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之航海:酋长的墓穴
作者:子敬
正文
正文 序章
    在我伦敦留学期间,我认识了一名来自维也纳的留学生,他的名字叫戴维斯,在我们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学习成绩优异并且喜欢刻苦专研的好学生。

    就是这样一个学生,在留学生涯即将结束的日子里,他竟然和一名游手好闲、性格古怪的来自英国富商家庭的学生保罗以及两名来历不明的落难水手决然的踏上了寻找一个神秘圣物的遥遥无期的旅途,并且在临出发的时候他还专程找到我要我把他写给家里的告别信转交给他在维也纳的父母手中。

    面对他如此倔强的性格和疯狂的举动,我只能无奈的默默的答应他的要求,并在返回家乡萨尔茨堡的路上专程去维也纳帮他转交了这封看起来很珍贵的信件,他的家人看到他的信很悲伤并且情绪十分激动,说很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了!那一刻我真的很后悔,倘若那时

    我能够劝他一下我心里也不至于这么愧疚……

    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10年后一个暖和的、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在维也纳一个酒馆休息的时候竟偶然遇到了这位当年寻找圣物的学生。

    通过与他简单而又愉快地交流,使我感到惊讶的是他不仅找到了神秘的圣物,而且还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为了保持神秘感他当时并没有告诉我相关细节,只是告诉我他最近空闲在家完成了自己的探险回忆录,倘若有兴趣的话不妨去他家里做客并与他一起分享他的回忆录,我当然忍不住心中强烈的好奇心,马上答应他的邀请。

    果然,他的探险回忆录真的很精彩,以至于我很快被他跌宕起伏、艰难曲折的探险之旅所深深地吸引,情不自禁的跟随着他的笔迹,回到了他圣物之途刚刚开始的时候!

    马德列农

    1848年3月25日
正文 第一章.模糊的理想
    我叫米德尔·戴维斯,出生在奥地利帝国首都维也纳的一个富裕的官员家庭,谈及我的故乡维也纳,用“美丽”一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座古老的城市建在一个小小的盆地里,紧紧地挨着绵延壮观的阿尔卑斯山脉,森林从高耸的山坡上一直延伸到喧闹的市区。

    真正让我对我故乡的美产生深刻印象并引起我的遐想的是那个暮春时节,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家中窄窄的露台上,喝着暖暖的带着清苦味儿的咖啡,不经意的抬起头望到了这一切,同时映入眼帘的是那柔和的绿色,这个柔和的看着挺舒服的颜色在近处掩盖了斑驳古老的砖瓦房,在远处则覆盖了连绵的群山。

    不时有清脆的鸟鸣声传过耳际,我的心里顿时舒畅起来,定睛朝远处看去,清澈的多瑙河水静静地从楼房之间流过,延伸到维也纳东

    部广阔的平原,消失在湛蓝的天际间。

    刹那间,我被这美景深深地吸引住了,不自觉地陷入到无限的遐想中,想象着未来有那么一天,我能够翻越这座山脉,去山脉那边去看一看,山脉那边不就是广阔的地中海吗?地中海那边不是神秘莫测的非洲大陆吗?对于地中海、非洲大陆,我是那么的陌生,除了知道地图上边有那个抽象的地方之外在无其他。

    对了,差点忘了,父亲在不久前好像轻描淡写的对我们说过,说他好久没有联系的一个名叫彼得松的表哥去过,但这仅仅是晚餐后闲着无聊打发下时间而已,我并没有记住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头脑里莫名其妙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去外边闯荡一番,看看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扩展下自己的视野、感悟下人生的真谛。

    短短的几分钟,心里就多了这么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抽象的梦想。

    尽管对于我来说,它并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够实现,但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想努力去尝试一下,万一实现了呢?

    1834年,18岁的我决定离开我的祖国,去英国求学,以此来尝试实现自己当初的梦想,但是这个想法遭到父亲与哥哥的强烈反对。

    特别是哥哥伦格斯,他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亲爱的弟弟,我知道你天生有一颗不那么安分的心,而且我承认,你渊博的学识也支持你去英国深造。

    但是,倘若考虑到情感、考虑到个人、考虑到家庭,我还是不得不怀疑你的计划!父亲虽然没有哥哥那么直接公开反对我,但他用他的方式,从侧面告诉我,去英国求学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他甚至把这一个小小的问题上升到国家层面,娓娓论述到现在的欧洲有那么多的不太平,每一个国家都在为自身的利益而生存,为了充当欧洲霸主,盟友也有可能成为敌人,当你身处国外的时候,没有依靠、孤苦伶仃,而且你所要去的国家有可能与你的母国敌对化,你的生命还能得到保障吗?

    18岁,刚刚步入成年,对外边的世界充满期待,哪里会考虑那么多?我还是决定去英国求学,当然除了我倔强的性格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母亲默默的支持,母亲曾经对我说:“心里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否则心里会留有遗憾!就这样,带着母亲的嘱托,不顾父亲哥哥的反对,我坚定地踏上了去英国求学的道路。

    由于我的成绩还算突出,再经过我后来的的努力争取,我进入了伦敦大学学院学习。

    这个英国著名的、诞生仅仅8年的大学在1年后与英王乔治四世创办的伦敦国王学院合并为伦敦大学。

    在伦敦求学的4年里,并非想的那么顺利。

    由于水土不服、语言不通,我也不止一次的遭受过别人的冷眼看待,甚至被别人孤立,有时候也想着放弃学业,返回祖国。

    但是又好好想想既然当初不怕劳苦的来到伦敦,也没有再回去的道理,我于是选择默默接受这里的一切,在遇到逆境时想想自己来英国前的美好的梦想。

    就这样,随着时光进入1838年,4年的大学生活也即将进入尾声,画上了句号。

    在这4年里,值得提及的是,除了大学学业外,我最大的收获是学会了英语,尽管跟别人相比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但我也承认我也花费了很大功夫。

    此时,是时候依靠自己的才华为自己谋求一个安稳的地方了,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经过4年的求学生涯,我发现我当初那个笼统的梦想仿佛与我的现状有些许不同。

    当初,只是想去外边闯荡一番,别无他求,问及理想的具体也是支支吾吾。

    而现在经过4年的思考与经历,我觉得我真正想的是去外边冒险,探索这世间的未知。

    真正让我具体明白我这个模糊笼统的理想不仅仅有我自己的感悟与经历,还归结于我在这里认识的一个来自苏格兰富商家庭的朋友,他叫穆勒·保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对于别人来说,他是一个举止怪异、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

    对于我来说,他的外在跟别人的评价差不了多少。

    但是,我觉得他的内在世界仿佛没有这么简单,具体什么样子我也答不上来。

    我决定出去散散心,如果有时间就顺道去拜访这个性格古怪的朋友,看看他又在做哪些奇怪的事情!
正文 第二章.奇怪的陌生人
    1838年2月一个普普通通的阴冷的午后,我独自一人走在泰晤士河河边,湿冷的带点儿咸腥味儿的风从广阔的河面上迎面吹来,将我的大衣吹开,冷气顺势从衣服的缝隙间窜到我身上,我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寒颤,乏困的脑袋因为身体的寒颤,瞬间机灵了起来,人一下子清醒了好多,

    顿了顿,我决定去找保罗,没有一点迟疑与犹豫,可以说是下意识的想法。

    偌大的伦敦城,想要寻找保罗并不难。

    随着学业的即将结束,其他的学生有的去寻求工作,为自己谋求一个生存空间。

    有的快要离开伦敦了,忙着打理自己的私人物品。

    有的看看时日不多,去街道上公园里散心,留下对伦敦最后的一份纪念。

    或者朋友即将分离,去酒馆餐厅叙旧。

    而保罗却不是,他的生活充满规律,要问他午后去哪里了,他肯定去图书馆了。

    我走过一条长长的落满树叶的小道,进入图书馆,身体顿时舒服了很多,毕竟暂时摆脱了寒冷的侵扰。

    远远望着,保罗静静地坐在干净的地板上,腿上放着一本崭新的书籍,手指在书页上敲击着,嘴里不时咕哝着什么,看的出来,他被手中的书所深深地吸引。

    我悄悄的走进他,看着他看的书的封面上印着“少年维特之烦恼”,他的脸上此时流露出悲伤的表情,眉毛也拧了起来。

    我微笑着拍了他一下,他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嘴里结结巴巴的说:“又是你,又是你!我说:“你看你总是这么“不务正业”,前段时间还在看马可波罗游记,这段时间又看这爱情小说,过段时间不知道又要看什么!保罗叹了口气,感叹道:“老戴,我说你真是愚蠢呀,歌德这是借爱情经历抨击德意志的充满矛盾的社会现实!看你也是德意志那边的人儿,竟然连这个也不懂!我被保罗反驳的哑口无言,只能盯着图书馆墙壁上伦敦国王学院创办人英王亨利四世的画像发呆。

    保罗拉了我的手臂一下说道:“我们走吧,去外边散散心!我刚要说外边冷,保罗不由分说的拉我走了出去。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得不承认,保罗是一个怪人。

    他有时候对社会现实置若罔闻,甚至开玩笑说,社会上边的事跟他无关,他也不屑于跟人讨论这个话题,他说这一切都是女王、首相和议会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刚上任的女王恐怕要宣布退位了,首相跟着要下班了,威斯敏斯特宫也要锁门了。

    我也逗他开心,我笑笑说你也是跟我说,你其实也怕被维多利亚女王和兰柏首相听到,他微笑着说这不用怕,维多利亚女王和兰柏首相正为工人游行发愁呢!哪有时间管我这个小市民?不过有时候保罗也会对社会现实陷入深深地狂热,比如现在他直言不讳的对我说:“英帝国虽然强大繁荣,称为“日不落帝国”,首都伦敦也是国际性大城市,伴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火车的投入运营、蒸汽机的普及,这座城市也将会越来越繁华。

    但是工人的生活却得不到改善,议会改革后其地位仍未提高导致游行频发,这到底是谁造成的呢?是我们的资本主义有什么不足吗?但他话锋一转,乌托邦社会主义听起来不比资本主义更另人动心吗,那为什么却迟迟发展不起来?欧文的各种言论也没有变成现实……我此时不想理他,他就喜欢自言自语的胡说八道,还说如果拿破仑没有去世那么现在的法兰西会怎样?欧洲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时,一队起义的工人匆匆从我们身边走过,但是队伍里有两个人迅速引起我的注意。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两个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工人,虽然他们都穿着破旧褴褛的衣服,但这两个人的破旧衣服却是水手服,背上的破麻袋里还露出一大截子渔网。

    最为不同的是,其他工人昂首挺胸、挥舞着手臂、不约而同的喊着游行口号,比如增加工资、减少工时、提高政治地位。

    而他们两个却在后边跟着人流行走,并且低着头、一言不发。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走进他们两个,并充满怜悯地掏出一张钱币放在其中一个人黝黑的并且又肮脏的手上。

    他表现的很诧异,也没有说感谢,而是结结巴巴的说:“先生!请借一步说话,好吗?

    这更加加重了我的好奇心,我迅速跟着他走向一个小巷子。

    保罗拧紧眉头,示意我别理他,但看到我走过去,他无奈的跟了上来。

    这个人走到小巷子里,忽然跪倒在我脚下,哭着说:“好心的先生,求求你快救救我的伙伴吧!

    我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不自觉的说道:“你的伙伴在哪里呀?由于疑惑,我说话也同样吞吞吐吐。

    他擦了下眼泪,说道:“前几天,我和我的伙伴在南安普敦港流浪乞讨,我朋友被几个穿着棕色军服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关到一个特别大的马车车厢里,而且一个人操着听不懂的话指着我大骂,而且将我踢倒,旁边的巡逻警察似乎也不管,然后他们上车往那边跑

    了……他用手指了指北方。

    我虽然还很疑惑,但大概知道,他的伙伴被几个神秘的人押上马车,马车向北方驶去了。

    听他的意思应该过去了好多天,而且根据他说的地方是南部的南安普敦港而不是伦敦,寻找几个人的难度陡然加大。

    所以我无奈的说:“我虽然想帮你,但我也无能为力!

    我和保罗看他们很可怜,流浪多日、居无定所,便租了一个小房子供他们居住,我答应他日后再想办法,他对我们表达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随后,我跟保罗默默的返回学校了。

    晚上,劳累的我本该很快睡觉的,但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却顿时没有了困意,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诡异,没有那么简单。

    想着想着,我不知怎么地便穿上大衣并不加思索地走出公寓,顶着寒风走向了那个出租屋,敲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这无意一敲,我竟然知道了一个神秘的传说。
正文 第三章.神秘的传说
    在敲门的一刹那,我的内心是跌宕起伏的,我本来不想来这里打扰他们休息去问心里想的那个问题的,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还

    是敲响了沉重的木门。

    门被人轻轻的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下午跪在我身边求我救他朋友的人,望着他瘦弱的身躯,这个问题又被我活生生的咽到肚子里。

    他看到我夜里穿着厚重的皮大衣,跑这么远来到这里,向我投来的依旧是诧异的目光。

    而他的那个同伴,则坐在那个窄窄的木床上,也向我投来那个让人很不自在目光。

    先生!您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开门的那个人带着明显的疑惑的语气问道。

    我……一时语塞,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顺手推了下木门,向屋内走了两步,并沿着木桌背着手踱起步来。

    一时间,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内陷入到无声的、静的让人感到恐惧的、而且让人感到十分尴尬的环境之中。

    看到这个局面,为我开门的那个人说:“先生,我看的出来,您是真的有心无力,爱莫能助!我能够理解,不过也没有关系啊,我可以再想想其他的办法的!这个看起来与我年龄相仿,带着几分朴实的气息的年轻人终于打破了这个静的让人无所适从的环境。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又想问那个问题,但忽然觉得不妥,只好话锋一转,问起他的名

    字来了。

    我叫杰伊!他又指了指木床上的那个人,他叫韦尔斯!

    嗯,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戴维斯,呃……

    此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好奇的情绪了,虽然不敢去问他,怕伤害他,但在强烈的好奇心面前显得这个理由显得那么脆弱无力。

    我陷入到发昏的境地中问道:“你们的那个朋友碰到的棕色军服的人有哪些特征?他们是怎么把你的朋友抓走的?

    杰伊此时脸上掠过悲伤的表情,他缓缓地坐到木椅上,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道:“好心的先生,我们遭遇到一个巨大的陷阱,如果我们当初选择不去的话,也许……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紧张的说:“杰伊,你慢慢说,我也许能帮助你。

    此时,我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我仿佛又解释不通那个不详的预感的原因,于是我想让杰伊先说下他的遭遇,然后确定下我心中想的的是否是真的。

    杰伊擦干了泪水,顿了顿,开始像我讲述了一个扑朔迷离而又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恐怖的故事。

    那是几年前吧,我们的船长汉姆斯听到生意上的朋友吹嘘远东地区悉尼城是如何的发展迅猛,而且有好多英国人选择去悉尼移民定居,跟当初的流放犯人的集散地相比可谓天翻地覆。

    作为中美洲到欧洲货物的运输商人,汉姆斯可以说是为殖民地服务的。

    而今,随着南美解放运动的成功,南美殖民地纷纷独立成多个国家的同时中美洲的殖民地也未能幸免,所以汉姆斯靠为殖民地总督运输货物来获得收入也不怎么乐观。

    经过反复考量,他看悉尼确实发展良好,而且听说悉尼的英国总督听起来也感觉比较踏实可靠,所以决定放弃中美洲的所有生意,带领自己的船队奔赴悉尼。

    但他这次还是失算了,由于他不熟悉澳洲的航线、也不认识什么人,他在那里屡遭碰壁,为了生计,他不得不缩减船队。

    到后来,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选择来澳洲运输货物的决定是错误的。

    运输货物不赚钱,汉姆斯船长不得不走上了歪路,靠投机取巧甚至做海盗来苟且度日。

    有一次,他带领我们在悉尼北部偏远的海域抢劫了一艘英国货船,他打死了坚持抵抗的船长和部分船员,也俘虏了几名水手,看到船上尽是些不值钱的英国廉价货,不觉得恼羞成怒,威胁那几名水手如果不交出值钱的东西,就把他们扔进大海喂大白鲨。

    开始水手拒不交代,汉姆斯愤怒的开枪打死了几名年长的老水手,并且将尸体抛进海里。

    最终,一名年轻的称自己叫安德鲁的水手服软了,他带着汉姆斯来到舱底,搬开落满尘土的厚重木箱,从下边拿出一个高档的棕色挎包,棕色挎包里边有一个严实的纸袋,里边有张泛黄的牛皮纸,上面画着两个不规则的岛屿,但是每个不规则的岛屿下边都有一行看不懂的字,同时纸的背面也有密密麻麻的字迹。

    安德鲁说道:“这是1833年的某天我们在西南非洲海边的一个沙漠里救了一个名叫圣胡安的西班牙探险家,作为答谢,圣胡安给了我们这个,并且告诉我们,第一个岛在距离澳洲大陆东北部1500海里处的一个被珊瑚群礁环绕的水域里,岛上边有一个生存着一只巨大鳄鱼的峡谷,那里边藏着一个钥匙,那个钥匙能够帮助人们找到第二个岛。

    关于第二个岛,有一个神秘的传说,圣胡安说这个岛上隐藏着一个年代久远圣物,拥有它的人能够获得无尽的财富和神奇的力量。

    说完这些,圣胡安接着又说他和他的伙伴们寻找了多年,结果多年过去了,伙伴们都死在寻找这个钥匙的路上,而他也变得一无所有,最终遭遇海难爬到了一个荒凉的沙漠并遇到了我们。

    所以他隐隐的觉得,这个圣物,能够给人带来很多灾难、腐蚀人的精神、使人疯狂……圣胡安的话被我打断了,我那时不耐烦的对他说:‘‘我们知道了,你只要对我说圣物怎么得到就行了。

    随后我们把圣胡安送到开普敦后,我们便一路向东,来到澳洲,想着把货物运到悉尼,然后寻找圣物。

    不想在去悉尼的路上,遭遇到了你们。

    汉姆斯船长哈哈大笑的对水手们说:“弟兄们!我们千辛万苦来到澳洲,不想却受了这么大的苦难,但是今天我很自豪的对大家说上帝眷恋了我们,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我们拿到了寻找圣物的线索!一会儿,我们就带上补给品,休息一下,然后去那个珊瑚群岛寻找钥匙。

    有了钥匙,我们就能拿到圣物,回到我们的故乡威尔士享受财富,再也不用出海了!水手们欢呼雀跃,将安德鲁他们丢在了荒凉的海边,随后去海港装载补给了。

    大家苦闷的情绪也因此一扫而光,甚至有人还谈论回到威尔士举办婚礼、购买庄园的事情了,汉姆斯兴致勃勃的望着大家把仅有的补给全都装到船舱里,他再一次拿起那张泛黄的牛皮纸看了起来。

    忽然,他的脸上扫过一丝恐惧的神色,当水手向他投去兴奋的目光时,他匆忙勉强的用微笑回应。

    待正午刚过,汉姆斯招呼大家:“兄弟们,我们该起航了!4艘帆船依次离开了悉尼港,向着充满神秘气息的东方大洋缓缓前进!
正文 第四章.遥遥无期的等待
    尽管汉姆斯这一微妙表情隐藏的很深,但还是让船上一名老水手捕捉到了,这名老水手名叫卢维斯,他跟随汉姆斯运输货物已经快10年了,所以他对这个船长还是很了解的。

    卢维斯也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发现哪位船员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会小心的询问,也正是因为他的体贴入微,每位船员有什么心事都会找他聊,所以他在船上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

    借着抬箱子的间隙,他悄悄地走到船长身旁,并把船长拉到一旁,关切的问道:“船长您知道吗?自从我们来到澳洲,因为生意不顺,积蓄也要见底了,兄弟们因为这个连低廉的烟也舍不得抽。

    当初我们在加勒比海,午后休息的时候,抽烟、喝酒,是多么令人回味呀!而今,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关于圣物的线索,兄弟们这几天也兴奋起来了,干劲十足,而船长您仿佛碰到了什么心事!

    汉姆斯抹了把脸,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儿,我只是想家了!

    卢维斯知道,船长这是明显的敷衍,因为,船长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句不负责任的话。

    卢维斯想来想去,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肯定跟那张记录圣物线索的纸有关,所以他决定偷偷的把这张纸偷过来,然后仔仔细细研究一下。

    船长晚上总是喜欢在甲板上饮酒,房间里也顾不得整理,但船长又怕弄丢自己的东西,所以他经常劳烦卢维斯去整理下他的房间,卢维斯不觉得暗自窃喜,认认真真的把船长的物品收拾好,同时也寻找那个棕色挎包。

    还算顺利,粗心的船长把它扔到木桌一侧便不管了。

    卢维斯很快把事情办妥,他返回自己的小房间,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牛皮纸放到自己的木床上,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尽管卢维斯也是一位细致的人,但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那张纸上边实在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纸的正面画的草图上仅仅就用羽毛笔画了两个岛屿的轮廓,边上标有山峰、森林的简易图标以及水纹的符号,还有那看不懂的两行字。

    纸的背面上边的文字内容全船的人都知道那么多多少少一点,大概与安德鲁被抓时候的口供差不多。

    蹊跷的是,这么张记载如此模糊的泛黄的有些年头的纸,船长竟然对它产生深深着迷的情绪,并且倾尽全力,拿出自己所有的家当来寻找这神秘的飘渺的圣物,不觉得令人匪夷所思。

    卢维斯忽然对这一切产生一丝丝怀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虽然卢维斯细心、考虑周全。

    但他更重感情,既然船长寻找圣物也是为大家着想,而且自己跟船长有很长的交集了,自己没必要想这么多,怀疑船长。

    再说,船长最近情绪有些不正常,或许跟自己想的一样,那就更没必要了怀疑了,卢维斯也没想太多,他悄悄的把那张神秘的牛皮纸放回船长室的那个挎包里。

    这几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风平浪静,帆船行驶的速度也挺快的,但船长似乎并不满足,还要水手开的更快些。

    卢维斯劝船长,补给品虽然不多了,但至少还能撑段日子,再说前边的海域我们也没有去过,甚至某些航海家也很少去,神秘莫测,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吧!船长有些生气,气急败坏的走了,这不禁又让卢维斯眉头一紧,但最后卢维斯还是选择了无奈的走开,因为他不想让船长心里有压力,船长想怎么做就按船长说的办。

    时光在飞速流逝,眼前的大洋还是一望无际,没有尽头,水手们有的开始懈怠了,其中就包括杰伊和韦尔斯,他们找卢维斯倾诉心中的焦急与喜悦、烦闷与无聊。

    卢维斯只得安慰他们,告诉他们寻找圣物并非那么容易,但安慰的同时,他也想去问问船长。

    因为,他的心里的不安情绪也开始与日俱增,水手们的懈怠惊慌无形之中更加助长他的这个情绪。

    但是他不敢去问船长,因为他觉得船长是他的救命恩人,尽管恩人做什么不一定是对的,但谈到如何报恩,出身贫寒的卢维斯单纯的认为就是一味的服从。

    卢维斯来自于威尔士北部的一个海湾旁的渔民家里,由于贫穷,他不得不离开家去谋生,并且来到南安普敦港做了一名装卸工维持生计,但收入甚微。

    后来他碰到从中美洲归来的汉姆斯船长,经过他的再三恳求,汉姆斯让他留在他的船队里做了一名水手,卢维斯终于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但做水手谈何容易,他要习惯那波涛汹涌的风浪、他要接受摇摆不定的生活环境、他要耐得住寂寞,在朝朝暮暮中面对无边无际大洋不产生悲伤情趣。

    但他怀着报恩的心,决定一直跟着船长生活,尽管这位英国船长经常勾结西班牙人以运输货物为幌子贩卖黑奴、经常欺负不如他实力雄厚的其他商人,但卢维斯选择了忍受,这一过就是9年。

    但船长也绝非无情之人,在他看出卢维斯的忠心后,让他担任水手长,而且也把许多重要的事委托给卢维斯办理,想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卢维斯站在船长舱房前彷徨一阵,也没有敲响那扇小小的舱门,而是叹口气无奈的离开了。

    时光继续在太阳升落中飞逝而过,离开悉尼已经有半个月了,大多数水手由期待变成失落彷徨,他们对所谓的“圣物”开始厌倦了,对工作也不那么认真了,他们躺在甲板上喝着为数不多的酒,痛骂汉姆斯船长给他们带来了苦难,让他们在这遥遥无期的工作中疲惫不堪而没有一点酬劳,甚至有艘船都开始有了暴动情绪。

    卢维斯再也忍不住了,他匆忙的跑向船长的舱房想要汇报下水手的现状以及质问船长他心中的疑惑。

    他站在那厚重的木门前,这回没有半点犹豫,拳头直接撞向了木门,当他的拳头快要打在木门上时,他听到木门里边的锁响了一声,木门随之向卢维斯砸了过来,卢维斯匆忙躲闪,尽管如此胳膊上还是传来剧痛,他打了个趔趄,抓住了栏杆,随后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正文 第五章.残忍的杀戮
    卢维斯看到,汉姆斯船长例外的身着整齐的船长服,面露狂喜,手上拿着一张类似演讲稿的牛皮纸大踏步的走了出来。

    他撞开挡他路的懒散水手,踢翻地上已经喝完的酒瓶,随后他站在甲板的中央,大声喊道:“卢维斯!快点让弟兄们在甲板上集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卢维斯顾不上被舱门撞得麻木的手臂,他大喊道:“兄弟们,快点集合啦!船长有话对大家说!一时间,沉闷的帆船迅速地陷入到狂热之中,水手们拼命的往甲板上跑,有的人被撞倒了,依然快速起身,不顾身上的尘土,忘乎所以的向着平时习以为常的、而今天则带有神秘色彩的甲板上跑来。

    另外三艘小船同样是这种情况,水手们一齐挤在这刚刚还充满压抑的甲板上,兴奋地争论着,还不时还反驳对方说出的话,甲板上此时陷入到疯狂的叫喊声中。

    小船的掌舵手缓缓地、小心翼翼的把船开到船长所在的大船周围。

    水手们扒着栏杆,兴奋地、充满期待地望着船长。

    船长汉姆斯似乎也陷入到疯狂中,他一手拿着牛皮纸,一手指着天空,大张着嘴巴喊道:“弟兄们!我们马上就到达那个藏着圣物钥匙的小岛上了,大家准备一下,一会儿就要登岛了!

    苦等了这么多天,哪还需要准备?大家早已蓄势待发了,水手们大声欢呼道:“船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说再等多久登岛?有的水手来不及问,蜂拥的挤在船头向着远方吃力的望去,由于天气并不好,海上有一层淡淡的雾,任凭水手怎么看,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船长忽然默默地转身,轻微的摇了摇头,微笑着向着舱房走去了。

    此时,船上每一个人都陷入到狂喜中,甲板上唯一奇怪的就是卢维斯在地上瘫坐着,似乎心事重重,不时有人冷眼斜视卢维斯,无情的嘲笑他,还有人互相挤眉弄眼,悄悄的议论道:“这人真虚伪,真能伪装,平时还安慰我们,今天我们好了,他又跟掉了钱似的!甚至有人挖苦:“他是不是嫉妒我们了?羡慕我们回家后的生活了?杰伊和韦尔斯走到卢维斯身旁,卢维斯忽然拉住杰伊,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韦尔斯疑惑了一下,马上也跟了上去。

    卢维斯似乎酒喝的有点多,他满脸通红,并且带着惊恐的语调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韦尔斯哈哈大笑:“不是他们说你,我也觉得你可笑,马上要登岛了这又怎么了?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或者喝多了?

    卢维斯结结巴巴的说:“我没有喝多,我头脑很清晰!

    杰伊还算冷静:“怎么个不祥的预感了?

    卢维斯说:“我劝你们留个心眼,这个不是一两句就能够说的明白的!

    韦尔斯似乎生气了:“哼,平时我们不开心,你过来说两句不疼不痒的话,今天我们开心了,你又来泼冷水!杰伊,走!别理他,让他在这里自作自受吧!

    杰伊无奈的晃了晃脑袋,跟随韦尔斯离开了。

    也就在这时,甲板上传来骚动,水手们大叫:“我们看到岛了!杰伊、韦尔斯慌忙挤到船头,透过雾,在前边大概1海里的地方,出现一个宽阔的陆地,而且周围有许多珊瑚环礁。

    掌舵手憋足了劲,帆船向前猛开了一阵,马上将三艘小船超越过去,剩下三艘船也绝非甘愿落后,他们借着船小灵活,从旁边的珊瑚礁的浅水中绕了过去,与这艘大船的距离逐渐缩小。

    大船水手们慌忙拉拽桅杆绳索,大船向陆地发疯似的冲去。

    也就在这时,船后边传来重重的落水声,但此时,大家陷入到疯狂的状态,谁也顾不上管谁了。

    杰伊兴奋之余随意向后看了一眼,卢维斯依然靠在栏杆上,面无表情。

    距离陆地已经很近了,大船却搁浅了,水手们去解小艇,但小艇远远不够,水手干脆跳到冰冷的海水里向岸边拼命的划水,嘴里呼呼的喘着气。

    那几艘小船也向岸边驶来,那里的水手眼看来不及停船,就坐着小艇,甚至跳进水里游泳,向前边靠近。

    毕竟这艘大船开的最快,大部分水手已经湿着身子上岸了,后边的小船也不甘示弱,水手们也都划着小艇,游着泳向岸边压来,杰伊、韦尔斯跟在先上岸的水手的人群中,向岛上疯狂的跑去。

    也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空气中飘来,但水手们似乎不予理睬,对圣物的渴求已经使这群水手陷入疯狂。

    在夕阳的照耀下,杰伊此时似乎有点累了,他停下了来,向着前边望过去,这个带有神秘气息的岛非常大,一眼望不到尽头,近处是宽阔的白色海滩,远处是茂密的森林,森林那边好像是连绵的群山,偶尔显示出高耸的山头。

    而血腥味这时也变得极为浓烈,回想在船上经历的点点滴滴、船长怪异的表情、卢维斯刚刚的奉劝,杰伊脑袋里忽然有种可怕的想法,他向前猛跑几步,将同样气喘吁吁但还在挣扎向前跑的韦尔斯扑倒在地。

    也就在这一刹那,几颗子弹从杰伊的上方穿过,伴随着惨痛的的哀嚎,3名水手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溅到杰伊的衣服上,他猛地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的树上飘着一面画着骷髅的黑色背景的旗帜,随后一群拿着长枪的海盗出现在视野内,他们朝着手无寸铁的水手突然开枪射击。

    此时水手正沉浸到将要找到圣物钥匙的喜悦中,谁会想到会冒出一群拿着长枪的海盗呢?水手们马上陷入到到混乱的境地之中,他们开始四散逃命,海盗则慢慢前进,端着枪朝着水手进行疯狂扫射,海滩上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与低沉的呻吟声,白色的海滩此时到处是暗红的鲜血与惨不忍睹的尸体,与血色的夕阳相互映衬。

    刚刚还朝岛上奔跑的水手们此时转过身朝海上的帆船奔跑,他们与后登岸的水手挤成一团,不少水手被推倒在地上,被自己的同伴活活的踩踏身亡,有的受伤的水手躺在礁石旁边,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一切都是骗局,我们的船长是个骗子!狂喊的同时,他消失在逃命的伙伴的脚底下。

    也有的水手选择与海盗肉搏,但他们哪里是残忍的海盗的对手,距离远的被海盗扫射而死,近的则被海盗用刀活活砍成肉泥!也有的受伤的水手选择倒下来装死,但他们这次失算了,海盗经过的时候,再次用长刀狂砍一遍,海滩上的血水流到海水里,将离岸的浅海染成红色……

    杰伊还算幸运,由于他反应及时,趁着水手混乱的时候带着韦尔斯拼命逃跑,大船由于搁浅,逃上去也是自寻死路,他们便向小船拼命逃去。

    由于水深,他们只能慢慢的游。

    幸运的是,他们很快在一个礁石的旁边碰到一个小艇,但是没有船桨,他们只能喘着气用手划,海水夹杂着血水扑打在他们脸上,几乎让他们昏厥过去,但他们只能强忍住,昏厥就意味着死亡,醒着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终于,他们离一艘小船越来越近了,还好那里也有4名逃难的水手。

    他们相互搀扶着,最终顺利登上船。

    令人费解的是,登上船不久,船竟然自动开动起来,韦尔斯奇怪的向船的操作台望去,有一个人费力的转动着船舵,帆船灵活地绕过几个黑黑的暗礁。

    他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脱离险情,同时,他朝后边看去,不觉地充满恐怖地叫出声来!
正文 第六章.漫漫求生路
    韦尔斯看到了两艘燃起大火的帆船,还有几个正在点火的海盗,更多的则是海边成堆的、惨不忍睹的死尸,它与阴沉的夜色以及死寂的海面混为一体,似乎在强烈的谴责海盗的

    残忍。

    一名水手愤怒的说:“如果我知道有今天,我宁愿过最贫穷的日子也不会来这个船队的!

    其他几个人默默的点头,算是赞同了,杰伊突然问:“汉姆斯船长在哪里呢?

    有一个水手指指黑夜里开船的那个人,他会不会是船长呢?

    韦尔斯示意大家安静,他拉上杰伊,两人慢慢朝黑影走去。

    没走到跟前,那个黑影先说话了:“你们能够活着回来,真是不容易!

    韦尔斯跟杰伊马上明白了,开船的人竟然是卢维斯,登岛前韦尔斯还冷眼挖苦的卢维斯!

    韦尔斯顿时羞愧难当,他认认真真充满感激的说道:“卢维斯!我之前嘲笑过你、冷落过你,而你却能够放下心来,不计前嫌,救了我一命。

    从现在开始,我韦尔斯就欠你卢维斯一条命。

    以后随时随地,你卢维斯只要有了危险,我韦尔斯必将舍命相救,报答你今天给我的这一人情!

    卢维斯或许心里也有点激动,他的手抖了一下,帆船的船身向右斜了过去,碰到汹涌的海浪,韦尔斯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他匆忙抓住栏杆,险些摔倒。

    卢维斯低沉地说道:“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谈吧,先让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杰伊,韦尔斯心领神会,道谢后和其他几名水手离开甲板,回到了舱房。

    时光依旧在流逝,这艘船成功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岛屿,这七名大难不死的水手也终于知道了友情的重要性,事实让他们清楚地知道:“团结一致能够增加一点点生存的希望。

    否则,只能意味着死亡。

    1836年8月15日,这七名的水手在漫漫的求生之路中暂时获得成功,他们经过千辛万苦,回到了澳洲的悉尼港。

    但这个并不意味着结束,还有很多困难等待着他们,由于身上的钱财所剩无几,他们无法在悉尼获得任何一个落脚的地方,甚至都不够得到一点补给。

    而那艘小小的帆船,由于经历了数场暴风雨的洗礼,早已伤痕累累,想要驾驶那艘帆船返回故乡英国那简直是幻想。

    经过卢维斯几人的综合考虑,他们把船卖给了港口的回收商,得到微不足道的一点钱,用这点钱换来了一个小木屋的几个月的租住权以及少的可怜的补给品。

    他们决定暂时住下来,寻找工作、慢慢积攒钱财,等待有了足够地经济实力,再返回故乡英国威尔士。

    等回到了故乡,他们就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再也不出去了。

    人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相反的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他们辛辛苦苦在悉尼港口寻找了几天工作,却依然一无所获,终于找到一份装卸工作可薪水却少得可怜。

    他们终于知道了这里寻找工作的难度之大和薪酬之少。

    这儿的工作仅仅能够满足他们的温饱,但想要积累钱财返回英国,看起来几乎是天方夜谭。

    贫苦的生活似乎瓦解了当初他们七人在一起共度难关的斗志,三名水手最终放弃返回故乡的一腔激情,和其他劳工一起坐上破旧的马车去澳洲内陆做苦工了。

    还有一个人由于身体虚弱,再加上对生活的无望,抑郁而死。

    此时,韦尔斯内心也陷入到深深地纠结中,想离开卢维斯,和劳工一道去澳洲新建城市墨尔本做苦工。

    但他还算有良心,他依然清晰记得他对卢维斯的誓言,所以他最终选择留下来和卢维斯、杰伊一起继续面对这艰难的环境。

    在他们对生活几乎无望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这个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在悉尼城区与港口区域交汇的地方经营着一家书店。

    这让卢维斯他们感到费解,在这个欺软怕硬、钱权交易十分严重、治安混乱而且腐败奢靡的殖民地,有谁会愿意抽出一点时间静下心来在那里安安静静的读上一本书呢?

    这个中年男人白天喜欢坐在街道旁的木椅上看书。

    在他面前的街道上,奴隶主鞭笞奴隶劳工工作懈怠、黑帮殴打商贩收取保护费、殖民军砍杀枪毙暴动分子杀一儆百,强盗拦路抢劫瓜分钱财早已司空见惯。

    但这个人依旧不被干扰,仿佛他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与他面前的殖民地撇清界限,让他在这儿一心一意的经营书店。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人主动打扰他。

    看得出来,这个人是那么的充满神秘感。

    与他真正交流的是一个下午,卢维斯他们三人计算了当天挣得的薪酬,依旧少的可怜,甚至填不饱几人的肚子。

    他们叹着气路过那个书店,看到那个男人仿佛不高兴,在书店门边不停地抱怨着什么。

    当他看到卢维斯等人朝这里望过来时,急切的向他们打招呼:“好心的朋友,你们愿不愿意帮我整理下店里所有书架,抬一下那几箱书籍?我可以给你们报酬!

    卢维斯想想今天挣得也不多,而且天还没有黑下来还有些空余时间,再望望杰伊韦尔斯,他们也默认同意了,于是他们就进入店内按照中年男人的吩咐干了起来。

    他们三人做了多年水手,繁重的体力劳动早已习以为常了。

    对于这整理书架,搬运书籍当然不在话下。

    不一会儿功夫,店里就被他们整理妥当了。

    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十分惊讶,他激动地说道:“我看出来了,还是你们可靠,我以前留用的几个书童跟你们相比可差远了,我一气之下将他们赶走了正愁店里没有帮手呢,明天你们有时间还来吧,嗯,这是你们的薪酬!

    望着一会功夫挣得的薪酬等于他们在海港累死累活干三天的薪酬几乎相等,卢维斯可谓百感交集,他和杰伊、韦尔斯痛快的答应留在店里为这位中年男人做工,等这里结束了再去海港工作。

    这位中年男人自称菲诺斯,书店名叫“潘德尼书店”;他说道潘德尼是澳洲悉尼附近一个农场的主人,与他多年交集,关系非同一般,可惜潘德尼后来不幸失踪了,为了表达对老朋友深切的怀念,他给书店起了这个名字。

    以后的日子可以说是卢维斯他们在澳洲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了。

    由于他们水手出身,踏实肯干、勇于承担责任。

    所以菲诺斯渐渐地把书店更多的事情交给他们打理,然后也相应提高报酬。

    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卢维斯甚至把他们之前的遭遇说给菲诺斯听,控诉汉姆斯船长的罪恶与海盗的残忍。

    菲诺斯一本正经的说:“这只不过是你眼前看到的,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支持你的观点,我甚至表示怀疑!他说:“我暂且不提那个圣物,但是200多名水手被海盗屠杀我觉得疑点重重,海盗的目的是抢劫钱财而不是杀人性命。

    他们疯狂杀死手无寸铁、没有一点钱财的水手,最后还放火烧船,费了好大力气最后没有得到一点钱财。

    我对这个事情本身就产生深深地质疑,这个事情可能另有隐情,也许你们遇到的根本就不是海盗。

    至于你们说船长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你们没有直接证据去证明,只是根据平时的观察想象主观得来的,它的可信度可谓很低。

    菲诺斯可谓句句中肯,但卢维斯他们只是想从中获得安慰,而不是一大堆说教,所以卢维斯后来也就不提这件事了。

    他们把经历完全的用在工作上,这个书店因为他们的到来也变得整洁规整、井井有条。

    看的出来,菲诺斯非常信任他们,多次给他们提高报酬。

    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一年,他们的积蓄逐渐增多,对菲诺斯的好感也逐渐上升,但也无形之中增加了对菲诺斯以及书店的怀疑心理。

    菲诺斯的书店在这里并不受欢迎,顾客很少有时候几乎没有,按理说店里没有顾客的话,菲诺斯拿什么来经营书店?拿什么来为他们分发工资?而且菲诺斯除了在外边看书几乎无事可做,这让卢维斯对这个人的经济来源有点匪夷所思。

    更要命的是,菲诺斯仿佛从不给当地人打交道,但也从没有人去找他的麻烦,这也就是仿佛他有种神奇的力量与殖民地划清界限的原因了!像菲诺斯这种人,卢维斯还没有见到过第二个。

    正如杰伊说所,澳洲充满了神秘,以他们几个人有限的能力是无法揭开它的面纱并且得到事情真相的!唯一解决这一切的途径只有离开这个地方、逃避这里了。

    1837年11月23日,经过1年多的辛苦工作,卢维斯三人终于积攒了一笔能够让他们回到英国故乡的金钱,并且坐上了一艘破旧的帆船,踏上了返乡之旅。
正文 第七章.神秘的棕色军服的人
    一艘西行的帆船行驶在那无边无际的大洋上,船上载着一百多名不同身份的乘客。

    有英国士兵、传教士、诗人、商人、工匠等等。

    但如此多的乘客中却有三名乘客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们仿佛忘掉了生活中的不幸和苦难,整日挂着令人难以忘怀的憨厚的笑容。

    不错,他们就是卢维斯、杰伊、韦尔斯!此时此刻,他们心中早已没有了在澳洲打工时极大的压力,虽然过去发生的不幸与苦难偶尔折磨着他们的心灵,但令人欣慰的是,他们通过时间的流逝,正在一点一点的治愈心中的伤痕。

    这艘帆船绕过好望角在开普敦停留了一段时间,大部分英国士兵在总督的命令下去城市中维持治安,毕竟荷兰人的大规模向内陆迁徙加重了当地不稳定性因素,士兵们走后帆船上冷清了好多,水手们趁这个机会维修加固船上的桅杆与船身,并且运送了许多补给品。

    随后,帆船一路向北,于1838年2月7日抵达

    了英国南部港口城市南安普敦。

    听说回到英国了,这三名历经磨难的水手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卢维斯登上甲板,看到港口外边的怀特岛后,终于放心了,他们已经回到祖国了,于是他们整理行李,准备下

    船。

    杰伊第一个下的船,这时刮过来一阵海风,杰伊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他不觉得惊叹道:“真冷呀!比澳洲冷多了……

    韦尔斯点点头:“是啊,但是这里就到我们的祖国了,我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个寒冷!

    卢维斯喘了一口气,指了指远处:“离开故乡已经10个年头了,那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荒凉的石头海滩,落着好多海鸥,船也不多,现在却变成了商店、宽阔的道路……此外不同的是船港也被来自世界各地的帆船挤满了!南安普敦港真的比以前更大了,也更气派了。

    唯一不变的是港口外边的怀特岛,望着它,依然能够想起当初加入汉姆斯船长船队的难忘场景,而今,真是物是人非了!

    他们在港口慢慢的走着,眼睛不时地像四周张望,想看到以前的那么一点点痕迹,但他们似乎没有找到,只能感叹岁月沧桑。

    忽然,韦尔斯露出了一点尴尬的表情:“我说弟兄们,咱们回威尔士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我们身上的钱似乎又不够用了!

    卢维斯笑了一声:“既然已经回到了祖国,还惧怕回不了家吗?我们可以试着流浪着走回去呀,祖国有那么多热心肠的人儿!

    韦尔斯点点头,说道:“我要去那边那个集市上乞讨了,我觉得那边人比较多,可以多乞讨些钱币,够我们回到家了!

    卢维斯点点头,示意韦尔斯这个主意提的好,韦尔斯兴奋地向那个集市跑去,不一会消失在了喧闹的街角。

    杰伊看到韦尔斯离开了,对卢维斯悄悄地说道:“我们在澳洲的时候,不知道一个人做了几份工,尽管那样,我们还是挺了过来,可为什么回到英国却甘心以乞讨流浪为生来返回故乡呢?

    卢维斯淡淡的说道:“不管你是否贫穷或者富有,你都有权利去接受苦难、磨练意志!也都有权利享受人生、休养生息!前边街区的人比较多,我们去那里碰碰运气吧。

    行!杰伊不得不承认,卢维斯既是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恩师。

    他教给杰伊的东西,太多了!

    走在这繁华的街道上,偶尔躲闪着身旁疾驰而过的马车,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远方长长的通向田野的铁轨,拉着长长汽笛的火车。

    卢维斯和杰伊不约而同的感叹,区区十年,祖国的变化竟如此之快!

    正如卢维斯所说的那样,这里有很多人都有一个热心肠,他们得知卢维斯等人坎坷艰难的返乡之路后,十分感动,慷慨的拿出钱币送给卢维斯与杰伊。

    不一会,望着口袋里沉甸甸的钱币,杰伊感叹一声:“看来卢维斯说的不错,祖国的人民,真的太善良了!

    卢维斯拍了下杰伊的肩膀:“我看这些钱足够我们返回威尔士的故乡了,可是韦尔斯怎么还没过来呢?我们去前边小广场等他吧!

    他们在小广场慢慢踱步,突然发现前边不远处有几名奇怪身穿棕色衣服的人,杰伊疑惑的说道:“卢维斯,你看看前边那几个棕色衣服的人,觉得他们非常像军人,他们站的那么规整,举止一点也不像那些穿临时的巡逻警察或者普通人。

    倘若他们是军人,穿的军装的话,我们在外奔波了十年,祖国的红衫军就不说了,西班牙军人的黄军装、法国海军蓝白军装、法国陆军的黑色军装、荷兰军人的绿军装,我唯独没见穿棕色衣服的军人。

    卢维斯笑道:“欧洲有那么多国家,你哪能都见过呢?我猜或许是德意志那边过来的军人,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呢?而且我怎么觉得他们怎么那么眼熟呢?

    忽然,一个穿棕色军服的人朝卢维斯望了过来,眼神里流露出异样的感觉。

    随后,他拍了下同伴,悄悄地拿出一张纸,仔仔细细的看着,又用余光盯着卢维斯。

    也就在这时,那几个人都用犀利的目光瞄过来。

    卢维斯说:“杰伊,你在这儿等着韦尔斯吧,我得走了!

    你干嘛去?杰伊奇怪的问道。

    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卢维斯刚跑两步,后边棕色军服的人便冲上来了,一个人狂喊着:“嗨特!卢维斯便无奈的停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棕色军服的人马上控制住卢维斯,随后一辆马车停在他们旁边。

    杰伊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他能做的,是冲上去解救同伴,还有就是让周围人来帮忙。

    他向前跑着,并且大喊:“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抓我的同伴?

    这一招还挺管用,不少市民停下来向这里张望,包括两名巡逻的警察。

    但奇怪的是,市民们看了他们几眼,便匆匆的离开了。

    巡逻警察走了几步,看了看杰伊,又看了看棕色军服的人,竟然也退回去了。

    杰伊孤掌难鸣,只能冲上去了,但他遗憾的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棕色军服的人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他被一个棕色军服的人踹了一脚,便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随后那个打他的人走到他的旁边,指着他,嘴里蹦出奇怪的语句。

    随后,这群人和卢维斯上了马车,向北疾驰而去。

    市民们从杰伊身旁走过,不时张望着他,却没有人把他扶起来,他们仿佛惧怕杰伊,离杰伊保持一段距离,这让杰伊感到非常的绝望!

    此时,一个人兴冲冲的从人群中冒了出来,他扶起杰伊,杰伊一看,原来韦尔斯回来了。

    韦尔斯指着口袋刚要向杰伊吹嘘什么,但是当他看

    到消失的卢维斯与悲伤的杰伊,以及地上遗落的钱币后,他的嘴也再也没有张开!或许,他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正文 第八章.不一样的保罗
    杰伊在讲述这些曾经的遭遇时,不时地留下伤心的泪水,特别讲完卢维斯被抓后,他陷入到沉默中。

    我多么想对他说:“我错了,不应该这么晚不让你休息,让你说这些令人悲伤地经历!但是我始终开不了口。

    终于,杰伊再次开口了:“以后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们漫无目

    的北上寻找卢维斯,来到了伦敦,碰到了你们。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杰伊!我同情你的不幸遭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寻找卢维斯的。

    杰伊眼神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似乎他感激我能够听他讲完这跨度一年多

    的、真实而又跌宕起伏的故事。

    看着手表上的指针指向深夜的时间,我意识到时候不早了,我匆忙向杰伊、韦尔斯告别,抱歉的说打扰他们休息了。

    杰伊淡淡的回应说没有关系,并说他能够遇到我是他的荣幸!

    杰伊给我讲的过去的经历使我陷入到迷茫与纠结的境地中。

    一方面,我和保罗曾经酝酿了离开学校后外出探险的计划,但那个计划由于过于抽象,而且计划内容上我跟保罗存在分歧,所以那个探险计划早被我忘记了。

    但是后来我心里一直想去探险,并且自己做了很详细的计划,无奈由于种种原因被搁置。

    但是到了今天,这个杰伊所说的虚无缥缈的“圣物”,无疑是一个导火索,重新将我探险的欲望点燃了。

    另一方面,我也真真切切想帮助杰伊去寻找卢维斯,毕竟他们多年交集,却在将要到达故乡的时候被意外的拆散。

    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杰伊忍痛把这一切给我讲完,我觉得杰伊真是一个好人,帮助他我也心甘情愿,所以答应帮他寻找卢维斯。

    但无奈目前掌握线索并不多,而且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再加上我对英国也不是特别熟悉,虽谈不上大海捞针但难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而且眼下即将要离开学校,返回故乡或者留下来谋求职业也整得我心神不宁。

    看来留给我考虑的时间并不多,而我此时又对现实状况无可奈何,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此时,不知怎么的,我把希望寄托到了保罗的身上。

    我今天的举动让保罗有点惊讶,他感叹天还未亮但是老戴却跑这么远来找我,肯定有什么事。

    他故作镇定的说道:“有事你就直说,我能够帮着你的我是不会犹豫的!看到他那样,于是我就开始原原本本诉说杰伊的遭遇,不料保罗有点生气地打断了我:“怎么,老戴,你又想去探险呀!我看得出来,你最初的梦想是想去探险,只不过那个梦想有点抽象你不承认罢了,你总是跟我谈论新大陆、航海家、大洋、风暴、海盗、殖民地,这不都跟探险有很大联系么?但是你嘴上又搪塞敷衍不愿承认,还找各种理由推脱,其实你心里包括你的眼神都在深深地质疑你嘴上不负责任的谎话!而现在,你又认识了一个什么来着?呃!落难的水手,你想复述下他坎坷的经历到底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满足那颗潜伏着的而又不安分的想要冒险的心。

    但我真正问你探险时,你又麻木不仁的推脱,甚至对我说:“我只是感兴趣,它太吸引人的眼球了,我才不会去的。

    好吧!既然你仅仅是感兴趣,那你为什么一提到或者听别人提到那些东西时,你又陷入到狂喜,连我这种爱好探险的人都过犹不及呢?戴维斯,你记住!这个时代是航海的时代,你喜欢上它,没有错!说你不务正业的人,是那些你们奥地利当权的封建守旧势力的人,还有愚昧的、一生也没见到过海的、得过且过的人。

    前者是怕你们有了航海获得了金钱,有了实力,威胁了他统治的利益。

    后者安于现状,对未来没有追求,所以也会阻拦你。

    英国强大了,因为她的臣民去了海外,开拓领土,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富。

    奥地利也强大了,是因为她暂时击败了法兰西,震慑了北部的普鲁士和东部的奥斯曼土耳其、沙俄。

    但倘若这些国家强盛了,再开一战的话,依靠奥地利帝国国内各自为势的封建邦国、徒有虚名,强权政治形成的德意志专制主义邦联、渴望重回覆灭了的神圣罗马帝国的封建贵族们的实力。

    而且还要时刻提防着日益严重的反哈布斯堡势力和传播自由主义的资产阶级势力。

    奥地利又有多大的胜算呢?

    我不得不钦佩保罗和我父亲在某些问题上的逻辑惊人的一致,我开玩笑的说道:“杰伊,今天不谈这个,你只需听我把那个落难水手的遭遇说完就行了!

    然后我又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而且把其中某些地方修改了一下使其更加通俗易懂。

    起先保罗听得很不耐烦,甚至又差点打断我说话。

    但到了后来,保罗逐渐沉迷了进去,安安静静、不动声色的听着,待我讲完后,他稍微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几下手掌。

    我说道:“保罗!我说完了,你认认真真思考一下,我该怎么办?可出人意料的是,我并没有听到保罗的回答。

    我不觉得朝保罗看了几眼,刚刚还朝我拍手的保罗仿佛在想着什么,陷入了沉思,托着他的脑袋、咧着嘴巴,身体也不怎么动弹。

    我叹了口气,也不敢打扰他只能默默地离开了,决定傍晚有时间再去找他。

    这一天对于我来说特别难熬,以至于隔一会我就得焦急地看一眼手表。

    终于,夕阳的余晖洒进我的公寓,我意识到是时候去找保罗了。

    我敲敲他的公寓的房门,很快门就打开了,保罗似乎想好了,脸上挂着一副复杂的表情,不知是乐是悲。

    他慢慢地说道:“老戴!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它不太适合慢慢想,适合快点的决定,你也知道时间不多了对吧?不等我回答,他接着说:“如果一直拖延的话可能这个问题就没有解决的途径了,我想了一天,还算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我决定问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然后我们马上商量对策,应该来得及!

    看着保罗非常重视,我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保罗问道:“你真的愿意帮助杰伊吗?

    听到这个让我纠结的问题,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考虑到时间不多了,只能无奈的说道:“我们尽力而为吧,毕竟卢维斯是他一个重要的朋友,但如果实在找不到,那我们只好放弃了!

    保罗忽然望着我,叹了一口气,说:“老戴,我真是服了你了,杰伊给你讲了那么多,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回复道。

    保罗神秘的说道:“好了,我不嘲笑你了,切入正题,老戴!杰伊给你讲了那么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什么?是那个圣物啊!至于卢维斯被抓,我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命重要还是圣物重要?我似乎有点生气了。

    保罗笑了笑:“大多数情况下,当然是救人重要。

    但是这个问题却有点特殊,因为这里情况是人与物线索都稀缺。

    但是人已经失踪多日了,而且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知道他的人也不多,而且人们对他的兴趣也不高,所以我们以“人”作为切入口难度很大而且效率不高。

    相反的,以“圣物”作为切入口会容易得多,虽然它虚无缥缈,不能够证明它是否存在。

    而且知道它的人也不多,但是以它的稀缺性和价值而言,人们一定对它十分渴求。

    倘若我们以它作为切入点,虽然线索也很稀缺,但我们这么做优于前者的是,我们能够得到一些人的支持!再说,卢维斯也许也跟圣物存在些许关联,寻找圣物的过程中也有可能得到卢维斯的线索!

    我依旧非常生气,认为保罗就是冲着圣物去的,杰伊、韦尔斯、卢维斯安危跟他无关。

    我说道:“保罗,我再给你说一遍,那件圣物到目前为止是虚无缥缈的,没有证据证明它存在不存在,而卢维斯至少是个活人,我们寻找一个活人总比找一个虚幻的东西可靠吧!

    保罗也有点生气,他冷冷的说道:“我不给你争,你说得对,圣物是虚无缥缈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但我要说的是你的认识还停留在过去发生的事儿。

    就现在而言,他和它一样虚无缥缈。

    先说下我们自己,在寻找的时候,稀有的圣物和普通的人哪个对于你寻找的热情更大?况且我们正想着找一个好的借口出去探险呢!再说下别人,因为我们寻找的时候肯定少不了别人的帮助,别人是愿意帮助你去寻找一个人还是一个圣物?再说下圣物,它可能跟卢维斯无关,找到了它,可能找不到卢维斯,因为故事前前后后圣物跟卢维斯没有一点关系,卢维斯也没有看到过它、碰到过它,他只是知道圣物的一个模糊的线索,而且这个线索也不是他发现的。

    但也存在例外,也就是圣物跟卢维斯有关,我们在寻找圣物的时候也可能会碰到和我们目的一样的人,假设他们其中有人抓住卢维斯想利用卢维斯的线索寻找圣物,结果被我们撞到了,不过这个情况发生的概率极低,他们也可能会去抓圣胡安、安德鲁、汉姆斯,不是没有可能!最后说下卢维斯,他可能跟圣物有关,因为他知道那么一个线索,有人抓他是为了寻找圣物。

    他也可能跟圣物无关,有人抓他是为了其他事情。

    所以,就理论而言,找圣物和找卢维斯都可以,确切点的说找卢维斯收获的概率更大一些。

    但放到实际,找圣物的收获的概率更大,相比较也更容易。

    所以我综合考虑,还是找圣物更妥当,不只是我,在我们大英帝国,你问他们相同的问题,我敢保证大多数人都支持我的观点!

    我静下心来,想了想,觉得保罗说的还算有道理,而且也无意之中激发了我探险的热情,我只好无奈的同意他的观点,并说道:“时候不早了,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保罗笑了一下:“很简单!只需要做三件事就可以了,第一件事是筹集路费,有多少筹集多少。

    第二件事就是想办法让杰伊、韦尔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一起去探险,而就目前而言解决这个事情最可行的办法就是以找卢维斯为幌子给他们说就可以了,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最后一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办,你只需要跟着我就行了,我说什么你假装支持就行了。

    前两件事我们要在伦敦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办妥,最后一件事是等我们到达巴黎才开始办,你知道就行了!

    去巴黎做什么?我疑惑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保罗哭笑不得的回复道。
正文 第九章.紧张的准备工作
    面对保罗如此详细周密的计划,我表现最多的是惊讶。

    在别人眼中举止古怪、不务正业、吃喝玩乐、我行我素的富商儿子的形象此时此刻在我心里被彻底颠覆。

    当初和保罗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他仿佛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简单,他做事情太有计划性了,甚至在“玩乐上”保罗也深有讲究。

    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早上他会去泰晤士河边晨练,上午天气好的情况下他就搭乘马车和别人去郊外打猎,或者赏景。

    天气不好则去不同的俱乐部去会朋友。

    下午则准时出现在图书馆,看一些常人不怎么在意的书籍,然后趁着人少去小路上吟诗。

    傍晚没意思了去酒吧消遣,晚上时而约友、时而弹琴、时而学习写作。

    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井有条,时间被他处理的游刃有余。

    怪不得当初导师认为他每天三心二意难有建树,后来看到他的成绩后唏嘘不已,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尽管保罗成绩优异,但因为他兴趣太多,还是遭到大多数人的误解,所以才有了如此不好的评价。

    既然已经对保罗的十分佩服,那对于他给我安排的、让我一星期做完的计划我也只能完全服从了。

    首先借着即将离开学校的机会,我变卖了公寓里觉得探险用不到的、有点价值的物品。

    其中包括一个价值不菲的黑色钢琴和精致的棕色大提琴。

    虽然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钱币有点兴奋,但更多的是悲伤。

    我不敢想象一个维也纳人远离了陪伴他4年的乐器意味着什么,这个称之为“音乐之都”的城市中的每一位臣民都与音乐有着或多或少的感情,不管他们心情怎样,他们都愿意让音乐洗涤他们心灵,并深深的陶醉其中。

    但音乐是抽象的,它需要各种乐器体现出它迷人的一面,所以公寓里没有了乐器,我那个晚上竟然失眠了,可是时间不多了。

    我第二天还得忍着疲劳,去银行、去债务人那里,把我平时闲置的钱财统统取回来。

    我这么做的后果想必大家知道了,影响了我的信用,而且损失了不少利息,而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巨额的欠款刚刚到手,我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得去操劳第二件事,说服杰伊、韦尔斯跟随我和保罗去探险。

    保罗让我说的那个理由尽管很充分,别人也找不到借口反驳,但这个未免太生硬了,而且我害怕让杰伊重新踏上这个让他不堪回首的路他会怎么想。

    所以我回到公寓后,对着镜子,富含表情的对着自己讲这个理由怎么怎么的美妙,甚至不惜加上一些不确定的、虚构的东西:“我和保罗研究了一晚上,得出来圣物跟卢维斯有关,有几个歹毒之人为了圣物劫走了卢维斯,只要找到圣物那几个歹毒之人就自动出来了。

    事后我觉得这个谎言太天花乱坠了!但是事实上杰伊、韦尔斯还是相信了,他们非常淳朴,不相信人心的险恶。

    虽然两人已经同意,但我却犹豫了,我跟保罗为了自己的目的让杰伊,韦尔斯重新经历那些他们不愿意经历的东西!我们是不是太绝情了?望着外边漆黑的天空,我意识到,弓弦已经拉响了,弓箭回不去了。

    等我去找保罗告诉他我准备好了,这回竟轮到保罗惊讶了:“老戴!我以为你至少需要一个星期甚至更长时间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办妥了,我这里也刚刚完成,那我们就明天提前出发吧!

    1838年2月18日,我们从伦敦出发,踏上这遥遥无期的旅程。

    走之前,我完成我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将昨天写给家人的信送到当初和我一起来英国求学的来自奥地利帝国萨尔茨堡市的伙伴马德列农手中,告诉他如果他返回故乡的话,劳烦他一定要去维也纳一趟把这信件转交给我家人。

    时间紧迫,我也不说信件的详细内容了,只能大概提及一下,告诉他们我跟英国友人去澳洲寻找一个“圣物”,已经出发了,现在各方面很好,不用挂念。

    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深深的歉意之情,因为求学已经4年未与家人团聚,而现在又不知道要分离多久……保罗淡淡的说道:“你的家人看到你写这个会发疯的,你怎么就不懂得深思熟虑一下,给一个他们能够接受的理由呢?我认真的说:“我写这个我问心无愧,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有责任去承担,并且坚持把它走完。

    至于家人,我要实事求是,不想欺骗他们。

    保罗似乎很感动,他答道:“你说得对,这也许就是责任!

    一辆马车疾驰在广袤的原野上,它离开了伦敦,向着东南方向的多佛港疾驰而去,新的旅程即将开始,我们四个准备好了吗?
正文 第十章.初识布拉德
    奔驰的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我好奇地向外边张望,原野似乎走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飞翔的海鸥与一望无际的的深灰色的大海,灰白色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远处海面上出现了若干个小小的移动着的黑点,仔细看下,原来是一艘艘前进着的帆船。

    马车拐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刚才所看到的静谧的海湾景象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喧闹的、拥挤的、繁华的海港景象。

    保罗看了看手表,忽然一个机灵坐直了,并且说道:“弟兄们!我们到达多佛港了,记得拿出来前段时间办理的法国入境证件,一会接受完检查,我们就上船去法国了!

    荷枪实弹的士兵警惕地盯着过往的每一位乘客,他们认真的翻看着过境证件,不时又盯着沉甸甸的行李。

    还好我们这里东西并不多,检查完毕后跟着拥挤人流上了一艘豪华的帆船,看着船票上赫然印着“法国奥尔良王朝加莱港”。

    水手们拉起绳子,大大的黑色船锚缓缓地浮出水面,帆船缓慢的向南前进,进入英吉利海峡。

    谈到英吉利海峡,它是沟通大西洋和北海的天然航道,它并不宽,也就100多英里的距离,而今天我们将要过的英吉利海峡最窄处大概只有20余英里的宽度,普通的帆船只需要1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对岸,但是它的重要性却是不言而喻的。

    首先是它拥有极高的航运价值,欧洲的大部分国家的船只都要从这里经过,它的繁忙程度可以说位列欧洲之首。

    其次,英吉利海峡是英国本土防御的天然屏障,这里的火药味儿很是浓厚,从16世纪的英西战争,到17世纪的第一次英荷战争,再到本世纪初的英法战争。

    英国都成功利用这个天然屏障成功击败了外敌入侵。

    最后,英吉利海峡也是不列颠同欧洲其他国家的重要的交流渠道,甚至有人提出来说要在这个海峡最窄处把不列颠同欧洲大陆连起来,不可思议的是提出这个方案的法国工程师竟受到拿破仑皇帝的赏识,无奈英法战争使这个美妙的方案不得不终止,最终淡出人们的视线。

    随着帆船慢慢停靠在法国的加莱港,关于英吉利海峡的闲谈也要告一段落了,我们快速地登上一辆马车,从加莱前往巴黎。

    这个时候我们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会儿了,而我似乎觉得是时候向保罗询问心中的疑惑了。

    我说道:“刚才忘了问你,现在有时间了,为什么我们办理的法国入境证只有7天?还有我们这次来法国的目的是什么?

    保罗说道:“我们来法国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去拜访一位之前我认识的探险家,同时也是学者的名叫洛盖蒂·布拉德的法国人,然后通过努力,想办法让他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一起去澳洲寻找圣物。

    看着到巴黎还需要一段时间,保罗向我讲述了布拉德这个人,想让我对这个人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他说道:“布拉德虽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但他仿佛对英国有着很深的感情,不止一次地跟随英国友人去印度、美洲、开普敦甚至澳洲实地考察。

    在那里他记录当地的地理位置、自然环境、地形地貌、气候条件、居民构成、居民风俗习惯等等,记录成书并分享给同事朋友。

    我的父亲由于经常去殖民地贩卖商品,所以就认识了他,后来他还加入了成立不久的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并且为协会做了不少贡献。

    遗憾的是布拉德在不久前返回法国后再也没有出国去考察,具体情况也很少有人知晓,只是听说他的家庭成员跟波旁王朝的某些贵族有往来,七月革命后奥尔良王朝取代了波旁王朝,皇帝路易·菲利普为了巩固统治打击国内的一些反叛势力,不巧的是把布拉德的家庭成员也被牵扯了进去。

    后来你大概就懂了,布拉德对社会非常不满就去巴黎南郊隐居去了,跟他的朋友好久也没有联系了。

    幸运的是我父亲的一位要好的名叫汉尼塞娜的朋友搞到了他的家庭住址,并且她十分爽快的透漏给我了,否则的话我们7天时间根本找不到布拉德!

    第二天下午,我们抵达了巴黎市区,我急不可耐的说:“我们终于到巴黎了,我们现在就去拜访布拉德吧!

    奇怪的是保罗竟然带着我们去了一个酒馆休息了一会,然后去旅店订了房间打算晚上住在这里。

    我不免很困惑的说道:“我们找布拉德赶了两天路,现在到了却不着急了,保罗,难道我们的时间足够吗?

    保罗叹了口气:“老戴,正因为我们赶了两天路现在才必须休息的,我们要给布拉德先生留下一个好印象,布拉德先生跟我父亲关系不错,所以在他的心目中他朋友的儿子也应该很好,再经过我们真诚的与他沟通,他一定会答应加入我们的行列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因为赶路气喘吁吁,变得邋遢散漫,而且天也即将黑了,如果我们现在去的话,布拉德先生怎么能够知道我们是真诚爱戴他、专程拜访他、没有一点奉承与虚伪、真心拿他当我们的朋友甚至恩师呢?他看到的只是我们的漠不关心与随随便便,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他心里想加入我们他也会开口拒绝的!

    看着保罗一本正经的说着,我也无话可说,只好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做,不早了,我们去房间休息吧!

    回到房间,想到明天可能很晚才回来,不觉得把杰伊叫了过来:“杰伊,拜托你件事好吧!我跟保罗明天要去拜访一个很重要的人,可能回来的很晚,你可以帮忙照看下我们的行李吗?我知道为了这个可能要耽误你难得的休息时间!没想到,杰伊竟然爽快的说:“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跟随先生是我的荣幸,先生您尽管放心吧!看着杰伊的表情,我的鼻子竟然酸了。

    1838年2月20日,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和煦的阳光、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的白云,替代了前几日寒风呼啸、阴冷潮湿的天气。

    保罗开着玩笑说道:“上帝都来默默地帮助我们了,相信我,今天一定会成功的!

    我们在市场上默默地准备着礼物,红酒、香烟是必不可少的,其他的我就想不出来了!我无奈的说着。

    没想到保罗哭笑不得说:“你就别管了,把这些事情交给我好了!

    保罗抱着沉甸甸的礼物向前走着,我按照他的要求跟在后边,根据保罗父亲的友人汉尼塞娜提供的线索,我们来到一片广袤的原野,这里是一片枯黄的草地,偶尔有几棵挺拔的落完叶子的梧桐树,也有好几栋豪华气派的乡间别墅,我们站在其中一个别墅的外边。

    保罗拿着记录地址的纸条说:“应该就是这里了!他把礼物交给我,让我抱着,随后他轻轻地并且有节奏的敲响铁门。

    门被人轻轻的打开了,是身着黑色便装的中年人打开的,他看起来有点不耐烦,而且动作也比较散漫,不过这并不能掩盖他的真实身份。

    他虽然身着便装,但却是整整齐齐的,虽然散漫,但仿佛是故意装出来的。

    给人的印象是,虽然说他是放荡不羁、雄心勃勃的的探险家牵强一些,不那么容易看出来,但说他是沉默寡言、专心研究的学者还是有依据的。

    他冷冷的问道:“请问你们找谁?气氛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保罗礼貌性的后退半步,洪亮的说道:“我是来自苏格兰爱丁堡,是普雷坎克先生的儿子,根据汉尼塞娜小姐提供的线索,专程来到巴黎,拜访敬爱的洛盖蒂·布拉德先生。

    谈及目的,既有早就得知先生热衷探险、颇有建树,并且热爱不列颠,为她做了好多不可磨灭的贡献,所以想专程看看先生不平凡的一面。

    也有一事相求,但情况复杂,只言片语难以讲的明白而且浪费先生宝贵的时间,所以可不可以借一步去屋内说话呢?

    保罗幽默诙谐的语言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环境,布拉德露出了微笑:“来自英国的客人,请进吧!

    保罗礼貌性的回复:“不敢当,先生能够让我进入豪宅那是我的荣幸,同时他指指我抱着的礼物,得知先生最近不易我特备薄礼,望先生笑纳,同时保罗悄悄地朝我打手势示意我脚步放轻,我点头回复表示理解。

    初识布拉德,有了保罗的沉着应付,冷清的气氛瞬间消逝。

    同时我又感到了悲哀,正值中年,他本该为了探险事业而奋进,但却被现实所残忍的打击,最终失去信心,隐居在家里。

    但我也有些许高兴,我想通过我和保罗不懈的努力,让这位尊敬的但却受难很深人能够忘掉过去,加入我们的行列,一起探险,发现未知,实现我们人生本该的实现的价值吧!
正文 第十一章.详细的出海计划
    我们怀着激动地心情进入到布拉德豪华的别墅内,由于布拉德已经在这里隐居了几年,所以他可以花上大把的时间整理他的豪宅。

    以至于我们惊讶的赞叹道这栋别墅如此整洁,一却都是井井有条,特别是这别墅前边的花园里就更是如此了。

    这边是草坪,那边是花坛,中间的角落和夹角放上精心制作的各种栩栩如生的雕塑,雕塑里边有威武的士兵、低头沉思的学者、流浪着的吟游诗人、讲经布道的传教士,格外引人瞩目的是花坛的正中央的那片空地上有一座打造精美的雕塑喷泉,雕塑身着宽大的航海帽与整齐的船长服,目视着别墅的出口。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库克船长,一位为英国航海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伟人。

    保罗忽然走到我身旁,悄悄地对我说:“我看到这些,觉得我们今天的把握又大了好多。

    布拉德招呼我们坐下,并且拿出了珍藏着的红酒让我们陪他喝两杯,保罗匆忙地回复到:“布拉德先生,谢谢您!

    布拉德饮完两杯酒,叹了口气:“好久没有人来我这里做客了,我都习惯了冷清与寂寞,今天你们跑这么远过来,我一时竟然难以习惯,不过我心里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说完脸上布满了悲伤与惆怅。

    保罗连忙说道:“先生!没必要伤心嘛,您也没有做错什么,有什么好难过的,真的,您完全没必要过这种生活!

    布拉德忽然陷入到狂笑之中,说道:“你们太小了,还不懂哟!一个国家的统治阶级靠的什么统治国家 靠端着枪的军队警察?他们都是拿钱办事的蠢货!靠着法律宪章?没人遵守只不过就是废纸!那他们靠什么?他们靠的是所谓的支持者,而且是一大批支持者。

    不管哪个统治者,拿破仑·波拿巴、路易十八、查理十世包括现在的路易·菲利普,他们都是这样的!

    布拉德又愤怒地说:“他们是怎么获得大批支持者呢?当然是不择手段的欺骗加诱惑,由你支持他,他给不给你好处与福利便由他不由你了!等他下台了以后新皇帝上来了处罚你也是由他不由你了。

    波旁王朝末代社会动荡不安,我的父亲和叔叔当时在巴黎投资兴建工厂,有一定的实力。

    不过,呃,因为社会不稳定碰到一些问题,父亲比较心急怕耽误太久影响资金运转,碰巧一位查理十世家族的贵族找上门来所可不可以帮个忙?父亲便借机把目前的工厂问题说了下说我这里也有问题只要能解决了怎么都行!贵族说帮你解决问题可以,但目前问题是我们这里现在反叛势力越来越严重了,不好对付,倘若得不到解决让他们掌权了你的工厂什么的统统别想要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的唯一办法就是你提供钱财供那些政府军采购武器与战备开销,把起义军镇压掉,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你帮我们解决了我也会帮你的!父亲看看那笔钱也不是小数目,有些犹豫,但跟目前的问题以及在巴黎投资的工厂相比还能够接受,他便把钱送了过去,贵族果然算数,他说他给查理十世皇帝透漏了下帮你解决了,父亲也就把这事慢慢忘掉了。

    不料七月革命后路易·菲利普上台,查理十世流亡英国,父亲和叔叔因为所谓的反叛罪被抓进监狱,父亲说他从未反叛,只是个经营工厂的大商人。

    结果被反驳说支持那时的政府军镇压现政权不算反叛?这件事发生后身体一向不好的母亲也重病去世了,我陷入到深深地悲痛中于是选择了隐居,后来我安慰自己,巴黎街头的工人不比我更惨吗?他们受不了那个时期繁重的劳务,而去拥护那些信誓旦旦说能够给他减少工时、增加工资的新当权者。

    但事实呢?他们流血牺牲换来新政权上台,而新政权上台后后正忙着巴结商人、大银行家、大资本家呢!哪管那些工人的死活?抱歉!我说多了,你们这回找我有什么事,请讲吧!

    保罗拍拍脑袋,略带歉意的说道:“我记得也没有那么清楚!让我这位来自奥地利帝国的小伙伴给您说一下吧!

    我于是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顺便带上了我自己与保罗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布拉德听完点点头,随后他低头陷入了沉思,接着也略带歉意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你们一定要慎重!它太复杂了,牵扯了好多人,而且充满了诡异。

    最主要的是,它发生在澳洲东部的群岛。

    那个地方至今也有很多区域不被外人知晓,恐怖凶险,随时有可能遭到不测!已经开发的区域也很不安全,原住民、奴隶、殖民者、传教士、海盗、罪犯甚至恐怖分子他们聚集在一起,混乱无序。

    这么混乱的地方就连航海经验丰富的人去的时候也很犹豫纠结,没有十足把握!更何况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呢?再说路程也需要很大一笔开销,我想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保罗无奈的说:“听您略带歉意地说了那么多,您是不愿意帮助我们了吗?

    布拉德激动地说道:“不是不愿意,我非常想出去探险!但从你们身上我对这趟探险的规划性,准备程度就产生很深的质疑!

    保罗毫不示弱的说道:“您不看看您面前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才20多岁,甚至出国对于他们来说都很新鲜,他们沉迷于探险,用他们最大的努力准备多日,并专程来请教这方面的行家。

    而他们得到了什么 只有一个歉意的“我不能”?

    布拉德说道:“不是不能,我可以跟随你们,但你们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还没出发,就说失败?这是什么逻辑!保罗情绪有点激动。

    不是说你们,就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做那些我都没有把握的事儿,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呢,1%还差不多吧!

    那也有1%的希望可能成功,也值得去拼搏一把!碰到想做的事,就去做好了,否则会留有遗憾!我忍不住了,嘴里不自觉得蹦出了母亲临别时送给我的话。

    布拉德忽然吃惊的看着我们,没有了刚才的轻蔑,他淡淡的说:“你们真的准备好这趟旅行了吗?

    准备好了!我跟杰伊不约而同的回答道。

    布拉德此时惊讶的望着我们:“普雷坎克的儿子,不简单!还有这个来自奥地利帝国的小子,也是!

    布拉德总算是看出了我们的真心,他没有再嘲笑和质疑我们,而是拿出当年珍藏着的航海地图,与我们坐在一起,讨论下一步怎么走!

    经过我们热烈的讨论,我们暂时放弃了欧洲-西非海岸-好望角-印度洋-澳洲航线。

    考虑到杰伊对这条线路存在恐惧性,可能影响我们团队协作。

    还有这条线路海盗众多,安全性较低。

    当然还有各国殖民者各自争夺殖民地,冲突频发。

    暂时决定走欧洲-大西洋-美洲-太平洋-澳洲。

    这条线路虽然后边一段极度危险,航海家很少去过那里,但前边是绝对安全的,美洲由于开发了300多年之久,而且一些国家已经独立,战争较少。

    不过我们刚才的分析并不是主要的,就实际而言两条航线都存在危险,总的来说并没有太大差别,我们选择后者,是因为布拉德想到了一个人,他说这个人同样对我们有很大帮助,才能甚至比他还大得多!
正文 第十二章.西部牛仔
    听到布拉德要向我们推荐人,我跟保罗一下子来了精神,不约而同的说道:“看来汉尼塞娜小姐对您的评价一点也不错,您果然这么友好,线路艰难坎坷些也没有关系,寻找圣物哪能一蹴而就,那么容易完成呢?不过听到先生向我们推荐人对我们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而且先生竟然说道自己和他存在差距,那么他就更厉害了,敢问您提到的这个人是谁,怎么以前很少听您讲呢?

    布拉德似乎在这个问题上跟保罗一样,特别会卖关子,他站起来微笑的说道:“天快要黑了,你们这两个小毛孩儿肯定一天也没闲

    着,不如住在我这里明天再慢慢聊吧!

    保罗推辞说不了,只要您答应跟随我们一起去探险就足够了,我们到这里只是客人,又在您这里逛花园又喝您的酒,现在再住到您家

    里,是不是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呢?

    布拉德依然笑着说:“你们两个人来巴黎也不熟,你们上哪找地方住呀?我决定了,你们今天必须住在这里,否则我可就说话不算数啦!

    我和保罗面面相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以后的几天,我们三个人继续对着航海地图进行仔细研究。

    已经决定了先到美国波士顿落脚。

    布拉德在这几天也慢慢地向我们透漏那名我们要找的人的具体信息,那个人名叫布迪芬·约翰,今年已经41岁了。

    他的父母都是来美洲移民的英国人。

    他的父亲由于不满英国人对美洲殖民地的残酷剥削,征收过高的税而走上反英道路,并参加美国独立战争抗击英国。

    独立战争胜利后成为军官的他留在了纽约娶妻生子。

    不幸的是,29年后的1812年第二次美英战争悄然打响,49岁的父亲在切萨皮克湾的战斗中不幸身亡,永远告别了妻子和年仅15岁的的儿子约翰。

    约翰在本世纪二十年代离开了纽约,响应美国的“西进运动”而移民德克萨斯地区另谋生路,后来他开始了养牛,并逐渐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西部牛仔”。

    随着养牛规模的扩大,他决定迁移,他叫上朋友,长途赶运牛群,来到了洛杉矶并居住下来一直持续至今。

    布拉德说道:“其实我跟他也不是特别熟悉,但还称得上是朋友。

    1831年的时候我还在英国皇家地理学会,我跟随英国的朋友去纽约办事,偶然碰到并认识了这位热爱探险、吃苦耐劳、胆识过人的“西部牛仔”,那时他的母亲刚刚去世,他专程从墨西哥占领下的洛杉矶赶到纽约参加母亲的葬礼。

    我们听到他的经历后赞扬他是美国热情无谓的“开拓者”、西进运动的“先锋”、令人心生敬意的“马背上的英雄”。

    约翰微笑着对我们说过奖了,并说道很高兴认识我们这些探险家,他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地址,并且说道:“如果你们去那里的话,就来找我,我一定会热情的接待你们的!经过布拉德的陈述,我们加深了对约翰的了解,保罗兴奋的说如果约翰也加入我们的行列内的话寻找“圣物”成功的几率就更大了!同时,我们也根据约翰的地址粗略地来安排了下一步行动的路线,抵达波士顿经纽约一路南下,经佛罗里达到达德克萨斯地区。

    略微调整后再沿着“西进运动”的路线一路向西抵达洛杉矶。

    尽管这条线路要经过多个城市,要乘船过海,穿越漫长的坎坷的沙漠草原才能够抵达目的地,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为了能够拜访这位不简单的伙伴,并说服让他加入到我们的行列,我们决定还是接受这个挑战,布拉德由衷的赞赏我们的胆识与勇气。

    由于保罗仅仅办理了7天入境法国的证件。

    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最主要的是布拉德已经加入了我们的行列、下一步的航海探险计划也已经确定、来法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们决定从巴黎出发抵达诺曼底乘船前往美国波士顿,临走前,布拉德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办妥,我们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他说他要把别墅的钥匙转交给一名叫露西的女孩儿。

    我们不禁充满疑惑的望着他,布拉德便向我们讲述了一些往事:“我以前探险经常不在家,但为了能够整理别墅我就雇佣了一个叫露西的仆人,她非常认真,帮我把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我多给她薪水表示对她的赞赏她也坚决不收,后来雇佣的期限到了她离开这儿去了另一位雇主家,听说那名雇主比较有暴力倾向,他对露西很差,找很多借口打骂露西,甚至扣她的薪水,露西一气之下离开了那儿去了巴黎的乡下谋生。

    但你知道的,乡下的生活很不易,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我出于怜悯资助过她几次,她非常的感激我,说道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尽力偿还我的。

    我现在觉得她是我在巴黎认识的最好的一个朋友。

    现在我们即将离开这儿了,我还对她有一丝不舍,除了对她的怀念,我也不想让她在乡下继续受累,我走了,别墅空了,不如让她住在我这里,留给她一笔钱作为感谢,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想让她像以前那样继续打理这座别墅,看着她那么能干,一切都被她弄得井井有条,我……喜欢……那个……感觉!一向严肃的布拉德眼圈竟然红了。

    经过我们费劲周折的询问查找,我们终于在巴黎西南郊一个荒凉的村子里找到了那名叫露西的女孩儿,经过我们三人的极力劝说,她终于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时隔5年,她终于回到了18岁那年她工作过的、令人难忘的地方。

    听说我们要走了,她也对我们充满了不舍,那么冷的天,呼啸的冷风,吹乱了她深黄色的头发,她坚持穿着单薄的裙子静静地伫立在别墅门前用她那含着泪水的眼睛默默与我们告别,直到那辆载着我们的马车消失在广袤的田野上!我在马车上感动的说道:“先生,您这么做是对的!

    我们回到了先前居住的旅馆招呼杰伊、韦尔斯收拾物品,并且让他们过来向布拉德先生问好,随后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下,就按照保罗预先的计划乘坐马车前往诺曼底购买前往美国波士顿的帆船船票,当夕阳逐渐消失在海面上时,布拉德意外地看我们把这一切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们,我猜他的内心一定对前几天他轻蔑地对我们说的话感到愧疚吧!但没有关系,我跟保罗早把它给忘掉啦!
正文 第十三章.艰难的旅程
    尽管在出发前保罗就告诉我,横渡大西洋路途遥远,差不多要数月的的时间,而且船上的补给也十分有限,要我好好的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五个人里边就只有我没有坐过很长时间的船,但起初我并没有把保罗的话当回事,单纯地认为还会像上次过英吉利海峡的感觉一样,轻松自在,只不过时间长了些罢了。

    谁知,我想错了,上船还没到一个礼拜,我这儿的问题就越来越大了。

    起先是腹部不舒服而且觉得特别恶心,我以为船上的食物不新鲜导致的,也就没在意,等舒服了再去吃不就行了吗?但我这回错了,身体非但没有减轻疼痛,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呕吐、乏力、头晕、目眩、耳鸣而且意识也模糊了起来,我于是陷入了恐慌,躺在船舱里不能动弹了。

    保罗只得整日守在我的身边照顾我。

    他不自觉的叹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长时间坐过船,这第一次坐船肯定会出现一些不适的反应,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的反应竟然这么剧烈!唉,我也不出去找其他人了,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了,你饿了的话给我说一声,我通知杰伊,韦尔斯,布拉德给你送餐食,反正他们在外边也是没事!一时间,感动的我鼻子都酸了,我艰难的转过身,咧着嘴笑着说道:“保罗,你真好,我谢谢你!保罗叹口气:“你再这么说我可就不理你了,我们做朋友好几年了,你竟然说这个,你什么意思呀!

    经过保罗无微不至的照顾再加上他耐心的心理疏导,我的身体状况终于有了改观,保罗说:“我看你似乎好点了,一直躺在船舱也不是办法,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他慢慢打开舱门,扶我小心翼翼走上了甲板,温暖的海风瞬间将我紧紧包围,我感觉身体非常惬意,于是微笑着闭上眼睛。

    保罗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老戴,你看你在船上呆了这么久了,你什么都不做,吹吹海风都把你乐成这样儿了,你看看布拉德先生是多么忙碌充实,天气好了就来到甲板上用望眼镜观景,然后写日记,看书。

    天气不好了人家也在船舱看航海地图,编写资料,研究下一步旅行计划。

    甚至水手出身,不怎么会玩儿了的杰伊,韦尔斯也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在一起打扑克牌,玩的不亦乐乎,就这不算完!他们竟然偷偷地找我求我教他们下象棋。

    本来我就打算去了,结果因为你这么的“不争气”我也无可奈何,只好拒绝了人家。

    谁知道他们几个竟然自己摸索着学会了,而且后来又找我要我跟他们下两盘。

    嘿嘿,要不是我聪明,很快看出了他们的“诡计”,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不过最后虽然我赢了,但是我也挺佩服他们的,短时间内棋艺提高的这么快!这时我突然忧伤起来:“别人好不容易能够利用这么好的机会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而我干嘛去了?

    1838年4月17日,经过近2个月的航行,帆船终于稳稳地停靠在波士顿的港口。

    这座城市是美国新英格兰地区最大的城市,建城已经有200余年,同时这座城市能够被欧洲人所熟知的是因为它发生了著名的“波士顿倾茶事件”,它是美国独立战争爆发的导火索。

    我们利用短暂的时间在海港眺望了邦克山,欣赏了马萨诸塞湾,逛了繁华的波士顿南区,并顺道参观了公园街教堂。

    然后去寻找酒馆休息一下,顺道一起探讨下一步计划。

    布拉德首先说道:“我们在巴黎的最初计划路线过为模糊,不够细致,而且为了方便还计划要经过佛罗里达地区,我觉得这不太符合实际,所以我们在来美洲的路上就应该一起讨论的怎么修改的,然后根据大家的意见选出大家都满意的计划。

    结果,戴维斯这个小子,唉,真不让人省心,开个玩笑!他拿起地图又说道:“经过我这么多天的分析与修改,我想的是我们先到达纽约,因为纽约港口到美国东海岸的各个小船港的船比较多,而波士顿可能就没有这个条件了,我们在纽约坐船到达美国东南部的南卡罗来纳州,在通过陆路抵达亚拉巴马州沿海然后再坐船抵达德克萨斯地区,在那里我们就去新建城市休斯敦暂时休整,再沿着美国人的西进路线进入墨西哥境内一路向西抵达洛杉矶。

    杰伊、韦尔斯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我们都同意先生的计划!

    我跟保罗盯着地图看着,疑惑的说:“我们完全可以直接从波士顿或者纽约坐船到德克萨斯地区呀!干嘛这么麻烦?况且我们还好像有意避开佛罗里达地区,再听先生您说经过佛罗里达地区不符合实际,怎么回事啊?

    布拉德叹口气:“我也知道从佛罗里达地区走方便呀,但你们不知道佛罗里达地理位置多么重要吗?它处在加勒比海、墨西哥湾到大西洋的天然航道之中,货船、商船乃至珠宝船特别多,所以海盗也日渐盛行。

    美西战争后美国占领佛罗里达地区,由于军事化部署不够,维持治安也不是那么令人满意,这无疑助长了海盗猖獗的态势,经过我的综合考量,我决定还是走这条麻烦但比较稳妥的路。

    好的,我们四人一致同意布拉德的方案,时间紧迫,休息片刻后我们便乘上马车前往纽约城。

    纽约城原为新阿姆斯特丹,建于1625年,英荷战争后被英国占领,改名为纽约。

    1783年英国撤军后成为美国的一部分,此后成为美国首都,并在短时间内超越费城成为美国第一大城市,尽管后来美国首都迁到了波托马克河畔的华盛顿,但丝毫没有影响纽约在美国乃至美洲的地位。

    经济的蓬勃发展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移民不断涌入。

    同时,在奴隶制度依旧盛行的美国,纽约率先颁布废奴法案,大批黑奴获得解放,这里也成为黑人的乐土。

    遗憾的是,我们的行程非常的紧张,并没有在纽约城做过多停留,马车抵达曼哈顿岛后,我们来不及休息就赶到哈德孙河口,乘坐南下的帆船离开纽约,我对纽约的记忆里就只有曼哈顿繁华的的街区与布鲁克林美丽的田园风光。

    布拉德是对的,佛罗里达目前还很不安定,海盗十分猖獗。

    他们以前只集中在墨西哥湾、加勒比海以及佛罗里达南部的海峡附近抢劫船只,最近随着野心的不断膨胀,他们把活动区域扩大到美国东南沿海,这样就能抢劫更多的船了。

    令我感到幸运的是,虽然这次在海上数次遭遇海盗船,甚至有次海盗船上发射的炮弹在自己周围的海面上发出巨响。

    但有惊无险的是,那挂着白色骷髅黑色背景旗帜的船在对峙一段时间后,就默默的离开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被吓得挺惨。

    终于,经过这段艰难的旅行后。

    1838年5月14日,我们到达了密西西比河口的新奥尔良城。

    此时,疲惫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我们继续向西行走了,我们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息几天再说。

    新奥尔良是一座历经沧桑的城市,最初是法国新贵族奢靡腐化的北美殖民地,后为了达到牵制英国的目的,法国在1762年签订枫丹白露协约赠给西班牙。

    拿破仑时期与西班牙交恶再度夺回,最终在反法同盟的威胁下,特别是海地独立运动的发生使得急需资金的法国将这里低价卖给美国,后美国统治至今。

    今天,我们5人怀着激动而且好奇的心情游览了这座城市。

    这座城市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地方是它的老城区,也称“法国区”。

    它最初是法国人建造的,坐落在密西西比河口的一处高地上。

    按理说它的建筑应是“法兰西式”的,但令人惋惜的是西班牙统治时期毁于一场大火,如今看到的只是美式与西班牙式的建筑了,但这里并非就没有了法国的影子,法国贵族浮华奢靡精致的生活态度仿佛在这里深深扎根,留传给后代。

    直到今天,我依然能够见到这里乐于享受生活,极度奢侈克里欧贵族后代。

    我们走累了,我提议去酒馆喝酒去,但布拉德、杰伊、韦尔斯仿佛没有多大兴趣。

    他们说不想喝酒,并且回去休息了。

    我跟保罗走进了依靠河港的一个陈旧的、有点年代的酒馆里,发现里边人并不多,一楼是一群做劳工的美国人在喝酒,喝的酩酊大醉,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臭气,保罗皱着眉头拉着我上了二楼,并招呼酒侍来两瓶酒再搭配些菜品。

    谁知,二楼竟有些让我们觉得不正常的东西。

    二楼比起一楼小了不少,但却十分宽敞,空荡荡的。

    只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长着黑胡子的人看到我们走上来并坐下后盯着我们看了一眼,放下空酒瓶就离开了,他看起来似乎是个西班牙人,腰里插着两把手枪,一顶宽大的帽子遮盖了他的脸庞,看着他,莫名有点儿熟悉的感觉,可又想不出来是谁。

    靠着楼梯口的墙角那边,坐着一位穿牛仔装的女孩儿,她在默默地喝酒。

    白兰地和丰盛的菜品很快便端上来了,我跟保罗边吃边聊,我突然疑惑的问道:“我们已经出发几个月了,圣物有关的线索你们仔细研究了吗?

    保罗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你在船上出那么大的事儿,我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你了。

    杰伊,韦尔斯干体力活是好手,分析线索可指望不上。

    布拉德先生一个人又得记录笔记,又得研究路线,他也只好把它们搁置了下来了!

    哎,保罗!不过我现在突然想起一个东西,而且我能够拿得准!我连忙说道。

    噢,什么?保罗略带疑惑的问道。

    记得我们在伦敦的时候吗?杰伊给我讲的他的朋友卢维斯被抓的时候提到穿棕色军服的人,刚才那个盯着我们看的长着黑胡子的西班牙人的棕色外套给了我灵感,我想了一阵,觉得杰伊提到的伦敦的那伙棕色衣服人跟那个西班牙人外套颜色很像,而跟那个外套能够匹配的军服就是奥地利南部的民兵的穿着。

    而且前后两者说话也不矛盾,杰伊说一个棕色军服的人追赶卢维斯的时候喊了一声“嗨特”!那正是德语“站住”的意思,而且奥地利也说德语。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可真能吹牛,我的伙伴!你盯着一个穿棕色衣服的西班牙人竟能扯到奥地利南部民兵,你真的太厉害了!

    真的,等等,还有……我苦想着,忽然,楼下传来清脆的砰砰的枪声!
正文 第十四章.奇怪的西班牙人
    戴维斯别说了!楼下枪声怎么回事?保罗惊恐地掏出手枪,同时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的思路仿佛在这一瞬间也断了,楼下的枪响过后,听到有醉汉恐惧的呻吟声,奇怪的是,我跟保罗惊恐地掏出手枪向楼梯口靠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名女孩儿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悠然自得地喝下一杯酒。

    我跟保罗决定走下去,路过那名女孩儿时,我鼓起勇气关切的说:“姑娘!楼下危险,

    你先别急着下去,注意安全!

    那个女孩儿放下酒杯,充满疑惑的用她那敏锐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跟保罗并排着,踩着松动的木梯走了下去。

    到了1楼,发现几名醉汉抱着头蹲在地上,其中1个人腿受了伤,流着血,尽管如此,他依然捂着腿不敢呼救。

    终于有1个人忍不住了,他朝着我们大喊:“你们快跑,有海盗啊!

    这时候,我觉得侧边有一把雪白的尖刀刺向我,我匆忙躲开,保罗连忙拉着我趴在柜台的一侧,同时他扣动扳机,一名穿海盗制服

    的人中弹很快倒下了。

    此时,侧门突然跑出3名海盗,并且朝着我们疯狂射击,我听得到柜台被子弹打穿发出的响声,在这儿躲着也不是办法,趁着海盗安装子弹的间隙,我跟保罗一起站起来连射3枪,2名海盗被击中倒了下去,剩下1名海盗钻到了门后不敢出来了。

    我跟保罗刚想走过去活捉海盗,那名女孩儿忽然从我们身后挤过来朝门外跑去,那名海盗见状跑出来拿着枪要朝女孩儿射击,我跟保罗匆忙朝海盗扣动扳机,海盗被打死在那儿。

    同时,女孩儿也停在了门口,并且背对着我们。

    我连忙说:“姑娘,可不可以留个名字啊?没等我说完,她忽然向前跑去,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真晦气!出来喝杯酒竟然碰到这么恶心的事,把心情全毁了!保罗怒不可遏的说道。

    接着,他充满抱怨的对我说:“我们回去吧,我以后再也不要去酒馆喝酒了!

    我低沉的说:“保罗你先冷静点,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儿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那个西班牙人还是那个穿牛仔衣

    的女孩儿?保罗静下心来平静地问道。

    都有,而且不仅仅指他们两个!我打断

    保罗的话……

    我们在河口走了好久,终于平复了心情,随后我们回到了旅店找布拉德想要述说今天发生的奇怪的事儿,还没等到我们开口,布拉德抢先一步,他愁眉不展的说道:“也许我们不能向德克萨斯走了!

    为什么?我跟保罗不约而同的充满疑惑地问道。

    因为墨西哥军队马上要去德克萨斯了,德克萨斯现在很危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告诉你的?我和保罗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反而觉得更疑惑了。

    此时,焦急布拉德忽然改口说道:“德克萨斯以前跟墨西哥一样,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后来墨西哥宣布独立,西班牙撤军,德克萨斯成为墨西哥的一部分。

    可是美国人越来越不安分了。

    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来到德克萨斯甚至是处于墨西哥领土的美洲西海岸。

    美国人的野心越来越明显了,就是要占领这里。

    这一切的导火索是美国支持下的德克萨斯奴隶主叛乱。

    墨西哥人前来镇压,结果在阿拉莫歼灭了不少美军,美军再度出兵,打退了墨西哥人的进攻。

    这件事情发生后,德克萨斯独立为国,以格兰德河为界,墨西哥军队这次又要准备出兵进攻了,甚至英国也没调停得了。

    如果发生战争的话,我们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我无奈地想着看来我们有的下苦功夫另选路线了,然而事情又发生了转机。

    另选路线的原因是知道了,但仍存在很大的疑问,我充满疑惑的问道:“这一切又是谁告诉你的,转机又是什么?

    一个穿着棕色衣服的好像来自西班牙的一个长满黑胡子的人匆匆过来告诉我的,告诉我千万别去德克萨斯,那里现在很危险。

    我问他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他闭口不说。

    我不觉得很懊恼,毕竟那是我好久才研究出来的线路,于是我生气的质问他:“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他向前走了两步,转过头来说:“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没关系,你到那里还要退回来,我没有半点的谎言。

    他扭过头向前走,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次转过头说道:“你也没必要感到无奈,你如果去洛杉矶的话,不妨先到巴拿马城,那里有去洛杉矶的船,而且比较安全!

    布拉德说完后,他抬起头来,不自觉地吃了一惊,他看到我跟保罗的脸色变得让人感到十分恐惧!
正文 第十五章.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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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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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遭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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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故友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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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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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穿越巴拿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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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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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梳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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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第九个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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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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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勇敢的的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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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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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塔希提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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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神秘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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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轮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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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没有硝烟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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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初识海盗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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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遭遇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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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调查菲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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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惨案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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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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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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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哥尼奥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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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疯狂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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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除掉德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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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无声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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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汉尼塞娜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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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诡异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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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毫无头绪的刺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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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刺杀布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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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所罗门群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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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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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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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代号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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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追踪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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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新几内亚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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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遭遇麦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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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禁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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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新加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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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刺杀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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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克服悲痛继续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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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抵达开普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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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第二个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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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刚果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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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刺杀格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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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地下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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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神秘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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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杀死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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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山顶别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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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沿河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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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卢维斯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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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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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勇斗巨型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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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花豹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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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哈纽斯的突然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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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登陆湖心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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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血战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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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圣胡安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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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令人失望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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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布拉德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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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揭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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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探寻圣物埋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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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泯灭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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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最终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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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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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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