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之謎
作者︰聖徒
正文
正文 1、
    五年前的一場轟動全國的案子︰彼岸花,一名無名女尸的七竅生長出來彼岸花,布滿全身,凡是見到過這起案子的人都無不驚顫

    後來流傳到網上,被網友戲稱︰中國最為驚悚且滑稽的案子……

    那時候我還僅僅是一名剛從警校畢業出來的萌新,來到警隊之後,被分配到了一位年近五十的刑警手底下,我稱他為︰穆哥,穆哥平日里待我也不錯,大大小小的案子我都負責做筆錄,用不著在局里跑腿。

    那天局里接到報警電話,電話中傳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八月十七號傍晚時分,一對小情侶在草叢中打野戰時,男子運動過于激烈,無意間觸摸到一陣僵硬,冰涼的物體,這才發現竟然是具尸體,詭異的是女尸身體上布滿了一種奇異的紅色花朵,散發著莫名的香氣,場面甚是惡心。

    小情侶看到後,立刻慌張地掏出手機報警,听聞,男的看見後第一反應竟是尿到褲子里,還是女友報的警。

    穆哥當晚正在派出所里值班,接到報警電話之後,便將我從椅子上搖醒,立刻帶好筆紙隨他一同去現場。

    我迷迷糊糊地開著警車前往事發地,在當地的世紀公園

    “小羅,你剛實習不到兩個月就出警了,這是一次鍛煉你的機會,好好把握。”

    我打著哈欠,心里嘀咕著︰好不容易摸個魚,還沒睡夠一個小時,這他媽算啥鍛煉……

    等到我和穆哥來到公園的時候,停了幾輛警車,布滿了警戒線

    一名看上去精干的警察走到我們跟前,遞給我師父一袋用真空包裝的物品,“尸體的死相很慘,全身上下布滿了彼岸花,就連嘴中也長出來好幾朵!”

    我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交談,突然背後涼颼颼的,一個女尸全身上下布滿彼岸花?前所未聞的大案件!

    果然!我和穆哥來到女尸旁邊,全身上下頓時發麻,由不得打了個冷顫

    眼前這個尸體是人是鬼?我忍不住感嘆一聲。

    場面實在是讓我震撼,那尸體不僅是嘴里長出來花,整個七竅都流出彼岸花的枝葉,隱隱約約從生理器官可以看得出來是裸體女尸……

    一股腥臭腐蝕的味道和彼岸花香味沖擊著我的嗅覺……

    “這個案子非同一般,你先去找人把尸體運回法醫那里,你先跟我調查一下她的身份。”

    穆哥在寒夜里抽了抽鼻子,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刻叫人將女尸運走,由于我實在惡心,便提前和穆哥離開。

    直到晚上凌晨三點,我們才從現場中所殘留的皮膚以及液體研究出DNA測試,從大數據庫中顯示,這名被彼岸花所包裹著的女尸,生前名叫楊媛,在本地的一家夜店所工作,是一名服務男性的職業,說白了則是一個雞

    家庭普通,父母在老家務農,根據從業資料顯示,她16歲就出來到社會上打拼,卻因為花錢大手大腳,手里並沒有什麼錢,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有冰癮!

    除過平日里的生活費之外,剩下的錢基本都被她拿去“溜冰”了,大概率是在夜店染上的。

    穆哥拿著打印出來的資料單,面容沉默著,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包荷花,點了一支。

    “這個案子有的破了,剛剛研究所里出結果,那女人身體里的是彼岸花種子,靠女人的血所滋養,因此,味道很難聞,我今天細看一眼,那女尸脖子上有紅色痕跡,想必是被人所強迫吃下,排除自殺的嫌疑。”

    穆哥抽了一口煙後,仔細地分析道。

    穆哥作為二十年老刑警,很多事情在他眼中見怪不怪,但卻不曾想他的洞察力如此之高,我心中不得升起一股敬意。

    這時候,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靜謐的氣氛。

    “那女的住址已經找到了,我們也根據監控找到當時的目擊證人,你帶著小羅過來一下,了解一下案發經過。”

    穆哥掛了電話後,揉了揉鼻子,朝我笑著說︰“今晚可有的忙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以後還要經歷無數次這樣的日夜

    天蒙蒙亮,我和穆哥驅車來到楊媛的出租屋內,我踏進屋內後,就被一股惡心的味道所逼停下來,定楮一看,桌子上被雜物所堆積,上面擺放著一卷錫紙和塑料吸管,甚至還存留一些白色粉狀物,而地面上的避孕套,內衣內褲沾上焦黃的顏色,隨處可見。

    我瞪大了眼楮,實在不可相信這是一個女孩所居住的地方!

    穆哥不慌不忙地帶上白手套,朝著楊媛的臥室走了進去……

    不愧是多年刑警,我贊嘆一聲,捂著鼻子隨後跟了進去

    穆哥在臥室里找到一件非常重要的線索,那就是被害人的手機,粉紅色的手機,款式是當下年輕人所追求的隻果。

    奇怪的是,手機竟然沒有鎖,打開後直接進入頁面。

    穆哥看著屏幕上的亮光,立刻將手機奪去,將女孩的最近通話以及聯系人,微信都瀏覽一遍,並讓我記在檔案里面。

    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正文 2、
    我們將手機拿回警局之後,便從上面調查出來三個可疑的人,根據女子微信里的聊天記錄來看,我們鎖定了一個年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叫李隼,是一名包工頭,平日里與楊媛的聊天極其頻繁,文字中還透露著性暗示以及露骨的照片……

    從圖片中不難看出,楊媛的身材絕對不輸網紅明星,凹凸有度,帶著一股風騷味,濃妝艷裹著五官,算得上一流美女。

    李隼和楊媛的聊天記錄里,更多的則是金錢交易,李隼花了大價錢才將楊媛吃到嘴里,上面有開房記錄、轉賬交易、以及一些挑逗性話語,卻跟楊媛的死因沒有任何聯系,兩人最後一次聊天是死前的兩天內,而內容只是簡單的問候。

    穆哥並未把目光在這上面停留太久,而是看到另一個聊天記錄︰

    王興國︰“在嗎?”

    楊媛︰“說事!”

    王興國︰“那個……我想跟你見一面,可不可以?”

    楊媛︰“我們已經分手了,不要再互相打擾了好嗎?”

    王興國︰“可是……我真的好想你,我不忍心看到你這樣。”

    楊媛︰“你一個打工仔有什麼資格說我?管好自己得了。”

    以上是一名叫王興國的年輕男子和楊媛的對話,從聊天中可以看出來楊媛對他的態度截然不同,可以說得上是冷漠。

    王興國,是本地一名電子廠的打工仔,經朋友介紹在一家夜店內認識了身為陪酒女子的楊媛,王興國將自己攢下幾年的存款全部付出給楊媛,兩人好了不到三個月,楊媛就提出分手,王興國不同意,就有了以上聊天記錄。

    看完聊天記錄後,我感嘆著網上非常火的一句話︰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

    李隼,家住翡蘭小區六單元8號樓,我敲門的時候,家里先是沒人回應,直到我說出那句︰警察辦案,請配合一下!

    門緩緩才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富有韻味的少婦,她穿著一身裸露的肩帶睡衣,那潔白的大腿和兩乳之間的溝壑讓我有些羞澀,那女人似乎也看出來我的尷尬,微笑著問道︰“你好,你是找誰的?”

    我回過神來,一臉嚴肅的問道︰“請問你是李隼的妻子嗎?”

    少婦點了點頭,隨後讓我進屋,我坐下後,她遞給我一杯咖啡,面容沉苦的問道︰“他又干了什麼事,如果是傷害小姑娘那些事,我替他說聲抱歉,多少錢我們賠。”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們在調查一起殺人案,懷疑與你的丈夫有關,所以來調查。”

    話說到這里,少婦的表情有些驚訝,後來眉頭緊皺起來,喉嚨像是被塞住一樣。

    “若是隱瞞不報,可是會加重懲罰哦。”

    我故意嚇唬著。

    少婦猶豫再三,終于才肯開口“我老公最近總是夜不歸宿,其實這也是常有的事,但他一回來嘴里就嘀咕著完蛋了,神情慌張,像是殺了人一樣。”

    說到這里,我揣摩著下巴,將嫌疑鎖定到李隼身上。

    此時,李隼腋下別著公文包推開門走進來,神情藐視著我,似乎並不把警察放在眼中︰“警察?找我啥事兒。”

    我站起身來,走到李隼跟前,將懷里的資料給他看,上面正是他和楊媛的聊天記錄,李隼老臉一紅,態度瞬間轉變,在我耳邊客氣問道︰“你沒給我老婆看吧?”

    “沒有,你配合我就可以了”

    李隼將我拉到另一個房間,便開始盤問︰

    “你認識這個叫楊媛的嗎?”我問。

    “當然認識啊,我給她身上砸了不少錢,和我心甘情願的上了三回床。”

    “你知道她已經死了三天嗎?”

    “啥玩意?死了?那他媽不可能,我前幾天還和她見過一面呢”

    李隼听到楊媛死後,雙眼立刻睜大,臉上的皺紋都緊繃起來。

    “十三號晚上八點到九點半的時間內,你在干什麼?”

    李隼摸了摸保齡球似的腦袋說道︰“我當時和華總在酒局吃飯,有人可以替我作證,公司的員工都行。”

    “好,就這些?”

    “嗯。”

    “行,我以後隨時來找你。”

    我問完後,便將李隼的電話留下後就離開,我已經找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而穆哥則從老法醫那里獲取了尸檢報告,楊媛是死于彼岸花粉致幻中毒,麻痹神經太久,並且正如穆哥所說脖子有明顯的勒痕,可以確定是男性所殺,被人逼灌下去的彼岸花種子,在胃里生長,由于身體里的營養成分太高,花成長很快,擠破了脾胃和器官,被當做一個花瓶生長出來。

    而死亡時間︰13號晚上八點到九點半,直到17號才被人發現。

    穆哥指著報告單上,有一處最為重要的線索,尸體死前有被性侵的跡象。

    我們遺漏了一個最為重要的人物。

    回到鑒定機構,我和穆哥一起來到尸檢的地方,只見一對中年夫妻趴在楊媛的尸體上痛哭流涕,法醫早已把白布蓋在尸體身上,床上只露出一對蒼白褶皺的腳。

    那名男子悄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安慰著旁邊的妻子,婦女大聲哭喊著,兩人頭發花白,臉上也布滿皺紋,用那兩只布滿老繭的雙手在楊媛的臉上撫摸,顫抖的哭泣聲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流露出同情。

    想必這兩位就是楊媛的父母,看起來年紀已大,穿著樸素,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竟會落得如此死狀。

    “白發人送黑發人……小羅,你過去安慰安慰,順便打听一下楊媛的情況。”穆哥對我說道。

    穆哥來到面色沉重的法醫身邊問了大致的死因,順便提起女孩身上的彼岸花花。
正文 3、
    法醫已經將那些彼岸花花送給派出所銷毀,法醫說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惡心的切除手法,用手術刀將那些花根從尸體上連根拔起,上面還沾著血以及腐肉,尸臭的味道簡直比化肥廠還刺鼻!

    我靜靜的點了支煙,默默在一旁看著那對夫妻,男子將臉上的淚水抹去,調整好心態之後。

    拽著我的手說道︰“你一定要將那個人逮住!給我女兒一個交代,她才18歲……”

    男人說著這句話很是心酸,眼神中充滿空洞,表情復雜,中年人的崩潰往往在一瞬間。

    “你放心,我一定會將真相調查出來,還楊媛一個公道。”

    我試圖安慰著男子。

    隨後我又問起了楊媛的狀況,男子表示楊媛打小就是一個調皮的女孩,高中畢業之後,問家里要了500元就去社會上打拼,每年還會給家里寄一些錢,偶爾打電話也是一個月一次,最近和家里聯系已經在上個月了,要不是派出所通知,他們還不知道女兒慘死。

    “那你的女兒有沒有給你提起什麼人?”

    男子思考著,“似乎說過,但是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我記性不好沒記下來。”

    “那他有沒有說過男性的名字?”

    “忘記了,不好意思。”

    我撓了撓頭發,想讓腦回路清晰一些,可始終找不出來什麼線索……

    當然,這只是猜測,我回到派出所里調查事發當天晚上的監控錄像,鏡頭顯示一名男子拖著楊媛來到世紀公園,黑衣男子環顧四周沒人之後,手腳麻利地將楊媛扔進灌木叢里,隨後躡手躡腳地離開,由于監控比較模糊,男子的面容無法識別,根據數據庫的身材比例,最有可能符合的條件就是,王興國。

    基本可以鎖定這個人。

    我給穆哥將情況說明之後,派出所里立馬帶上三輛警車前往王興國的住址。

    他所居住的地方同樣是一間出租屋,距離他工作的廠子不遠,屬于一棟居民樓。

    為了不影響其他居民,我們所采用的辦法則是化身為便衣警察,攜帶著槍支沖入大樓里面。

    穆哥深吸一口煙,“動手!”

    四名警察破門而入,端著槍指著屋內。

    我連忙從腰里中掏出手銬,擒住在窗台澆花的王興國,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王興國沒有任何反抗,眼神很平淡,似乎早已料到自己的下場,乖乖地配合我們。

    “這天終于來了!也好,我也解脫了。”

    王興國戴上手銬之後跟隨另一名警員坐上警車,我和穆哥聞到了一股莫名的清香,走近一看,讓屋內的人有些吃驚,那花盆里種的正是彼岸花,鮮紅的花瓣包裹著花蕊,那香氣正是從里面散發出來的。

    外表鮮艷的彼岸花正如人一樣,皮膚下包裹的正是一顆丑惡的人心。

    王興國窗台前的花盆里夾雜著一封遺書,上面的字跡通過對比發現是王興國所寫的。

    僅僅幾行字就讓我恍然大悟,偵破了這起案件。

    “你曾經說過要和我做一輩子的戀人,為什麼要食言?你知道我為你付出了多少嗎,我不甘心別人用金錢就可以換取你,你喜歡吸冰,我給你,你喜歡看電影,我帶你去,你要的一切我都給你,包括罌粟花里的愛,我要讓你永遠在我的視線里生活……”

    我看過這封信後頭皮發麻,這已經屬于變態性的殺害。

    我們將王興國帶回所里進行審問,王興國看著我詭異的笑了起來。

    “嚴肅點!”

    我被他盯的心里發毛,有些不爽。

    “哥們,能給我支煙抽嗎?”

    王興國蠕動著干澀的嘴唇說道。

    我沒有拒絕,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遞給他,並替他點著。

    反而這樣更加促進審問的進度。

    “我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可最後一無所有,我當初真該將她再多上幾次,只可惜她已經變成一個尸體,可她最後為什麼背著我出軌……”

    王興國自顧自的說著。

    王興國被穆哥帶入審訊室的時候,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外套,看起來非常舊,上面留有些補丁。

    身上散發出來的汗臭味很難聞,他的頭發油得反光,臉也是很髒,露出一口的黃牙,上面還沾著韭菜葉。

    不像是一個20來歲的小伙子,更像是靠近中年大叔的感覺。

    穆哥走到王興國跟前,俯視著王興國的眼楮。

    “我就是本次專案組的負責人,有什麼要說的嗎?”

    王興國抽了抽鼻子,“沒什麼可說,是我殺了楊媛。”

    “能給我講述一下原因嗎?”

    王興國斜著眼盯著穆哥,面神凝重,“我對你沒有好感,讓那個小警察過來,我會把該說的都告訴他。”

    那個小警察指的就是我。

    穆哥猶豫半刻,于是拍拍我的肩膀,就離開了審訊室。

    接下來,整個審訊室內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監控,又平視著王興國。

    “把你要說的講給我听吧。”

    我在這個期間,仔細上下打量著王興國,他給人的感覺似乎憨厚老實,仿佛這個案件跟他沒有關系,可當我說出楊媛這個名字時,他的面目明顯動容,哽咽一聲。

    至于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們大概已經了解清楚,但是沒有審訊前不可妄下結論。

    “當我第一眼看到她時,就已經注定她這輩子都只能屬于我,我還只是一個電子廠里的流水線員,她那麼好看,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王興國說著,眼角擠出兩行淚水。

    我的雙手飛快地敲著鍵盤,將他所說的每一個字記錄在檔案。

    “人是你殺的嗎?”

    我抬頭看了一眼。

    王興國點頭承認,我那晚將她迷倒之後,將她拖回出租屋里面上了她,我看著她沉睡的模樣,心里忍不住泛起漣漪,干了三次之後,她竟然醒來了,雙手拍打著我的胸膛,甚至用指甲挖破了我的手,我迫不得已將她用手按壓著,可我沒想到她竟然死了,我只能將計就計,將我花盆里所養的彼岸花種子倒入她嘴里,我要讓她像我的花一樣,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听的全身發麻,微微抖著手將這些情況一一上傳到文檔,我故裝鎮定地繼續詢問︰

    “你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嗎?你考慮過後果嗎?”

    “我當然知道,不過又有什麼辦法,我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卻背叛了我。”

    我讓他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一遍,王興國又問我要了一根煙,點燃之後娓娓道來︰
正文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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