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菜刀,幾張染血的抹布,此刻是如此的刺眼,刺眼到讓我感到一陣陣心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會的,應該不會的。
這只是殺雞或者是殺魚時染上血所以嫂子才將它丟了的。
這個可笑的自我解釋不攻自破。
因為,還有一把沒有任何損壞,但卻擺在我面前的菜刀。
我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將心中的恐懼壓下去,隨後用垃圾袋將他們裝好。
四處張望了一下,我最終選擇將他們埋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下。
昨晚這一切之後,我四處張望了一番……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朝著民居樓走了回去,但這一次,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上了五樓。
五樓走廊,燈火通明。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才發現,大哥家的燈依然亮著。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轉身回樓下。
進房時,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房門鎖死,拉過來一張椅子,堵死,然後才走進房間,同樣反鎖。
我租的是一房一廳的房間,雖然不大,雖然只是多了一扇門,卻給了我很大的安全感。
躺在床上,我怎麼都睡不著。
有一種莫名的危險好像在靠近我。
我一直睜大著眼楮,仔細的傾听外面的動靜。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眼皮開始打架,最終,終于還是睡了過去。
……
如果不是有人需要買藥打我的電話,我估計這會兒還在睡覺。
坐在小診所里面,我看著門口外面,神色不由得有些恍惚。
昨天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的那麼清晰
將病人送走後,我的精神依然有些恍惚。
“醫生,在不在?”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粗狂的聲音從門口那邊傳了進來。
“在。”
我隨口應了一聲,等到他走進來的時候,我才恍惚了一下。
這不就是昨天來包扎傷口的絡腮胡子男嗎?
“醫生,傷口裂開了,我來換繃帶。”
中年男子看了我一眼,徑直走到我面前說道。
我抬手示意他坐一邊。
“不是讓你不要做劇烈運動嗎?”
我看著滲血的繃帶,不由得皺眉說了一句。
“一不小心……”
絡腮胡子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般說道。
“刀傷崩太多次,會引起感染,到時候就不是來我這里包扎了事了。”
我沒好氣道。
“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
他賠笑著開口。
這味道,好熟悉。
這不就是雄黃的味道嗎?
我目光閃了一下︰“我給你重新包扎,這一次別再崩壞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解開繃帶,他則是沒有什麼反對的舉動。
之前我處理過他的傷口,但卻沒有看的太過仔細,這一次拆開之後,我倒是可以認認真真的觀察這傷口是怎麼來的了。
刀傷其實分很多種,仔細看的話,是可以看出來的。
看著男子肩膀上的刀傷,我的目光微微收縮了一下。
如果沒有計算錯誤的話,這是我之前藏起來的菜刀所劃出來的。
這一刻,我的腦子里一片轟隆作響。
“醫生,醫生?”
恍惚間,我听到了有人在喊我。
我反應過來,朝著男子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望向門口。
“大媽,怎麼了?”
“你這里有沒有退燒藥啊。”
“有是有,不過你賣給誰吃的啊?是您還是其他人?”
“我孫女。”
“這……又不你帶您孫女過來一趟,或者我跟你過去看一下?”
我的心跳無法遏制的劇烈跳動,我總感覺,我的背後,有一雙陰冷的眼楮正在注視著我。
“那好,那您等一下帶過來。”
終于結束了跟大媽的交談,我的心跳也恢復了下來。
“不好意思啊,你知道,小鎮就我一個醫生。”
我笑著走到櫃台,拿出醫藥箱,給他上好藥之後,才再一次幫他纏上繃帶。
“對了,你這是做什麼的?怎麼弄成這樣?”
我一邊纏著繃帶,一邊關心的問著。
“我捕蛇的,前天有人買蛇泡酒,殺蛇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他十分自然的回道。
“哦,注意最近不要踫雄黃之類的東西,免得傷口感染。”
我包扎好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
“謝謝南醫生。”
他笑著掏出五十塊錢放在桌面上走了出去。
看著桌面的五十塊,我越想越不對勁。
雄黃,殺蛇弄傷?
他在說謊。
殺蛇用的刀怎麼可能是菜刀。
我揉了揉眉心,拿出電話,撥通了大哥的號碼。
出乎意料之外,這一次竟然打通了。
我懷著激動的心等待著大哥接電話,然而……鈴聲一直到提示忙音,都沒有人接起來過。
怎麼回事?
沒過多久,大哥給我發了一條消息,說是在跟人商談種子,暫時沒時間接我電話,還說這幾天先不聯系,等他回來再說。
我呆呆的看著手機,難道是我想錯了,一切都是我自己心里太陰暗?
可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
難道忙的連晚上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的思考又被打斷了,還是之前的大媽,她帶著孫女過來了。
我沒有多想其他,連忙給她的孫女看了起來。
斷斷續續的,都會有人過來買藥或者是看病。
大多數都是小感冒小發燒之類的,但也讓我沒有時間去想其他。
直到……晚上大概八點的時候,大嫂的電話打進來。
“聰子,你晚上有沒有時間?”
“啊?有啊,怎麼了嫂子。”
“哦,是這樣的,你大哥前一陣子不是跟你說過要熬制蛇酒嗎?我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喝了,你過來幫我看看啊,你哥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哥一個驚喜。”
“哦哦,好。”
我掛斷電話之後,心頭上的疑惑愈發的濃郁。
大哥出差、雄黃、蛇、刀上,一切的一切,為什麼會如此詭異的巧合的踫在一起?
等等,我猛的站起來,臉色大變的看著大門口。
前天有人買蛇泡酒,殺蛇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那傷口明明就是新傷,絕對不是前天弄的,最多也就是昨天。
他說謊說的太自然,以至于之前我忽略了。
現在,一切都聯系起來了。
大哥確實說過要泡蛇酒,而且還是我的緣故他才會找人去買蛇泡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