是以乘坐马车前往洪府,连贴身侍女柳眉也没带上。张小崇能偷懒不练功,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不算豪华,却宽敞舒适的马车里,两人紧挨在一块,张小崇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绝好的机会,搂着老婆温软的娇躯上下其手,这些日子来,可把他憋死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嗅着阵阵诱人幽香,他自然又是蠢蠢欲动起来。吟雪倚靠在他身上,凤目微闭,俏脸绯红,任由他的一双魔手肆虐妄为,只是那双魔手想伸手衣襟里,却给她制止。

    张小崇已是欲火中烧,无奈老婆不让越雷池半步,恨得他直咬牙又无可奈何。

    双手隔着衣服一阵乱动,伸出舌头轻添着吟雪雪白晶莹的耳垂,他能感觉到吟雪柔软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软,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不由得心中大乐,再这样下去,嘿嘿……

    偏偏在这要命的时刻,马车停了下来,传来掌鞭张福的声音,“少爷少奶奶,洪府到了。”

    张小崇痛苦的呻吟一声,这路程怎么这么短?真是要命啊!

    他含糊道:“张叔,继续往前走……”

    他说着话,一双手更是加紧乱动。

    “再往前?”车外的张叔怔道:“少爷不是要来洪府的吗?”

    张小崇气得差一点没吐血,这可恶的家伙怎么这么笨?操!

    吟雪直起身,瞪了他一眼,道:“相公先下去。”

    张小崇还想再乱动,却给她瞪了一眼,只好乖乖住手,长叹一声,老老实实下车。

    张福见他一脸气呼呼的不高兴样,心中不禁奇怪,刚才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怎么一会就变脸了?难不成给少奶奶训了?那不可能吧,少爷一向调皮捣蛋,吃喝玩乐,劣性难性,连老爷子都管不了,少奶奶是行省公认的最温柔的女人,能管得住野马一般的少爷?

    想到这,他摇头叹息道:“难!难!难!”

    张小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难?”

    张福吱唔道:“没什么,没什么,呵呵……”

    吟雪在车里整理了一下衣裳,深吸了几口气,才掀帘下车。

    守在门外的家丁一见是张大少,一人急忙跑进去传报,另一人在前方引路,其他几个则偷偷打量着美艳无双的张少奶奶。

    洪铮回到家里后,老老实实的在书房里唉声叹气的抄着诗书,老婆在角落里静坐行动,想偷懒都不敢。

    正大叹命苦之际,家丁来报说张大少爷及张少奶奶来访,乐得他扔掉笔,正想跑出门,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吓得他浑身一颤,乖乖的捡起笔,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样。

    “哧”的一声娇笑,盘膝静坐的沈凤娇站起身,娇笑道:“相公,客人来访,怎么不出迎呀?”

    “我……我……”洪铮搔着头,吱吱唔唔道:“你……你……”

    他嘴上说不出话来,心中却道:“不是你不让老子去迎客的麻,怎么又怪起老子来了?唉……”

    沈凤娇嫣然一笑,道:“人家是夫妇前来拜访,我们自当是双双出门迎客来,相公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先跑出去呀?”

    洪铮一呆,老婆平时扳着脸,一副母老虎样,今次露齿一笑,亮丽灿烂,说不出的温柔迷人,原来老婆也有温柔的一面嘛,嘿嘿,特别是晚上上床做那事的时候,羞答答的象刚过门的新媳妇一样,嘿嘿。

    沈凤娇瞪了他一眼,嗔怪道:“看什么?我脸上长花?平日里还没看够?”

    洪铮傻呆呆的赞道:“老婆,你笑得好美!”

    这话是发自内心的由衷赞叹,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老婆却是行省公认的五大修行高手之一,因为非作歹给老婆婆狠狠修理了几轮之后,他知道了老婆的厉害,再也不敢乱来,加上老婆平日里都是扳着面孔,心中对老婆的惧意越来越深重。

    沈凤娇亦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儿,却因洪铮心存惧怕,在他心目中是母老虎一个,再美貌的人儿,也变成了母夜叉。

    他心中不由得叹息道:“唉,若老婆平日都是这么温柔,那该多好啊……”

    沈凤娇摸摸面庞,嗔怪道:“油嘴滑舌的……”

    心里却是乐滋滋的,面上笑容更为灿烂,加上她那超脱凡俗的高贵气质,令洪铮看得目瞪口呆,好象第一次刚认识眼前的大美人儿一般,心中一热,某处地方竟起了明显的变化。

    沈凤娇看在眼里,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刚鼓起勇气张臂想抱人的洪铮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蔫,干笑几声。

    两人出门迎客,见到吟雪时,俱都觉眼前一亮,对方那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及超尘脱俗的圣洁气质令人呼吸屏止。

    洪铮看得目瞪口呆,就差口水没流出来。

    沈凤娇看在眼里,狠瞪了他一眼,落落大方微笑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请进请进。”

    “打扰了,”吟雪微笑道。

    她也在打量沈凤娇,成熟妩媚,气质高贵中更有几分英凛之气,不愧为名动江湖的侠女。

    洪铮打了个一哈哈,与张小崇拥抱一起,他压低声音道:“小虫子,你来得正好啊,真是我的救命菩萨啊,嘿嘿。”

    张小崇嘿嘿笑道:“欠我一桌酒哦。”

    心中却道:“来拜访你,老子也是正好偷懒的,还托你的福呐,嘿嘿……”

    洪铮拍拍胸口道:“没事,不就一桌酒嘛,哈!”

    两人低声低咕着,把两个女人凉在一边。

    沈凤娇与姜吟雪进了客厅,侍女端上茶水点心后知趣退下。

    沈凤娇淡淡道:“弟妹新婚燕尔,不陪着小崇渡蜜月旅游什么的,却跑来寒舍,一定有什么事吧?”

    姜吟雪见她称呼自已为“弟妹,”看来是按“云梦五少”的排行来称呼的,也是把她当成了是自已人。

    她微笑道:“听说姐姐治夫有方,小妹想来讨教讨教。”

    沈凤娇“哧”的娇笑道:“我能有什么好方法,这死人就是不上进,一整天想着法儿找借口溜出去鬼混,望夫成龙,心里着急也没用,除了用拳头逼迫他念书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才嫁进洪府一年半,就落了个母老虎的恶名。”

    姜吟雪掩嘴笑道:“望夫成龙嘛,是天下每一位妻子的心愿,小妹也是为了此事伤脑筋中。”

    沈凤娇笑道:“弟妹是行省公认的最温柔贤淑的人,若放任他为所欲为,或可保住你原先的名声,若你想管教他,姐姐我保证你不出一年,必定也落个母老虎的恶名声,嘻嘻。”

    姜吟雪嘻嘻笑道:“小妹我已开始走上母老虎之路了!”

    两人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姜吟雪浅偿了一口香茶,淡淡道:“姐姐对寒雨烟一事有何看法?”

    沈凤娇想了想,道:“寒雨烟妖媚中带着一股诡异气息,我本来就不喜欢她,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妖宗的人,妖后姬无月的弟子。弟妹是不是想借助姐姐在云梦行省的名声,阻止天下各路英雄豪杰前来寻仇?”

    姜吟雪点点头,心中却暗呼厉害,沈凤娇能从一句话中看出她的来意,实在令人佩服。

    沈凤娇淡淡道:“真正说来,姐姐我算不上是江湖中人,自小只是跟随家师学艺,从未在江湖中闯荡过,只是承蒙修行界的各位高手看得起,勉勉强强称得上行省五大高手之一。”

    她接着又道:“妖、魔、鬼、冥四宗的人坏事做绝,树下太多仇敌,想要阻止那些人来寻仇,那是不可能的,仇恨,蒙蔽了一个人的心智,就算是家师亲自出面,也无法办得到!”

    她这所以能猜测到姜吟雪的来意,是因为她的贴身侍女柳眉在大街上出过手,修为之高,与她几乎不分上下,而姜吟雪的十丈软红及侠义在修行界也小有名气,以她的侠义之心,担忧与天罗冥王宗结仇的各路英雄豪杰前来寻仇,那是很正常的事。

    姜吟雪叹息一声,将心中的猜测及事情发生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说出。

    沈凤娇面色微变,叹道:“天罗冥王宗的人每一次重现江湖,都要掀起一股血雨腥风,看来这一次也是无法避免的了!”

    姜吟雪亦是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也许是天意吧……”

    沈凤娇沉吟半晌,才说道:“凭我在云梦行省那一点点名气,最多能够说服本地的修行者不要轻取妄动,别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姜吟雪道:“姐姐能够出面,已是为江湖同道尽了一份心,
正文 第15章色诱俏婢(一)
    接下来的几天里,云梦行省来了许多面生的人,这些人身上都背着或拿着长布包,龙行虎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行走江湖的修行者,一个个风尘仆仆的,显然是从远方赶来。

    城里所有的客栈,不管是豪华的,还是简陋的,一下子全暴满,不是给这些江湖修行者住下就是给人包下,客栈老板乐得眉开眼笑,他们才不管那些人什么来头,响当当的金币才是真实的。

    消息灵通的人已隐隐感觉到了不妙,四个城门加派了大批城卫军守卫,城楼上也加派人手及许多弓箭手,大街上巡逻的士兵也比往常多了一倍,只有总督府仍是往常一样,门口只有四名卫兵守护,显得很平静,却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张传宗张老爷子这几天也在家歇着,并严令府中所有人,无事不要上街,免得无端惹上是非。

    张小崇表面应承,心中却大不以为然,凌大少爷是凌大总督的宝贝命根子,寒雨烟则是凌大少的心肝宝贝,谁敢闯总督府动寒雨烟?

    于公,为维护行省居民安全,凌大总督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于私嘛,当然是维护自已的儿媳,让人闯入总督府内杀了寒雨烟,他这个一省之督不仅大失面子,也大失官威。

    所以,于公于私,凌大总督都不会坐视不理,把他惹急了,行省五个精锐警备师团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凌大总督的亲卫队都是由能人异士组成,行省五大高手当中就有三人在亲卫队里任职。

    他才不管什么妖宗魔宗的,凌大少是他的老大,谁想动大嫂,就是与他过不去。最好是凌老爷子出动军队,把那些什么自命侠义的狗屁英雄宰个稀哩哗啦的一干二净,天下太平,嘿嘿。

    看来外面是很热闹了,只可惜老婆与柳眉看得很紧,想溜出去看看热闹都不行,唉。不过还算好,老婆这几天与老爸老妈嘀嘀咕咕的忙着什么事,倒没有逼他练功,他乐得逍遥自在。

    他双手垫头,无聊的躺在床上,要是老爸不在,他真是想溜出去看热闹,老婆就算动手打他,也不敢打伤他,最多是皮肉之痛,老爸却真的是往死里打啊,怕怕。他强行压抑住想溜出去的强烈念头,看着蚊帐顶发呆,要是珠儿与小玉在,还可以聊他聊天玩游戏解闷,现在一个都不在,柳眉又太凶,真是无聊死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少爷,你在里面吗?”

    是柳眉的声音,她不是陪侍在老婆身边的嘛,跑来干啥?看来是来监视自已的了。

    心中一动,他捂着小腹躬缩在床上,口中不住“哎哟哎哟”的直呻吟。

    “啊,少爷,你怎么了?不舒服?”柳眉冲进来担心问道。

    张小崇呻吟道:“我肚子痛……”

    柳眉见他眉头紧皱,面色苍白,显得很痛苦,惊道:“我……我去叫太夫……”

    张小崇心中偷着乐,每次老爸要揍他,他都用这一招骗得老妈拦住老爸,嘿嘿,百试百灵。

    他呻吟道:“不用了……这是小时候落下的小毛病,只要揉一揉就好了,每次都是珠儿小玉或吟雪帮我揉的,哎……”

    他皱着眉头,拼命的躬缩着身子,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他痛苦的表情非常逼真,柳眉又怎会想到他是装出来的,担心道:“那……眉儿帮你……揉……揉……”

    她说出这话时,俏脸已是一片红云。从小到大,她从没碰触过异性的身体,自然是有点紧张和害羞。

    张小崇正巴不得她说出这话来,差一点要大笑出声。他强忍住笑,呻吟道:“你……你要轻一点,好痛……痛死我啦……”

    心中却道:“奶奶的,强忍住笑真是难受之极!”

    柳眉见他面色突然由白变红,只道他痛得很厉害,心中更为担心,急声道:“少爷,要……揉哪里?是这里吗?”

    “哎……再下去一点,再一点,嗯,就是那附近……”

    柳眉的俏脸红如天边的朝霞,少爷所说的那地方,已经很接近某处要害部位了,只是见他很是痛苦难当的样子,只好闭着眼,十指颤抖着帮他揉捏。

    张小崇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面色绯红、紧张,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十指也是紧张得直颤抖,不由得心中偷乐。

    在如葱十指的不住揉捏下,他舒服得直闭眼哼哼,柳眉的按摩揉捏虽然有点儿生硬,比上不上珠儿、小玉与吟雪,却别有一番风味,嘿嘿。真是爽啊,他不禁又蠢蠢欲动起,某处地方已经明显变化。

    柳眉给他揉捏了一阵,万分紧张的心儿稍定,只是仍感害羞,凤眼儿仍是紧闭着不敢张开,突觉有什么东西碰触着手掌,不禁睁眼一看。

    “啊”的一声惊呼,她双手捂面,逃命一般跑出门外。

    张小崇想笑又不敢笑,苦着一张脸直吸气,他现在火大得很,可是珠儿小玉又不在,老婆又不给他碰,这简直是要他的小命。

    他跳下床,拿起茶几上的白瓷水壶拼命往嘴里灌,好不容易才将一腔欲火暂时压下。

    想到千年寒玉石床奇寒无比,实是降火降温的好东东,急忙跑进练功密室,爬上千年寒玉石床静坐了一会,直冷到他浑身直打哆嗦才溜出来。

    他心情非常的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现在的柳眉,偷看了那些**之后,已是春心荡漾,又经过刚才那么一着,嘿嘿,看来不用多久就可以搞掂了。反正老婆说过,有本事就把柳眉泡上手,到时让你看看本大少爷泡妞的本事,嘿嘿。

    用膳的时候,柳眉碰到他,俏脸莫明其妙的红起来,目光闪动着不敢看他,显得害羞、不安,这更让张小崇心中大乐,还故意逗着她,弄得她俏脸更红,娇羞无限,动人之至,令他猛咽口水,下决心要把柳眉泡上手。

    张小崇决心先把柳眉泡上手,解解燃眉之急,这一夜早早爬上床睡觉,他睡得老老实实的,倒是没对吟雪动手动脚的。

    睡得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老婆起身穿衣梳妆,之后出去,轻轻合上房门。

    估计老婆已起走远,张小崇跳下床,把窗门支开了一条缝,外边天已大亮,估计不久就到用早餐的时间了。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他脱掉睡衣睡裤,露出不算结实、线条柔和的身体,只穿着一条小裤裤爬上大床,就这么躺着。

    一般男人在早晨醒来的时候都是一柱擎天,**特别强烈,象张小崇这样好色的男人,**更是特别的强烈,而且他还在回味**里某处火辣激情的场面,以保持一柱擎天。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个时间,应该是柳眉来侍候他起床更衣的时间了,嘿嘿。

    他就这么躺在大床上,龙凤锦被踢到一旁,光溜溜的闭着眼睛装睡,进来的柳眉看到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嘿嘿……

    他能感觉到房门被推开,紧跟着是一声低而短暂的惊呼,看来是柳眉看到了他的那副怪相,惊得用手捂着自已的嘴巴了。

    卧房内一阵寂静,只有柳眉急促的呼吸声,看来她一定是又慌又羞,漂亮的脸蛋上一定红得象猴子的屁股,不对不对,对美人嘛,应该是红如天边的朝霞,娇羞动人之至,嘿嘿,张小崇心中偷乐,只可惜他不能睁开眼睛,欣赏到她面上诱人的表情,嘿嘿。

    好半天没动静,张小崇偷偷瞄了一眼,却见柳眉背对着床,双手捂面,浑身颤抖着,高耸的胸部剧烈起伏,呼吸很急促。

    他色心一起,忘了曾挨过柳眉狠摔几跤的事,从床上跳起,双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口中低声道:“眉儿妹妹,我好想你……”

    柳眉如平时一般进房,想唤醒少爷起床,却看到了少爷的丑样,心中又惊又羞,她自小服侍吟雪,这些天来,她无意中翻看了少爷收藏的禁书与春宫图,不免春心荡漾,难以自持。

    正惊慌羞赧中,突觉腰肢给两条手臂搂住,一股涌来的男性气息已经熏得她晕晕糊糊的,紧跟着觉浑身酥软无力,倒在少爷怀中。

    张小崇一见她软倒,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小半,心中不由得大乐,口中不住低喃道:“好眉儿,我好想你啊,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我完了,今生今世再也离不开你了……”
正文 第16章色诱俏婢(二)
    柳眉在他那双魔手的抚弄拨撩下已经迷失,浑身瘫软躺在床上,满面红色,媚眼如丝,红唇微张。

    裙带终于解开,张小崇心中乐得大叫大功告功。

    “珠儿,柳眉姐姐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出来?”

    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是珠儿与小玉的声音。

    本已经迷失的柳眉一惊,猛然把压在身上的少爷一推,从床上跳起,惊慌失措的整理衣裙。

    张小崇也如同给淋了一盆冰冷的冷水,满腔欲念全熄,不甘心的钻进被窝里装睡,心中不住大骂,“这两个死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要命的时候来,破坏了本少爷的好事,可恶啊!”

    他心中奇道:“她们两个不是陪着老祖宗闭关修练的嘛?怎么出来了?管他,出来就好,嘿嘿,瞅空把她俩狠宰一番做为补偿!”

    房门轻轻推开,珠儿与小玉进来,见到柳眉满面红潮,衣裳发鬓凌乱,神情紧张不安,不禁一呆。

    两人是过来人,已知是怎么一回事。

    珠儿“哧”的一声,低笑起来。小玉瞄了一眼仍在床上装睡的少爷,眨眨眼,轻笑道:“难怪这么久呀……”

    柳眉俏脸滚烫,小玉与珠儿那怪怪的眼神,羞得她恨不得钻到地里。让她们俩个看到,真是羞死人啦。唉,怎会是这样?自已定力一向极高,却迷迷糊糊的浑身瘫软,任由少爷胡作非为?不过那种感觉怪怪的,的确如书里说的那样,很是美妙……

    小玉走上前,一副神神密密的样,低声道:“柳眉姐姐,你们……有没有那个……”

    柳眉嘤咛一声,捂着发烫的脸跑出去。

    珠儿与小玉掩嘴偷笑,少爷可真是风流好色呀,不过本事真够厉害的,没多久就把柳眉姐姐泡上手了,唉,少奶奶办法好象行不通嘛。

    珠儿走到床边,弯下腰,轻摇着张小崇的身体,低声唤道:“少爷,该起床了,老祖宗、老爷夫人都在等你呢。”

    装睡的张小崇翻身就抱,口中轻笑道:“好珠儿,可想死我啦,抱抱!亲一下!”

    珠儿虽明知他装睡,可仍是吓了一跳,小蛮腰一扭,已飞身飘退出几步,一张俏脸红如初升的朝阳。

    小玉酸溜溜道:“原来少爷心里只想着珠儿,唉……”

    张小崇双手抱空,嘻皮笑脸道:“谁说的?怎么不想?想死我了!亲亲小玉儿,来,抱抱!”

    他跳下床,朝小玉扑去。

    小玉咯咯一笑,扭身想躲避,哪知身后的珠儿娇笑着伸手在她后背一一推,娇呼声中,已给少爷抱了个结结实实。

    “你瞧,少爷抱的是你,这下不会说少爷偏心了吧?”珠儿掩嘴笑道。

    张小崇搂着小玉上下其手,涎着脸轻笑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对谁都不偏心,宝贝好珠儿,你也过来让我抱抱。”

    珠儿退后一步,一脸羞红道:“少爷快更衣吧,别让老祖宗他们等久了……”

    小玉挣出张小崇的怀抱,羞红着脸道:“少爷快别闹了,赶紧更衣洗漱吧,再闹下去,只怕老爷要生气了……”

    张小崇最怕的就是老爸,赶紧乖乖让小玉侍候更衣,一双手却一点也不老实,东摸西捏的,弄得小玉都气紧起来。

    “好少爷,别闹了……”小玉躲闪着求绕道。

    张小崇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问道:“你们不是陪着老祖宗闭关修练的嘛?怎么又出来了?”

    贝齿轻咬红唇,小玉低声道:“听老祖宗的意思,本来闭关至少要一年左右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改变了主意,不过这样也好,小玉又能服侍少爷了……”

    后面这一句声音低不可闻,一张俏脸已是羞红如阴春三月的鲜花。

    张小崇听得心头一热,手一紧,把她搂入怀中,道:“分开一年,我会想死你们的!”

    他这话发自内心,令小玉眼睛一红,紧搂着他的腰,低声道:“少爷心中能有小玉,小玉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张小崇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一下,轻笑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么晦气的话,真是傻丫头!”

    在外间打好洗脸水的珠儿“哧”的一声,轻笑道:“哎,大清早的亲亲我我,也不怕人笑话……”

    小玉忙从少爷怀中跳出,低头玩弄着裙带。

    张小崇嘿嘿笑道:“我怎么嗅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儿?”

    小玉也跟着道:“是呀,我也嗅到了,好象有人吃醋……”

    珠儿一跺脚,嗔道:“你们……好啦好啦,少爷快洗漱吧,说不准老爷又要生气了……”

    用膳的时候发现柳眉不在,一问才知她身子不舒服,回房休息了,三人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俱都暗中偷笑。

    匆匆用过早饭,张小崇溜到柳眉的睡房,想重续早晨的温情,他推了推门,发觉给锁上了,他拍着房门道:“眉儿妹妹,是我,小崇,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我来看看……”

    “开门啊,眉儿妹妹……”

    好半晌,里面没有动静,看来这丫头羞得不敢出来见人了,张小崇大感失望。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转头一看,是小玉。

    小玉巧笑倩兮道:“少爷,要不要我帮你?”

    张小崇摇摇头,复又点头。

    小玉怔道:“少爷又摇头又点头的,小玉不明白?”

    张小崇道:“这个时候,除了吟雪外,眉儿是不会开门的。”

    他知道柳眉现在是羞得不敢出来见人,除了吟雪之外,谁也叫不了她开门。

    小玉皱眉道:“那少爷点头又是什么意思?”

    张小崇看看四周无人,一把把她搂入怀中。

    小玉吓得挣扎起来,惊道:“少爷,让别人看见,那可羞死人了……”

    张小崇松开她,一脸正经八百道:“小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

    小玉一怔,一向嘻皮笑脸的少爷可是从没这么正经过,低声道:“是,少爷。”

    张小崇突然轻笑一声,低声道:“小玉,你与本少爷在一起,做那事儿的时候,是不是很快乐?”

    小玉一呆,初时见他一副正经八百样,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哪会想到他说出的竟是这样的话来,一张俏脸不由得涨红起来,连耳朵都红了。

    张小崇沉声道:“我可是很认真的!别跑!”

    这话要是对珠儿说,珠儿早羞得一溜烟跑了,小玉的性子是敢作敢当,所以他不怕小玉会开溜。

    羞得想开溜的小玉拼命的低着头,抚弄裙带,吱唔了好半晌,才道:“……是……”

    那个“是”字重若千斤,低若蚊嘤,几不可闻。

    少爷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羞死人了。若不是少爷很正经很严肃的样子,她怎能说得出口。

    看着那娇羞动人样,张小崇“咕”的一声,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干咳一声,道:“小玉,你可要帮我哦。”

    小玉仍是低着头,低声道:“少爷要小玉如何做?”

    张小崇轻笑道:“眉儿妹妹初经人事,又被你们俩撞见,羞得不敢见人,你与珠儿要多多开导她,把男欢女爱这种美妙的事儿解释给她听听,嘿嘿……”

    小玉皱眉道:“少爷一向不是能说会道吗?这种时候,由少爷出面,好好哄着眉儿姐姐,胜过小玉的千万句话呀。”

    她以为柳眉已经**于少爷,初经人事,又被自已与珠儿撞见,当然是羞赧之极,这个时候,还是由少爷出面哄哄的比较好。当初她与少爷欢好,不也是给珠儿撞见了嘛,自已当时也是差得不敢见人,过后就没事了。

    张小崇嘿嘿一笑,道:“反正你与珠儿多在她面前说说那事儿的美妙**,嘿嘿,若完不成任务,到时你怎么求饶也不放过你,嘿嘿……”

    小玉羞得退后几步,紧张的看看四周,还好没人。

    张小崇见她点头,乐得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的走了。
正文 第17章弃武从医
    张小崇心情大好,口中得意的哼着小曲儿四处溜哒。他虽然还没有真正占有柳眉,不过那对他来说,柳眉已是不设防的城池,随时都可以攻城掠池,而且老祖宗暂时不闭关修练,珠儿与小玉又回到他身边服侍,嘿嘿,就算老婆不同意圆房,燃眉之急还是可以解决的。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叹了一口气,如此美艳圣洁的老婆睡在身边,除了口手温存外,却无法逾越雷池半步,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蓝叔,听说令公子去学医了?”

    前方传来说话声,张小崇一怔,才发觉自已乐晕头中,不知不觉溜哒到了后门附近,他听出是府中护院赵大华的声音,蓝叔则是护院领班,曾跟随老爸行走江湖多年,是府中的老一辈人物。

    “是啊,天儿近来突然喜欢医术,随他了,天天跑去听符老先生讲课,”是蓝叔的声音。

    “听说符尘老先生开学堂讲课,不少人都去听课,看来是真的,能学到符老先生的一二成医术,今生不愁吃穿了。”

    “他哪是喜欢医术啊,因为凌大总督的千金也去听课,把这小子的魂儿给勾去了……”蓝叔叹息一声。

    张小崇差一点笑出声来,凌二小姐可是行省出了名的母老虎,蓝天竟然喜欢上她,嘿嘿,够他受的。

    心中一动,蓝天学医,老子不会改行学算命啊,那种骗人骗财的东东靠的是嘴巴上的功夫,嘴皮子动一动,足以行走江湖混饭吃了。学算命不用练武,嘿嘿,练练嘴功就行,什么也不用做,正好可以偷懒,哈哈。反正他又不愁吃穿,这下吟雪没什么话说了吧?那也是一门生活技能嘛,嘿嘿。

    心中一得意,不禁叫道:“老子上观天象,预知未来,下看众生云云……”

    后一句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搔了搔头道:“反正老子学算命……”

    “你小子敢学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不把你扒皮抽筋才怪!”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怒吼声,把他吓得魂不附体,老爸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

    “嘿嘿,老爸,我……我只是说着玩的……”

    张小崇吱唔着,一溜烟跑了。

    “老爷!”

    蓝叔与赵大华怔道。

    张传宗道:“蓝叔,帮我看紧点,千万别让这小子溜出去,现在外边的局势很复杂,随时都有事情发生。”

    蓝叔胸部一挺,大声道:“老爷您就放心吧!”

    张传宗满意点点头,大踏步出了府门。

    看到少爷收拾一些小玩意儿,对着铜镜左观看右看的,小玉知他要出门,皱眉道:“少爷,老爷吩咐过近段时间不许出门的。”

    一旁的珠儿也道:“是呀,少奶奶也吩咐过的,外边聚集了各路的英雄豪杰与不少的妖魔鬼怪,形势极复杂,什么事情都极有可能发生,少爷,你还是不要出去了。”

    张小崇摇头晃脑道:“本少爷要去听符大神医讲课!”

    “去听课?”

    珠儿与小玉一呆,以为听错了。

    张小崇在小玉的脸蛋上拧了一把,又在珠儿的丰臀上捏了捏,轻笑道:“怎么?这也奇怪?”

    珠儿与小玉用力点头,俱都是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

    张小崇轻咳一声,轻笑道:“本少爷从今天起,弃武从文,改学医术了!”

    看两人一副瞠目结舌样,他皱眉道:“本少爷本来还想学星相占卜呐,可惜老爸不同意,哈!”

    好半晌,小玉才拍拍胸口,一副不相信的神情道:“少爷,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张小崇正经八百道:“你看本少爷象是开玩笑的嘛?”

    小玉与珠儿面面相觑,以少爷的个性,能学到什么东西,这万一要是开诊所给人看病,不把病人医死才怪。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突然明白了,少奶奶每天逼着他练功,少爷一定是偷懒不想学,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如此一来,少***训夫大计岂不是完全落空了?

    门外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姜吟雪走进来,淡淡道:“夫君要学什么,吟雪都鼎力支持!人不可无一技之长,否则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张小崇一听,乐得直对着珠儿小玉挤眉弄眼的。嘿嘿,老婆这么爽快的同意他学医,实在没想到呐。这可是你同意的,到时可别说本少爷一天到晚在外边胡混,哈!

    吟雪瞪了他一眼,俏脸微沉,正色道:“你别太得意了,记得我说过的话,三年之内,若不弄出点名堂来,改掉那些恶习,可别怪我离开张家!”

    张小崇一惊,看老婆的神态,一点也不象开玩笑。他搔搔头,心中暗想,你既已嫁入张家,老子不休你,你敢走?不过这可难说,行走江湖的修行者,多半都是敢作敢为,再者她这么美艳迷人,喜欢她的人,那可是多如过江之鲫,绝计不会嫌弃她嫁过人。

    哎哟,不好,自已若在三年之内不依言改掉恶习,就算她不走,说不定失望、伤心、气愤之下,红杏出墙,弄顶绿帽给他戴,那可惨了。

    吟雪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一张俏脸倏然飞红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你……怎么老是想到这些龌龊的方面?”

    小玉与珠儿掩嘴偷笑,她俩自小服侍少爷,又怎会不知少爷的好色习性,一天到晚总往那事儿方面想,**给他的少女不少,为他相思断肠的更是不少。

    张小崇干笑几声掩饰,心中却极骇然,难道老婆会看透一个人的内心所想?或是她真的修练有“心灵之诀”不成?老爸不是说过,心灵之诀这种神奇的异能不是在百年前已经失传了吗?

    吟雪淡淡道:“反正丑话好话都已经说在前头,望夫君自重!”

    张小崇点头道:“一定,一定,嘿嘿。”

    吟雪又道:“现在外边情况极为复杂,一个不小心,都极可能招来杀身大祸,夫君要小心,让珠儿、小玉她们两个轮流陪你去听课吧。”张小崇微现失望神情,他以为吟雪会让柳眉陪他去,这么一来,嘿嘿,柳眉准逃不掉,让他吃得死死的了,可惜啊可惜。

    吟雪瞪了他一眼,径自出门,来到柳眉的房间。

    柳眉正为今早的事儿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见人,却小姐来了,急忙开门。

    见小姐不认识她似的上下打量着自已,柳眉以为她已经知道今早的事情,满脸羞红,略带些紧张不安,呐呐道:“小姐,我……我……”

    吟雪淡淡道:“眉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虽说是我的侍婢,我却从未把你当外人看,待你如妹妹。”

    柳眉双膝跪地,低着头颤声道:“小姐,柳眉错了,请小姐降罪……”

    吟雪皱眉道:“你看你现在,眉目含春,心神不定,气机散乱,亏你还是一个修行高手,连小玉珠儿都不如。”

    柳眉低声道:“小姐,我……我也不知道怎的,迷迷糊湖的,就让少爷……那个……了……”

    吟雪微怔,相公这么快就把柳眉弄上手了?真是想不到,难怪这几天晚上上床时,没表现出一副猴急的样子对她动手动脚的,柳眉的言行举止也极反常,这也怪不得他,自已当初不是说过,若他有本事,大可将柳眉纳入房中的嘛,只是这柳眉也太不争气了。

    她叹息一声,道:“眉儿呀,以你的修行,定力应该极强的,却为何如此?”

    柳眉垂头道:“小姐,我……我也不知道怎的,近来……近来心神总是不定,好象……好象总有什么莫明的……东西在拨撩……一时之间难以把持……”

    吟雪又叹息一声,道:“这也怪不得你,我传授你的无相凤焰神功,第七重境界就是要堪破**,修行至这一重境界,人会莫明其妙的产生**,把持不住的话,终身只能修行至这一层境界了。若强行忍耐住,又会虚火攻心,极易走火入魔,唉,一念之差。”

    柳眉听得俏脸一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珠子,颤声道:“小姐,我……我……”

    吟雪再叹息一声,无奈道:“能把无相凤焰神功修行至第七重境界,已是不错了,本门几位师叔穷其一生,也只修行到了第六重境界,唉,只是可惜了,你的资质这么好,本该修行至大成境界的……”

    柳眉突然俏脸飞红,神态忸怩,她低声道:“小姐,我……我……还没有让少爷……入……巷,这能否算是神功还没有破……”

    吟雪怔了怔,柳眉还没有破身?心中不由得松了了口气,道:“还好,等你突破了第七重境界,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她接着又道:“我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神功修行至这一重境界,不能突破,实在是太可惜了。”

    柳眉大大松了一口气,喜道:“是,柳眉明白了。”

    吟雪又道:“我与他成婚也快两个月了,一直守着处子之身,一是想加快修行进程,好赴三年之后的弃剑涯之约!二是为了相公,你看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吃喝玩乐,沾花惹草,为了将来,必须让他改掉这些恶习!”
正文 第18章凌二小姐
    柳眉失声惊呼,小姐与少爷成婚这么久,同床共枕,竟然还保持清白之身,实在难以相象,自已却差一点,不由得面上一红。

    吟雪道:“我用心良苦,希望他能够争气一点,我不要求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要求他改掉恶习就心满意足了。我给他三年半的时间,三年半之后,若他仍未改掉恶习,我只好一走了之!”

    “啊!”柳眉又是一声惊呼。

    张小崇与女扮男装的珠儿走在大街上,两人手牵手,情态极亲热,引来了不少路人怪异的目光。

    珠儿原本就是美人儿一个,换了男装,齿白唇红,更显俊俏万分,张小崇也是很英俊,两人手牵手,神态亲昵,极易让人联想到“兔子、小相公”那种方面。

    看到路人投来的怪异目光,珠儿想挣脱少爷的手,却给他紧紧抓住不放,再者,她心中也希望少爷一直牵着她的手,心中矛盾中,俏脸满是红云。

    她低声道:“少爷,好多人看过来了……”

    张小崇嘿嘿一笑,满不在乎道:“怕什么,有本事,就去泡上这么一个俊俏的小相公,反正喜欢这调调儿的也不少,嘿嘿。”

    珠儿哪会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张俏脸更红,连耳垂都红起来了。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更有不少背插各式兵器的江湖修行人物走动,张小崇当然好奇,只是他现在想的是另一件紧要的事。

    符老神医的学堂在城西,走到了一半,珠儿见他拉着自已拐往东街,不由得提醒道:“少爷,走错了。”

    张小崇嘿嘿一笑,答道:“没错。”

    “啊!”珠儿低呼一声,怔道:“少爷不去学堂?少奶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说不定会责备珠儿的……”

    张小崇眨眨眼,神秘兮兮道:“放心吧,本少爷会去学堂的,只是现在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办,所办好了再去学堂,嘿嘿。”

    “哦,”珠儿舒了一口气,好奇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小崇一脸贼笑道:“保密,这事儿说出来就不灵了,嘿嘿,到时你自知,哈!”

    珠儿弄不清他葫芦卖的是什么药,只好乘乘的跟着他走。

    张小崇拉着她进了本城最为豪华的“龙回头”大酒楼。

    眼尖的伙计急忙上前招呼,笑道:“哎,张大少,好久不见了。”

    张小崇嘿嘿笑道:“这不是见面了嘛。”

    瞄了一眼手中多出的几枚金币,伙计乐得眉开眼笑,“张大少要点些什么?”

    张小崇压低声音道:“给我弄一间上房,几样小菜,一壶好酒就行。”

    伙计瞟了一眼还是一脸绯红的珠儿,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笑道:“有,有,我这就去安排,哈。”

    珠儿皱眉道:“少爷,你要喝酒?”

    张小崇轻笑道:“是,也不是,等会你就明白了,哈!”

    珠儿见他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心中不免好奇起来,任由他牵着手上楼。

    进了一间上房,她见到房中宫纱锦帐,布置得极有情调,突然俏脸一红,心中明白少爷口中所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心中不安中又带着企盼。

    张小崇在外边对着伙计耳语了几句,又塞给他几枚金币,才进了房里,关上房门,嘿嘿直笑。

    看到少爷那色迷迷的目光,珠儿的俏脸更红,整颗心儿如小鹿般乱跳,这事儿万一让少奶奶知道了,那该怎么办?只是少爷成婚快两个月了,少奶奶却不与他圆房,实在太可怜了,再说她自已心中也想,毕竟好久没与少爷亲热了,怪想的。

    正心神迷乱中,张小崇已然开始胡作非为,把她骇得差一点惊叫起来。

    “好珠儿,亲亲珠儿,想死我了!”

    半晌,心满意足的张小崇与俏脸上仍残留着红晕的珠儿来到符大神医的宅第时,正是课间休息时间,来听课的学员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低声的议论着什么。

    学堂是设在符府花园露天处,那里摆放了不少桌椅,珠儿向旁边的人稍一打听,知符老先生在书房休息,她在符府仆人的带路下去书房找符老爷子,报名交了书费及桌椅费,仆人取来桌椅,安放在花园空地处。

    张小崇打量四周,有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正被一群年青人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争相讨好。这些年青人当中,有他家的护院领班蓝叔的儿子蓝天,他不由得掩嘴偷笑,别看那少女现在装着一副淑女样,一发起威来,嘿嘿,够那帮家伙受的,他早领教过凌二小姐的厉害,据说有得与洪铮家里那只母老虎有得一比,实在令人怕怕。

    那少女正是凌大总督的宝贝千金,凌若华凌二小姐,她正好望过来,看到游目张望的张小崇,不由得乐了,尖叫道:“哈,鼻涕虫,你也来学医?”

    张小崇装作没看到,转身想开溜,却觉耳朵一痛,惊得他大叫投降。

    凌二小姐笑嘻嘻道:“死小虫,臭屁虫,看到本小姐也不过来打声招呼,皮痒痒了不是?”

    看到凌二小姐松开手指头,一脸紧张的珠儿才拍拍胸口,她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极凌厉的目光射来,令她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不由得一惊,心中暗呼,好凌厉的气势,好可怕的杀气。

    转身一看,在凉亭里坐着一个身着黑色的年青人,面庞倒是英俊,只是他整个人如雕塑一般毫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森冷骇人的气势。

    她心中一动,这人应该是凌大总督派来护卫凌二小姐的修行高手吧,这种非常时期,凌二小姐要出门,凌大总督又怎能放心,说不定符府周围还隐藏有凌大总督派来的高手呐。

    张小崇揉着痛得发烫的耳朵,干笑道:“我没看到二小姐嘛,否则怎敢不上前打招呼,嘿嘿。”

    凌二小姐双手叉腰,数落道:“好吧,就当你没看到本小姐,死小虫子,怎么好久不去我家玩了?是不是娶了那个姜大美人儿,就舍不得下床了?”

    此话一出,四周的学员一下子倒下一大半,一个闺中待嫁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一旁的蓝天也是张大着嘴巴,一副目瞪口呆样。

    珠儿摇头苦笑,这凌二小姐也太那个了,顽皮刁蛮又口没遮拦,将来谁娶了她,日子有得受了。

    凌二小姐没看到周围的学员一个个面色怪异,神情苦怪之极,仍是叉腰问道:“死小虫子,你敢不回答我的话?”

    看到所有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张小崇搓着双手讪笑道:“这个……这个嘛,近来有点忙,所以极少出门,嘿嘿……”

    凌二小姐咯咯娇笑道:“看来也跟大哥一样怕老婆,哈!”

    张小崇一听乐了,老大平时吹嘘自已如何厉害,哼一声,寒雨烟都不敢喘气,嘿嘿,原来也是怕老婆,下回逼他请客,哈!

    想到哥几个包括自已在内,一个个全都惧怕老婆,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唉,这世道变了。

    他干咳一声,问道:“二小姐,老大近来怎样?”

    凌二小姐笑嘻嘻道:“大哥这些天来给爹逼着练功,不许踏出家们半步,否则家法伺候,嘻嘻,只有本小姐借口要学医,才可以溜出来玩耍,哈!”

    张小崇心中暗笑,凌二小姐也懂得用上这一招,看来也不笨嘛。

    “死虫子,看你一副嘻皮笑脸贼头贼脑样,八成又在动什么坏点子!”凌二小姐凶狠的瞪着他道。

    张小崇忙道:“没有没有,对二小姐独一无二的超群智慧,我实在佩服得不得了,竟然能够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了,高,实在是高!想不佩服都不行!”

    一顶用高帽扣下,凌二小姐白了他一眼,笑骂道:“马屁虫!”

    张小崇见她乐得眉开眼笑,不由得乐了,嘿嘿,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碰上刁蛮泼辣、人人头痛的凌二小姐,只有大拍她的马屁,否则让她缠上,铁定头痛死了!

    两人正说着话,学员们已纷纷入座,上课的时间到了,符大神医又开始授课,珠儿与少爷坐在一块。

    符大神医摇头晃脑的在前面念着医书,解释着医术的基本常识,学员们聚精会神的听课,连珠儿也是很认真的听着。

    张小崇在下面胡乱的翻着桌上的几本医术理论常识,什么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什么乱七八糟的嘛,这简直跟天书差不多,实在头痛死了。

    不过呐,若学了医术,老子专门给美女看病,最好是进一她的香闺里看病,嘿嘿,说不定还能泡上手,嘿嘿……
正文 第19章医术四诊(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小崇只感觉到过了很久很久,他无聊的看看四周,除了凌二小姐把医书竖在桌面上,低头在下面玩着小公仔等小玩意儿外,别人都在认认真真的听符大神医讲课。

    “奶奶的,什么时候下课啊?”张小崇在心中咒骂道:“真是闷死人了,唉,怎么做什么都难啊?”

    他碰了碰珠儿,对方是只把他的手推开,一副很认真听课的神态。

    “真是无聊死了,”张小崇低声骂道,连珠儿都不理他,唉,举目张望四周,凉亭里盘膝静坐的年青人闭着眼睛,好象是睡着,他伸了个懒腰,看看身后,没人,他是坐在最后面的。

    珠儿正认真听课,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放到她的大腿上,心里一惊,她忙伸手捉住那只大手,俏脸一阵绯红。

    可那手依然不规矩。

    珠儿嗔怪的看了少爷一眼,压低声音道:“少爷……”

    张小崇一本正经道:“听课,别说话!”

    珠儿涨红着脸,低声道:“少爷,你……你这样,珠儿怎么听课?”

    张小崇低笑道:“你只要认真听课,心无旁鹜,便不会感觉到我啦!修行之中不是讲究心无杂念的嘛,嘿嘿。”

    珠儿拼命的躲避,嗔怪道:“少爷,你……这是什么歪理?”

    张小崇嘿嘿一笑,道:“那你就当成是一种修行障碍吧,突破了它,修行上就更进一步了,嘿嘿。”

    看到珠儿又羞又急的紧张样,张小崇心中大乐。

    见少爷抽回手,珠儿才松了口气,在这光天化日公众场合下,少爷竟然动手动脚的乱来,这万一让人看到,岂不是羞死人了,她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还好,大伙儿都在认真听课,盘坐在凉亭里的那个面目森冷的年青人也在闭目打坐。

    一声轻咳蓦地传来,符大神医道:“今天就到此吧,下午继续!”

    说罢,负手离去。

    学员们于是纷纷站起,凌二小姐则跑过来道:“小虫子,去喝酒好不好?噫,他是不是病了?脸怎么这么通红?”

    张小崇打了个哈哈,如果换是别人,他早点头,跟着凌二小姐去,有得受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家的好。

    他推托道:“呃,我还有事,改天吧,好不好?”

    看到凌二小姐的玉容微变,柳眉倒竖,随时要发作的样子,忙道:“二小姐啊,我真的有事嘛,你今天先找别人陪着,改天再陪你,好不好?嘿嘿……”

    凌二小姐冷哼一声,道:“谁稀罕!”

    张小崇心中暗道:“谁敢跟你去啊?你不稀罕,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嘿嘿。”

    他含糊吱唔几声,匆匆开溜。

    回家的路上仍是看到不少江湖修行者,有的在大街上闲逛,有的行色匆匆,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发生,很是平静嘛,怎么没老爸和吟雪他们所说的风云暗涌,风雨欲来?太危言耸听了吧?想看一下热闹都没有。

    回到家里,吟雪也没有问什么,倒是老妈对他学医一事持有些怀疑态度,老爸却是极力反对。

    “莫要虚渡光阴,到老两手空空,老爸,你不是常说,人不可无一技之长嘛,”张小崇学着老爸以前教训的他的口气,摇头晃脑道。

    “你……可恶!”

    见到老爸一副暴跳如雷样,他忙闪到老妈身后,探出头,又说道:“学医也不是坏事嘛,学成之后可以悬壶济世,行善积德。佛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张传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直跳起来道:“就凭你还想悬壶济世?不把病人医死已是祖上积德了!”

    看到老爸极有可能冲过来揍人的样子,张小崇忙闪到吟雪身后,吟雪可是他儿媳妇,不可能连儿媳妇都揍吧?

    吟雪道:“公公请息怒,学医也不错呀,能为乡邻治治病,也何偿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的沈素华也道:“是啊,学医也不错的,老爷你就别逼他了。”

    张小崇现见老妈与吟雪都站在他这一边,胆气更壮,大声道:“就是嘛,我才不跟你去经商,眼里就知道钱,满身铜臭味,无商不奸,嘿!”

    “呯”的一声震响,张传宗的大手在桌上重重拍了一掌,怒声道:“混帐,老子不做生意,你这混小子吃什么?穿什么?平日里与你那帮狐朋狗党花天酒地的,还不是花老子辛苦赚来的钱?有种你以后别花家里一枚铜板,自已挣钱去!”

    他心中显然怒极,这一掌把厚实的木桌震得哗啦啦一声碎裂,上面的茶壶茶杯掉落地上,乒乒乓乓的摔成碎片。

    张小崇一惊,老爸这一次好象是真的很愤怒,他吓得面色苍白,心底发寒,躲到吟雪身后,大气不敢喘。

    沈素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上前一步,挡在父子俩中间,劝道:“好啦好啦,孩子只是一时说错话,犯不着如此生气,让下人们看到了笑话……”

    张传宗气呼呼道:“你看看这混帐小子说的什么话?真是气死我啦!都是你宠的,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沈素华嗔道:“难道他不是你儿子?”

    张传宗冷哼一声,吼道:“我没这样的儿子!”

    说完话,不理会一脸寒霜的沈素华,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沈素华气道:“你们看他说的什么话?气死我了!”

    姜吟雪劝道:“公公也只是一时的气话,过一会气就消了。”

    她瞪了张小崇一眼,嗔怪道:“都是你乱说话!”

    张小崇嘿嘿笑道:“娘,别生气了,他是一个暴君,别理他!呆会我告到老祖宗那去,让他向您陪罪,嘿嘿。”

    吟雪皱眉道:“你还嫌不够乱?”

    张小崇耸耸肩,乖乖闭上嘴。

    一旁的珠儿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大眼睛往门外瞟了一眼,示意他出去。

    张小崇推说上午听课有些困了,要休息一下。

    回到自已的房间,他的确感觉到有些困了,在“龙回头”大酒楼里,他与珠儿一连疯狂了好几回,把这些日子来苦苦憋着的火儿一下子全放出来。

    珠儿服侍他脱衣除鞋,正想退出,却给他一把抱住。

    “亲亲珠儿,陪我小睡一会吧……”他嘻皮笑脸道。

    一脸羞红的珠儿挣扎道:“少爷快放手,呆会少奶奶看到了就不好了……”

    看到少爷不怀好意的坏笑,她“哎”的惊叫一声,俏脸更为羞红,少爷口中那个“吃饱”是那种意思,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是羞死人啦!她挣脱少爷的搂抱,嗔怪道:“你……你……真是的……”

    捂着发烫的脸跑出门去。

    张小崇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得意的哈哈大笑。

    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好象有人在叫唤他。他翻了个身,卷缩到角落里,继续他的美梦。

    “少爷,快醒醒,该去听课了。”

    好象是小玉的声音,还摇晃着他的肩膀,硬把他拉起来。

    张小宗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满道:“这么快?让我再睡一下吧,困死了……”

    话没说完,人又倒下想睡。

    “听课真有这么累吗?”

    是吟雪柔媚的声音,张小崇一听,忙从床上跳起来,看到一身男子装扮的小玉,他边穿衣边问道:“是小玉陪我去听课?”

    小玉点点头,伺候他穿服。

    张小崇又问道:“柳眉呢?怎么没见她?”

    吟雪轻咳一声,道:“她在加紧修行,希望能够在近期内有所突破。”

    张小崇微感失望,若由柳眉陪他去多好,先把她弄上手,小玉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嘿嘿,可惜了。

    他嘿嘿笑道:“夫人啊,早上听了符大神医讲课,学到了一点皮毛,嘿嘿……”

    小玉奇道:“少爷学到了什么?珠儿回来后,一整天跑到药房里不出来,真是的。”

    张小崇摇头晃脑道:“医术四诊。”

    小玉皱眉道:“不就是望、闻、问、切嘛?”

    张小崇轻笑道:“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过这里边的学问可大着呐……”

    目光瞟向吟雪,轻笑道:“夫人啊,老公我学了医术,这个嘛……也许……可能要找个人试一试,实习实习……”

    吟雪的俏脸突然莫明其妙的飞红起来,白了他一眼,道:“那相公就找小玉与珠儿她们吧,我近来有些忙,上课时间快到了吧?你们也该去了。”
正文 第20章医术四诊(二)
    张小崇嘿嘿干笑几声,一张皮厚得连强驽都射不破的老脸却有些苍白。老婆难道真的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心中想的事儿,她好象都能猜到?怪事了,看来有机会要问一问那个洗剑居的柳老爷子,传说中的“心灵之诀”是不是真的存在?

    看到她那娇羞动人样,张小崇咽了一口口水,若不是小玉在一旁,真想抱住老婆过过手瘾,嘿嘿。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真是的……”

    张小崇吓得急忙溜出门,他现在越来越怀疑吟雪似乎能看透他心中的想法,要是这样,他岂不是惨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种神奇的法诀,真的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不行,看来要试一试真假才行。

    小玉跟着他出门,见少爷把她带到“龙回头”酒楼,不禁皱眉道:“少爷,来这地方干什么?不去听课,想喝酒不成?”

    伙计见张大少爷又带来了了一个很俊俏的年青人,已心知肚明,一个字都没问,直接带着两人进了早上订的那间上房,然后退出,还轻轻合上房门。

    张小崇轻笑道:“非也非也,本少爷要实践一下所谓的望、闻、问、切,嘿嘿……”

    小玉奇道:“那刚才在家里怎么不试?”

    张小崇轻笑道:“吟雪在一边看着,我会紧张,嘿嘿。”

    小玉又道:“可是快到上课时间了呀,迟到了可不好吧?”

    张小崇现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道:“符神医要我们结合医书中的理论,实践一下四诊,等会去听课时要提问。因为本少爷刚刚学的,怕弄不清楚,给旁人笑话,所以就带你来这了。亲亲小玉儿,乖乖坐到床上,让本少爷检查检查,嘿嘿。”

    后面一句又露出了他的本性。

    小玉“哦”的一声,面上露出半信半疑惑的神态,只是仍乖乖坐到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房中宫纱锦帐,雕花大床上铺着粉色床罩,龙凤锦被,鸳鸯绣枕,布置得极有情调,实是情人幽会的好地方。

    张小崇走到她身边,摇头晃脑道:“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也,我们先来实习一下切脉吧,嘿嘿……”

    他伸出中食两指,搭在小玉的大腿上。

    小玉俏脸微红,羞赧道:“少爷是不是弄错了?切脉不是手指搭在脉门上的吗?”

    张小崇摇头道:“非也非也,那是一般庸医的九流手法,本少爷施展的是上乘的秘传诊脉手法,嘿嘿。”

    小玉皱眉道:“玉儿从未听说过这种稀奇古怪的诊脉手法……嘻……少爷,你别乱动呀,人家怕痒嘛……”

    少爷的手往上挪动,怪痒痒的。她拼命的收缩着腿,往床里面退缩。

    张小崇严肃道:“别动,本少爷正在练习把脉,完不成符神医布置的课题,你要负全责。”

    小玉虽然停住不动,却咯咯笑道:“哪有这样把脉的?”

    张小崇嘿嘿笑道:“符大神医说了,人体的穴位经脉随着时间的变化而移动,本少爷的手自然要追着脉搏,这样才能真真实实的确诊嘛。”

    他一口符大神医,右一口符大神医,说得小玉半信半疑,强忍着大腿上传来的阵阵痒麻,没敢再动,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张小崇见她乖乖不动,心中大乐,双指搭在她的大腿根部,慢慢的往里挪动。小玉拼命的夹紧大腿,满脸羞红,呼吸有些急促,那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竟从身体深处慢慢升起。

    正心慌意乱中,突觉耳垂一阵酥麻,不由得呻吟一声,浑身酥软倒在床上。

    张小崇轻笑道:“诊脉的结果是我的亲亲小玉儿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嘿嘿。”

    他伸手去解小玉的裙带,口中吃吃笑道:“现在是四诊中的‘看’!”

    张小崇吃吃笑道:“亲亲小玉儿,不脱衣服,本少爷怎么看嘛?咱们一个个来,把望闻问切都实践一遍,嘿嘿。”

    半推半就中,小玉已给他剥成了大白羊。她羞得紧闭双眼,双手紧捂着脸,浑身颤抖不已。

    张小崇轻笑一声,道:“接下来就是四诊中的闻了,嘿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伙计看到两人从房里出来,那个非常俊俏的年青人脸上还残留着浓浓的春情,神情忸怩,不由得掩嘴偷笑,张大少爷可是男女通吃啊,实在令人佩服。最让他高兴的是手心里的那几枚金币,张大少爷出手一向大方,一赏就是好几枚,嘿嘿。

    来到符府时,符大神正在讲课,张小崇与小玉蹑手蹑脚的进去,坐到自已的座位上。

    小玉低声责怪道:“都怪你,迟到了吧?符先生要责怪的……”

    张小崇轻笑道:“能怪我么?我要停下来,你却不让啊,嘿嘿。”

    小玉满脸羞红,嗔道:“你……”

    张小崇一本正经道:“噤声,听课。”

    小玉白了他一眼,手托香腮,认真听着符神医讲课。很快的,她就被符神医所讲解的医术常识所吸引。

    突觉一只大手放到她的大腿上抚摩着,她俏脸微红,把那只大手拨开,低声道:“少爷,别闹……”

    张小崇的手又一次放到她的大腿上,还往内侧摸来,小玉紧张的看看四周,还好学员们都聚精会神听课,她松了一口气,在那只大手的手背上狠狠拧了一把。

    “哎!”

    张小崇痛得惊叫一声,引得所有人都转身看过来。

    小玉满脸羞红,低声嗔怪道:“都怪你……”

    张小崇轻咳一声,装模做样的翻看医书。偷瞄了四周一眼,见所有人都转回身去,忙揉着手背,小玉那一拧可真够狠的,皮差一点都给拧脱了。

    “小玉,皮脱了,痛死我了……”

    “啊,疼吗?”小玉吓了一跳,忙拉住他的手,又是吹气又是揉的。

    “少爷,这里是学堂,不要乱来好不好……”

    张小崇干笑一声,点头道:“嗯,嗯。”

    小玉可不象珠儿那么温顺,在家里可以随意妄为,但在这种场合再对她动手动脚的,她死也不会答应,吃苦头的只会是自已。

    小玉在他手心捏了捏,柔声道:“嗯,乖乖的不要乱动,回去后,玉儿一定好好服侍少爷……”

    见她那娇羞动人样,张小崇差一点又想动手脚,幸好这时到了下课休息的时间。

    凌若华凌二小姐虽说是出了名的刁蛮泼辣,可是不怕死的仍是大有人在,那些年青小伙子聚拢在她身边,极力讨好奉承,大有非把她泡上手,给她玩死也在所不惜悲壮气势。

    蓝天对这位凌二小姐的追求,似乎是最为疯狂的一个,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不是鲜花就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这位凌二小姐对鲜花可不感兴趣,对那些小玩意儿也只是玩了几下就兴趣索然,对聚拢在身边的男人更是大感不耐烦。

    看到小虫子正与一个非常俊俏的小男生说说笑的,不由得眼睛一亮,推开挡在身前的几个男人,走过去,笑嘻嘻道:“小虫子,我好象记得昨天你答应过我陪我玩的!”

    这鬼丫头刁蛮泼辣,张小崇早领教过厉害,哪还敢跟刀子在一起玩,他搔着头道:“有吗?不会吧?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话还没说完,凌二小姐的玉掌已经扇过来,“啪”的一声脆响,张小崇的左脸颊上多了五只爪印。

    “你怎么能乱打人?”

    小玉惊得跳起来,挥拳欲击,又硬生生的止住。对方是凌大总督的宝贝千金,得罪不得。再者,凌二小姐是行省出了名的刁蛮泼辣,也算是少爷的朋友,以前来张府玩耍时,把张府上下闹得鸡飞跳的,还把老祖宗最喜欢的玉花瓶打碎,害得凌夫人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张小崇早知她的习性,虽有所提防,只是凌二小姐出手太快,想避也避不了,心中大怒,不住大骂,把凌家的祖宗八代全操光了。

    “小虫哥哥,是不是很痛?”

    凌二小姐的声音、神态突然间变得很温柔,伸出纤纤玉指,想要抚摸张小崇被打红的面庞。

    张小崇以为她又要出手,吓得往后一跳,双手乱摇道:“呃,不疼不疼……”

    心中却是极吃惊,这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温柔?一定又是在玩什么鬼把戏了,老子可要十二万分的小心提防,嘿嘿。
正文 第21章杀人凶犯(一)
    凌二小姐嫣然一笑,柔声道:“小虫哥哥,别怕,让若华看看嘛……”

    张小崇见她走近,心中岂有不怕的道理,只是见她凤眼中流露出缕缕柔情,好象真的一改往日常态,这是怎么啦?世道变了?嗯,声音也柔柔的,挺好听的嘛,噫,这野丫头也挺漂亮呐,平日里怎么没注意到?

    正迟疑中,凌二小姐的纤指抚上他的面庞,温温的、软软的,令他不由得心神一荡,不免有些想入非非起来。

    这野丫头竟然也有温柔的一面,倒还蛮可爱的,嘿嘿,如果泡上手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凌大总督不会来找他算帐吧?万一给她粘上了,那可麻烦了,这鬼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看来还是不惹为妙。不过放过了,实在是有点可惜啊,吃点豆腐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凌二小姐突然之间变得非常的淑女,令小玉及围观的所有人俱都目瞪口呆,凌二小姐是不是吃错药了?

    蓝天的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凌二小姐也有温柔的一面嘛,可爱死了,非常适合他的胃口。看到她含情脉脉的抚摸着张大少的面庞,心中不免酸溜溜的难受起来,她不会是喜欢上这个风流好色的花花大少吧?女人是怎么啦?怎么越坏的男人越喜欢?想不通,唉……

    “小虫哥哥,陪我去玩嘛,好不好?你好久没有陪人家玩了……”凌二小姐嘟着小嘴儿,拉着张小崇的袖子不住摇晃。

    见她软语相求,还带着撒娇的味儿,嘟着的小嘴儿红艳诱人,令人恨不得啃上几口,张小崇更是心猿意马,不住点头道:“好的好的,等放学了就去,嘿嘿。”

    凌二小姐乐得直蹦起来,蓝天等一群追求者不免都心中酸溜溜的充满醋味儿。也有想看热闹的心中偷着乐,看来这位风流好色的张大少不知道死得有多难看了。

    上课时间到了,学员们纷纷归座,符大神医接着讲课。

    小玉低声道:“少爷,你真的要跟凌二小姐去玩呀?”

    张小崇搔搔头,轻声道:“不会有麻烦吧?”

    他心中也有些不安,毕竟凌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刁蛮泼辣,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转性,变得温柔可爱,他担心的是她在玩什么鬼把戏。小玉皱眉道:“少爷,现在是非常时期,风云暗涌,老爷、少奶奶都交待过,近期内最好不要出门……”

    张小崇不以为然道:“什么风雨欲来?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吧?你看看这些天来有什么事情发生?那帮家伙敢惹凌大总督?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嘿嘿,放心吧,没事的!”

    小玉哑口无言,这些天来,行省虽然涌来了大批的江湖修行者,却没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凌大总督拥有一省之兵力,那些江湖修行者真的有胆敢来惹事吗?不怕抄家灭门?是不是老爷和少奶奶说得有些言过其实了?她自已心中也有些动摇起来。

    张小崇见她没话说,心中乐了,那些江糊修行者自称是亡命之徒,可是真正不怕死的人真的有吗?把凌大总督惹急了,大军一出,嘿嘿,任你有绝世的神功异能,还不是一样死翘翘。所以说呐,天下太平,哈!

    总算熬到了放学时间,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凌若华跑过来,一脸笑嘻嘻道:“小虫哥哥,我们上哪去玩啊?”

    张小崇心中又有些犹豫起来,耸耸肩,双手一摊,苦笑道:“二小姐啊,你不是说要我陪你去玩的嘛,怎么连想去的地方都不知道?那还怎么玩,不如你先想好,改天再陪你去……”

    看到她俏脸含霜,柳眉倒竖,急忙退后几步,躲到小玉身后。

    小玉的修行比她高明多了,想动手打人,必须得过小玉这一关,嘿嘿,有小玉在,看来挺安全的。***,刚才这野丫头煽出的一掌,出手还挺快的,自已竟然避不开,看来她的修行应该在自已之上,如果与她单独相处,那可是要千万小心了。

    小玉挺胸护在少爷面前。

    凌若华上下打量小玉,皱眉道:“他是谁?怎么这么面熟?”

    张小崇忙道:“她是小玉啊。”

    凌若华“哧”的娇笑起来道:“难怪我觉得这么面熟,原来是你的亲亲小玉儿呀,我以为小虫哥你又好上了男风了呢?嘻嘻……”

    这话一出,不少学员又是差一点晕倒,唉,这位二小姐真的是没法说了。

    小玉满脸羞红,微微一福,行礼道:“小玉见过二小姐。”

    凌若华却避过一旁,不受她的大礼,口中咯咯娇笑道:“我可不敢受你的大礼,听说你与亲亲小宝贝珠儿不仅是张大少的心肝宝贝,也倍受老祖宗的宠爱,我看不用多久,你们俩摇身一变,就是身份尊贵的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了,嘻嘻。”

    小玉俏脸儿更红,娇羞无限,心中却是美滋滋的,对这位刁蛮泼辣、口没遮拦的凌二小姐生出了一份好感。

    学员们“哇”的一声,没想到这个非常俊俏的男生竟是女扮男装,真是一个小美人儿,还有一个珠儿,看来也一定漂亮,全让这个风流好色的花花大少占有,听说这个花花大少还娶到了本行省最漂亮、最温柔贤慧的姜二小姐,唉,三朵鲜花都插到牛屎上了。看这位凌二小姐的意思,好象也很喜欢这个花花大少,贼老天真是待人不公啊!

    暗恋这位凌二小姐的年青小伙子们无不满肚子酸溜溜的醋味儿,难道真的应了那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歪理不成?实在没天理啊!

    张小崇偷瞄了四周一眼,那些学员们面上神情各异,羡慕、妒忌、无奈,更多的则是充满敌意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狠狠射来。

    张小崇暗叫不妙,那些狂热追求凌二小姐的年青小伙子们把自已当成了共同的敌人,再不开溜,说不定引起公愤之下,那帮家伙的目光都足以把他杀死N回。

    凌若华眨眨眼,道:“不如我们去万香楼喝花酒吧?嘻嘻,好象挺好玩的……”

    一个闺中待嫁的千金小姐去那种地方,还喝花酒?实在太那个了……她的话一说出来,已有一些心脏脆弱者“扑嗵扑嗵”的晕倒在地上。

    张小崇才不管什么地方,拼命的点头,拉着小玉就溜。

    小玉不满道:“少爷,你们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少奶奶知道了,少不了又要责怪了。”

    凌若华转身对着跟在后边的一群小伙子们吼道:“你们再跟来,小心姑奶奶打断你们的狗腿!”

    大伙儿吓了一大跳,凌二小姐真的是太凶了,万一真的娶上了,那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已有一大半人心灰意冷下决定放弃,还有几个不死心的想跟上,却觉眼睛一花,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面无表情,浑身散发森冷气势的黑衣年青人。

    如剑一般锐利的目光在他们面上一一扫过,那身着黑衣的年青人森冷道:“再跟来,杀无赦!”

    蓝天等几个狂热的追求者与他的目光一接触,俱都浑身发寒,直打冷颤,好凌厉的气势,好恐怖的杀气,谁敢拿自已的小命开玩笑,一个个吓得不敢再跟上半步。

    小玉亦感受到了那黑衣年青人的霸道杀气,不安道:“他……是谁?”

    凌若华轻笑道:“我老爸说行省这阵子有些紧张,要想出门,必须要带上保镖,没办法……”

    她学着张小崇耸耸肩,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何五,不要跟着本小姐那么近!”

    “是,小姐!”叫何五的年青人躬身应道。

    凌若华笑嘻嘻道:“小虫哥,那个姜二小姐是行省公认的最温柔的美女,她敢管你?”

    张小崇心头一跳,嘿嘿干笑几声,岔开话题道:“二小姐,真的要去万香楼?”

    “先去那玩玩吧……”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去哪玩,小虫哥答应陪她玩,已让她高兴得忘了刚才的话题。

    小玉说服不了少爷,只好乖乖的跟在后边。保镖何五则拖后一点,有几次跟得太近,给小姐骂了个狗血喷头,他面上表情冷漠,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不过浑身流露出的那种凌厉霸道气势,令小玉心中凛然,心中也放心,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修行高手跟着保护,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今天不是集日,大街上行人不算太拥挤,不时有一些背插武器或腰悬佩剑的江湖修行者经过,身为保镖的何五提高了警惕,近来是非常时期,风云暗涌,随时都有事情发生。

    三个推着独轮车的汉子从他们身边经过,也不知怎么搞的,刚巧在何五面前翻倒,车上的水果滚了一地,那汉子急忙把车子扶正,弯腰捡拾水果,另两个推车的汉子慌忙停车帮忙,前方又驶来一辆大马车,正好把何五的去路挡住。行人越聚越多,把这一段路都塞满
正文 第22章杀人凶犯(二)
    张小崇三人并没有注意,往前走了十来步,迎面来了一个喝得醉熏熏的酒鬼,摇摇晃晃的,随时倒下,冲天的酒气令人作呕。

    一身破旧的平民衣裳,还沾有酒渍、泥土等,看来他一路上不知道摔倒了多少回。

    小玉与凌若华皱眉掩鼻避过一旁,张小崇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个酒鬼,口中打趣道:“嘿,这酒鬼不知道从哪偷来的鞋子,还是虎皮做的呐,没钱了可以拿去典当,足够换好几大壶上等的女儿红了……”

    小玉微怔,那酒鬼足下穿的是厚底的虎皮鞋,还蛮新的,至少值上三十枚金币,一般只有有钱人家才穿得起,行走江湖的修行者也喜欢穿这种鞋子,这与他身上穿的平民衣裳实在不相配,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以她现在的修行,可以算得上是修行界的高手了,江湖阅历与经验却似乎是零。那酒鬼经过她身边时,似是站立不稳,身子一歪,向她倒来,还打着酒咳,似乎想呕吐的样子,骇得她慌忙捂鼻避过一旁。

    凌若华也是慌不迭的掩鼻避过一旁,冲天的酒气熏得她几欲呕吐。

    那酒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站稳身子,却又摇摇晃晃的倒向凌若华这一边,突然一指戳出,凌若华只觉浑身一麻,已是无法动弹,心中惊骇万分,这酒鬼想干嘛?

    张小崇见那酒鬼原本朦胧的醉眼突然间变得很明亮,锐利如剑,与他的目光一接触,就象心头给刺了一剑一般,难受之极,他骇得连连退后。

    小玉反应极快,一见凌若华被制,惊骇中娇喝一声,中食指并拢,捏成剑诀,直点酒鬼胁下。

    酒鬼一把挟住凌若华欲飞身离去,突觉肋下劲风袭来,隐含嘶嘶的剑气之声,不由得大吃一惊。旋身缩腹,五爪探出,直抓向小玉面门。

    小玉眼见抓来的五爪呈现黑色,寒气迫人,心中微惊,手腕一翻,双指点向对手脉门,指尖幻现幽幽寒芒,嘶嘶剑气摄人心魄。

    酒鬼心中骇然不已,这俊俏的小后生年纪轻轻的,修行竟是这么高深,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练的,看来不摆脱这个对手,想脱身恐怕很难。

    他连退三步,左手搂着不能动弹的凌若华猛然往前一举,小玉俏脸微变,慌忙收手退后,护在少爷身前。

    酒鬼嘿的怪笑一声,五指如勾,抓向张小崇,黑爪未至,已是寒气袭人。张小崇吓得妈呀一声怪叫,两腿发软无力,竟然无法挪动半步,平日里学的轻身提纵术全抛到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小玉大惊,双指点向酒鬼爪心,指尖幽幽寒芒变得非常强烈耀眼,同时退后两步,左掌吓得浑身发软的少爷推向另一边。

    大街上突然发生打斗,把行人吓得纷纷逃离,一时间摊倒果滚菜飞,逃跑的人踏上去,不是摔成滚地葫芦就是四脚朝天,尖叫声、喊叫声、孩子的哭叫声,乱哄哄的一片。

    给堵住去路的何五听到前方纷乱声,行人四散奔逃,面色一变,正欲飞身跃起,突闻劲风袭来,三柄长剑如毒蛇一般分别卷向他的胸口、肋下、后心。他怒喝一声,双肩一晃,身形倏起,竟迎着当胸刺来的长剑撞去。

    出剑的是那三个推着独轮车的汉子,手中俱都握着两尺多长的利剑攻向何五。正面出剑的汉子见他硬生生的朝着自已锋利无比的长剑撞来,心中微怔,难道他是金刚不坏之身?疑惑中长剑刺势不变,凶狠凌厉之极。

    倏觉眼前蓝芒暴闪,紧跟着“铮”的一声金鸣爆响,火星四溅,手中一轻,两尺多长的铁剑竟给何五幻现蓝色异芒的五爪扣断。大骇下慌忙暴退,却觉小腹传来椎心剧痛,不由得发出凄厉的惨呼声。

    在后边攻击的两个汉子因何五的前扑,两剑双双落空,再见同伴一招毙命,无不骇然失色。

    寒芒爆闪中,何五幻现幽幽蓝芒的五爪扣着半截断剑闪电般刺来,凶狠诡异之极。

    “当当当”一连串爆响中,一个大汉踉跄退后,面色苍白。

    另一个大汉挺剑扑上,却突觉眼前寒芒刺眼,大惊下急忙躬身暴退,长剑回护,在身前一尺处幻出重重剑影。

    “当”的一声震响,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震得他连退三步,何五抖手射出的半截断剑化为一道寒芒,抛飞出老远。

    何五逼退两人,厉啸一声,纵身跃起,庞大的身躯如一头巨鹰凌空扑击挟着凌若华的酒鬼,双爪幻现刺眼的蓝芒。

    “玄冥魔爪!”

    两个大汉惊呼一声,双双窜入惊惶失措奔逃的人群中逃命。

    张小崇给小玉猛然一推,跌跌撞撞的冲出几步,一跤跌坐地上,屁股好象要裂成两半了,痛得他五官都挤成一团。

    “铮”的一声,半截断剑自半空降落,插在他两腿之间的地上,距裆部只有三寸的距离,把他惊得“妈呀”一声怪叫,差一点就成太监了。

    插在地上的半截断剑兀自擅动不已,发出嗡嗡的声音。

    那个挟着凌若华的酒鬼见小玉退后保护张小崇,心中暗笑,这小子修行虽然高深,经验却是不足,这种围魏救越的小把戏都看不出,嘿嘿。他收手正欲飞身离去,突闻半空中传来慑人心魄的怪啸声,凌厉无匹的劲风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魂飞魄散下,本能的躬身暴退,右爪挥出。陡觉右臂一震,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沿着右臂直冲入体内,紧跟着左臂传来椎心剧痛,令他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呼,庞大的身躯喷着血水,抛飞而出。

    那一声姜厉的惨呼把张小崇吓了一大跳,见那酒鬼朝自已撞来,大骇下本能的双手拔出面前的断剑刺出。

    他只感觉到双手一震,热呼呼的液体喷得他满脸满身,粘粘的,带着腥气。

    那酒鬼给他的半截断剑刺穿胸膛,双目圆睁,口鼻全是血,面部肌肉扭曲,恐怖之极,左臂连至肩膀,给人硬生生的扯去一大截,血淋淋的,令人恶心。

    惊恐万状的张小崇扔掉断剑,看看沾满鲜血的双手,语无论次道:“杀人啦……哈,我杀人啦,我杀人啦……”

    小玉也是俏脸一片苍白,少爷杀了人,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也吓得六神无主。

    硬生生扯断酒鬼左臂的是何五,他抱着从酒鬼手中夺获的凌若华,看也不看小玉等人一眼,径自飞身离去。

    街边突然爆射出几道刺眼寒芒,流星般直袭向他。

    何五长啸一声,右爪幻现重重蓝芒,将数点寒芒抓碎。一声闷哼自他口中传出,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左肩窝处多出了一个血洞,殷红的血水如箭一般射出。

    五道人影自大街角落弹起,各式兵器狂风暴雨般卷袭着压向他。何五怒吼一声,右爪幻化成黑色怪芒,疯狂抓出。

    一阵金鸣声传出,五道袭向他的人影飘退,何五晃了一晃,后背多了半尺长的创口,如张开的大嘴,鲜血狂涌而出,湿透了他的衣服。

    何五再度狂吼一声,挥爪扑向其中一人,双方错身之际传出痛苦的惨嚎声,那人已给他的五爪扣入天灵盖,倒地毙命。他身上两处创口仍在流血,眉头都没皱半下,强悍得令人心寒。

    另外四人对视一眼,踏前几步,叱喝声中,手上各式武器全往他身上招呼。

    何五突然做了一个令人想不到的举动,竟将凌若华往天上抛。那四人微一错愕,一间店铺的房顶上突然飞出一条黑色软索,缠在凌若华的腰间。

    持黑色软索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老头,他站在店铺的房顶上,手腕一抖,凌若华已飞入他怀中。

    “混蛋,把人放下!”

    原本攻向何五的四件兵器立刻改攻向黑衣老头,四人还没逼近店铺,两道人影自店铺后面闪现,拦下三人。

    何五双手一错,扑向其中一人,口中问道:“鲁老,要不要留活口?”

    那黑衣老头冷哼道:“都是连云十八寨的小角色,全宰了!”

    他解开凌若华的禁制,躬身行礼道:“小姐,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

    凌若华摆摆手,跺着脚儿恨声道:“给我杀了他们!敢对本小姐毛手毛脚的,实在可恶!”

    她刚才给酒鬼制住不能动弹,却能看到听到,自已给人抱来抱去,把她气得火冒三丈。

    那四个想劫持她的汉子一听何五与鲁老的对话,心中暗呼不妙,这分明是对方设下圈套引他们上勾的,事情不妙。想逃走已是不可能,对方的修行比他们强横了好几倍,只有咬牙苦苦反撑。

    凌若华的话音刚落,四声凄厉的惨呼似乎同时传出,地上已经多了四具尸体。

    何五一爪抓破对手的咽喉,自已也是身子一晃,跌坐地上直喘息,原本毫无半点表情的面庞都扭曲起来,苍白无一丝血色。

    “小姐,你要去哪?”鲁老见凌若华跳落地上,向前直奔,急忙跟上。

    凌若华来到刚才被劫持的地方,地上除了酒鬼的尸体外,张小崇与小玉已不见踪影。
正文 第23章畏罪潜逃(一)
    城南外五里处的一片林子里,张小崇在拼命的呕吐,呕得他直翻白眼,浑身虚脱无力,靠在一棵大树上直喘粗气,两只手掌缠着小玉撕为两半的锦帕,上面被血水浸透了,俏脸苍白的小玉轻拍着他的后背。

    张小崇第一次杀人,腥热的血水喷了满脸满身,当场就吓傻了,两只手掌给剑刃割伤,血淋淋的,当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而回过神来的小玉挟着他直冲出城门,跑到这地方来。

    喘过气来的张小崇颤声道:“小玉,我……我……杀人了,这……这可怎么办?”

    这种事情,小玉也是第一次碰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事儿很快就会传出去,先不说官府会来抓人关入大牢,过堂后处斩,脾气火爆的老爷也会把少爷打死的,这该如何是好?

    张小崇见她半晌没吭声,不满道:“小玉,你倒是说话啊,我杀了人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小玉强颜笑道:“少爷不必害怕,你杀的是想害凌二小姐的恶人,不用怕,凌大人一定会秉公办事的……”

    张小崇抱头呻吟道:“先不说凌大人这一关,老爸会把我打死的,这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催促道:“小玉,你倒是帮我想个法儿啊……”

    小玉叹道:“要不,就说是小玉杀的人!”

    张小崇一怔,摇头道:“不行,我杀那人时,何五看到了,若华看到了,当时还有一些行人也看到了……再说了,我怎么能让你替罪?那可是掉脑袋的,这方法行不通,你快帮我想想……”

    小玉心头一热,俏目微红,激动道:“少爷……”

    张小崇脱下沾满血迹的外衣扔掉,不耐烦道:“你倒是快想啊,说不定现在官兵已四出搜逋我了……”

    小玉银牙一咬,面现坚毅之色,道:“少爷,回去都是死,不如咱们先到外头避一避风头吧?”

    张小崇心中一动,这想法不错啊,先在外头避个几年,等风声过后再回来,到时老爸的气也消了,官府那边,说不定早把这事儿忘了,再送些钱打点打点,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嘛?

    “好主意!”他高兴得跳起来道:“还是我的亲亲小玉儿聪明,哈,亲个嘴儿!”

    他现在想通了,心中大定,本性又露出来了。

    小玉见他张臂抱来,娇笑着躲到一旁,嗔道:“少爷,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心中却叹道:“刚才吓得魂飞魄散的,现在又露出本来面目了,唉,但愿少爷逃过此劫后能改过自新……”

    张小崇笑道:“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快走吧,哎……”

    不小心触动手掌的伤口,痛得他直吸气。

    小玉担心道:“少爷,疼吗?”

    张小崇苦着脸道:“当然疼了,疼死我了……”

    两只手掌火辣辣的,当然痛了,除了屁股上挨老爸的巴掌外,他可没受过这样的罪。

    “不过有亲亲小玉儿在旁边,就是痛也不觉得了,嘿嘿……”

    小玉本来就担心他手上的伤,见他说疼,心中更为着急,却听他最后说出那么一句话来,不禁哭笑不得,不过心中却是甜滋滋的。

    她微笑道:“少爷,我们快走吧,趁着天还没黑,能走多远算多远。”

    张小崇点点头,他还真害怕官府找来,那时就跑不了啦。

    才走出几步,他停下脚步,问道:“小玉,你身上有钱没有?”

    小玉俏脸微变,失声道:“我身上只带有几枚金币……”

    张小崇惊道:“糟了,我身上也只有二三十枚,没钱怎么住店吃饭啊?”

    二三十枚金币都不够他吃一餐,明天岂不是要饿死了?

    小玉略一思索,道:“那这样吧,少爷,你在这等我,我去南门的分店问王叔先借点。”

    张小崇拼命点头,说道:“记住,有多少要多少,小心一点,别让官府发觉了。”

    小玉点点头,双肩一晃,去势如流星。

    她赶到南门外,用两枚铜板跟附近的村民买了一件衣服,还有一顶破斗笠戴在头上,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边脸。

    城门口站立着好几个士兵,不时有行人进出,她通过时,一颗心咚咚的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水,还好那几个士兵看都没看她一眼。

    四门附近都有张家的粮店分号,负责南门分店的王掌柜正在后院里品茶,突见有个戴着斗笠的女人直闯进来,皱眉道:“小姐,这里是私人后院,外人不得擅闯……”

    看到对方取下斗笠,露出一张姣美的面容,他怔道:“原来是小玉姑娘,我还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闯进来呐,呵呵,小玉姑娘请坐,我这就叫下人上茶……”

    小玉微微一福,行礼道:“小玉见过王三叔。”

    王掌柜避过一旁不受礼,小玉与珠儿虽是少爷的侍女,却深受少爷与老祖宗的宠爱,变成少奶奶是迟早的事,所以府里上下,对她俩都是客客气气的。

    他微笑道:“小玉姑娘不是陪着少爷嘛,怎么有空来这?”

    小玉叹息一声,道:“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少爷现在急需用钱,王三叔能凑多少算多少?”

    王掌柜眉头微皱,这钱可是用来周转的,岂能乱动,老爷子知道了,不把他骂得狗血喷头才怪。少爷要用这么多钱干嘛?难道又是闯祸了?看小玉面上的焦急担忧之色,八成是这样了。

    小玉见他面露难色,知道店里的钱都是周转用的,没老爷的话,谁敢乱动,无奈之下叹道:“那这样吧,王三叔身上有多少钱?能不能先借给小玉?小玉在这向您至谢了。”

    王掌柜见她又要行礼,忙避过一旁,道:“我身上只有两张千元的银票,钱庄里还有一些积蓄,要不我去取来。”

    小玉忙摇手道:“不必了烦劳王三叔了,二千是少了点,王三叔看看能不能跟店里的伙计再凑点?”

    王掌柜头问道:“大概要多少这样?”

    小玉道:“能凑个万八千最好了……”

    王掌柜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从店里取一万给你,然后我赶去钱庄取钱,把数补上,不过下不为例!”

    小玉喜道:“多谢王三叔!”

    拿到钱,出了南门时,天色已渐暗。心中担心少爷等得不耐烦,她施展轻身提纵术赶到原来那片林子,地上还有少爷脱下来的血衣,人却不见了。

    “少爷,你在哪?”小玉焦急的呼叫。

    “少爷,你在哪呀?少爷……”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呼叫的阵阵回音。

    “少爷,你不要开玩笑了,快出来吧……”

    小玉似乎是带着哭腔呼喊,在阴暗的林内四处奔跑找寻,少爷却象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回应。

    “少爷,呜呜,你在哪?呜呜……”她已是急得哭出声来。

    天色已暗,树林里漆黑不见五指,山风吹来,枝叶摇曳,发出哗哗的声音,其间掺杂着一个少女近乎绝望的凄厉哭喊声。

    大街上发生的绑架杀人血案很快轰传整个行省,一时间谣言满天飞。总督府却显得很平静,就象没发生过这回事一样,就连城卫军都没有出动搜捕凶手,那几具尸体也是用破草席一卷,匆匆埋葬。

    与此相反,张府上下却是乱成了一锅粥,夫人哭哭啼啼的,老祖宗一脸含霜,把儿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老祖宗从未如此动怒过,张传宗乖乖的站在一旁受训斥,满脸的委屈,只不过是训斥了儿子几句嘛,老子管教儿子,这能算是错吗?什么不学,偏偏分去学医,这下倒好,弄出了人命案,实在够头痛的。这小玉也真是的,平日里挺精灵的嘛,怎么也不劝阻他?唉……

    他瞟了吟雪一眼,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

    一直默不作声的吟雪轻咳一声,沉吟道:“老祖宗莫要心急,这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接着道:“小崇是在下课之后,给凌二小姐硬拉着要去……万香楼,说是要去喝花酒……”

    “真是胡闹!”老祖宗怒道:“一个闺中待嫁的千金大小姐,上那种地方?还要喝花酒?太不象话了!传宗,你看你是怎么教儿子的?那种地方也让他去?真是的!”

    “娘……”

    张传宗是满腹的委屈,平时要管教儿子,还不是老祖宗横加干涉,过份溺爱,才让那混帐小子变得如此,这能怪我吗?

    老祖宗瞪了他一眼,道:“怎么?全怪到我头上了是不是?”

    张传宗忙道:“孩儿不敢。”

    吟雪轻咳一声,道:“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见没人吱声了,她分析道:“凌二小姐与小崇是在街上受刺客袭击,据说是落雁山连云十八寨的人,目的是想绑架凌二小姐,小崇则是受了无妄之灾。”

    “据在场的人所说,挟持凌二小姐的人是给何五撕下一条臂膀后甩飞,直撞向小崇,小崇惊恐之下捡起地上的断剑随手刺出。何五绰号毒手无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玄冥魔爪下从无活口,那人给他甩飞时,恐怕已是毙命,当时何五为救凌二小姐,出手一定非常狠的!”
正文 第24章畏罪潜逃(二)
    老祖宗唉的叹息一声,道:“这孩子跑哪去了?外边的形势那么乱,真叫人担心啊……”

    吟雪安慰道:“老祖宗放心吧,估计他们两个是躲到城外去了,小玉亦算得上是修行高手,为人又精灵,应该没事的。王三叔不是说小玉跟他借钱嘛,两人八成是到别处避避风头的。”

    张传宗叹道:“虽说是这样,官府这一边可是大麻烦……”

    吟雪点点头,淡淡道:“这个,要看凌总督的意思了,如果没有寒雨烟,或许这事很轻易摆平……”

    哭得双目红肿的沈素华担忧道:“小玉的修行是不错,只是却无半点江湖经验,天这么黑,晚上又凉,他们两个……唉,真叫人担心呀。”

    张传宗哼了一声,道:“现在城门已关闭,急也没用,只有等到天明开门了再派人去找了,让他在外头吃点苦也好……”

    沈素华泣道:“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张传宗一脸无辜道:“怎么又怪上我了?”

    老祖宗哼道:“不怪你怪谁?乖媳妇别哭了……”

    一直静候一旁的珠儿差一点想笑出声来,随即幽幽叹息一声,少爷与小玉现在不知道怎样了?唉,如果少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不想活了。

    吟雪低头沉思,大街上发生的绑架血案,终于引爆了正邪之间争斗的开始,连云十八寨此举行动,实在鲁莽冒失。在这种风云暗涌的非常时期,凌大总督还让他女儿抛头露面,本来就是一个陷井,稍微聪明的人应该能够看得出来。

    连云十八寨总寨主傲笑天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怎么不制止手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该找与他们结怨的妖宗弟子寒雨烟,凌大总督虽然是修行高手,却不能算是江湖中人,他的女儿凌若华更是无辜的,连云十八寨的人却要绑架她,实在太过份了,不但授人把柄,更令十八寨的声誉大大受损。

    正沉思中,护院来报说,凌大总督亲自登门拜访,陪同的有凌府少奶奶寒雨烟。

    众人心中虽然猜测到凌大总督会来,只是仍是有些错愕。老祖宗与吟雪避入内堂,由张传宗夫妇出门相迎。

    凌大总督名百威,意指威武堂堂,人却长得与名字相反,身材不算高大,线条柔和,皮肤白净,目光柔和,透着无比的智慧,颌下几缕长须,给人风流儒雅的文人墨客印象,看他外表,谁人会想到他是修行界有数的高手。

    看到陪侍在总督大人身边的寒雨烟,不光是沈素华,就连张传宗都皱起了眉头,美艳中透着一股妖邪气息,水汪汪的桃花眼勾魂夺魄,惑人心神,连沈素华都不敢与她的眼睛接触。

    双方客套一番后入座,珠儿端上茶水,退到一旁。

    张传宗拱手道:“大人深夜造访,一定有事了。”

    凌百威微微一笑,道:“小女顽劣,连累了令公子,本督特来谢罪。”

    张传宗心头一跳,忙道不敢。

    凌百威叹息一声,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劣女连累了令公子,实在对不住。”

    张传宗叹道:“小犬顽劣,都是在下管教不严,唉……”

    心中却暗呼厉害,对方只是一味的道歉,对小崇错手杀人一事却是半字不提,看来要小心应付了。

    凌百威呵呵笑道:“你我两家虽然不常来往,孩子们却交往甚密,还结拜兄弟,弄了个云梦五少的名堂,就冲这一点,我怎么说都会站在你们这一边,呵呵,小崇的事就包在本督身上了。”

    寒雨烟也娇笑道:“张老爷子这下该放心了吧,不过为避免流言蜚语,还望贵府中人最好待在府中,等风声过去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张老爷子没什么意见吧?”

    张传宗略一沉思,点点头,淡淡道:“张某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会理会江湖中事。”

    他明白凌百威的意思,是警告张家不要趟这趟浑水,否则张小崇必被官府以杀人的罪名定罪处斩。自已虽是修行界中人,做生意常在江湖中走动,却从未与人结怨,也未与修行者比试过技艺什么的,不能算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他从不想理会江湖中的事情,为了张家这一根独苗,更不能理会。对方算是威胁,他连个谢字都免了。

    凌百威双手一拍,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本督就知道张老爷子是个爽快之人。”

    他略一抱拳,道:“深夜打拢张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本督告辞。”

    寒雨烟游目四顾,似乎在找什么。

    张传宗淡淡道:“大人走好。”

    凌百威与寒雨烟一走,老祖宗与吟雪从内间出来。

    老祖宗沉声道:“这女娃好深厚的修行,只怕比凌百威还要高出几层,老身才微微喘息,竟让她发觉。”

    吟雪早从柳眉口中得知寒雨烟的修行非常深厚,看来应该是妖后的得意弟子,三年后的弃剑涯之约,说不定就是寒雨烟代表妖宗前往。

    她淡淡道:“凌百威应该是天罗冥王宗的弟子!”

    张传宗微怔,随即叹息一声,无奈道:“凌百威与寒雨烟早有准备,如果各路英雄再冒冒失失的行动,一场屠杀只怕是免不了……”

    老祖宗沉声道:“我们既已答应对方,就不能管那些事,那些草莽英雄们只能自求多福了。明天把崇儿找回来,好好管教,不许打骂!”

    张传宗应道:“知道了,娘。”

    当小玉睁开眼晴,看到好几张满怀焦虑担忧的脸,“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张传宗搓手顿足道:“小玉,你别哭啊,唉,急死人了。”

    沈素华急声催问:“小崇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吟雪柔声道:“公公婆婆别急,小玉现在心神焦悴,气机散乱,一紧张,只怕又会晕过去……”

    她以掌贴着小玉的后心,送入一股纯正浑厚的真元,口中安慰道:“小玉别急,慢慢说,没人会怪你的。”

    张府上下所有人在第二天城门大开之际立刻出动搜寻少爷与小玉的下落,他们在城南三里之外的林子里发现了晕倒在地的小玉,当时她披头散发,衣衫破烂,面色惨白吓人,而搜遍了附近,却没有发现少爷的踪影。

    小玉挣扎着想下床,吟雪手上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按在床上。

    吟雪柔声道:“小玉,你现在气机散乱,脉象微弱,就不要下床了,慢慢说,不要急,老爷夫人不会怪你的。”

    小玉满脸的焦急、悲伤、羞愧,她泣道:“老爷夫人少奶奶,小玉对不住你们,小玉该死,小玉该死……呜呜……”

    张传宗搓手道:“唉,别哭了,你……你……慢慢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小崇又去哪了?没事,没人会怪你的,放心吧。”

    小玉只是一味的哭,把他急得跳上跳下的,又怕把她逼急了,人又给吓晕过去。

    “少爷……少爷……不见了……哇……”小玉哭得更大声了。

    大伙儿只在林子里找到晕倒的小玉,不见少爷的踪影,心中已隐隐感觉不妙,再听小玉亲口说出来,无不色变。

    沈素华晃了晃,突然倒下,张传宗急忙扶住她,又是茶水又是参汤的,珠儿等侍女又是一阵忙乱。

    吟雪柔声道:“小玉,别哭了,先把事情的经过慢慢说一遍,这样我们才会分析少爷上哪去了,你看夫人都紧张得晕过去了……”

    哭成泪人儿的小玉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出,她是跟王三叔借到钱后,回到原来的地方,少爷却没了踪影,她把整片林子都搜遍了,喉咙喊得沙哑,眼睛哭得红肿,衣裳给树枝杂草割得破烂不堪,面颊也给割了几道血痕,可是少爷却象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饥饿劳累加上伤心绝望,她最终晕倒。

    张传宗等人面面相觑,小崇会跑哪去?以他那胆小的性格,又是第一次杀人,早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绝计不会乱跑,除非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一是给人掠走;二是看到了什么人或事吓得逃走。

    吟雪看过那片林子,虽然杂草丛生,树林茂密,附近连着好几个村庄,绝不可能有猛兽藏匿,小崇应该是看到或碰到了什么人,给对方带走或吓跑,可惜林子里到处是小玉踩踏过的痕迹,把仅有的线索都破坏掉了。

    她现在有两种假设,一是小崇被人掠走;二是小崇自已走。如果是第二种假设,那自然好办了,小崇自小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苦,就算走了走不了多远,必定是到附近的城镇行省去,这个还容易找。如果是第一种假设,那可麻烦了。

    她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张传宗思索一会,点点头,他现在担心的是小崇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看来要发动江湖朋友帮忙了,唉,看来想不入江湖都不行。

    看到吟雪投来的目光,他苦笑道:“这事非同小可,还是由我来如实告之老祖宗吧,瞒是瞒不了的……”
正文 第25章鹰龙山庄
    这些天来,张府上下是全部出动,搜寻少爷的下落,张传宗、吟雪也通过手中的关系,托朋友帮忙找寻,却一直没有小崇的消息。

    吟雪心中还有一种怀疑没敢说出来,是不是妖宗的人担心张府会干涉他们的事而掠走小崇作为要胁的筹码?这才是她最为担心的。只是从龙叔那边传来的消息,凌百威、寒雨烟似乎没有采取什么针对张府的行动,她也有些茫然了。

    小玉走后,张小崇在林中等得极不耐烦,心中不住埋怨她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回来。

    此时太阳西下,天空云彩格外美丽,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披着夕阳的余辉,更为壮丽。

    张小崇无聊的靠在一棵大树上胡思乱想,这一次是闯了大祸,看来非得在外边躲个三四年的了,小玉最好多弄点钱来,越多越好,在外头可不比家里,什么都要花钱。

    以前常听那些护院的说外边的世界怎样怎样,惊险又刺激,他虽然好奇,却感觉还是呆在家里爽,有小玉珠儿陪着,闷了还可以泡一泡城里漂亮的单身妹妹,打打野食。这一次想不出去都不行了,出去体会一下行走江湖的惊险刺激也好,长点见识,回来可以对哥们大吹大擂了,嘿嘿。

    眼角瞥见有一道白影闪过,他轻噫一声,转身一看,看到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狗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摇尾巴盯着他看,全身毛绒绒,脖子上还系了根红丝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怪可爱的,看来不知道是谁家饲养的,不小心跑出来了。

    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狗,也许吟雪喜欢,能哄她开心也不错嘛,说不定一高兴,嘿嘿,恩准他圆房就爽了,哈。

    他慢慢朝小白狗走去,口中不住叫道:“小狗乖乖,来,不怕,来来,乖乖的不要动……”

    小白狗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不断的摇晃着尾巴。

    张小崇见它没跑,心中狂喜,他慢慢靠近小白狗,缓缓蹲下,伸出手,快要碰着小白狗的时,小白狗突然“汪”的一声,调头就跑。

    “可恶!”

    张小崇低声咒骂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捉到它了。

    他起身追去,小白狗好象成心与他玩捉迷藏一样,在他的手快要碰触到时突然加快速度奔跑,气得张小崇直咬牙,发誓非要把它捉住不可。

    一人一畜在林中你追我逃,玩得不亦乐乎。只追了一阵,张小崇累得如快断气的老牛,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那只小白狗趴伏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汪汪的叫着,又站起身来,屁股对着他直摇尾巴,好象在嘲笑他。

    “可恶的畜牲!”张小崇咬牙切齿道:“捉到你,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心中一动,靠,自已有够笨的,放着老妈名动修行界的逍遥神行百变轻身提纵术不用,傻呼呼的追了半天,弄了满身臭汗。

    “嘿嘿,这下看你怎么逃?”他冷笑道。

    运转真气之后倏然冲出,一把揪住小白狗的颈部。

    小白狗一阵挣扎,汪汪的直吼叫。

    “手到擒来,哈,看你还跑?”张小崇得意笑道。

    倏听身旁传来“嗖”的怪啸声,紧跟着“啪”的一声,手背传来椎心剧痛,骇得他松手跳起来,捂着血淋淋的手背直呼痛。

    “大胆狂徒,敢欺负我家的小宝宝,活得不耐烦了?”

    小狗旁边多出了一个绿衫少女,瓜子脸儿,秀丽美艳,嵌在面颊上的两个小酒窝透着几许顽皮,灵动的大眼睛有着慧洁俏皮的神情,手中持着一根黑色软鞭。

    那小狗“汪汪”的叫了几声,跳到少女怀里,伸出粉色的舌头,添着少女的脸,逗得她咯咯直笑。

    张小崇看得一呆,浑然忘了手背上的疼痛,这少女约模十三四岁样,秀丽美艳,虽然还未完全发育成熟,却已是一个美人胚子。这种小女生很容易对付,只要能够赢得她的好感,极易泡上手,嘿嘿。

    少女俏脸一沉,道:“你这恶人,敢欺负本小姐的宝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小崇心中暗骂道:“妈妈的,这世道是不是变了?女人一个比一个凶?”

    他脸上堆着笑,呵呵笑道:“呃,小姐,你误会了,我以为是谁家的狗狗跑出来的,正想把它捉住,然后寻找失主,原来是小姐养的,小宝宝好可爱哦,谁见了都喜欢得不得了。”

    见到对方面上含霜神情已融化,心中不由得大为得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屁神功天下无敌,嘿嘿,本大少爷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至高境界,哈!

    他又讨好道:“我家里也养了两只狗狗,平时里也机灵可爱的,谁知见了小姐的小宝宝,才发现家里那两只狗狗一点也比不上小宝宝,唉……”

    他躬身行礼道:“小姐是如何训养调教小宝宝的,能否也教教在下一二?”

    一连几顶高帽扣下,绿衫少女面上现出得意的神情,她咯咯笑道:“好啊,你想学,那可要拜我为师哎。”

    张小崇为讨好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跪下行礼道:“弟子张小崇拜见美人儿师父。”

    “美人儿师父?”绿衫少女笑嘻嘻道:“好玩,乖徒儿免礼,嘻嘻。”

    “小姐,你在哪,天快黑了,快回家吧,小姐……”远处突然传来女人着急的呼叫声。

    此时太阳已完全西沉,林中的光线逐渐变得阴暗朦胧。

    绿衫少女哎哟一声惊道:“糟了,光顾着玩,天快黑了,老爹要骂死了……”

    她吐了吐舌头,一把拉住张小崇的手腕,急声道:“快走。”

    张小崇一惊,问道:“去哪?”

    绿衫少女不耐烦道:“当然是去我家,快走快走。”

    张小崇挣扎道:“不行,我还有事,不能跟你去,放手……”

    什么拜师学艺的,他只是逗着少女玩儿解闷,哪会真的跟她走,呆会小玉来了,找不到人,肯定要哭鼻子的。

    突觉全身一麻,已给绿衫少女制住经脉,扛在肩上飞奔离去。张小崇又惊又怒,却无法动弹,唯有在心中不住乱骂。

    山风吹过,隐隐传来小玉焦急的呼唤声,他叹了口气,小玉找不着他,一定会哭鼻子的,唉……

    绿衫少女虽然身材矮小,肩上扛着一个大男人,竟轻若无物一般,长裙飘飘,去势如流星。却苦了肩上的张小崇,给刀削般的香肩顶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痛苦得直翻白眼,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晕头转向中,他感觉到有人把他从绿衣少女肩上抱下来,好象身处一家豪宅中,灯火通明,还有不少人在说话,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趴在地上直呕吐,刚才在林子里早呕吐光了,这一次只呕吐出苦胆水。

    等他回过魂来,发觉自已身处某间豪宅的花园中,身边站着一个年青侍女,手里提着灯笼。

    “呃,这是什么地方?”他呻吟道。

    那侍女答道:“这里是鹰龙山庄,小姐没告诉公子吗?”

    声音柔柔的,挺好听。

    张小崇干笑几声,心中却大骂道:“奶奶的,老子是给你家的刁蛮小姐硬绑架来了,可恶啊!”

    前边隐隐传来不少人的说话声及笑声,看来这鹰龙山庄还挺热闹的。

    那侍女挺机灵的,道:“那些都是老爷的朋友,今天刚到,老爷少爷还有小姐正忙着招呼呢。张公子想必还没用过晚饭吧?”

    一听晚饭,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直叫起来,张小崇拼命的点头,连吐两次,肚子早空得什么也没有了。

    侍女掩嘴低笑,道:“张公子请随小荷来。”

    “小荷?好名字,出淤泥而不染,”张小崇轻笑道:“名好人更美!”

    借着朦胧的光线,他打量起小荷来,眉清目秀,还挺漂亮的。

    小荷俏脸飞红,低声道:“多谢公子夸奖。”

    她在前边引路,张小崇跟在后边,欣赏着她纤腰扭动的诱人美景,不住的直咽口水。

    小荷带他进了一房厢房,床上被褥俱新,看来是招待客人的厢房。

    “呀,张公子,你手背上还在流血……”小荷惊叫道:“别动,我这就给你取药去。”

    张小崇这才发觉右手背血肉模糊的疼得厉害,小玉缠在他手掌的半幅秀帕都被血水浸湿了。

    看到小荷急匆匆离去,不禁骂道:“妈妈的,这死丫头出手可真够狠的,实在可恶!”

    小荷取来金创药,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动作非常轻柔,还不时的与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张小崇心中大乐,这小荷还挺会伺候人的,看来不输于小玉珠儿,可惜了,嘿嘿。

    他问道:“小荷妹妹,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小荷怔道:“你是小姐的朋友,却不知道小姐的名字?”

    “小姐姓关名若绮,排行第二,”她心中虽然感到奇怪,却仍是将小姐的名字说出来。

    张小崇含糊道:“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太好,嘿嘿……”

    小荷帮他包扎好伤口后,收拾东西出去,很快的提着一个篮子进来,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正文 第26章弱女之托
    嗅着那诱人的饭菜香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得更厉害了,张小崇伸手想拿住筷条,却“哎”的一声痛叫起来,两只手掌都给白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几根手指头,怎么拿筷子挟菜啊?

    小荷见状,担心道:“张公子,很疼吗?”

    张小崇拼命的点头,怎么不疼,疼死了,手掌心给剑刃割破,右手背给绿衣女子狠狠抽了一鞭,血肉模糊,真是倒霉到家了。

    小荷低声道:“那……那小荷来喂张公子吧……”

    她说出这话,俏脸上已满是红云。

    张小崇一听乐了,正巴不得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嘿嘿,美人喂食,那是很爽的享受呐,最好是嘴对嘴的喂酒,那样更爽了,哈。在家里,小玉珠儿偶尔放荡的时候也会这样做,嘿嘿,那个真的是爽得没话说了。

    他口中说道:“如此烦劳小荷妹妹了,实在不好意思。”

    他双手放在扶手上,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小荷初时站得远远的,弯着腰,伸手着手喂他吃,只是太远了不大方便,只好再走前一步。张小崇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享受着,他把头往后仰,拉远了距离,小荷只好又再靠前一点,在对方织热的目光注视下,俏脸更红,娇羞无限,诱人之至。

    张小崇一挺胸膛,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变得很近了,放在抚手上的两只手似乎变成了搂抱住小荷的纤腰。

    暗淡朦胧光线下,鼻中嗅着阵阵诱人幽香,酒足饭饱之后的他不免又有点想入非非起来。

    见她羞赧得连耳根都红了,额头上隐现汗珠,手指头微微颤抖,显得很紧张,张小崇不由得乐了,原来还是个雏儿,可惜自已双手给包得象棕子一样,否则暗中施展炎阳**手,还不是手到擒来,看来现在要多下点功夫了。

    他突然重重叹息一声,一副非常痛惜的神情道:“唉,真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男人能娶到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荷妹妹,唉,羡慕死那家伙了……”

    小荷低呼一声,俏脸更红,明知他是口花花讨自便宜,心里却仍是喜滋滋的。

    张小崇见她俏脸含笑,正想加强攻势,偏偏在这时候,门外有人叫道:“小荷姐,小荷姐,老爷叫你去招呼客人。”

    张小崇低声咒骂道:“可恶!什么鸟客人,这么大面子,竟然叫我的小荷妹妹去招待?实在可恶!”

    小荷回应一声,对张小崇道了声对不起,收拾碗筷,匆匆离去,临出门还回头对他嫣然一笑。

    “有门了!”得意妄形的他忘了自已双手有伤,用力一拍,痛得他哎的一声,不住的吸冷气。

    “奶奶的,两只手掌都受伤,一点都不方便,”他低声骂道。

    呆着真无聊,外面又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哪也去不成,真是闷死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年青女子的声音响起,“张公子,温水已准备好,请公子去沐浴吧。”

    嗯,全身脏兮兮的,还有股汗臭味,一点也不舒服,冲个温水澡就舒服了。

    他拉开房门,门外俏生生站立着一个明眸皓齿的侍女,身材比小荷丰满多了,只是面上神情有些冷淡,手里提着一盏宫灯。

    她淡淡道:“张公子,请去沐浴吧。”

    张小崇听她说话的语气,对自已似乎有点冷淡,心中不禁暗骂道:“***,老子欠你钱了?”

    口中却呵呵笑道:“那烦劳小春姐带路了。”

    小春把他带到浴房,道:“请公子更衣沐浴,木架上有干净的衣服。”

    说罢,转身出去,合上房门。

    张小崇看着给包得象棕子一般的双手,低骂一声,艰难的脱衣,弄了好一阵,才脱个精光,泡入温水中,真是***爽啊。

    他心中寻思道:“要是小荷在,说不定帮他脱衣呐,嘿嘿,她那副羞赧样,真是动人之至,可惜可惜。”

    小荷真是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若自已离开鹰龙山庄,是不是要带她走呢?哎,还没有俘获她的芳心,这时候想这个,好象有点太早了。

    舒舒服服的在水中泡了一阵,他从大木盆站起来,待身上的水珠滴得差不多时,才从木架上取下衣服穿,穿衣可比脱衣辛苦多了,弄了好半天才穿上。

    小春在门外早等得不耐烦,不住的催促他快一点。

    在回去的路上,前来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宫先生不胜酒力,小荷,快扶宫先生进房休息。”

    “是,老爷,”是小荷柔柔的声音。

    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多谢关庄主盛情款待,事情办完之后,本官一定向上头大力举荐,呵呵,关庄主就等着本官的好消息吧,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唾手可得,哈哈……”

    张小崇心中暗骂道:“***,这家伙说话阴阳怪气的,令人直起鸡皮,来头好象挺不小的,什么鸟官儿呢?”

    心中寻思着,这鹰龙山庄的关庄主搭上官府这条道,大拍那阴阳怪气的家伙的马屁,看来大有前途呐。老子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弄个大官儿当当也不错呐,到时威风八面的回家,嘿嘿。

    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惊得浑身直冒冷汗,他们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冲着他这个杀人凶犯来的?

    骇然色变下慌忙赶上几步,跟上小春,低声问道:“小春姐姐,那个宫先生好象很有来头,关庄主对他这么客气的……”

    小春哼道:“当然大有来头,是宫里的大官,唉,可惜老爷不让我去伺候……”

    听说语气,似乎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儿,好象在埋怨小荷抢了她的大好机会。不就是倒酒之类的伺候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竟然还吃醋?

    张小崇寻思着问道:“那宫大人大老远的从帝都跑来这,看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了?”

    小春不耐烦道:“那当然,要不在宫里呆得好好的,鬼才跑来这破地方。”

    张小崇再问道:“那什么事如此重要?”

    小春叹道:“我怎么知道,他们神神密密的商议着什么,谁也不许进去,你问这么多干嘛?”

    张小崇含糊道:“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嘿嘿……”

    回到房里,他衣服鞋子没脱就躺到床上,心里胡思乱想着,如果那个宫大人真的是冲着他来,看来是逃不掉了,外边黑灯瞎火的,能跑到哪去?都怪那个该死的小姐把自已掠来,实在是可恶,要是给砍头,老子做鬼也要缠死你,吓死你,妈妈的。

    也许不是冲着自已来的吧?要不然早把自已抓起来了,还用得着如此招待?也许是自已多心了,唉,小玉找不到自已,肯定是急得哭鼻子的,家里也乱成一锅粥了吧?老祖宗、老妈珠儿一定担心死了,老爸就免谈了,说不定还咬牙切齿的呐,吟雪呢?她会不会担心我?也许不会吧,连圆房都不给,不过自已毕竟是她的丈夫,也许……也许……

    一阵倦意袭来,迷迷糊糊中,他竟沉沉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象听到有人敲门,惊得他从床上跳起来。

    “谁?”

    “张公子,是我,小荷。”门外的人应道。

    一听是小荷,张小崇喜的跑去开门。

    此时天空已现出鱼肚白,庄里的下人已经起来忙碌干活。

    进来的是小荷,进房后立刻把房门合上。

    张小崇见她面容惨白吓人,双目红肿,吓了一大跳,惊道:“小荷妹妹,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吓人?出了什么事?”

    小荷双目一红,隐现泪珠,突然咚的一声,双膝跪下,低声道:“张公子,小荷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张小崇忙扶住她,道:“小荷妹妹快起来,不要这样,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小荷取出一个小钱袋,低声道:“张公子,这些钱是小荷省吃俭用省下来的,请张公子帮小荷交给小荷的家人,就说小荷不孝,不能孝敬两位亲人了,拜托了……”

    听她的话,怎么有点象是在交待后事一样?张小崇皱起眉头,不安道:“小荷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荷摇摇头,道:“拜托张公子了,钱袋里有小荷家的确切地址,拜托了……”

    张小崇急道:“小荷妹妹,你到是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昨夜洗完澡后,回来的路上听到小荷说话的声音,当时还是好好的,看来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心头突然一跳,难道那阴阳怪气的家伙对小荷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小荷对他露出凄美的笑容,掩面夺门而出。

    “小荷妹妹……”张小崇急声叫道。

    正想追出去,眼前人影一闪,已给人劈面拦住去路。

    是鹰龙山庄的二小姐关若绮,她笑嘻嘻道:“乖徒儿,你对小荷做了什么坏事?”

    小荷的异常的让张小崇心中烦燥不安,哪有心情理会她,不耐烦道:“让开!”

    关若绮俏脸微变,喝道:“大胆,敢对本小姐如此说话?”

    “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已吃了一掌,火辣辣的疼痛,嘴里咸咸的,腥腥的,这一掌挨得可不轻。

    张小崇一惊,这里可不是他的家,惹怒了对方,吃苦头的只会是自已,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摸了摸肿起来的面颊,挤出一丝笑容,嘿嘿笑道:“乖徒弟见过美人儿师父。”

    心里却大骂道:“你这死三八!臭八婆,老子操你祖宗八代,可恶,敢打本少爷,哼哼,等老子找到机会,看你怎么死!”
正文 第27章刁蛮小姐
    关若绮双手叉腰,轻哼一声,道:“你要是乖乖听话,师父我就不会打你,若不然,哼哼!”

    张小崇点头哈腰道:“美人儿师父说的是,说的是,嘿嘿……”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巴掌,本大少爷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少爷五十年都不嫌晚,你这三八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哼哼!

    关若绮笑嘻嘻道:“乖徒儿,今天陪师父去练功去吧!”

    一听要练功,张小崇苦着脸道:“呃,师父,你看看徒儿的手……”

    他举着两只包得厚厚的手掌摇晃着道:“这样能练吗?”

    关若绮笑嘻嘻道:“没关系的,反正又不用你动手,嘻嘻。”

    一听不用动手,张小崇乐了,看来是修练真气吧,这还差不多。

    跟着关若绮转过好几道长廊庭院,张小崇一路上东瞄西看,这鹰龙山庄还挺大的,比他家的大了好几倍,看来是很有钱的主儿。

    来到演武场,张若绮在边上的兵器架上取出用竹子做成的护胸背心、护臂护膝扔给他,道:“穿上!”

    张小崇怔道:“干什么?”

    关若绮皱眉道:“叫你穿上就穿上,婆婆妈妈的象个女人,你烦不烦?”

    张小崇已隐隐感觉到不妙,举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道:“美人儿师父,你看我的手,怎么穿啊?”

    关若绮俏脸一沉,道:“我不管,你穿是不穿?”

    纤手在腰间一拍,手中已多了一条黑色软鞭,凌空虚抽一下,“叭”的一声清响,把张小崇骇得魂飞魄散,心中直叫救命。

    关若绮笑嘻嘻道:“你不穿,到时可别怪我,嘻嘻,看你细皮嫩肉的,啧啧……”

    张小崇气得差一点想晕倒,心里把关家的祖宗八代全操遍了。想溜,那是绝计不可能的,想打也打不过这恶女,真是命苦啊,妈妈的,江湖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家里呆着舒服,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见关若绮不时虚抽着软鞭,“叭叭”的作响,心中更是害怕,他强忍两手传来的疼痛,手忙脚乱的套上护胸背心、护臂护膝。

    看他那副万分紧张害怕的狼狈样,关若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说道:“只准在场奔跑,跑出场外,小心我抽你屁股!开始了。”

    张小崇正神情万分紧张的盯着她手里的软鞭,倏听呼的怪啸声传出,紧跟着“叭”的一声清响,浑身一震,一股强大的力量差一点将他掀翻在地,胸口如中巨锺,疼痛难忍,体内气血翻涌不畅,差一点想呕吐。

    “妈的,这可恶的女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他惊骇万分,撒腿就跑。又是“叭”的一声,大腿处又中了一鞭,强大的力量将他掀翻,变成了滚地葫芦。

    关若绮咯咯笑道:“打陀螺啰,好玩。”

    口中说着话,手中的黑色软鞭却是不停的抽出,一鞭快过一鞭。一连串叭叭的声响中,张小崇在地上拼命的翻滚,却躲不过软鞭的狂抽,全身疼痛难忍,胸闷气背,直想呕吐。

    关若绮转换真气,出手略缓,张小崇急忙从地上跳起来,撒腿再跑。

    关若绮咯咯笑道:“看你往哪跑?看鞭!”

    张小崇闻听身后劲风袭来,大骇下横移两步,险险躲过软鞭的抽打。

    攻击手失手,关若绮轻噫一声,挥鞭再抽。

    张小崇无意中用上老妈的逍遥神行百变轻身提纵术避过了一鞭,心中窃喜,老妈这功夫还真管用,同时也有点感激起吟雪来,若不是她强行逼迫自已演练这轻身提纵术,这一鞭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不容他多想,关若绮挥出的软鞭又呼的抽来,他双肩一动,往前斜窜,又险险躲过了一鞭。

    关若绮笑嘻嘻道:“乖徒儿有进步了嘛,看鞭!”

    她手腕一振,软鞭抖动不已,幻化出漫天黑影,闪电般罩向张小崇。

    这一鞭可是她家传的“柔云十七鞭”中的厉害一招,招名“怒龙狂击,”软鞭幻化成无数重重叠叠的鞭影,疯狂连击,直抽得对手筋断骨折,估计中,张小崇至少给抽个十来鞭。

    张小崇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当头罩来,吓得“妈呀”一声,双手抱头往左窜出两步,倏然停住,往右急跳。

    “叭”的一声,后背吃了一鞭,强大的力量震得他差一点又变成滚地葫芦。

    “噫,只抽中一鞭?姑奶奶不信邪,看鞭!”

    关若绮见他竟然能够躲过“怒龙狂击”的疯狂攻击,只中了一鞭,心中又气又怒,好胜心一起,再顾不得什么,怒喝一声,凌空跃起,手中软鞭荡起圈圈黑芒,漫天暴雨般卷向张小崇。

    张小崇拼命躲闪,只觉一连串强大的力量直冲击着身体,震得他体内气血翻江倒海,抛飞落地时喷了一大口血水,人也痛得晕死过去。

    当他幽幽醒来时,发觉自已仍是躺在地上,耳边传来关若绮与一个年青男子的说话声。

    “表哥,你好久不来看人家了,怪想你的!”

    “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嘛,我可是连赶了几百里的路程,现在是腰酸腿痛的……”

    “那人家晚上帮你按摩好了……”

    “嘿嘿,要象以前那样全方位哦……”是表哥的淫笑声。

    “可是……可是……你又要不老实了,老是爱骑到人家身上欺负人……”

    “嘿嘿,你不也是舒服得直叫嘛,这不叫欺负,嘿嘿……”

    趴在地上装晕的张小崇偷偷瞄了表哥一眼,人倒是挺英俊,眉宇间透着傲慢,让人感觉不爽。满脸春情的关若绮依在他怀里,温顺得象一只小猫咪。

    张小崇心里低骂道:“一对狗男女,妈妈的,这小泼妇小烂货下手可真够狠的,尽往死里打,再不想办法溜出庄外去,迟早要被她玩死……”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忙闭上眼睛。

    “小姐,老爷回来了,哎,柳少爷来了,人越发英俊了,嘻嘻,姐妹们都巴望柳少爷能多来陪陪小姐……”走来的人说道,听声音是侍女小春。

    柳少爷微笑道:“哎,一年不见,春儿越发漂亮动人了,嘿嘿,表妹,我们走吧。”

    小春嘻嘻笑道:“多谢柳少爷夸奖,这一回不会是又急匆匆的走吧?”

    柳少爷的目光落地她高耸的胸脯上,嘿嘿笑道:“不会不会,怎么也要住个三五天的,嘿嘿……”

    听两人说话的语气与神态,好象有过一腿。

    小春瞟了关若绮一眼,问道:“小姐,张公子怎么办?”

    关若华冷哼一声,道:“这家伙真没用,把他拖回去吧……”

    听到关若华与她表哥的脚步声远去,再听到小春走近,他忙呻吟一声,睁一眼。

    小春冷冷说道:“你醒了更好,不用我象拖死狗一样拖回去。”

    “你们鹰龙山庄的人都该死!”张小崇暗骂道,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全身骨头快散架了,浑身疼痛,还好那小泼妇还算有分寸,没有抽到肉上,否则惨了。

    小春摇摇头,一脸不屑道:“用不着我带路了吧?”

    “不用,”张小崇闷哼一声,脱除护胸背心、护手、护膝。

    小春轻哼一声,扬长离去。

    张小崇忍着全身的疼痛,回到自已房里,一头倒在床上,骂道:“奶奶的,痛死了,本少爷还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该死的小泼妇,死三八,有一天老子会加倍偿还的!”

    感觉到胸口沉闷欲呕,他爬起来,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功调息。功行一周天后,感觉胸口舒服多了,他接着动功,直到胸口那种沉闷的感觉完全消失才停下来。

    运动了一下身体,感觉也没那么疼痛了,原来运功还真的有点好处,又能强身,又可以打架,看来老婆逼迫自已练功,好象还有点道理呐。

    “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门外有人说道:“张公子,用膳了。”

    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提着饭篮子,将饭菜摆放在桌上,还有一壶酒。

    “张公子,快用膳吧。”

    张小崇跳下床,道:“多谢大婶,哦,对了,这里距云梦行省有多远?”

    中年妇女道:“距云梦行省约模有二三十里地吧。”

    张小崇哦的一声,又问道:“大婶,小荷她……”

    他话还没说完,中年妇女已是唉的一声叹息道:“小荷这孩子,人好勤快,心地善良,就是命不好啊,唉……”

    张小崇一惊,问道:“小荷怎么啦?”

    中年妇女叹道:“昨天还好好的,没想到突然间得了急症,请了几位高明的太夫都没有办法,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张小崇失声道:“你说什么,小荷她……她……死了?”

    中年妇女叹息一声,抹泪推门离去。

    “小荷死了……小荷死了……”

    张小崇失魂一般喃喃自语,这么乖巧可爱的姑娘就这么的去了,一时之间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想到昨晚她为自已包扎伤口的轻柔动作,软声软语的与自已说话,引开自已的注意力,喂饭时的娇羞动人神态,与小春的冷漠、关若绮的刁蛮狠毒相比较,实是天壤之别,心中不由一阵悲痛。
正文 第28章群魔屠庄
    张小崇端起桌面上那壶酒,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猛灌,心中烦乱悲痛之极,实在是很想喝酒。

    小荷昨晚人还好好的,有说有笑,今天怎么就得了急症死去?联想到小荷今早找他时的情形,面容惨白无血,双目红肿,肯定是痛哭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她痛哭?而且她说的那些话,还有那袋钱,分明是在交待后事嘛,难道她知道自已今天会急症发作死掉?不可能!

    可是她在交待完后事之事,的确是死了,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她知道有人要死她,或自杀。这么乖巧善良的姑娘,谁会忍心杀了她?难道她听到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张小崇从怀中取出小荷给他的小钱袋,里面除了二十来枚金币,还有一张写明她家住址的纸条外,什么也没有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想杀她的人还会让她活着来找自已?而且小荷与自已接触过,杀人灭口是枭雄豪霸的金科玉律,自已早该给人灭口了。

    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唯一的只有自杀一途,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她昨夜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打击?能令一个女人绝望到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那唯一的可能,是她的身心受到了非人的摧残,想到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家伙,他的心沉了下去。

    “该死的家伙!鹰龙山庄的人都该死!”张小崇咒骂道。

    悲愤交加中,他咬牙切齿道:“小荷妹妹,你安心去吧,我会帮你报仇的,就算打不过那家伙,玩也玩死他!我,张小崇对天发誓!”

    起誓之后,他显得异常的冷静,小荷之死,罪魁祸首是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家伙,还有关庄主,若不是他让小荷去服侍那家伙,小荷又怎么会遭此劫难,所以这家伙更该死!

    现在首要一点是如何溜出鹰龙山庄,若不然等那个小泼妇一有空,只怕要给她活活折磨死了。看来还真得感谢那个柳少爷,来得真够及时的。

    打定主意,他正欲拉门出去看看地形,寻找开溜的好地方。

    一声凄厉的惨呼声突然在附近传出,把他吓了一大跳。

    “出了什么事?”他心中惊道。

    又一声凄厉的惨呼传来,跟着是武器撞击的金鸣声、怒吼声、惊叫声、跑步声,当当的锣鼓声夹着震天狂笑声。

    “关铁山,十年前的老朋友们来了,还不快出来相见,哈哈……”

    张小崇凝神一听,外边似乎有人在杀人,看来应该是鹰龙山庄的仇家上门寻仇了。心中不由得暗乐,现在正是开溜的大好机会,不走还要待到几时?

    他探头往外张望,只见庄里许多人正拿着各式杀人的家伙往打斗的地方冲去,一些侍女下人则往后跑。张小崇跟在那些惊慌失措的妇孺后面,一面游目四望,寻找开溜的地方。

    那些妇孺全往后庄涌去,有的躲到房里,有的往庄外跑去。张小崇心中大喜,撒腿就往庄外跑去。

    还没出到庄外,前方已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呼声、惊恐的尖叫声,跑出去的人又惊恐万状的跑回来。

    “哈哈哈,此路不通,滚回去!”有人狂妄的笑道。

    张小崇大叫一声命苦,后庄也给人堵上了,这些人连妇孺都杀,看来是要赶尽杀绝啊,这可是大大不妙,那些杀人狂可不知道他不是鹰龙山庄的人,反正在庄里的都杀,这下麻烦大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他又跟着那些妇孺往庄里跑,这一次,那些妇孺全往房里躲,张小崇则钻进花园里。外边杀声震天,惨呼声不绝于耳,他则在花园里钻来钻去,寻找藏身的地方。

    “不好啦,老爷给恶人杀了……”有人惊恐的叫道。

    “黄师父也死了……啊……”

    噩耗传出,鹰龙山庄一些还在拼命抵抗的护院保镖胆气暴跌,最终一哄而散,有的逃往庄里。想逃出去的全都给来人击杀,死状极惨。

    张小崇正在花园里寻找认为最安全的藏身之处,却见不少人从外边涌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的身上还带着伤,衣服被血水染红了,一个个面上都是恐惧的神情。

    “哈哈哈,哥几个,杀啊,鸡犬不留!”一个沙哑的公鸭声狂笑道。

    “啊……”

    凄厉的惨呼声中,一具无头的尸体飞进花园里,叭哒一声,摔落在张小崇身边,压塌了不少奇花异草,腥臭的血水溅得满地都是。

    张小崇惊得两腿直打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个稀哩哩啦。

    又是一连串的惨呼声传来,有人在向他这边冲来,吓得他连滚带爬的往景山的小池塘里窜。才滑入水中,“咚”的一声,一具尸体给人甩入水塘里,血水把整个小池塘全染红了。

    张小崇强忍着没呕吐出来,把飘浮在水面上的尸体拖近,自已钻到池塘边的一丛水草下,再把尸体拖到水草上面。

    又是“咚咚”的两声传来,看来又有两具尸体给人抛落水塘里,吓得他干脆闭上眼睛不敢看。

    狂笑声伴着惨呼声、惊叫声不断传来,躲在水草下的张小崇不住祈祷,千万别给这帮杀人狂发现。

    没过多久,一切都归于平静了,看来全山庄的人都给那帮杀人狂杀了个一干二净,张小崇更是骇得魂飞魄散,心里直叫妈。

    “妈妈的,是哪个王八糕子说江湖很好玩的?老子要是能逃过这一劫,一定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整天打打杀杀的,太吓人了,老子以后再也不出来混了,还是呆在家里安全整个山庄静悄悄的,静得令人发毛。

    “老大,这里还有三具,正好四十一个,一个不少,哈哈……”有人突然狂笑道。

    “嘿嘿,老大,这个飞虹山庄的柳剑雄柳大公子怎么处理?”有人问道。

    “宰掉算了!”有人提议。

    “求求你们,别杀我,你们要什么,我……我都给你们,只求你们饶我一命……”是柳公子的哀求声。

    张小崇心里骂道:“怕死鬼!”

    随即又想到若是换了自已,也会象他一样吓得魂不附体,嘿嘿,这个不叫怕死,只是暂时委曲求全,等待机会再报仇,应该是叫忍辱负重,嘿嘿……

    有人嘿嘿笑道:“飞虹山庄庄主柳沉舟侠名远播,没想到生出来的儿子竟是这么怕死,嘿嘿,看来飞虹剑要从江湖除名了……”

    “先留他一条命吧。”

    “老大,这一次发大财了,好多金币银票……”

    “混帐,那些东西不能动,你有听到过连云十八寨的人杀人又劫财吗?坏了大事,你自个提着脑袋向三公子请罪去,可别连累了大伙!”有人训斥道。

    “嘿嘿,可别让漠北十三鹰变成十二鹰了……”

    “是啊,七弟,坏了三公子的大事,大伙全得掉脑袋呐,还是小心点好,”有人劝说道。

    七弟叹息一声,道:“可惜了那么多钱,唉,算了,反正三公子给的钱也算蛮多了,嘿嘿……”

    张小崇一听,心中暗乐,你们不要最好了,嘿嘿,老子现在穷得很呐,这下发财了,嘿嘿,有了这笔钱,本少爷溜到附近的行省,住高级的酒楼,先住个三五年的,等风声过了再说,哈!

    不过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三公子,好象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连漠北十三鹰这么凶残厉害的恶盗,都要听命于他。

    漠北十三鹰是横行漠北的十三个恶盗,行事狠毒凶残,修行深厚,漠北群雄曾几次组成猎鹰队围捕他们,全让他们毫发无损的逃脱了,反倒是群雄死伤了不少人。洗剑居的柳老爷子曾亲自前往漠北找寻他们,十三鹰却象从人间蒸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销声匿迹的多年的漠北十三鹰竟然会在云梦行省出现,还把鹰龙山庄妇孺老少全杀了个精光,嫁祸连云十八寨,那个三公子到底在玩什么玄虚?八成是与连云十八寨有仇怨。

    “奶奶的,把连云十八寨的人全宰了更好!”他心中骂道。

    此次错手杀人,被迫逃亡江湖,可说是由连云十八寨的人引起的,心中对连云十八寨当然没有半点好感。

    “闪人!”

    是漠北十三鹰老大的声音,跟着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已经消失,张小崇仍是躲在水草下面不敢出来,还好有一具尸体盖在上面做遮挡,不用担心要换气呼吸。

    他等了好一阵,完全确定庄内无人之后,才推开尸体,从水草堆里钻出来,眼前死状极惨的尸体只是让他感觉胃里有些恶心,没有再呕吐,看来死人见多了,也慢慢适应了。

    庄内到处是尸体与血迹,惨不忍睹,空气中全是浓浓的血腥味,若大的一个鹰龙山庄静悄悄的,静得吓人。

    看着满地的尸体,他叹了口气,本来对鹰龙山庄的人极反感,如今他们全死了,不由得生出怜悯之心。

    那个对他很冷淡的侍女小春倒在窗门上,一杆铁枪自她后心贯入,牢牢钉在墙上。关二小姐倒在房内的地上,胸口上插了一把长剑,已死去多时。
正文 第29章盖世名侠
    张小崇叹息一声,扯下一幅帐幔,盖到关若绮的尸体上,这个刁蛮的少女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折磨自已,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他跨过好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来到内堂,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然后翻箱倒柜的乱翻一气,在一个大箱里翻出了一大堆金币与银票、金票,还有房产地契什么的。

    他把金票银票全揣进怀里,随手又抓了几把金币装进钱袋,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走出庄门,他转过身来,双掌合什,对着庄内拜了拜,口中喃喃道:“各位大叔大婶姐姐妹妹们,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变成鬼了千万不要找我,去找你们的仇人吧,我小虫子每年会给你们烧香的!”

    抬起头来正欲离去,却给一道刺眼的金芒刺得眼睛似乎睁不开。

    在庄门的门匾上,嵌着一颗鸟蛋般大小的金色圆蛋,在夕阳余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什么东东?”张小崇大感好奇,他找来一根长竹杆,往门匾上猛烈撞击,“呯”的一声巨响,门匾摔落地上,四分五裂,那个金色的圆蛋刚好滚落到他脚边。

    张小崇弯腰拾起金色圆蛋,入手挺沉的,他在衣服上抹了抹,放到嘴里咬了一下,嘿,金的,收好金蛋,他哼着青楼里流行的小曲儿往东面走去。

    他不敢在附近停留,有多远跑多远,前方就是望月行省,只是不知道有多远的路程?

    赶了一阵路程,天色已黑,连绵的群山与密林连成黑乎乎的一片,除了昆虫的鸣叫声,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张小崇大叫命苦,早知道在鹰龙山庄弄一根火把或宫灯什么的来照明了,现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阴森森的,该不会有什么猛兽或山精鬼怪之类的窜出来吧?江湖实在太可怕了,张家的列祖列宗们,你们可要保佑我张小崇平安无事啊。

    一阵山风吹过,他不禁冷得全身直发抖,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响起来。

    惨了,现在是又冷又饿,走的时候怎么不顺手带点吃的,外带一件裘皮大衣?看来今晚要露宿荒野了,妈妈的,这就是江湖?简直是人间地狱嘛。呆在家里多好,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多舒服,想吃什么都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有老婆那爽得晕天糊地的按摩,唉……

    他站在路中央不敢乱走,两旁都是黑漆漆的密林,阴森森的,说不准里面有什么毒虫猛兽或山精鬼怪的窜出来咋办?

    又一阵风吹来,他更感觉到冷,噫,什么味道?这么香?他拼命的抽动鼻子,好象是烤肉的香味,还有烟味,前面好象有人在生火烤肉,他咽了一口口水。

    “咕噜咕噜……”

    肚子又是一阵乱响,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感觉饿得更厉害了,不管了,先去再说,见者有份嘛,大不了用钱买了,反正老子有的是钱,哈!

    他顺着那股诱人的烤肉香味,跌跌撞撞的朝前方摸去,一路上绊着树根草丛还摔了几跤,摸索着进了一片密林,前方不远处有微弱的火光一闪一闪的,隐隐传来说话声,烤肉的香味更浓了。

    张小崇心中大乐,看来今晚不用饿肚子了,还可以烤火,哈,运气不错。

    “唉,五哥此次行动真是太冒失了,竟然去劫持一个女人,这……这……十八寨的声誉大大受损啊,大哥,你再不管,他们就闹翻天了……”是一个男人不满的声音。

    “唉,八弟,事已至此,责怪又有什么用,”一个男人深沉的声音。

    张小崇心中一动,十八寨?难道他们是连云十八寨的人?

    “是谁?”

    前方倏然传来沉雷般的叱喝声,把他吓了一大跳,忙道:“我……我……是一个……一个过路的人……”

    衣袂飘动声中,也只觉身子一麻,领口一紧,跟着感觉腾云驾雾一般飞起,“呯”的一声,重重摔落地上,痛得他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想破口大骂,只是给人制住了经脉,无法说话。

    “噫,是个公子哥……”

    张小崇只觉身子一震,被制经脉已解,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不住揉着摔痛的屁股,心中不住大骂,眼睛却直盯着架在火堆上烤得金黄的兔肉,油水嘶嘶作响,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他不住的直咽口水。

    “呵呵,小兄弟,真对不起,刚才多有冒犯,傲某在此道歉。”

    张小崇把目光艰难的从烤得金黄的兔子身上移开,借着突闪突闪的火光打量着对方。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粗犷的面容说不出的刚强坚毅,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可洞穿人的肺腑,更给人一种自信、坚不可摧的感觉。肩宽背厚,挺直的腰板充满了力量,加上身上那慑人心魄的气势,还有额前几缕给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充满了阳刚、潇洒、豪放。

    与对方的视线一接触,张小崇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他干笑几声,道:“没……没什么,嘿嘿……”

    那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道:“我姓傲,他姓庄,小兄弟应该是富家子弟,不在家里享福,三更半夜的,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

    张小崇拱拱手,呵呵笑道:“傲大哥,庄大哥,小弟姓张名崇,因与家人闹别扭,一赌气就跑出来了……”

    他说谎话骗人一向心不跳脸不红,外加上面部逼真的表情,不知他底细的人,一般都给骗倒。

    瞄着烤得金黄的兔肉,他不住的直咽口水,肚子更是咕噜咕噜的直叫唤。

    心中倏然一动,这姓傲的极少,他们两个又是连云十八寨的人,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八,难道这中年男人就是名满江湖的大英雄大豪杰银剑金胆傲笑天?

    他好象记得有那么一句歌谣叫“南师北后剑沉风,不识帝王傲笑天。”前一句说的是南方百竹庵的玄矶大师,北方天罗冥王宗的妖后碧月清,还有洗剑居的剑圣柳沉风柳老爷子,后一句的意思是说天下人可以不知道一国之君,却不能不知道傲笑天。

    连云十八寨总寨主傲笑天的大名,他听到护院保镖们议论过,一个个语气、神情都是非常的敬慕,就连老爸老妈亦是非常的钦佩,竖起大拇指直赞:“真英雄!真豪杰!”

    小时曾听老爸说过,傲笑天十五岁出道,以手中一柄银剑击败川东群豪,名震一方。二十岁单人独剑击杀横行西南的三十六狂盗,追踪千里,斩下采花恶贼春风球有人头;中秋月圆,弃剑涯激战三天三夜,击败了当时与剑圣柳沉风齐名的霸剑岳云飞,名声更盛。西南望月岭,以银剑金胆恶斗妖后碧月清,虽以半招败给妖后的银色弯刀,却虽败尤荣。

    令他闻名天下的是赤阳行省的三十天护城血战,当时新月帝国并没有现在那么强大,而且几位王子为争夺帝位发生内乱,一直虎视眈眈的飞龙帝国突然出动百万大军进犯。

    边关告急,傲笑天带着他的十七位兄弟及十八寨弟子,还有各地的英雄豪杰共一万五千人赴赤阳行省抗敌,与镇守边关的十万将士死守赤阳城,血战三十天,毙敌无数。

    第三十天深夜,傲笑天孤身潜入敌营,当场击杀正在召开军事会议的飞龙帝国君王上官飞龙及十多名高级军官,在千军万马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此战令他的声威达到了颠峰,被新任的新月帝王封为护国大国师,可是他却弃官不做,隐居连云峰。

    这就是名动天下的大英雄傲笑天,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张小崇心中叹道:“可惜没带笔,否则弄到他的签名,一张就值上十多万金币,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

    傲笑天微微一笑,道:“张兄弟想必是饿坏了吧?呵呵,兔肉刚好熟了,不必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张小崇咕的咽下一口口水,拱手道:“多谢傲大侠,今日得见傲大侠,真是三生有幸呐,呵呵……”

    八弟姓宫名天成,满脸精明之色,身材瘦小,两条手臂比正常人的手臂还要长上一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一身功夫全在双手上。

    他从木架上取下烤得金黄的兔子,撕了一条后腿抛过来,张小崇手忙脚乱的接住,烫得他直吸气,用衣服的下摆包住兔肉,举到鼻子下狠狠嗅了一下,哇,真是香啊。

    道了声谢谢之后,他狠狠的咬了一口,狼吞虎咽的咀嚼起来,妈妈的,真是美味极了,这是他第一次吃到的最美味的肉了,以后有空,自已也弄一只野兔来烤烤。

    傲笑天笑道:“慢慢来,不急,不够了还有。”

    他接过宫老八递过来的兔肉,也吃了起来。

    张小崇嘴里全是肉,他含糊的应了几声,对着手中的兔肉一阵狂啃。

    傲笑天笑着问道:“张兄弟,现在体会到了江湖的艰辛了吧?明天是不是该回家了?”
正文 第30章草棚恶斗
    张小崇点点头,这江湖可真是凶险无比,哪里是他这种公子哥混的地方,心里倒是非常想回家,可是现在能回去吗?不是给老爸打死,也给官府抓起来砍头。反正现在有大把的钱,跑到望月行省躲上一阵子再说。

    他苦笑道:“我还是去望月行省舅舅家住上几天再说。”

    傲笑天道:“如此也好,免得家里人担心,要多多体量父母的苦心,呵呵,这样吧,宫大哥明天也去望月行省,你就跟着他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张小崇忙道:“多谢傲大哥宫大哥。”

    心头一热,想将漠北十三鹰屠庄嫁祸一事说出来,想想又忍住了。他心中原本对连云十八寨的人没有好感,可是见傲笑天丝毫没有一点架子,如兄长一般待他,令他心中大受感动,对连云十八寨的成见早已是抛到脑后。

    傲笑天淡淡道:“看来你很困了,躺下睡一会吧,放心,我们两个轮流守夜,不会有事的。”

    吃饭之后,张小崇的确感觉到很困,直打哈欠,只是地上这么硬,又没有枕头,怎么睡啊。

    宫天成见他一副愁眉苦脸样,呵呵笑道:“小兄弟,在江湖,可不比在家里,将就着点吧。”

    张小崇叹了口气,无奈的合衣躺靠在一棵大树上,他的确是太累了,只一会便发出甜美的酐声。

    宫天成摇摇头,道:“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点苦儿都受不了,还跑出来混,真的的。”

    傲笑天道:“老八,你带他到望月行省后,赶紧办完手里的事儿,然后在老地方等着大伙。”

    宫天成应道:“知道了,大哥,你歇一会吧,我守夜!”

    傲笑天道:“好,我守下半夜!”

    他说完话,闭上眼睛不言不动。

    迷迷糊糊中,张小崇感觉有人在叫唤他,睁开眼睛一看,天已大亮。

    “小兄弟,天亮了,该起程啰,”宫天成笑道。

    张小崇想站起来,却觉全身麻痛,手脚不听使唤,差一点摔倒,幸好宫天成及时扶住了他。

    张小崇扭了扭腰,伸展四肢,全身酸痛,不禁低骂了一声,再过这样的一个夜晚,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噫,宫大哥,傲大侠呢?”张小崇发觉只有宫天成在,不禁问道。

    宫天成呵呵一笑,道:“傲大哥有事先走了,我们也走吧,还有一大段路要赶呢。”

    他大踏步赶路,张小崇只好跟上,只走了一阵就拉下了,只好一路小跑跟上,心中不住埋怨宫天成走得太快,腿儿快断了,要是有马匹或马车就好了,现在空有满身的钱币,却要受这份罪,真是命苦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张小崇感觉实在走不动了,天上毒辣的太阳照射得他喉咙直冒烟,全身快散架了。

    他喘息道:“宫……宫大哥,歇一会吧,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腿快断了……”

    宫天成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再坚持一会,前面不远的岔路口有个小店可以歇息,呵呵,江湖本来就不是你们这么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混的地方,哈,今后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享福吧。”

    一听前面有吃的,张小崇精神一振,咬牙坚持下去。走了好长一阵路程,却还没有见宫天成所说的小酒店,他不禁又问道:“宫大哥,到底……还有多远……”

    宫天成呵呵一笑,道:“快了,再坚持一会,前面就是了。”

    张小崇呻吟一声,无奈咬牙跟上。

    拐过一片林子,前面真的出现一间小店,他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欢呼一声,飞一般冲进小店,趴坐在一张空椅子上直喘气。

    “伙计……把你们最拿手的全端上来……”

    说是小酒店,其实是在空地上搭了几个大草棚而已,不过在此打尖休息的人倒是不少,有的在埋头吃饭喝酒,也有的在说话什么的。

    张小崇将伙计端上的茶水一口气喝光,喘了一口气,道:“宫大哥,这一次轮到我请客,尽管点,呵呵。”

    宫天成呵呵笑道:“我们就两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算了,随意吧。”

    看到草棚外的大树下栓着好几匹俊马,张小崇乐道:“宫大哥,咱们买两匹马代步吧?”

    宫天成淡淡道:“那是别人的坐骑,不会卖的。”

    张小崇一脸的不服气,老子出十倍的价钱,就不信他不卖?

    他起身来到拴马的大树下,那几匹俊马正在低头吃草,他看上了一匹肥骠体壮、全身雪白的俊马。

    正想伸出手摸一摸,那匹白马突然抬起头来,长嘶一声,把他吓了一大跳,慌不迭的倒退几步。

    “你想干什么?”有人娇声喝道。

    张小崇转身一看,只觉眼睛一亮,乖乖不得了,真是小美人呐。

    草棚里俏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面容秀丽,灵秀的大眼睛中,有慧洁、俏皮的神情,说不出的清纯可爱。

    此刻她正双手叉腰,一脸的不悦神情。

    张小崇嘿嘿一笑,道:“这位小姐,这白马是你的?”

    少女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不成?”

    张小崇笑道:“你这马儿卖吗?我想买,多少钱,开个价!”

    少女皱起眉头,冷声道:“不卖!”

    张小崇笑道:“我出三倍的价钱。”

    见少女摇头,他又道:“十倍!”

    他本想说一百倍,想想这价钱太贵了,不划算。以十倍的价钱买一匹马,一般人都会心动的,嘿嘿,老子就不信你不心动。

    少女怒道:“不卖就是不卖,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

    “我靠,还真有不为钱心动的人?”张小崇心中低骂一着,耸耸肩,双手一摊,淡淡道:“不就一匹烂马,不卖就不卖吧,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难怪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少女俏脸一沉,冷声道:“你说什么?”

    张小崇见她柳眉倒竖,凤目圆睁,一副随时可能出手打人样,不禁有些害怕,退后一步。

    宫天成道:“小兄弟,人家不愿就算了,别得罪人。”

    他对着少女抱拳道:“姑娘,真是对不起了,呵呵,我这位小兄弟说话有点太耿直,呵呵,别见怪。”

    张小崇走回自已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不满道:“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老子说别的女人也不行?”

    “你……”

    少女气得刚想发作,却听草棚里突然传来“呯“的一声震响,有人吼叫道:“都给大爷滚开,伙计,快将好吃的端上来,慢了大爷拧下你的人头!”

    张小崇听得面色一变,这声音好熟,在鹰龙山庄里听到过,是漠北十三鹰中的一个。

    他往后瞄了一眼,看到十来个面目狰狞的汉子大摇大摆的从外边进来,把正在吃饭的客人们吓得纷纷逃离。

    宫成天投来示意他起身的眼神,他慌忙站起,与宫成天退到外边。

    那少女的同伴是一对中年夫妇,见到漠北十三鹰进来,面色大变,急忙站身,拉着不情愿的少女想避过一旁,却给其中的一鹰拦住去路。

    “哎,老大,这妞儿挺水灵的。”

    漠北十三鹰的老大不悦道:“老七,你少给我惹事,吃饱了还要赶路。”

    老七怪笑一声,道:“知道了,老大。”

    他嘴里应着,一只枯瘦的手爪却伸出,想捏少女的面颊。

    给对方让座,少女已是心中有气,再见他嘴里不三不四的,还动起手来,更为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如葱玉指突然戳出,直点对方脉门。

    老七面色微变,怪叫道:“嘿,穿云截脉指!”

    他手腕一翻,五指如勾,抓向少女高耸的胸部,这一手下流之极,为正道修行者所不耻。

    手爪才抓出,倏见眼前寒光暴闪,两道寒芒快如闪电般,自左右同时袭来,嘶嘶的剑气声慑人心魄。

    老七惊得魂飞魄散,拼命的躬身暴退,却觉胸口传来椎心剧痛,令他不禁发出痛苦的惨嚎声。

    肘生腋变,令人始料不及。

    十三鹰的老大嘿的怪叫一声,阴声道:“铁岭双侠,好!给我杀,一个不留!”

    他怒喝一声,纵身跃起,十指如勾,抓向那对中年夫妇。

    铁岭双侠路抗天、李文秀是修行界颇具侠名的一对夫妻,铁掌门的左右护法,今日陪门主的千金小姐出游,不想在此地碰上了横行漠北的十三鹰。

    夫妻俩心意相通,双双向后蹬出一脚,把那少女蹬出丈远,口中叫道:“小姐快走!”

    双剑一挺,齐齐迎上老大的怪爪。

    十三鹰中的两个坐在张小崇刚才的位子上,一见七哥给铁岭双雄杀了,狂吼一声,抄起放在桌面上的家伙扑出。

    靠边的一个陡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震喝,“看掌!”

    紧跟着感觉到后心剧震,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抛飞而起,惨呼声中,他在半空连喷了几口血水,摔落地上时已是寂然不动。

    出手的是宫天成,他一掌击毙了一人,双掌一错,扑向另一鹰。

    那些食客一见杀人了,吓得一哄而散,四处逃窜,张小崇吓得两腿发软,心中直叫妈,唉,自已怎么这么倒霉,上哪都碰到杀人?江湖实在太可怕了。

    他溜到拴马的大树旁,躲到一棵大树后,探头张望,只要情况不妙,立刻窜上马背开溜。他本想现在就开溜的,又担心宫天成说他胆小不够义气。若宫天成完蛋了,就不会怪他不够义气了,嘿嘿。
正文 第31章大侠神威
    漠北十三鹰横行漠北几十年,多次给漠北群雄围捕追杀,都平安脱险,消声匿迹了多年,突然重出江湖,却没想到在云梦行省与望月行省交界处的小店里因大意折了两个兄弟,其余的十一鹰无不悲怒交加,一拥而上,将铁岭双侠与宫天成围在当中狠打狠杀。

    一时间桌飞凳倒、碗摔碟碎,怒喝声、金属猛烈撞击声、嘶嘶的剑气声、各种武器发出的怪啸声充滞整个草棚。

    铁岭双侠为保护小姐,不得不出手,宫天成则是激于义愤与侠义出手相助,三人若一对一,或可拼个平手,十一鹰一拥而上,疯狂攻击下立处下风,全无还手之力。

    那少女不听铁岭双侠劝阻,娇喝一声,挥掌扑来,十三鹰之一的老三狞笑一声,手中的铁拐拦腰横扫,劲风凌厉,极为骇人。

    少女前扑的身形倏然一顿,铁拐擦腹险险掠过,娇喝声中,白晰的手掌幻现淡淡红芒,直击老三面门。

    “九转炎龙掌!”老三惊呼一声,身形暴退,手中铁拐挑向少女手腕脉门。

    他面色极为凝重,对九转炎龙掌深怀戒心。

    十三鹰之一的老九狂吼一声,十指如勾,从一旁扑出,抓向少女肋下。他十指上套有锐利无比的铁指甲,长约七寸,闪着幽幽蓝光,显然抹过剧毒,给他抓中,必定剧毒攻心毙命。

    少女飞身飘退,抬足飞踢老九下阴。老三身形暴进,百斤重的铁拐以泰山压顶之势凶狠砸下。老九的毒爪也幻起阵阵令人作呕的腥风,狂袭少女。

    那少女的招式虽然精妙,无奈功力不足,加上搏击的经验太浅,在两人的疯狂攻击下,左支右拙,已现败象。

    铁岭双雄一见小姐不听劝阻离开,给双鹰缠住撕杀,险象环生,心中大为焦急。两人在群鹰联手疯狂攻击下本来就无还手之力,稍一分神,痛哼声中,双双负伤倒地。

    宫天成的背上也给划了一道尺长的创口,如张开的大嘴巴,翻露出鲜嫩的肌肉,血水狂涌而出,湿透了一身衣裳。

    躲在树后的张小崇一见他负伤,暗叫不妙,正欲解开缰绳,跳上马背开溜。

    刺耳的怪啸声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伴着凄厉的惨呼声,他扭头一看,十三鹰之一的老九捧着血肉模糊的右手掌,发出痛苦的惨嚎声,那只手掌只连着一点皮,废定了。

    老三的铁拐不知飞到哪去了,空着一双手,手掌上全是血,惊恐万状的退后。

    围攻宫天成之一的双鹰,一个手里握着半截断剑,手掌血淋淋的,看来是给什么强大的力量震裂了虎口,满脸惊恐之色。另一个趴伏在地上,脑门上多了一个大血洞,腥热的血水仍在喷涌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欲斩杀了铁岭双侠的几鹰骇然色变,仓皇转身。

    草棚外,屹立着面色沉静的傲笑天,右手握着一柄二尺七的银剑,剑刃闪着森冷的银芒,发出嗡嗡的颤动声。左手上扣着几粒比鸟蛋稍大的金胆,散发出淡淡金光。

    躲在远处的张小崇只感觉到从傲笑天身上流露出一股震撼人心的无匹气势,令他心寒胆颤,手足发软,心中直呼厉害。

    “大侠就是大侠,就这么随随便便一站,都能吓死人,啧啧,真是威风八面,本少爷若象他这样,嘿嘿,那岂不是把那些怀春少女都迷死了?说不定连吟雪春心萌动,主动要求圆房呐,嘿嘿……”

    他心中突然涌起要做象傲笑天一样名动天下的大侠,嘿嘿,做了大侠,走到哪都有狂热的崇拜者要求签名,漂亮的姑娘们大抛媚眼,烈焰红唇乱飞,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恶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真他妈的爽啊,呵呵……

    宫成天惊喜的叫道:“大哥!”

    他靠在柱子上直喘气,背后的伤口传来的椎心剧痛疼得他面庞肌肉都扭曲了,若不是大哥来得及时,以闻名天下的的金胆射出,他早已到阎王那报到去了。

    他心中有些奇怪,大哥不是到云梦行省去吗?怎么又到这来了?难道云梦行省出大事了?

    十三鹰的老大瞳孔一缩,惊道:“傲笑天!”

    傲笑天为救人射出的几颗金胆,击毙了两鹰,击伤了一个,剩下的几鹰全都面无人色,他们清晰的感受到了傲笑天身上流露出的无匹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狂涌而来,直撼他们心神,令他们感觉体内气血翻腾不畅,难受得几欲二血。

    傲笑天淡淡道:“漠北十三鹰,很好!”

    食中两指在剑刃上轻轻抹过,他沉声道:“此剑名诛魔,自是诛尽天下妖魔鬼怪!当年剑圣柳老爷子亲赴漠北,却找不到你们的踪迹,今天正好了结!”

    人的名,树的影,就凭傲笑天当年击败霸剑岳云飞,挑战妖后碧月清,在千军万马的重重包围中只身击杀上官飞龙,硬杀出一条血路的那种超人的胆量、无匹的气势、神乎其神的武技与深不可测的修行,已令十三鹰魂飞魄散,心胆俱寒。

    “兄弟们,左右是死,拼啦!”

    老大狂吼一声,率先扑上,其余的兄弟见老大率先出手,亦跟着出手,只是他们已给傲笑天的气势所震撼,出手已无平日的凶狠霸道。

    老大前扑的身形倏然一顿,闪电般暴退,直往发呆走神的少女撞去。

    那少女自小就在银剑金胆的侠义故事中长大,傲笑天弹剑江湖、行侠仗义的潇洒豪放事迹,已经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之中。她曾几次以游山玩水为名,在江湖中找寻傲笑天,可惜这位盖世豪侠神龙不见着尾。

    如今在这荒野小店见到了传说中的盖世豪侠,她是既激动又紧张,心儿如小鹿一般乱撞。傲笑天的洒脱豪放、义搏云天的侠义心肠、成熟男人的稳重自信,都令情窦初开的她不能自已,一双凤眼痴迷的投注在对方身上,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与傲笑天存在。

    十三鹰的老大暴退撞向那少女,目的是想挟持她,胁迫傲笑天放他们一条生路,这少女正痴迷的盯着傲笑天看,心神俱乱,全无防备,实在容易得手,算盘打得好,只可惜天不如人愿。

    他才一退,傲笑天左手上的金胆已化为一溜金芒,发出令人丧胆的怪啸声,闪电一般袭来。

    老大骇然失色,拼命的扭身侧移,枯瘦的十指幻出重重爪影,护身全身要害。

    “当”的一声金属猛烈撞击声传出,老大连退三四步,瘦黑的老脸闪现一丝红晕,随即变得苍白如纸。

    他眼中现出惊恐之色,强行硬挡了傲笑天射出的一颗金胆,体内气血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得几欲吐血,功力比对方差了一大截,实在太可怕了。

    不容他多想,刺眼的银芒暴现,亮丽如天边的彩虹,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银芒未至,森冷的剑气的已割刺得肌脸隐隐生痛。

    骇然失色下顾不得江湖名人的颜面身份,懒驴打滚,拼命的滚往一侧。

    傲笑天凌空扑击十三鹰的老大,银剑倏然一转,反手刺出,银剑幻起一道亮丽的银弧。凄厉的惨呼声传出,一鹰已捂着咽喉惨嚎打旋飞出。

    傲笑天手中的银剑在地上一点,身形再起,直扑老大,另几鹰怒吼着挥动手中武器朝他杀。

    老大还没从地上弹起,嘶嘶的剑气声中,点点银芒如满天繁星扑天盖地压来,魂飞魄散下拼命的再滚往一旁,灰头土脸的,狼狈之至。

    数件武器狠狠刺入傲笑天的身体,没有预料中的惨呼,没有血光迸现,出手的几鹰一怔。

    身边倏现血雾,凄厉的惨嚎声传来,又一兄弟倒下。剩下的几鹰惊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慑人心魄的怪啸声中,三粒金胆自傲笑天手中飞射而出,一粒快如闪电,另外两粒去势缓慢。

    “卟”的一声怪响,一鹰的脑门突然炸裂,血水脑汁四溅,失去生命的尸体仍是往前冲出了丈远才倒下。

    两粒去势缓慢的金胆排成一条直线飞行,后面的那粒金胆突然加快,“叮”的一声,撞击上前面的那粒金胆,给撞击的金胆去势突然加快了百倍,“卟”的一声异响,血光迸现,又一鹰倒毙。

    后面那粒金胆因撞击改变了飞行方向,速度不减,反而百倍加快,闪电一般没入一鹰的后心。

    眨眼之间,傲笑天已连毙数鹰,等老大从地上跳起来时,所有兄弟全倒下了,他面如死灰,心胆俱寒。傲笑天太可怕了,简直是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狂。

    看着对方一步步逼来,他惊恐万状的退后。

    一声绝望的狂吼,漠北十三鹰仅剩的老大突然抖身射出漫天黑芒,身形则拼命的往后暴退。

    傲笑天手中的银剑一振,银芒暴闪,幻现耀眼夺目的银色旋涡,将所有黑芒尽数吸入,飞速旋转。

    随着他的一声沉喝,漫天黑芒倒射飞回,快如电闪雷鸣。已逃出丈远的老大突然发出痛苦的惨呼声,枯瘦的身子怪异的往上一弹,重重摔落地上,寂然不动。
正文 第32章风云突变
    躲在远处的张小崇面色苍白,心中骇然不已,十来个人,眨眼之间全给他放倒了,实在是吓人,傲大哥简直是来自地狱的杀神。

    看到少女一双痴迷的眼睛全投注在傲笑天身上,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心中不免涌起一股酸溜溜的味儿。妈妈的,本少爷若也有这样厉害的功夫,也要象傲大哥一样行侠仗义,那天下美女岂不是都投怀送抱?

    宫天成见漠北十三鹰全部被击毙,哈哈一笑,道:“为祸江湖的一十三个恶贼终于全部伏诛,还是大哥厉害……”

    他那一笑,似是牵动了背后的伤口,一声闷哼,额头上直冒冷汗珠子,精瘦的面庞苍白无血。

    傲笑天道:“老八,别说话!”

    他运指如飞,在宫天成后背连戳数指,封闭了一些经脉穴位,止住了血。然后一只冒着蒸蒸雾气的手掌按在他的后心,给他贯输真气。

    铁岭双侠从地上挣扎站起,拱手道:“多谢傲大侠出手相助,否不然,我们夫妇要在此地埋骨了,呵呵。”

    夫妇俩在傲笑天与十三鹰打斗之际,已相互裹伤止血。

    傲笑天淡淡道:“两位前辈不必多礼,象漠北十三鹰这样为祸江湖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晚辈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他如此谦虚,丝毫没有摆出一代大侠的架子,令少女更为欢喜,一双凤目一直紧盯着对方看,直到铁岭双侠叫她,才惊醒过来,低着头低应了一声,整张俏脸红如天边的晚霞。

    “小姐,这位就是名动天下的大英雄傲笑天傲大侠,这下你满意了吧?呵呵,傲大侠,这位是敝门主的千金玉枝小姐,”路抗天介绍道。

    傲笑天赞道:“玉枝小姐的九转炎龙掌已深得祝老爷子的真传,如此年纪,能有此修为,已是令人佩服。”

    祝玉枝盈盈一福,低声道:“傲大侠如此夸奖,折煞玉枝了……”

    傲笑天哈哈一笑,道:“我从不乱夸别人,当年我象你这年纪,功力还没你深厚啊,哈哈。”

    张小崇走过来,竖起大拇指,笑嘻嘻道:“傲大哥果然厉害,小弟佩服得紧,嘿嘿。”

    见他一副嘻皮笑脸样,铁岭双侠俱都皱起了眉头,祝玉枝的俏脸上也现出厌烦的神情。

    傲笑天看在眼里,呵呵笑道:“这位张兄弟家住云梦行省,因与家里闹了点小别扭跑出来的,他要来望月行省舅舅家小住几天,所以顺路跟老八来了,呵呵。”

    铁岭双侠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这少年嘻皮笑脸的,完全一副纨绔子弟模样,傲笑天虽然广交下下英雄,却不可能交上这样的朋友。

    见众人面上轻视的神情,张小崇低骂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给漠北十三鹰杀得屁滚尿流,小命去了半条,看不起本少爷?本少爷还看不起你们呢,***,总有一天,本少爷要混出个名堂来,叫你们看不起人,哼!

    祝玉枝低声道:“傲大……哥要去哪里?”

    称呼大侠有点生疏,且有辈份上的差距,她很自然的称呼大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傲笑天微笑道:“我们要去望月行省办点事。”

    祝玉枝高兴道:“我们正好也要去看月清师姐,正好顺道……”

    张小崇心里骂道:“什么顺道?屁话,还不是想勾引傲大哥,贱货一个!”

    此时草棚里除了十三鹰的尸体,只剩他们几个,老板、伙计、食客全都吓得跑光了。

    傲笑天将十来枚金币放在柜上,道:“走吧。”

    只有三匹马,由负伤的铁岭双雄与宫天成骑乘,傲笑天与祝玉枝并肩走在一块,张小崇孤零零的一个人跟在后边。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家里,他要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第一次在鹰龙山庄受到冷落,没想到在这亦是如此,实在很不是滋味。

    心中萌生想拜傲笑天为师的念头,随即又想到自已岂不是要在他面前矮了半截,就算自已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所有的功名还不是归师父?看那祝玉枝比自已年纪还小,一副投怀送抱样,万一俩人勾搭成奸,自已还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师娘。如果傲笑天讨了十几房老婆小妾,一大群师娘挨个轮流教训他,那多没面子,不行,这个生意是大大的亏本的,不干!

    听傲笑天所说,他本来是赶去云梦行省,半道已传来坏消息,聚集在云梦行省的各路豪杰因连云十八寨的冒失行动,按耐不住报仇的心切,终于联手直闯总督府,给早有准备的凌百威与寒雨烟等杀了个人仰马翻,群雄损失惨重。

    凌百威以暴民谋反为由,紧闭四门,大肆搜逮江湖中人,凡携带武器者,一律抓逮,胆敢反抗者当场格杀。整个云梦行省闹了个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若不是剑圣柳老爷子的弟子沈凤娇出面,不知道还要死多少江湖中人。

    傲笑天担心云梦行省的事会波及到望月行省,故赶来通知自已人全部转入暗处,以防不测。他担心的是此事万一惊动到朝廷,大军出动,江湖各大门派将是一场大劫难。

    正邪之间的争端,因云梦行省事件正式拉开帷幕,平静了多年的江湖,又将掀起血雨腥风。

    什么正邪争斗,张小崇才懒得理会,那些什么英雄豪杰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真的敢闯总督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下惹得凌大总督发飚大开杀戒,嘿嘿,敢动寒雨烟,就是跟他张大少爷过不去,死了活该。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张小崇累得快要趴下的时候,终于到了清远镇,夕阳正好沉下山。

    众人在开心客栈住下,快散架的张小崇不理会别人在忙碌什么,给了店伙计十来枚金币,吩咐他买几套新衣服,然后钻进自已的房里,把钱藏好后,到澡堂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了全身的尘土与疲倦。

    众人都在房里吃饭,他喜欢热闹,穿上崭新的华丽衣裳,怀里揣着一大叠银票金票,来到大厅吃饭喝酒。

    此时天色已黑,宽敞的大厅里灯火通明,只有十来个客人在吃饭喝酒,有个酒鬼还醉得趴在桌上打呼噜。

    他点了店里最拿手的几样菜,还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一个人坐在那自酎自饮。

    他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两腿都快断了,到现在还酸麻疼痛,脚底下还起了水泡,***,这种苦日子谁受得了?好这里是集镇,明天可以雇几辆大马车,舒舒服服的躺着到望月行省。

    靠左面窗门的那一桌有两个商人模样的食客,看来是喝多了,都有了几分醉意,正相互吹嘘着到过什么地方。

    听到其中一个说帝国都城是如何的繁华热闹,张小崇心中一动,***,本少爷现在有的是钱,干嘛非要到望月行省去,不如到帝都逛上一逛,以后回去也可以跟着哥们吹嘘吹嘘嘛。靠,名动天下的大侠又怎么样,能管得了少爷的去留?

    心中打定主意,他心情大好,嘴里不由得哼起了青楼里的小曲儿来。

    “大爷,行行好吧,赏几个小钱吧……”

    “去去去,死老婆子,这地方是你来的吗?快滚!”

    门外突然传来伙计的骂声。

    “伙计!”心情大好的张小崇叫道。

    “张公子有何吩咐?”店伙计跑过来讨好道。

    张小崇拿出十来枚金币,放到桌上,淡淡道:“帮我送给门外那位老婆婆。”

    店伙计瞪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神情道:“送给她?”

    张小崇瞪了伙计一眼,道:“怎么?你有意见?”

    店伙计忙赔笑道:“不敢不敢,只是……只是……这未免太多了……”

    张小崇怎会不知他的意思,打发一个叫化子,一点残汤剩饭就足够了,自已一打赏就是十来枚金币,实在让店伙计吃惊。

    看到店伙计面上那吃惊、羡慕的神情,他心中涌起一股得意,轻笑道:“只要你伺候本少爷爽了,赏钱肯定比这还多,嘿嘿。”

    店伙计乐得直点头哈腰,他干这行当快有十年了,客人中打赏最大方的是一枚金币,已经令他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眼前这位公子哥一出手就是十来枚金币,财神呐!难怪今天右眼皮直跳,真的是碰上财神了,十来枚金币,顶得上半年的工钱了,嘿嘿,发了一小笔。

    店伙计乐得一颠一颠的跑出门外,张小崇抓了几粒花生,扔进嘴里咀嚼。

    “保佑那位好心的张公子长命百岁,多子多孙……”门外那个老婆婆激动道。

    “好啦好啦,快走吧,碰上这位张公子,是你几生修来的福份,快走啦……”是店伙计不耐烦的声音。

    “哎,小老弟仪表堂堂,一定非寻常人物,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小老弟一定是驰骋商界的高手,呵呵……”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靠过来,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就连身子都是圆的。
正文 第33章酒楼诡事
    他那圆乎乎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若年纪再小上三四十岁,一定让人感觉很可爱。每扭动一下身体,他屁股下的那张长凳都不堪负重的发出嘎吱嘎吱呻吟声,真让人担心长凳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断裂。

    给对方那么一赞,张小崇不禁有点轻飘飘起来,他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帮老爸打理生意,记得有一次发生水灾,粮食紧销,他抬高了粮价,赚了不少钱,却给老爸狠狠训了一顿,气得父子俩大吵了一架。

    老爸做生意,只赚那么一点,有时候还倒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生意?若生意由他掌管,只用一两年时间,赚的钱铁定比老爸辛辛苦苦干上五年的钱还要多,他一直自认做生意的本事比老爸强,可惜老爸骂他是奸商,可恶!

    中年人笑眯眯道:“鄙人姓花,名云龙,家里排行第四,商界的同行都叫我花四爷,呵呵,小兄弟如何称呼?”

    张小崇道:“本公子姓张名崇,嘿嘿。”

    花四爷拱手道:“久仰久仰,不知张兄弟是做何种生意的?”

    张小崇微笑道:“粮食,有时也弄点食盐什么的。”

    花四爷一脸动容道:“哇,这几样是最来钱的买卖,张兄弟如此年青,已做此大手笔的买卖,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张小崇嘿嘿笑道:“哪里哪里,花四爷才是个中老手呐……”

    心中却道:“这家伙与自已素未相识,却一味的大拍自已的马屁,看来是另有企图了!”

    他重新让伙计弄了几样小菜和美酒,添了碗筷,两人边吃边吹嘘。反正他明天就雇车走人,管他有什么企图,再说一个人喝酒,实在有些无聊。

    几杯酒下肚,花四爷突然压低声音道:“张兄弟是贩卖私盐还是走正道的”

    张小崇叹道:“正道的。”

    他知道贩卖私盐利润高得吓人,只是带有极大的风险,官府严禁贩运私盐,逮到了要坐大牢,如果你有关系则另当别论了。这一点,他倒是不怕,怕的是老爸的拳头。

    花四爷叹道:“实在可惜了,贩运私盐,那可是好几倍的利润呐,两年下来,可以金盆洗手,在家里享福了……”

    张小崇翻着白眼道:“屁话,有谁会嫌钱多?只干两年就金盆洗手?你舍得吗?”

    花四哥哈哈一笑,道:“张兄弟果然非常人,令花某佩服!”

    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张兄弟,实话说了吧,本人是盐帮洪顺堂堂主,干的就是贩运私盐的买卖,官府里有咱们的人,张兄弟如果有意的话,咱们可以合作,嘿嘿!”

    看着对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更让人感觉到他的和善。张小崇心里低声骂道:“***,这老家伙笑得象成精的老狐狸,看来是盯上本少爷了。”

    他嘴里叹道:“想啊,怎么不想,可是……唉……”

    他故意叹了口气。

    花四爷皱眉道:“张兄弟何以叹气?四爷我水陆都有道儿,你我合作,财源滚滚呐!”

    张小崇叹息道:“四爷,天下有谁那么傻,会跟钱过不去,可是……唉,偏偏我老婆就是跟钱过不去的那个人……”

    花四爷一呆,怔道:“你老婆?”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全身的肥肉跟着一阵抖动,不过他的笑声突然嘎然而止。

    门外进来了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个身材魁梧,虬须豹眼,给人狠冷威猛的印象,跟在他身后的十来个大汉,腰间俱都悬着同色的连鞘长剑,神情冷傲。

    “哎,诸位大爷请坐请坐,”嘴齿伶俐的店伙计忙打招呼。

    “十五间上房,好酒好肉尽管上,动作快一点!”有人说道。

    一个大汉搬来一张椅子,用汗巾抹了抹,微笑道:“老大请坐。”

    相貌威猛的大汉大马金刀的坐下,十几个大汉分坐几桌,店伙计点头哈腰的倒完茶水,吩咐厨子去了。

    花四爷见到那个相貌威猛的大汉时,面色微变,对着张小崇拱拱手,道:“张兄弟,我今天不胜酒力,改天再聊,告辞!”

    他说走就走,不等张小崇还礼,人已出了门,别看他肥得象个大圆球,走起路来倒还是挺快的。

    张小崇道:“不送,花四爷好走。”

    没人陪喝酒聊天,一个人很是无趣,反正走了一整天,人也困了,吃饱了就去睡,明天就不用这么惨了,舒舒服服的躺着到帝都。

    此时店伙计已陆陆继继将一些菜端上来,那十几个人可能是饿坏了,大口的吃肉,大碗喝酒,相貌威猛的大汉好象有什么心事,只是喝了一口酒,筷子都没动半下。

    张小崇摸了摸肚子,站起身来,正欲回房睡觉。那十几个正在埋头大吃大喝的大汉中有一个抬起头看过这边来。

    张小崇只惊得魂飞魄散,那看过来的大汉双目红得好象在滴血,粗黑的面庞白得透明,隐隐可见红、绿、黄、黑等各色如水流般在皮肤里流动,鼻尖处有红绿两道细线正缓慢的上升至眉心,而他却浑然不觉,在这漆黑的夜晚,实是诡异、恐怖之极。

    那大汉见到张小崇面上恐惧的神情,沉喝道:“你小子看什么?”

    他这一说话,正埋头吃饭的十几个大汉全都抬头看过来,面上诡异恐怖的色彩全如那汉子一样,只惊得张小崇软倒在地上。

    “啊,张越,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

    “你的也是啊……”

    “大伙儿怎么全变成这样了?”

    “有毒……啊……”

    “啊……”

    凄厉的惨呼声突然响起,充滞了整间酒店,那十几个大汉痛苦的在地上直打滚,撞翻不少桌椅,碟碗乒乒乓乓的摔成碎片,很快的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酒店的十来个食客俱都被眼前的惨象惊呆了,有的吓得瘫软在地,有的吓晕了,胆子稍大的连滚带爬逃出门外,那酒鬼仍是趴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

    那相貌威猛的大汉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他只是喝了一口酒,感觉不对,急忙运气压制体内的剧毒,头顶上冒着蒸蒸雾气,面上一片殷红吓人。

    张小崇卷缩在角落里,吓得浑身发抖,他一连几天内见过太多的死人,虽然恶心反胃,但已能忍住不再呕吐,只是事情太过诡异恐怖了,令他心寒胆颤。

    一个身上围着油腻围裙,手中持着菜刀的中年男子自厨房里出来,人本来就有点丑,左边眉毛至面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更显得狰狞可恐。

    他一步步逼近正在运功逼毒的大汉,狞笑道:“卫新远卫大人,七彩**散的滋味怎样?好受吧?哈哈……”

    卫新远不言不动,依然在运功逼毒,头顶上的蒸蒸雾气更浓,原本红得吓人的面色已有些变淡,只是面庞的肌肉在抖动扭曲,显得痛苦之极。

    “铮”的一声龙吟自楼上传来。

    张小崇等人听到的只是一般手指弹动剑刃的声音,而那厨子却感觉到自已心头给人重击了一下般,体内气血翻江倒海,难受得几欲吐血,骇得他往前冲出几步,菜刀虚劈几下才旋转身子,面色一变,失声道:“傲笑天!”

    在楼上弹剑之人正是傲笑天,他冷声道:“魔刀屠大年,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做起了厨子,很好!”

    魔刀屠大年嘿嘿笑道:“傲笑天,你没有想到的事多着呢!”

    “解药!”傲笑天突然沉喝道。

    屠大年骇得退了一步,强笑道:“解药?有本事,你找药魔钟百福要去,嘿嘿,七彩**散是天下三大剧毒之一,药魔那老不死的说不定宁愿死,也不愿交出解药,嘿嘿……”

    傲笑天突然从楼上跳下,来到卫新远身边,左掌按住他的后心,右手握着那柄名震天下的银剑。

    张小崇看到卫新远赤红的脸越来越变淡,面上痛苦的神情已舒解,知道是傲笑天运功助他驱毒,心中略定,傲大哥是天下第一名侠,有他出面,还有什么事情搞不掂的。

    屠大年直盯着傲笑天,面上神情百变,显然心中拿不定主意。傲笑天此刻正助卫新远运功驱毒,实是出手的大好时机,只是他又害怕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圈套引他上当,银剑金胆的厉害,他在几年前就领教过,实在是可怕。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好象是车轮子之类滚动发出的声响,只是那声音实在太怪异了,倒有点象**在地上滚地的声音。

    “什么鬼东东?”

    张小崇正诧异间,墙壁突然轰然炸裂,一个大圆球从破开的墙洞直滚进来,骨碌骨碌的压向卫新远。

    屠大年也在这时候动了,人如流星般扑前,手中的菜刀幻现一道森冷寒芒,直袭傲笑天。

    张小崇只觉眼睛一花,万道夺目的银色光芒刺得他眼睛几乎睁不开。

    急速滚动压向卫新远的大圆球突然往上一弹,呼的一声倒飞而回。

    张小崇看得目瞪口呆,那急速滚动的大圆球竟是一个人,一个胖乎乎的人,身体手脚弯曲收缩成一团,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人竟是在此之前想打他主意的花四爷。
正文 第34章酒楼激斗
    收缩成圆球状的花四爷急速倒飞,“嘭”的一声,在墙壁上猛然一撞,借力弹出,“呼”的一声,再度飞向卫新远,这一次去势更急更快,发出的呼呼风声实在骇人。

    屠大年一刀直劈傲笑天胸膛,倏见眼前点点银芒如满天繁星闪耀,大骇下倒飞而回。

    傲笑天左掌紧贴着卫远新的后心,右手银剑迫退刀魔屠大年,见花四爷撞来,手中银剑闪电般刺出,却觉右手一沉,银剑似是给重物压着弯曲起来,刀魔屠万年也在这时挥刀返身劈来。

    傲笑天淡炎道:“几年不见,原来花四爷的五行旋涡功精进不少,希望不要让傲某失望了。”

    他说着话,手腕一振,“呼”的一声,花四爷那圆乎乎、肉墩墩,重达四五百斤的身体竟给银剑挑得飞起,“呯”的一声震响,撞破屋顶,灰尘、碎瓦片纷纷落下。

    银剑往地上一指,突然扬起,刺耳的怪啸声中,地上的碎瓦片、瓷片飞起,呼啸着射向破开了一个大洞的屋顶。

    “当”的一声金鸣,刀魔屠大年身形暴光退,面色一阵煞白,隐现红晕,而傲笑天纹丝未动。

    刀魔屠大年看了看崩了一个大缺口的菜刀,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多谢傲大侠!”一直不言不动,运功驱毒的卫新远突然出声道。

    傲笑天微笑道:“不用,卫大人远在帝都,何以跑到这偏远的地方来了?”

    卫新远咬牙切齿道:“这事待会再说,等我先收拾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他说着话,自怀中掏出一对黑黝黝的铁掌套,套在两只手掌上,踏前几步,冷声道:“屠大年,我卫某领教你威震江湖的疯魔十三斩!”

    他逼近屠大年之际,屋顶“哗啦”一声,尘土飞扬,碎瓦片四处激射,花四花自天而降,压向他的头顶。

    刀魔屠大年借此机会狂喝一声,菜刀化出数道寒芒,直劈对手。

    卫新远不理会头顶上猛烈撞来的花四爷,大喝一声,十指如勾,幻现重重爪影,再向屠大年。

    傲笑天担心道:“卫大人最好不要妄动真气,七彩**散之毒只是暂时压制在丹田大穴内,万一反冲,纵有大罗金丹也无回天之力!”

    他滑步跟上,银剑抢先刺出,左手中指倏然往上一弹,一粒金胆发出刺耳的厉啸声,流星般击向当头压来的花四爷。

    别看花四爷肥得像头大笨象,身手却是异常的灵活,他那圆呼呼的身体在半空中怪异的扭动,呼的一声滚落地上,脚尖不断挑出,刚才吓得晕死在地上的几个人给他连续挑向傲笑天。

    “小心!”傲笑天突然高声叫道。

    两声惨哼似乎同时传出,卫新远的右爪扣入一个食客的咽喉,那食客手中的匕首扎入他的胸口,直没到至把柄。

    张小崇又吓了一大跳,刚才那几个吓得晕死过去的食客被花四爷挑飞撞向傲大哥之后,突然间全会动了,变成了杀人的杀手,看来这一切都是早预谋好了对付那个卫大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官儿?大老远的从帝国都城跑来这?

    几声惨呼传出,傲笑天的银剑划过几个食客的咽喉,卫新远的左手亦扣破另一人的喉咙。

    一股强大的力量撞来,骨头断裂声伴着痛苦的惨呼声,卫新远给花四爷撞得飞起,“嘭”的一声撞到墙壁上,弹落在张小崇身边,寂然不动。

    张小崇初时惊得差一点跳起来,后来见他一直没动,伸手在他鼻子下探了探,没气了,看来挂了。见他胸襟露出半角黑黝黝的牌子,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伸手取了过来,还带出了一封信,他全塞入怀中藏好。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些杀手全让傲笑天放倒了,只剩下花四爷与屠大年还在硬撑。

    花四爷滚动的速度比以前慢了许多,甚至还能听到他剧烈的喘息声。屠大年的菜刀崩了好几个大缺口,左肩窝处血淋淋的,整条左手臂软绵绵的垂着,八成是废了。两人在傲笑天的凌厉攻击下,全无还手之力,一步步向后退。想逃走更不行,傲笑天的银剑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银网,将他俩紧紧圈死。

    魔刀屠大年此时已退到酒鬼趴睡的酒桌边,傲笑天的银剑化为一溜银芒,飞刺他的咽喉,嘶嘶的剑气声充滞整间酒楼,吓得他连招架都不敢,拼命的暴退。

    他不知身后有一张酒桌,哗啦一声,趴在桌上的酒鬼连人带桌翻倒,碟碗酒杯乒乒乓乓的摔了一地,屠大年也摔了个滚地葫芦。也幸好这一摔,正好避过了傲笑天的穿心一剑,不过胸口处的衣服仍是给凌厉的剑气刺破了一个小洞,只惊得他浑身直冒冷汗。

    “啪”的一声闷响,伴着一声闷哼,花四爷摇摇晃晃的退了几步,一张老脸如醉汉一般赤红,“哇”的一声,喷了一口血。

    魔刀屠大年刚从地上弹起来,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傲笑天的银剑已闪电般刺到,骇然失色下连劈出数刀,人拼命的往后暴退。

    人还在半空,陡觉胸口传来椎心剧痛,令他不禁发出痛苦的惨嚎声。

    银剑还卡在屠大年的胸骨,没有来得及拔出,摔倒在地上的酒鬼突然弹起,一柄蓝汪汪的短剑诡异的袭向傲笑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人预料不到。

    眼看短剑就要刺入傲笑天的胸膛,却听“叮”的一声清响,傲笑天左手的中食指夹着一粒金胆正正撞在剑尖上,爆出一溜火花。

    酒鬼骇然色变,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傲笑天的修行深不可测,实在太可怕了,他的手掌虎口被强大的力量震裂,满手都是血,整条右臂疼痛欲折,体内气血翻腾不畅,难受得几欲吐血。

    花四爷急速滚过来,双爪扣向傲笑天的脚裸。傲笑天抽出银剑,反手抖出数朵银花,点向花四爷的双爪。

    “呯”的一声,魔刀屠大年的尸体摔落在张小崇身边,张小崇心中一动,那个七彩**散真的那么厉害?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在尸体上一阵乱搜,搜出了几个小瓷瓶,还有几包东西和一些银票金票,全塞进自已怀里。

    他在混水摸鱼的当儿,花四爷已撞破墙壁溜了,酒鬼也给傲笑天一剑刺入咽喉倒毙。

    张小崇站起身,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赞道:“傲大哥独歼群魔,厉害,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嘿嘿。”

    宫天成等人从楼上下来,一个个面上崇敬无比的神情,祝玉枝更是一副奉若神明的崇拜神情,她本想跟着傲大哥一起下来对敌,傲笑天以铁岭双侠负伤需要人保护为由,让她呆在楼上。

    祝玉枝原本就对张小崇有成见,见他嘻皮笑脸的大拍傲大哥的马屁,皱眉道:“一边去,刚才不知道谁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的,胆小鬼!”

    “你……”张小崇气得直翻白眼,奶奶个熊的,这死丫头贱丫头,专门与本少爷做对,可恶,总有一天,本少爷要你好看!

    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张口骂道:“满脸淫荡,十足的贱人……”

    “你说什么?”祝玉枝气得俏脸一阵苍白,柳眉倒竖,凤目喷火,一副要杀人样。

    铁岭双侠也是目露杀机,吓得张小崇连退了几步。

    “啪”的一声脆响,他脸上吃了傲笑天重重一掌,这一掌把他打蒙了,捂着脸怔道:“傲大哥……”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混帐,还算个男人吗?”傲笑天怒道。

    张小崇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挺着胸膛怒道:“本少爷的性格就是这样,谁对我好,我对他更好,谁对我坏,我百倍奉还!***,一代大侠就可以乱打人?有种打死我好啦!”

    “你……你……气死我啦!”傲笑天气得一拳轰在墙壁上,轰隆一声,墙壁破了一个大洞。

    张小崇心头一跳,妈妈的,这一拳要擂在我身上,岂不是变成肉饼了,他心中已经发虚,只是死撑着而已。不过傲笑天这一掌,把他心中对连云十八寨刚刚有的好感又全部打消了。

    宫天成皱眉道:“张小崇,快向大哥、祝小姐陪个不是……”

    张小崇嘿的一声,道:“本少爷没有错,是她先骂人的,凭什么道歉?”

    看到傲笑天满脸怒气的盯着自已,心中直发毛,忙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罢,急急开溜出门。

    宫天成叹息一声,道:“大哥,刚才我查过了,整间酒店的老板伙计厨子全死在刀魔屠万年的菜刀之下……”

    傲笑天想追出去,听他这么一说,淡淡道:“魔、鬼两宗的人联手在此设伏,同时针对我与卫大人,难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有人重新一统了天罗冥王宗?”

    他皱着眉头又道:“卫大人是内廷侍卫副统领,肩负护卫陛下重任,却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朝廷里出了什么乱子?还是因为云梦行省一事?”

    众人默然不已,只是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正文 第35章地牢囚犯
    张小崇气冲冲出门,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走了一阵,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偶尔有几声犬叫外,整个集镇静悄悄的。

    他不禁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弄盏宫灯再出门,这下可好了,黑灯瞎火的,身怀巨资,可千万别碰上拦路打劫的强盗。想从原路返回,又怕给人笑话,回去必定给那贱丫头冷嘲热讽,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一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借着暗淡的月光在大街上走了一阵,发现前边有朦胧的灯光,往前再走了一阵,看到高高悬挂的灯笼上标有云来客栈四个字,不由得大喜。

    进到店里,店伙计热情招呼,登记时没有身份证明,店伙计一时犯难了。张小崇往他手里塞了几枚金币,店伙计乐得眉开眼笑,很快就办妥登记,弄了一间上房。

    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张小崇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记起从屠大年和卫新远身上弄到的东东,他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堆东西。

    拿起那块黑黝黝的铁牌子,一面雕刻了一头张牙舞爪的猛虎,背上驮着一轮圆月,另一面刻有“内廷侍卫副统领”几个字。

    “乖乖不得了,那个卫大人来头可真是不小,”张小崇惊道。

    内廷侍卫副统领,来头是够大的,不过还不是照样给人宰了,好好的在皇宫享福多好,干嘛跑来这鬼地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本想把腰牌扔了,想想又收入怀中。拿起那封信,封面上没有字,也没有封口,取出信笺一看,惊得他差一点跳起来。

    纸上写着“如朕亲临”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旁边的签名是“司徒云飞,”还盖有当今国王的玉玺。

    “我靠,这下发大财了!”

    张小崇惊喜万分,这可是当今国王司徒云飞的亲笔签名,还盖有大印,看来卖个上千万都不成问题呐,嘿嘿。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那张信笺,打量那两个大小一样的小瓷瓶,一个是白底小兰花,另一个是兰底小白花,到底哪一瓶才是装七彩**散?

    他不敢打开来看,更不敢嗅,七彩**散的厉害,他是刚刚见识过的。魔刀屠大年用七彩**散下毒,如此厉害的剧毒,还是天下闻名的三大剧毒之一,屠大年肯定舍不得用上很多,这两个小瓷瓶里,应该有一个装有七彩**散!那另一个装的又是什么?解药?

    管他了,以后有时间试一试看看,嘿嘿,撕下两幅帐单,小心翼翼的将两个小瓷瓶包好,放在床角,才舒舒服服的躺下,累了一整天,很快就发出了沉沉的入睡。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屁股。洗漱后,他来到大厅里,选了最角落的那一桌坐下,点了几样菜,一壶酒,慢悠悠的吃起来。反正又不急,待会雇一辆四**车,舒舒服服的去帝国都城。

    突然想起小荷临终前嘱托的事还未完成,看来还得去一趟望月行省,该怎么对小荷的家人说呢?这倒是一个头痛的问题。

    用完早饭,他雇了一辆四**马车赶奔望月行省,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对小荷的家人说话,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

    等他醒来,已经到了小荷曾经居住过的小村庄,这里距省城还有差不多一天的路程。

    他找到了小荷的家,对她的家人说小荷远嫁国外的一个有钱商人,因时间仓促,没来得及通知家人,只好由他这个外事总管前来通知。得知女儿嫁了好人家,小荷的家人欢喜中又担忧,也有些埋怨,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一声。

    张小崇连连道歉,随后取出一大叠银票金票,说是的聘礼,然后推说要赶路回国,匆匆告辞。

    才出村口,迎面走来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圆呼呼的花四爷,张小崇一惊,正想转身躲过一旁,眼尖的花四爷已经跨前一步,抓住了他肩膀。

    “哎呀,张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哈!”

    张小崇给他抓住肩膀,半身都麻木了,他强笑道:“呃,原来是花四爷……”

    花四爷笑眯眯道:“张公子以为会是谁?”

    张小崇干笑道:“花四爷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

    花四爷仍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道:“张公子怎么也跑这地方来了?”

    张小崇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神情道:“受朋友之托,给她家人带个口信,嘿嘿……”

    花四爷嘿嘿笑道:“张公子不是与傲笑天呆在一起嘛?”

    张小崇耸耸肩,苦笑道:“吵翻了……”

    “我靠,为了那个贱女人,竟然打我,可恶!”

    想到给傲笑天煸了一巴掌,自已被迫亡命江湖,受这么多苦,也是拜连云十八寨所赐,心中不免有气,一代大侠又怎样,总有一天老子要超过你!

    花四爷上下打量他,见他面上的神情一点也不象开玩笑的样子,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哎呀,张公子,远来是客,多少都进去喝几杯嘛……”

    不由分说,肉呼呼的大手搂着张小崇的腰部就往村里走,张小崇想不走都不行,那只肉呼呼的大手有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他,令他心惊肉跳的是,那只大手在他的腰上捏了几下。

    这家伙不会是好那调调儿吧?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象啊,若真是这样,那可惨了!看来得想个法子开溜才行。

    他嘿嘿笑道:“花四爷怎么住这偏壁的乡村?”

    花四爷轻笑道:“临时居住而已。”

    张小崇给他半拖半抱的进了一座宅院,里边只有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面颊涂有淡淡的胭脂,嘴唇鲜红,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妖异感觉,那两个俊俏的少年用饱含敌意的目光狠盯着他。

    张小崇心头又是一跳,这花四爷看来真的好男风,得赶紧相办法开溜。

    突然腰间一震,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量,心中更是惊骇万分,紧跟着屁股上给捏了一把,惊得他差一点跳起来,胃里一阵翻滚,就差没呕吐出来。

    花四爷道:“小玉小南,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张公子,待我办完事回来再陪他,少一根头发,唯你们两个是问!”

    “是,四爷,”那两个俊俏的少年不情愿的应道。

    张小崇心里骂道:“本少爷又不好那个,吃你妈的醋呐!”

    花四爷轻笑道:“张公子先好好休息一会,待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嘿嘿……”

    那笑声令人联想到了某种事情,张小崇浑身直起鸡皮,现在花四爷看着他的眼神,好象恨不得把他剥光一般。

    张小崇只觉一阵反胃,干呕了几声。

    那两个俊俏的少年过来挟住他就往屋里带,张小崇一惊,拼命的挣扎,无奈两个少年的力气大得惊人,双臂给他们抓住,疼痛欲折。

    他又惊又怒,心里不住大骂,看来好汉是不吃眼前亏,他放弃了挣扎,乖乖的让他们带进一间房里。

    两个少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退出门外,锁上房门。

    张小崇打量房间,宫纱锦帐珠帘,布置得美仑美奂的,极有情调。

    他低骂道:“这老王八还挺会享受的,妈的!”

    来到窗门前,伸手推了推,很坚固,根本推不开,撕开窗纸一看,竟然是铁制的。两腿一软,似乎跌坐地上。

    他在屋里一阵乱翻,除了大门外,根本没什么出处。妈妈的,这下死定了。

    张小崇靠着南面的墙壁,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

    “这下完蛋了……”

    他狠狠的踢了一下墙壁。

    “哎,痛死了,”他捂着脚不住直跳。

    “噫,什么声音?”

    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轧轧声,身边露出了一个小洞,还有台阶,下边黑漆漆的看不清。

    下面有什么东东?不会有猛兽之类的吧?说不定是花四爷藏宝的地方呐,要真是这样,这下发大财了。

    在窗台上找到火折子点燃蜡烛,借着微弱的火光,张小崇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心里紧张得要命,真害怕下边突然窜出个怪物或猛兽什么的。

    下了十来级台阶,拐了个弯,前面一道长廊,有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的。

    走到走廊的尽头,里边是一间大牢房,粗大的铁栏杆,四壁全是坚固无比的大青石,顶上有一个碗大的小洞,看来是通风口。

    里面关着一个面容清瘦,鼻高深目的老者,因常年被关在这阴暗的地牢里,见不到太阳光,肤色惨白无比。

    那老者冷冷看着张小崇,阴声道:“你是花老四的新男宠?”

    张小崇怒道:“王八蛋才是他的男宠,**!你敢再乱说一句,本少爷宰了你!”

    老者嘿嘿笑道:“不是他的男宠,能进到这里来?”

    张小崇翻着白眼道:“懒得理你,哼!”

    那老者见他东张西望的,奇道:“小子,在找什么?”

    张小崇不悦道:“废话,当然是找出口了……”

    “出口?”老者陡然发出震天的狂笑声。

    张小崇皱眉道:“老家伙,有什么好笑的?”

    老者哈哈大笑道:“真是笑死我了,哈哈,老夫被关在这十多年,要有出口,早就逃出去了,哈哈……”
正文 第36章魔宗药魔
    他笑得前仰后翻,直捂着肚子。

    张小崇听得面色一变,这里也没有出口?唉,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心中烦燥不安的他大声吼道:“别笑了!”

    那老者一呆,嘿的一声道:“好小子,倒有点象老夫年青时的调调儿……”

    想到自已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拜连云十八寨所赐,心中更有恼怒,对着墙壁一阵乱踢,口中不住骂道:“妈的,连云十八寨,可恶,傲笑天,你敢打本少爷,总有一天要你加倍偿还!”

    此刻他心中,对连云十八寨的所有人俱都有恨意,就连对一代大侠傲笑天产生的崇拜与好感也全没有了。

    那老者不冷不热道:“小子,你敢惹傲笑天,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嘿嘿……”

    张小崇怒道:“妈的,一代大侠有什么了不起,打不过他,少爷可以等,等他老死了,本少爷挖他的坟墓鞭尸……”

    这话只是气极脱口而出,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他哪敢做得出来。

    老者嘿的赞道:“好小子,有种!我喜欢!”

    张小崇坐倒在地上,翻着白眼道:“关你屁事!”

    老者狂笑一声,道:“就凭你这话,老夫就可以让你死上一万次!嘿嘿。”

    张小崇不屑道:“就凭你?省省吧,别烦我,老子正烦得要命……”

    老者怒道:“好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谁?”

    张小崇不耐烦道:“一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而已,还是省点力气吧,靠!”

    “你……”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气死我啦!”

    张小崇嘿嘿笑道:“气死了更好,反正你也是行将就木之人,早死早好,省得糟蹋了粮食!”

    一阵“当啷”声传来,他这才发现老者的在脚裸上套着粗长的铁铐。

    那老者哈哈狂笑道:“好小子,老夫一代药魔,江湖中人人见人怕,却给你小子说得一文不值,有种!”

    “哈哈,人见人怕?还不是给人象锁狗一样锁在这里……”张小崇嘲笑道。

    “噫,你说你是药魔钟百福?”他惊问道。

    药魔狂笑道:“你小子也认得老夫?哈哈……”

    他掩饰不住面上得意狂傲的神情。

    张小崇苦笑道:“前天刚听魔刀屠大年说的……”

    药魔奇道:“你小子认识魔刀?他在哪?”

    张小崇双手一摊,道:“不认识,他现在应该在十八层地狱了。”

    药魔皱眉道:“你说他死了?”

    张小崇道:“是,他用七彩**散毒死了卫新远和他的手下,给傲笑天宰了!”

    药魔面色一变,惊道:“七彩散?”

    张小崇道:“是啊,他们在酒店里设局想杀了傲笑天,不过全给傲笑天杀了,只跑了一个花四爷……”

    药魔面色再变,怔道:“魔宗与鬼宗联手了?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小崇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江湖中人……”

    药魔突然正色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带老夫逃离此地?”

    张小崇呻吟一声,苦笑道:“要是能逃,本少爷早逃了……”

    药魔问道:“姓花的是不是在外边?”

    张小崇答道:“不在,他外出办事去了,我只看到两个男宠……”

    药魔高兴道:“真是天助我也!小兄弟,你应该能背得动老夫吧?”

    张小崇苦笑道:“我给那家伙制了经脉,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药魔哈哈一笑,道:“这个容易,你过来,老夫帮你解了!”

    张小崇皱眉道:“你不会骗我吧?”

    “笃”的一声异响,他身边的墙壁上插了半截竹筷。

    张小崇面色一变。

    药魔哈哈一笑,道:“想杀你,易如反掌,小兄弟,现在你该信了吧?”

    张小崇耸耸肩,走到铁栏杆旁边,道:“且信你一次。”

    药魔他身上连戳几指,道:“你退开几步!”

    张小崇不知他要干什么?依言退得远远的。

    药魔走到铁栏杆前,双手抓住两根铁杆,大喝一声,铁杆给他硬生生的拉开弯,刚好足够一个人钻出来。

    他突然做了一个令张小崇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一掌斩断自已的左足。

    张小崇惊得目瞪口呆,天下间竟然有这么狠的人,斩断自已的脚,哼都没哼一声,眉头都没皱一下,实在够狠。

    药魔强忍着剧痛,制住自已的左足经脉,止住了血水外流,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珠子,道:“小兄弟,快过来背老夫,老夫带你脱困!”

    张小崇背着他,一步步往上走,边走边问道:“呃,老前辈,你既可弄断铁栏杆,为何不弄断脚镣……”

    药魔冷哼一声,道:“废话,要是我能弄断,干嘛要斩下自已的脚?那根家伙是由千年寒晶与精铁打制而成,没有神兵利器,根本无法弄断。”

    张小崇背着药魔到了暗道口,刚想喘口气,突听背上的药魔沉喝道:“小心!”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上面传来了阴笑声与搏斗声,紧跟着感觉背上一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他往后一仰,向后便倒。

    在他往后倒的瞬间,只觉背上一轻,药魔已纵身而起,及时拉了他一下,人才没倒下。

    张小崇站定身子,一时间还惊魂未定,上面传来了怒喝声、激烈的打斗声、桌椅瓷器的碎裂声,还有各种怪异的啸声。

    他吓得躲在下边不敢探头观望,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呼及闷哼声传出后,他才惊恐不安的探头张望。

    地上躺着一个俊俏的少年,七窍流血,显然已经毙命。药魔钟百福捂着胸口坐倒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尽是痛苦的神情。

    一个俊俏的少年手长剑,站在花四爷身边。

    花四爷一脸笑眯眯道:“钟老哥,你没有了毒物,永远不是小弟的对手,嘿嘿……”

    药魔“呸”的一声,冷然道:“药王圣经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张小崇见药魔负伤倒地,逃生的机会已绝,只惊得魂飞魄散,听到花四爷提到毒,心中一动,伸手入怀,掏出用布包着的两个小瓷瓶,屏住呼吸,拔开瓶盖,朝花四爷撒去。

    他不知道这样做管不管用,只好痛急乱投医了。

    一股粉色雾状撒了花四爷一身,整个房间弥满了一股诱人的异香,还有另一股辛辣的怪味。

    药魔钟百福面色一变,举袖掩住口鼻。花四爷一惊,面现恐惧神情,怪叫一声,冲出门去。

    那俊俏的少年呆了一呆,忙举袖掩住口鼻,仗剑一步步朝张小崇带来。

    张小崇见他目露凶光,杀机暴现,只惊得手足发软,转身往下面跑去。

    一声凄厉的惨呼传来,跟着是药魔钟百福的说话声,还杂着他痛苦的咳嗽声。

    “小兄弟,没事了,快上来……咳咳……”

    张小崇战战兢兢的从地牢爬上来,那个想杀他的俊俏少年倒在钟百福身边,胸骨塌陷,已经断气,而他的长剑,却深深的插在钟百福的胸窝。

    钟百福靠在墙壁上,喘息道:“小兄弟,没事了……咳咳……”

    见他仍是紧捂着口鼻,失声笑道:“没事,你刚才撒的只是春药与驱蚊的药粉,不是毒,哈哈……花云龙胆小如鼠,竟然被你吓跑了,哈哈……咳……”

    他喷出了一大口腥红的血水。

    张小崇一听不是毒药,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担心花四爷突然会回来。

    钟百福喘息道:“小兄弟,听我说……归云行省东面……药王谷……我女儿玉容住在那……药王圣经记载了老夫毕生所学……藏在老夫房中的太师椅下……”

    他说一句喷一口血,脸色苍白得吓人,面庞的肌肉因剧烈的痛苦而扭曲。

    张小崇抱起他的身体冲出门,道:“少说几句,我带你找太夫!”

    钟百福惨然一笑,无力道:“老夫自认医术毒药天下无双,却救不了自已的命……咳……”

    张小崇听得心中一沉,抱着他飞奔出村,村口处还停着那辆他雇来的马车,车夫正得得焦燥不安,见他抱着一个血人奔来,吓了一大跳。

    张小崇窜上车,吼道:“快开!”

    车夫慌忙上车,甩动长鞭,催动马匹。

    药魔钟百福苍白无血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红晕,无神的眼睛充满了生机,整个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张小崇失声笑道:“早说你不会死了,这么精神的。”

    钟百福笑道:“对了,小兄弟,老夫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呐。”

    张小崇道:“我姓张名小崇。”

    不知怎的,他心中竟兴不起要欺骗对方的念头,如实说出了自已的名字。

    钟百福一呆,怔道:“张小虫?”

    他陡然发出狂笑声,“好古怪的名,哈哈……”

    张小崇刚想解,钟百福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嘶声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把她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若……你敢欺负她,我……做鬼也不饶你!”

    “你”字刚落,头一歪,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代药魔就此归西。

    天刚放亮,归云行省东面通往药王谷的小道上,奔驶着一辆马车。驾车的是张小崇,他付给了车夫足够买三辆马车的钱,问了一些赶车的常识后,载着药魔钟百福的尸体,昼夜赶路。
正文 第37章幽谷玉女
    往前奔驶了一阵,前方出现一个山谷,两旁古木参天,谷口云雾缭绕,遮天蔽日。

    张小崇驾着马车直往里冲,没注意看谷口的大石碑上雕刻着“擅闯谷者死”几个朱红的大字,石碑下还堆着森森白骨。

    越往前行驶,道路越狭窄,崎岖不平,马车再也无法通过。张小崇不得不下车,背着装有钟百福尸体的大布包往前行走。

    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道走了好一阵,半山腰云雾反而渐少,视野也开始清晰起来。山上全是参天的古木,杂草齐腰,四周静悄悄的、阴森森的令人发寒。

    张小崇扛着钟百福的尸体走了一阵,直累得他气喘如牛,手足发软,干脆将尸体放下,坐倒在草地上休息。

    “我靠,早知道雇个劳力就好了,累得够呛,”他咒骂道:“这地方阴森森的,鬼气冲天,千万别蹦出什么山精鬼怪来。”

    正低头抹汗的他突然听到轻微的沙沙声,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向他靠近,惊得他抬起头来。

    “妈呀”一声,他惊恐万状的跳起来,手忙脚乱的窜上了身边的一棵大树。那种上树的速度,只怕连灵猿都自叹不如。

    在他刚才坐着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白额巨虎,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长且尖锐的獠牙,吓人之至。

    张小崇紧紧抱着树杆,浑身直打颤。该死的钟百福,死前也不跟老子说清楚谷里有猛兽,害得本少爷差一点成了猛兽的早餐。看到白额巨虎坐卧在树下,张着血盆大口望上来,心中更是惊恐万状,万一这家伙跟自已耗上了,岂不是完蛋了?不是给猛兽吃掉也要饿死,这下子惨了。

    惊魂未定之际,突闻头顶有嘶嘶的声响,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而且他感觉到抱住的那根树枝冷冰冰的,软中带有坚硬的片状东东,有点像是鱼的鳞片,不过这也太大了点了。

    他抬头往上一看,直惊得三魂七魄出窍。在他头顶不足五寸处,一条绿中带着花斑的巨蟒嘶嘶的吐着信子,细细的眼睛凶狠的盯着他,而自已抱住的所谓树枝,竟是巨蟒的身体。

    魂飞魄散下,他惊叫一声,松手坠地,树下的白额巨虎张着血盆大口正等着,还还没坠地,一口气喘不过来,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当张小崇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那是一个美得令人呼吸屏止的女人,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孕育天地灵气而生,没施半点脂粉的玉容光艳照人,眉毛修长,自然弯曲,明亮深邃的眼睛顾盼生妍,眉宇间还有一缕淡淡的轻愁,肩若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肤色晶莹如玉,一袭白色长裙,更显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仙女姐姐,这里是天国神界吗?”张小崇傻傻的问道。

    “哧”的一声轻笑,少女俏脸微红,忙以手掩嘴。

    丹红唇角逸出的笑意,如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已极。

    张小崇呼吸一滞,心中暗道:“妈妈呀,天国神界的仙女就是漂亮,迷死人不偿命呐,就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七情六欲?要是有,嘿嘿,那个爽呆了……”

    “这里是药王谷,不是什么天国神界,”少女道。

    “药王谷?”张小崇一怔,自已没给猛兽吃了?他拧了一下自已的大腿,很疼,看来真的没死,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

    打量四周,发觉自已躺在一张竹制的大床上,整个房子都是用竹子搭建而成,不算宽大,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布置得极雅素,窗台上摆放着一盆不知名的花草,绿叶红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平添了几分生气。

    在少女身后,站着一个白发如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晕花的老眼正凶狠的盯着他。

    张小崇心里骂道:“我靠,老子又没欠你钱,用这种眼神看我,可恶!”

    记起眼前这位美丽迷人的少女说过这里是药王谷,那她会不会不是药魔钟百福的女儿呢?

    他开口问道:“呃,小姐,请问你是不是药魔老前辈的的千金玉容小姐?”

    少女点点头,道:“公子与家父很熟?”

    张小崇拼命的点头,他心中大乐,没想到药魔钟百福长得这么丑,生出来的女儿竟如天仙般美貌,嘿嘿,钟老头啊钟老头,你死前还帮本少爷做了一件大好事,把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儿托付给我,哈哈,以后本少爷天天烧香敬你,嘿嘿……

    一旁的老太婆冷声道:“是谁杀了老爷?”

    她那双晕花的老眼精光暴闪,浑身暴现凌厉杀气,令张小崇不觉打了个寒颤。

    钟玉容柳眉微皱,责怪道:“王妈……”

    王妈垂泪道:“老爷一去就是十几年,没想到回来的竟是……”

    钟玉容秀目微红,叹息一声,微微一福,道:“公子可肯将事情的始未告之玉容?”

    张小崇忙道:“玉容妹妹不必多礼……呃,且听我慢慢说来……”

    王妈冷哼一声,看到小姐责备的目光,她低头垂手站立一旁。

    张小崇将事情的一一道出,当中不免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他知道钟玉容与王妈都是修行极深之人,倒没有吹嘘自已如何杀敌,只说自已如何认识药魔,如何艰辛万苦的背着他爬出地牢,如何被敌人发现,药魔如何力战群敌,自已因修行低微,只好躲在一边施放迷药等等,他怕玉容说他好色,故将春药改成了迷药。

    偷瞄了玉容与王妈一眼,见两人都在沉思,知她俩正在思索自已刚才说的话。

    他叹息一声,道:“玉容妹妹请节哀,老爷子是含笑九泉的,他可不想你太伤心了。”

    钟玉容幽幽叹息一声,默然不语,秀目已隐现泪珠,面上充满了悲伤。

    王妈面现杀机,咬牙切齿道:“花云龙,老娘决不放过你!”

    钟玉容叹了口气,幽幽道:“多谢公子将家父的尸体运回来,玉容只有跪拜谢恩了。”

    她想跪下行礼,张小崇忙制止她,急声道:“玉容妹妹不必如此多礼,老爷子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哦,我叫张小崇,以后你叫我小崇哥哥就行。”

    王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姐,我去把老爷藏匿的东西取出来。”

    钟玉容点点头,道:“如此麻烦王妈了。”

    突然发觉自已的双手仍被对方握着,俏脸不由得一红,慌忙挣开。

    张小崇握着那双柔软的手儿,有点儿晕淘淘的,见她挣脱,心中暗叫可惜。他知道王妈不相信自已,去取钟百福藏在太师椅下的东西,实是验正自已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此刻他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万一钟百福欺骗他,那可惨了,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很快的,王妈捧来一个兰布包,放到桌上打开,然后退到一旁。

    布包里盛放的是一本书,两个小瓷瓶,一个黑色的小圆筒,比竹筷稍短,还有几样小东西。

    钟玉容走上前,拿起那本书,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凝结了家父半生心血的药王圣经。”

    她双手打捧着书,递给张小崇,道:“请张……大哥妥善保管。”

    张小崇双手乱摇,道:“玉容妹妹,这书我留着也没用,再说那应该是属于你的东西,还是你收下吧。”

    钟玉容淡淡道:“这药王圣经是家父口述,玉容亲笔记录的,玉容都记得一清二楚,还是请张大哥收下吧,希望张大哥能够慎用,用它造福众生。”

    张小崇见她执意要给,只好收下,道:“多谢玉容妹妹。”

    钟玉容指着左边那个白底小兰花的瓷瓶叮嘱道:“这瓶是剧毒七彩**散,另一瓶是解药,希望张大哥用时慎之又慎。”

    她解释道:“七彩**散是天下三大剧毒之一,确切的说,应该是天下第一剧毒,实在太过歹毒,我本不想交给你,可是父亲把这些告诉你,或许是想让你帮他报仇,唉……”

    张小崇听得心头一跳,心中骂道:“该死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恶的钟百福,死后还想拉上老子作陪,实在可恶。”

    嘴上却道:“玉容妹妹放心,我一定会宰了姓花的为老爷子报仇,以慰老爷在天之灵!”

    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他明知花四爷不好惹,可是在美女面前怎能未弱,更何况这是讨好美女的机会,而且现在又不用他去拼命,嘴上说说而已,何乐而不为?嘿嘿,老子手上有了这天下第一剧毒,看谁不爽,给他吃上那么一点,嘿嘿……

    钟玉容又怎会知他心中想法,拿起那个小圆筒,道:“这是一个暗器发射器,也叫暴雨夺魂筒,一次可发射一十二枚钢针,也就是令人闻之色变的暴雨夺魂针!”

    她折开小铁筒,讲解道:“从这里装入钢针,合上后,按上方这颗按钮就可以发射,因为是强力机簧发射,近距离发射,威力吓人,也请张大哥慎用。”
正文 第38章恶客临门
    张小崇听得精神一振,接过暴雨夺魂筒上下翻看,入手挺沉,全是精铁打,小铁筒的上方有一个按钮,按下这家伙就可以发射了,前端有一十二个小洞,钢针是由这里射出的,嘿嘿,身上藏有这家伙,实在令人防不胜防呐。

    钟玉容又取过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道:“这里边装有四十八根钢针,尾部为红色的钢针是涂有强烈的迷药,中者很快晕迷不醒。”

    张小崇乐得眉开眼笑,要是涂上七彩**散的话,嘿嘿,那个威力岂不是更吓人?不知道傲笑天能不能够受得住一筒的轰击?嘿嘿。

    另几样小东西是可解剧毒的解药,钟玉容一并交给了张小崇,然后淡淡道:“张小崇受惊过度,身子仍是虚弱,好好歇息吧,小妹要处理父亲,不能陪大哥了。”

    王妈也道:“请张公子好好歇息吧。”

    张小崇听她说话的语气已经转变,对自已极客气,再见玉容自称小妹,心里更是乐歪了。

    钟玉容与王妈出去后,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听玉容妹妹的语气,似乎并不想为父亲报仇,这是为何?还是看得开?躺了一阵,他大感无聊,跳下床,才拉开房门,只惊得他魂飞魄散,赶紧关门上,整个人似乎软倒在地上。

    门外,坐卧着那头白额巨虎,正懒洋洋的在晒太阳。

    他“哎哟”一声,这家伙不会是把玉容与王妈给吃了吧?我的天仙一般的玉容妹妹啊,你死得好惨啊……

    张小崇心中一阵悲痛,一咬牙,从兜里取出暴雨夺魂筒,正想装上钢针,门外传来了说话声与敲门声。

    “张公子是不是饿了?我送一点吃来的,”是王妈的声音。

    张小崇惊道:“王妈小心,外边有一头猛兽,快跑!”

    王妈笑道:“多谢公子关心,那是我们饲养的小白,很乖巧听话的,呵呵。”

    张小崇听得半信半疑,从门缝里往外瞄,那头白额巨虎正老老实实的蹲伏在王妈身边,王妈一手提着蓝子,一手抚摸着巨虎的头顶。

    看来真的没事,张小崇开门房门,那头白额巨虎挤了进来,围着他直围,那血盆的大口,锋利的獠牙,仍是令他直发毛。

    王妈微笑道:“张公子别怕,你心中充满爱意与善意,摸摸它的头,这样就没事了。”

    张小崇哦的一声,想伸出手又怕,只好呆立着不敢动。小白倒是以头摩着他的胸部,令他更加不敢乱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王妈见他怕成这样,失声笑起来道:“小白,过来,乖。”

    就在这时,远方倏然传来震天的长啸声,小白狂吼一声,冲出门去。

    王妈面色一变,失声道:“糟了,有强敌闯入,已经突破了外围阵势,老伴吃不消了,我得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闪出屋外,张小崇正想跟去,王妈的声音又传来。

    “张公子在屋里呆着别乱走,这里到处是机关陷井!”

    张小崇一听,赶紧停住脚步,万一不小心引发了机关,那可是中大彩了。

    王妈去了好一阵,都没见她回来,玉容也不见,把他急得团团转,正着急中,却见钟玉容抱着一个小罐子匆匆而来。

    张小崇正想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钟玉容已急声道:“张大哥,请跟随小妹走。”

    张小崇见她忧形于色,心中暗叫不妙,急忙跟着她走。

    进了一间卧房,里边布置得极为雅致整洁,应该是玉容妹妹的睡房吧。

    张小崇正东张西望的,竹门“呯”的一声给人大力撞开,跟着跌进一个血人。

    “王妈……”钟玉容惊道。

    张小崇吓了一大跳,王妈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扭曲,浑身是伤,血淋淋的甚是吓人。

    钟玉容急道:“王妈,什么人打伤了你?别动,我这就为你包扎……”

    趴在地上的王妈呻吟着挣扎爬起,突然一指戳在她的腰间上,钟玉容一下子僵住了。

    “王妈,你这是……”钟玉容惊问道,她已给王妈出其不意的制住经脉,无法动弹。

    张小崇一惊,以为她想对玉容不利,抄起一张竹凳狠狠击在她的肩上。

    “哗啦”一声,竹凳碎裂,王妈晃了晃,一跤跌坐地上,喷出一大口血水。

    看着对方因疼痛而扭曲的面脸,张小崇惊得倒退几步。

    王妈喘息道:“快,搬开桌子……”

    张小崇一怔,自已狠狠的砸了她一下,她竟无半点责怪之意?

    王妈见他没动,怒道:“混小子,快搬开桌子,再晚就来不急了,快……哇……”

    她又喷了一口血水。

    张小崇犹豫中拉开桌子,发觉地上有一个凸起的东西。

    王妈喘息道:“用脚踩三下……然后退开……”

    张小崇依言踩了三下,跳过一旁边。一阵轻微的轧轧声传来,地面上裂开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洞口。

    王妈吃力的挣扎站起,道:“快,快把小姐抱下去……”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竹床边,把床上的锦被枕头等一股脑儿的往洞里扔。

    张小崇这才知道自已打错人了,他道了声对不起,抱起无法动弹的钟玉容钻进暗道里,里面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才走下第三级台阶,身后传来轧轧的声响,洞口已经合上。

    “张公子,脱困后请将老身的尸体与我老伴合葬在一块,拜托了……闯入的强敌是冥宗五行使,他日张公子若能杀了他们,老身夫妇在地下感恩不尽!”

    “好,我一定杀了他们!”张小崇大声应道,只是他不知道在外边的王妈能不能听得到。

    地面上传来一阵呯呯的震动,好象是重物倒塌之类的声音,只一会,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灼热,心里不由得一惊,王妈放火烧房**?

    “王妈……”钟玉容低声哭泣着。

    张小崇安慰道:“玉容,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以后为他们报仇就是了……”

    他摸索着一步步走下台阶,脚下绊着了什么东西,差一点摔倒,还好及时扶住了墙壁。

    钟玉容低声道:“张大哥,第五级台阶的墙壁上有一个小洞,里面有火折子。”

    她给张小崇紧紧抱在怀中,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闻到男性的气息,一颗心不由小鹿乱跳,整张脸红得发烫,幸好是在暗道里,黑漆漆的看不见。

    张小崇摸索着工到了火折子点亮,才发觉绊着脚的是王妈扔下来的锦被枕头。

    借着火折子的亮光,他步下十来级台阶,下面是一个小房间,角落里有几个大缸,中间一张桌子,靠墙有一张小竹床,铺着凉席,干干净净的,看来常有人下来打扫整理。

    张小崇将钟玉容放到床上,将桌上的蜡烛点亮,然后返身到台阶上捡起锦被枕头,给玉容盖上后,他好奇的打开那几个缸盖,里边装的是水、大米、腊肉、盐油之类的,还有几副碗筷、锅头,看来早做了避难的准备。

    张小崇舒了一口气,水粮充足,在这里躲上十天半月的都没有问题。

    躺在床上的钟玉容叹了口气,道:“那些人都是冲着药王圣经与七彩**散而来,我本想毁了它,可那些是父亲的心血,毁了又怕父亲不高兴……”

    张小崇道:“玉容妹妹,就算你真的毁了药王圣经与七彩**散,那些人是不会相信的,你们若被抓住,那些人必定严弄烤打逼问,王妈就是不想落入那些人手中,才引火**的……”

    心中却道:“还好你没毁了这些宝贝,本少爷有了这些防身的家伙,嘿嘿,出其不易来上那么一下,中招的家伙有得受了,嘿嘿……”

    钟玉容又是幽幽一叹,道:“这世间怎么如此险恶?若少一份贪婪、争勇好斗,世界岂不是太平?唉!”

    张小崇也叹息道:“是啊,人世间就是险恶……”

    他这话是大有感触,以前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人、小珠玉儿、哥们都是坦诚相待,偶有不伤大雅的玩笑。没想到离了家,江湖中人心险恶,步步杀机,实在令人心寒想到还要在江湖中混上几年时间,心中更为不安。

    “奶奶的,为了保命,本少爷不择手段!管他什么江湖道义!”他低声咒骂道。

    钟玉容问道:“张大哥在说什么?”

    张小崇忙道:“哦,没什么,嘿嘿……”

    他从兜里取出暴雨夺魂筒和装有钢针的小木盒,折开铁筒,一支一支的装上,合好后,用布条将铁筒绑在左手碗处,铁筒子不算大,加上宽大的衣袖,完全遮挡住了。

    心中叹道:“唉,这暴雨夺魂筒虽然厉害,可惜只能发射一次,然后必须装真钢针,要是能连继发射几次就好了,美中不足啊!”

    钟玉容被制的经脉还未解开,无法以转动头部,自然看不到他在做什么,见他半天不吱声,奇道:“张大哥,你在做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张小崇呵呵一笑,道:“我在看那个暴雨夺魂筒,玉容妹妹,药魔老前辈怎么不多造几个?”

    按他的想法,身上带着七八个装好钢针的暴雨夺魂筒,打架的时候接连发射,谁人能躲得过?若真这样,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正文 第39章强敌重返
    钟玉容道:“这暴雨夺魂筒是天机老鬼前辈所制,父亲用七彩**散的解药与他交换的。”

    张小崇皱眉道:“天机老鬼?带有鬼字,看来是鬼宗的人了?”

    钟玉容道:“天机老鬼前辈虽是鬼宗宗主申霸天的师弟,却不是鬼宗的人,听父亲所说,他常年隐居在天机谷,自中了七采**散的毒后,从未踏出天机谷一步。”

    张小崇“哦”的一声,如果有机会,得拜访拜访这位老前辈,最好能把他造的那些小玩意全弄到手,嘿嘿。

    他突然打了个寒战,这才感觉寒意袭人。这里是地底深处,他功力极低,自然抗拒不了寒意的侵袭。为了驱寒,他不得不站起来,不停的走动。

    躺在床上的钟玉容听到他来回不停的走动声,低声道:“张大哥,地底深寒,要不,到……床上……躺一躺吧。”

    她说出这话,一张俏脸已红如初升的朝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同床共枕,传出去实在羞死人了。

    “啊……”张小崇怔道:“不了,我……我忍一会就好……”

    钟玉容说出这样的话来正是他巴不得的,可是不知怎的,他心中竟无半点杂念。

    钟玉容的容貌、气质与吟雪有得一拼,容貌不相上下,吟雪高贵圣洁,凛然不可侵犯。而钟玉容却宛若空谷幽兰,给人种小家碧玉的亲切温柔之感,令人心中兴起要好好保护的念头。

    两人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好一阵沉默。张小崇为抗寒,不得不坐下盘膝运功,只一会便入定了。

    钟玉容躺在床上,泪眼朦胧,父亲的噩耗才传来,按他生前的要求,刚刚火化好,恶人就来了,陈叔王妈,还有小白小绿都离她而去,这世上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

    唉,这世间,想找一处清静的地方安生都没有,人心怎么如此贪婪险恶呀?

    迷迷糊糊中,倦意袭来,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张小崇醒来的时候,发觉身上盖着被子,难怪如此暖和,自已睡得真沉,暗道里除了微弱的烛光外,仍是一片漆黑,外边不知道怎样了?

    他才站起身,在床上盘膝打坐的钟玉容睁开眼睛,道:“张大哥,你醒了。”

    张小崇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道:“嗯,玉容妹妹,外边那些恶人走了吧?我们是不是出去了?”

    钟玉容点点头,道:“嗯。”

    张小崇拿着蜡烛步上台阶,来到暗道口,伸手去推那块铁板,哪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铁板纹丝不动。

    钟玉容道:“张大哥,我来试试。”

    张小崇退后让出地方,钟玉容以手掌贴着铁板,运转功力往上顶。

    轰隆一声,尘烟滚滚,直呛得两人咳嗽不已,身上满是烟灰,刺眼的阳光刺得他俩一时睁不开眼。

    两人上到地面,几间房子已化为灰烬,地上焦黑一片,灰尘当中盘坐着一具被烈火烧焦的黑色尸骸,恶臭的烧焦味令人作呕。

    “王妈……”钟玉容泣着,双膝跪在尸骇旁,满脸的痛苦悲伤。

    初时见到那具尸骸,张小崇吓了一大跳,只觉胃里一阵翻涌,只是他一天没吃东西了,呕出来的只有苦胆水。

    强忍阵阵恶心,他说道:“玉容妹妹,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将他们安葬……”

    他下暗道拿了被子,将王妈的尸骸包住,道:“玉容妹妹,我们去找陈叔的尸体吧,好将两位老人一起安葬了。”

    钟玉容点点头,低头在前边带路,穿梭在迷宫一般的密林中,若没有识路的人带路,铁定会迷路。

    往前走了一阵,草地上有斑斑血迹。两人沿着血迹往前寻找,不远处倒毙着一只白额巨虎,额骨全部碎裂,看来给人用重手法击碎的,老虎的额骨坚硬异常,此人能将额骨震碎,可知功力异常深厚。

    再往前走,草地上有到处踩踏过的痕迹,不少草皮翻过来,斑斑血迹,附近还有几株倒塌的大树,折断的剑刃,看来这里曾有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一个大汉给一柄长剑钉在一株大树上。一条绿中带着花斑的大蟒缠绕着一个大汉倒毙在一株大树下,它的七寸要害处深深插着一杆铁枪,给它死死缠卷住的大汉胸骨碎裂,双目凸出,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前方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与一个瘦矮的汉子似乎是相拥着站在一起,地上一大滩血,骤然间看到,还以为是活人。

    走近看,瘦矮的汉子手里抓着一把长剑,剑身贯入老者的胸膛,直透至剑柄。老者的双手尽数没入对方的小腹,他身上大大小小十数处创口,有的深见白骨,甚为骇人。

    钟玉容两腿一软,双膝跪地,失声泣道:“陈叔……”

    张小崇放下包着王妈尸骸的被子,捡起地上一把长剑掘地挖坑,还好土质松软,挖开草皮后,挖掘容易多了,虽是如此,仍是弄了他一身臭汗。

    钟玉容把小绿连同被它缠死的大汉的尸体抱过来,又去搬小白的尸体。

    张小崇挖了两个大深坑,艰难的爬上来,刚想坐下来休息,陡觉身体一麻,已给人从后面制住经脉,惊得他魂飞魄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身体一痛,“呯”的一声,已给那偷袭之人一脚踢下深坑。

    躺在深坑里,张小崇痛得百骸俱散,鼻涕眼泪都标出来了,心中大呼倒霉,难道这两个坑是为自已挖的?不知道玉容妹妹的修行如何?能否打赢这家伙?

    他看不到外边的情况,心中正着急,倏听钟玉容的娇喝声,跟着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不时有呼呼的怪啸声传来。

    他心里不住祈祷钟玉容把那家伙给宰了,要不他俩就惨了。可是偏偏事与愿意违,钟玉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跟着是那人的怪笑声。

    “嘿嘿,小丫头修行不错,可惜太嫩了点,嘿嘿……”

    “你……无耻下流,真不要脸,”是钟玉容气极的怒叱声。

    那人嘿嘿笑道:“小丫头,兵不厌诈,这你都不懂,还想在江湖混?嘿嘿……”

    张小崇心里一惊,玉容妹妹受伤了?事情大大不妙啊,得赶紧想个逃命的法儿。

    上边传来一阵打斗之后,又传来钟玉容的一声惊呼,之后没了声音。

    “嘿嘿,没想到药魔的女儿竟长得这么水灵,本使者可真是有福了,嘿嘿……”

    一阵寂静之后,突然传来那人的淫笑声。

    “流氓,恶贼,放开我……不要……”是钟玉容悲愤羞怒的声音。

    “嘿嘿,只要你乖乖交出药王圣经与七彩**散,本妙风使就放了你,嘿嘿……”

    “全烧了,你杀了我吧!”钟玉容绝望的叫道。

    “嘿嘿,待你偿到老夫的无上神功,欲仙欲死之后,就不会想求死了,嘿嘿,说不定还整天缠着老夫要呐,嘿嘿……”是妙风使的淫笑声。

    “哎哟,惨了……”张小崇惊道。

    “**你妈的死淫贼,有种来跟本少爷打三百回合!”他气极大骂。

    “噫,我竟然能说话了?”他心中一阵狂喜,想起身用暴雨夺魂筒对付那该死的家伙,可是身体仍是麻木无法动弹,气得他差一点喷血。

    原来他给那人一脚踢下深坑,在地上重重撞了一下,无意中已解了一小半的禁制。

    “臭小子,敢搅大爷的兴,可恶,大爷先收拾你!”妙风使怒吼一声,跳下深坑,举掌朝张小崇狠狠劈来。

    张小崇惊得魂飞魄散,急声道:“等等,你不想要圣经与毒药了?”

    那是一个身材瘦高的老者,三角眼,鹰勾鼻,满脸的精明之色。

    他硬生生的收住拳头,精光暴闪的怪眼狠瞪着张小崇,一把抓住他的胸襟,狞笑道:“你小子是药魔的什么人?竟敢说圣经在你手里,是不是想偿偿本使者的五阴搜魂绝户手是个怎样的滋味?”

    张小崇打了个寒颤,听那“五阴搜魂绝户手”的名称,就知道是一种很会折磨人的歹毒手法,他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恐惧之色。

    “别告诉他!”钟玉容急道。

    妙风使倏然发出一阵狂笑声,他虽不清楚张小崇的身份,也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药王圣经的藏匿之处,不过从他眼中的神情,还有钟玉容的着急话声,他已能够确定张小崇的确没有骗他,。

    他心中一阵得意,这丫头修行虽高,却无半点江湖经验,情急之下反倒泄露真情,不由得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自言自语道:“还好本使者中途折回来,哈哈……”

    他对着张小崇阴阴一笑,冷声道:“小子,老老实实说出圣经藏匿何处,如若不然,本使者让你偿偿五阴搜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张小崇已是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我……我说,别……别杀我……”

    妙风使嘿嘿一笑,道:“好,你带我去找圣经,我饶你们两个不死!”

    张小崇只觉身体一震,衣领一紧,呼的一声,已给对方提着飞上地面。

    原先包着王妈尸骸的被子铺在地上,钟玉容躺在上面,无法动弹,王妈的尸骸散落一旁。

    钟玉容的一张俏脸苍白无血,美目尽是绝望羞愤之色,她颤声道:“张大哥,你……”
正文 第40章暴雨夺魂针
    妙风使已出手制住她,在她脸蛋上拧了一把,淫笑道:“小美人乖乖在这躺着,等会大爷来陪你好好玩儿,嘿嘿……”

    张小崇气得火冒三丈,妈妈的,这该死的家伙竟敢动本少爷的女人,实在是该死一万次!

    他突然“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捂着后腰直呻吟,妙风使那一脚直震得他五脏六腑似乎全移位了。

    “臭小子,跟我装死,起来!”妙风使抓住他的领子往上提,倏听到“咔”的一声轻响,紧接着感觉到自已脸上、身上如万箭穿心般疼痛难忍,不禁发出了撕心撕肺的惨嚎声,捂着脸部在地上直打滚哀嚎。

    “呯”的一声,他滚落深坑,寂然不动,已经晕死过去。

    张小崇急急忙忙拉起袖子,匆匆忙忙折下暴雨夺魂筒子,装好钢针后,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深坑边瞄了一眼,见妙风使已经寂然不动,才喘了一口大气。

    他骂道:“奶奶的,敢动我的亲亲宝贝玉容妹妹,老子活埋了你!”

    钢针上没有染有剧毒,只有烈性的迷药,妙风使只是晕死过去而已,万一他醒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张小崇捡起地上的一把剑,跳下深坑,照着妙使风使的咽喉要害刺了下去。“哧”的一声,一股腥热的血水喷得他满头满脸,他举袖抹了一下脸,蹲下身来,在尸体上一阵摸索,摸出了一小叠银标,还有两个小瓷瓶,一股脑儿揣入怀中。

    爬上来后,他拖着小白、小绿的尸体推下深坑,口中喃喃自语道:“两位如果饿了就吃这家伙吧,他实在太坏了,永世不得超生!”

    抱起钟玉容的身体放到树荫下,他将王妈散落的尸骸捡到被子上包好,放到另一个深坑里,再将陈叔的尸体放下,推下泥土填平两个深坑后,在坟前插上两把剑做记号。

    弄好这些后,他已累得直喘粗气,心中害怕冥宗的另外几个什么使者也象那个妙风使一样突然回来,抱起无法动弹的钟玉容匆匆钻入密林里。

    望仙居是归云行省最豪华的大酒楼,张小崇与钟玉容暂时居住在这里,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钟玉容舍不得居住了十多年的药王谷,一直想回去,张小崇极力反对,他担心的是冥宗的人会回来找寻那个已经死去的妙风使。

    一连几天,除了吃与沐浴外,钟玉容几乎足不出户,张小崇头一天也不敢出门,到了第二天他就感到无聊死了,自已溜到大街上瞎逛。

    他买了一些衣服,还给钟玉容买了胭脂水粉,一些零食小吃,装了一大包,走到一家打铁铺时,他心中一动,走了进去。

    打铁师父忙打招呼道:“客官,您随意看看,要订做还是要买把防身的武器?”

    张小崇取出一根随身携带的钢针,问道:“师父,这玩意你能打制吗?”

    打铁师父接过比缝衣针稍长一点的钢针,眯着眼看了看,用手掂了掂,叹道:“这玩意可是用上好的精铁打磨而成,通体光滑,做工精细,硬而不脆,实是出自名匠之手,在下没那个本事,只能仿制……”

    张小崇道:“不要紧,只要针体光滑坚硬就行,易折更好,多少钱一枚?”

    贯入体内的钢针如果折断,就算中针之人当场不死,也会活活痛死,这样更狠,嘿嘿。

    打铁师父掐指算了算,道:“客官,这玩意虽然不费什么材料,不过很费工夫,就五枚银币一枚吧,客官认为价钱合理吗?”

    张小崇笑道:“合理,呵呵,我给你一枚金币一枚针,三天时间,你能赶出多少,我付多少钱!如果能达到二百枚,我再加五十枚金币!”

    他见打铁师父一句话没说,突然关上店门,不由得怔道:“师父,你这是怎么啦?”

    打铁师父呵呵笑道:“客官出手如此大方,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完成二百枚的数量,现在起,本店暂时不对外营业,客官请放心,质量一定保证!”

    张小崇大为满意,几百枚涂上七彩**散的钢针,嘿嘿,谁惹他谁倒霉!

    付了订金,他回到店里,兴冲冲的直奔钟玉容的房间,敲了半天才没人回应,发觉门是虚掩的,他推门进去,发觉玉容不在房里,心中一惊,难道玉容妹妹出事了?

    他扔下手里的东西直冲出门,差一点与迎面而来的店伙计撞了个满怀。

    张小崇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急声道:“伙计,有没有看到我的妹妹?”

    店伙计怔了怔,摸着头呵呵笑道:“是那个美若天仙的小姐吗?她在后院的小园子里,有一位英俊潇洒的公子爷陪着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呯”的一声,店伙计捂着流血的鼻子惊叫道:“哎,公子,你怎么无缘无故打人?”

    张小崇恶狠狠道:“你再乱说,本少爷打到你姥姥都不认得你,妈妈的!”

    他气冲冲的下楼,往后院小园冲去,心中骂道:“妈妈的,哪个该死的王八蛋竟敢泡我的玉容妹妹?老子宰了他!”

    大老远的就看到玉容妹妹与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在说话,似乎聊得挺开心的。

    张小崇心头火起,正想闯进去,突觉眼睛一花,面前已站立着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男子。

    他吓了一跳,连退几步,打量拦路的男子,对方身着皮背心,肩宽背厚,体形彪悍,神情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浑身散发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那人冷声道:“闲人止步!”

    张小崇已给对方的气势唬得心中发虚,只是看到玉容妹妹与那个锦衣公子有说有笑的没看过来,也不知哪来的胆气,怒道:“笑话,这后院是你家的?”

    那人双目一寒,冷声道:“我再说一遍,退回去!”

    张小崇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凌厉无匹的杀气如惊涛骇浪般滚滚迫来,体内气血翻江倒海,难受之极。

    他横移三步,避开对方的凌厉杀气,胸部一挺,大声道:“你想杀人?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他的声音惊动了那锦服公子与钟玉容,两人转身朝这边看过来。

    钟玉容道:“张大哥……”

    锦服公子道:“哦,你们认识,雷猛,自已人。”

    “是,公子,”雷猛垂手退到一旁,不言不动。

    张小崇狠狠瞪了他一眼,放下左手,往前行去,若雷猛刚才逼来,他只有发射暴雨夺魂针,先下手为强了。

    刚才差一点打起来,令他要在钢针尖染上七彩**散的念头更为强烈,而且一个暴雨夺魂筒只能发射一次,就要重新装填钢针,实在不方便,看来要找个时间跑一趟天机谷,多弄几具暴雨夺魂筒。

    钟玉容低声道:“张大哥,这位是司徒虹公子……”

    她低垂着头,一张俏脸莫明其妙的红起来,娇羞动人之至。

    锦服公子呵呵一笑,拱手道:“张公子,玉容小姐刚提到你呢,能够击杀冥宗的妙风使,令人佩服啊。”

    张小崇心中本来有气,听他那么一赞,不免有点轻飘飘起来,他嘿嘿笑道:“是那家伙该死,敢欺负我的玉容妹妹,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足惜!”

    他打量起那锦服公子,略为瘦削的面庞十分英俊,双目视线不是很明亮,却说不出的自信、坚强,鼻子挺直,抿紧的薄唇显得坚强、冷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又说不出的和善、多情。

    不知怎么的,司先虹只是很随意的负手站立,却令张小崇感觉到一种无形的、莫明的威压,对方身上,似乎流露着一种令人俯首臣服的无上气势。

    他心中骂道:“妈妈的,这家伙好象很有来头呐,人也马马虎虎的长得可以,就是眼睛色迷迷的盯着我的亲亲玉容妹妹,可恶啊!”

    司徒虹呵呵笑道:“是啊,除尽恶人,天下就太平了!”

    张小崇干笑几声,道:“玉容妹妹,我们还是回去吧。”

    钟玉容低声道:“张大哥,我想在这散散心……”

    张小崇暗叫不妙,玉容妹妹看司徒虹的眼神,那可是含情脉脉,不会吧,这么快两人就勾搭上了?玉容妹妹从未用过这种眼神看过自已,妈妈的,老子不会输给这姓司徒的吧?

    司徒虹微微一笑,道:“张公子,我们正讨论如何治理天下的问题,不知张公子有何高见?”

    张小崇翻着白眼道:“不就是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有什么好讨论的?”

    司徒虹微笑道:“是啊,可是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呢?”

    司徒虹的话让张小崇怔住了,这问题他从没想过,看起来好象很容易,可是要真的做起来,好象还真的挺难。该如何做好呢?这倒真是个大问题,别看现在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可是每个地方仍有一些沿街乞讨的乞丐,贪官污吏更是不少,府衙不时有击鼓鸣冤的……

    一旁的钟玉容也道:“嗯,这可是个大问题,弄不好,可能影响到帝国的强盛,严重的,极可能影响到江山社稷。”
正文 第41章小园结义
    司徒虹面现凝重神情,点头道:“玉容小姐说得极对,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处理不好,危及江山社稷。”

    张小崇不耐烦道:“这种头痛的问题,还是留给一国之君吧,哪轮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操心。”

    司徒虹道:“张公子此言差矣,身为帝国子民,为国王陛下献良策治理国家大事是应该的。”

    张小崇哈哈大笑道:“为国王陛下献策?说得真好笑,寻常的官员,能见到国王陛下吗?更不要说平民百姓了,只怕还没进到皇宫,早给侍卫乱刀砍成肉泥了,哈哈……”

    钟玉容责怪道:“张大哥。”

    司徒虹微笑道:“张公子的话不无道理,要不这样吧,我们在这里摆上一桌,边喝酒边讨论如何?有花有草,清风徐徐,总比在房里喝酒舒服吧?”

    钟玉容低声道:“玉容随意。”

    张小崇见她面上千肯万应的神情,叹了口气,看来玉容妹妹真的是喜欢上这个司徒虹了,对方人又英俊潇洒,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看穿着打扮,也是个非常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实是怔春少女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我靠,老子吃死你!”他心中骂道。

    嘴里说道:“好吧,随意点就行了,马马虎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每样几碟就行了。”

    钟玉容皱眉道:“张大哥。”

    司徒虹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张公子胃口好,自然吃得多点。”

    他接着道:“雷猛!”

    守在门口的雷猛躬身应道:“在,公子有何吩咐?”

    司徒虹道:“吩咐厨子,拿出最好的手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每样弄一些,还要最好的酒,今天我要与张兄弟痛饮,一醉方休!”

    雷猛应诺离去,司徒虹又道:“我与张公子一见如故,咱们效仿古人,小园结义如何?”

    张小崇心中骂道:“妈的,抢老子的女人,鬼才跟你结义。”

    心中一动,若与他结成兄弟,朋友妻,不可欺,嘿嘿,这样一来,他总不能再抢他的玉容妹妹吧?这倒是个好注意!

    他呵呵笑道:“好主意,不知司徒兄今年几岁了?我24!”

    他多报了三岁,只要自已大过他,那就是大哥了,嘿嘿,大哥的话,做小弟的当然要听了。

    司徒虹笑道:“我也刚好24,张兄弟是几月生的?”

    张小崇道:“12月。”

    心中却骂道:“妈妈的,这么巧?早知再多报一岁了,你总不会是12月份生的吧?”

    看到钟玉容投来的责怪目光,心里一惊,哎,玉容妹妹知道自已的年龄,万一她说出来,岂不是穿帮了?

    钟玉容淡淡道:“不必问了,张大哥比司徒公子小。”

    司徒虹哈哈一笑,道:“如此我就是大哥了,呵呵。”

    张小崇不情愿的抱拳拱手道:“大哥。”

    钟玉容微笑道:“希望你们能如亲兄弟般相同生共死。”

    司徒虹笑道:“这个自然。”

    此时店伙计已陆续端上酒菜,司徒虹拿起酒杯,笑道:“喝了此杯酒,我们就是好兄弟了,干!”

    见对方把酒喝干,张小崇心中虽不情愿也只有干了。

    钟玉容为两人倒满酒,端起酒杯,对张小崇道:“张大哥,在小妹心里,你是玉容至亲的哥哥,玉容能为有此好哥哥庆幸,大哥若不嫌弃,就请干了这杯。”

    张小崇只觉胸口沉闷欲爆,他突然间有种想要痛哭一场的念头,亲亲宝贝玉容妹妹竟然把他当成兄长,苍天啊,你对我张小崇实在太残忍了!玉容妹妹,你好残忍啊,为什么不把我当成你的老公?呜呜……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天仙一般的美人儿,竟然硬生生的从手心里飞走了,没天理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入口的酒怎么这么苦涩难喝?唉……”

    钟玉容见他一脸的苦瓜样,担心道:“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小妹给你把把脉?”

    司徒虹哈哈一笑,道:“二弟不会喝酒?”

    张小崇哈哈一笑,道:“谁说老子不会喝酒,今日你我结为兄弟,难得如此大好心情,一定要一醉方休,干!”

    妈妈的,泡女人输给你了,老子酒量好,今儿非把你灌醉,看看你的醉后的丑样!

    “好,干了!”司徒虹高兴道。

    两人你来我往的拼酒,都是一副要把对方灌倒的态势,一旁的钟玉容无奈的摇摇头。

    开到第四坛酒,张小崇已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他摇摇晃晃站起,端着酒杯道:“大哥……来,干……干……了……”

    这一杯酒全倒在自已头上,“呯”的一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司徒虹也有了本八分醉意,他哈哈大笑,道:“雷猛,扶二弟……回房……”

    雷猛一手挟着张小崇,一手扶着他回房,钟玉容无奈的摇摇头,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小崇是给一阵打斗声惊醒,他吃力的睁开眼晴,看到钟玉容倒在地上,雷猛赤手空拳的与两个蒙面人在打架,房内的桌椅全给砸碎,地上满是碎瓷片。

    雷猛的双掌刚劲威猛,掌风虎虎,不时传来阵阵殷雷之声,甚为骇人。那两个蒙面人俱持短剑,身法飘突不定,轻身提纵术非常的高明,他们不敢硬接雷猛的双掌,只是在狭窄的房间内游斗,一时之间,功力深厚的雷猛也奈何不了对方。

    倏听一声狂喝,雷猛左右劈出数掌,强轻无比的掌风激荡得地上的碎木碎瓷片四处乱飞,两人蒙面人左右分开飘退。

    张小崇见钟玉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身子给锦被卷成长筒,只露出脸部,他鼻中嗅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心中一惊,***,这两个家伙是彩花贼,想对玉容图谋不轨。

    见一个蒙面彩花贼飞身飘退到床前,他不假思索的按下暴雨夺魂筒的按钮,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紧跟着传出凄厉的惨呼声,那蒙面彩花贼惨嚎着摔倒在地上,捂着屁股不住的滚动,只一会便晕死过去。

    这突然间的变故,令另一个彩花贼一呆,雷猛猛然击出一掌,骨头断裂声伴着凄厉的惨呼声传来,那彩花贼飞撞到墙壁上,“呯”的一声震响,坠落地上,七窍流血,已然毙命。

    张小崇甩了甩头快要裂开的头,惊问道:“雷猛大哥,出了什么事?玉容妹妹没事吧?”

    雷猛弯下腰,连人带锦被抱起晕睡的钟玉容,道:“两个彩花贼欲对玉容小姐不利,幸好给我发现了。”

    他走到那个晕死在地的彩花贼身边,一脚猛然踏下,一阵骨头断裂声传来,令张小崇差一点想呕吐。

    雷猛道:“没事了,张公子安歇吧,尸体等会会有人来处理。”

    说罢,他抱着钟玉容出去了。

    门外传来他的沉喝声,“看什么看,两个彩花贼而已,都给我回去!”

    看来打斗声惊动了不少人。

    张小崇跳下床,在两个彩花贼的尸体上一阵乱搜,搜出了不少金票银票,还有一些零碎的玩意儿,揣入怀中后他直奔钟玉容的房间。

    司徒虹已为钟玉容盖好锦被,见张小崇冲进来,他微笑道:“没事了,可惜跑了一个。”

    张小崇怔道:“三个彩花贼?”

    他感到喉咙象冒火一般难受,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的灌了个精光。

    司徒虹道:“是三个,我感觉他们不是一般的彩花贼,可惜没留活口。”

    门外的雷猛躬身道:“请公子降罪!”

    司徒虹笑道:“你救护玉容小姐有功,我怎可怪罪你?呵呵。”

    一阵衣袂飘动声传来,门外进来一个颇为英俊的年青人,背上插着一柄长剑,他躬身行礼道:“公子,属下无能,把人跟丢了,请公子降罪。”

    司徒虹摆手道:“那逃走的彩花贼,轻身提纵术非常的高明,而且现在是白天,街上行人多,跟丢了是很正常的事,骆云你不必过于自责。”

    络云再度行礼道:“多谢公子,属下告退。”

    看着他退出,张小崇心里吃惊不已,看来司徒虹还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手下护院一人比一个高明,莫非是官宦世家?

    司徒虹微笑道:“二弟,你昨夜酒醉,还是再去休息一会,玉容小姐就由大哥照顾。”

    张小崇呵呵笑道:“不用了,我留在这里照看玉容妹妹,大哥你去歇息一会吧。”

    他对玉容多少仍不死心,担心玉容沉睡未醒,司徒虹乘机混水摸鱼。想起两人躲藏在暗道里,玉容妹妹叫他上床取暖,自已当时竟然拒绝,心中不免一阵后悔,早知道在那时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可惜啊可惜……

    唉,人家有手下使唤,比起他这个畏罪潜逃的杀人凶犯威风多了,岁数比他大,当起了大哥,拼酒也拼不过人家,为什么他样样都比老子强啊?

    “二弟,你近来有什么打算?”司徒虹问道。

    “我?”张小崇打了个哈哈,道:“在家里呆闷了,只是想四处走走,嘿嘿……”

    司徒虹道:“游历一下帝国的名山胜景也好,多长点见识,我此次出门,就长了不少见识。”

    张小崇点头笑道:“那是那是,嘿嘿……”
正文 第42章酒楼惨案
    钟玉容苏醒过来,得知自已差一点给彩花贼掠走,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江湖实在是险恶,看来以后得小心了,对众人相助更是千恩万谢,对司徒公子越来越有好感。

    出了这一档事情,司徒虹放心不下,让骆云负责钟玉容的安全。

    张小崇瞅了个没人的空,从怀里取出几样东西,两个白瓷瓶,还有一个用布堵着两端的小竹管,一包粉状的东西,询问钟玉容是什么东西。

    钟玉容自小跟随父亲,对医术、毒药等都极精通,她研究的毒药多是为了救人所用,从未想到过要下毒害人。

    张小崇递过来的东西,那包粉状物是江湖下九流的小混混常用来害人的蒙汗药。那根小竹管,她略为嗅一嗅,便知是彩花贼最喜爱用的五更返魂香,她就是一时不察给这种迷香熏倒的。其中一个瓷瓶里装的是可般十多种较为出名的毒药的解药——碧绿灵脂丹,也算得上极珍贵的解药了。

    最后一瓶,她拿到鼻子下嗅了嗅,突然狠狠扔出窗外,一张俏脸红如初升的朝阳。

    “大哥,你……你……怎可用这种……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她嗔怪道。

    张小崇从她面上的神情,已猜测到那小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他搔着头,嘿嘿笑道:“那个是我从两个彩花贼身上摸来的,嘿嘿……”

    那瓶春药扔了没什么,其它的几样东西,好象还有点用处,可不能扔掉了。

    ※※※

    与司徒虹相处两天,张小崇发觉他博学多才,琴棋书画都涉猎颇深,而对政治军事方面更有偏爱,常与钟玉容探讨如何治理国家的问题,更发现他有不少身手高明的手下,隐伏在酒楼四周。

    他心中更确定对方是官宦世家,而且族中极可能有人在朝中做大官。他想不服气都不行,对方比他有钱有势,懂得比他还多,玉容妹妹又喜欢他,两人郎情妾意,关系发展迅速,看来自已真的没希望了,还好家里有个绝世美人,几个漂亮的侍婢,多少也算有个安慰了。

    这位刚结拜的大哥对他倒是没半点架子,就连他的手下也对自已恭恭敬敬的,这让他大有面子,心中对这位大哥也开始恭敬起来。

    他也想念家中的亲人,只是现在有家不能回,那也是迫不得已,谁叫自已那么倒霉。

    第三天,他用过早餐就出门,直奔那间打铁铺。打铁师父见他来了,乐呵呵的取出四个精致的小木盒,摆放在桌上。

    他打开盒盖,笑呵呵道:“这位公子,二百枚铁针,不多不少,请验货。”

    张小崇取出几枚铁针看了看,大小与样版一模一样,针体打磨得很滑,闪着幽幽寒光,针尖非常锋利,手工算不错了。

    他拆下暴雨夺魂筒,装上几枚铁针,对着墙壁按下按钮,“咯”的一声轻响,坚硬的墙壁上多了几个细小的洞,他大为满意,打铁师父则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厉害的暗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收好东西,付了钱后,张小崇在大街上闲逛了几圈,买了一些零食小吃,在回去的路上突见大批官兵紧急出动,街上行人纷纷走避。

    他向路人一打听,才知是望仙居出了大事,有两帮人在里边打打杀杀,死了不少人,就连一些无辜的行人也受到波及,此事惊动到总督大人,大军正出动前往抓捕凶犯。

    张小崇骇然色变,慌忙往回跑,只是各路口已给官兵封锁,禁止任何人通行,他只能站在远处观望,心中不住祈祷玉容妹妹没事。

    大批的士兵将望仙居团团包围住,盾斧手在前,结成防御阵势,长枪斜举如林,之后是张弓搭箭的弓箭手,如此重围下,连一只鸟儿也飞不出来。

    一些士兵冲入望仙居,很快的从里边抬出了不少尸体,有大半的尸体是穿着黑色衣服,有的残肢断脚,有的没了脑袋,有的腹腔破了个大洞,花花绿绿的肠子都流出来了,浑身血淋淋的,甚为恐怖。

    还好这些尸体中没有一具是女的,这让张小崇松了一口气。

    官兵们随后押出了一些人,这些人都是望仙居的老板伙计及一些客人,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魂不附体,给带回府衙审问记录口供,望仙居暂时给封起来。

    没看到钟玉容、司徒虹、雷猛等人,张小崇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们都不在了?记得自已出门的时候,司徒虹与玉容妹妹是在后院的小园子里散步聊天的。那进望仙居里杀人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张小崇花了一些钱,买通了牢头,在店伙计那知道了一些情况。

    那些黑衣人是冲着司徒虹而来的,双方在店里大打出手,互有死伤,也波及了店里的一些客人,司徒虹、钟玉容在手下的保护下杀出一条血路,从南门出了城,那些黑衣人紧追不舍。

    望月居给封起来,还好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张小崇在另一间客栈住下,他寻思着司徒虹、钟玉容等人不知道能不能逃过此劫,天下如此之大,该去何处找寻他们?那些黑衣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持刀闯入望仙居行凶,实在够猖狂的,看来应该是司徒虹的仇家,欲置他于死地。玉容妹妹跟他在一起,实在危险。

    发生一连串的事,令他心中怕怕,于是一整天躲在房里,按药王圣经上所说的方法,将少许的七彩**散和水融成糊状,在一整盒铁针的针尖处全涂抹上剧毒,这才放心了不少。

    他一连三天候在望仙居附近,却没有看到司徒虹、钟玉容等人出现,失望下他雇了一辆马车,离开了望月行省,踏上了北去帝国都城的遥远路途。

    舒舒服服的躺在马车里,有美酒美食享受,一路欣赏湖光山色,比走路爽多了,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美人相伴,这日已进入晋江行省地界,再有一天的路程,便可到达省城。

    张小崇正在车里享受着美酒,突闻后边传来隆隆的铁蹄声,他好奇的掀帘探头张望。

    有两骑风驰电掣般快速驰过,马上骑士是一对年青男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秀丽可人,两人并排齐驶,不时说笑,神情亲昵,看来是一对恋人。

    那少女突然回过头不,两人目光相撞,张小崇轻噫一声,那少女好面熟,好象在哪见过。对了,他想起来了,那少女是折梅手梅天华的女儿梅文娟,当日在云梦行省给他们云梦五少调笑,怒极出手,她父亲梅天华给大嫂寒雨烟所伤,离去时她曾怨毒的瞪了所有人一眼。

    张小崇暗叫不妙,慌忙缩头,透过车帘缝隙看到梅文娟正调转马头朝马车奔来,他急忙催促车夫加快车速。梅文娟虽然漂亮可人,却是一头惹不得的母老虎,这里可是她的地盘,落到她手里,那可惨了。

    马上的年青人突见梅文娟调转马头,怔道:“娟妹,怎么啦?”

    梅文娟娇喝道:“停车!”

    车里的张小崇更是一劲的催促车夫加快车速,车夫大力扬鞭,马儿吃痛,拼命往前奔跑。

    梅文娟在边上驾马紧追,口中叫道:“路大哥,快,把马车拦住!”

    路大哥催动坐骑靠近马车,正想抓住缰绳,突见车厢里喷出一团粉色烟雾,带有股淡淡的香味,他吃了一惊,慌忙屏住呼吸,以手掩住口鼻。

    只是略一迟疑,马车已冲出老远,路大哥突觉全身乏力,困得他睁不开眼睛,好象有几天没睡过觉的样子。

    策马奔来的梅文娟见路大哥突然晃了晃,一头栽下马背,她吃了一惊,慌忙伸手扶住他,怀中的路大哥竟然睡得十分的香甜,她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丢下路大哥不管吧?她只好勒住坐骑,恨恨的骂道:“可恶!”

    张小崇见他们没追来,心中大乐,这五更返魂香还真管用呐,嘿嘿,以后多弄点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车子奔了一阵,突闻后边又传来隆隆的铁蹄声,往后看去,尘烟滚滚中,正有两骑飞驰而来。张小崇大叫不妙,他忙叫车夫停车,自已跳下车后,叫他继续驱赶马车往前冲。

    车夫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子,那可是干十年都攒不到这个数,他高兴道:“张公子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引开。”

    张小崇躲在路边的林子里,看着梅文娟与她的路大哥从眼前飞驰而过,紧紧追赶着马车,不禁偷笑,等他们追上发现是空车,一定气得半死,嘿嘿。

    他大摇大摆的林中穿行,开头还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儿,走了一阵不禁叫起苦来,这样走下去,不仅腿要累断了,而且几时才到省城?万一天黑了,在这荒山野岭、黑不咙咚的伸手不见五指,岂不是惨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仍是望不到头的密林,他不禁有些惊慌起来,难道迷路了?他可是按着官道的方向一直朝前走的。
正文 第43章朝廷大员
    在林中四处转了一阵,才发觉有一条山道,不禁松了一口气,沿着山道走下山,应该没错。

    才走不了几步,突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跌下去,惊叫声中,整个人又给弹起来,已给一张大网紧缠着吊在半空。

    “救命啊……”他惊恐的尖叫起来。

    “妈的,叫什么叫?大爷等了大半天才网住你这条大鱼,”林中有人阴阳怪气的叫道。

    几个手持家伙的大汉从四周钻出来,看着他嘿嘿直笑。

    “完了,碰上拦路打劫的匪徒了!”张小崇呻吟一声,暴雨夺魂筒只能射杀一个,对方有六个人,不妙啊。

    他强笑道:“几位大哥,你们放我了,我给你们钱。”

    那六个大汉哈哈大笑起来,为首一个笑道:“你给我们钱?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身上的钱现在是我们的!”

    另一个也笑道:“你的命也是我们的,哈哈!”

    “来啊,把他放下来,带回山寨!”

    张小崇刚想说话,大网倏松,“呯”的一声,人已重重摔落地上,直摔得他全身骨头都松散了,哎哟哎哟的呻吟不已。

    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弯腰提起他,扛在肩上。六个大汉嘻嘻哈哈的往山上走去,张小崇给人扛在肩上,胃部难受得直翻白眼。

    六个大汉一直往山上走,山道越来越陡,到了山顶,有几间破烂的房子,一块空地上有几个孩子正在玩耍,几个妇女在晒衣服。

    张小崇给人扛着进了一间房里,房里有两个汉子正在喝酒,还有几个汉子站立一旁。

    “大哥,二哥,逮到一条大鱼!”

    扛着张小崇的汉子说着话,“呯”的一声,把他扔到地上,似乎与此同,“咣当”一声,从他怀里跌出了一块黑黝黝的铁牌子。

    “什么玩意?”那汉子捡起地上的铁牌子上下翻看了下,上面刻有字,可惜自已不识字,他把牌子递给了大哥。

    大哥是一个长得特别强壮的年青人,肩宽腰圆,浑身肌肉隆起,孔武有力,他把玩着手中的铁牌子,扔给跟他喝酒的年青人,道:“二弟,上面刻的是什么鸟字?”

    那年青人颇为英俊,肤色略黑,不算明亮的眼睛偶有精光爆闪,他接过铁牌子,念道:“内廷侍卫副统领!”

    他面色微变,道:“这家伙是宫里的侍卫副统领,来头不小啊……”

    大哥拍拍胸脯,傲然道:“侍卫副统领又怎样,咱驼龙峰双雄几时怕过谁来的?哈哈!”

    驼龙峰双雄的大当家叫邓宗阳,二当家叫施圣轩,在晋江行省一带的修行界中颇有些名气,因犯案被官府通辑,躲到这驼龙峰来,附近一些受官府贵族欺压的贫民走投无路下也跑来投奔,他们劫富济贫,受当地居民的拥护,官府曾几次发兵清剿,他们全分散躲入深山中。

    张小崇本来趴在地上直呻吟,听他们这么一说,心中一动,道:“原来是驼龙峰的两位当家,真是失敬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嘿嘿……”

    他一脸的笑眯眯,一副大家都是老熟人样,让屋里的所有人全怔住了。

    大哥怔道:“你认得俺们?”

    张小崇从地上站起,揉着摔痛的屁股笑嘻嘻道:“驼龙峰双杰的大名,本……本官在帝都早有耳闻,今天来此,就是有事与两位大侠相商的……”

    所有人又是一怔,驼龙峰双雄在帝都竟然这么有名气?对方大老远的从帝国都城跑来这偏远的地方,为的是找他们?

    看到众人面上疑惑、惊讶的神情,他笑道:“本官此次从都帝来,是……”

    邓宗阳不耐烦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烦人啊!”

    施圣轩道:“你们几个先出去。”

    那些汉子全部退出门外,只剩下双雄与张小崇。

    施圣轩略一抱拳,淡淡道:“大人请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张小崇道:“不知者不怪嘛,嘿嘿……”

    他不客气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不住摇晃着,慢斯条理道:“本官姓张,帝国内廷侍卫副统领,奉陛下之命,征招一批忠心的能人异士组建亲卫队。”

    “国王陛下的亲卫队,你们知道吧?只听从国王陛下的命令,就连太子、王子殿下、王公大臣都管不了,嘿嘿……”他解释道。

    邓宗阳道:“这跟俺们又有什么关系?俺们逍遥自在,天皇老子也管不了!”

    张小崇道:“你们是真的逍遥自在?晋江行省的大军一到,你们还不得逃?看看你们的妻儿老小,她们穿的、住的、吃的?每天还有要你们担惊受怕……”

    “你们难道就不想找个舒舒服服的活儿?给你们的妻儿老小过上好日子?”

    邓宗阳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恨声道:“谁说俺们不想?只是给逼得走投无路了,要不谁会上这鬼地方来住?”

    施圣轩道:“大人的意思,是想招纳我们入国王的亲卫队?”

    张小崇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以二位的名气,加上本官大力举荐,一定能够谋得一官半职的,将来飞黄腾达了,那可是光宗耀祖,衣锦还乡时,晋江的总督大人也要恭恭敬敬的唤你们一声大人了,哈!”

    他左一声本官,右一声本官,拉着官调儿,完全一副内廷侍卫副统领的高官样,令人难起疑心。

    邓宗阳嘿的一声,道:“俺倒是想看看崔大麻子给俺跪下行礼的样子,嘿嘿……”

    张小崇心中暗笑,说道:“总督是朝廷外放的地方大官员,除了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外,再没有什么官儿能令他下跪的,别看我这内廷侍卫副统领比总督还低一级,就是一般的内廷侍卫,那些王公贵族、将军总督什么的,也都是不敢得罪我们的,嘿嘿……”

    这些东东,他自小就在书里看过,现在款款而谈,倒也是极流力,丝毫不令人起疑心。

    施圣轩道:“光凭一个腰牌,好象不能说明什么吧?请大人见谅,我们得罪了总督大人,所以不得不小心。”

    他心中存有疑惑,对方身为内廷侍卫副统领,本身的修行怎么这么差劲?不过这也不奇怪,官场一套,只要八面玲珑,讨得陛下的欢心,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也可以统兵出征。

    张小崇哈哈一笑,道:“二当家心思慎密,本官怎会怪罪,陛下就喜欢这样的人才,在宫里,凭的是熟面孔,哈。”

    他从怀中取出国王陛下的亲笔签名,放到桌上。

    施圣轩拿起一看,面色微变,拱手道:“我等都是一介武夫,刚才有得罪大人之处,还请大人海海涵。”

    张小崇故作大方道:“没事,本官不是说过嘛,不知者不罪,这是一个机会,你们商量看看,最好今天有个结果,本官很忙的,还要到各地招纳英雄豪杰啊。”

    施圣轩低声道:“大哥……”

    邓宗阳道:“***,说得俺们心里动动的……”

    张小崇淡淡道:“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好机会?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两位当家商议商议。”

    邓宗阳道:“老二,你决定吧,你脑子比俺好使。”

    施圣轩抱拳道:“承蒙大人如此看重我们兄弟俩,只是山中那些兄弟妇孺……”

    张小崇笑道:“这个好办,等你们在帝都发展好了,就可以接他们去啊,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也行,凭你们每月的薪俸,足够养家糊口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小叠金银票,放到桌上,道:“这点钱,省着点用,足够撑一年了,一年当中,你们俩早在帝都有所发展了,哈!”

    看着桌上那一叠金票银票,邓宗阳、施圣轩对视一眼,倏然跪下行礼道:“承蒙大人看上,我等一定忠心效命!”

    张小崇忙扶起两人,笑道:“两位不必如此,哈!”

    他心中大乐,光凭嘴皮子,还有一点钱,就如此轻易摆平了一场劫难。

    装模作样的与两人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他推说公事繁忙,还要赶着去找一些能人异士,一定要下山。

    邓宗阳、施圣轩挽留不住,只好让弟兄们做了一个轿子,抬他下山。山下早有人备马等候,张小崇拱手与众人道别之后,策马直奔晋江城。

    张小崇在城门关闭前赶到了城里,投店住宿,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他用过早膳,然后上街瞎逛,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又不急着赶去帝都,先游玩一下再说,看看地方上的风土人情也不错嘛。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沿街叫卖的、选购货物的、讨价还价的、说话声、笑声、吆喝声,倒也热闹。

    张小崇买了一包地方的风味小吃,就这么边吃边闲逛着,不过一个人逛街,是挺闷的,平时和哥几个勾肩搭背的逛街喝花酒,现在可好,一个人孤零零的,家里人也不知道怎样了,唉……

    他在瞬间涌起想偷偷溜回去看看家人的打算,想到老爸的拳头,还有万一给官府发觉了,岂不是要被抓起来,想来实在怕怕。

    “路大哥,我们去看耍猴子好不好嘛?”
正文 第44章街中乱架
    身后传来一个年青女人的声音。

    “可是师父要我加紧练功的……”

    张小崇皱起眉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哎,不妙,是梅文娟的声音,那男的是她口中的路大哥,他拼命的低下头,缩着身体往一旁躲。

    不想旁边正有个挑担赶集的村夫匆匆而来,撞到了一块。“哎哟“一声,张小崇跌了个四脚朝天,屁股好象要裂成两半了。

    那村夫忙放下担子,不停的道歉。

    张小崇心里有鬼,强忍疼痛,挣扎爬起,正想开溜,却给一人挡住了去路。

    他知挡路的是谁,低头转身正欲开溜,肩膀一痛,已给对方五指扣住,痛澈心肺“张大少爷,你溜得比兔子还快嘛,”梅文娟冷嘲热讽道。

    “娟妹,这家伙就是欺负你的那人?”路大哥问道。

    张小崇嘻皮笑脸道:“呃,梅小姐,天地良心,我可没欺负过你吧?”

    心里不住大骂道:“死丫头!臭丫头!妈妈的,抓得老子好痛……”

    梅文娟冷哼一声,道:“云梦行省,你们害得我爹大失面子,这笔帐该怎么算?哼!”

    张小崇苦着脸道:“梅小姐,那个要怪,也只能怪妖宗的寒雨烟吧?”

    梅文娟冷哼道:“若不是你们拦着道,会有那事发生吗?可恶!”

    想到当日一事,她气不打一处来。

    路大哥冷哼一声,逼上一步,冷声道:“是你小子欺负我娟妹妹?”

    张小崇赔笑道:“呃,路大哥,就我这能耐,敢欺负你的娟妹妹吗?”

    心中骂道:“我靠,把老子惹急了,大不了拼个同归于尽!”

    他的左手已对准路大哥,只要他真的敢动手,暴雨夺魂针立刻发射。

    路大哥大声喝道:“住口,娟妹妹是你叫的吗?”

    张小崇双手一摊,对着梅文娟道:“梅小姐,你一直这样抓着我,别人看到多不好啊……这万一要有人误会了,那可不好解释了……”

    梅文娟冷哼一声,手掌一推,张小崇连退了几大步,差一点摔倒,他揉着发痛的肩膀,正欲钻入围观的人群中开溜,路大哥已跨步挡住去路。

    “你今天不向娟妹赔礼道歉就别想走!”路大哥冷声道。

    张小崇心里骂道:“我靠,虎落平阳被犬欺,哪天你们两个到了本少爷的地头上,哼哼,不整死你们两个本少爷不姓张!”

    他胸脯一挺,大声道:“道歉就道歉,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鼓掌道。

    张小崇一听,乐了,那不是驼龙峰双雄邓宗阳与施圣轩两人嘛,来得实在太好了,嘿嘿。见两人装作不认识自已,他也没有打招呼。

    施圣轩跨前几步,拱手道:“公子想心是折梅手梅前辈的高足路乘风路公子吧?久仰大名,在下施圣轩,路公子可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放过这位外乡人?”

    张小崇见有驼龙峰双雄撑腰,胆气一壮,笑嘻嘻道:“欺负一个外乡,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去斗一斗那个妖宗的寒雨烟,若你能打赢她,别说是道歉,就是给你跪下叩一百个响头都行,嘿嘿。”

    连他师父都给寒雨烟一招重创,这家伙更不用说了,嘿嘿。

    “哎哟,不好,万一这死丫头说出云梦行省一事来,本少爷岂不是要完蛋了?”他心中惊呼道。

    驼龙峰双雄在晋江行省一带颇有侠名,路云峰又怎会不知,他抱拳道:“原来是驼龙峰双雄,久仰大名。不是我们欺负他这外乡人,只是他……他……”

    张小崇抢着说道:“本公子只不过是见到这位梅小姐清丽可人,忍不住赞赏了几句,没想到……唉……”

    他叹息一声,摇着头,一副给本地人欺负的冤枉样。

    梅文娟怒道:“胡说,你们当时说我……说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围观的人群中倒有几个人偷笑出声来,梅家在晋江城里有些势力,这梅家大小姐生性有些顽皮刁蛮,常惹事生非,暗地里落了个母老虎的恶名。这个外地来的公子不明就里,八成是说了得罪梅小姐的话,惹上麻烦了。

    梅文娟娇喝道:“笑什么笑,再笑,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母老虎一发威,吓得那几个偷笑的人忙捂住嘴巴,谁都不敢怀疑她的话,这梅家大小姐可是说到做到的。

    邓宗阳走上前,插队在张小崇与路乘风中间,抱拳道:“路公子,梅小姐,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依在下看,这事就算了吧,免得别人说我们欺负外乡人,呵呵……”

    驼龙峰双雄出面说情,路乘风怎不敢给面子,他看着师妹道:“娟妹,冲着双雄的面子,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

    梅文娟赌气道:“不,凭什么要给他们面子?这是本姑娘的事,他们凭什么要横加插手?”

    她这话不仅让旁观的人皱起眉头,就连双雄面色也是微变,若论辈份,严格说,双雄可算是与折梅手梅天华同辈,双雄年纪虽轻,出道却早,十八岁时已闯出了名号。梅大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不给面子,难怪他俩人面色微变。

    张小崇察颜观色,已知梅文娟这话令两人心中有气,心中暗乐,他上前装模作样拱手道:“多谢二位英雄见义勇为,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只是……这事不用你们管了,免得得罪了这位小姐,反正我一个外乡,受本地人欺负,那也是活该倒霉……唉……”

    他这话博得了不明就里的人同情,确实,欺负一个单身的外乡人,传出去让人笑话了,对梅家的声誉可是大大有损。

    邓宗阳是个粗人,他拍着胸脯道:“公子放心,晋江的人不会欺负外乡人的,谁要欺负你,先冲着俺来好了!”

    梅文娟气得俏脸含霜,娇喝道:“别人怕你驼龙峰双雄,本小姐可不怕,你们硬要插手这事,休怪本小姐物下无情!”

    路乖风面色一变,师妹这话,可是把双雄全骂上了,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师妹也太任性,唉,这该如何是好?他急得直搓手顿脚,张小崇看在眼里,心中偷着乐。

    施圣轩冷声道:“嘿,折梅手的威名,迟早要毁在他女儿里手,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管教子女的……”

    张小崇道:“唉,诸位可千万别打起来,在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这万一要闹出人命来,这可麻烦了,人家小姑娘年纪还小,不懂事……”

    他这话无异于火上加油,心中早已气苦的梅文娟如何受得了,娇喝一声,纵身跃起,挥掌朝他脸上扇去。

    张小崇一直担防着她,见她动手,立刻躲到邓宗阳身后。

    邓宗阳见梅大小姐不听劝阻反倒动起手来,喝道:“不象话!”

    大手伸出,斜抓梅文娟脉门。梅文娟见他出手护着张小崇,心中更气,一声未哼,手掌变招直斩邓宗阳肋下。

    邓宗阳狂笑一声,道:“哈,今天可别怪俺以大欺小!”

    右掌握成拳头,直直轰出,拳风虎虎,甚为骇人。

    路乘风见事情演变成打架,心中不禁叫苦连天,他抢上前道:“两位别打了……”

    邓守阳见他冲来,狂笑道:“好,再多一个也不要紧!”

    拳头一抡,已将路乘风圈入战圈。路乘风本意是想劝架,见对方拳头轰来,劲风凌厉,不得不出手接招,演变成了他与师妹联手攻击邓宗阳的局面。

    张小崇心中早巴不得他们打起来,心中偷着乐。施圣轩靠近他,低声问道:“大人此次远离帝都,没带侍卫来?”

    张小崇叹息一声,道:“本来带着几个,路上碰着漠北十三鹰,一言不合,双方打起来了,他们为掩护本官,全部殉职,唉,回去本官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待啊……”

    施圣轩面色一变,失声道:“漠北十三鹰?”

    张小崇嘿嘿笑道:“嗯,后来听说给傲大侠在望月行省附近全宰掉了。”

    施圣轩面色再变,叹道:“金胆银剑傲笑天!一代名侠,实在令人钦佩啊!”

    张小崇见他面上露出无比崇敬的神色,心道:“靠,人人都这么崇拜傲笑天,***,等哪天老子也干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让全天下的人都顶膜跪拜!”

    在两人低声说话的时候,邓宗阳以一对二,两只铁拳轮番轰击,拳风虎虎,凶犯凌厉之极。路乘风、梅文娟在他的凌厉攻击下,全无还手之力,给强劲无比的拳风冲击得东倒西歪,心中叫苦不迭。

    看到他们两人的狼狈样,张小崇心中大乐,正想出言讽讥,却见前方一阵纷乱,围观的行人纷纷四散奔逃,一队手持刀枪的士兵已冲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营尉军官高声喝道:“光天化日下竟敢当街械斗,来人啊,给我拿下!”

    面对逼来的如林长枪与雪亮的钢刀,三人不得不停下手来。
正文 第45章副统领大人
    那营尉军官看到路乖风与梅文娟,怔了怔,道:“路公子,梅小姐,为何当街械斗?”

    当他的目光落到邓宗阳与施圣轩身上时,面色骤变,高声喝道:“他们两个是总督大人通缉的案犯,给我拿下!”

    “铮”的一声,佩剑出鞘,疾刺邓宗阳,一众士兵也挺着长矛钢刀扑来。

    施圣轩高声喝道:“住手,张大人在此,谁敢动手!”

    那营尉军官与所有的士兵俱是一怔,目光落到张小崇身上。

    张小崇心中骂道:“***,拖老子下水!”

    心中虽然怕得要命,只是到了这地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充下去。慢腾腾的从怀里摸出那块铁牌子,递给身边的施圣轩。施圣轩双手接过,抛给那营尉军官。

    营尉军官接住一看,面色大变,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急忙收剑,单膝下跪行礼道:“晋江第二师团营尉赵青叩见大人,不知副统领大人在此,冒犯副统领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在场的所有士兵急忙行礼,赵青双手捧着铁牌,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张小崇接过铁牌,收入怀中,打着官腔道:“所谓不知者不罪,你忠于职守,何罪之有?嘿嘿。”

    赵青面色一舒,行礼道:“多谢大人!”

    见他目光不时瞟着邓宗阳与施圣轩,他清咳一声,道:“他们两人目前的身份是内廷侍卫队正副小队长!”

    赵青一怔,忙拱手道:“两位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

    内廷侍卫队小队长一职虽然只是地方部队上的百夫长级别,却隶属皇家近卫师团,直接由国王陛下指挥,就算是太子殿下、帝国大元帅都无权指挥他们。

    皇家近卫师团的人一向傲慢,目中无人,连镇守帝都的城卫军统领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地方上的军官了。

    赵青的官职虽然比他们高过几级,却也只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他们怎么能与这些帝国的宠儿相比,人家一个月的薪俸都顶他们半年的军饷,吃的比他们好,住的是舒适宽敞的楼房,武器装备更不用说了,人家当然有傲慢的本钱,总之都是得罪不起。

    见两人拱手还礼,他舒了口气,还好对方没摆什么架子,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只是他心中有些想不通,邓宗阳与施圣轩因犯案潜逃被总督大人通缉,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混进了皇家近卫师团里,还当上了内廷侍卫正副小队长,真是世事难料啊。

    梅文娟却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张小崇看,心中大为不解,月前在云梦行省见他时,还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身份尊贵的内廷侍卫副统领,实在令人想不通。

    路乘风心中惴惴不安,师妹这一次闯的祸可真够大的,竟然惹上了皇宫内廷侍卫副统领,得赶紧回去报告师父才行。

    他硬拉扯着极不情愿的梅文娟悄悄的溜走了。

    张小崇见他们俩人溜了,本想下令抓人,想想又算了,万一这事儿闹大了,惊动到上面的人,下来一查,他这个冒牌的内廷侍卫副统领岂不是要掉脑袋?

    他打了个哈哈,对着赵青道:“本官奉命办事,路过晋江而已,就不打扰赵大人。”

    他对着邓宗阳、施圣轩使了个眼色,示意走人。

    赵青怔道:“大人不去总督府坐坐,喝杯茶水,总督大人会怪罪下官的……”

    张小崇淡淡道:“本官还有要事要办,再者,总督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实不便打扰……”

    “哈哈……”一阵宏亮的笑声倏然响起。

    “多谢大人夸奖,本督再怎么繁忙,也要招待大人啊,哈哈……”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越众而出,肩宽背厚,腰板挺直如标枪,充满了力量,豹眼虬须,给人威猛无比的印象。

    所有士兵都躬身行礼,齐声道:“总督大人!”

    来者正是晋江行省总督单飞龙,他大步来到张小崇跟前,挽着他的手,哈哈笑道:“大人过门不入,是不是瞧不起本督?”

    张小崇打了个哈哈,拱手道:“哪里哪里,只是不想打扰总督大人罢。”

    心中却是大大不安,***,这一回玩大了,一个弄不好,颈上吃饭的家伙说不定要掉了。

    单飞龙凌厉的目光在邓宗阳、施圣轩面上一一扫过,哈哈笑道:“两位如今已是张大人的随从护卫,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本督等会就下令撤销通缉令,哈哈!”

    邓宗阳、施圣轩对视一眼,抱头道:“多谢总督大人。”

    单飞龙哈哈一笑,道:“自已人,不必客气,张大人,本督在府里设下了宴席,一定要赏光啊,哈哈。”

    张小崇打了个哈哈,道:“如此本官就不客气了,嘿嘿。”

    知道推托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跟去,邓宗阳、施圣轩跟在身后,他放心了不下,***,老子就算死了,也有他们陪伴,阎王殿里也不算太寂寞。

    单飞龙在府里摆下宴席,行省的几位高级军官陪同,还有几位清丽的侍婢在一旁侍候。

    一连灌了几大杯后,单飞龙笑道:“张大人如此年青,深得国王陛下恩宠,官至内廷侍卫副统领,实在令人羡慕啊,哈哈,以后在陛下面前帮老哥多多美言几句,呵呵。”

    他双掌一拍,道:“呈上来!”

    几个侍婢端着几大叠金票放在桌上,躬身退出。

    张小崇看着桌上那几叠金票,足有一百万,心中道:“***,这家伙出手挺大方,这么多钱,不要白不要。”

    他口中呵呵笑道:“这……这……怎么好意思让大人如此破费,所谓无功不受禄嘛,实在不好意思……”

    双手却摸着那些金票不放,嘿嘿,这家伙是个大老粗,一点也不怀疑自已的身份。

    单飞龙哈哈一笑,道:“张兄说的什么话,这一百万小意思了,自已人嘛,怎么这么见外,呵呵,以后缺钱就说一声,老哥我这里就算是勒住裤带子,也要帮兄弟你凑!”

    张小崇笑眯眯道:“如此小弟就不好意思收下了,嘿嘿,回到都城,小弟一定在陛下面前帮老哥多说好话,哈!”

    两人称兄道弟,喝得非常愉快。

    干了一杯之后,单飞龙突然说道:“兄弟,陈公公近来身体可好?”

    张小崇一惊,心里骂道:“***,这家伙是粗中有细呐,竟然试探起老子来了,看来得小心应付了。”

    他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道:“老哥,小弟我老实告诉你吧,其实小弟在宫里只呆过几天,见到的只是陛下一人而已,老哥说的什么陈公公,小弟实在不知道,真不好意思。”

    单飞龙眉头一皱,道:“陈公公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宫里的太监大总管,兄弟竟然不知道?”

    张小崇唉的一声,道:“老哥,这事说来可话长了……”

    他接着道:“小弟原本是云梦行省凌大人手下的一名幕僚,也不知是撞了什么狗屎运,陛下突然派人来接小弟,莫明其妙的就封了个内廷侍卫副统领,派到外地公干。”

    他干咳一声,道:“说来惭愧,小弟似乎可以说不会武技,竟然封了个内廷侍卫副统领,说出来真是没人相信呐,到现在,小弟我还以为在做梦呢,嘿嘿。”

    单飞龙皱眉道:“的确像是做梦一般,让人难以相信……”

    张小崇拼命的点头,呵呵笑道:“是啊,就象是做梦一般呐。”

    单飞龙随口道:“不知凌大人的公子娶妻了没有?我有个外孙女好象喜欢上了凌大公子,天天缠着我要去云梦行省玩呐……”

    张小崇差一点想笑出声来,凌府的事他再熟悉不过了,嘿嘿,拿这个考他,老家伙失算了,哈哈!

    他对答如流,令单飞龙疑心大消。

    单飞龙又问道:“兄弟此次奉命外出公干,不知什么事如此重大?”

    张小崇看看四周,单飞龙会意道:“兄弟放心,全都是自已人,呵呵。”

    张小崇压低声音道:“兄弟我是奉陛下之命,到各地征招能人异士,组建新的近卫队,老哥,千万可别传出去,若让陛下知道了,那可大大不妙了。”

    他用手掌在脖子下比了比。

    单飞龙点点头,道:“兄弟放心,都是自已人,不会传出去的。”

    心中却在沉思,陛下要组建新的卫队?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小崇见他面上仍有疑惑之色,从怀里取出了当今国王陛下的亲笔书信递过去,这是他的最后一张王牌了,万一情况不对,藏在手腕上的暴雨夺魂针立刻发射,反正是一死,先弄个垫背的再说。

    那的确是国王陛下的亲笔签名,还盖有印章,令单飞龙的疑心全消,他叹道:“兄弟如此年纪,深爱陛下宠爱,老哥的将来就靠兄弟你了……”

    张小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完全放下,开心的笑道:“老哥放心吧,自已兄弟嘛,当然要帮了,哈!”

    单飞龙又道:“兄弟,陛下不是年老多病,准备退位的吗?何以又要组建新的卫队?”

    张小崇皱眉道:“老哥啊,龙心难测啊,现在的形势这么复杂,三位王子明争暗斗,欲置对方于死地,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不好,祸及家族啊……”
正文 第46章形势所迫
    这些事,他听傲笑天讲过,国王陛下年老多病,有意退位,大王子司徒俊雄虽被封为太子,却是个好色无能之徒,极可能给废掉,二王子司徒惊虹太过仁慈,似乎不大喜欢政治,三王子司徒霸天倒是热衷于政治,精通军事,只是太过残暴。

    国王陛下一时难以做出抉择,头痛不已。除二王子殿下外,大、二两位王子一直暗中结党营私,笼络人心,培植各自的势力。太子殿下为保太子之位,自然是要除去威胁自已登上帝位的两个弟弟。三王子司徒霸天非常有野心,为能登上帝位,他不择手段的想除去两位哥哥。

    势单力薄的二王子司徒惊虹倒是获得了朝中一些忠于国王陛下的重臣的支持,只是他起步太晚,势力根本不及大哥与小弟的四分之一,万一事变,第一个完蛋的肯定是他,朝中大部份大臣都在太子殿下与三王子殿下之间做出选择。

    听傲笑天的语气,似乎极看重二王子司徒惊虹,张小崇却不以为然,没有强大的势力做后盾,司徒惊虹能斗得过他的哥哥与弟弟吗?。

    单飞龙皱眉道:“是啊,选不对主子,要祸及整个家族啊……”

    他愁眉苦脸道:“兄弟,要支持谁?给老哥指点指点吧?这事儿关系重大,令人头痛啊!”

    张小崇竖起食指晃了晃,轻笑道:“小弟我是墙头草,左右摇晃,嘿嘿……”

    单飞龙明白他的意思,三位王子中,谁最有可能登基帝位就支持谁。他是内廷侍卫副统领,并无多少实权,手下的那点人马无关紧要,左右逢源当然可。而自已手握五个师团的重兵,太子、三王子都逼着他立刻效忠,实在是头痛啊。

    张小崇拍着他的肩膀轻笑道:“老哥,能拖则拖,到了紧要关头,要毫犹豫,嘿嘿……”

    这种皇族争权夺势的故事,他听说书的老先生说过不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单飞龙抱拳道:“兄弟,帝都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记得通知老哥一声,老哥的一家老少,全操在你手心里了,千万记得啊!”

    张小崇拼命的点头,心中暗道:“等会老子早开溜大吉了,谁做皇帝,关老子屁事,哈。”

    酒足饭饱,张小崇推说公务要紧,单飞龙也不好强留,亲自送到城外,临了,又塞给了他一大叠金票,张小崇乐得眉开眼笑。

    送走这个冒牌的内廷侍卫副统领,单飞龙率手下打道回府,才到府门就感觉不大对头,守护在府内外的士兵不是他的亲卫队,全换成了第五师团的士兵,刀出鞘,弓上弦,给人种风雨欲来的沉郁紧张感觉。

    他心里一惊,难道第五师团的士兵要哗变造反?正欲转身开溜,第五师团的叶天明统领率着一队士兵自后边出现,堵住了退路。

    叶天明躬身行礼道:“总督大人请留步,柳三公子在府内静候大驾!”

    “柳三公子?”单飞龙一怔,面色微变,是三王子殿下驾临他的总督府了,看来第五师团的人早给三王子殿下收买了,不知道另外四个师团的军官们给收买了没有?

    他有种心惊肉跳的不安感觉,看来这一次不表明立场,只怕颈上吃饭的家伙真的要搬家了。

    他战战兢兢的进到府内,大厅里,正负手站立着一个白衣公子,略为瘦削的面庞很英俊,手中一柄描金折扇,端的是潇洒无比,只是太过明亮的眼睛充满了高傲、自负、冷酷、无情。

    单飞龙忙躬身行礼道:“不知三王子殿下来访,单飞龙有失远迎,万望殿下恕罪。”

    柳三公子正是当今的三王子司徒霸天殿下,他看着单飞龙,淡淡道:“本殿下的问题,单总督迟迟未见答复,故来看看,没有惊扰单总督吧?”

    单飞龙忙道不敢,心上更为忐忑不安。

    司徒霸天眼中神光爆闪,沉声道:“不知单总督刚才送的是什么朋友?”

    第五师团的叶天明是三王子殿下的人,刚才喝酒还有份儿,单飞龙哪敢隐瞒,老老实实说出来。

    司徒霸天皱眉道:“这个张副统领真是父王派出来的人?”

    他突然叫道:“岑氏昆仲!”

    “殿下有何吩咐?”屏风后面闪出两个一瘦一肥两个中年人,俱是同样的面色阴沉,眼中凶光爆闪,浑身散发着森冷凌厉的霸道杀气。

    司徒霸天冷声道:“把那个张副统领给我带回来!”

    岑氏兄弟领命离去。

    单飞龙看到岑氏兄弟,骇然色变。这两个人,他当然认识,提起昆罗山西峰阴风洞双煞,修行界铁定有一半的人面色大变。阴风洞双煞行事凶残狠毒,令人发指,修行深厚无比,十几年前曾挑战剑圣柳老爷子,败在柳老爷子的剑下后一直没了踪影,没想到投靠了三王子殿下。

    他本身亦是个修行高手,可是与双煞单打独斗,自认走不出二十回合必败。三王子殿下身边有许多高手,当中最厉害的有左手剑展鹏、毒王莫非、修罗拘魂爪崔奉天、毒凤凰连百合。这些高手都是在明处,象刚才的阴风洞双煞岑氏兄弟这样的厉害高手,还不知道有多少隐伏在暗处。

    单飞龙心中直发寒,阴风洞双煞此去,张兄弟是凶多吉少了。今天若不表明立场效忠三王子殿下,只怕真的要完蛋了。

    他干咳一声,强笑道:“下官正想派人答复殿下,没想到殿下就来了,嘿嘿,下官对殿下忠心不二,誓死跟随。”

    司徒霸天面露笑容,大笑道:“好,单总督今后就是自已人了,只要你忠心不二,本王登基后,决不会亏待你!”

    单飞龙赔笑道:“是,是……”

    一个面无表情的年青人双手捧着一本书走到他跟前,打开书页,冷声道:“请单大人签名按手印!”

    单飞龙心中叹息一声,提笔签下自已的名字,按下手印,他知道这么一来,全族人的性命就操在三王子司徒霸天手里了,唯有全力捧他登上帝位才有活路。

    司徒霸天哈哈大笑,掩饰不住面上的得意神情,他手里又多了五个师团的兵力,胜算大增,只要扳倒了大哥,帝位就是他的了,哈哈……

    晋江城外十来里地的一条小道上,张小崇、邓宗阳、施圣轩三人牵着坐骑缓行,单飞龙送出十里地后,张小崇三人立刻由官道拐到了这条小道上。

    张小崇塞给两人一叠金票,正想找个借口开溜,他突然打了个寒颤。

    此时烈日当空,人本来就热得冒汗,可是四周却涌来阵阵袭人寒意,地上的落叶杂草无风自动,莫明其妙的旋转起来。

    在张小崇打寒颤的同时,邓宗阳、施圣轩双双面色大变,急声道:“大人小心!”

    双双抢到他面前,神情凝重的盯着左边的林子。

    “什么人在里边装神弄鬼的?有种的滚出来!”邓宗阳高声喝道。

    旋转不停的落叶杂草象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支配,突然急速旋转起来,一时间尘烟滚滚,遮天蔽日,令三人眼不开眼睛。

    几声悲嘶传出,三匹骏马轰然倒地,不住的挣扎,在它们脑门上插着三段树枝。

    阴风洞双煞岑氏昆仲从林子里面走出,冷冷的看着邓宗阳、施圣轩两人。

    邓宗阳、施圣轩看到两人出现,骇然色变,惊道:“张大人快走!”

    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阴风洞双煞岑猛岑勇两兄弟的恶名,修行深厚,行事凶残狠毒,手段令人发指。对方似乎是冲着他们来的,今天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不用他们叫,张小崇早已退缩着往后开溜,什么侠义情义的,他已经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小命要紧。小命没了,什么都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阴风洞双煞的老二岑勇怪啸一声扑上,右手五指如勾,抓向邓宗阳,左手成拳,狠击施圣轩。他一出手,就将驼龙峰双雄圈入战圈内。

    张小崇窜入林内拼命狂奔,突闻身后传来阴阴的笑声,只惊得他魂飞魄散。

    “张大人,你倒是跑得不慢嘛!看来对逃命的功夫学有专精呐,嘿嘿……”

    张小崇吓得不敢回头看,肩膀一晃,横移三步,再往另一侧逃窜。眼睛突然一花,胸襟一紧,已给岑猛劈胸揪住。

    他拼命的挣扎,“嘶”的一声,胸襟给对方撕下了一大幅,东西撒了一地,银票金票满天乱飞。

    岑猛一呆,这小子身上藏有这么多钱?

    只是微微一怔间,陡觉面上、身上传来椎心剧痛,如万蚁钻心一般痛得他忍不住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声。

    张小崇偷袭得手,看着岑猛捂着脸在地上直打滚,他拍拍胸口,拆开暴雨夺魂筒,匆匆打开针盒,正欲装填铁针。

    林外突然传出痛苦的惨呼声,紧跟着一条人影扑来,吓得他慌忙贴地滚过一旁。

    扑来的是岑勇,他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大哥,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你小子敢杀了我大哥,我要你受尽天下最痛苦的折磨!”

    林外又扑入一人,却是满脸悲愤的施圣轩,他恨声道:“岑勇,拿命来!”

    怒吼声中,铁拳击出,凌厉无比的拳风幻化为一头黑色猛虎,噬向对方。

    岑勇狞笑一声,冷声道:“嘿,黑虎霸王拳,大爷我还不放在眼里,去死吧!”

    他双肩一晃,侧身滑步贴近,施圣轩的铁拳滑胸而过。他的左手如勾,扣向对方手腕脉门,右手五指成龙爪状,抓向施圣轩的小腹。
正文 第47章马车春色
    张小崇从地上爬起,只看到施圣轩一人,看来那一声惨呼是邓宗阳发出,八成已是完蛋。他慌忙装填铁针,只是手脚抖得厉害,急切间竟然无法装填铁针。

    痛哼声,骨头的断裂声,还有凄厉的惨呼声似乎同时传出。岑勇的左手扣着施圣轩的右手脉门,腕骨已经碎裂。他的右手尽数没入对方的腹腔内。

    施圣轩的左拳紧贴对方的腹部,面庞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他喘息着笑道:“岑勇,你没想到老子会以命搏命吧,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倒下。痛哼声中,岑勇的腹部标出三道血箭,他用手捂住伤口,凶狠的盯着张小崇。

    张小崇看到施圣轩紧握的左拳上套着皮质拳套,拳套上连着的五寸长的尖刺还沾着血迹。

    看到对方一步步逼来,扭曲的面庞,充满凌厉杀气的眼睛,张小崇吓得一步步退后,手忙脚乱的装好暴雨夺魂筒子,发射出了仅装好的两只铁针。

    岑勇强忍着椎心剧痛,咬牙切齿的逼近,突闻“咔”的一声轻响,两道黑光交电般射来,他腹部受了重创,加上又是如此近的距离,竟然无法躲开,两枚铁针贯入腹部,痛得他额头上冷汗直冒,整张脸都扭曲了。

    对方只是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张小崇这才发觉自已装填的是没有涂抹七彩**散的普通铁针,见对方狞笑着扑,吓得手脚发软,给扑倒在地上。

    “臭小子,今天老子不活剐了你,老子不姓岑!”岑勇狞笑着掐住张小崇的咽喉。

    张小崇只觉咽喉疼痛难忍,眼睛翻白,舌头都伸出了,双手乱挥乱摸中抓到了一根树枝,刺向对方的眼睛。

    大意下的岑勇突觉右眼一黑,椎心刺痛刺激着中枢神经,忍不住了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捂着右眼翻滚在地上。

    张小崇挣扎着不住往后倒退,靠在一棵树上直喘粗气,缓过一口气,见岑勇仍在地上打滚哀嚎,他拾起地上的一块大山石用力砸过。

    “呯”的一声,背上受了一记重击的岑勇应声摔倒。见他还在喘气,张小崇又拾起一大山石,准备再砸,却觉脚下一紧,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掀飞,重重摔倒在地上,屁股好象裂开了,痛得他五官都皱成一团。

    岑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步步逼来,惊魂未定的张小崇抓起地上的泥土糊乱撒出,随后滚过一旁。地上到处是散落的金票银票,装有七彩**散的小瓷瓶与装有五更返魂香的小竹筒也在,他顺手捡起,有了这两样宝贝在手,心中略定。

    此时岑勇正好处在下风,张小崇拔下塞子,屏住呼吸,喷出了一口五更返动魂香。

    岑勇正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右眼,一手擦着左眼,眼睛给尘土侵入,一点都不舒服,鼻中嗅到了一股异香,他怔了怔,面上现出茫然的神情,身子晃了晃,轰然倒下。

    张小崇不敢靠近,他跑得远远的,装填了几支涂有七彩**散的铁针,跑回来对着晕睡中的岑勇按下按钮,看到铁针全贯入他体内,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岑勇的身体只是抽动了一下,之后寂然不动,他眉心处有两条红绿线条,已然毒发毙命。

    令人闻风丧胆的阴风洞双煞大意下阴沟里翻船,竟然全死在张小崇手上。

    拍了拍胸口,张小崇弯腰收捡草地上的钱和零碎的东西,收拾好后,跑到林外,将邓宗阳的尸体拖入林内,与施圣轩的尸体并排放在一块。

    “两位老哥,我张小崇已经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安心去了,身上带有这么多钱,到了下面应该可以风光一阵了,小弟我每年会给你们哥俩烧香的!”

    说罢,他担心还会有人来,窜入树林深处匆匆开溜。

    这片林子不算大,他走出林子后,在附近的乡村里雇了一辆拉货的马车,到了一个集镇,塞给车夫一把金币,投店开房住下。

    这一次他再也不敢在大厅里露出,躲在房里,连吃的都由店伙计端入房内。

    酒足饭饱,他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难道是单飞龙发觉了他假冒内廷侍卫副统领的身份,派人来杀他的?管他呢,反正老子已经脱险了,驼龙峰双雄可真够义气,为掩护他双双战死,有机会一定再到驼龙峰,给他们的家人一笔钱。那块害人的铁牌子再也不能拿出来了,哪天小命不保……

    倦意袭来,他连澡都没洗,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张小崇起床沐浴,用过早餐后,到到街上买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食物,雇了一辆马车,再度北上帝都。因有上回的前车之鉴,他买了江湖中人必备的火折子等东西。

    一路上美酒美食,欣赏风光美景,倒也逍遥。

    这天,马车行到维罗行省境内,张小崇正舒舒服服的半躺在车内上喝酒,车帘倏然掀开,一个身披红色薄纱,满身香喷喷的美艳少妇窜了进来。

    张小崇一惊,刚想出声,那美艳少妇如葱玉指在鲜红丰满的唇边一竖,“嘘”的一声。

    她眨眨眼睛,抛了个媚眼,低声道:“公子,妾身给人追赶,走投无路下才逃进来躲藏,请公子行个方便呀,妾身一定重谢的。”

    张小崇听得心中一荡,这美艳少妇丰胸隆臀,身材够惹火的,一双水汪汪的妙目勾魂夺魄,实在是迷死人不偿命,话音嗲嗲的,似乎带着撒娇,又好象是在勾引人。

    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听后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嗡声嗡气道:“老爷,要不要搜一搜那辆马车?”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搜搜看!”

    听到马蹄声接近,美艳少妇面露焦急之色。张小崇对她微微一笑,探头伸出车窗外,对着急奔而来的人道:“诸位是不是要找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漂亮姐姐?”

    他突然感觉到有两团温软的东西贴到背上,鼻中嗅着诱人的脂粉香味,心中不由得一荡,整个人迷糊起来,身体某处也起了变化。

    有两骑急奔而来,马上骑士一老者一中年大汉。老的满头白发,满是皱纹的脸上有几处伤疤,加上一口发黄的爆牙,实在是丑陋之及。那中年汉子强壮如巨人的身躯似乎要把跨下那匹骏马压垮,背上背着一柄大得吓人的宽刃巨剑,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头胸简童,四肢发达的家伙。

    那面貌丑陋的老者急声道:“对对,公子可曾看到她?”

    张小崇指着对面的树林道:“她窜进树林里去了,还回过头来对我笑呐,好漂亮的姐姐,美得象天仙一般,嘿嘿,不知道嫁人了没有?”

    老者面露得意神情道:“那当然了!”

    随即面色又一变,道:“多谢公子相告!”

    他与那壮汉拨转马头,直往林子里冲去。

    张小崇还没缩回头,已给一双纤手搂住腰部,一个温软的身体结结实实的贴到后背,耳旁有微热的呵气。

    “好弟弟,你的嘴巴可真是甜死人啦……嘻嘻……”

    吃吃的荡笑声中,他只觉自已的耳垂微痒,已给温软的红唇吸住,搂在腰间的两只小手儿滑到了小腹下方,有意无意的碰触。

    张小崇只觉脑门轰的一声,全身发热。

    他离家这么多天,好久都没碰过女人了,这美艳少妇胸丰臀隆,身材惹火诱人,一双水汪汪的妙目勾魂夺魄,话音中带着嗲气,简直是在勾引人。他从不自认自已是什么正人君子,此刻对方刻意勾引,送上门的肥肉,不咬白不咬。

    他反手抱住对方,吃吃笑道:“小弟说的是实话嘛,象姐姐如此美艳动人,就是修行了几十年的老和尚也要动心呐……”

    她虽比不上姜吟雪的高贵美艳,却也算得上是极品级别,而且多了一种姜吟雪、珠儿、小玉所有没的成熟风韵。

    美艳少妇吃吃笑道:“哎,弟弟的嘴巴可真是甜死人呐,不知多少少女要为你害相聚思病了,嘻嘻……”

    张小崇搂着她,双手不安份。

    张小崇乐了,他轻笑道:“那丑八怪为什么要找姐姐?”

    美艳少妇吃吃笑道:“什么丑八怪,那是姐姐的老公……”

    她随即叹了口气。

    “老公?”张小崇差一点没跳起来,如此美人儿,竟然嫁这样又老又丑的老公,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老家伙都这么老了,还能不能人事?难怪她要跑出来偷吃了,嘿嘿,看来老家伙一定戴了不少绿帽子。

    屁股上倏然一痛,已给少妇狠狠拧了一把。

    美艳少妇嗔道:“你心里一定在想,姐姐是不是给他弄了好多顶绿帽子,对不对?”

    张小崇吃吃的笑着,一双魔手上下游移,已把她剥成一只大白羊……

    少妇嗔道:“笑什么,十足的大坏蛋!姐姐可是第一次偷跑出来的……哎,轻点……”

    车厢里春光无限,赶车的车夫皱眉道:“张公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小崇笑骂道:“我呸,闭上你的嘴巴,专心赶你的马车,车钱加倍给你就是了!”

    车夫又道:“可是……可是马车摇晃得这么厉害啊,公子在里边干什么?”

    车厢里突然飞出一张银票子,堵在了他嘴上,乐得他眉开眼笑,不住道:“多谢张公子,多谢张公子……”
正文 第48章一代蜂后
    良久,摇晃的车厢才停下来,美艳少妇喘息道:“小弟弟可真厉害呀……”

    张小崇吃吃笑道:“这么快就投降了?还有更厉害的呐,嘿嘿……”

    她接着又道:“姐姐叫木湘君,希望你能记着姐姐的名字,唉……”

    “我姓张名小崇,”张小崇面色一正,拍着胸口道:“湘君姐姐,都装在这里了,要不要剖开给你看看?”

    木湘君依在他怀中,如葱玉指轻点着他的额头,嗔道:“油嘴滑舌的,姐姐明知是假的,不过姐姐还是喜欢,嘻嘻……小虫子,这名字好玩……”

    她问道:“小虫儿要上哪去?”

    张小崇道:“这个嘛,打算到帝都走走,长长见识,嘿嘿……”

    木湘君娇笑道:“哎哟,正好顺道,姐姐家住维罗行省附近,一定要去小住几天,嘻嘻,让姐姐好好招待招待……”

    张小崇拼命的点头道:“那是一定的,嘿嘿。”

    见对方满脸春情,媚眼如丝,他嘻皮笑脸道:“看来湘君姐姐还没有吃饱呐,再来一次,嘿嘿……”

    到了一处集镇,两人住店开房,自是免不了又是一番缠绵恩爱。

    早上起床的时候,张小崇穿好衣服,正坐在床沿边将暴雨夺魂筒套在左手腕上,宫帐里伸出两条如藕粉臂,将他拖入床内。

    张小崇躺在木湘群的怀里,吃吃笑道:“姐姐,你还没吃饱啊?是不是先享受一下欲仙欲死的美味早餐?”

    木湘君看到他套在左手腕上的暴雨夺魂筒,轻噫一声,道:“这暴雨夺魂筒不是我家那死鬼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张小崇一怔,道:“湘君姐的老公是天机大师?”

    木湘君点头道:“是呀,小虫儿,你还没告诉姐姐这暴雨夺魂筒怎么来的呢?”

    张小崇听得大喜,跳起来将她按倒,一阵狂啃乱揉,直弄得她娇喘不已才将这暴雨夺魂筒来历说出,只是隐瞒了得到《药王圣经》、七彩散一事。

    他曾跟人打听过天机谷,听人说是维罗行省北面的山谷里,只是里面到处是机关陷井,擅自闯入的人全中机关死翘翘了。他正为不知如何入谷头痛呢,没想到木湘君竟然是天机大师的宝贝老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心中想着,看来得好好下一番功夫,从木湘君手里弄几样好宝贝才行,嘿嘿。

    木湘君咯咯娇笑道:“小虫儿,老实交待,你有没有把药魔的女儿给吃了?”

    一提到这事,张小崇不由得叹了口气,一副愁眉苦脸样道:“唉,玉容妹妹只当我是亲兄长一般,她有了意中人……”

    他的语气中透着无比的遗憾。

    木湘君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笑骂道:“你们男人就是色,吃着碗里的,眼睛还盯着锅里的,嘻嘻,小心老婆多了,满足不了她们,弄几顶绿帽给你戴,嘻嘻……”

    张小崇吃吃笑道:“笑话,本少爷的功夫,你又不是没偿到过,竟敢说这样的话,现在再来试试,看看是谁讨饶,哈!”

    咯咯的荡笑声中,衣服不时抛飞出帐外,跟着是张小崇的一只手伸出帐外,将暴雨夺魂筒小心翼翼的放到床底的地上。

    锦帐内春光无限。

    张小崇带着容光焕发的木湘君上街购买了一些物品,然后又起程北上。

    车厢里,张小崇舒舒服服的斜躺在木湘君的怀里,享受着她以嘴喂酒的**滋味。他心里美滋滋的,这一路上有美人相伴,不会再感到寂寞了。

    木湘君给他喂了一颗葡萄,娇笑道:“小虫儿,到了天机谷,一定要陪姐姐多住一些时日呀!姐姐呆在谷里,太寂寞了。”

    张小崇在她的大腿内侧捏了捏,吃吃笑道:“这个自然,有如此美艳迷人的好姐姐相伴,只有笨蛋才会拒绝,嘿嘿……”

    木湘君高兴的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道:“如此最好,到时姐姐送你几样宝贝,威力虽然没有暴雨夺魂筒厉害,不过体积小,携带方便,更令人防不胜防。有了那几样玩意儿防身,天下大可去得。”

    张小崇高兴得差一点又想按倒她冲锋陷阵,吓得木湘君忙求饶道:“不要了……小虫儿,姐姐真的吃不消了……”

    张小崇大为得意,能把一个饥渴的荡妇杀得求饶不已,实在有成就感啊,这才是男人的本色,哈!

    两人一直呆在车里恩爱缠绵**,直到到了维罗城里才下车。

    走在大街上,两人感觉有些怪异,整个城里到处都是带着各式武器的江湖人物,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

    张小崇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见木湘君一直在皱眉沉思,笑道:“湘君姐姐理他们干嘛,别搅了我们游玩的兴儿。”

    木湘君沉思道:“姐姐只是奇怪而已,往日虽有江湖中人出入,却没现在的这么多,看来这里要出什么大事儿了。”

    她随即笑道:“算了,只要别惹上我的天机谷就行,小虫儿,姐姐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玩玩。”

    她住在这里十多年,自然知道什么地方好玩。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象极一对感情非常深厚的姐弟。

    木湘君购买了不少的衣服、珠宝首饰、胭脂水粉、零食小吃等,两人手上全是大包小包的,一般的男人早大叫救命了,张小崇为讨好她,那可是耐足了性子。

    木湘君为他选购了几套衣服,这些东西花费了不少钱,张小崇想掏钱付帐,木湘君却不许,见她执意,张小崇史好作罢,不过他自已也挑选了几样做工精美别致的金银珠宝首饰送给她,亲手为她佩戴,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甜言蜜语,直乐得木湘君心里美滋滋的。

    天机谷在维罗行省的西面,距省城几十里地,两人雇了一辆四**马车往西行驶,这一路上看到三三两两的江湖人物正往前行走,更让木湘君感到不安,她让车夫改走小道。

    小道远又不好走,道路崎岖不平,要穿越几个村庄,不过只有当地的村民出入,没有看到一个江湖人物。

    穿过这最后的村庄,再往前半里就到天机谷口了,张小崇与木湘君正在车里浓情蜜意,恩爱缠绵,突然车夫“吁”的一声,停下了马车。

    木湘君皱眉道:“为何停车?”

    车夫苦着脸道:“前面有人挡道……”

    木湘君忙整理衣裙头发,张小崇掀帘先出去。

    小道上站立着两个相貌威猛的汉子,粗声粗气道:“退回去,此路不通!”

    木湘君掀帘出来,咯咯娇笑道:“两位大哥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小妹家住里面。”

    一汉子面色一沉,道:“不行!你们先回省城住店吧,等这事一了,随意你们进出!”

    木湘君俏脸微沉,道:“我要回家,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挡路?”

    一汉子晃着大拳头道:“不凭什么,只凭这个!”

    这两个汉子全是浑人,跟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的,除了硬闯外,别无其它办法。看来要闯过去,非得打架不可了。

    张小崇看看木湘君,心里有些担心,暴雨夺魂筒一次只能发射一次,干掉一个大汉,还剩下另一个,不知木湘君能不能对付?

    木湘君对他微微一笑,跳下马车,走到晃着拳头的大汉跟前,娇笑道:“哎,这位大哥的拳头真是大得吓人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人?”

    那大汉哼的一声,突觉手腕一痛,已给木湘君的两根如葱的手指头夹住。他只感觉手腕骨疼痛欲裂,忍不住哇哇惨嚎起来。

    “啊……”

    另一个大汉骇然色变,狂喝一声,铁拳捣出,狠击木湘君腰眼。拳劲刚猛有力,虎虎风声,甚为骇人。

    娇笑声中,木湘君诱人的腰肢一扭,如葱纤指在大汉的拳头上轻轻一点。

    那大汉痛叫一声,捂手暴退,满脸的惊骇痛苦。

    “你们两个退下!”从林中闪出一个身披道袍的中年道士,手上一柄拂尘,面容清瘦,几缕长须,颇有点仙风道骨之态。

    “夫人好武技!”他双手负后,上下打量木湘君。

    木湘君咯咯笑道:“妾身这几手难登大雅之堂,还请道爷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妾身确实是住在山谷里边。”

    那道士嘿嘿一笑,道:“每个要经过这里的家伙都说自已住在里边,不行就硬闯,全让道爷折下一身零碎才甘心,嘿嘿。”

    顺着他指的方向,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堆着一堆兵器,还有人的手指头、手掌、脚掌、胳膊、大腿、耳朵等,血淋淋的,令人恶心,张小崇不觉打了个寒颤。

    木湘君俏脸微变,叹道:“妾身确实是住在山谷里边,道爷若不放行,妾身只好得罪了!”

    道士嘿嘿一笑,道:“小娘子细皮嫩肉的,真让人不忍心呐。”

    看到木湘君梟梟娜娜行来,他手中拂尘一展,道:“小娘子,别逼我出手!”

    “连当年大名鼎鼎的蜂后,现已贵为天机谷夫人的木湘君都不知道,啧啧啧,无心道长,看来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一声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一棵树上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颇为英俊的年青人懒洋洋的靠坐在树梢上,还摇晃着二郎腿,真让人担心他会摔下来。

    木湘君俏脸一变,失声道:“闪电刀楚狂风!”

    闪电刀楚天风是年青一代最出名的高手之一,一手狂风暴炎斩威震江湖。

    楚狂风在树上抱拳,客客气气道:“晚辈见过计夫人。”

    木湘君绷紧的神情一舒,对方说话的语气极客气,不带丝毫的敌意。

    无心道长一张脸苍白无血,狠瞪着楚狂风,他也是江湖中有数的高手,而楚狂风什么时候坐在树梢上都不知道,而且连当年威震江湖的蜂后都看不出来,这个面子丢大了。
正文 第49章天机惊魂
    楚狂风呵呵笑道:“无心道长,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是为你好呐,蜂后当年的成名绝技是什么?相信你也该有所耳闻吧?如今她又是计大师的夫人,计大师一代名匠,鬼斧神工,造出来的各种小玩意儿,嘿嘿,挨上一下,那可有得受了,哈哈,在下就不敢对计夫人无理呐。”

    无心道长的面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一连退开好几步,与木湘君拉开一段距离,蜂后木湘君的黄蜂**针染有剧毒,阴毒霸道,挨上一针,没有她的独门解药,只有受尽三个时辰的痛苦折磨后才断气。

    如今她又是天机大师的夫人,天机大师创造出来的小玩意,谁敢小瞧?令修行界骇然色变的暴雨夺魂针发射时力可贯穿石壁,歹毒霸道,据说还没有哪一个高手能躲避。

    他神情紧张的盯着木湘君,真害怕她的手乱动。

    木湘君咯咯娇笑道:“都过了十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妾身的名号,妾身老了,退出江湖这些年来又一直享福,手指头都僵硬了,嘻嘻……”

    知道木湘君如此厉害,张小崇松了口气。

    楚狂风呵呵笑道:“谁敢说计夫人老?我楚狂风第一个找他拼命!”

    木湘君咯咯笑道:“哎,楚大侠原来也是一个滑嘴滑舌的人,嘻嘻。”

    楚狂风嘿嘿一笑,道:“楚某告辞了!”

    话音未落,人已夫去踪影。

    前方倏然传来震天啸声,无心道长退到路旁,拱手作揖道:“贫道刚才冒犯,多有得罪,还请计夫人见谅。”

    木湘君微微一福,道:“不敢,多谢道长让妾身过去。”

    她行的不是江湖礼节,而是一般的女性礼节,表明不再涉足江湖,不算是江湖中人。江湖规矩,对不是江湖中的人动手,那是犯忌的事。如果是普通人,当然任你鱼肉,象天机大师这样的名人,引发的严重后果以估量。

    天机大师是修行界有名的高手,却不能算是江湖中人,他创造出的各种小玩意儿,深受许多江湖人、官府、王公贵族喜爱,花重金购买。想动这样的大名人,得考虑考虑引发的严重后果。

    马车进入谷内,一路发现不少隐伏在山谷两旁边的江湖人物,却无人出来拦截。这么多江湖高手聚集在天机谷附近,令木湘君更为忐忑不安。

    在谷内行驶了几里地,前方出现岔道,左边的道路平坦,通往天机谷。右边的山道崎岖不平,杂草丛生,荆棘密布,却有新近踩踏过的痕迹,这是通往龙凤山的路。

    再往前数里,到了天机谷谷口,道路中央立着一块大石碑,上面雕刻着“天机谷禁地,妄闯者死”几个血红的大字。两旁参天古树,郁郁葱葱,不知名的藤蔓缠绕着,结成无数天网。

    木湘君与张小崇刚下车,从两旁边的密林里突然跳出六个高大壮实如铁塔一般的巨汉,一齐躬身行礼道:“夫人!”

    木湘君咯咯娇笑道:“这位是张公子,我的远房表弟。”

    “张公子好!”那六个巨汉又行礼道。

    张小崇拱手还礼。

    木湘君道:“谷外聚集了许多江湖高手,大家小心了!”

    “是,夫人。”

    一个巨汉从车里取下东西,提着进了谷里。

    木湘君拉着张小崇的手,柔声道:“表弟,跟着姐姐走,看好落脚的地方,这里边到处是机关陷井,一不小心触发了机关就不好玩了。”

    张小崇听得心惊肉跳,要是不小心踩错一步,引发机关,岂不是死翘翘了?

    见他面现惊容,木湘君“哧”的娇笑道:“看你吓成这样,算了,还是姐姐抱你走吧。”

    张小崇面上一红,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抱着走呢?刚想出声,却觉腰间一紧,已给木湘君搂着飞起,时而在平地穿行,时而在林间跳跃。

    他初时还感到不好意思,而木湘君则是低声道:“小虫儿,若以后有空来看望姐姐,只需在谷口的石碑上……哎……你……你别乱动呀……”

    原来张小崇在她说话的当儿,竟是手脚不规矩了起来,把木湘君气的。

    好不容易才把他带进房里,看到房间里的摆设,张小崇不禁一呆。

    非常宽敞的房间里除了一张非常宽大的大床外,只有一个梳妆台,几张锦凳,重重宫纱珠帘,布置得非常华丽,只是门口、珠帘处分别站立着四个披着铠甲,手持锋利巨斧的木人,木人的五官非常逼真,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真人,天机大师的技艺的确令行禁止不得不佩服。

    大床上铺着粉色床罩,鸳鸯乡枕,粉色锦被,布置得极有情调,引人遐思。只是大床的三面,还有天花板全镶嵌平滑雪亮的铜镜,倒影清晰可见。

    张小崇一呆,指着铜镜问道:“湘君姐姐,这些东东是干嘛的?”

    木湘君俏脸突然飞红起来,低声道:“是那死鬼弄的,说什么可以增加情调……”

    张小崇一怔,随即明白这些铜镜的用处,心中不由得叹道:“天机大师真会享受,哪天老子也弄这么一张大床享受享受,让小玉珠儿……嘿嘿……”

    他东摸摸西看看的,对房里摆放的各种小玩意儿都好奇。

    看到他在摸那四个木人,木湘君提醒道:“小虫子儿别乱动那四个木人……”

    话还没说完,张小崇已经“妈呀”的怪叫一声,抱头鼠窜。好运四个原本静立不动的木人,挥舞着锋利无比的巨斧朝他疯狂砍杀,动作快得吓人,俨然是四个修行高手一般,若不是他闪得快,脑袋早给巨斧削下来了,虽然只给削去一缕头发,仍是惊得他魂飞魄散。

    他连滚带爬的窜过一旁,碰触到一张椅子,“咔”的轻响声中,地板上突然伸出两只铁手臂,牢牢的扣住了他的双腿,而一个木人高举着巨斧迎面劈来,巨斧还没劈下,凌厉的劲风已割刺得他面上皮肤生痛,他眼睁睁的看着闪烁森冷寒光的巨斧迎面劈落,惊得魂飞魄散,连救命都吓得叫不出声来了。

    危急关头,木湘君身形一晃,右手住巨斧斧柄,左手在木人咽喉处按了一下,木人这才停止行动,只是另外三个木人立刻挥斧向她攻击。

    木湘君在重重叠叠的斧光中窜出,扑上大床,在其中的一根床柱上按了一下,三个木人才静止下来,扣住张小崇的两只铁手臂也松开,隐入地中。

    张小崇从地上站起,面上仍是惊魂未定样,两条腿发软,似乎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衣服全给汗水浸湿了。

    木湘君心痛的用手帕给他擦汗,柔声道:“对不起,都怪姐姐没说明清楚。”

    好半晌才回过魂来的张小崇颤声道:“吓死我了……”

    木湘君的纤手不住的揉着他的胸口,柔声道:“这房里的东西,有一些不能乱动的,木人、铺有锦垫的椅子,外边的地板是白底小兰花不能踩,各种木制、铁制的人、动物都不要碰,算了,姐姐把这房里的机关关了,这样就没有危险了。”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有人道:“夫人,温水已准备好了。”

    木湘君道:“小雯,你带张公子去沐浴。”

    “是,夫人,”门外的小雯应道,她却没有推门,只是静立在门外。

    张小崇推门出去,却觉眼睛一亮,俏立门外的侍女小雯清秀可人,十足的美人胚子。

    张小崇赞道:“小雯妹妹好漂亮。”

    小雯俏脸微红,低声道:“多谢张公子夸奖。”

    来到浴房,小雯涨红着脸帮他脱衣,张小崇舒舒服服的泡在温水中,有美人服侍,真是爽呆了。

    他能感觉到小雯揉擦他后背的小手在颤抖,奇道:“小雯妹妹,你从未服侍过男人?”

    小雯的一张俏脸早涨得通红,颤声道:“除了夫人,从来没……没有……”

    张小崇轻笑道:“看来我前生一定是敲破了九万九千只木鱼,做了九万九千件善事!”

    小雯不知他何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一怔,张小崇后面的话却令她羞赧中带着欢喜。

    “能得到小雯妹妹的侍候,真的是前生修来的福份啊。”

    小雯从未侍候过男人,而且很纯真,似乎没有什么心机,只需稍稍挑逗一下,必定是手到擒来,嘿嘿。只是为了弄到天机大师的一些宝贝玩意儿,他必须讨好木湘君,小雯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再吃了。

    小雯第一次侍候男人沐浴,而且是一个年青的帅哥,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双手颤抖,呼吸急促,心儿快跳出胸膛来了,还好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夫人的声音。

    “小雯,去通知战总管,让他派人到晋江行省接老爷回来,然后下去歇息吧,有事再叫你。”

    “是,夫人,”小雯应道,拍拍胸口,低着头逃出沐房。
正文 第50章天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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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夺宝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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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上古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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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凤龙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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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古洞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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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神功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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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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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护花使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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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护花使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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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护花使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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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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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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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荒野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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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英雄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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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含笑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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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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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当街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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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化魄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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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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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章妖后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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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章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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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章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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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大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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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章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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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碧落山连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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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夫妻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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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双凤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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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妖后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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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章春心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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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过家家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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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章色胆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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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1章假戏真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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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章假戏真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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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3章帝炎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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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章玄阴五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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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生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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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散元仙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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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章散元仙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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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8章官道恶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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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章官道恶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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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莫明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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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深夜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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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章杀手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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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云梦三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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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采花群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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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两女争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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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两女争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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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陛下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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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8章深宫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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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情逗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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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0章后宫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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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当街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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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章走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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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3章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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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4章皇宫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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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妖后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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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6章惊天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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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章妖后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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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8章到底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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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当然是迎娶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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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善意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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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算计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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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后院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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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3章玉容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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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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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5章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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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6章胡同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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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忧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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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章玉女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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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心结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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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皇宫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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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1章妻妾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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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2章妻妾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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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击杀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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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皇宫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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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章毒王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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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6章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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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7章男人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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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8章夫妻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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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9章醋意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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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0章牡丹花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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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寝室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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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2章淑皇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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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章帝都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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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4章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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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5章淑后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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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6章皇宫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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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章新郎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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