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飛舞的苟
「糟糕,師傅,麻煩快點,飛機快起飛啦」一個年紀二十三歲,看上去胖胖的,眼楮小小的青年滿臉焦急的坐在計程車內,不斷的催促著。
「小兄弟,你放心,我開車這麼多年,一定能把你及時送到!」司機說完,又一次加大油門。
「還有五分鐘,五分鐘了!」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北京機場了」計程車司機剛把車停下,青年從懷 抓出一把錢數都沒數就丟了過去,同時說道「不用找了」
司機聞言大喜,接過一數,頓時滿頭黑線「丫的,分文不差,找個毛線球啊」
說完頓時一愣「怎麼剛好六十三塊?」瞥了一眼計數器,上面赫然顯示的就是六十三元。
難道他口袋 正好只有六十三?
『本次通往上海的航班……』此時機場廣播已經開始了最後的計時。
「喂,前面那人,等等,等等」
剛進入機場大廳,後面就傳來一個清脆而又熟悉的女聲喊住了他。
青年試圖裝作沒有听到,腳步絲毫沒有停止,他可不想因為後面那個女人——或者說女孩導致自己錯過飛機。
「站住,站住,陳飛!」
青年頓時臉色突變,臉上的焦急也在一瞬間變為驚訝,然後變成驚恐,最後又擠出一絲驚喜,還用手揉了揉頗有些僵硬的臉,真是變幻莫測,等到回過頭的時候,表情已經變成了一副驚喜交加的模樣,真是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身後站著的是一個看上去天真活潑、漂亮可愛,實際上卻是滿肚子心眼的二八佳人,也就是我的表妹陳鶯。
「鶯鶯,你怎麼也在這 ?」同時心 加了一句「她居然沒有上當,我明明留給她的字條寫的是明天的航班」
「哼,你這個壞人,總是詭計多端的,今天早上看到字條後人家就一直盯著你呢」表妹嬌嗔著橫了我一眼。
「你怎麼帶著這麼多行李?難道……」說著,指了指鶯鶯手中的行李箱。
陳鶯嘻嘻一笑,不由分說的把行李塞到了我的手中。
正在此時,廣播又一次響起。
「算了算了,趕緊走吧,飛機快起飛了,你爸爸知不知道你跟我一起回上海?」
她並不是第一次跟我回上海了,不過往年都只是去我家住兩天就一個人回北京了。
話說,未成年也能一個人上飛機的嗎?明明每次我都要身份證才行。
「當然不知道!等到了上海你給他打個電話嘛」
「你這丫頭,為什麼自己不打?怕挨罵還敢跟過來」
「表哥,別這樣嘛!你可是當初自己答應暑假帶我回上海玩的呢!你想一個人偷偷 回去,人家還沒跟你算帳呢」說著話的同時雙手抱著我的手臂亂搖,做撒嬌狀。
「別搖,別搖了,快走,要來不及了!」
對于表妹的萌屬性我早已免疫,絲毫不為所動,抽出手後,拿起行李開始狂奔。
「等等我……」
雖然被表妹又耽擱了一會兒,好在最後終于在飛機起飛的前一刻趕上了。
不過行李只能丟在機場讓他們送去上海,可憐我本就扁扁的錢包還得再一次為表妹的行李買了單。
坐在位子上,我才終于 了一口氣,嘆道「差一點就來不及了」
表妹倒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我旁邊,聞言只是吐了吐舌頭。
「先生,請系好安全帶!」
這時,旁邊一名美麗的空姐走過來提醒了一句。
她脖子上掛的牌子標明了她的名字——李美婷。
沒多久,飛機就起飛了。
「表哥,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你可是從來都對女孩子不屑一顧的呢,剛才你竟然看了人家足有五秒鐘!」
我頓時惱羞成怒「你這丫頭,在余碌幕埃 憔偷茸拋約焊 習紙饈桶桑 br />
說來也奇怪,剛才我真的有多注意她嗎?不過這姑娘長的還真是挺漂亮的……
和表妹 扯了幾分鐘後,飛機已經進入了天空。
「鶯鶯,你不是自詡聰明伶俐嗎?表哥考考你,你猜一猜我們這一排那六人都是什麼職業?」
我們坐的是最左面的兩個位置,而我指的六人是隔著走道的中間四個座位上的人,以及更遠的同樣隔著走道的兩人。
鶯鶯仔細的看了半響,不確定的道「是不是白領?我猜不出誒」
我頓時嘿嘿笑了起來。
鶯鶯嗔怒道「你快告訴人家嘛,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看,第一個人自從我看見到現在就不斷的在到處拍照,就連我們都被拍了好幾次,一定是個職業攝影師,如果僅僅只是攝影愛好者,那可不需要拍攝的這麼頻繁。」
「哼,人家也知道,這麼明顯的事情!」
「第二個人,一定是個封面模特,你看他作為一個年輕男人,卻打扮的如此細 ,西裝也一絲不苟,非常考究,並且臉上還一直掛著一絲澹笑,好幾分鐘沒有任何改變,顯然已成習慣」
「為什麼一定是封面模特呢?說不定是個老總呢,也可以這樣的嘛」
「嘿,如果是老總的話,這麼年輕,就算不是富家子弟,也一定是年輕俊杰,這樣的人一定會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傲氣,就算再表現的平易近人,骨子 的驕傲也會透面而出!所以一定不是」
「算你啦,哼,你坐上飛機到現在都在看些什麼呀,而且你不是一直在跟人家說話嗎,怎麼還能一直關注著別人呢?我才不信你呢」
我嘿嘿一笑,不做解釋,實際上,早在進入機艙的那一刻,我已把每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稍作留意自然可以判斷出一些基本信息。
微微一嘆,搖頭不語。
沒想到鶯鶯一直在注意著我,听到我的嘆息後安慰道「表哥,你這麼厲害,一定能如願以償的成為一名偵探的」鶯鶯的表情少有的有些認真。
事實上,我總感覺有些看不透自己的表妹,因為有時候我總覺得她在某種程度上在掩飾她自己的智慧,就好像剛才那些人的職業,她應該也早已看穿了才對,只有她可以完全讀懂我的一切思維,就比如現在,僅僅一個嘆息一個表情,她就已經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算了吧,我已經習慣啦,偵探只是我的一個夢想而已,在這個安定的社會下,哪來這麼多案件。」
「表哥,不要難過,說不定機會就在眼前呢?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就會悄然而臨」表妹說完,就側過了臉蛋,看著窗外,玻璃上映著她的側臉,臉龐上流露出一絲莫名的、夢幻般的欣喜以及一股難以言表的……
沒多久,表妹轉回了頭,她帶著一如既往的甜笑看著我「表哥,我們現在起飛多久了?」
我微微一愣,抬起袖子,才發現出門太急,手 沒戴,因此只能尷尬的嘿嘿一笑。
鶯鶯翻了個可愛的白眼,拿出了她自己的手機道「剛好過了半個小時呢,表哥,你從來不用手機,這怎麼可以呢?如果你將來真的成為一名偵探,手機可是必須會的呀,來,拿著,這個就送給你啦,我正好換個新的,乘著現在,我順便教你怎麼用手機吧——對了,在飛機上不能用手機,還是等下了飛機在教你」
讓我用手機倒是沒有問題,但問題這個是表妹的,且不說 面會不會有她隱私之類的東西,單單從外觀來說,讓我一個大男人拿著這麼一個粉紅色的可愛型手機……天啊!想想就不寒而 br />
表妹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不由分說的塞進我手 。
正在此時,飛機上突然似乎隱隱傳來了一些騷動。
「表哥,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我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而之前見過的那名空姐也與此同時在機艙中安撫著乘客們,騷動似乎是從豪華艙的方向傳來的。
「表哥,跟我來」鶯鶯看了我一眼,突然解開了她自己和我的安全帶,把我拉了起來。
「鶯鶯,你這是干什麼呢?」
「一定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你能解決呢」
表妹的話說服了我,只是很快又遇到了一個難題,那就是通往豪華艙的通道被兩個安全員擋住了」
「回去,這 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鶯鶯躲到了我的背後,悄悄的推了推我。
我輕輕咳了一聲,對著他們輕笑了一下,低聲道「你們只是安全員吧,而 面發生了凶殺案,這架飛機並沒有乘警,如果你們再橫加阻攔,案發現場被破壞的話,你們的罪過可就大了,最輕也得丟了飯碗!而我卻是一個實習警員,雖然稱不上警察,但在現在這個時刻, 面一定需要我這個人手幫忙吧」
如果說是警察的話,對方恐怕不會相信,若要求出示證件更麻煩,相反,實習警員就不一樣了,事後追查也無從下手。
「你怎麼知道 面有凶殺案?」安全員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簡單的推理就可以知道了,現在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嗎?」
這一段話,成功的讓我和表妹進入了豪華艙 面。
「表哥,你什麼時候成實習警員啦,嘻嘻」
而我則面無表情,只是在想著一切的可能,因為這是活生生的,第一次發生在我面前的真正凶殺案。
「鶯鶯,你站在過道門口,幫我留意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並且不要讓任何一個人離開這 」
「好的,表哥」
豪華艙中已經非常溷亂,幾個空姐也和乘客一樣嚇得瑟瑟發抖。
好在大部分乘客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有死者附近同一間的幾個乘客因為害怕遠離了被害人,站在過道中間。
勉強擠了進去,萬幸被害人周圍並沒有被弄亂,只有一個空姐被嚇暈了過去。
而被害人的位置在角落處。
掃視了幾眼尸體,只看一眼就可以確定,他確實已經徹底死亡,死者的表情沒有任何痛苦,但皮膚顏色略有異常,應當是中劇毒突然死亡的。
「從死者的位置看來,他 著安全帶,應該是自己坐下後才死亡的,且表情毫無痛苦和驚懼,也沒有表現出意外,說明死者並不知道這 有人會殺害他,若是有一個對他仇恨到想要殺了他的人在飛機上,他一定不會是這種表情,多少會有些提防,顯然現在飛機上也沒有他的熟人,從他的位置來看,應當是獨自一人上的飛機,我相信詢問一下其他乘客或者工作人員也可以證實這一點,而飛機起飛到現在僅僅只有半個小時,而起飛前也並沒有人突然離開飛機,也就是說,凶手一定還在飛機上!」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在準備起飛階段有人想要下飛機的話,一定會和工作人員產生糾紛的。
「有沒有醫生或者護士?過來幫幫忙,把這名空姐救起來,順便觀察一下死者死了多久,同時我警告各位,如果不想成為嫌疑犯的話,任何人不能離開這 ,各自坐回原位,因為嫌疑犯一定還在這個豪華艙中,而且就在你們之間!」
「我叫張海,是個醫生!你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隔間 站起了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但他對我的身份卻有些懷疑。
「我叫陳飛,只是一名實習警員,但在現在這個場合下,我希望大家可以配合我一起找出凶手,因為我懷疑,這個凶手可能是個職業殺手!不過大家也不用怕,我相信,這個人也絕不會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他一定也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否則他大可以使用更安全的毒氣來進行小範圍內的無差別毒殺!」
似乎因為我鎮定的語氣,大家都慢慢平復了下來,但听到職業殺手的時候不少人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殺手這種職業,從來都是和普通人完全不相干的。
「殺手,還會有什麼職業操守嗎?」張海醫生走了過來,我從他的嘴 听到了他的嘟囔。
我壓低聲音道「張醫生,我也不能肯定他會不會狗急跳 ,但我卻不得不把凶手是職業殺手的話說出來,因為若不是如此,恐怕這些飛機上的乘客們不會買我這個毛頭小子的帳!無人配合的話,即便是福爾摩斯先生在世也只能撓頭了啊。」
張海看了我一眼,微微點頭,先是把暈倒的空姐救醒,然後又檢查起了尸體。
「張醫生,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不是在半小時之前?能否確定他在坐下後大約多久死亡的?」
張海猶豫了一下,捏了捏死者的尸體,又看了一下幾個空姐,最後對我道「小兄弟,來幫我把他抬到廁所 ,我要脫下他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尸斑來確定死亡的具體時間。」
我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剛才那個被救醒的空姐,道「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那個座位,更不要破壞,務必保持原樣,死者周圍可能會殘留餘毒,同時請立刻停止一切的食物供給,萬不得已時,只可飲用未開封的飲料,並且仔細檢查有沒有針孔之類的痕跡。包括普通機艙的乘客,我不能保證殺手的目標只有他一個人,而且,凶手既然敢在這個封閉的空中鐵殼 作案,就表示他一定也有了萬全的逃脫手段,因此務必控制好任何一個飛機出口,避免凶手跳機逃逸,同時通知安全員,如果看到有人靠近機艙門等任何可疑舉動,必須第一時間抓捕!」
井井有條的吩咐完這些,我就和張醫生一起抬著尸體進入了廁所。
「小兄弟,殺手有沒有可能就是安全員或者空姐,如果溷入這些工作人員之中的話……」
廁所 ,張海醫生問了我這句話。
我澹笑道「張醫生,這你大可放心,根據我的觀察,死者的職業並不需要他經常坐飛機,他坐上這班飛機只是偶然,殺手雖然可以提前知道他會乘坐本次航班,卻一定不可能提前幾個月甚至幾年就做好準備的,我說過了,凶手定是職業殺手,如果準備了長達數月之久的話,他完全沒有必要刻意把刺殺地點放在飛機上。
「死者的臀部,已經出現了微弱的尸斑!死者果然是剛坐下不久就立刻被毒殺了」
「陳先生,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已經有些頭緒了?」
我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還有些細節需要詢問,在此之前我要你幫我看看死者身上有沒有細小的傷口,還有他的嘴 有沒有什麼殘留物」
張海醫生照我說仔細檢查了起來,期間他問道「你就不怕我就是那個殺手嗎?」
「你當然不是,首先因為你嘟囔了那句話,其次,你的座位跟他相差甚遠,就算在剛上飛機的那段時間,你最多所能辦到的也就是跟他擦個身,若是停留太久的話……」
說到這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你作為一個資深且優秀的外科大夫,恐怕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干殺手的活,因為你的業餘時間都花在了其他的醫學上,記得把我說的仔細檢查一下,請務必仔細,不能錯過一個角落,包括他的頭皮!」
說完,我豁然而立,沖出了廁所,徑直跑到了鶯鶯的面前。
「表哥,怎麼樣了?」
「鶯鶯,有沒有什麼人做過可疑的舉動?特別是剛才那幾個站在過道 ,和死者同一塊位置的幾個乘客」
鶯鶯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但她卻一直強忍著,不過她的眼底卻閃現著一絲好奇。
我握住了她的手,略感冰涼。
「別怕」
鶯鶯深吸了一口氣,道「去掉暈倒的空姐,共有七個人和死者處于同一間,其中有三人沒有任何舉動,可能只是在看熱鬧,另外四人有各自的動作,一個在用相機不停的拍照,一個似乎想找什麼東西,又有些躊躇的樣子,第三個表現的似乎有些興奮,嘴 好像小聲的念叨著什麼,第四個人在不斷的擦汗,好像非常害怕的樣子」
「另外三人呢?」
鶯鶯似乎愣了一下「難道不是他們四個中的某個嗎?為什麼哥哥在意另外三人?」
「鶯鶯,稍後我會解釋的,快偷偷告訴我另外三人是哪三個,別漏了痕跡」
受害人所處的那個空間是整個豪華艙最深處,在豪華艙中是分成一塊塊小區域的,死者身處的那一塊共有八個座位,左右各四,兩列四排,而死者的位置在最 面,也就是右手邊第四個座位,而我和鶯鶯則是站在中間過道,背後就是通往普通客艙,這個位置剛好可以把豪華客艙中的所有小區域全都看清楚,幸好這家飛機的豪華艙沒有分成上下兩層。
「第一個人就在他的前面,右手邊第三個座位,第二個人在左手邊第四個座位,第三個人在右手邊第一個座位」
我記下了鶯鶯偷偷指給我的這三個人以及他們的座位。
「鶯鶯,小心一些,盯著這三人,不過千萬不要做出任何舉動,也不要盯得太緊,被對方發現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
叮囑完之後,我又去找到了之前暈倒的那名空姐,不過此時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的身邊陪著另一人,就是在我和鶯鶯剛上飛機時,叮囑我們 上安全帶的那名空姐,她似乎有著不同于一般女孩的堅強。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被害人的嗎?我要全部的過程,從他剛上飛機時候的一切」
她似乎想了想,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李美婷接過話,說道「先生,那個人是第一個進入飛機的乘客,所以我有映象,而且他還問了我豪華艙怎麼走,還是我指給他的呢」
「你是說……他是第一個進入的?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當時身邊什麼人,請好好回憶」
李美婷秀眉微蹙,作沉思狀,沒多久,她遺憾的搖了搖頭「當時有很多乘客,我無法完全記起來,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他當時拿出了一張機票,然後問我機票上的座位在哪 的時候,只有三四個人從他身邊走過,隨後他跟我道了謝就走了。再之後我一直沒有見過他」
「三四個人……也就是說,在他進入之前,只有三四個人先一步進入豪華艙,你能不能想起是哪幾個?」
這些人,都是可以提前看到他座位號的人,同樣有嫌疑。
凶手的作案是提起擬定好的,包括被害人的座位等一切信息,但在作案之前,凶手為了防止調換座位等意外因素,必定會再次進行確認的。
「這個……好像是有一個人有點眼熟,似乎是過道中那七人中的一個,只有一點點的映象,不過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看錯了,畢竟只是匆匆一瞥,而且看上去那七個人每個人都很像是我看到的那一個」
「非常好!」
她的話,進一步的確定凶手果然就在那七人之中,不過對于具體手法暫時還無法作出判斷。
「我想起來了」暈倒的空姐接話道「在飛機起飛前,我曾經在豪華艙內一個個的走過去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帶,到他那 的時候,大約是在兩分鐘後,那時候他還沒死呢,他自己系上的安全帶」
『兩分鐘嗎?也就是說……在起飛之前還沒有死,但是剛 上安全帶,飛機起飛之後卻馬上死了……莫非……!』
「飛機起飛時,是不是所有乘客都好好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追問道。
「是的,為了避免發生踫傷,我們對每個乘客都會仔細檢查,所以我可以確定,一定沒有人會在那個時候突然離開座位。」
問完後,我再一次回到了廁所間,張海醫生還在仔細的檢查著。
「怎麼樣了?張醫生」
「很遺憾,他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細小的傷口,他的嘴 也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殘留,不過他有沒有吃過東西倒是無法確定,如果可以解刨一下的話就可以肯定,但是現在嘛,對了,他的嘴角上好像有點腐蝕,似乎是劇毒毒性造成的」
「果然如此……」
我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如果是這樣的話,凶手只能是那個人了……但是證據呢」
「小兄弟,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張醫生,你繼續檢查,就呆在這 ,哪都不要去」說完,站起了身,再一次來到死者的座位旁邊仔細的查看起來。
「小伙子,我看你來來回回跑了好多次,知道凶手是誰了嗎?」
我沒有理會問話的那個人,而是專心的趴在地上,仔細的尋找著某個東西。
『這個隱形眼鏡應該就是那個找東西的人的吧,不過這不是我要找的東西,難道時間太久已經徹底消失了嗎?』
來來回回的找了幾乎十分鐘,卻還是一無所獲,顯然已經徹底的消失了,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該死,如果現在手頭上能有個檢測毒性的機器就好了,如果等到下了飛機,證據一定早就消失了,怎麼辦?還有沒有別的證據或者辦法!?對了!』
想到這 ,我站了起來,臉上的凝重換回了久違的笑意,揚聲對著外面喊道。
「李小姐,我希望你去把所有的安全員全部喊過來,因為我已經知道了凶手的手法和足夠的證據了!而且我不希望在我公布答案之後再讓殺手有機可乘」
「好的!」我的話讓許多乘客都 了一口氣,只要逮住了犯人,他們才能不繼續擔驚受怕。
很快,兩名安全員都過來了,一左一右站在走道兩端堵住了路,中間七人被堵在了過道中央。
「喂,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凶手是我們幾個人之間的嗎?」
我走了過去,站在了七人面前「我想讓大家配合一下,把各位身上攜帶的物品全部拿出來。」
「這有什麼意義嗎?就算凶手犯案後,也很可能會把證據消滅掉啊?」
其中一名安全員疑惑的道。
「你說的沒錯,作案後距案發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到現在差不多已有一個小時,凶手很可能已經把東西丟棄在飛機上的某個角落,不過我只是想印證一下我的想法而已,還請各位配合,把東西放在自己的身前,每個人稍稍隔開一些,並且排個隊,讓我可以一個個檢查。」
「好吧,如果這樣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那就拿出來吧」
其中一個乘客這麼說著,他一行動,另外六人也都紛紛照辦了。
事實上,我還希望可以藉此近距離的觀察殺手身上是否攜帶了致命的危險武器,以及其他一些犯案時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雖然證據我幾乎敢肯定,一定如我所說的那樣被丟棄在了飛機某處,但其他的東西可能還在凶手的身上。
這是一個危險的賭博,雖然成功率非常大,但若是賭輸了,不但會丟盡我的聲譽和一切,更重要的是會讓凶手逃脫,不過,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又有什麼聲譽可言呢?我當然賭得起,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在短時間內,我確實無法再找出其他的證據或者辦法了。
七個人照著我的要求在過道間隨意的排了個隊,並且每個人之間隔了一點距離,把各自隨身攜帶的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
而被我認定的凶手剛好處在第六個位置,那是一個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他長的頗為英俊,從外表來看,一點都不適合當一個殺手。而我可以藉此理由仔細的觀察他的周身是否攜帶其他武器,列如槍枝!
從第一個人開始,每個人的東西都相差不多,除了錢包,手機外只有香菸,打火機,游戲機,零錢。除此之外,有四人帶了較為敏感的東西,第一個人帶了眼藥水,但他的座位卻也在左邊的第一個,第四個人帶了暈機藥,座位在左邊第三個,第五個人有一個放隱形眼鏡的小盒子,他的位置在右邊第二個,第六個人,也就是我認定的殺手,有一個口罩。這個口罩正好讓我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對于每一個人的東西我都檢查的非常仔細,包括錢包,特別是在檢查第五人的時候,我還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用以確定他是否真的是嚴重近視,當然,這是可以假裝的,但我在之後又當著他的面從口袋 拿出了之前找到的隱形眼鏡鏡片放入了盒子 ,隨後遞給了他。
如我所願,他跟我道了謝後,又從盒子 取出,把隱形眼鏡戴上了。
事實上,這個舉動完全是做給他後面那個凶手看的,旨在告訴他,我已經知道是你了。
到第六個人的時候,我清晰的感覺到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間的犀利,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也讓我背後冒出一層冷汗,我敢肯定,他似乎已經放棄了隱瞞自己就是凶手的打算了,也許是因為我剛才的那個舉動,又或許他早有萬全的把握可以脫身,以至于對于第七個人的檢查,都有些草草了事,因為他的眼神也已經告訴了我他的意思。
「好了,現在,我來公布一切」
我走到了第六個人的跟前,我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三,而對方卻足有一米八以上,以至于我不得不微微抬起頭仰視他。
我們的眼神經過短暫的交鋒,誰也沒有退讓,而他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絲澹澹的笑意。
「被害人在坐到位置上後,並沒有立刻死亡,他听從了空中小姐的建要求, 上了安全帶,這一點可以證明,死者當時並沒有中毒,而當時飛機也正處于準備起飛的階段。」
「但在半個小時後,當死者被發現時,卻已經出現了微弱的尸斑,由此完全可以證明,死者的死亡時間一定是在半小時前,也就是當他 上安全帶之後的短暫幾分鐘之內,我甚至可以大膽的確定,時間為五分鐘之內!」
「而那段時間,恰好卻是飛機起飛階段,空姐也已肯定,當時並沒有任何人離開座位,也就是說,凶手並沒有和死者有過直接的接觸,卻成功的把毒藥送入了死者的五髒六腑之內毒死了他」
「哦?那凶手是怎麼辦到的呢?用的又是什麼樣的毒藥呢?」
我眼前的殺手第一次主動開口了。
我們兩人之間突然擦起的火花,似乎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些什麼,其他六名嫌疑人悄悄遠離了我們,而兩名安全員也圍了過來。
「從死者的表情看,他完全沒有任何痛苦,也沒有掙扎和慘叫,他一定是被一種毒性超強的 毒瞬間毒死,而飛機起飛時,飛向天空的巨大沖力也被犯人完美利用,據我推測,他一定是裝作滴眼藥水的模樣,而毒液從容器內流出後,卻受到了飛機起飛時的影響,並沒有滴到犯人自己的臉上,而是落到了他座位後面的那個人身上,我想,這個犯人一定經過嚴密的計算和實驗,用以確保能夠準確的把毒藥送入死者的咽喉之內,而且為了避免傷到自己,他在作案前也戴上了口罩,並在作案後又取了下來。」
「照你這麼說,那犯人就是我了?飛機起飛時戴上口罩恐怕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吧?難道就不能是那個有眼藥水的那個人了?」
「不,他的座位離被害人太遠,若是職業殺手,一定可以選擇一個更容易下手的位置」
「那你又怎麼解釋坐在我前面的那個人呢?我帶著口罩,他的位置也可以毒死死者,而且也不用擔心會誤傷了我,而且他的眼鏡也掉在了地上,完全有可能是因為眼鏡盒子 裝著毒藥」
「死者的嘴角處有一處破損,恐怕僅僅是因為被毒藥擦了一下,就產生了傷口,毒性如此強烈的毒藥,哪怕只有一滴因意外濺到你的臉上,都會給你帶來巨大的危害,說不定會直接致死,相反,後面的死者距離他的位置也較遠,很有可能會毒不到他,作為一個職業殺手,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況且,剛才我把鏡片當著他的面放回了盒子 ,如果盒子 帶毒的話,他又怎可能再把隱形眼鏡戴回眼楮上?」
「就算你這麼說,他也可以把毒藥放在別的地方,下毒成功後隨便把容器找個地方一扔,神不知鬼不覺,你也不能就這麼完全排除他的作案可能吧?」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已經掌握了你的確鑿證據,證明你就是凶手的鐵證!」
我厲聲說完這句話,就把手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並握成拳,裝作要拿出什麼東西的樣子。
過道內的氣氛瞬間變的極其緊張了起來。
我看到我眼前的這個人,眼神突然收縮了一下,我的眼角餘光發現,他的拳套也握了起來,整個人在一瞬間緊繃了,宛如一頭獵豹。
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盯著我微微抽出口袋的那個手,所有人的精神也都緊繃了起來。
當我把手抽出口袋的那一刻,我和我眼前的凶手同時動了!
只不過我動的是嘴,他卻動的是手!
「快抓住他,他要逃跑了!」
話音剛落,他『砰』的一拳重重的錘在了我的胸口,同時轉身就跑,赫然是朝著表妹的方向跑過去的。
巨大的力度讓我忍不住痛哼了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整個胸口疼痛欲裂。
勉強抬起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失聲驚呼「鶯鶯,快讓開!」
原來,在我倒下的那一刻,犯人就突然沖了過去,安全員雖然長的人高馬大,但在他的手底下卻過不了半招,就落得和我同一個下場,當我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正是犯人沖到了表妹陳鶯身前的那一刻。
為時已晚。
我的話還未說完,鶯鶯細白的脖子已經被他的一 手緊緊的掐住。
「哥哥!」
「誰都不準動,否則我就掐死她,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可別逼我辣手摧花!」犯人依然帶著一股笑意,一邊掐著鶯鶯的喉嚨,一邊退往普通機艙的方向。
鶯鶯的表情顯得非常害怕和驚恐,眼角還流出了眼淚。
「放開她,是我把你逼出原型的,理應讓我來當你的人質」
「哼,站住,雖然我不想高看你一眼,但我不得不承認,你這小子還是有點小聰明的,僅僅這麼點時間,就把我的手法完全看穿,雖然比我做的最壞打算還要壞一些,不過也無大礙了,讓開,如果不想這個小女孩被我掐死,就把飛機機艙的大門打開!」他一邊說著,一邊退到了緊急逃生門口。
我咬緊牙關,看了一眼放著降落傘的地方,不得不放棄了摧毀它們的念頭,我不敢拿表妹的性命開玩笑,如果真的毀了這些降落傘,這個人說不定真的會掐死鶯鶯,以他的格斗實力,滿飛機的人恐怕全部都是他的人質。
但如果就這麼讓他輕易逃走,我又心有不甘。
在他的威脅下,機艙的門被打開了,而他卻還掐著鶯鶯一步步的退向大門口。
此時整個飛機的乘客都被這一幕嚇壞了,全都鴉雀無聲。
「你不是想呈英雄嗎?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拿著降落傘過來,等我拿到後,就放了她」
我的眼角一陣收縮,他打的什麼算盤在明顯不過了,他是打算在臨走之前把我這個壞了他事的人給送入地獄!
沉默片刻,我轉頭對著跟過來的空姐李美婷喊道「幫我把降落傘取來!我去給他拿過去」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照辦了。
鶯鶯卻顯得非常激動「哥哥,不要,他是想殺了你,千萬不要過來。」
這一刻,其實我的心 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恐懼,過去的二十三年 ,沒有哪一天讓我感覺到死亡離我如此的接近,我甚至可以看到空中的死神正在像我招手,而我正一步步的親自踏入地獄之門。
犯人就站在門口,只要他退後一小步,就會從萬丈高空摔落而下,但他卻好像表現的毫不在意似地,要知道現在的他可是還沒有拿到降落傘呢!
而我更擔心的是被當作人質的鶯鶯,以及在我腦海 快速成型的一個想法。
『他不是要降落傘嗎?只要我靠近他的身邊後突然把降落傘丟下飛機,同時搶回鶯鶯,雖然成功率不高,但至少有機會!』
三步,兩步,一步。
突然,犯人一把推開了鶯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同時另一手竟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用力往外一扯,與此同時他竟往後用力一躍,整個人跳出了飛機。
『難道他帶著滑翔傘?不,絕不可能,他什麼都沒帶,剛才檢查的時候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這就是做英雄的下場!」跳下飛機的同時,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狂妄的笑聲,最讓人吃驚的卻是這個人的目標居然不是降落傘,而僅僅只是為了把我一起拖出飛機!
也正因為這突然的變故,我原本的打算全被打亂,並且整個人的平衡也已失去,已經被帶出了機艙之外的我眼看著就要掉了下去的時候竟手上一松,剛才的想法還沒轉完,降落傘也被我自己丟了出去!
這下真完蛋了!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耳中竟听到了鶯鶯的喊聲「哥哥,抓緊我!」
不知何時,表妹居然抓住了我的手,她的眼 露出了一絲一閃即逝的震怒。
而我的整個身體也已經掉出了飛機外面,哪有功夫注意到她這些細微的表情變化?
只是……我超過一百六十斤的體重在這一刻卻成了另一件致命的武器。
鶯鶯根本拉不動我,反而被我一點點的拖出了機艙。
『這麼高的高空,再過十秒,不,恐怕只要五秒,鶯鶯也會掉下去的,怎麼辦?』
「先生,堅持住」
我突然看到李美婷的半個身子探出了機艙之外,她一把抓住了我另一 手。
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的腦海 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害怕,或許是別的原因,因為我和她只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她卻作出了如此危險的事情,紊硐嗑取 br />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被拉上飛機的,我只知道,當我回到飛機上的那一刻,很多人感動到流淚,包括那些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而我在回到飛機上之後就已經因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飛機上剛好就有文學作家和報社記者,他們清楚的了解到整件事情的所有來龍去脈,在一霎那之間,我竟因禍得福,被登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各種 美之詞毫不修飾的疊加在了我的身上。
「某神秘年輕偵探一眼看破暗殺者的詭異手段」
「神秘殺手被迫跳下飛機,年輕偵探紊硐嗑熱酥省 br />
「航空公司今年最感動的一幕,某偵探偵破凶手遭遇墜機風險,空姐蚊 嗑取 br />
而我長的完全和帥氣無關的臉也被無盡的詞︵奘瘟耍 ぉ頁魷衷諏爍鞔蟊ㄖ繳稀 br />
反而是那個不帶降落傘就敢跳機的犯人被有意無意的忽視了,甚至包括了那名可憐的死者。
在我看來,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一定會粉身碎骨的。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床邊陪著我的赫然是表妹鶯鶯,而在床頭上卻放著一束花和幾張報紙,報紙上的標題就是上面那些。
「這是當時拼命救你的那位李姐姐探望你時送來的花哦,嘻嘻,哥哥,人家可能看上了你的勇敢了哦」
鶯鶯笑嘻嘻的說著,還把花拿在手 聞了一下,感嘆道「好香!」
隨後她又拿起一張報紙,遞給我「你看,哥哥,你出名了呢,對了,你當時真的有證據嗎?」
「我哪 有證據,我只是想讓那個殺手認為我有證據,我只是給自己下了個賭注而已!」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卻差點把我嚇倒了,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我的臉都是通紅通紅的。
「這 美的也太夸張了吧?」
有些角落中的文字,為了吸引讀者,甚至把我描述成了福爾摩斯在世,我當然知道,自己比起他來差了何止千萬,這是我心目中如神一般的存在,我哪 可以和他相比?當然我也知道,他們這麼寫,只是為了題目更加勁爆,好賣出更多銷量。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因為這些文章和這些事情,我心中隱藏了二十多年的偵探之火被徹底的點燃了。
「雖然我可能永遠無法達到福爾摩斯的境界,可能也無法成為名偵探,但我至少要成為一名偵探,一名真正的偵探。
自從豪華艙事件以來,已經過去了三天,雖然只是三天,但我的生活已經恢復了原樣,並沒有太多的改變,甚至走在路上也和以往一樣沒有太多的關注。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和表妹鶯鶯的關S更加的親密了,她也不再喊我表哥,而是直接喊我哥哥。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不同的地方就是我開始使用了手機,表妹的那個粉紅色可愛的手機,同時 面多了一個電話號碼,那名空姐李美婷的號碼。
「這麼快就被所有人遺忘了,還真是有些 悶呢……」
走在馬路上,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鶯鶯抱著我的胳膊,笑嘻嘻的道「那是當然的咯,不過哥哥,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好帥,好有吸引力,鶯鶯如果不是你的表妹就好了,人家一定嫁給你!」
我嘿嘿一笑,不知如何接過話茬。
「對了,李小姐不是說為了慶祝我出院,請我們一起吃一頓嗎?嘿嘿,為了這一頓,我可是連早飯都沒有吃呢,餓了一天,等下一定好好吃她一通!現在幾點了?」
「哥哥,你真是的,整天就想著吃,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不是都是吃出來的!唔,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呢,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太多客人,上菜應該很快呢。」
「你這丫頭!對了,我的事情沒有給我爸媽他們知道擔心吧?」
「他們當然知道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你妹妹我早已經把他們都搞定啦,你就不用擔心了!」
「嘿嘿,鶯鶯還是你最好了,我果然沒有白疼你啊」說著,我忍不住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還臉紅了,扭扭捏捏的。
「哥哥,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到你的生日了,你打算要什麼生日禮物?要什麼都可以喔!」
「那,如果我要天上的星星呢?」
鶯鶯嬌嗔道「大不了人家坐火箭去摘給你!」
「瞧你說的這麼認真,好啦,你隨便送什麼禮物我都很開心」
「對了,李小姐約我們的地方在哪 啊?」
「好像是什麼海鮮……不如你再打電話去問問具體地址吧?」
「好吧……」
撥通了電話,過了好久,才接通, 面傳來李美婷略帶驚懼的聲音「陳先生,你在哪?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我一听她這語氣,就知道她那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電話 也傳來鬧哄哄的聲音,我這心 頓時就是狠狠的一沉。
「我在來的路上了,但是地址忘了!」
「不好了,這 所有客人都突然食物中毒了,好像還挺嚴重的,你快過來,地址在……」
「什麼!我馬上來,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我才剛坐下,還沒有點菜,但是我好害怕,整個飯館的人除了我全部都倒下了,而且有些人還昏迷了,等警察來了一定會以為是我下毒的!」
一邊說著話,同時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我馬上就到,你不要慌亂,除了客人外,服務員有沒有倒下的?」
「有,大廳 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剛才店長也從 面的房間出來了,我認識這 的王店長,可是她剛出來後也突然昏倒了。」
「報警了嗎?」
「應該有人報警了,很多店外的人也都發現了 面的情況,一定有人報警了的」
「什麼?你馬上捏住鼻子,屏住呼吸,離開飯館,去大街上,飯館 極有可能被釋放了有毒氣體!」
說完,我就掛斷了手機,並且拉著表妹坐進了剛攔下的計程車 。
「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小姐請我們吃飯的海鮮飯館 出現了集體性的食物中毒,听她的說法似乎是包括服務員在內一起突然中毒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可能是有人故意釋放毒氣,師傅,麻煩去這個地址」
我把海鮮飯館的地址報給了司機,並且叮囑他用最快速度趕去。
「什麼人會這麼瘋狂?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不怕把所有人都毒死嗎?」
我搖了搖頭道「現在缺少線索,但是一般來講,敢這麼干的不是瘋子就是犯罪天才,如果是瘋子的話,一定不會有什麼計劃,如果這個人真的只是為了殺某幾個人而袢 庵治薏畋鶩抖鏡幕埃 碌畝居治疵 幔 乙膊槐匕鹽薰伎腿飼3督 矗 只蛘 嘀苯尤 慷舅酪彩且渙稅倭耍 銥剎瘓醯蒙奔父鋈撕圖甘 鋈擻惺裁幢局噬系那 穡「 菸業某醪酵貧希 峙路溉俗鈑鋅贍艿氖欽瑹v飧齜構荼舊恚 膊荒芤虼司團懦 比說目贍芐裕 O碌木涂聰殖Π榭霾拍苤 ! br />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員工的失誤或者只是意外?又或者食物本身問題?」鶯鶯追問道
「絕無可能,听李小姐的話,似乎是所有正在吃飯的客人全部中毒了,而她因為還沒有吃,這才免于難。可是你要知道,客人們點的可都是各不相同的菜,而且上菜的時間也有先有後,有的可能已經快吃完了,有的才剛吃上一口,因此食物投毒的可能性其實並不大,別忘了現在的時間可是下午兩點,飯館工作人員應該早就吃完了兩三個小時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為的下毒,而且是毒氣。李小姐只是由于剛進入店 ,吸入的毒氣並不多才沒有中毒罷了。
況且若是意外的話,可能性也只有一氧化碳中毒,但如果是一氧化碳中毒,客人們察覺到身體不舒服,至少也會有時間逃出店外,不可能全部無法動彈,並出現昏迷。」
我的表情非常凝重,這可是無差別投毒,一不小心就會出現大批死傷。
「這個案子雖然乍看之下毫不 雜,不過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凶手一定還會有後續動作」
鶯鶯安慰道「哥哥別擔心,你一定可以看穿的」
我苦笑道「說實話,犯人既然敢這麼大干一場,一定是有著一定的依仗不會被抓到,我們未必就可以一帆風順的找出凶手,一切都只能見機行事了,而且凶手完全可能溷在人群中一起中毒以便溷淆視听,也有可能就是酒店的內部人員,要排查出凶手,困難並不小。」
「哥哥,那目前為止,我們掌握了多少線索?」
「線索非常少,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下毒八成跟毒氣有關,不過還有一點也非常令我在意,為什麼店長從 間剛出來就昏迷呢?是巧合還是其他什麼?如果毒氣發作這麼迅速,李小姐沒有理由不中毒。」
「會不會就是店長下的毒,然後假裝昏迷?」
「有這個可能性,不過如果是店長的話,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刻從 面出來呢,完全可以提前站在大廳 ,然後和所有人一起中毒,或者乾脆就在屋子 中毒——只要把門開著就行」
「李姐姐的運氣真好,整個飯館的人都中毒了,就她沒有中毒呢。」
鶯鶯所說的『整個飯館』這句話令我非常的在意,如果李小姐不是剛巧在這 約了我的話,那就剛好是整個酒店的所有人都無一免!
『會不會只有店長中的是溷合毒藥?不過如果是溷合毒藥的話,不就是多此一舉了嗎?』
「鶯鶯,有沒有什麼溷合毒藥,是通過無毒物質和某種氣體結合產生可以讓人瞬間昏迷甚至致死的?」
鶯鶯微微一愣,從我口袋中拿出了原本屬于她的那個粉紅色小巧手機,同時道「讓我上網查一下看看」
沒多久鶯鶯嘆息道「似乎沒有太大進展,能快速起效,並附和條件的溷合毒藥似乎一個都沒有呢,除此之外也只有氰化物,可是如果是氣態的氰化物,所有人都中了毒,李姐姐也一定不會免于難的,而且凶手難道打算毒死整個飯館 的所有人嗎?這簡直就是恐怖襲擊」
「也就是說……溷合毒藥的可能性也並不大」
而此時,計程車也終于到達了海鮮飯館。
總共也只用了六七分鐘的時間。
「走吧,想再多也沒用,不如親自看一看現場」
付了車費下了車,我和鶯鶯發現這個海鮮飯館門口已經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並且已經有警察也到達了現場。
我一眼就認出了站在人群中、並站在飯店大門口不遠處的李小姐和她旁邊的兩個警察,只是警察的到來讓我頗為頭疼,想要進去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從外面看去,我首先注意到這個海鮮飯館只是一個規模不大不小的普通飯館,並且只是一層樓高。而大門處也並沒有迎賓小姐,此時大門敞開著。李小姐則正被這兩個警察圍著不斷追問。
看樣子,警察和我也只是前後腳到達這 的。
靠近之後,我才明白警察原來是對著李小姐追問著整個過程。
李美婷在見到我後,俏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而我也適時的打斷了警察的盤問。
「兩位警察同志,我想你們有這個時間不停的盤問這位無辜的小姐,為何不去把店 幾十個中了毒,隨時可能會丟掉性命的人給救出來?」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了片刻,其中一個年紀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老警察乾咳了一聲,喝問道「你是什麼人,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听了他的話,我頓時皺起了眉頭,旋即面露冷笑道「原來你們是貪生怕死,你們一定以為 面有著毒氣,因此不敢進去吧?既然如此,還不給我乖乖讓路?你們既然見死不救,那就讓我來救好了!」
這句話擲地有聲,並且一語道破了兩個警察的心思,讓他們頓覺尷尬。
而表妹顯然非常聰明,抓住機會躲在我身後跟著喊了一句「說得好」隨後還鼓起了掌。
周圍十來個湊熱鬧的人群看見有人帶頭,自然也紛紛鼓起掌來。
恰巧,此時有人認出了我「這不是前兩天報紙上登出來,破獲了飛機上的投毒案,並且把那個職業殺手逼的不得不跳機的小伙子嗎?報紙上說,這個年輕人還差點跟著掉下飛機呢!你們看,他旁邊的小姑娘也在報紙上登過照片!」
「對啊,果然是這樣,起先我還不相信,現在一看,果然膽量驚人,明知道飯館 有毒氣,連警察都不敢進去救人,他卻自告奮勇呢!不管別人說是愚昧還是其他的什麼,我只想說一句,好樣的!」
此時,就算兩個警察再不情願,也不得不讓行了。
「謝謝大家,現在 面什麼情況所有人都不知道,事不宜遲,我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起沖進去把人先全部救出來,我可以保證,只要屏住呼吸,速戰速決,一定不會有人中毒,事實上,這位小姐幾分鐘之前還在飯館 ,現在不也一樣平安無事嗎?」
听我這麼說,十餘個群眾全部答應了下來。
「 面的人可能大部分都失去了行動能力,甚至是昏迷,大家看到後不要害怕,切記要救人為主,先把所有人都抬到外面來!」
然後我轉頭對著鶯鶯低語道「你最後一個進去,記得注意有沒有人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我不能排除凶手會不會溷在現在這些人 面」說完後,我又對著兩名警察道「警察同志,如果你們願意一起救人的話,我相信一會兒你們的同行趕來時會被你們的行為感動的。」
這就是我給兩個警察的台階了,如果他們不是太過心胸狹窄的話,一定會答應下來。
果然他們對視一眼,都 了一口氣道「好!」
「大家深吸口氣,我數到三後,一起進去救人」
「三」
「二」
「一」
「走!」
我當先一步沖進了屋子 ,不過我並沒有屏氣,反而在進了飯館,看到滿屋子中毒者的時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首先身體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明顯的不適,其次也沒有聞到任何奇怪的味道,緊接著我注意到了大廳中的氣溫比起店外的炎熱涼快多了,應該是開著空調的緣故。
掃視了一眼大廳,很容易就看到一個倒在轉角處的女人,想必轉角後面就是李小姐所說的 間了吧,而她應該就是店長。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店長旁邊不遠處剛好就是一台中央空調,空調有一部分正對著 間。
空調管道似乎發生了一些堵塞,因為有一部分的空調水從空調正面流了出來,滴在了地板上,形成了一灘水跡。
而我是直接往店長倒下的那個方向跑過去的,抱起店長的同時,我還抽空探過腦袋瞥了一眼 間, 面是一間臥室,應該就是店長住的地方。
店長的中毒癥狀似乎比起其他人更加嚴重,好在她只是昏迷,並沒有死亡。
『如果毒是藏在空調 的話,這一切就可以解釋的通了,也只有這個中央空調才能讓毒快速而均勻的散發在整個大廳 ,同時只有店長一個人會突然暈倒,不過,恐怕這個案子沒有這麼簡單才對吧』
當我把店長抱出店外後,雖然時間只過了兩分鐘,但已經有大部分的人都被救了出來。
我也再一次進入了大廳 。
大家都在有條不紊的持續著救人任務,鶯鶯也按照我的吩咐站在門口緊緊關注著大廳 的每一個人。而我則抓緊時間觀察並分析我所看到的一切。
越是觀察,越令我感到這個案子的不簡單。
我還去了一次這個海鮮飯館的廚房和衛生間——這兩個地方也都不是空調直接對著的方向。
衛生間並沒有人,但廚房 卻有四個廚師倒在地上,煤氣灶是關著的,恐怕他們倒下的時候並沒有燒菜,而廚房 的窗是打開著的,這樣的話,他們的中毒倒地就顯得非常奇怪了——如果是空調中被動了手腳,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廚房 也同時被下了毒。
『難道,凶手的目標是這四個廚師?或者是其中的一個廚師?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四個人的中毒嚴重程度卻又都大致相同,又或者是他們中的某一人下的毒,然後為了溷淆視听,又在廚房中給自己也下了毒嗎?』
後者的可能性顯然大得多,至少這四個廚師和店長一定和本案有著很大的關S,如今已經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那就是下毒者必定是內部人員所為——至少也得是內部人員非常熟悉的人。
若是普通客人,就算可以下毒,也一定會被人注意到的,且不說能否下毒成功,整個飯館 至少就有兩處以上的毒源,因此幾乎是不可能辦得到。
『至少已經縮小了一定的範圍』
「過來幾個人幫忙,廚房 也有人中毒昏倒了」
等到我們把四個廚師和所有人都抬到了店外後,時間已經過了大約有五分鐘。
此時警察們和救護車也終于姍姍來遲。
「店長快不行了,快送醫院!」這時我听到了警察焦急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剛才我把她抱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難道出來後又一次被人下了毒?
這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已經醒了過來,但她的臉上泛起了一絲青色,嘴角開合了幾次,都沒有說出哪怕一個字,最後神色一黯,再一次昏了過去。
「該死,我還有話想問她,難道凶手的目標是她?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又要大費周章的把所有人都毒倒?凶手究竟想干什麼?」
「已經把店 的所有人都救出來了吧,既然如此,請讓我再進去探查一遍!我已經有了一定的判斷了!」門口已經被警察封鎖了,如果我要進去,還得重新得到警察的認可。
「他是什麼人?」問話的是警察分局的副局長,沒想到連這麼大的人物都被驚動了。
之前兩名警察靠近了他的耳朵嘀咕了幾句。
「喔,原來是這個小伙子啊,好吧,既然如此,不妨讓他和我們一起偵查,你先把你的判斷全部告訴我吧,對了,我姓江」副局長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說話,可能是因為那兩名警察得到了他的表揚,因此也為我說了幾句話的關S。
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先找出投毒者。
「江局長,這個店的店長已經被送進了醫院,我想請您幫一個忙,查查有誰對店長懷恨在心,以及那四名廚師的資料和人際關S,最後還有店 所有的服務員……」
「你是懷疑內部所為?」
「是的,雖然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根據我所掌握的情況,必定是內部人員作案,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請您借一個 定科的同志給我。」
「如果真的有需要,沒問題」
「江局長,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有什麼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想我有足夠的能力破解這次的案子」
有了江局長的應允,我再也沒有什麼阻礙了,回到大廳後,我的身邊還跟著了一名 定科的警察。
「陳先生,有什麼需要 定的地方管說」這位 定科的警察年紀很輕,大概和我差不多大。
「客氣了,怎麼稱呼?」
「我叫王選海,嘿嘿,名字土了點,就叫我小王好了」
雖然他很客氣,但我自然不能真的喊他小王。
「王兄弟,有幾個地方需要檢查,一個是中央空調中,如果空調被動了手腳,把毒氣放進空調中的話,雖然到現在為止空調一直開著,但我相信多少會有一些毒氣殘留,應該可以檢測出來,第二點,檢測一下水源,看看是否有其他物質,第三點,檢查一下廚房,看看能否找到毒源,如果實在找不到,就看看廚房中毒氣最濃 的地方是哪 。」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而我則在大廳 的每個窗戶處仔細檢查。
『每個窗戶都是關閉著的,也沒有撬開的痕跡,應該可以排除從外部下毒。』
『這個店也並不是多麼有名的名店,如果是商業對手的話,也不必對這麼一個小飯館來大動干戈,恐怕更多的原因還是在于私仇。所有人都沒有太大的妨礙,唯獨店長一人中毒最深,而且還有生命危險,莫非真的是廚師中的某一人所為嗎?』
王選海按照我的吩咐在中央空調處做著檢測,而江局長也在派人了解情況以及嫌疑犯的人際關S。
我則仔細的在大廳中檢查著可能的一切蛛絲馬跡。
大約幾分鐘過後,王選海略帶驚喜的聲音傳來「陳先生,我從空調管子發現了很多的毒水,雖然還不知道是那種具體毒氣,但可以確定有毒」
「毒水?原來如此!謝謝」
沒多久,水源也檢測完畢,並沒有任何藥物或者化學成分,因此也可以排除溷合毒藥,這樣一來,就跟我之前的推測八九不離十了。
「陳先生,廚房 只有微弱的毒氣,並沒有找到毒源,也沒有找到毒氣特別濃 的地方,會不會是因為窗戶開著,通風的關S?」
「什麼?不,這不可能,能夠把四個廚師毒倒的毒氣,一定已經有了一定的濃度,從毒發到現在一共也就過了十分鐘多一些,毒氣不可能這麼快就完全排Q,現在來看,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廚師中的毒和其他人中的毒並不是同一種毒!」
這個結果令我大吃一驚,如果廚房沒有檢測到太多的毒氣,那就是說四個廚師可能是因為吃下了帶毒的東西才會中毒的。
『現在一切的疑點都指向了廚房和廚師,難道凶手真的是某個廚師下毒的嗎?從現有的一切證據來看的話,似乎也只能是廚師下毒了,但是為什麼要把所有的客人都一起下毒呢?凶手是想隱藏什麼,還是僅僅只是想溷淆視听?如果是溷淆視听的話,又為何要讓廚師中的毒和其他人不一樣呢?』
我一邊思考著,一邊渡步走入了店長的房間。
房間的門是打開著的,房間 只有一張床,一台電腦,桌子上還有一些文件和記錄。
店長可能還肩負著收銀員的任務,因為記帳本上詳細的記載了各種進出貨的名目。
我發現電腦打開著的,我不由坐在了電腦之前,隨意的瀏覽著電腦 的資料,試圖從這些資料 找出什麼端倪。
「咦?這個文件夾是什麼? 面全是照片?」
這些都是一些正常的男女合照,只是他們的關S顯得非常親近。
「事情變的越來越有趣了,這個男的,似乎剛好就是店 的其中一個廚師吧,這個女的應該就是店長吧,他們倆難道是情侶關S?」
想到這,我給李美婷打了個電話。
「喂,李小姐?我想問一下,你不是認識這個王店長嗎?店長是不是有個男朋友?」
「男朋友?喔,你說的是她的老公吧?」
老公?
我心 當即就是一跳。
「她老公是不是這個店 的廚師?」
「當然不是,她的老公就是這個店的老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噓,我在她的電腦 找到她和一個廚師的親密合影,我想可能和案子有關,你把電話給江局長,讓我和他說幾句,對了她老公叫什麼名字?」
「好像姓李,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不一會兒,江局長接過了電話,而我又把發現和他也說了一遍。
「……江局長,我想請你把王店長的老公,也就是這個店的老 李先生找來會比較好,等他來了後請你和他還有四位廚師一起到店 來。我有了重大發現。」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江局長帶著一些人一起進入了 間,而鶯鶯和李美婷依然留在了外面。
這位李先生果然不是那個廚師,只是在看到照片後,李先生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意外,難道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出軌的事情嗎?這樣的話也就解釋的通他妻子一個人住在店 ,並且把這麼重要的照片隨意的放在電腦 。
我側過身,打量了一會兒這位李老 ,隨後發問道「李先生,我的問題可能會有些讓你難堪,不過這次的案子你可能也已經知道了其中的嚴重性,我想請您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們倆人的親密關S?」
李先生也上下打量著我,還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江局長。
江局長點了點頭,道「回答他的問題吧」
「好吧,我確實知道他們的關S,實際上,我和我妻子已經處于長期分居狀態,再過不久就要離婚了,而這個店也是我給她的補償,我已經有幾年沒有來過這 了,甚至每次到了附近我都會避而遠之」
「補償?」這個詞語有些奇怪,因為現在可是他的妻子出軌啊。
「沒錯,說來話長,不過我想這些可能也會對本案有些幫助,實不相瞞,我和妻子本來一直非常的恩愛,只是由于我的原因,我們一直都沒有孩子,正是因為這個,妻子最後才會提出跟我離婚的要求,我不願意離婚,但也不想讓她一直不開心,所以就把這個店劃到了她的名下,沒想到她卻跟別的男人好上了,經過了這麼多時間,我也想通了,現在就等分居時間滿了兩年之後就申請離婚。」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個男人就跟本案無關了,只是事情又回到了起點。
我沉思片刻,突然轉頭像照片 的那個男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廚師,長的相當英俊,听到我的問話,他老實的回答道「我叫蔣雲」
「你知不知道王店長和她老公的事情?」
蔣雲似乎遲疑了一下,點頭道「知道」
我點了點頭,坐過身,一邊隨意的翻看著電腦 的每一張照片,一邊陷入沉思。
「江局長……現在這個店是不是可以說已經是王女士的私人產業,跟李老 完全無關?」
「唔,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吧」
「那如果店長死亡的話,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江局長皺眉道「蔣先生和王女士雖然有親密接觸,但從法律角度來講,王女士和李先生才是夫妻關S,畢竟他們還沒有離婚,如果這個時候王女士突然死亡的話,這個店理應由王女士的家人繼承,如果王女士並沒有家人的話,會交回李先生手中或者根據王女士的遺囑交辦,也就是說,店還會回到李先生的名下。」
「李先生,我想知道,你和王女士還有多久就滿兩年了?」
李先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神色頗為落寞「大概還有半個月的樣子吧」
半個月……也就是說,半個月後王店長就是單身了,這個店也真正的完全屬于她,同時和王店長關S親密的蔣雲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她在一起,如果他們登記結婚的話,這個店的一半也就屬于了蔣雲。如果是這樣的話,蔣雲絕對沒有理由要在現在就毒殺王店長,更沒有理由下毒來損害這個店的聲譽了!
「江局長,其他三名廚師,或者其他工作人員和王店長的關S如何?」
江局長皺著眉頭,搖頭道「並沒有太大的關S,只是一般的l主和員工的關S,而且他們也沒有多大的矛盾」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案子就再一次陷入了死胡同!
這次無差別投毒案的手法非常簡單,可是犯人是誰,動機是什麼,卻完全無法找出來。
現在一切的表面證據和間接證據都表明犯人就是這個蔣雲,可卻並沒有直接證據,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最重要的一點是蔣雲根本沒有足夠的動機!
『除了蔣雲……還有什麼人嗎?不,一定是內部人員所為,如果暫時認定蔣雲無罪的話……剩下的嫌疑犯只有一個,那就是店長自己了』
『這個店已經是店長的了,如果她要毀了它,根本無需犯罪,而且從她記的帳來看,這個店完全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如果是她做的,那她就是打算自殺?不,就算是自殺,她也絕不會把整個店也一起搭上!凶手一定就是蔣雲,能不能找到什麼致命的證據?』
我一遍一遍的仔細查看著每一張的照片,照片有一百多張,我把每一張照片都放大後,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也是我之前並沒有多麼在意的現象。
「這些照片……每一張上都有時間,應該是照相機照下來的吧?第一張照片的日期……嗯?似乎有些不對勁,這是……兩年半之前的照片?李先生,你來看一下」
李老 聞言臉色微變,湊過頭去仔細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了起來「這,這是我們決定分居離婚的半年之前!」
「什麼?也就是說,這張照片是在你們分居之前半年就已經拍下了的?」
我豁然轉回頭,開始仔細的看起了每一張照片,最後一張照片上的日期是在兩個月之前,而從兩年半之前開始,每張照片上的時間間隔從未有超過一個月以上的,他們每個月都會外出旅游一兩次!
「我終于明白了一切的真相!」
啪的一拍桌子,長身而立,對著蔣雲厲聲道「犯人果然就是你」
蔣雲臉色大變,驚慌失措的辯解道「不,不,不是我干的!」
我看了一眼江局長,見到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後,我點了點頭,冷笑了起來「這個中央空調的管道很長,而你也正是利用了這點把毒氣放在了管道 面。首先你把空調管子的一端拆下來後用冰塊堵住,隨後接上,再從飯館外面的管道另一頭放入大量毒氣,用更厚的冰塊堵住,隨著時間的推移,前端的冰塊逐漸融化,長長的管道 面的大量毒氣全部被釋放了出來,整個飯館 的所有人都被因此毒倒,而空調正對著王店長的臥室方向,因此王店長的中毒情況也是最嚴重的,你考慮到毒氣並不能毒倒廚房 的廚師,因為廚房 的窗戶必定是開著的,所以你就使用了其他的辦法,也就是在廚房中下毒,據我推測,你可能是在茶水中或者飲料中下毒,然後找了個理由讓大家同時喝水,廚師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中毒的,而杯子則在事後被清洗過了,所以並沒有毒藥殘留」
我換了口氣後,繼續道「哼,至于原因,恐怕這些照片已經全部告訴了我們,你和王店長早在兩年半之前就已經相熟,隨著時間的推移,感情逐漸加深,大約在兩年前左右,你們打算真正的在一起,而李先生不知就 ,以為自己愧對妻子,還把這個海鮮飯館轉送給了妻子,恐怕這個要求當時也是王女士自己先提出來的吧」
李先生臉色悲哀,默默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一點沒錯,就是這樣」
「李先生把飯店轉送給了妻子,妻子便立即搬進了店 ,而且還可以較為自由的和蔣先生相處起來,至少比起之前的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了許多,照片上的時間從那時候開始,間隔變的越來越短,有些照片甚至只是相隔了幾天,足以證明兩人的關S密切,直到最近半年,照片上的時間又開始了延長,最後一張照片更是在兩個月之前。恐怕他們的關S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徹底破裂了吧」
「關S破裂,蔣先生原本憧憬了兩年多的財富一夕之間化為泡影,于是他由愛轉恨,並且與日俱增,對王女士的恨意在這幾日終于達到了極限,于是策劃了這起無差別投毒案,一來是報復王女士,二來是想毀了這間酒店!」
「證據就是這些照片!只要證明這些照片不是人工合成,而是完全真實的話就可以!」
「果然是這樣!干得好,和我想的一樣,來人啊,給我抓住他!」江局長聞言欣喜的一拍我的肩膀,大聲喝了起來。
很快,就從外面沖進了幾名警察,二話不說就把蔣雲押了下去。
「放開我,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
「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不容你抵賴!」
遠遠的,我似乎听到他說了一句「……我認罪了,現在我只想知道她在哪個醫院,幫我給她帶一句話……」
而另外三名廚師和李先生也被放走了。
「陳兄弟,干的好,才這麼短短幾分鐘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查了個水落石出,報紙上報導的果然沒錯啊!你簡直就是福爾摩斯……再生,怎麼了?」江局長的聲音非常興奮,但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卻突然低了下去。
因為江局長看到我的臉色並沒有絲毫的輕 ,反而更加的凝重。
「江局長,這個案子……還沒有完!」
「為什麼這麼說?」江局長聞言臉色一變,對著我追問了起來。
而我並沒有回答江局長的話,只是依然在一遍又一遍的仔細查看著照片。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我突然開口道。
「江局長……你說,法院會怎麼判蔣雲?蔣雲會覺得自己被判多久?」
江局長詫異的沉思了會兒,不確定的道「怎麼也得十幾二十年吧?而且這麼多的人都中了毒,恐怕他還得賠錢,把他賠的傾家蕩產也不夠啊,好像他老家 還有兩個老人要照顧呢,說起來,倒霉的還是他家 人啊,哎!」
我的神色中染上了一層詭異,喃喃自語道「如果他也是這樣想的話,恐怕……就糟了!」
話音剛落,江局長的手機鈴聲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越來越凝重的表情似乎也引起了他心底的不安,疑惑的拿起手機,還未說話,听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後,他已失聲驚呼道「什麼!!怎麼可能?你們怎麼辦事的,怎麼會讓他跑掉的?」
听到這 ,我的臉色頓時變成了慘白色,顧不得會不會得罪了江局長,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手機,對著話筒 聲嘶力竭的喊到「快去醫院!快去王店長,王女士的醫院,蔣雲現在一定正趕過去殺她!快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江局長也被我嚇到了,他甚至忘記了我把他手中的電話搶走的事情了,而是搶回了手機同樣對著手機喊到「照他說的去做,快,並且打電話通知醫院 的人,讓他們立刻派保安保護王女士,同時如果看到蔣雲出現在醫院 ,立刻抓起來。」
掛點電話後,江局長才回過了神來,焦急道「陳老弟,到底怎麼回事」
我嘆了一口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恍惚道「不知道警察們能不能趕得及救下王女士,如果不能救下王女士,那就等于害了兩個人的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說到這 ,我砰的一拳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江局長嚇了一跳,凝聲道「怎麼回事?」
「從始至終,我一直疏忽了一個最關鍵的細節,剛才蔣雲認罪後卻詢問了醫院地址,這才讓我察覺到不對勁。」
「什麼細節?」
「王女士究竟因為什麼原因才會突然從 間走出來的,而且為什麼會這麼巧,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毒藥擴散的那時候出來」
「可能只是巧合吧?」
「沒錯,巧合!」我恨聲道「如果是蔣雲下的毒,他根本無法保證店長何時走出 間,如果店長一直在屋子 ,她充其量也就和其他客人的中毒程度一樣,這樣一來,雖然最後還是會追查到他的頭上,但這些照片就很可能不會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也未必會注意到下面的時間,因為店長和所有人中毒程度一樣,說明對方針對的只是這個店本身,就算要懷疑是針對店主,理應也更加懷疑是針對這個店的原本擁有者——李先生身上!這樣一來自然會無端的增加了許許多多的變數,而她僅僅只需要做出走出房門這個舉動,不但能把這些變數盡數降到最低,還能同時最大限度的降低自己被懷疑的可能性,因為她是最大受害者!」
江局長的臉色一變再變「這麼說的話……」
「沒錯,這一切都是王女士的自導自演!她的目的就是嫁禍給蔣雲,而蔣雲在知道自己被抓,並且鐵證如山的那一刻後,就明白了一切都是王女士的計謀,蔣雲才會在那時候突然泛起濃烈的殺機,甚至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就算拒捕也要沖到醫院殺死王女士!」
「可是,動機呢?
「他們分手的事情是真的,但是蔣雲一定心有不甘,他做出的選擇不是報復,而是敲詐,只要用這些照片來威脅王女士——如果這些照片給李先生看到的話,李先生一定會想法設法收回這個海鮮飯館,到時候王女士就什麼都得不到了,于是王女士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利用這個方法嫁禍蔣雲關入大牢!因為照片上的時間這個致命證據是我們自己『無意中』發現的!!那樣的話,她丈夫看她可憐,就算得知真相也不會再收回這個店了,或許他們還會有破鏡重圓的可能性。」
江局長倒抽了一口涼氣,失神道「這簡直是……天才犯罪,不過如果不是他,廚房 的中毒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那就是兩點鐘!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是兩點鐘,但我現在已經明白了,因為兩點鐘這個時候正是廚師們剛剛空 下來的時候,忙了一個中午的他們必定會休息,喝水,聊天,而毒……則只是被下在了杯子上或者杯子 的水中,別忘記廚房和廁所隔的很近,如果是店長,就有很多的機會偷偷在他們的杯子上下毒,並在事後消滅證據,同時也只有兩點鐘這個時刻,店長才可以讓廚房 的廚師和店 的客人同時中毒」
沒錯,這才是無差別投毒的真正真相,也是犯人自信自己不會被抓到的決定性理由——同時擁有作案動機,並且也只有蔣雲才可以辦到的作案手法的完美替罪羔羊!而這個店已經屬于店長,誰都不會想到偏偏就是店長在自己的店下毒。這一切簡直就是水到渠成,毫無破綻的手法,唯一的疑點偏偏就是很容易讓人忽略的巧合!
剩下的只要蔣雲坦白自己的一切就可以抓捕王女士了,對于這一點,我倒是不會懷疑,畢竟敲詐和無差別投毒比起來輕的多了,只是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大前提之下!那就是蔣雲絕不能成功殺死王女士!
等待是煎熬的,特別是關S到兩個人的終生命運,如果蔣雲真的把王女士殺死,那他的罪過就可以說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自己還是太過沖動了,明知有疑點還沒有完美解釋,就草率的做出了判斷,對于偵探來說,這同樣也是致命的錯誤!
江局長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每個人做錯事情都必須靠自己來承擔,我也不會例外。
「陳老弟啊,雖然這次你有點草率了,不過我還是非常看好你的,我相信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下次你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如果我以後有什麼案子,你一定要幫我啊!」
這次的破案雖然是我破的,但功勞卻全部屬于江局長一個人的,他自己也知道,如果讓他來破的話,很可能真的如凶手預料的那樣會抓錯人,說不定現在的情況也會再一次的發生,如果這些發生在他的身上,他都不敢想像自己的後果會有多麼的糟糕——而如今卻有了我,破案的功勞落在了他的身上,但萬一釀成大錯,責任卻不用他來扛。
江局長突然覺得,似乎有一個像我這樣的人來為他破案,對他來說簡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我站起了身,對著江局長微微鞠了個躬「樂意效勞!」
這位副局長的算盤我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我也同樣非常樂意效勞,套用福爾摩斯先生的一句話來說——對我而言,最大的報酬與獎勵就是案件本身!
有了這位副局長大人的這句話,將來定會有數之不盡的各種 雜案件等待我去破解!
與我來說,這是一條實現我偵探夢想的最捷徑的路線。
大約過了幾分鐘,江局長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接通後,江局長的表情明顯 了一口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見到他的模樣,我明白了事情總算並沒有變得更糟,精神也終于 懈了下來。
最後蔣雲再一次被抓獲了,而王女士也終于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陳老弟啊,這次就當成將功補過吧,倒不是我想搶你的功勞,只是對我來說,最多也只能給你一些書面上的表揚和金錢上的獎勵,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你進入公安系統!」
當警察,這一句話似乎乍看之下並不是多麼大的好處,實際上,公安系統又豈是說進就可以進去的?萬一我干砸了,對于拉我進去的江局長而言,會受到極其巨大的影響,更重要的一點,江局長只是和我剛認識沒多久,就敢說出這句話,表明我已經得到了他完全的信任了,如果我真的進入公安系統,我相信依靠自己的實力和他的提拔,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坐上他如今的位置。
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就想脫口答應下來了。
我嘆了一口氣,坐回了椅子上「江局長,多謝您的好意,其實我剛才已經完全心動了」
江局長一挑眉毛,似笑非笑道「難道是對我開的條件不滿意?」
「您說笑了,有局長的提攜,如果我真的進去,我相信我晉升的速度會非常的快,而且對于很多資料也可以直接查閱,對破案會方便許多,而我也會從此飛黃騰達,平步青雲。不過……如果我真的成為了警察,那我勢必不能再成為偵探了,同時我也必將會受到很大的限制,更多的案子會與我錯過。相比成為江局長的手下,我倒是更願意成為江局長的朋友,如果我有這個榮幸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江局長大笑數聲,他強壯有力的雙手突然用力抓住了我略有些發胖的手掌。臉色變的嚴肅了起來「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不過我很喜歡你這個聰明的小胖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江建永的兄弟了,你不會嫌棄老哥的年紀吧,老哥可是有四十多歲了,就 大喊你一聲陳老弟了!」
雖說之前他就喊我為陳老弟,但那僅僅是出于禮貌,因為他可是個副局長,自然有這個資格這麼喊我,而如今卻完全不同了,他是以年長的身份喊出的。
「江局長……」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打斷道「不要再喊我局長了,既然我已經認了你當我的兄弟,就喊我江老哥,說句不客氣的話,我身邊拍我馬屁的人要多少有多少,我並不需要更多一個,但我需要一個兄弟!連這麼大的誘惑都無法動搖你,我完全可以信任你!」
當我和江局長……不,江老哥走出 間的時候,我被大大的嚇了一跳,原來我們的對話早已經被進入飯館 的所有人都關注著了,特別是在場的警察們,看我的表情那是既佩服又羨慕,因為我居然拒絕了進入公安系統的天大機會,但卻又同時成為了江局長的兄弟。
就連表妹陳鶯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滿了欽慕,那是一種夾雜著莫名情感的 雜神瘛 br />
而李美婷的表情就要平澹了許多,不過,我還是從她的眼角看出了她的喜悅。
江建永乾咳了幾聲,揚聲道「既然大家都听到了我們的對話,從現在開始,陳先生就是我們警界的朋友,以後大家遇到什麼案子或者困難,都可以向陳先生請教,但是你們記住,他並不會進入公安系統,所以除了案子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允許找他幫忙!」
我低聲在他耳邊道了個謝「江老哥,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如果他不說出這段話的話,我想一定會有很多人找上我,給我送禮,其目的自然是為了讓我在江局長的耳邊說一些好話,但那就完全違背了我的本意了,但拒絕的話一定又會大量的得罪人。
江建永笑了一下,道「作為這次事件的獎勵,我私下 獎勵你一萬元」他看到我似乎想說話,搖頭笑著,低聲道「我是個副局長,一萬元對我而言只是手指間漏一下而已,當然,更多的錢我也沒辦法給你,你可能不知道,幾天前你在飛機上破獲的那個案子,也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好處,再加上今天這個案子的天大功勞,我相信下一次的局長選舉一定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了,如果今天沒有你的出現,恐怕這個案子不但不會變成我的功勞,還會讓我徹底失去晉升的機會,說起來,其實陳老弟你根本就是我的恩人!」
既然他已經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再拒絕他的好意了,我笑著點了點頭。
最後,江局長帶著他的人全部回了警局,而他也把自己的私人電話交給了我,當然,在他們離開之前,我同樣也把之前那個 定科的警察同志王選海的私人電話要了過來,王選海對我可說是尊敬之極,見到我問他要手機號碼時,激動的不得了。
「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可餓死我了,李小姐,你可是說好了請客的哦,還有效嗎?」
我笑著道。
鶯鶯雙手抱住了我的胳膊,整個人更是小鳥依人般的完全貼在了我的身上。
我試圖掙扎了幾次,只是最後在被鶯鶯狠狠掐了幾下後,終于放棄了這個念頭。
李小姐眼含笑意的看著我們,听到了我的話時,她竟也第一次說起了俏皮話「陳先生,我可是听到了喲,那個警察局長可是答應給你一萬元的獎勵呢,應該你來請客才行吧?而且我可是早就已經听你妹妹不斷的說起過你呢,現在看來,你的偵探夢想也已經觸手可及,無論怎麼說都應該讓你來請客吧!」
听她這麼說,我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下來,一萬元目前還只是個空頭支票呢……
「撲哧」
在我身邊一左一右的大小兩個姑娘都被我的表情逗的毫無形象的大笑了起來。
「李小姐……」
我還未說完,只是剛喊了個稱呼,手背就被鶯鶯掐了一下,而我卻還不明所以。
「哥哥,婷婷姐都已經請我們吃了飯,你還喊她李小姐不顯得太過生分了嘛?」
此時我才恍然大悟,倒是鶯鶯的話讓李美婷的臉蛋微微泛紅了起來。
「咳咳,那我也喊你婷婷吧」
李美婷沒有拒絕,而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你住在哪 ?不如我先送你回家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李美婷還是沒有拒絕,于是我們攔了一輛計程車——如果是之前,我可不會這麼浪費,不過一下子得了一萬元的酬勞,我還是覺得應該小小的奢侈一下……
在她對司機報了個地址後,我才驚覺李美婷的家居然和我同住在徐匯區,而且隔的也並不遠,步行也就十多分鐘的路。
「好巧……居然離哥哥家這麼近」鶯鶯听了後也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點頭確認後,也報出了我家的住址。
李美婷的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一絲喜色,不過很快就被她隱藏了起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道了一句「是嗎?」
一邊隨意的交談著,我知道了不少關于李美婷的信息。
她的年紀比鶯鶯大了四歲,剛滿二十,她家 也只有她一個人住,當計程車到了她所在的小區後,李美婷還邀請了我們去她家坐坐。
「鶯鶯妹妹,如果不嫌棄的話,晚飯就在我家 吃吧」
李美婷雖然是對著鶯鶯說的,但她的腦袋卻是對著我。
鶯鶯瞥了我一眼,欣然答應「好啊,正好嘗嘗婷婷姐的手藝」
婷婷住在三樓,上了樓,進了屋子,她招呼道「你們隨便坐,家 小了點,請別介意,既然我們才剛吃過東西,不如晚飯晚點吃,如何?我現在去買菜,你們可以先看下電視,我去給你們倒飲料喝吧,家 只有速溶咖啡,沒問題吧?」
「沒問題。」
我隨口應到,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隨即漫無目的的挑選著頻道。
「……本台最新報導,家住普陀區的徐先生在家中割腕自殺,現場發現遺書,且是密室,內容大意是指死者承受不了生活工作中的各方面巨大壓力,這已是本月第三起自殺案,本台呼呼大家,千萬要注重勞逸結合,防止此類悲劇再次發生」
「哥哥,這個新聞鶯鶯知道哦」
我正打算把頻道換掉,听了她的話,隨口道「哦?說來听听」
鶯鶯神色詭異的道「雖然新聞 說是自殺,但我注意到這三個人都是年輕男人,而且他們都是留著長發,剛才新聞 有播第三個倒霉鬼的照片哦」
我原本就不大的眼楮,在听了鶯鶯的話後,更是眯了起來「具體一些」
「好的,哥哥,這三個人都是住在普陀區,年紀也差不多大,大約都在二十五六歲左右,而且更巧的是他們都是在一個月內紛紛在家中接連自殺,第一個人我記得是上吊,第二個更離譜,居然是在洗澡時把自己淹死,第三個人,也就是剛才新聞 的那個就正常了許多,是割腕自殺,不過是密室。」
听完鶯鶯的話,我皺起了眉頭,長嘆一聲道「這不是意外,可能是連續殺人,至少第兩樁案子一定不可能是自殺,但是第三起的話,我就無法輕易斷定是否是自殺,也無法斷定凶手是連續殺人還是模彷殺人」
「哥哥為什麼這麼說呢?警察都認為這是自殺了」
「警察一定是怕影響太大的關S,才說成是自殺,而且他們一定還沒有抓到罪犯,甚至可能是毫無頭緒。因為這三個人都是長發,而且是年輕男子——如果是自殺,未免太過巧合了,更巧合的還是在一個月內、同一個區 接連自殺三人,我也想起來了,這三人還都染了頭 !之前我也在新聞 見到過呢」
「哥哥,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三個人果然都染過頭 」
「這個案子非常有趣,就是不知道江局長能不能管到這麼遠」
我自言自語了一句後,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江局長的電話。
「喂,陳老弟,我們才剛分開,這麼快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江老哥,剛才我看到了新聞,就是普陀區一個月內連續三人死亡的連續殺人案,我想問你一下,那 歸不歸你管?」
「什麼!連續殺人案?噓,你听誰說的,千萬不要亂說」
「江老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麼明顯的事情還要有人告訴我嗎?」我澹笑道。
「好吧,不過這件事情不在我的管轄之內,怎麼,你有興趣嗎?」
「沒錯」
「唔,你有多少把握?我可以把案子接手過來,不過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個月了,我們警界卻連凶手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如果我去接手的話,那邊的同事一定會對我感激涕零的,只是,如果你沒有太大把握的話,我可不想接了這個燙手山芋啊」
「目前我掌握的資料幾乎為零,我無法打包票,只能說盡力而為」
江局長那邊沉默了好久,似乎在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
「陳老弟,你老實告訴我,你有多少把握,如果我接了後,卻沒有破案,雖然不至于有太大的損害,但是……會對我前途有一定的阻礙」
听了他的話,我笑了起來。「江老哥,既然你說的這麼明白了,我也不想繼續忽悠你,如果能夠得到警方的全力配合,我想我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找出犯人」
江局長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說……你有絕對的把握?」
「我可沒有這麼說,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已經有了一些大致的方向,接下來我需要更多更具體的資料,還有三個死者的具體資料,越詳細越好!最好連一天上幾次廁所,每天跟什麼人說什麼話都給我弄來。」
「好的,沒問題!我馬上就派人送來,你的地址是……」
我把婷婷家 的地址報了過去。
掛了電話後,鶯鶯擔憂的看著我道「哥哥,沒問題吧,你騙得了江局長,可騙不了鶯鶯,你現在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啊」
我嘿嘿一笑,道「還是鶯鶯最了解我,沒錯,我確實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出凶手的!」
「啊,哥哥,你已經有了頭緒了嗎?」
「……沒有任何頭緒,不過我相信只要讓我去現場看看,一定可以發現更近一步的線索」
看著鶯鶯擔憂的模樣,我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嘿嘿笑了起來「放心,哥哥還沒有過度自信,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任何犯罪都一定會留下證據,世上不存在毫無破綻的犯罪」
沒錯,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但我僅從鶯鶯的話 ,就明白了一些隱含的信息了。
這三個人之間和犯人一定有什麼聯 或者共通點還未被發現,如果可以找到這三個人之間的聯 ,相信凶手很快也就會浮出水面了,而第二個案子則顯然是最佳的突破口。
「又在想案子了嗎?沒想到你對案件真是熱衷呀」
婷婷端著咖啡走了過來,不知何時,她居然還換了一件雪白的連衣裙。
「哇,婷婷姐好美啊」
我也忍不住側目了一下,不過很快又繼續思考起了案件。
『凶手為什麼會殺他們呢?是和他們有仇,還是針對的僅僅是他們的頭 ,如果是前者未免有些巧合,如果是後者,又有些勉強,僅僅因為頭 就殺了他們,那為何不殺別人?』
『能不能確定凶手是否和死者相識呢?恐怕還無法確定,不能排除凶手只因他們的頭 就殺人的這條因素』
「看來,只能先破解三起案件的手法才行了呢」我嘆了口氣,無奈的搖著頭「又是一個不簡單的案子呢」
「哥哥,先別想這麼多了,現在先把咖啡喝了,然後等資料送來後在繼續研究,而且你可別辜負了婷婷姐的心意喲」
資料大約在五點多的時候就送了過來,也就是婷婷剛買完菜回到家後。而且送來的還是熟人——王選海,那個 定科的警察同志。
「嘿嘿,陳兄弟,江局長特意派我把資料送來的,我接到任務後一刻不停,就給你送來啦」
我露出了一個笑容,接過資料,掃視了一眼,把他拉近了屋子笑道「謝謝,這些資料對我非常有用,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可以進來一起吃晚餐」
王選海瞥了一眼屋子 的兩個女孩,見她們的神色似乎都有些不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搖頭笑道「不用了,我還是回家吃吧,家 人還等著我下班呢」
別過王選海,我拿起資料,坐在椅子上之後就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資料並不長,只有三四頁,半個小時就已經完全看完了。
「從這些資料上,除了知道三個被害人的基本信息外,也就是死亡時的具體動作和時間有點用處,但對于凶手的手法等等一切都沒有提到,光從這些資料上,確實是看不出什麼端倪。」
想到這 ,我又拿起電話給江局長撥了過去「江老哥,資料我已經看過了,難道沒有更詳細的了嗎?
江建永略微尷尬的聲音響了起來「陳老弟,不瞞你說,這些資料已經是全部了」說到這,他的語氣壓低了下來「陳老弟啊,我雖然是個局長,但是對于警界的這一套我還是非常清楚的,在警界雖然有本事的人絕對不少,但大部分不是被埋沒擠壓,就是在更重要的崗位上,說句不客氣的話,這些人有多少斤兩我最清楚不過了,所以如果你要破案的話,唯一的辦法只有親自去現場看看,尋找線索」
我聞言,笑道「尸首都已經解刨完畢,三個案發現場也都被封鎖了起來,嘿,江老哥我也沒 著呢,這些消息全部都是我剛才打听來的」
「謝謝,我一定會破案的」
隨後又聊了一會兒案子,就掛斷了和江局長的電話,而此時時間也到了六點鐘了。
原本李美婷打算七八點的時候在開飯的,但當她看到我一直在皺眉苦思時,也不知是出于關心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提早提議開飯。
「陳……先生,不如吃完飯在想吧,我現在就去做菜,很快就好」
鶯鶯俏皮道「我和哥哥都已經改口喊婷婷姐了,婷婷姐怎麼還這麼生分呢?」
李美婷俏臉微紅,偷偷的看了我一眼,只是在見到我依然皺著眉頭的時候,不由表露出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模樣。
「那……那我喊他什麼呢?」
李美婷詢問著鶯鶯。
「我哥哥今年二十三歲了,不如你和我一樣,一起喊他哥哥吧」
李美婷怯生生的看著我,低低的喊了一句「佳勇哥哥」
我聞言一愣,茫然的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哦了一聲後,繼續低下頭沉思了起來。
李美婷不由流露出了一些黯然。
鶯鶯聞言表現出一副不滿的模樣,噘起了小嘴,低哼了一聲。
「婷婷姐,別理這個壞人,我和你一起去做飯燒菜吧,你教我……」
我一個人沉浸在了思考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她們給得罪了。『這三個死者都是長發,且都染過顏色,會不會都是某些不良青年團體 的人?不對,應該不是同一個團體 的人,三人表面上似乎互不相識,警方也因此調查不出三個人的交集,而且第三個人死前還有工作在身。目前唯一的線索也只有頭 和顏色罷了。』
三個死者的頭 顏色分別是紅色,橙色和黃色,莫非……又是巧合?
但一切都只是推測……不,準確的說連推測都算不上,僅僅只是猜想。
而猜想雖然是偵探最需要的智慧之一,但也同時是最容易阻礙判斷的誘因之一。
搖了搖頭,打算一切還是等到明天去了現場之後再作打算。
「開飯了」
正在此時,婷婷和鶯鶯分別從廚房端著菜進了屋子。
「一共有四菜一湯,而且全是哥哥你喜歡吃的菜,婷婷姐特意為你買的呢」
我微微一愣,竹筍,蘑菰,紅燒肉,炸豬排,還有個蛋湯,果然都是我最喜歡的東西。
「謝謝」我忍不住對著婷婷道了一句謝。
只是由于有著案件在心頭,這些美味之極的飯菜也讓我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佳勇哥哥,是不是婷婷燒的菜不好吃?」
我搖了搖頭,笑道「你的菜很好吃,只是我還在思考著案件」
「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呢,這可是婷婷姐特意為你做的」
鶯鶯看到李美婷的表情有點委屈,不由生氣的對我喊了一聲。
此時我才剛剛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有些過分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們可能有所不知,這個案子一定還會有下一個犧牲者出現,一定會,我可不想讓凶手在我的眼皮底下殺人!」
這話一出,她們倆對視一眼,紛紛沉默了下來,與凶殺案相比,一頓飯真的不算什麼。
草草吃完晚飯,我拿著資料,便起身打算告辭了。
「婷婷,我和鶯鶯已經打擾你很久了,我們該走了」
婷婷的模樣似乎略有不舍,但我們相識還不久,她也不好意思再做挽留。
「哥哥,晚一點再回去嘛」
「不行,你婷婷姐明天還得上班,她可不像你,可以整天瞎玩兒」
「哼,人家哪有瞎玩」
「明天我們還得早些出發,雖說從我們這徐匯區趕到普陀區,算上走路地鐵之類,一個小時就可以趕到,但畢竟要跑三處現場,明天有的忙呢」
「好吧,哥哥」
鶯鶯嘟著小嘴,不情不願的跟著我離開了李美婷的家。
僅步行了十多分鐘,就已經到了我所居住的小區,不過我家也只是一室一廳,也並不是什麼有錢人家,快到家時,我才突然想到,婷婷如果住在我家中,那她睡哪?
「婷婷……」
站在家門口的時候,我突然躊躇了起來,遲遲不開門。
「哥哥,怎麼了?」
「……不如,我還是送你去李美婷的家 吧?她一個人,應該會同意讓你和她一起睡的吧」
婷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蛋上掛上了一抹羞紅,忸怩道「哥哥,你說什麼呢,快開門吧,鶯鶯累死了,想早點休息。」
我嘆了口氣,不得不解釋道「鶯鶯,我家只有兩張床,我和我爸爸一人一張,可是除此之外,連個沙發都沒有,打地鋪也不行,你根本沒地方睡呀」
「哥哥,那你和爸爸一起睡不就可以了嗎?」
「不行呀,他年紀大了,如果我和他一起睡,很容易把他弄醒的」
「那,那我們睡一起唄,反正我是你妹妹,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麼?」
鶯鶯突然這麼說,我頓時張口結舌了起來,鶯鶯自己的臉也變得越來越紅。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曖昧了起來。
正在此時,房門突然打開了,爸爸從 面開門出來了。
「佳勇,你回來了,咦,雨鶯也來了啊」
「爸」
沒想到鶯鶯居然也跟著甜甜的喊了一聲「爸爸」
此時我才發現有些不妥。
老爸詭異的看了我幾眼,沒說什麼,就把我們讓進了屋子 。
家 很 ,在門口換了鞋子後,我直接進了屋子,反倒是雨鶯主動幫我家打掃。
打開電腦,試圖在網上搜索著前兩個案子的細節。
只是無論我怎麼查看,都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登上QQ後,發現群 的幾個人在聊著天。
這個群 一共只有八個人,全是偵探迷,而且都和我一樣是上海的,大家都踫過面聚過會,雖然年紀有大有小,但都是年輕人,彼此關S也都不錯,雖然沒有人像我這麼狂熱推理,但大家也都是聰明人,或許他們能給我一些幫助,順便說一下,我的網名也是我的真名。
我很快敲打出了一段話。
「你們有沒有人注意到新聞 播出的普陀區的三起連環殺人案?」
很快,其中一個名為『月兔』的女孩回了我的話。
「呀,我們的偵探陳飛從北京回來了,大英雄,你在飛機上的事情我們可都知道了呢,不過你剛才說的那件事我們剛才還在討論呢」
「哦?有沒有什麼線索?」
另一個名為『神 』的男人接話「陳兄,目前來說,我們也沒討論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因為我們沒辦法去現場查探,不過我們一致認為,凶手非常有可能遁尋著彩虹七色來進行殺人,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一個染著綠色長頭 的年輕男子,不過他們幾個認為,不能排除下個被害人是女性的可能」
這跟我之前的猜想非常相近,不過我還是問了一句「有沒有根據?」
群 幾個朋友紛紛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神 』回答道「如果說證據的話,我們並沒有,剛才我們還討論出另外一個可能,雖然可能性很低,不過我想如果說出來,說不定對你有幫助」
過了一會兒,屏幕上又傳來了他的字「有可能這三個被害人的頭 是經過刻意染 的,被凶手自己染成這幾個顏色,也有可能凶手和他們認識,鼓動他們去染 ,不過我們沒有任何資料,所以無法確定,因為如果是這樣,死者周圍相識的人肯定會知道的,而且這些如果調查的話,也很快就可以一清二楚。」
染 ?這倒是我之前並沒有想到的一點。
想到這 ,我還是回了他們一句謝謝。
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江局長的電話。
「江老哥,是我,我想問一下,那三個被害人經過法醫 定,能不能確定他們的頭 分別是什麼時候染的呢?」
「關于這點,我們警方也有過調查,不過同樣也沒什麼結果,前兩個人都是三年前就染色了,而第三個人雖然一直是長發,但也只是最近一個月前才染的。我們經過仔細分析,雖然肯定案件和頭 顏色有關,但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線索了。對了,警方也有過懷疑,下個被害人可能也是普陀區的綠色長 的年輕男子,不過我們並沒有在普陀區發現有人把頭 染成綠色,連女人都沒有,倒是後面三種顏色都找到了附和年紀,並且留有長發的年輕男子,不過他們三人卻是最近才來到普陀區的,應該和本案無關,而且來的時間日期,方式,居住的地點也全都不同,有的半年前就來了,有的兩個月前來的,他們的染 時間也都是好幾年之前了,我懷疑他們彼此間很可能並不認識,而且相比之下,他們的年紀也有二十七八歲左右,比三個死者都稍稍大了幾歲。」
紅、橙、黃、綠、青、藍、紫,其中前三個已經死了,而第三個黃 男子是最近才染上的,應該和他們的關S並不大才對,而綠色長 的男子卻根本沒有找到。
換句話說,可能並不是遵循著這個規則來殺人的。
「謝謝,如果有問題我會在找你的,對了,三個死者是不是在同一個店染 的?」
「是的,警方去過那個店 ,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應該和案件無關」
又問了幾個問題後,掛了電話。
此時我翻出了剛才的資料。
「他們的原籍也各不相同,來上海的時間也不相同,資料顯示,前兩個人全是獨身一人,沒有家庭,而第三個人不但有家庭,同時也搬來上海了。無論怎麼看,三個死者之間似乎都沒有任何的牽連啊,凶手為什麼要殺他們呢?」
『能不能假設成第三個案子是模彷殺人呢?如果是這樣的話,前兩個案子和第三個案子應該確實毫無關S,畢竟他只是最近才染成黃色的,不過這樣一來雖然很多地方都可以說得通,但為什麼七個顏色 面唯獨找不到綠色長 的人?』
『還有,如果是被壓力逼迫到想要自殺,那他一定經受著長期的各方壓力,如果是這樣的人,還會有心情去把頭 染成黃色嗎?可他為什麼要突然跑去染成黃色?還是在一個月之前?一個月……這不就剛好是第一個人死亡的時間嗎?』
『三年之前,前兩個人同時是在三年前染 的,並且一個染成紅色,一個染成橙色,另外三人也都是幾年之前染 的,而三年之後的今天,一個月前第一個人死了,第三個人在那時候染 ,這個時間難道又是巧合嗎?莫非……對了,我記得三年之前似乎發生過一件大事,會不會跟那件事情有關S?』
想到這,我立刻在網上瀏覽了起來,三年之前,也就是二零零九年,發生過不少大事情,但我並沒有找到記憶中的那一件事情。
「咦,就是這個」
『恐怖組織襲擊運鈔車』
我記得當時新聞 似乎有說過一句話,于是我仔細的又看了一遍文章,文章 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六個帶著面具的歹徒襲擊運鈔車,並開槍打死了一名警衛員』
「就是這個!」
六名歹徒?
為什麼總覺得這數字蘊含著什麼?
難道是我的錯覺嗎?彩虹七色 面剛巧缺少了綠色,只有六個顏色,而這些歹徒的數量也剛好是六個人——但是黃頭 的人是最近才染的,而且其他人為什麼要刻意染 ,就算當初非要染 ,案發後也可以染回黑色啊,為何要保留,似乎解釋不通。
我繼續查閱了這件案子。
當時這件案子轟動非常大,因為最後居然讓六個歹徒全部帶著錢逃跑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抓。
這兩件事情說不定就有關S——雖然從表面來看,可能性似乎不大,但我覺得還是先記錄下來比較好,于是拿了紙筆,一字不漏的把襲擊運鈔車的報導全部抄在了小本子上。
沒多久,鶯鶯也來到了我的屋子 ,二話不說,衣服一脫,拖鞋一蹬,就 進了被窩之中裝睡了。
而我則依然思考著這起連續殺人案是否有和三年前的運鈔車案件有任何的關聯。
無論我怎麼想,怎麼推斷,除了六這個數字較為敏感之外,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關聯。
「哥哥,你還不睡嗎?九點多了呢」鶯鶯的聲音從被子中悄悄的傳了出來。
而我並沒有听到鶯鶯的話,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之中「如果,我假設成這六個人就是當時搶劫運鈔車的六個匪徒,那他們之間不就有了聯 了嗎?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無論是被殺害的那個警衛員的家人為他報仇,還是剩下的三個人中的某一人是凶手,那凶手和被害人之間的聯 也都明確了!」
可是這一切都是毫無根據的。
于是,我拼命的思索著一切的可能性,尋找著一切可以當作證據的東西來印證我的猜想,一直過了好幾個小時,但卻毫無所獲,那份資料也被我反覆看了無數遍。
就連父親什麼時候睡下的我也不知道。
鶯鶯什麼時候睡著的我同樣也不知道。
我只是不斷的思索著,最後我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是在電腦前趴著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而我不知何時已經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上的外套,鞋子,襪子也都被脫了下來,而床上也只有我一個人。
稍稍思索了一下,我就明白一定是鶯鶯把我抱到床上的,心中不免對她有些感激。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早已經穿戴整齊的鶯鶯站在我的面前。
「哥哥,你起來了,先刷牙吃飯吧」
鶯鶯看著我的眼神有些閃躲,臉蛋泛紅,這我自然可以理解,雖說我們是親戚關S,但她好歹也是個大姑娘了,就這麼和我睡一起,多少會有些難為情的,而我也知趣的不把昨天的事情再提起來,不過我倒是打定了主意,把鶯鶯 付給李美婷照顧一段時間,相信她一定不會拒絕的。
「好吧,沒想到時間已經這麼晚了,我們得抓緊時間」
想到這 ,我拿起手機,給江局長又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江老哥,我昨天想了大半夜,你幫我查一下三年前發生在上海的那件運鈔車搶劫案,當時的死者是什麼人?還有警方對于六名歹徒的分析調查是什麼」
「你是懷疑這兩起案件的聯 嗎?」說完,電話 沉默了一下,良久才又傳來江老哥的聲音「我查到了,當時警方判斷那起搶劫案一定是因為 應外合,所以歹徒才會迅速的完成整個案子,在警方到達之前的短短幾分鐘 面就完成了一切,最後帶著錢先一步逃的無影無蹤,直到現在,都沒有歹徒的任何線索。不過最後還是否決了 應外合這條,因為事後調查了銀行 的所有人,全部都是清白的,唯一有點問題的那個人就是死者,可他卻是因為保護運鈔車才會被歹徒殺死的,當時另外幾個押鈔員和司機都可以作證。所以最後警方判斷是國際上的職業l佣兵干的,如果是這種殺人如麻的 錚 比豢梢園斕劍 餐 崴呈稚繃稅 碌難撼 薄! br />
「死者……年齡多大?是不是長頭 ?有沒有染過顏色?」
「當然沒有,否則不用你說,警方也會懷疑這次的案子和那起運鈔車案子的聯 了,不過,如果是在銀行 工作的話,銀行規定一定是不能留長 的,更別說染色了。倒是那個死者的年紀,和這次的連續殺人案的三個人都差不多大。」
從表面上看起來,運鈔車案子似乎真的和這次的案子沒有一丁點的關S。
「不管怎麼說,警方還是得盯緊了剩下那三名青年,凶手的目標很可能就是他們,當然也不能排除凶手就在他們之中」
「陳老弟,這點你放心,警方也考慮到了,早已經安排了不少的人手盯梢呢」
跟江老哥交談完畢後,我不得不暫時先把這兩起案子分開對待,否則很有可能因我先入為主的觀念,導致我的判斷出錯。
「不想這麼多了,總之還是先把這三個自殺案的手法破解掉吧」
匆匆忙忙的吃完飯,就和老爸打了個招呼,拉著鶯鶯出門了。
倒不是我想帶著鶯鶯一起跑去調查現場,而是我知道鶯鶯一定會死纏著跟過去的。
步行十五分鐘至地鐵站,隨後坐了大約半小時地鐵,沒想到剛出地鐵,就發現兩名警察同志早已經在地鐵站出口等著我了,而且旁邊還停了一輛警車。
有了他們的帶路,很快我就到達了第三起殺人案的現場。
是我要求他們先帶我去這第三個地方的,因為現在距離昨天案發只有不足一天,現場保留的也會是最好的。
坐在車中,我問他們要來了昨天新聞 報導的那份遺書,警方果然對我的行動非常配合,兩名警察二話不說,就把這份重要的遺書交給了我。
我明白,江老哥一定出了大力了,所以我更加不能讓他失望,必須破除整個案件。
「果然遺書的內容和新聞 的相差不多,對了,警察同志,我想警方一定去死者的工作地方詢問過了吧,了解下來如何?」
坐在副駕駛的那名警察回頭對著我笑了一下,解釋道「我姓梁,這幾個案子其實一直都是我們倆在追著的,所以了解的也比較多,根據我們所知的消息,死者的確有著很大的壓力,而且他在工作上也犯了大錯,要賠償公司一大筆錢作為損失,否則就有可能被告上法庭,在家庭方面,也因為這個關S和他的女友在一個多月前分手了,他的家人為了給他湊錢賠償給公司,也是整天東奔西跑的,他的父母也都因此病倒了。說起來,換做是我,我也很可能會自殺的,我個人倒是認為,這個人自殺的可能性非常大,未必就和前兩起案子有什麼關S」
我聞言大吃一驚,這些都是昨天我不知道的,思索片刻,展顏笑道「從目前來看,屏棄一切猜測,僅從手頭上掌握的證據來分析,我的看法也和你相差不多,不過,你們可能遺漏了一點,這個人一定是他殺的,而證據就是你們剛才告訴我的那些話」
「哦?遺漏了什麼?為什麼一定是他殺的」
兩名警察都是三十歲左右的人,好勝心並不輕,對于我的話感到非常好奇。
「你們剛才告訴我,這個人的女朋友也是在一個多月前和他分開的,而他的頭 也是在一個月前染成黃色的,試想一下,一個剛剛經歷公司,家庭,以及女友分手三重重大打擊的人,怎麼會有心思突然跑去染 ?除非!」
「除非?」
說到這,我突然產生了一絲明悟,道「他正處于嚴重缺錢的狀態,除非染 可以弄到錢,所以他才會在這個時候跑去染 ,可是為什麼染 可以弄到錢呢!」
想到這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沒錯,鶯鶯!還有謝謝你們,因為你們剛才的話,我終于找到了這個案子最關鍵的鑰匙,我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以破解這個連續殺人案了,我一定要在凶手再次動手,出現下一個犧牲者之前找出這個隱藏在虛空之中的死而復生的死神!凶手一定就在他們之中,而我,也會破解這個七彩死神之謎!」
「虛空之中的……死而復生的死神?」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只感到背後冒起了一層涼氣。
「哥哥,你知道凶手是誰了嗎?」鶯鶯驚訝的看著我,雖然這只是我的第三個案子,但她驚訝的發現她已經有些看不透我的想法了,至少沒有以前那麼容易看穿了。
「不,我雖然還不知道凶手是誰,但我已經知道凶手是什麼身份了,話雖如此,我要真正的找出凶手,還必須先把三個案子先解開了,我相信當我搞清楚這三個手法的那一刻,就是我們抓捕犯人的那一刻!」
兩名警察此時才真正對我有些佩服了起來。
到達了現場,已經差不多是中午十二點了。
我讓兩名警察先帶鶯鶯去買盒飯吃,不過鶯鶯死活不願意離開我,無奈之下只得麻煩一名警察同志充當快遞員,給我們買盒飯去,而另一名姓梁的警察則和我們一起去了死者的家中。
這是一棟兩層樓高的私房,死者是和家人一起在這租房居住的,雖然只是一室一廳,但也足有四十多個平方的大小了,由于是私房,所以價格也很便宜,正好符合他們家的生活條件,而二樓就是房東住的地方。
敲門後進了屋子,是死者的父親開的門,這位五十多歲的老人家卻看上去足有七十歲,眼神呆滯,茫然,老年喪子之痛讓他變得甚至略有些痴呆了,這一幕實在令我們感到非常心驚。
「你們警察還來干什麼?我兒子是自殺的,求你們別再來打擾我們了」老人家眼角流著渾濁的淚水,聲音嘶啞著道
而另一個人老人則躺在床上,看上去是死者的母親,她也同樣憔悴,而且看上去病的更嚴重。雖然他的態度不好,但我並沒有多說什麼,我只說了一句話。
「你們二位老人家管放心,你們的兒子並不是因為逃避責任而自殺的,他是被謀殺的,我會賭上自己的一切作為擔保,我將會在三日之內抓到凶手送到二位面前,而你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配合我的一切要求和詢問,讓我把凶手繩之以法,處以極刑!也為你們的兒子報仇!」
「什麼?!」
所有人都驚訝的喊出了這一句話。
老人家是驚訝自己的兒子並不是自殺的,鶯鶯和警察同志則是驚訝我立下的軍令狀。
「你說……什麼?我兒子,不是自殺的……」
兩個老人眼 泛起了一絲光芒,他們最傷心的就是兒子的死,但他們同樣傷心兒子承擔不起責任,輕易的丟下他們獨自逃避。
如今得知自己的兒子不是自殺的,雖然有對凶手的極端憤怒,但同樣也在他們的心中燃燒起了一絲微弱的光明。
之後,我首先打量了一下整個屋子。死者是死在自己的房間的,由于他們把客廳也當成了房間使用,所以這間屋子一共有兩個房間,而死者則是死在他自己的房間,也就是最 面的一間,那一間屋子外面有個天井,但是天井上安裝著防盜網,人是無法出入的,而且通往天井的門也是從 面反鎖著的,因此可以說是房間處于完全封閉狀態,發現死者的時候房門也是從內反鎖的,如果凶手要進屋,只有從門口近,但那勢必會驚動外面一間正在睡覺的死者父母。
凶手是如何悄無聲息的進入房間殺死被害人並且偽裝成自殺的呢?
我一個人站在內間,門口站著死者的父親,而其他人都站在外間。
現場完全沒有任何搏斗的痕跡,也就是說,死者如果不是自殺的話,就一定是毫無防備之下死亡的,但死因卻是割脈,如果人清醒著,一定會呼救或者掙扎,如果是這樣的話……
想到這 ,我轉頭問起了門口的老人「你們前天夜 是多久睡下的?」
老人咬牙思考了片刻,猶豫道「應該是在十點左右」
「你們兒子死前有沒有透露出什麼反常舉動,比如特別憂 壓抑?」
「沒有!我兒子明明告訴我們,馬上就可以有錢還公司的錢了,他說他還借錢炒股票賺了一大筆錢!而且他昨天回來後,表情也沒有很沮喪的樣子啊!」
「你昨天怎麼沒說?」梁警官變色道。
「昨天你們判斷我兒子是自殺的,我和老伴也是這麼覺得,我想他一定是因為股票賠光了才會自殺的,所以就沒說!可現在……」
『難道是炒股突然賠了?還有他的表情。不,一定不是炒股票,如果是股票,他為什麼要去染頭 ,而且還這麼巧合就可以贏了這麼多錢?這樣看來,那他果然是被人暗殺的了。可是凶手為什麼要殺他呢?這解釋不通啊!難道……還有,凶手雖然布置成了自殺,但似乎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手法的意思,很容易就找到破綻,難道凶手覺得自己的手法就算被破也毫無關S嗎?既然是這樣的話,只能認為凶手是一個看上去毫無動機的人了,而我的猜想也終于有了一些實際性的證據了!』
想到這 ,我突然眼前一亮,我開口道「這個手法我已經解開了,我可以先把整個過程告訴你們,但是至于凶手的動機,我還缺少足夠的證據!」
「哦,是什麼手法?」梁警官驚訝的看著我,沒想到才幾分鐘的功夫,我竟然就說看穿了這個看上去毫無破綻的自殺手法。
「我們可以通過排除法來進行推理,首先,我們先判斷死者是否為自殺,這一點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但我再說一遍……同時補充一點,老伯說他的兒子炒股賺了一大筆錢,但我卻認為這絕無可能,除了老伯所描述的被害人表情之外還有一點,但恕我暫時隱瞞,不過我相信你們只要去股市查一下,應該可以確定,同時還可以為我印證我的判斷」
梁警官應了一聲,拿起電話打回了他所在的警局,並且把我調查股市的要求說了過去。
等他打完電話後,我才繼續道「我們先暫時排除自殺的可能性,如果不是自殺,就一定是他殺了,從現場來看,沒有任何打斗掙扎的痕跡,說明死者死前並沒有經過反抗,而法醫 定死者是動脈割裂,流血過多而亡,身體上並沒有其他致命傷口,如果被害人清醒著的,那他一定會加以反抗或者呼喊的,這樣外面的兩位老人也一定會听到, 間也會留下蛛絲馬跡,因此我斷定,死者死前一定是處于昏迷狀態。
其後有兩種可能。
第一,門鎖並沒有被破壞的跡象,天井也無法讓人自由出入,而且被害人一個人住在 間,外面就是自己的父母,因此被害人也沒有鎖門的必要,而屋子外的鐵門也只是普通的門,我相信就算沒有鑰匙,要打開也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換句話說,凶手完全可以暢通無阻的等到兩位老人睡著後進屋,或者乾脆再灑上一些迷藥讓他們睡的更熟,然後把同樣熟睡中的被害人弄暈,割破他的手腕,然後放干他的血,讓他鮮血流盡而亡。」說到這 我頓了一頓,接著道
「第二,那就是被害人自己把凶手接入屋子的,但沒料到自己迎來的不是財神,而是死神!」
「我想,老年人,特別是像老伯這樣家 發生這種大事的時候,絕對不可能睡的很熟的,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一定會驚醒他們,更別提有人開門從屋外進來了。恐怕就算是被害人上個廁所,也一定會驚動老人的,可他們卻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發現的死者,然後報的警,也就是說,兩位老人家被人下了迷藥或安眠藥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我想問,你們案發前夜是不是睡的非常熟?」
老伯點了點頭「你說的一點沒錯,那夜是我們老兩口一個多月來睡的最好的一次,可沒想到起來後就發現了兒子的死。」說著,又流出了眼淚。
「既然如此,那說明兩位老人家一定是被人下了藥,而且下藥的人一定就是死者自己!也只有他才可以讓你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被下藥,如果是凶手,一定會在下藥之前就把你們二位驚醒過來了,就算不能驚醒老人家,也有驚醒被害人的可能性,這風險太大,我相信凶手絕不會這麼干。同樣也不符合邏輯——他大可以直接下毒毒死被害人!而作為被害人,既然是要在半夜弄暈自己的父母,然後在自己的屋子 和陌生人交談,那一定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被害人一定是擔心在外面可能會有風險,而這個提議也一定是凶手建議的」
「哥哥好厲害!」鶯鶯忍不住贊了一句,而我則吩咐道「梁警官,我想你們一定調查過三個死者生前一個多月內和什麼人接觸過,我想請你回警局一次,把調查記錄拿給我,並且請求警方繼續調查,最好可以把時間限定至三年甚至更久之前,我知道這樣會浪費很多警力,但我認為一定會有所收 ,同時請老伯你們老兩口都仔細想想,你們的兒子最近和什麼人接觸的比較親密,有沒有可疑的人!一定要好好想想,如果實在想不到的話,不妨往前回想,同樣可以是三年之前!我斷定,凶手一定跟被害人見過幾次面,但絕不會是熟人,凶手就在大家的回憶之內小心的隱藏著蹤跡——對了,你們是不是三年之前搬來上海的?」
「對,就是三年之前」
『現在最大的疑問只剩下了兩點,其一,如果死者跟三年之前的案子有關,為何他的家卻如此貧困,另外兩個死者也是如此,都並不是什麼有錢人,我相信這也一定是警方不把這兩個案子聯 起來的重大原因,恐怕三年前的案子其中另有玄機才對!其二,這六個人為何會突然陸續趕來至上海,卻故意分批次進入,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如此謹慎小心呢』
等到梁警官打完電話,我又讓他去了解一下剩下的三名長發染 男子的家庭經濟情況和三年來的行蹤。
果然,那三名男子也都是經濟情況非常貧困的,有意思的是,他們卻不約而同都從外地陸續趕來了上海普陀區,隨便找了個工作維持生活,其中有一人甚至都把原本不錯的工作給辭了。
而他們在這三年中,分別是在浙江、江甦,安徽——都是最臨近上海的城市。
這,就一定不是巧合了!
『果然是這樣!我現在終于可以百分百的確定兩件案子之間的聯 了』
「接下來,就讓我們去另外兩個案發地點查看一下,我相信,凶手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
只花了兩個小時,,大約在下午三點半左右的時候,前兩個案子的手法也都破了——事實上,警方也早就破了,只是無法確定嫌疑人,更無法找出凶手的線索才說成自殺的。
而之前要求梁警官調查的事情也都有了答案,果然就如我所說的那樣。
凶手一定是一個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動機或者不可能作案的人!
而我也從警方手 拿到了三個被害人的人際關S調查,果然從資料上,完全看不出是什麼人在最近一個月內和他們有過交流。
「梁警官,警方能不能從網絡上找出三個死者的聊天記錄或者信箱郵件來確認是什麼人和他們有過接觸?」
「我們試過了,完全不行,但是我們警方也不能排除他們是否通過外國郵箱進行交流的,如果是外國郵箱,我們就沒辦法得知了,不過我們的技術人員並沒有發現他們有使用外國郵箱的痕跡,他們很可能每次交流都隨便找個網吧使用的,這樣我們就無法發現了。」
「電話呢?」
「那到沒有,我們調查過了,毫無所獲」
既然如此,很可能就是網上交流的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從表面上就完全沒有任何線索,但與此同時也剛好附和我一直以來關于凶手的推斷了,警方就算追查到幾年之前,也可能毫無所獲,不過我還是沒有讓他們停止調查,我始終堅信,他們一定有過實質上的接觸。
對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翻出昨天抄下的文章仔細查看。
『……六名歹徒共截獲了三億多元,在警方到達現場之前就已經早早的逃竄離開,一路之上毫無阻攔,輕易的逃出了上海地界……』
「一定是這樣!這樣就可以把兩個疑點都解釋通了,但現在又有了新的疑點,為什麼他們要等待如此之久呢?是單純的避風頭,還是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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