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的前夫又倒追了
作者:三只白兔
正文
正文 第一章重逢
    在市内最好的私房菜包间,虚掩的门内却传来一男一女争执的声音。

    “总裁,我不是小姐。作为您的秘书,我只有照顾您的责任,照顾其他人我做不到!”

    “许意你不要这么死板嘛,照顾谁不是照顾呢?”刘总皱眉说道:“况且只有公司好了,许秘书你才能有工资拿是不是?”

    许意沉吟了片刻,郑重地说道:“抱歉,我有我自己的原则。”

    说罢,她拎包起身打算走人。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推门而入,许意登时愣在原地,拎着包的指尖也在微微发抖。

    刘总见了那人,立刻换上一张喜气迎人的笑脸,走上去紧紧握住来人的手说道:“哎呀,陆总你可算来了!收购项目可多亏了你的帮忙,今天不管怎样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陆正宪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落在许意身上,听刘总这么一说,才堪堪收回目光,淡淡地应了句:“客气了。”

    说完,眼神又继续落在许意身上。

    刘总见状,忙给许意递了个眼色,许意这才回过神来,换上淡淡的笑意,也伸手道:“欢迎。”

    陆正宪瞧着那纤细的手,迟疑了一会儿握在手中,随后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抹诧异。

    陆正宪刚想确认心中的猜想,但就在触碰的那一刹那,许意却快速抽回手,眼神也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然而刘总丝毫没有察觉两人中的诡异气氛,依旧笑眯眯地招呼陆正宪入座。

    许意陪着刘总坐在陆正宪的侧边,唇角微抿,淡淡的笑容似乎在隐藏着什么心事。

    而陆正宪却像是没事的人一般,此刻正一脸和气地跟刘总谈论着生意上的事情,酒也一杯杯地喝着。

    因为这次收购多亏了陆正宪的帮忙,他递上来的酒刘总不敢不喝。几番满杯下肚,他终于酒量不支,重重地倒在桌上。

    陆正宪拉了拉领带,闷下最后一口酒,脸上却丝毫不见醉意。

    见刘总倒下,作为刘总的秘书,许意连忙过去搀扶,但刘总实在醉得厉害,头昏昏沉沉地不自觉地靠在许意纤细的肩膀上。陆正宪看到这一点,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他上前放下酒杯上前帮忙,把刘总丢在包间的沙发上。许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淡淡地对他说道:“谢谢陆总的帮忙。”

    语气既淡漠又疏离,惹得陆正宪微微皱眉。

    他抿了抿唇,终于说出那句埋藏在心里一整晚的话:“……这两年,过的还好吗?”

    许意梗直脖子,明知他问的是什么,却笑着岔开话题:“Divolls过得很多,还长大了许多。”

    但这招数显然在陆正宪面前不顶用,他盯着她的脸再次问道:“我问的是,你过得好吗?”

    无可回避,许意只好诚实地回答道:“还可以,比当初跟你结婚时过得好多了。”

    许意移开目光,不去看这个曾经的丈夫陆正宪。

    他是天之骄子,不但长相出众,还在金融学专业毕业的同时,通过FRM进行考试,最终考上CFA,担任了产业银行的并购专家,并在三十岁时拥有了宽广的人脉和多样的人际网络,也建立了如今人人闻之羡慕的乐斯特公司。

    但就这样一个人,却给了许意一段难堪的婚姻。

    他们从相爱结婚到离婚,都充满了无休止的争吵。他太看重事业,他忙得连跟她生一个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数着天上的星星和窗帘的纹路过来的。

    想到这里,许意鼻子微酸,她拎起包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然而,这时,陆正宪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许意,我很想你。”

    一刹那,许意有些失态。但紧接着,她又扯上一抹抹淡淡地笑意:“陆总,你疯了吧。”

    说罢,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翌日,乐斯特的总裁办公室内,陆正宪正对着桌上的照片静静发呆。而照片里的人,正是几年前的许意。

    胡秘书端上咖啡,却不急着走。在陆正宪身边站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说道:“总裁,您跟夫人离婚有一段时间了吧。”

    陆正宪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把许意的照片收了起来。

    但这个微小的动作落在胡秘书的眼里却像是在鼓励她般,她继续说道:“总裁,我喜欢你。”

    “什么?”陆正宪微微皱眉,满眼诧异地看着胡秘书。

    胡秘书心头一震,却只能硬着头皮重复道:“我……我……我喜欢你。”

    说罢,她害怕地伸手想要揪住陆正宪的手,想要活得一丝丝的安全感,她说道:“总裁,其实我想说很久了。您跟夫人离婚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能……”

    就当她的手要触碰到陆正宪的那一刻,陆正宪却极度厌恶地躲开了。他冷漠地说道:“胡秘书,公司的第六章规定是什么?”

    胡秘书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陆正宪的意思,她唇角微颤地说道:“公司规定……禁止公司下属向上级领导示爱。”

    “所以,胡秘书你被开了。”陆正宪不给胡秘书一点反应的机会,继续说道:“请你立刻下去人事部办好手续。”

    “陆总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我并不是故意想要违反公司制度,我只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感情,难道这也有错吗?况且……况且可许意当年也不是您的秘书吗?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不要跟她比!”

    胡秘书还想据理力争,可陆正宪却已经不想跟她废话了,他拿起电话,冷漠地说道:“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让保安上来请你走?”

    此话一出,胡秘书便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含泪离去。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陆正宪记不清楚,但他知道,无论是哪一个秘书却都不能像许意一样让他满意。

    尤其是……

    陆正宪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忽然想起昨晚跟许意握手的样子。

    她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依然那么漂亮、干练,让人莫名其妙地充满了信任感。
正文 第二章离婚
    许意是陆正宪在乐斯特的第一个秘书,那时候乐斯特刚刚建立,许多人都对它充满了怀疑。

    但唯有许意是如此地坚信这个公司和他一定能成功,然而当他真的成功的那一刻,却只等到了一纸离婚协议书。

    那是他们结婚两年的时候,他们已经因为无数的小事而争吵冷战。

    尤其是许意想要一个孩子,而陆正宪却认为现在事业正在关键时期,一个计划外的孩子会打乱他们所有的步骤。

    但作为补偿,他决定买一只比熊,来弥补许意的遗憾。

    那天,他特意提前下班,把比熊狗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纸箱里,但那只狗实在是太过顽皮,只待了一会儿便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舔陆正宪的手。

    陆正宪虽然被比熊弄得很烦躁,脸上却是少有的笑意。他轻轻敲了敲狗的头,板着脸佯装生气地说道:“等会你要乖乖地躲在箱子里知道吗?否则妈妈会不喜欢你的。”

    那只比熊像是听懂了般,还真就乖乖缩进箱子里。

    陆正宪看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满脑子都是许意看见小狗高兴的样子。

    嗯……要取什么名字呢?

    “宝贝”?“头盔”?“云朵”?还是十分常见的“包子馒头土豆”?

    思量再三,陆正宪打算让许意自己取一个,一定是她最满意的那种。

    在陆正宪看来,小比熊不但是一只可爱的小狗,更是他们未来新生活地象征。把小比熊抱在怀里,他仿佛已经能看到,他跟许意和好的种种场景。

    打开家门,黑黢黢地一片,他以为许意不在家,便放下箱子去开灯。

    但就在灯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却发现许意像是一个木头人般呆呆地坐在餐桌上,一动不动,脸色阴沉得仿佛是木偶般,没有丝毫的生气。

    陆正宪吓了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许意,你没事吧?”

    “陆正宪,我再也忍受不了!”

    许意躲开陆正宪的触碰,表情突然从死气沉沉变成歇斯底里。她朝陆正宪大喊:“我再也不想跟你吵架,我再也不想从白天哭到黑夜,我再也不想跟你住在一起了!陆正宪,我受够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语气依然平静,但陆正宪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

    许意抹了一把眼泪,把放在身前的协议往他身边推了推,说道:“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

    陆正宪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忽然想起箱子里的小比熊,想着它瑟瑟发抖蜷缩起来的样子——那是他们的新生活啊。

    “我说,我们离婚吧。”这一次,许意说的很认真,很平静,是思考了很久才做出的慎重决定。

    这几个字,在陆正宪的耳朵里震耳欲聋,他感觉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而这远去的东西也让他的心脏跟着生疼。

    许久,他才轻哂一声,说道:“离婚?别搞笑了,谁允许的?你以为今天是愚人节吗?”

    说罢,他用那轻轻颤抖的手覆盖上自己的眼角,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般。

    “谁允许的?”陆正宪咬紧牙关,再一次重复道。但这一次,却没有等到许意的回音。

    她是下定决心了吧?

    陆正宪没有再纠缠下去,他用微微颤抖的手盖住自己的眼角,随后转身回去抱起箱子,回到自己的书房中。

    箱子刚落地,小比熊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朝着陆正宪摇尾巴,似乎在问它的妈妈呢?

    陆正宪没有说话,只是无言地朝小比熊伸出手。

    小比熊看见他的手,十分兴奋地上前,先是用头蹭了蹭,紧接着又搭手上去,又用舌头舔了舔。

    仿佛想要用尽全身上下所有能表达地器官在诉说喜悦,以及对陆正宪的喜欢。

    “……”

    陆正宪唇角微微上扬,他看着眼前的小比熊,忽然冒出一个名字:

    “Divolls。”

    想了想,陆正宪忽然十分确定:“你以后就叫Divolls。”

    ……

    陆正宪从公司刚回到陆家,一个小崽子迎面扑来。

    陆正宪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蛋糕丢给他说道:“拿去,别烦我。”

    但陆锌却人小鬼大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叔叔就是因为个性太差,才会离婚的!”

    “你胡说什么!”在书房里听见了动静的陆辰逸忙大声斥责自己的儿子:“小崽子是欠揍了吗?”

    谁知陆锌根本不怕,干脆连自家亲爸也跟着吐槽起来:“说起来也怪,我们陆家尽是一群离了婚的老男人。”

    说罢,他还装出一副大人的深沉模样,叹了口气:“唉,我可不要遗传到你们才好。”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被陆正宪结结实实地敲了一个栗子。

    敲完,陆正宪换上轻便的衣服,便出门去。

    他来到许意住的地方,可等真的靠近这里,却没有上前的勇气。

    过了许久,他忽然看见许意与许婷牵着Divolls走了出来,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些心虚地躲了起来。

    Divolls虽然牵着绳子,但依然走得很快,有时候绳子不够长了,甚至还不惜梗着脖子往前走,像是也要把许意拉过来一般。

    许意笑着,任由Divolls胡作非为。

    但作为姐姐的许婷却看不过去了,笑着指责道:“你这么宠它,搞得Divolls就像是亲儿子一样。”

    许意看着Divolls高兴的样子,宠溺地说道:“那可不就是一个孩子嘛。”

    许婷冷哼两声,说道:“听说你又跟陆正宪见面了?”

    “嗯。”许意淡淡地应着,拉着狗绳的手却不自然地缩紧,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感觉怎么样?”许婷好奇地八卦道:“有没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听到这句话,躲在一旁的陆正宪屏住了呼吸,目光直直地盯着许意。

    许意沉默了半晌,没有接话。

    晚风轻轻吹拂墨绿色的枝丫,繁星在墨色的夜空中宛如点亮的钻石。

    陆正宪拨通刘总的电话,声音低哑地问道:“喂,刘总,明天有时间吗?”
正文 第三章我想要这个秘书
    在下班前一刻,许意原本以为自己要平淡地过完这一天,但没想到,刘总却突然把她叫到办公室,说道:“许秘书,收拾收拾跟我去吃个饭。”

    “嗯?跟谁?”许意微微皱眉,她可不记得工作日程表上有这么一条。

    “你认识的,就是陆总。”

    说罢,刘总眼神暧昧地打量了一下许意,身材纤瘦而均匀,气质典雅而带着些贵气,脸蛋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却有一种让人沁人心脾的舒服。这样一个美女,大约陆总也看得上。

    听到这个名字,许意有些抗拒。

    她说道:“抱歉刘总,现在是下班时间。不如您让别人跟您一起去吧。”

    “陆总点名了希望你去。”刘总说完,顿了顿,沉下脸色看着许意,说道:“你该不会连吃顿饭的面子都不给吧?”

    话已至此,许意也不能再拒绝。

    陆正宪找了个本市最好的餐厅,见到许意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盯着她不放,这让许意心头松了不少。

    几杯酒下肚,陆正宪忽然问道:“刘总,你结婚了吗?”

    “结了结了。像陆总一样青年才俊却还没结婚的可不少见,我们这种大老粗有女人要就要烧高香了。”刘总回答之余还不忘奉承几句。

    没办法,要在市内做生意,陆正宪是绕不开的大佛。

    陆正宪晃了晃酒杯,黯然地说道:“我曾经有一段婚姻,后面因为一些事情离婚了。”

    听到“离婚”两个字,许意心中咯噔一声,忙端起面前的水抿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说完,他哂笑一声,继续说道:“但离婚之后我也没办法再接近女人,再好再漂亮的都不可以。后面,我得了恐女症。”

    刘总和许意脸上皆露出错愕的表情,刘总最先反应过来,憨憨地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尤其是陆总您这么帅气的男人。”

    “不过我后来想想,可能我并不是害怕女人。因为,至少上次我握住许秘书的手,就觉得很亲切。”

    陆正宪虽然还在跟刘总说话,但眼神却直直地看向许意,让她无处躲藏。

    许意抿了抿唇,刚想让陆正宪不要再说下去了,可陆正宪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般,比她更快一步把话说完:

    “刘总,我想要你的秘书!”

    “陆正宪!”

    许意咬牙切齿地喊出他的名字。

    饶是刘总再吃顿也看出了两人关系不一般,但此时,他夹在中间也两面为难。

    许意忍无可忍,只能冷声道:“我想,你并不缺秘书吧?而我,只想堂堂正正地工作!”

    “胡秘书触犯了公司条例已经被开了。而我想给你提供的,就是一份堂堂正正的工作,至于薪资,随你开。”陆正宪抿了一口酒,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从许意的身上移开过。

    他已经无数次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就是想要许意,想要她陪在身边。

    哪怕像以前一样,做普通的上下级也好。

    “不可能。”许意冷淡地拒绝。

    但陆正宪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说道:“年薪五十万如何?”

    这个价格已经远超于普通的总裁秘书。

    见许意不说话,他继续加码道:“一百万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来,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一百万的年薪,估计没人不会心动,但偏偏许意就是个例外。

    她冷着脸瞪着陆正宪,像是遭受了奇耻大辱般。她的手攥紧,眼神像是要把他原地挖出一个洞般。

    “呃……这个……呃……”

    刘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想要开口打个圆场,谁知话还没开口,许意便站起来说道:“刘总,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拎起自己的包便转身离开。

    刘总错愕地看着陆正宪,而陆正宪则是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并没有打算去追的意思。

    他不想把她不太急,但他也不会放弃。

    许意拒绝了这个工作机会,但秘书这个岗位也是不能缺少的。于是,乐斯特的人事部便马不停蹄地帮陆正宪面试新的总裁秘书。

    来的人都是顶尖的优秀人才,无论是学历背景还是工作经验,都无一不比当初的许意要出色许多。

    但来乐斯特是需要总裁亲自面试的,而作为乐斯特的总裁秘书,也要经过一些非比寻常地考验。比方说,回答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

    陆正宪看完简历后,对前来面试的李琳以及一位姓胡的小妹妹,说道:“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吧。”

    对于这个常规的问题,李琳准备地非常充分,胡秘书虽然也口齿清晰地说完了,但显然没有李琳出色。

    陆正宪点了点头,说道:“接下里我会问你们一些私人的问题,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随时离开。”

    但离开也就意味着放弃这个工作的机会,她们都不想放弃。

    可问题远比她们想象中的更刁钻。

    陆正宪敲了敲桌子,冷声问道:“你们还单身吗?”

    “是的,陆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你们会对自己的上司动心吗?”陆正宪措不及防地问道。

    “这个……”两人迟疑了一会儿,李琳最先反应过来,说道:“不会的,我希望我的工作敬业而纯粹。”

    而胡小姐则没那么聪明,她支支吾吾半天,只能低头说道:“我……不知道。”

    李琳心中嗤笑一声,觉得自己稳赢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如何看待”员工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堂堂正正地说出‘乐斯特’公司名字的公司“的这句招聘语?”陆正宪一脸严肃地问道。

    曾经,许意跟他说过,这是招聘简介上唯一打动她的话。

    那时候,乐斯特正在创办期,没几个人真正地看好这家初创公司。

    来应聘的人不少,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虚伪的表情说着客套的话。

    唯有她不一样,她没有提什么假大空的话,她一脸坚定地说:“我相信能在招聘启事上写上这样一句话的公司,一定是一家有抱负的公司。”

    当时,陆正宪看着面前还略带青涩的女人,忍不住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不是认为,我就是这样相信的。”

    许意回答这句话时,双眼炯炯发亮,宛如正午的太阳一般,让人充满了力量。
正文 第四章我相信
    作为秘书而言,许意并不是最强的。

    可因为这一句话,陆正宪莫名其妙地对她充满了兴趣。

    他继续问道:“如果公司失败了呢?”

    “不管成败如何,我觉得能写出这样一句话,无论是人还是公司,都应该是极其优秀的。这样的企业,如果是这样,我认为无论多么不稳定的新生企业,也可以把我的未来托付给他。”

    许意声音郎朗地回答道。

    “咳咳。”

    莫名其妙受到这么大的追捧,陆正宪不适宜地拉了拉领带。他挥了挥手,示意让许意先下去,可真等许意拉开门的那一刻,他却又不自觉地叫住了她:“许小姐!”

    “嗯?”

    许意回头,疑惑地看着陆正宪。

    不知怎么的,陆正宪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顿了顿,他问道:“你真的相信公司吗?”

    “当然!”

    许意回答地毫不犹豫。

    ……

    一想到初见的那一幕,陆正宪的胸口就像是堵住什么般,阵阵发闷。

    “陆总?”李琳见他心不在焉便喊了一声。

    陆正宪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继续面试:“我想听听关于这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看待的。”

    趁着陆正宪发呆的间隙,李琳已经想到了一个完美地说辞:“就目前的市场而言,我相信乐斯特已经完全做到了。因为乐斯特是一家有责任心的企业,他对员工的福利……”

    李琳侃侃而谈,但陆正宪却没多少听进去。

    好不容易等李琳说完,旁边的胡小姐却声音细小地说道:“这……这句话听起来,很让人安心。”

    只是一刹那,陆正宪的眼睛亮了。

    从面试的结果来看,无疑是李琳更为优秀,但在最后关头,陆正宪却选了与许意最为相似的胡小姐。

    但无疑这是一个灾难。

    除了那句话外,这个胡秘书无论从各个方面都无法与许意相对比。

    胡秘书种种的不敬业行为,让陆正宪心烦意乱,折腾了大半天,他决定先出去透透气。

    他就不该萌生任何一种“替代品”的想法,许意就是许意,她是那么地独一无二。

    陆正宪去到以前经常跟许意一起光顾的面包店。

    许意很喜欢这家面包工坊的装潢,说是很有欧洲的味道,加上从里面传来的香甜气息,很是让许意享受。

    但陆正宪不是一个喜欢甜食的人,他唯一觉得还算不错的,就是这里的牛角面包。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放置牛角包的货架上,此时,只剩下最后一个牛角包还孤零零地躺在木质托盘里,他刚想伸出手去拿,却突然碰上了一只熟悉的手。

    “许意?”

    “陆正宪?”

    四目相对,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意外。

    可许意很快反应过来,她挥挥手说道:“让给你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但此时,陆正宪却说道:“可以谈一谈吗?”

    许意离开的脚步蓦然停住,她背对着陆正宪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转身说道:“好。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叮咚。

    咖啡里的冰融化撞上了铁制的勺子,发出清脆的声音。陆正宪和许意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却显得陌生无比。

    最后,还是陆正宪最先打破平静:“许意,你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回避你的一切,不去想以前的事情,就这样过的。”

    许意说完,生怕还有歧义,又补充道:“这种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是吗?”陆正宪唇角扬起一抹苦涩地笑。

    原来没有他,许意会过的更好吗?

    可是……

    即使明知如此,心中的躁动却始终无法平息。

    离开咖啡馆时,许意长舒了一口气。远离了陆正宪,紧张的思绪这才得意平息下来。

    可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她却忽然想起,也是在这一条路上,她第一次不得不承认,陆正宪在她心里变得不一样了。

    作为陆正宪的秘书,许意一直恪守本分,从来不曾逾越。

    因为她知道,作为她上级的那个男人,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野心,她曾笃定地人为,这样的人也一定不会看上自己的。

    可是……人总是会充满各种阴差阳错。

    那天许意的车在路上抛锚了,许意下车检查,却发现车胎瘪了一半,肯定是刚才路上不小心卡到碎玻璃了。

    许意从后备箱中取出备用胎,可她一个弱女子,处理起这些庞大的东西来,总是显得有心无力频频出错。

    终于在试了几次之后,许意的心态崩了,她重重地踹了车一脚,怒骂道:“可恶!”

    然而此时,一道嘹亮的喇叭声响起,许意抬头,正是陆正宪的车。

    “陆总?”

    看见陆正宪,许意很是意外,她说道:“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一个小女生在路边骂骂咧咧,任谁也没办法忽视。”陆正宪好像心情不错,打趣了一句。

    许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陆正宪朝她伸出手,说道:“交给我吧。”

    “啊?”许意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忙把换轮胎的工具递给陆正宪。

    陆正宪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蹲下来帮许意换车胎。然而就在此时,许意这才注意到,陆正宪穿得竟然是白色的衬衫,她忙说道:“要不还是我来吧,会弄脏衣服的。”

    “没关系,快好了。”陆正宪无所谓地说道。

    许意在一边帮忙,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陆正宪。

    处理完轮胎后,许意朝陆正宪到过谢,正准备上车离开,然而就在此时,陆正宪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对许意说道:“等一下。”

    说完,他便往旁边的便利店走去。

    过了一会儿,陆正宪出来,手上却多了个装满东西的小朔料袋。他递给许意说道:“注意伤口。”

    “嗯?”

    听他这么一说,许意这次留意到,她的大腿上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个小口子。

    许意愣了愣,低头打开塑料袋,里面正是消毒用的碘酒、棉签还有与她肤色相近的创可贴。

    原来……总裁是这么体贴的一个人吗?

    从那一天开始,许意便没办法再把陆正宪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上司。

    他有他的灵魂和魅力,他在她的生命里鲜活地走着。
正文 第五章越过那条线
    是什么时候开始越界的呢?

    自从那一天后,许意忽然想要更加了解陆正宪多一点,她开始慢慢地在意陆正宪的喜好、会在意他身边的女孩子,会比以往更关心他多一些。

    然而,陆正宪却同以往一般,依然醉心于工作。

    或许,这些微不足道的改变,都不会被他注意到吧。

    想到这里,许意心中便安心了不少。

    不久后,乐斯特谈成了一笔足以翻身做主人的大生意,陆正宪很开心,带着许意和其他员工喝了很多酒,合作方在也在。一杯一杯的酒下去,许意很快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昏。

    陆正宪把她拉到一边,替她挡下所有来敬酒的人。

    一杯一杯下肚,陆正宪却像个没事的人一般。

    聚会结束后,许意和陆正宪坐在同一辆车上。许意醉的不轻,刚上车便撞上了车顶,疼得她“啧”了一声。

    陆正弦把她拉近车里,又俯过身来替她穿好安全带。

    当陆正宪靠近的那一刻,许意问道了他身上混杂着酒的淡淡香味。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许意唇角微微上扬,说出了她清醒时绝对不敢说的话:“陆总,你今天很不一样哦。”

    “嗯?具体哪里不一样?”陆正宪耐着性子问道。

    “不知道。”许意说完,她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总觉得你是个冷酷的家伙,好像除了工作你根本不会在意其他的事情一样。可是最近你不一样了,你多了很多人的气息……你……我想更加了解多一点。”

    “了解多一点什么?”

    陆正宪对许意的醉话似乎很感兴趣,循循善诱地继续问下去。

    “想……想多了解陆总你真正的样子。反正,我已经……没办法再把陆总当成一个普通的上司了。”许意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用手胡乱比划,她说道:“陆总你真的好厉害,你在我心里就是非常厉害的人。”

    略过她的夸赞,陆正宪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她说的上一句上面:“不是普通的上司,那你现在把我当成什么了?”

    “把你当成……”

    不知为何,说到关键的地方,许意突然抿紧唇角,闭口不言。

    但陆正宪还不死心,既然许意不说,他便主动补充道:“在你面前,我有没有变成一个男人?”

    男人?陆总就是男人啊!

    许意醉的厉害,脑袋转不过弯来,没有明白陆正宪的意思,于是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男人,陆总肯定不会是女人!

    许意如此笃定着。

    “那你想跟我接吻吗?”突然陆正宪问道。

    “什么?”听到这句话,许意的脑袋顿时轰然炸开,连醉意都清醒了不少。

    “我是在问你,想要跟上司接吻吗?”陆正宪再次询问道。

    “不,不行!这是越界行为!”

    许意虽然脑子不是很清楚,但作为秘书的原则还是在的。她拼命地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抗拒。

    “那就跳过那条线吧。”

    陆正宪说完这句话,许意的瞳孔蓦然瞪大,像是着了什么魔一般,趁着酒劲,竟然一把揪住陆正宪的领带,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而陆正宪也不抗拒,顺势微微侧头,吻上她那柔软的唇。

    甜甜的,带着一丝酒味。

    半晌,许意忽然说道:“陆总,你是个好人。”

    “不,我不是什么好人。”陆正宪捧着她的脸颊,用鼻尖细细摩擦,声音柔软地说道:“我只想成为你眼中的好人。”

    说罢,又再一次贴紧她的唇。

    ……

    “我希望我们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陆正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都不要再来找我!”

    那天见面之后,许意再次重申了这句话。

    可是,饶是许意把话说得如此绝情,陆正宪还是不由自主地来到许意居住的公寓楼下。

    许婷和许意依然是差不多的时间下楼遛狗。

    许婷是个彻头彻尾的不婚主义者,Divolls被她们两照顾的很好,看起来很精神很健康。

    这一次,许婷和许意远远地就看见了陆正宪,许婷微微错愕,而许意则微微侧目,似乎在逃避着她。

    许婷伸手朝陆正宪打招呼:“哟,竟然是你!”

    “好久不见,大姨姐。”陆正宪说道。

    虽然许婷的年纪并不大,但这个称呼却让她显得很老气。许婷尴尬地笑了笑,问道:“你是来看Divolls的吗?”

    许婷知道许意的态度,并不想把话题主动往许意身上引。

    “不,我是来看许意的。”陆正宪继续把目光落在许意身上。

    Divolls见到陆正宪很是高兴,兴奋地在他身上绕了几圈。陆正宪蹲下来揉了揉它的狗头,柔声问道:“你过得好吗?”

    “汪汪汪!”Divolls嘹亮地叫了几声以示回应。

    “乖。”陆正宪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随后,他起身对许婷说道:“我有话想单独跟许意谈谈,介意回避一下吗?”

    “不用!”

    还没等许婷回答,许意便已冷漠地拒绝:“该说的上次都已经说完了,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但我控制不住。”陆正宪认真地回答道。

    许婷瞧出了两人不对味的气氛,虽然她是许意的姐姐,但她也不想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强行留下来。于是,她看了许意一眼,便牵着Divolls离开了。

    离开主人,Divolls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不过,许婷许诺它吃罐头,他又开开心地跟着许婷走了。

    等到只剩他们二人,许意人不住怒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有。”

    陆正宪一字一顿无比认真地说道:“我想把你找回来!”

    “你疯了!”许意眼中满是怒意:“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很开心!现在看到你,我只会觉得很累!”

    “我是疯了,早在两年前我就疯了!”

    还不等许意说什么,陆正宪便说道:“我承认我就是个目中无人的疯子,我让你难怪,我让你离开了我就是我最大的错误!但现在这个疯子,现在只想要把你找回来!”

    他字字铿锵,许意听了愣愣出神。

    半晌,她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陆正宪……来不及了。”

    “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而陆正宪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正文 第六章断片
    两位离婚的男人住的Goment516写字楼,那里的周末风景总是始终如一。

    陆正宪呆在书房里没有出来,陆辰逸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只是毫无意义地转换着电视频道,陆锌独自安静地在读书,偶尔试图和这两个男人对话。

    “爸爸。”

    “嗯。”

    “我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大象是马吧?”

    “嗯?”

    “听说他死前会去自己的坟墓,所以有大象坟墓。如果我成为大象后,能提前知道我死亡的时间的话。那么,我想成为大象。”

    “什么大象的坟墓啊,那都是人类编出来的谎话而已了。”

    “不好奇我为什么想成为大象吗?”

    “不是太想知道。”

    陆辰逸一贯的机械反应,继续转换着频道,但是陆锌没有放弃。

    “爸爸呢?如果爸爸可以重生的话,你会想要做什么?”

    “爸爸?”

    “嗯!”

    “爸爸呢。”

    “嗯!”

    “那我想我不会再想出生第二次了。”

    “为什么?”

    “锌锌你现在还小,所以你不太清楚,大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不,是非常累的。”

    “诶呀,那是什么!你今天一定要说一个!”

    “没有,小子。”

    “啊,说吧!必须要说!”陆锌执着的挽着陆辰逸的胳膊,陆辰逸的眉间紧锁。

    “爸爸没什么想说的,你去问问你叔叔。”

    “真的一个都没有吗?一个都没有吗?”

    “是的,没有。”

    “再想想!应该有一个吧!”

    “是啊,都说没有了。”

    “应该有一个吧?!应该有吧?!”

    “诶呀,那就出生成什么都想不到的石头吧!好了吗?”

    “哎!陆先生!”

    陆锌一下子放开了他的胳膊,陆辰逸说:“那小子到底像谁啊!”陆辰逸猛地大叫道,抓住酸痛的后脖颈。

    现在,陆锌敲着紧闭的书房门,打开门,戴着眼镜把视线放在笔记本上的陆正宪,突然那冰冷冷的瞳孔默默地凝视着门口的陆锌。

    虽然说是他的叔叔,但每次面对那样的目光,陆锌还是会觉得腿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他不知道唯一的叔叔为什么如此的讨厌他,这对于他来说一直是一个疑问。

    但是今天陆锌还是坚定地想陆正宪迈出了一步。

    “叔叔,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吗?”紧闭着嘴的陆正宪再次将视线转移到笔记本上了。

    “叔叔重生的话会想要变成什么……”

    “出去。”

    “爸爸说想要成为石头,很奇怪吧?”坚定地走到他桌边的陆锌向周围扫了一眼。

    与他相匹配的黑色色调的桌面上堆满了厚厚的书本,旁边并排放着的是电脑、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充满刺激好奇心的地方在孩子眼里就像是新世界一样。

    “哇!”

    看了平板电脑,忘了来这里的目的的陆锌,弯着如月牙般的双眼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叔叔!这是叔叔的吗?”陆锌一把拿起一旁的平板电脑,陆正宪就摘下眼镜,按了按太阳穴。

    “我特别想要这个!所以正想让爸爸给我买生日礼物,但是叔叔,让我买什么好呢?我应该说是看英语课吗?”

    “你没听见我叫你出去吗?”

    陆正宪冷漠地抢走了陆锌手上的平板电脑,在孩子的手碰不到的距离远远地放了过去,然后把摘下的眼镜又戴了回去。

    “叔叔。”

    “出去,在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

    “……你对婶婶也是这样吗?”

    一听到“婶婶”的称呼,陆正宪的瞳孔更加冷淡了下来,俯视着陆锌。

    “什么?”

    “对婶婶……是这样的吗?”孩子受伤的眼镜看起来马上就要掉眼泪了。

    “叔叔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还没回答些什么,陆正宪握着手机的手就开始瑟瑟发抖了。

    “是因为我爸爸妈妈离婚了吗?”

    陆正宪正在接重要客户的电话,陆锌在一旁嘀咕个不停。

    “可是,叔叔,那也不是我的错啊。”

    从一个9岁的小孩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不禁使陆正宪皱起了眉头。

    “那些孩子们都说我很可怜,但事实是,叔叔,我更不喜欢朋友们可怜我,我不喜欢叔叔对我不好,叔叔。”

    不能再浪费时间的陆正宪,刚刚按着手机的通话按钮,紧紧地贴在耳边时,他的眉毛又明显地扭曲了一下。

    “我现在……真的很伤心。”陆锌握紧小小的两圈。

    “显然婶婶也受伤了,我的婶婶是个很善良的人。”

    陆正宪的一只手在哆嗦。

    “……是的,胡总,我是陆正宪。”陆正宪努力从孩子身上转移视线,开始与电话一旁的客户通话,垂着肩膀的陆锌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是的,资料目前正在浏览中,最快的话下周应该可以跟您答复。”

    孩子从视线中消失后,陆正宪就靠在椅背上,一下子扶住了额头。怪不得他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波动。

    “……你对婶婶也是这样的吗?”

    “我敢肯定婶婶也受伤了,我婶婶是个善良的人。”怪不得这些话像根刺一样扎在脑子里,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离开。

    “胡总,我去的时候会联系你的。”

    陆正宪拿着风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自从上次见面说希望不要再来看她了。陆正宪即使是偶然的,也没有再出现在许意的眼前了。

    这个事情对许意来说,也是无关紧要。

    但是,她总是想喝酒。

    周末的夜市摊像新建工地一样活跃。

    许意坐着的咯吱咯吱的塑料桌子上放着烤串和下酒菜花生米,她连下酒菜都不碰。

    在桌子上摆放着一排的啤酒,许意笑得不亦乐乎。

    “哈啊……人生真的是……”

    刚低下头,许意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慢慢伸出手的许意读了读屏幕上的文字,喝醉酒用弯曲的舌头。

    “家门口……呀……出来下去……?”虽然是没有储存的号码,但是前夫的手机号码还是记得很清楚,就好像是烙印在许意的脑海里,岁月流逝也绝对不会忘记的奇怪的数字。

    “这不是家……”许意倚着脸颊趴在塑料桌上低声吟说。

    “……随便说一下,你知道吗?……好久不见啊。”

    也没有什么特别悲伤的事情,面对失去世界的人,闭上了眼睛。是一时睡着了,还是暂时断了片。

    在迷雾般模糊的记忆里,许意似乎听见了自己手机的响声。

    似乎做了个梦。
正文 第七章被狐狸被迷住的那天
    那时候,两人越过线的那一天之后,就是在许意和陆正宪在车里第一次接吻的事情发生几天后。

    那天,许意正利用午休时间在公司大楼一楼的咖啡厅与保险设计师见面。

    保险设计师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正在制定许意的保险计划时,短暂的抬头一看,离得不远的地方,正要和刘俊航一起走向电梯时停下来的陆正宪迎面碰见。

    “!”和他的目光对视,就想起了当时在车上热吻的那一天的记忆,在脑海里一幕幕的展现出来。

    陆正宪本来就是经常与客户见面和开会的人,许意也忙于自己的工作,所以这两个人从来未认真谈论过“那天”的那个吻。

    虽然说是很冲动,但是并不代表这是一个错误。如果他觉得这是个失误,就不想强求这个感情了。

    许意以相当冷静的目光向正在望着她的陆正宪轻轻的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但是他没有打招呼,冷冷地转身向电梯走去。

    怎么回事?是他没有看到吗?

    歪着头的许意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保险设计师身上,继续刚才的对话。许意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非常不容易改掉,那就是当对方逗自己时,许意会轻拍对方的肩膀。

    保险设计师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许意对他不间断的笑话逗乐,不由自主地拍了拍保险设计师的肩膀。

    这时候。

    “爱人?”在低沉的中低音声中,许意抬起视线,然后不禁睁大眼睛。明明是朝电梯方向走去的陆正宪现在突然站在了许意的不远处。

    “陆,陆总。”

    确认了他的存在,然后许意不自觉的跳起了身,形成了一种习惯,陆正宪瞥了一眼许意问:“许意的爱人也知道吗?那天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

    “什么?爱人吗?”

    陆正宪的目光充满了寒意。

    “原来你是这种人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太明白。”

    “如果要见面的话,就去见比我更优秀的男人吧,这真的很不愉快啊,我看起来有比这个男人差的吗?”

    “不是,那是什么意思……”许意含糊其辞地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他现在的表情就好像猛兽一样。不仅是冷冰冰的,好像不是人类的,狠狠地盯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对自己气愤的气息。

    “我是在对许秘书开玩笑吗?关在渔场里的鱼,偶尔才会想起来给你喂一口饭让你满足一下,这是什么?我现在是被渔场管理了吗?”

    “总裁,你好像是误会些什么了。”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最近没有睡超过两个多小时,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接吻后变得更严重了。该死的,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最近就好像是青春期一样,全身发热,心都在沸腾。”

    “所以,总裁。这位不是我的爱人,而是保险设计……”

    “领导如此大的企业的总裁这么的魂不守舍,能真正领导好公司吗?能给职员们发工资吗?”

    “总裁,听我说!”

    陆正宪现在似乎对听许意的话心有余而无暇。

    “你那天晚上也挺好的啊。”不像一向以扑克脸为傲的男人,焦急的情绪赤裸裸地显露出来。

    “你不是跟我一起热起来了吗?”

    “总裁!”

    “咳咳。”

    在中间不知所措的保险设计师最终干咳了一声。

    许意没有前后计较,直接向陆正宪冲过去,一把狠狠地捂住他的嘴唇,大喊大叫道:“这位是我的保险设计师!知道了吗?”

    “!”然而此时陆正宪的瞳孔颤抖了一下,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毫不动摇的状态。

    “……”

    许意白净的手之上,他浓重的瞳孔紧紧的牢固在许意的身上。光是盯着看的黑色视线就能感觉身上仿佛发生颤栗似的。

    扑咚扑咚。

    发烧的感觉直冲脸庞,许意咬了咬下嘴唇。陆正宪缓慢地抬起手来,紧紧地抓着许意捂着自己嘴唇的手腕。

    缓慢地,坚决地。

    “对不起,误会了。”

    他用恢复自由的嘴唇说道。

    “每天晚上,谁会承担让我睡不着的责任?”……

    许意回答不上来,他微微一笑,低沉地说道。

    “你要输了啊。”

    许意就好像是一个一动不动的玩偶一样,呆呆地抬头看着他。

    许意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狐狸给迷住了。
正文 第八章给我同样的伤害。
    “……”

    许意仍然靠着冰冷的塑料桌子熟睡着。

    沉浸在美梦中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但不知为什么,顺着她的眼角,吧嗒,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许意能清楚地感受到,掠过她的眼角的温暖体温,是熟悉的体香。

    不知过了多久。

    “……嗯。”许意慢慢地把沉重的眼皮撑了起来。

    一段时间,整个世界都像浑浊的镜片一样灰蒙蒙的。又眨了几次眼睛,周围才变得清晰起来。

    许意还坐在路边的夜市摊上,可能是因为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全身都感觉酸麻酸麻的。

    “哎呀,浑身都是酸的……”

    许意轻轻拍拍酸痛的肩膀,正在揉着湿漉漉的眼角抬起上身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在摇摇晃晃的桌子上,一瓶解酒剂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嗯?”

    许意细长的双眼在确认对方的一瞬间,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砰的在许意后颈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陆,陆总。”

    与正在托着下巴安静地注视着我的陆正宪的眼睛对视。

    “趁这个机会把称呼改一下如何?”

    陆正宪啪嗒一声打开解酒剂的盖子,把瓶子递给了许意。

    “不管是叫我陆总,还是疯子,还是叫我狗东西。”

    许意心不在焉的,摇摇头的陆正宪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瓶子握紧了,这温暖的体温告诉了许意这不是梦。

    “有时候是陆总,有时候是疯子,有时候是狗东西,我都有点混淆了。”这次陆正宪脱下正在穿的风衣,给只穿着薄薄的衬衫的许意肩膀上轻轻地披上。

    他散发出的淡淡的檀香味道碰到鼻尖的瞬间,促使许意离开的灵魂回来了。

    “……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告诉我的。”

    “……是我吗?”

    “虽然有一半的话是脏话。”

    看着陆正宪面无表情地把本子放到嘴边,许意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努力的想要回忆起来,但是记忆一下子就断了。

    “什么哪里?你自己看着办……狗……路边摊……要来吗?位置是……”

    将这些全部连接起来,许意确实是告诉了陆正宪自己的位置。这些酒才是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许意抱着自己的头自责的时候,陆正宪的锐利的眼神数了数桌子上啤酒瓶子数。

    “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他吐出的语气有点刺。

    “什么?”许意想抬起头来问他。

    不知道是因为醉意还没有消退,或者还是什么?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我的脸了,应该不累吧。”只有锋利的鼻梁和正在笑的薄薄的嘴唇可以看到。

    什么也想不起来……

    陆正宪的宾利在许意的家门口缓缓地停了下来。

    发动机熄火后,发动机的声音令人有点喘不过气来,两个人之间只有沉重的寂静。

    啪嗒啪嗒。

    打破两人之间寂静的是突如其来开始降下来的大雨滴。看到前面玻璃雨滴一下子往下滴的样子,许意解开了安全带。

    “下雨之前赶紧走吧。”副驾驶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以后,陆正宪都没有任何的动作。没叫许意下驾驶座,也没有将车开走,只是独自坐在一个死气沉沉的空间里,关掉引擎。

    这样看来,为什么今天来找许意,他什么也没说。虽然是微微斜着头的许意,但她没有留恋,转身毫不犹豫地爬上了楼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许意洗完后出来,身上还是有点酒气,但酒劲有所减退。许意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电视,但是许意的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

    “你到家了吗?”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什么雨下的这么大?”许婷的一句话就像是导火线一样,许意突然站起身来……

    哒哒哒!

    许意走下别墅的楼梯,听着脚步非常的急促。

    他不可能还在家门口。

    坐在车上的人不可能能淋到雨。但是。

    许意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情,她的右手握着雨伞。

    哒哒哒!

    急急忙忙的脚步迅速迈下楼梯,在到达一楼的那一刻。

    “……哈……哈。”气喘吁吁的,好像要断气了一样。

    因为前夫泰然自若的样子,身靠在车身上,仿佛被这场雨淋得淋漓尽致。

    “正宪!”

    许意的呼吸不规则地乱成了一团,一把雨伞像武器一样握在许意的手心里。

    “你是不是疯了?”

    他低着头的脸,看见他那长长的影子落在湿漉漉的睫毛上。一下子抓住陆正宪的手腕,许意像磁铁一般把他拽在了屋檐下。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许意睁得厉害的瞳孔观察着陆正宪的湿发和已经淋透的衣服,真的令她很伤心。

    “说吧,为什么总是表现得不像你?”

    还有,许意的底气逐渐不足。

    “到底对我……为什么这样?”

    变成了眼泪,许意有一段时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陆正宪伸手摸着,他冰冷的指尖轻轻地擦了擦许意脸颊上流下的眼泪。

    “我有件事想要问你?”画着弧度的嘴唇发出了甜蜜的叹息声。

    “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丈夫?”

    “!”

    像在梦中一样,意想不到的问题似箭一般飞来飞去。当许意决定离婚时,她也从来没有听到陆正宪问过这个问题。

    许意睁大眼睛,抬头看着陆正宪,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像大颗粒的冰雹一样落了下来。

    “我很清楚和我的婚姻生活是那么的不幸,就是突然的,我很好奇。”

    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丈夫,两年了,才会觉得不可笑。

    “回答我,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丈夫。”

    “……”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

    “两年过去到现在,你还是很不想看到我是吗?”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如果看到那么累的话。”

    雨下的愈加猛烈,就像谎言一样。

    “要么给我同样的伤害。”

    现在才明白他用眼睛说出他眼前没有做过的意图。

    “要么看着我累的样子很开心。”

    这不是寻求理解

    “公平的。”

    是通知……

    由于因为一个重要的项目,晚上8点多了,但是没想到乐斯特的总裁办公室却已经熄灯。

    隔着会议桌,和刘俊航并排坐着,正在交出对A航空公司的并购咨询委托书的陆正宪啪地,大力的放下了文件的同时,手摸向眼镜摘下来也放在了桌子上。

    “好像负债了。”

    他发出低沉的声音,抓住酸痛的脖颈,左右扭了下头。

    从凌晨开始,和发冷一起,只要手指尖擦过皮肤,全身都发麻,还发着高烧,呼出的呼吸就像熔岩一样热,热得不可开交。

    这样看来,身体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谁会对投资财务结构完全受损的公司进行投资,停业才是正确的。”

    “总裁,请用不同的角度看一下2009年C航空公司”

    曾经面临停业危机的C航空,现在已经转型为航空的地方。

    “C航空的关闭是正确的行为,但通过免费套餐交易这一全新方式,我们成功实现了并购。债务方面,财务结构,比L航空更好的地方,是值得挑战的。”

    陆正宪和刘俊航是彼此的交好朋友,性格和工作风格都截然不同。

    与安全主义、FM的陆正宪的工作风格不同,刘俊航即使有一定的风险,也会进行创造性挑战风格。

    这种两个人的良好协同相遇,成就了现在的“乐斯特”。

    “总裁,您相信地交给我吧。通过这个项目,我们的‘乐斯特’还能被扬名。”

    “你有信心吗?”

    “您难道第一天认识我吗?”

    细长的食指啪啪地在桌子上敲打了一下两下,然后坚决地点了点头。

    “进行吧”

    “真是明智的选择。我不会让你后悔这个决定的。”

    刘俊航带着兴奋的表情从座位上站起来,把桌子上随意打开的文件一份一份地收了起来,然后注意到一旁挽着胳膊闭着双眼的陆正宪。

    “陆总,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这么一看,你的脸色有点苍白?”

    “我有点累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他扭动了一下,吓了一跳的刘俊航急忙扶住了他的手臂。刘俊航看着陆正宪的眼神不再是下属职员,而是最要好的朋友。

    “让我试一下你的体温,来这里。”

    “…什么?”

    “额头。”

    刘俊航毫不犹豫地伸手默住了陆正宪的额头。

    瞬间吓了一跳的陆正宪啪地把那只手轻轻地打了一下,在那短暂的手掌擦肩而过的热气中,刘俊航睁大了眼睛。

    “喂,你这家伙!”

    刘俊航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陆正宪,开始了苦涩的声音。

    “你现在是个火球你知道吗?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你该不是呆头呆脑的,一整天都在这样的状态下工作的吧?”

    “要想让这个项目成功,一天72小时都不够。有时间这么喋喋不休吗?”

    “现在这事儿是问题吗?药呢?你吃了吗?要我给你买吗?”

    “现在,事情变得糟糕透顶了。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刘总监也会收到辞职信。”

    “太好了,我最近正想辞职。”

    绝对不会输给拼命大师陆正宪的刘俊航确认了时间,因为他和一个客户约好晚上吃饭。

    “收拾东西,我顺路放你下来。你现在这个状态开不了车。”

    刘俊航忧心忡忡的视线如星星般撒开,但是陆正宪却用他颤抖的手拿起了手机。

    “刘总你好,我是陆正宪”

    这是客户的电话。像习惯一样刘俊航看着回答电话的陆正宪,不禁摇了摇头,担心的望着他。

    “十…分钟…我…在…外…面…等…着…你…”

    刘俊航虽然用嘴型发出了信号,但是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像倒在转椅上一样,他尽情地皱着眉头,只是挥着手让刘俊航出去。

    “总之,谁能劝的了那头犟驴?”

    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出来的刘俊航不想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向李琳移动了脚步。

    “李秘书,你有退烧药吗?”

    “退烧药吗?”

    “陆总有点发烧了。”

    “陆总吗?”

    面对李琳睁大的眼睛,刘俊航接着说。

    “他好像一整天都是那个状态。总之,不管怎么样,那家伙装作很聪明的样子,只不过见了一面,就变成那样了,那家伙也真是愚蠢至极。”

    无论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在职员面前也要遵守该遵守的事项,所以刘俊航停下来看了李琳的眼色。

    幸运的是,她似乎什么都不介意。

    “不是,反正我的意思是,有退烧药吗?”

    “啊,不,我现在没有。”

    “是吗?其实送回家是最好的。最好是能吃点清淡的粥。”

    再次停止说话的俊书看着关着的总裁办公室的门,陷入了沉思。还有,在他沉浸在漫长回忆当中,突然有一个人的身影飞快闪过。

    唯一能能撼动固执的陆正宪的人。

    “没办法了…”

    吵吵闹闹的刘俊航回到自己的位置,拿着包和手机离开了办公室。

    李琳也从手提包里拿着钱包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办公室。

    ········

    站在地下停车场的SUV车上,刘俊航正在里面坐着,连续打电话又耐心地等待,一直到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

    不久后,对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刘俊航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弟妹,不,许秘书,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刘总监?]

    “对不起,弟妹,不,许秘书。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联系你。这真是…有点不太好啊。”

    [没能联系你我也一样,你过得怎么样?]

    “每天都一样吧。埋头工作生活。我也样这样下去恐怕也很快就要离婚了?不是,不是那样的。”

    无意中说了些什么,刘俊航不禁皱起了眉头,把许意都搞得迷迷糊糊。

    [你还是老样子啊,那张嘴…]

    许意豪爽地笑了笑,刘俊航也跟着她笑了。

    “是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怎么了吗?]

    “啊。实际上是这样,我们贤…。”犹豫不定的刘俊航艰难地开口了。

    “有点不舒服。”

    许意听到后,很长时间没有回答,刘俊航挠了挠后脑勺。

    “许秘书?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哪里不舒服啊?得了致命的病吗?]

    “感冒了,发烧得很厉害。”

    面对刘俊航惺惺相惜的回答,许意再次沉默。

    “许秘书?你刚刚听到我的话了吗?”

    [听到了,但是有点荒唐,因为身体不适而给离婚的妻子打电话,我又不是他的妈妈。]

    “我知道你不是他妈妈,也知道你们两个离婚了,都知道阿贤不听别人的话,只有许秘书的话他才能听进去。现在有很多重要的项目,所以我们陆总不能生病。你希望乐斯特完蛋吗?能不能救救我?嗯?嗯?”

    刘俊航用了自己的特长耍赖。
正文 第九章如今,又有什么用
    哗啦哗啦。

    只有寂静的夜晚笼罩着总裁办公室内,翻页的声音就是噪音的全部。

    “哈啊…”

    吐出火热气息的陆正宪把头向后仰,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在视野中开始旋转了起来。连拿钢笔的力气都没有,手指之间的钢笔啪地从手上脱离了。像火球一样的身体好像马上就要碎了。

    在暴晒的太阳下,感觉像是一个无力融化的雪球。陆正宪迫不及待地想回家躺在床上,但是他连坐的力气都没有,更不可能有站起来的力量。

    “哈…”他把头靠在椅子上的眼皮沉甸甸地塌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

    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暂时失去了意识,甚至无法分辨任何东西的陆正宪。

    清脆的敲门声在耳边回荡起来。

    “……先生。”

    “……”

    “……陆先生。”

    “……”

    “总裁!”

    陆正宪听到有人急促地叫着自己,他想要慢慢地把沉甸甸的眼皮往上推。他能感受到了站在桌面之间的李琳担心的目光。

    “现在你有点清醒了吗?吃点退烧药吧”

    李琳把准备好的倒好的白开水的透明玻璃杯和感冒药一起推向了陆正宪,但是陆正宪却连拿到它的力量都没有。

    “呼…你把它放这儿,然后就出去吧。”

    觉得吐出的炽热呼吸就是全部的陆正宪对一切都感到厌烦,他想要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

    “起来吧。”

    感觉到大步走进来的动静时,陆正宪和李琳的视线一齐转向了一个人。

    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种力量。

    “你怎么在这里?”

    陆正宪确认了一下大步走近自己身旁的许意,也因此刻不容缓地站了起来。看到陆正宪不知所措的表情,许意歪了歪头。

    “我带你去医院,把你的车钥匙给我。”

    “我送你去医院吧,给我你的车钥匙吧”许意熟练地拿起了他的东西,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表,狠狠地敲了两下。

    “走吧,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办。”

    她紧紧抓住还愣在那里的陆正宪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陆正宪没有拒绝她的手,乖乖地跟在许意的身后……

    坐在宾利驾驶座上的许意发动了引擎,陆正宪默默地拉紧了身旁的安全带。

    在车子开始发动之前,她朝陆正宪的方向靠了过去,一下子把副驾驶席的座椅向后一仰,他的身体突然往后一仰,陆正宪的瞳孔猛地睁开了。

    “…干什么?”

    许意抓住放在后座的西装夹克,轻轻地搭放在陆正宪的身上,漫不经心地抓住了方向盘。

    “闭上眼睛睡一觉吧,生病的时候睡觉是最好的。”

    许意踩到油门后,车辆出发了,摆出半躺着的姿势的陆正宪把手放在额头上,轻轻地咬着下嘴唇。

    “你怎么来了?”陆正宪轻轻问道。

    “刘专务给我打了电话,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我为你们这份友谊而流泪。”

    陆正宪躲开她的话,虽然微微弯起嘴角,但是许意却保持着面无表情。

    暂时,走到红绿灯路口后,车辆停了下来,许意注视着前面,将方向盘握在手里。

    “愚蠢地淋着雨站了那么长时间,不痛不痒吗?做了人没做过的事,身体也受了一定的罪。”

    “……”

    “机器啊,生锈的话只要抹上油就行了,但是陆总你是人,不是废铁机器块,人也应该要多注意休息。”

    许意在做陆正宪秘书的时候,互相工作的那段日子,恋爱的那段日子,结婚生活的那段日子,总是对他说的那句话。

    那些曾经总觉得像是唠叨一样的话,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像是最真诚的祈祷。

    “这样的话,要说一百天这些话,你才能听到耳朵里面吗?”

    为什么现在再次听到,是抚慰我冰冷的心的安慰。

    “……”

    陆正宪默默地看着反射着红色尾灯的许意的侧影。就像被日光灯照到眼睛的人一样,陆正宪眨了眨眼睛,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伸手。紧接着,陆正宪把自己滚烫的手放在了许意的手背上,她吓了一跳。

    “我听你的。”

    陆正宪紧紧咬住的嘴巴形成了一条直线嘴,慢慢地画出了柔和的弧线。

    “谢谢。”

    不是用头脑,而是用心说出的真心。

    抓住方向盘的许意的手上感觉到了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握住。

    他做梦也不会知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谢的一句话,让许意的视野变得像雾一样模糊……

    陆正宪真的是好久没有做梦了。

    他放弃年轻的时候的梦想。

    当年作为许意丈夫的生动梦想。

    [妈妈现在很不好……]

    凌晨时分,接到许意电话的陆正宪缓缓地抬起上身,靠在床头上。

    “情况很不好吗?”

    当时陆正宪正在德国出差,因为还没有适应时差,所以非常敏感。

    [就剩明天一天了…你能不能回来?我有点害怕。]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请求。如果陆正宪不参加明天的会议的话,那就没有飞到德国的意义了。

    “你不是更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吗?”

    [我知道…但是我的心情…现在很不好……]

    “是你有点敏感了,我只要一回国就去找丈母娘,你现在也赶紧去休息一下吧。”

    [嗯…休息吧…]

    通话结束后,陆正宪再次躺下入睡。

    虽然许意无力的声音卡在了心上。

    虽然只有刘俊航一个人留下来,在合约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对于工作欲望很大的陆正宪来说,工作总是优先的。

    第二天的天很亮,中国餐饮企业和德国餐饮企业的收购合并日。

    在拿到最终签名时,手机哆哆嗦嗦的震动。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许意的,陆正宪正拿过手机,想要按通话按钮的时候,因为客户从座位上突然站起来向陆正宪握手,陆正宪把手机握在手上,与对方紧紧握手。

    这是一个艰难的项目成功签订,也成为了“乐斯特”上升阶段成长的契机。

    手机响了一段时间,但陆正宪无法接听。

    成功的祝酒都结束了才知道。

    丈母娘去世的事实。

    许意急急忙忙给陆正宪打电话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和丈母娘最后一次通话。

    是为了给他最后一次问候的机会

    丈母娘是个很好的人。她比任何人都理解陆正宪很忙,无论怎样,她都更担心他,有时比陆正宪的母亲更担心他。

    是个很照顾陆正宪的人。

    每当许意和陆正宪的价值观发生冲突,夫妻吵架的时候,他总是想让许意理解一下他的立场。

    如果丈母娘还在身边,我们的结局还会这样吗?

    “我们陆女婿你还好吗?”

    “陆女婿感觉幸福吗?”

    “陆女婿打起精神来啊。”

    现在想想,丈母娘那些温暖的提问,陆正宪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地回答过。

    就像无视想要缩小距离的丈母娘的诚意一样,他似乎一直试图与岳母保持适当的距离。

    如果时间倒流,现在被丈母娘问同样的问题的话。

    如果那天接到她的电话。

    如果有机会跟丈母娘说最后一句话的话。

    我想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这样回答。

    岳母。

    “我没关系的,我会一直幸福,每天都有打起精神生活。”

    千万不要担心许意,安心地闭上眼睛吧。

    那样的话,你的心情会不会很舒服呢?会不会有一点安慰呢?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一起回到陆正宪的家后,陆正宪的身体状况反复出现,吃了退烧药也只是暂时的,然后又恢复了发烧的状态。

    “哈啊。”

    许意在孔贤滚烫的额头上放着冰冷毛巾,歪了歪头。

    他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能感觉到他现在非常痛苦。

    他似乎被困在火热的地狱中,独自在痛苦中挣扎。

    很疼吗?要去急诊室吗?

    许意正想着要走出卧室的时候。

    “那时的你……”

    像清晨一样宁静的声音,牢牢抓住了她的脚踝。

    “……那是你是以什么心情给我打电话的。”

    电话?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话,明明是梦话。

    “……真是对不起。”

    经常从同事们那里听到的显而易见的道歉的话,从陆正宪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对不起。”

    顺着许意白净的脸庞,啪的一声,眼泪从脸颊滑了下来。
正文 第十章花样离婚
    哔哔哔哔。

    陆辰逸解开门锁走进家的时间是凌晨3点多。正像习惯一样,走到厨房的冰箱里拿出啤酒罐的时候。

    从陆正宪的卧室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什么啊,还不睡吗?”咯噔咯噔走着,开门的瞬间。

    “!”

    看到眼前的情景,陆辰逸僵硬的嘴唇一下子感觉掉了下来。

    这是因为看到了陆正宪和许意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样子。陆正宪的大手围在许意的背上,紧紧拥抱着她的样子既没有奇怪感又很自然。

    “……这是发生了什么?还是怎么了?”

    陆辰逸低声笑了笑,关上卧室的门安静地出去了。

    突然,他很好奇。即使在开放的西方,这样的情况也会发生吗?-

    虽然许意并没有做噩梦,但是突然扶起上身,双眼张开。在微微张开的小嘴唇之间,差点发出震惊的尖叫声,许意立马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躺在她身边睡着的男人,因为脸长得太帅了。

    “好像疯了吧,我真的是疯了吧!”

    许意虽然自责,但还是伸手摸住了陆正宪的额头。

    幸好还是退烧了。

    许意在确认退烧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担心弄醒了陆正宪,像逃跑一样关上了陆正宪卧室的门出来。

    “哎呀!这是谁啊?这不是弟妹吗?”

    餐桌上传来了陆辰逸的笑声,手里面拿着面包和奶酪的小声笑的笑了起来。

    “啊,辰逸哥!”

    吓了一跳的许意转过身去,露出了过分惊讶的表情。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过得还好吗?看来你的脸色也变得不错了?”

    “…就那样吧,凑凑合合。”

    “我做梦都没想到会这样见到你。”

    “昨天我,不,陆总病得很厉害。高烧怎么也退不下去,所以我……”

    “谁说什么了吗?”

    “什么?啊,没有。”

    坐在椅子上的陆辰逸,对着站得模棱两可的许意,用下巴指着自己前面的椅子。

    “坐吧,吃完再走吧”

    “不,我得马上回去了。”

    “第二次新婚生活怎么样?”

    “什么?”

    “不是,两个人紧紧粘在一起,我还以为是坐着什么时光机回到过去了呢。或许是你们两个人偷偷重新在一起了呢。”

    “怎么会呢?”

    “……好吧。”

    陆辰逸之所以紧闭嘴巴的原因是,许意冷冰冰地瞪着陆辰逸,目光不寒而栗。

    “我走了。”

    “好吧,那就不送你了。”

    陆辰逸看到许意走向门口,张着嘴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

    “还有,辰逸哥!”

    因为许意的大声呼唤,再次向陆辰逸靠近,陆辰逸嘴里吃着东西睁大了眼镜。

    “那个人,就给他煮点粥吧。从早上开始,吃面包会消化不了的。”

    “哦?我也要上班啊?”

    “煮粥需要多长时间?唯一珍贵的弟弟生病了,连那个都不能给他做吗?”

    “不怎么珍贵啊。”

    “你说什么?那是对生病的弟弟该说的话吗?”

    “不是,弟妹,我不是开玩笑嘛,为什么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在陆辰逸的唠叨还没结束之前,许意就突然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

    在回家的出租车里,许意把头靠在窗户上,陷入了漫长的沉思中。人和人的缘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年是漫长的岁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的生活着,哪怕只是偶然,一次也没有擦肩而过。

    又因为缘分的纽带连接了起来,就硬着头皮开始纠缠在了一起。

    陆辰逸用“第二次新婚生活”来形容,仿佛是对许意的嘲讽。他们两个是因为无法忍受对方而离婚了,他们的姻缘也就到此为止……

    许意没有抓住已经结束的姻缘的兴趣,所以许意下定决心要保持明确的界限。

    即使如此。

    “……对不起。”

    黎明时分听到的他的声音,在脑海中很难离开,令他感到很痛苦-

    为了解渴,孔贤从卧室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顿时抓住餐桌站着,按下了麻酥酥的太阳穴。

    “……哈啊。”

    沉吟的他慢慢地抬起沉甸甸的眼睑,餐桌上放着一个前所未有的纸条和一个盛着粥的碗。

    “什么啊?”

    陆正宪毫无诚意地皱着眉头,展开皱巴巴的纸条。

    [喂,弟妹说让我给你煮粥。那不煮的话,我怕弟妹会杀了我,所以煮了之后就出去了。我一不小心看见你们互相拥抱,这是怎么回事啊,谁说的在文件上签字了就是离婚?行动迅速点,小子,离婚是开玩笑吗?就真到离婚了,我看你怎么办……]

    正好读到这里的时候

    “……真是话太多了。”

    陆正宪从手里揉了揉纸条,咂了咂嘴。洗完澡后,抖了抖湿头发就出来的孔陆正宪暂时坐在了床边。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床上,上面还有许意的气息。陆正宪的手一伸,慢了下来,他拿起了手机。

    打开了消息窗口。

    犹豫不定的指尖开始啪啪地把字敲了下去-

    状态恢复了,让你担心了。

    嗒嗒嗒,把打好的字删掉-

    托你的福,一天内好了。希望和你一起吃顿饭。

    嗒嗒嗒再次把打好的字删掉-

    你回去了吗?

    经过长时间的考虑,终于发送了信息。

    但是一直没有收到许意的消息-

    过了几天。

    “亲爱的。这里!”

    当陆辰逸走进夜市街,这里有一个相当土气的名字“Ozba”的摩登酒吧后,等待他的现任女友致玉一下子举起了手。

    “我都快忙死了,为什么把人叫到这里来?”

    “好久没跟我一起出来玩了。”

    “有什么好玩的啊,酒吧就在那里。”

    桌上啪的一声,把车钥匙扔了出去,他冷不丁地坐在座位上,致玉撅起嘴唇了。

    “所以……这里什么好吃的?”

    翻开菜单,心不在焉地在吧台内部扫了一眼的陆辰逸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了手里的菜单上。

    “!”

    视线一转移,陆辰逸猛地抬起头来凝视着一个地方,歪着头,接着又皱了皱眉头。

    “亲爱的,你怎么了?”

    陆辰逸脸色发白,表情异常,致玉支着下巴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里有一个调酒师,身上穿着的宽松衬衫比任何人都适合穿着好看,同样也是个女人,同样看几次都吸引眼球,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陆辰逸看着制作鸡尾酒的吧台,魂不守舍地看着那个调酒师,智慧皱起了眉头。

    “什么啊?那个是你的初恋吗?还是被迷住了?为什么?干脆去要个电话号码吧?”

    “……”

    “亲爱的!”

    智慧冲着打不起精神的他大发雷霆,似乎烦躁不安地把她的嘴巴捂住,陆辰逸急急忙忙地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宝贝!”

    “嘘,等一下。安静点。”

    陆辰逸用食指了指致玉的嘴唇,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等待着某人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一直没有信号灯的突然恢复了,不久后,烦躁的声音顺着手机那头传过,陆辰逸眉头紧皱,突然降低了声音,提出了敏感的问题。

    “喂,你这个像螺丝刀一样的家伙,难道你一分钱都没给弟妹吗?”

    如果陆辰逸的视力没有问题的话,刚刚看到的调酒师就是许意了……

    回到酒吧,陆辰逸坐在那里一会儿后,把菜单合上,拖着致玉就消失了。

    许意做梦也不知道。

    和她在同一个空间里陆辰逸也在这里出现过。

    还有,她更没想到会有人像彗星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许小姐,老实说,你知道吗?我是专门跑来见许意小姐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坐在吧台上的客人正在胡说八道的时候,酒吧的入口大门突然被打开,有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

    正在用亚麻毛巾擦玻璃杯子里的水分的许意,确认了刚进来的客人,手差点儿没力气的把手里的玻璃杯摔下来。

    “!”

    她望着一个人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目不转睛的人,仿佛目睹了一场巨大的景象。徒然颤抖的瞳孔虽然慢了一步,却依旧追随着对方。

    酒吧的圆桌处,坐在圆椅上的男人,把身上的名牌西装夹克折叠成两半,像扔在空椅子上一样放下来。

    “有订单你还不接受吗?”

    陆正宪把紧紧勒着脖子的领带扭向胸前,把视线转移到许意身上,以完全恢复状态的样子。

    “客人买贵的酒喝的话,有没有给调酒师的奖励?”

    他把西装背心的纽扣一个一个地拉下来,开始紧紧地看着许意。

    “如果是那样的话,许意小姐。”

    虽然乱,但穿在他身上,又和乱七八糟的衣着不同。

    “骗我吧,不管用什么办法。”

    陆正宪看向许意的眼睛像刀一样笔直-

    既是陆辰逸的前妻牙科医院代表院长姜宜,从半夜送来的快递司机的手里收到了一个购物袋。收件人的名字是陆锌,没有寄件人的名字。

    “陆锌啊,这里有一个送给你的包裹?”

    “包裹是什么啊?”

    “像快递一样的东西。”

    “是吗?那是什么?”

    在素描本上画画的陆锌,歪着脸问道。

    “嗯?”

    姜宜代替陆锌打开购物袋,发现是一个价格昂贵的平板电脑箱子后,睁大了眼睛。

    “嗯?这是什么?”

    发现姜宜手中的平板电脑箱子的陆锌瞪大了眼睛。

    “嗯?!妈妈?!那个是一台平板电脑吗?”

    “啊?嗯,好像是的。”

    “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是吧?!”

    看到后,立马赶来的陆锌马上把平板电脑的盒子抱进了自己怀里。孩子的脸涨得好像马上就要爆炸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田螺姑娘来了吗?!”

    非常兴奋的陆锌蹦蹦跳跳地尽情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正准备要扔掉购物袋的姜宜,在里面发现了一张便利贴,开始念下去。

    (按照我自己的年龄生活。太快了解这个世界是很悲伤的。虽然你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

    姜宜很了解那支熟悉钢笔的相配字体的主人公。

    是陆正宪。
正文 第十一章我们的关系就像是问号。
    “这是您点的白兰地。”

    在酒吧的桌子上放上杯垫,再把水晶白兰地和瓶子放在上面的许意轻轻地行了默礼,转身离开。

    “钱不够吗?在这种地方乱跑,最近很穷吗?”

    虽然从后脑勺那头传来的挖苦声不得不重新停在语调上。

    “如果你需要钱就告诉我,不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

    “留给你的份额财产有50%,一切照原样。你只要拿走就行了。”

    “……”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摆出自尊心。离婚后分割财产是理所当然的。”

    陆正宪按着顺时针方向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瞬间皱起了眉头,进入了正题。

    “你现在马上,给这里的老板打电话,在我的面前说你要辞职。”

    “……”

    “我的意思是,在我还有一点理性的时候,就赶紧放弃这份工作。”

    “看来你现在的状态还没有恢复吗?”

    陆正宪回头看着许意的视线,没有善意的也没有敌意的无感一目了然。

    “你现在有什么权利叫我辞职?”

    许意就像看到路边的石头一样,非常冷漠。

    “权利?”

    白兰地的酒促使陆正宪的眉毛锐利地弯了起来。

    “看来你是忘了。”

    他似乎是被冷落了,用淡红色的舌头轻轻地扫了一下嘴唇外部的线条,白兰地的苦涩促使陆正宪皱了皱眉头。

    “我是你丈夫。”

    “是啊,前夫。”

    陆正宪一皱眉头,看向现在带着嘲笑的是许意。

    “身为我的前夫没有权利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不是吗?”

    一步两步,更加靠近的陆正宪,站在他面前的许意微微弯着腰,陆正宪从宽松的衬衫中间可以看到了她白皙的皮肤。

    “反正现在都已经是陌生人了。”

    陆正宪的眼神一变,很明显,明明告诉过许意,要给他同样的伤害,之后陆正宪正不断地受到她的伤害。

    他所受的伤害的性质和之前许意从他身上受到的脾气是一样的。虽然很疑惑,但是。

    她可能还没开始。

    陆正宪斜视着叹了一口气,又抬起眼睛,看着紧靠在眼前的许意。

    她总是散发着一如既往的牛奶香味,每次闻到那个香味,就有一种异性交错的感觉。

    强压着涌上来的本能说

    “好吧,以后我不会再指手画脚地干涉有关你的事情了。还有,也不会再管这件事了。你还是把新婚房拿走吧。曾经你是我的人,你做在酒吧做这种事。我难道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到吗?”

    “这种事?那是怎么样?调酒师不是件不好的事情,反而是相比在公司生活更愉快更快乐。”

    “你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

    看着许意的乌黑的眼睛,散发着寒冷的光芒,和折断被抓住的猎物脖子时的样子极其相似。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不从我这里得到精神抚慰金?”

    陆正宪本打算把新房作为精神赔偿金。

    几年来,不,他打算每月汇一些生活费到一张卡里面,直到她愿意用为止。但是许意到最后都没有收新婚房子,而且把一收到汇款生活费就全部退还了。

    账户上的数字,对陆正宪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

    他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许意每次都这么拒绝自己的好意。

    难道她那么讨厌跟陆正宪扯上关系吗。

    虽然离婚后关系比别人差了些,但如此冷淡地断绝关系的她,让人觉得比陆正宪更冷血。

    陆正宪皱紧了眉头,翻了翻口袋,从烟盒子里面抽出一支烟,紧接着把一支烟插在了手指之间。

    “我不是你所有不幸的源头吗?那这么讨厌我,也应该把我的口袋都掏空啊。这才是对的。不是吗?”

    陆正宪根本没有心思吸烟,只是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出现的一种习惯而已,在这时候他都会点上一根让它自己点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陆正宪闻见尼古丁的味道整个人的所有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今天我一定要听你的回答再走,所以就在这里回答吧。”

    “我不是那种没有能力,依靠男人的钱来维持生活的女人。我有足够的生活费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不是我的钱,而是你的钱。不是我的财产,而是你的财产。所以拿走吧。拿走吧,这份工作就不要再干了。”

    “室内禁烟,客人。”

    把夹在陆正宪长长的手指之间的烟直接抢走,捻着烟头的许意把它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把他拉了回去。

    陆正宪鼻尖上残留着的浓厚的奶精香逐渐淡薄了,好像是有人从他身上夺走了所有的氧气,令他喘不过气来。

    又闷又痛苦,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出现了裂痕。

    在她面前,总是这样无力地倒下的男人。

    ‘也不知是怎么的了。

    好像跟你更近了一步。

    我想再靠近你一步,虽然很辛苦。

    那是我的傲慢和错觉。

    我们好像从未亲近过。

    哪怕是一瞬间。’……

    一周三次。

    许意开始在这家酒吧打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现在已经是独自一人了,为了独自生活在这艰难的世界上,今后需要更多的钱。

    年轻并不是无限的,这就是为什么在自己变得更老时,身体健康的时候,能赚的多少就赚多少。

    但是,这份兼职也是时候必须停止了。

    “姐姐,每次看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个客人真的很帅吧?”一起工作的调酒师惠鑫指了指一个地方。在那里。坐着‘不速之客’陆正宪。

    他一来就是坐几个小时,一直坐着,总是一副生人勿接近的样子,始终如一。

    陆正宪点了酒吧最贵的洋酒,没有点下酒菜。一只手拿着洋酒杯,另一只手拿着文件,有的时候干脆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吧台上打字。

    就好像这里成了他专用的咖啡馆。

    许意只接受订单,除此之外一直装作不认识他,今天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向他走去。

    “以后不要再来了,陆总,这样真的很不方便”

    “称呼,统一一下吧”

    暂时抬起视线的他,对着许意微微一笑,再次把视线放在文件上芝麻般的字上。

    “就像我没有权利对你指手画脚一样,你也知道你也没有权利这样做。”

    他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

    “不管我来不来,你都不在乎。而且我是花钱喝酒的客人,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因为陆正宪没有说错一句话,所以许意紧紧地闭上了微微张开的嘴唇。正当低声叹气的许意转身离开的时候。

    “可是,你这条裙子是不是太短了?”

    她把头稍微往后一点,用相当冷淡的目光俯视着陆正宪,他的视线依然是看着文件,所以许意能看到的只有他头顶的漩涡。

    “平时戴隐形眼镜比死都讨厌的人,现在连眼镜都摘了。现在穿的衣服,隐形眼镜,都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一点也不适合你。”

    陆正宪说着手里的钢笔啪的一声扔了出去,把下巴托在十指交叉的手上。

    “调酒师只要调好鸡尾酒就行了,一定要穿这种服装吗?把这小子和那小子的视线都吸引过来还怎么工作。难道是你们老板让你这样做的吗?”

    “陆总。”

    “看来你变了很多啊许意。”

    很快变得冷冷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似乎要把看穿许意似的。

    “不管谁说什么,自己都应该是主次分明的人。”

    他炫耀着毫无高低的声音,再次将视线放在文件上。

    “陆总。”

    陆正宪皱着眉毛,抬起头来望着突然扑面而来的浓烈的牛奶香气。

    眼前,有着一个斜着的身子,正挽着胳膊的许意站在自己身旁。

    她慢慢地低下身子,两人的脸一下子变得更近了。不知不觉间,他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了许意的嘴唇上。

    就像是在太阳灼热的沙漠上的人一样,嘴巴干巴巴的,有种嘴里烧焦的感觉。

    “好了,你不要再唠叨了。”

    如果在这里再醉一点的话。

    要是那样的话。

    就不在意别人的视线,直接拉着她的后脑勺粗暴地接吻,精神恍惚的状态一去不复返了。

    很神奇的是,她的体香总是让陆正宪成为与异性距离遥远的人。

    “拜托你了。”

    虽然

    “你能不能滚开?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被她直白的语气迷住的精神回来了,但是……幸运的是。

    “什么,给我滚开?”

    第一次听到许意说粗话,让陆正宪的眼神微微晃动,强颜欢笑。

    “是的,拜托你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夫妻时期也没有说过的唠叨,现在才来我面前说,真的是无法理解。你是不是最近真的精神不好了?我给你个建议,认真地去医院去看看吧。”

    他静静地拄着额头,牙缝里露出了扑哧的笑声。

    许意的话没有错。

    因为他像一个忠心耿耿的妻子一样,一个劲地跟着离婚的妻子,干涉各种事情,想要接吻,至少不是正常的印象。

    “…好吧…就这么办吧。我会滚开的。”

    陆正宪把所有放在就把桌上的的文件全部拿了出来,一下子就把它们塞进了陆正宪的公文包里。

    手里拿着公文包的他,迈着大步渐渐远去,突然就像扎根在一起一样屹立在那里,停了下来。

    许意没有将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开。

    陆正宪慢慢地将头转向了身后,看着许意模糊地微笑着。然后低声说。

    “明天我还会来的”……

    说。

    又会来的话。

    尽管这一句是一句完全不浪漫的话,但奇怪的情绪却像漩涡一样涌来。

    不止如此。

    当他在许意完全消失在眼前时,就像一个人留在西伯利亚的人一样,心里一角发冷。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互相无法忍受而分手的‘我们’

    并购专家平均每年进行三到五个项目。

    因为每个项目的时间都不一样,短则三个月长,长则一年以上。

    大部分的并购专家都说。

    这份工作是绝对不能满足于生活的职业。

    即使如此,但是有对家有欣慰生活的味道的时候,是优秀功绩的时候,而最空虚和绝望的时候,是几个月一直纠缠到凌晨的事情都没有成功的时候。

    对于并购专家来说,最重要的是获得客户的信任,换句话来说就是保密。

    因为在秘密进行的时候,如果遇到信息被泄露的时候,交易就到此为止了。这也意味着几个月来付出的血汗,付出的努力和时间都得不到任何代价。

    “乐斯特”就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陆正宪信任并带走的职员故意泄露了正在乐斯特秘密进行的巨额项目的事件。

    以那个为代价被成为大满贯联盟的事件。

    因此,被一直信任并一起工作的职员彻底背叛了,花费了很长时间的项目瞬间化为泡影,因此,疯狂的客户总裁找到陆正宪,威胁说,即使投入我所有的人脉和精力,也要毁掉乐斯特。

    头一次遭遇这些事的陆正宪也是一样,但是不可能让顾客理解事情的真相。所有的责任,完全由“法人代表”承担是正确的。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就这样收拾东西,放弃离开就到此为止了,陆正宪却并不孤单。一想到那些相信他跟着来的职员们一直不离不弃,他能在这里做的只有一件事。

    标志性的他,甚至在客户面前,一摇一摆地移动着,放下傲慢的性子,就这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跪在客户面前。

    一直低着头,抓住客户的脚脖子,哀求饶他们一次。

    把手变成了脚。

    许意在门外目睹了这一次事情的发生,当时只有一个决心。

    即使别人想夺走他所拥有的一切,我也会守护他所拥有的一切。

    不管它变成了什么。

    这是许意不从他那里得到精神损失费的真正原因。
正文 第十二章不懂事的前夫,陆辰逸
    大家都下班的K牙科医院。

    挂着主治医师“陆辰逸”名牌的院长室发生了一系列的骚乱,就在20分钟前,在大人们深爱的空间里。

    “你这个混蛋!”

    啪!致玉的手像毒针一样飞过来,狠狠地打了一下陆辰逸的后脑勺,“啊!”陆辰逸用手揉了揉后脑勺,用荒唐的表情看着致玉。

    “我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吗?分手是这么不对的事情吗?”

    “什么,你这混蛋?!”

    来来往往的说话声音越来越高的时候,掉在桌子下面的手机开始震动。

    “你知道吗?你真的是个混蛋!!哦?你这个死混蛋!!”

    愤怒之下,她在空中无情地挥着手打了陆辰逸,轻轻地抓住致玉的手腕的了陆辰逸弯腰抓住了手机。

    “喂?”

    [爸爸!]

    “嗯?哦,是锌锌啊。”

    “你这个臭混蛋!”

    “不是让你安静点吗?!”

    [爸爸现在和谁在一起?]

    “嗯?不是,是有一位患者。”

    “你喜欢患者啊,你和患者做那样的事,唔,唔!”

    [爸爸,你又跟女人在一起了吧?]

    “说什么呢,小子不是那样的”

    没有拿着手机的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致玉嘴巴的陆辰逸,从手机另一边传来的是9岁儿子深深的叹息声。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了……]

    “什么?”

    陆辰逸睁大眼睛,急急忙忙摸索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日历确认了日期。

    “真是的,我把星期弄混了。”

    [今天是跟爸爸在一起的日子啊,又忘了吗?]

    哎,低低的叹息声传了出来。

    “谁忘了,你这家伙,爸爸现在就在路上了。”

    [真的吗?]

    “当然了,爸爸半个小时绝对准时到。”

    [是真的吧?]

    “你什么时候看到爸爸对你撒谎了?”

    [不是一直挂在嘴边的吗?]

    说的并没有什么错,陆辰逸轻轻地挠了挠眉间。

    “总之,在学校前不要动,等着我。”

    [嗯快点,感觉有点冷。]

    “我马上就去。”

    他急匆匆地把手机塞进裤兜里,脱下医生的白大褂,挂在椅子后面,然后坐在办公桌上,瞥了一眼正在流眼泪的女人。

    “致玉啊,哥哥真是对不住了。”

    弯下腰低头和她正面对视的陆辰逸,用指尖擦掉了沾满脸颊的致玉的眼泪,露出了亲切的眼神。

    “但是致玉啊,虽然对不起,我可以再说一句话吗?”

    “呜呜。别这样。你这个坏蛋。”

    “哥哥我不是要把车开走的,而且我现在有要紧事,没时间……”

    哗!姜一的脸颊猛地地扭了过来……

    陆辰逸面对又哭又闹的她,又让她打了自己几巴掌,才完全算分手。

    “去力斯顿学校吧。”

    刚一上出租车,就打开手机摄像头,看到自己肿胀的脸颊,陆辰逸不禁啧啧地咂嘴。

    “这丫头,下手可真狠。”

    陆辰逸把头紧紧靠在座椅上,从窗外缓缓地抬起视线来,手里拿着的手机微微震动,视线歪了下来,看了看手机屏幕-

    冤家路窄的姜女士。

    陆辰逸确认了手机屏幕上闪闪发光的文字,把手伸进了盖着额头的头发内侧,很烦地扒拉了个遍,把手机贴在了耳边。

    “怎么了?”

    [怎么了?你居然问我怎么了?!]

    拿着沉甸甸的手机那边传来的洪亮的声音,他紧紧皱起眉头,把手机暂时从耳边掉移开了一点。

    [你现在还神志清醒吗?]

    “你看你自己?现在才刚刚接起电话不久诶,我比你大两岁啊?”

    [喂,陆辰逸,你有什么可吵的,你是为了和女人一起玩才让孩子一直在那里等着的吗?]

    “不是那样的。”

    [你不知道对我们锌锌来说一分一秒有多珍贵吗?法官是孩子的梦想,对于这样的孩子来说,这个时间是多么宝贵。]

    “喂?姜宜啊?喂?因为是在隧道吗?通话音质特别不好啊?”

    [不要在这儿作秀,我看你最近生活过得很是舒坦!]

    “喂?陆锌的妈妈,亲爱的。”

    连忙随便结束通话的陆辰逸,慌乱地把手机塞进了风衣口袋里,抓住了额头。

    陆辰逸把胳膊放在窗框上,又把头完全转向窗边。

    像他一样的牙科医生和前妻姜宜是校内有名的校园情侣。陆辰逸26岁,姜宜24岁。在年纪正好时候结婚,在姜宜25岁的时候生下了陆锌。

    离婚已经4年了。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开始是因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开始互相争斗,因为厌倦了吵架,所以干脆不进行对话。这样一来,一起生活的兴趣也没有了。

    就连“儿子”的存在都不在乎了,两人冷却的心也无法控制,两人的倦怠期越来越严重。孩子的抚养权是得到了妈妈的同意,因为孩子认为妈妈抚养更好。

    能和儿子陆锌在一起的时间,是每周星期五晚上到星期日上午,可他并没有什么大不满。

    即使离婚了,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有一个。

    离婚后,他几乎像个疯子一样,和这个女人那个女人交往,就像是把女人换成一个饰品随意更换。

    对陆辰逸来说,他老婆就像初恋一样。

    因为第一次让他感受到爱情的女人是姜宜。

    对只认识一个女人的陆辰逸,他曾想过,但至今还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

    至于为什么离婚后,会变成这样。

    “爸爸!”

    发现了从出租车上下车的陆辰逸,他的儿子陆锌气喘吁吁地向他走来。

    “不是说半个小时就能到的吗?你看现在是几点了?”

    “对不起,堵车了。”

    “车又卖了?坐出租车来的吗?”

    “又卖了?”

    听了儿子的话,陆辰逸的眉毛皱得厉害。

    “喂,小子,你怎么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妈妈说我是爸爸翻版,所以说不想看到我的样子。”

    “她真是的,没有对孩子说不出口的话。”

    吵吵闹闹的陆辰逸抓住了紧紧握着书包带的陆锌的小手,一下子把他的小手塞进了风衣口袋里。

    “你吃饭了吗?”

    “当然吃了,现在都几点了。”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马卡龙,你要给我买吗?”

    “吃个糖块有什么用啊,牙容易坏的。”

    “你都不给买,为什么还要问?”

    “啊?那辆公交车经过这里啊?”

    哑口无言的陆辰逸无缘无故地找了个别的话题,很可怜的望着陆辰逸的陆锌摇了摇头,抓住了陆辰逸的衣角。

    “快点走吧,爸爸。”

    “怎么了?你累了吗?”

    “不,我还要做补习班的作业。”

    “这个时间还写什么作业啊。现在是愉快的星期五,不如说玩游戏吧。”

    “我哪有什么时间玩游戏?一分一秒都很宝贵的。”

    ·这是从一个九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吗?不管怎么说,世界要变成什么样呢,爸爸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小子,不分昼夜地在游乐场建沙堡玩。按照你的年龄跑来跑去。“

    陆正宪在路上说,”我的那时候“,和以”开始“开头的。像老爹一样唠叨了半天的陆辰逸直接拦住了伸手经过的出租车……

    星期六早晨。

    离婚的陆家的两个男人生活的Gomet516写字楼的风景与平时有所不同。

    “这是喝了多少酒,堆着的啤酒罐一卡车,一卡车啊!!”

    是因为生下陆家两个男人养大的沈静的出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你们的主食是酒吗?冰箱里怎么只有酒啊,你们这些该死的死小子们。”

    听到洪亮的声音,还没睡醒的陆辰逸坐在餐桌上,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

    陆正宪坐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抓住了酸痛的脖颈。只有陆锌一个人,睁着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上,往稀饭里面夹着咸菜。

    “我的好孩子,好吃吗?”像老虎一样的沈静的声音,只对陆锌温柔仁慈。

    “嗯,奶奶。很好吃。

    “好吧,好吃就多吃点。”

    看到有着岁月已留下痕迹的皱纹,自然地笑了。

    但是,那也是暂时的。

    “你们也吃饭吧!死小子!”

    看着两个已经成熟的儿子,就像一把瑟瑟的斧子。

    “妈。不要在孩子面前总是骂人,我们的锌锌还在学习。”

    “你自己好好干好你自己的!你这个混账东西!”

    沈静用双手捂住孔子的耳朵,毫不留情地朝着陆辰逸的后背上狠狠给了一巴掌,是这个时代伟大的“母亲”,她坚强地战胜了任何苦难和磨难,一直把两个儿子培养得很好。

    “……”

    “……”

    沈静不满地望着坐在一起安静吃饭地陆家兄弟,好像马上就要爆炸了,开始扑通扑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既然如此,我只要尽我最大的热情和诚意就好了,怎么能成双成对地离婚呢?到周末,我还要为我儿子们千里迢迢的来做饭,我的命运真是坎坷。真是让我,真的是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呢?不跟你们强调这些东西,哎呀,真的是脑子如同犟驴一样的家伙们。”

    “噗呼!咳咳!”

    正在喝白开水的陆辰逸被呛到,咳嗽了起来,喝了一口碗里稀饭的陆正宪手里的勺子暂时停在了空中。勉强平息了咳嗽的陆辰逸向沈静狡黠地笑了笑。

    “妈,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句话。吃饭的时候不能受到惊吓,如果总是这样的话,我们会积食的。”

    “我长得不这样吗?他看起来不想这样吗?!你们两个真的是没一个有人性的!”

    沈静的冷瑟瑟的眼神看向陆辰逸。

    “一个人不是人类啊!”

    紧接着向着陆正宪走过去了。

    “……”

    握着勺子的陆正宪的头渐渐向下。

    向下。

    又往下。

    因为是成熟的稻子,所以正在枯萎。

    【日志】

    充满湿气,散发着霉菌特有的潮湿味道的半地下单间房,再明亮的白天也透不出一丝光来。

    [曾经我如此深爱的,我的港先生。我遇到了新的爱情,我血淋淋的孩子,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抛弃的男人心中燃起了火焰的人。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能再有这样的爱情了,所以我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对不起,像我这样的人,把我的所有事情都彻底忘记吧,不要原谅我……以后好好的生活……]

    在小小的桌子上,二十多岁的稚嫩沈静,手里紧紧拿着一万元的现金上放着皱巴巴的纸,,就那样瘫坐在了原地。

    她慢慢地回头看了看。

    仿佛遇到了一个汹涌的漩涡,摇摇晃晃的瞳孔朝着的地方,是刚三岁的陆辰逸和两岁的陆正宪。

    不知怎么的,黑漆漆的单间房里出现了一束光。
正文 第十三章我叔叔,我的英雄
    在首尔的一家咖啡厅里,和陆家男人一起离婚的一两个女人正对着对方喝着咖啡。

    当许意说出了最近与陆正宪有关的事情时,姜宜在空中嗤之以鼻。

    “这就是我讨厌陆家男人的原因。他是没有精神正常的人吧?要不然我会讨厌那个帅气的陆正宪吗?”姜宜冰冷的声音沉入咖啡馆内部,用叉子切蛋糕的许意笑了笑。

    “哎呀,我前不久见过辰逸哥了。”

    “对不起,阿意我的错。我们能不说那个人了吗?”

    正在刻薄地嚼着陆家的两个男人,但彼此的称呼却没有改变。

    不久后,补习班刚结束的陆锌说:“妈妈!”然后走进了咖啡厅。

    “儿子!”笑得很开心的姜宜张开双臂,陆锌一下子被她抱在了怀里。

    “儿子,想吃什么?给你点三明治吧?”

    “妈妈等一下?”

    从姜宜怀里挣脱出来的的陆锌,向着羡慕着这充满爱意的母子的许意走去。然后像钻到妈妈怀里一样紧紧的抱住了许意。许意的双眼在这一瞬间张开,然后轻轻地弯成了两半

    “婶婶我们好久不见了吧?”

    “嗯,好久不见了。”

    许意紧紧地抱住陆锌的后背,她带着温柔的微笑,但微笑的尽头却只字不提。

    如果她,不,他们,如果有这样的孩子的话。

    他们的关系和现在会有很大的不同吗?

    只要有片刻工夫,那些无用的想法就以可怕的速度支配着头脑。许意缓慢地摇着头,将有着陆正宪小时候的样子隐约可见的陆锌紧紧拥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咔嚓一声,打火机响了。

    戒掉的烟又被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他吸进去的烟又吐了出来,呛人的烟又冒了出来,把办公室填得乌烟缭绕。

    该遵守原则的“原则主义者”的陆正宪却违反了室内禁烟的规矩,在漫长的工作时间里吸烟的样子让职员们大吃一惊。

    呼,一边长长地吐着烟,一边粗略查看审批文件的陆正宪和职员对视后,职员们都缩成了一团。

    “如果你要用这样的态度工作,还不如写一份辞职信然后出去呢?”把上传的文件直接扔到垃圾桶里的他,那天的行为,让职员们每天都感觉如履薄冰。

    职员走后,总裁室依旧是一片寂静。

    把旋转的椅子转过来,一眼望去就能看到通畅的楼群,吐出了烟。

    “说到底,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夫妻时期也不说的唠叨,现在才说出来。真的是怎么回事?你是精神出现了问题吗?认真去医院看看吧。”

    陆正宪想到底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丈夫呢。

    从这种情况下,出现了受害者记不住的事情,加害者记不住的话。

    当香烟已经烧到手指尖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微微发出了震动。他对屏幕上的陆辰逸的名字冷嘲热讽地咂着舌头,气呼呼地回答。

    “我很忙,如果不是急事的话。”

    [你一会儿代替我去一趟陆锌的学校吧。]

    “你以为你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同样的话?”

    [你以为想拜托你?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吗?我和姜宜都被困在学术会上动弹不得,那能怎么办?好像我们锌锌揍了他的同学吧?因为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必须需要我们两个到场,我已经跟班主任说是叔叔替我去了,你去一趟吧。嗯?]

    “你是疯了吧?”

    [是啊,我疯了,你这个家伙!你哥我快疯了!快去一趟吧。陆锌还非常喜欢叔叔,嗯?去了解一下正确的情况,等我回去你再给我具体说一下。我们现在得进去了。挂了。)

    啪,电话断了。

    “…这个疯子…”

    如果这两人不是兄弟,那这两人肯定是互看不顺眼的冤家。

    陆正宪抓住酸痛的脖颈,消了消怒气,在那里又点了几支烟……

    利斯顿小学。

    “陆锌啊。”

    陆锌所属的二年级三班的班主任,深深的凝视着紧紧地握着小拳头,朝气蓬勃的陆锌。

    “打朋友是不对的。”

    “但是老师,是那个家伙先惹我生气的!”

    陆锌的小指头指向同班同学霍元昊。过了一会儿,教务室的门被突然打开,一个女人大步走了进来。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发现了霍元昊的女人迅速地走近了孩子。

    “看看妈妈。”

    以华丽的美甲的食指捧起孩子的下巴,仔细观察孩子的脸庞的女人是霍元昊的妈妈。

    确认了霍元昊脸上的伤口的霍元昊妈妈怒不可遏地走向陆锌,就那样在陆锌的头上打了一下,把孩子的小头打得晃晃荡荡。

    “啊!”

    “是你把我儿子的脸弄成那样的?是你吗?!”

    “好疼…”

    陆锌哭哭啼啼的抚摸住自己的头,霍元昊的妈妈又一次打了陆锌的头。

    “这位妈妈!你不能这样!”

    班主任强烈地劝阻了霍元昊的妈妈,但她现在没有什么看在眼里的了。

    “你怎么能把同学的脸弄成那样?!嗯?你是流氓吗?!”

    “阿姨!是他先取笑我的!”

    “在大人面前瞪大眼睛,你有什么礼貌?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妈妈!就是因为离婚了才这样!他爸爸和妈妈分开生活!”

    霍元昊大叫了一声,陆锌的两个眼珠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那个家伙,到现在还!”

    当握紧拳头的陆锌再次要向霍元昊身上扑过去时,霍元昊的妈妈狠狠地将陆锌弱小的身体推了出去。咚!没能战胜大人力量的陆锌往后一倒,摔了个大跟头。

    “这位妈妈!陆锌!你没关系吗?”

    班主任赶紧俯身查看陆锌的伤情,陆锌忘记疼痛,狠狠地盯着霍元昊和霍元昊的妈妈。

    两只明亮的眼睛里涌出了透明的泪珠。孩子咬紧了下唇,血液不通。陆锌迫使自己不在他们面前哭,因为不想自己被看成弱者。不理解孩子心情的霍元昊妈妈一直在推翻陆锌的心。

    “快点向我儿子道歉。”

    “我不要。”

    “还不快点道歉吗?”

    “让那家伙先道歉的话,我也会道歉的!那就公平了!”

    “我儿子为什么要道歉?先打同学的是你!我儿子说错什么了吗?你父母离婚了不是事实吗?”

    结果,孩子受伤的眼睛里,一股忍着的委屈情绪倾泻而下。陆锌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放声大哭。通红充血的眼睛里只有眼泪滴答滴答地打颤。

    “陆锌,别哭,嗯?别哭。”

    当时,班主任紧紧抱着孔子的后脑勺,张开嘴唇想对霍元昊妈妈说一句话,一下子!

    教务室的门被猛地打开,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唯独适合古典西装的男人周围似乎存在着不一样的空气。

    “…谁…”

    散发着冰冷气息靠近的男人,没有回答班主任的提问。

    相反,陆正宪把脸埋在班主任的怀里,无力地抱在怀里的陆锌一把抱在了怀里。孩子睁大了的眼睛,望着这个紧紧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

    “…叔叔?”

    教务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被称为“叔叔”的优秀男人身上。

    “锌锌。”

    低沉的声音沉静地落在教务室里。

    “嗯,叔叔。”

    “你是谁的侄子。”

    “我?我是叔叔的侄子”

    “是啊,是我的侄子。我的侄子是个不能就这样被欺负的家伙。”

    “…为什么?”

    孩子歪着头询问,陆正宪就毫不犹豫地回答。

    “因为我是你的叔叔。”

    陆正宪没有笑,反而只是用更浓的眼睛把孩子装进眼睛里。

    “因为你的叔叔是为了赢而出生的人。”

    孩子的眼眶里又一次充满了泪水。绝对不是因为悲伤。

    “所以从现在开始好好看看。”

    陆锌现在因为叔叔站在他这一边的这个现实就像做梦一样,像飞一样高兴。

    “你叔叔是怎么赢的。”

    这是第一次。

    “你要看清楚再学习。”

    陆锌叔叔那干燥无比的声音,在戏剧性的时刻,像为了拯救人类而登场的超级英雄的声音。

    “嗯!*

    气喘吁吁地抹着眼泪的孩子笑着点头。

    “我会看清楚再学习的!”

    每当点头的时候,眼泪就像雨滴一样散开,陆正宪那温暖的指尖擦去流下无数的眼泪陆锌的小心脏开始扑通地跳动。

    由此,陆锌可以确信。

    他的叔叔,绝对不是讨厌他……

    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坐着五个人。

    陆正宪与霍元昊妈妈对峙状态,陆锌面对着霍元昊。

    坐在中间的班主任坐立不安地说明了情况。

    “所以,简单地说。”

    陆正宪在桌子上拍打着一个节拍,打断了班主任的长篇大论。

    “那个孩子拿我们陆锌的伤心处开玩笑,我们陆锌对那句话忍无可忍,拳打脚踢,这有什么过分之处吗?”

    “什么?好像也没什么过分的。”

    “好的,那么老师,请按照校规处罚我们陆锌。”

    “……什么?”

    面对预想不到的陆正宪的反应,班主任和霍元昊妈妈同时睁大了眼睛。

    相反,陆正宪俯视着手上的手表,泰然自若的语气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的意思呢,还是先挥拳头的一方的错,要给予相应的合理处罚,有什么不对的吗?”

    “啊,啊…不是那样的……但是”

    “……啊,叔叔?不是这样的吧?”

    陆锌尴尬地笑着拉着陆正宪的衣领,陆正宪只是冷淡地甩开了孩子的手。

    “哎呀!又猜中了,我就知道会这样!”

    睁着斧头眼??睛的陆锌咬紧牙关,不厌其烦地瞪着陆正宪。

    “孩子们的问题就到此为止吧。”

    “啊,是吗?”

    “叔叔!”

    一脸委屈的陆锌,喊了一声,但是陆正宪却完全不听。取而代之的是。

    “那么现在.”

    他挥洒着锋利的嘲笑,脱掉西装夹克,往空的地方啪地扔了出去。

    “我们来谈谈大人的问题吧”

    直面霍元昊的妈妈,露出了残酷猎人的眼神。
正文 第十四章陆锌的惊喜礼物
    “我想起诉你,以施暴罪起诉。”

    噗呼,咳咳咳咳!

    正在喝着绿茶的霍元昊妈妈干咳了一声。

    “什么,什么?起诉?”

    满脸通红的她惊恐地盯着陆正宪看,但是陆正宪冷静的表情却没有变化。

    “有不少证人看见你到我们家陆锌,还把他推到地上。”

    “我说,打头只是轻轻打了一下,把他推在地上是,你的孩子又想打我儿子,我为了阻止他,轻轻地推了一下。”

    “是这样吗?”

    “当然了!”

    “猫前面有一只老虎。老虎想和猫玩,就打开前脚拍了一下猫的头。那时候猫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这是恶作剧吗?”

    “……什么?”

    “你可能是‘轻轻的’,但对这孩子来说,你的身体和力量可不是‘轻轻的’,”只是“暴力”而已。“

    滔滔不绝的口才让霍元昊紧闭嘴巴。

    事实上,这是没有反驳的余地。

    “很快法院那边马上就会联系你的。”

    “……什么?”

    “你最好找一个非常贵、实力非常好的律师。因为的专长是与泥巴相争。”

    “啊,不,等等…”

    既不是骂得很凶,揪住领口,也不是高声发火的半天。仅仅的几句话,陆锌看着自己的叔叔一口气制服了对方,他的双眼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起来吧。”

    这时陆正宪拿起了放在陆锌一旁的西装外套,正从座位上站起来的瞬间。

    “等一下!”

    霍元昊妈妈直接伸出胳膊抓住了陆正宪的衣服。

    “霍元昊,快点来道歉!快点!”

    她抓住孩子的后脑勺,向陆锌那边使劲按住,霍元昊挣扎着。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放开我。”

    “孩子,孩子。我们真的是很抱歉,元昊还不懂事,所以才这样的。你能不能理解一下?他们两个是同学啊。这家伙,阿姨会回去狠狠教训一顿的。不,我一会儿就教训他的。真的很抱歉,霍元昊,快点向你的同学道歉!”

    紧紧抓着孩子的霍元昊妈妈看着陆锌尴尬地微笑着,陆锌一脸茫然地抓住了陆正宪的衣角。仰头抬起的陆锌抬头看着高个子的陆正宪问道,陆正宪靠在桌子上,跟陆锌对准视线。

    “选择权现在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决定要不要原谅他就行了。”

    “如果我不原谅的话…霍元昊会怎么样吗…”

    “只是那个阿姨让人头疼,你的朋友没关系。”

    陆正宪向霍元昊妈妈敏捷地做了下巴动作,陆锌斜着头看去。

    “很让人头疼吗?”

    “会让我变得很累。”

    “嗯?…是吗?”

    陆锌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苦恼。陆正宪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等待着孩子的决定。

    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

    “叔叔!我决定了!”

    孩子大声喊叫。

    “说说看吧。”

    陆正宪俯视着小陆锌,表情依旧很是冷淡。

    “叔叔,我呢,我还是想要原谅他。”

    抬头看着陆正宪的孩子面无表情,只是清清楚楚。

    “霍元昊伤害我分明是错误的,但是我还是想说,不久之前,我还是会告诉他们我不知道的问题,给他们分享好吃的,下雨天我还是会借给他们雨伞,我真的很感谢你,我忍了很久。比起今天生气的心情,我更感激你。所以请原谅我,我想原谅他!”

    陆锌现在望着他的朋友霍元昊露出了微笑。

    “元昊啊,我在书上看到了。朋友是不希望朋友生病的。”

    “……”

    “如果你妈妈怎么样了,你也一定会感到难受的,我不想让你感到难受。”

    “……”

    “因为我们是朋友。”

    “……陆锌啊。”

    看着陆锌的霍元昊的瞳孔开始微微颤抖,霍元昊妈妈不知怎么的感觉头重了,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来。

    有时,作为成年人的他们,也需要从孩子们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陆正宪带着想吃汉堡的孩子来到汉堡店,在孩子面前放下了芝士汉堡套餐和奶昔。

    坐在座位上的他瞟了一眼手表,把从车上拿出来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桌子上。

    “叔叔呢?你不吃吗?”

    “快点吃吧,一会儿我们得回去看看。”

    “你为什么不吃呢?肚子不饿吗?要吃我的吗?”

    陆锌咧着嘴笑,将自己的汉堡推到了陆正宪的面前,但是陆正宪用冷冰冰的眼神警告地说:“拿开。”

    不知不觉间,陆正宪虽然回到了陆锌所了解的无情的冷漠叔叔,但是孩子望着陆正宪的眼神却完全改变了。也许今天孔子在家里会在自己日记本上写下关于叔叔的故事,也许将来他的理想可以写成“像叔叔一样的男人”。

    “叔叔,我有件事想要知道。”

    戴着工作眼镜的陆正宪打开邮箱后,用冷静的目光把一个小时内堆积下来的邮件读了下来。

    “叔叔呢?你还爱着我的婶婶吗?”

    将孩子当成透明人正专注于打字的陆正宪的手指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什么?”

    笔记本电脑上的视线和锋利的刀刃一样,正在喝着手里奶昔的陆锌咳咳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叔叔!咳咳!世界上哪有叔叔那么看着唯一的侄子啊?!”

    “毫不怯懦地耍赖,真的很像你爸爸啊。”

    “咳咳咳咳咳咳!”

    “不是让你快点吃吗?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孩子的咳嗽还在继续,但陆正宪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斥责了他。陆锌为了平息咳嗽,吸了一口剩下的奶昔的孔子在一定程度上平静下来后,撑着下巴微微一笑。

    “其实我呢,叔叔?”

    在任何逼迫和蔑视下都不放弃的陆锌,是这一代坚强的孩子。

    “我为叔叔准备了惊喜礼物。今天的事情真的太感谢了。”

    陆正宪用疲惫的目光看着孩子意味深长的微笑,在和孩子在一起的这几个小时里,陆正宪感受到了巨大的体力消耗。

    “……哈啊。”

    陆正宪轻叹了一口气,摘下戴着的眼镜,使劲按着麻酥酥的太阳穴。汉堡店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有人急忙跑了进来。

    “哦!这里这里!”

    面带微笑的陆锌向某人挥舞着双手,对方发现了陆锌的位置,快步走来。

    “陆锌啊。什么急事啊?到底是什么?”

    “!”

    轻轻地抬起冰冷的眼球的孔贤的眼睛瞬间张开,颤抖得很厉害。

    “!”

    拥有颤抖的眼球,不仅是只是陆正宪。

    “婶婶!坐吧。你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事情吗?”

    陆锌用慌张的面色抓着正在俯视着陆正宪的许意的衣角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陆锌望着见鬼似的脸色苍白的陆正宪,示意嘴形的说。

    ‘叔叔,这是我的礼物’

    “婶婶,你要吃汉堡吗?”

    “……嗯?”

    “叔叔!你在干什么呢?快给婶婶买个汉堡吧,我婶婶肚子饿了。”

    “……什么?”

    陆锌念念不忘,吞了声口水,陆正宪拿着钱包低沉的说。

    “你坐下,我去买。”

    没有必要问吃什么,因为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许意的口味了,所以……

    许意对陆正宪买来的汉堡连碰都没有碰。

    “取向变了吗?”

    陆正宪挽着胳膊观察了坐在面前的许意,他两眼微微眯起来。

    “不喜欢吗?我再给你买点别的吗?”

    “算了,不用了。”

    “不饿吗?”

    “嗯,不饿。”

    “不过还是吃点吧,不然没有一点力气。”

    抚摸着微笑的嘴角,讥讽着。

    “……”

    看着他的许意的眼神让人心烦意乱,脸上带着的顽皮微笑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陆正宪将视线转向窗外。

    一股尴尬的气流流露出来。

    似乎感觉到了掌握两人之间的沉重气氛,陆锌赶紧开口缓解气氛。

    “婶婶在,今天我身上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很可怕?是什么啊?”

    “我的同班同学霍元昊在全班同学面前宣传说我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已经分开住了,然后就走了。”

    “什么?”

    “我对他说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了,但是他还是继续取笑我!我太生气了,然后我就不管不顾的先动手打人了。”

    “锌锌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许意开始四处观察陆锌小小的身体,孩子咧着嘴笑着耸了耸肩。

    “我没关系婶婶,我不会挨打的。我爸爸每天和我说,给他砸点钱也没有关系,但是千万不要被打了。”

    “什么?砸钱?”

    孩子嘴里说出的“砸钱”的俗称,许意和陆正宪同时皱了皱眉头,强颜欢笑起来。

    “是的,婶婶。突然霍元昊妈妈出现,打了我的头,还把我推到地上!”

    “什么?是不是疯了?看看!被打到哪里了!”

    许意抓住陆锌的小脸,又开始仔细地观察一番。

    “我没事的,婶婶。”

    陆锌又一次温柔地移开了许意的手,微微一笑,继续往下说

    “说实话,刚才太可怕了,很伤心,但是婶婶,突然,英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英雄?”

    “是的!英雄!”

    孩子的声音高涨了起来,陆锌突然抓住许意的肩膀问道。

    “你知道那是谁吗?”

    “是吗?那是谁呢?”

    “我的叔叔!”

    用他小手指指向了一旁坐着的陆正宪,陆正宪正在静静地看着许意,瞬间皱起了眉头。

    “我叔叔打败了恶棍!所以啊,婶婶你能不能称赞一下我叔叔?”

    “嗯?”

    “说做得好或者干得漂亮,能不能称赞一下?”

    “不……现在这个人……还是陆锌吗?”

    “像这样抚摸着头发!”

    快速抓住许意的一只手的陆锌,假装抚摸头部。

    “你的侄子怎么办!”

    看着陆正宪的许意用惊慌的眼神似乎在向他请求帮助。

    但是,陆正宪并没有阻止陆锌,只是轻轻地抬了一下眉毛,维持着旁观者的意向。

    “快点婶婶!”

    不懂得退路的陆锌抓住了许意的手。更搞笑的是,孔贤稍微低头,给人一种把头靠过来的感觉,就像等待赞美的大型犬。

    虽然虎视眈眈地看着陆正宪,但在陆锌的不懈催促下,许意最终只能伸手。

    她白净的手一碰到陆正宪的乌黑头发,许意就想把手收起来,但陆锌却不让她那样做。

    “婶婶!应该说做得很好!”

    “锌锌啊,婶婶其实是个很忙的人,所以没时间这样。”

    “是的,婶婶。说‘做得好’,一分钟的时间就足够了。”

    无话可说的怕不是‘神来之笔’陆正宪的侄子

    “为了我,就夸叔叔一句吧,婶婶!”

    许意惊慌失措的瞳孔转向了陆正宪。陆正宪像一只听话的大型犬,把头伸给许意,只是耸了耸肩。

    “你一定要在孩子的心里钉钉子吗?”

    正如所说。

    没有选择余地的许意,缓缓地移动着紧闭的嘴唇。

    “……真是……做得好。”

    “哇!!”

    许意的称赞一结束,陆锌就在喊道:“万岁!”然后呼一下的举起了双手。

    “我叔叔被婶婶称赞了!”

    当孔子喊着汉堡店离开时,别人的目光的开始转向了他们。

    “……哈啊,我真的活了这么久,什么都要做。”

    在他头上慌忙把手收起来的许意,想要遮住自己的脸的瞬间。

    “!”

    和陆正宪直接碰上了视线。那一瞬间,陆正宪的嘴唇画起了弧度,灿烂地微笑着。

    “……啊。”

    咚咚咚,直接接触到他的微笑的许意轻轻地沉入低语。因为从他身上又一次发出强烈的光环。许意的视野里只有陆正宪一个人,所有坐满汉堡店的客人都是支撑他的临时演员。

    就像第一次对他产生好感的那天一样。

    某种缠绕在脖子上的气息消失后,氧气一下子进入了呼吸道。

    这时,许意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停止了呼吸。
正文 第十五章我们都是坏人
    陆正宪不想要孩子的理由只有一个。

    因为他爸爸这个人。他总是憎恨这股流淌在自己身上的血液。陆正宪和陆辰逸都很混乱,但他坚信这都是因为那个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在想那垃圾般的血能去哪里。离婚后,他看到哥哥的样子,明白了一个事实。没有得到过父亲的爱的人,绝对不能成为好父亲的事情。

    那么说的话,陆辰逸也算是受害者,虽然哥哥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每当看到陆锌,陆正宪总觉得那孩子可怜,却证明了我的选择没有错。

    ‘许意,虽然很对不起你。我只是没有信心成为一个好爸爸。你也许无法理解这样的我。也许是因为无法理解才离开我的。’

    空荡寂静的卧室里面,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像湖边一样平静的陆正宪的脸上好像是有人扔了石头一样,突然的变化出现。

    眉毛轻皱,辗转反侧变得严重起来,就像做恶梦的人一样。

    陆正宪虽然睡眠时间并不长,但却是个不怎么做梦的人。

    但是最近,他经常做‘梦’。

    对于过去的日子,并不是创造的假象。

    关于曾经忘记的过去。

    而且,今天陆正宪第一次对两件事情做了连续的梦……

    他们两个人结婚正好一年。

    陆正宪和许意在一家可以直接看到市中心夜景的餐厅里吃了一顿昂贵的饭菜。最近公司的工作变得更加忙碌,难得一起在外面吃饭也是约会。正在切牛排的陆正宪同时放下刀和叉子,翻了翻自己的西装夹克,把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礼物?”

    毫无保留地露出开心的表情,打开盒子一看,那里的车钥匙闪闪发光。

    “车钥匙?”

    用睁大的眼睛看着陆正宪,他在空中转着红酒杯,仔细观察着许意的表情变化,温柔地笑了起来。

    “满意吗?在地下车库。我们回家的时候可以试试看。”

    “给我买什么车啊,真的是疯了。”

    对于许意不冷不热的反应陆正宪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看在人家有诚意的份上,也装作是喜欢它吧?”

    “哇,真好。”许意对陆正宪不搞笑的玩笑勉强笑了笑,像勉强笑的职员一样啪啪鼓掌。

    陆正宪不厌其烦地看着许意,抓住桌子上许意的手微笑着。

    “这么快就一年了。”

    “是啊。”

    “看来你是个幸运的人。”

    “我吗?为什么?”

    “自从你进公司以来,我们公司就取得了胜利。”

    “是吗?神奇的是不管去哪里都那样。甚至去餐厅也是这样,明明没有客人就进去了,我坐下来后客人一个接一个地进来了……”

    许意炫耀着自己,像孩子一样兴奋。

    陆正宪用另一只没有牵着许意的手,托着下巴倾听她的话,就好像看着可爱的女儿露出爸爸的微笑。

    “可是,亲爱的。”

    “嗯。”

    “我有了真正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陆正宪放下托着下巴的姿势,放松了下来,再次拿起了红酒杯。

    “你会给我吗?”

    “很贵吗?”

    “嗯。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的东西是无价之宝。”

    在空中盘旋的葡萄酒杯停了下来。

    “你这样说我越来越害怕了。”

    陆正宪放下红酒杯,撑着下巴笑了。

    “说说看,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许意面带笑容地说,但那脸色渐渐蒙上了阴影。

    因为面对面的丈夫的脸。

    原本温柔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描绘着带着微笑的弧线的嘴型逐渐变成了看不见感情的直线。

    看着他冰冷的表情,许意的眼神在徒然地晃动着。

    因为那个反应是不小的冲击。

    “表情怎么了?就像我说一定要离婚的人一样。”

    “倒不如说的那句话让我那么震撼。”

    无意中说出的话成了匕首,插在了心里,许意的眼神模糊地扭曲了。

    “孩子的问题是…”

    陆正宪将自己的手从抓住的许意手中收回。突然喘不过气来,像个烦躁的人一样,他把领带拧了下来,然后又用红酒润了润干燥的嘴唇。

    “结婚前我们不是已经聊过了吗?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孩子。我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意见,你也同意了我的意见,不是吗?”

    “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一个孩子,希望你也能重新考虑一下问题。”

    “我想,没什么可考虑的,我的想法不会改变,不要期待。”

    许意急忙伸手抓住了放在桌子上陆正宪的手。

    “你,你不爱我吗?”

    无言地望着许意晃动地眼珠,陆正宪把放在自己手背上的许意的手指指尖紧紧得相扣上。

    “我很爱你。”

    “但是为什么……”

    “我认为爱情和孩子的问题是两码事。不是说爱一个人,就一定要有那个人的孩子。”

    “但是我想要你的孩子。你不是说我爱我吗,那就应该尊重我的意见。”

    “改变主意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只要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心不就行了吗。”

    “我为什么……”

    “那我为什么?”

    “因为和第一次不同的是你。”

    最终的对话是爆发点,话题重新回到了原点。

    拄着额头的许意的脸上蔓延着各种情绪,混乱苦恼矛盾。

    看出了情绪变化的陆正宪,原本干燥的声音更加柔和了。

    “阿意啊。”

    陆正宪伸出了与她没有十指交叉的另一只手,温柔地抓住了许意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在商业上,如果合同后违反条款,就会成为毁约的理由。”

    “所以我们……现在,现在是……是商业关系吗?”

    “我就是举个例子。”

    “那么你举个例子的‘毁约’是‘离婚’吗?”

    陆正宪可能碰到了耐心的极限,给了下颚很大的力量。

    “你不是更清楚我不是那个意思吗?你今天怎么这么扭扭捏捏?在好的场合一定要这样吗?”

    提高嗓门后一阵歉意涌上心头。扶着额头的陆正宪调整了紊乱的呼吸。

    “阿意,让我们两个开心地生活吧”许意将陆正宪温柔的声音和温柔的眼神连接在一起。

    “在被育儿束缚的时间,我们一起去旅行两个人积累了更多的回忆,也去吃好吃的。你积累了更多的职业……还有。”

    “我很孤独。”

    摇摇欲坠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孔贤的话。

    “结婚已经一年了?知道吗?现在才一年。一年了。我太孤独了。”

    许意的下巴轻轻地颤抖着。

    “旅行?回忆?新婚的现在也做不了啊。周末每天都和客户一起打高尔夫,去开会去看业务,连周末都很难一起吃一顿吃饭。”

    许意咬紧嘴唇,眼泪像谎言一样从眼里涌了出来。

    “事业每天都在积累着。平时我们只会进行业务性的对话。恋爱的时候好像不是那样的。从结婚开始,你对我就像对待办公室妻子一样,我在公司也好,在家里也好,都只是你的秘书而已。”

    许意眨了眨眼睛,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我很伤心,太委屈了……也不是十年的夫妻了。明明现在才结婚一年。”

    然而,眼泪刚像珠子一样落下后,许意的瞳孔就立刻变得泪汪汪。

    “孤独,我太孤独了,很孤独……”

    许意把头扭到了一边去,眼泪紧接着哗哗地掉了下来。

    陆正宪看着在自己面前说着孤独的她,只是用完全无法理解的眼光看着……

    听到静淑的噩耗从德国飞往国内的飞机里。

    他手里拿着一条在德国紧急购买的黑色领带。

    [就算是是明天…能不能回来一趟?我有点害怕……]

    “你不是更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吗?”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是你现在太敏感了,一入境就去见岳母。你也休息一下吧。”

    在长时间的飞行中,许意回想起了与许意的最后一次通话,自责地一口水都没有喝进去。

    “阿宪,你也是不得已的情况啊。”

    一起去德国出差的刘俊航,在前往回国的路上,一直用担心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

    “……”

    陆正宪没有坚决的回答。

    当时刘俊航低声叹着气,试图用鲜血合上眼皮的时候。

    “…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什么?”

    刘俊航又望着他那仔细推详的侧影,用手遮住了眼睛,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到的是紧闭的嘴唇,一条直线紧闭的嘴唇,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自己。刘俊航歪着头又闭上了眼睛。

    “只剩下你也可以的,我。”

    在耳边停留的是安静的声音。

    “……你知道,我也知道的事实。”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许多感情,刘俊航不敢向他说任何安慰的话语。

    回国的飞机一着陆,陆正宪就好像是,像人体模型一样遮挡住了十个小时左右的眼睛。

    急忙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的行李你替我找一下。”

    “好吧,我也回家一趟,马上去。”……

    在机场前打车前往静淑的灵堂的路。

    “……”

    陆正宪竖起白衬衫的领子,端正地系着黑色领带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

    “我可能是为了这样才生了两个女儿,为了得到像陆女婿一样的儿子。”

    突然,静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觉得我们陆女婿有时会很可怜,为什么这么懂事呢?”

    他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的指尖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我们善良的陆女婿,我们漂亮的陆女婿,我不知道陆女婿为什么这么好?”

    就像从水心深处刚浮出水面的人一样,陆正宪一下子就爆发出了令人窒息的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该死的…”

    陆正宪将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带到眼角,用手掌盖住了自己的眼皮上。仿佛把从窗外照进来的所有光线都挡住的行为。

    他眼前的这片漆黑,预示着两人以后的未来吗?……

    吧哒吧哒!

    陆正宪的皮鞋声,响彻了宁静的葬礼现场走廊。

    走进静淑的灵堂,身穿着黑色丧服,头上戴着白色麻布的许意在静淑的遗像照面前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啊,我的天啊……正宪来了吗?”

    从许意身上感受到的颤抖的视线,向着陆正宪面前苍白的素颜的许意。

    “这个…去换衣服吧”

    她递出来的是一件被“家人”满载的黑色丧服。

    “对不起,阿意,我迟到了。”

    正在无力地仰望着静淑的遗像的许意充满空洞的瞳孔看向了刚刚到达的陆正宪的身上。戴着臂章的陆正宪俯视着我,今天他的视线无法读懂,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许意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只是斜着视线回避和他的视线。

    “什么时候…来了…”

    “现在。”

    “工作的事…太好了…”

    “是啊,托你的福:“……

    托你的福。把他的话挂在嘴边低低地复述着的许意轻轻地嘲讽地笑了一下。

    “祝贺你工作顺利。”

    慢慢看着陆正宪的许意毫无表情地说道。

    “对不起,是我单方面打电话打扰你了。”

    一瞬间,陆正宪的眉毛微微的跳动了一下,感觉气氛有点奇怪。

    “虽然不能给她看你的脸,但是想给她听你的声音。因为我妈妈很喜欢你。”

    许意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陆正宪意识到她的身体已经在颤抖了。

    “阿意啊,我想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接到电话是因为……”

    陆正宪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然要吃饭啊。”

    等待他的下一句话的许意,再也没有从他那里听到的话,就从他那里走过,迈出了大步,那一瞬间,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急急忙忙伸手的陆正宪把胳膊围在她的腰上时。

    “不要碰我!”

    陆正宪的手在空中被冰冷地甩开了。

    “……不要碰我。”

    陆正宪望着许意的瞳孔开始陡然颤抖起来。

    那天看到许意的眼神,陆正宪死也无法忘记的眼神。

    深爱着的她。

    带着世上所有的仇恨,有怨恨的眼神。

    因为在心底深深地责备陆正宪……

    反射性地将上身一跃而起的陆正宪环顾四周,就像被噩梦折磨的人一样,他的额头上冒着冷汗。

    口渴了。抚摸着皱着眉头的他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再次环顾四周。

    现在是熟悉的一个人的卧室,极度寂寞。

    陆正宪的黑色视线现在看着自己旁边。许意躺过的位置,但是现在都没有的空位。

    干涩的牙缝里露出了扑哧、空虚的笑容。

    “……垃圾一样的混蛋。”

    也伴随着不知道冲谁的脏话也一同出现了,虽然不是很完美。一点一点,轮廓清晰可见。你来说是什么样的丈夫,是多么垃圾一样的家伙。
正文 第十六章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理由
    与在江南的客户公司结束会议的陆正宪,为了买烟暂时停车,进入便利店。

    他面前站着一位穿着工地工作服的工人,可能是忘记带钱包了,从背影开始,就可以看出来他慌乱的情绪

    也许,他惊慌失措时,也能看出来面前这个收银人员对自己投向不满的目光,一下子皱着眉头对这个男人不满的眼神的收银人员转移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陆正宪。

    “客人,不好意思,能稍微等一下吗?”

    “哎呀,因为我。真是对不起。明明带钱包来了…你先来吧。”

    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不停地翻口袋,一步一步地往旁边退。

    陆正宪对着收银人员说了烟草种类,他看到了一个放在收银台上的一瓶几块钱的矿泉水

    “哎呀,这个……”

    不知道怎么找也找不到钱包的男人微笑着抬起了头,陆正宪也悄悄地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

    “!”

    “!”

    在对视的那一瞬间,两个男人的眼睛同时睁大,谁也没有说话,陆正宪惊讶的嘴唇之间出现了生硬的称呼。

    “……岳父大人?”

    站在眼前的工匠部就是许意的父亲,曾经是陆正宪的岳父许学才。

    在便利店外的简易桌子上放着罐装咖啡和矿泉水的陆正宪以文雅的姿态坐了下来。

    穿着打扮是自信的源泉,不知道为什么,和平时不同,蜷缩着的许学才瞥了一眼穿着名牌西装的陆正宪,笑得很小。

    “世界是不是很小?”

    “好像是的。”

    这次陆正宪瞟了一眼许学才穿的工作服。

    不得让人惊讶的是,许学才曾经是中小企业的高管。察觉到这一视线的许学才尴尬地拉着嘴角笑了。

    “怎么样?很适合吗?”

    “为什么。”

    虽然没能继续说下去,但许学才似乎听懂了他想说的话。

    “公司情况急剧恶化了,上面高层已经开始准备好破产了。”

    “原来如此。”

    “到了这个年龄,去那种地方也不太合适。但也不是对做生意有天赋。保安和停车管理方面的竞争非常激烈。现在我这个年龄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了。接受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暂时带着苦涩微笑的许学才像变色龙一样迅速地改变了表情。

    “你的公司怎么样?还好吧?”

    “到现在为止还是那样。”

    “是啊,你自己会看着办的。你和我不一样,是天生的事业家。”

    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时隔两年见到的岳父大人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不知道在工地工作了多久,干了多少的活,他的手上长着茧子,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粗糙的手。

    相反,陆正宪的手,就算只看表面,是一双漂亮的手,曾经他岳父大人好像也拥有这样的手。

    “许意她也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了,要是知道的话会出大事的。”

    不能离开很久的许学才,拿起了陆正宪买来的咖啡和矿泉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会好好生活的。”

    当时是许学才从陆正宪身边经过的时候说。

    “生活费由我来付。”

    许学才停在那里,慢慢地回头看了看他。

    他不知不觉间也一样站了起来。

    “这份工作就到此为止吧。”

    因为受到强烈的劝导而感到不快的许学才皱起了眉毛,但是陆正宪并没有退缩。

    “腰也不好的人做那种事很危险,你现在应该考虑自己的身体了。”

    一时睁大眼睛的许学才微微一笑。

    “喂,谢谢你的担心。我认为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我们现在不是”别人“了吗?”

    “别人”这个词是从许意那里听到的,陆正宪的表情模模糊糊地皱了起来。

    “我跟你这样面对面交谈,并不是对你还有感情。但是,作为一个比你活得更久的人,短暂的,但我只是对和我女儿在一起的人给予了礼遇。”

    “岳父大人。”

    “是啊,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岳父大人了,所以,不要越界了。”

    许学才再次背对了他。

    “你知道许意没有拿到一分钱精神抚慰金吗?”

    从后脑勺传来的低沉的声音让许学才无法再前进一步。

    “你老人家替我接下把。这样,我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我女儿没有接受,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你认为我收到那笔钱我的心里会很舒服吗?所以很辛苦吧?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她。”

    许学才不禁咬了咬嘴唇,为了不让陆正宪有思考的机会,他上下打量陆正宪一番,又转身回去了。

    “不是为了岳父大人!”

    在陆正宪的呼喊下,意外的是,满是泥土冲刷的工作鞋再次停在了那里。

    “我是怕许意知道了会伤心才这样的。”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阿意。”

    陆正宪原本泰然自若的声音仿佛在海浪中荡漾……

    陆正宪的宾利在温柔地在C公司的门前停了下来。

    陆正宪用长长的食指啪啪啪地敲打着方向盘,抬头看着高楼大厦,甚至感觉到了不知道在哪里的紧张感。

    今天不是有和刘总的约来的。

    因为有东西想要给许意,而且对她有话要说。

    他平静的目光转向副驾驶。在印有百货商店标志的购物袋里,她喜欢的品牌的新西装和包包。他把方向盘握在怀里,给许意打了电话,但她仍然没有回应-

    在公司前面,能等一会儿吗?-

    等一下就行了,五分钟也好,给我点时间吧。

    无论怎么等都没有答案,用放在窗框上的左手拧领带的陆正宪,紧紧扶着方向盘注视着正面的那一瞬间,他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许意正从对面走过来,因为她身边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跟她在一起。

    两人似乎是带着相当亲切的表情进行对话,看着这个样子的陆正宪的视线失去了重心,动摇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坚实的冷静-

    读了之后,为什么没有答案?

    发完信息后,啪啪啪地砸着??手上的方向盘,观察着许意

    “!”

    然后看清楚了。

    确认手机后重新塞进口袋里的许意的行为

    两眼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的组员这次去夏威夷度蜜月了。送了一个礼物给我,正好想起了许秘书。要吃吗?听说香味很好。”

    在平时关系很好的其他组的同事突然出现在许意面前的是夏威夷安科纳咖啡豆,突然阴影笼罩在许意的脸上,和陆正宪一起的新婚旅行场所就是‘夏威夷’。这样也不过是自由恋爱一年,结婚生活两年。又不是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为什么一切都和他联系在一起,真是个谜。

    “怎么了,许秘书?不喜欢咖啡吗?”

    同事意识到许意表情不好,便斜着头看了一眼。

    “没有,谢谢,我会好好品尝的。”

    当时是许意含着淡淡的微笑,正要接受咖啡豆的时候。

    “我们不是吃过嘛,不是说不怎么样吗?”

    被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的许意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转过头去。一脸愤怒的样子,

    是陆正宪,许意的前夫。陆正宪一下子抢了许意准备拿过来的原豆咖啡套餐。把它还给了斜视着许意的同事。

    “拿走吧”

    非常有力,足以使同事瞬间摇摇晃晃。

    “这不是许意的品味。”

    这是毫无笑容的干燥语气。

    “前不久照顾我的。越想越感谢。是你喜欢的品牌。”

    以无谓的借口,突然把自己手中的购物袋猛地伸到许意面前,陆正宪微微俯视着眼镜后面的许意冰冷的眼神轻轻地看着伸到面前的购物袋。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吃汉堡的时候有什么做错的吗?生气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说出来吧。不要这样躲避我。”

    很快,许意的牙缝里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哈,真是的。”

    眼睛没有笑,随意地撩了一下头发。

    “陆总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什么?”

    “不是吗?我没有理由对陆总生气。我们也不是每天都联系对方,互相问候的恋人关系。”

    冷嘲热讽的语气与众不同。

    “我之所以没有回复你的消息,只是没有必要一定要回复你。”

    “…那是什么意思?”

    连一个缝隙都看不见的陆正宪坚持的扑克脸又一次哗啦啦倒塌。

    “我们不是互相来往的关系吧?”

    虽然赤裸裸地展现了他的眉毛一动一动的,心绪不宁,但是许意没有在意,坚决地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

    “这么贵重的礼物,以后就送个陆总以后的爱人吧。”

    许意将他推出的购物袋再次推回了陆正宪的怀里说:“请慢走。”并和同事一起冷冷地与陆正宪擦肩而过。

    “……”

    陆正宪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站在那里的陆正宪感觉眼睛受到了冲击。

    然后猛地向前跑,急忙抓住了许意的手臂。

    “!”

    倏地转了半圈后,许意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陆正宪复杂地眼神凝视着许意,眼神非常混乱。

    陆正宪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跟她说什么才来到这里的。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她的面前。

    “……”

    散乱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朝着站在身边模棱两可的男同事走去。

    “有眼力见儿的话就先回去吧,我们两个人有话要说”

    “什么?啊,好的。”

    许意那挠着后脑勺的同事刚背过身离开,许意就抽出被陆正宪抓住的胳膊,用坚决的语气说道。

    “在汉堡店,你没有犯错误。那时候吃的汉堡很好吃。和陆锌在一起也很开心。更没有对你生气。如果听到想要的答案的话,就请离开吧。”

    当许意突然吹着寒风,再次转身的瞬间。

    “我最近总是梦见我们的过去。”

    明显低沉的声音牢牢抓住了许意的脚踝。

    “在那个梦里,你总是哭。”

    许意的话被堵住了,嘴唇的微笑逐渐消失。

    “……”

    陆正宪挺直的鼻梁下,嘴唇被咬得紧紧的,就这样两人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扶着额头,许意直直地抬头看着陆正宪说道。

    “陆总···我看你真的需要看心理咨询专家……”

    “现在出来,许意”

    “什么?”

    缺乏主语的话令许意听不懂,皱了皱眉头。

    “不要再被困在过去了,出来吧。”

    这个人现在在说什么呢?到底想对许意说些什么?

    “我代替你被关起来吧”

    孔贤正斜着看着自己,像用尺子量的一样,用梦幻般的角度。

    “我可以代替你被关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陆正宪站在许意面前的理由。

    “你受到的伤害,我会全部接受的”

    是啊,是为了说这句话。

    尽管与浪漫的话语相去甚远,但低声细语的声音在许意的耳畔依然历历在目。、
正文 第十七章完全暧昧期
    许意进入“乐斯特”后第一次和陆正宪一起去别的地方出差的日子,许意在A市站口内等待着陆正宪,通常,陆正宪到其他地方出差都没有带秘书,但是为了掌握许意更快的业务适应和把握业务,决定暂时两人举手一投足。过了三十分钟之后,准时七点整,身穿整洁正装的陆正宪逐渐走近。

    “陆总,您来了吗?”

    陆正宪不满地朝他弯下腰的许意凝视着,他俯视着看着自己手上的手表问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等的?”

    “大概三十分钟左右。”

    “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十分,你原来这么没有时间概念吗?”

    许意在听到一个声音之前,觉得应该要捂住他的嘴,于是在他面前不厌其烦地笑了笑。

    “我觉得这比迟到好多了。”

    “你知道比这个更好的是什么吗?”

    许意其实并不想知道。

    “准时来的。”

    前往A市的KCT列车抵达,找到预定座位的许意向他恭敬地招手。

    “进去吧,陆总”

    “许秘书哪个位置方便?窗边?还是走廊?”

    “我不管是哪一方都无所谓”

    “我肯定说过,我不想听的回答是‘随便什么’,再问你一遍。许秘书哪个位置更方便?”

    “那么我就坐在窗边。”

    “你就坐走廊那边吧。”

    许意心想:‘这小子真的是故意的吗?’

    虽然许意也不自觉地皱起了表情,但是很快就把不快的表情一扫而光,许意带着资本主义的微笑。

    “我坐走廊那边也没关系的总裁。”

    他把手里的公文包轻轻地扔到靠窗的座位上,脱下西装后坐在了座位上。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坐下的许意,早就已经袭来的疲劳感令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从列车出发的的那一刻开始,陆正宪就忙着用前面的笔记本电脑打字,事实上没有什么事可做的许意拿着日记本,用圆珠笔写了起来。

    那个字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奇怪的画体,无法辨认出形体。

    “许秘书。”

    静谧的声音传来。吓了一跳的许意看着他那雕刻般的侧脸。

    “是的,陆总。”

    “不用在意我,累了的话就眯一会儿眼睛吧。比起画奇怪的画,睡觉的时候会更有效吧。”

    “没有在画画。”

    许意小心翼翼地盖上了自己的日记,陆正宪依然把视线固定在笔记本电脑上,小声地说。

    “如果做得好的话,我可能会在重庆住一晚。”

    可能是时间还很早,列车里一片寂静,他低沉的声音像摇篮曲一样传来。

    “下午看情况,我就只买许秘书回去的列车票吧。”

    “不,如果陆总你住一晚的话,我也一起去。”

    正在忙着打字的手指突然停住,他皱起了眉头,冷静地看着许意。

    “明明说过了,不要全身心投入于公司工作。”

    “不是为了招待客户才住一晚的吗?”

    无论陆正宪看向自己的视线多么凶狠,许意的眼神都毫不动摇。

    “辅佐上级和总裁是我的工作。招待中还会喝很多酒,是为公司工作,我当然认为我应该留下来辅佐总裁,辛苦一点也没有关系。”

    “虽然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工作的,但是在我手下没有必要那么做。”

    “我现在也属于‘乐斯特’了,乐斯特的成功也就是我的成功,就算打死我也绝对不能先走。”

    “打死吗?我吗?”

    “对不起,这是不恰当的表达。”

    点头默礼的许意再次打开了日记本,也没什么事的只是又在那里写了一堆无用的字。陆正宪紧闭的嘴唇微微下垂,看着许意感到很荒唐……

    会议很成功,今天见面的客户总经理和高层管理人员都是很相当人性化的人,一方面让人联想到A市的宣传大使。

    带领两人的领袖说没关系,重庆附近的景点都逛了个遍。

    到了这个程度。

    不知是来工作还是来A市旅游的,在混乱的日子里,结束半强迫性的旅游,疲惫不堪的他们去的地方是这里附近的一家酒吧。

    “那个,总裁!”

    向店员引导位置的陆正宪,许意急匆匆地叫着追了上来。

    “怎么了?”

    他歪着头毫无表情地俯视着许意,许意在陆正宪面前伸出了放在手里的解酒药。

    “这是什么?”

    “我看人的眼光很好。他们应该不是普通人。你最好先吃,然后再过去。”

    许意的表情非常悲壮,陆正宪接过许意手中的解酒药,静静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解酒药。

    上了年纪的客户公司的总经理,把手里的啤酒瓶推到了陆正宪面前。

    “怎么样?这里的海风很好吧?在你们是不是感觉不到?”

    陆正宪低着头举起啤酒杯。

    “托您的福,有种久违休假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错。”

    “哈哈。是吗?我们许秘书感觉怎么样?”

    “嗯嗯,我也觉得很不错。”

    “听说你们两个人很好,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虽然说我们是在工作,但是互相愉快地相处不是更好吗?”

    在许意的酒杯里装满啤酒的总经理在十指交叉的手上托着下巴仁慈地笑了。

    在那么和睦的气氛中度过了两个小时。

    五个人坐在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排成一排的空酒瓶就有快二十个,未拆封的啤酒瓶有五个。

    就算每个人都喝不了太多的白酒。

    尽管如此,客户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

    正如许意所说,对方不是普通人,这是超越话术的另一个层面。

    就连自认为自己酒量相当好的陆正宪脑袋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许意就更不用说了。

    她比陆正宪更努力的讨好他们,她更努力迎合他们的口味,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对方给的酒,但是喝的酒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酒量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没关系吗?”

    许意精神恍惚的耳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回头一看,陆正宪正在用目光凝视着自己,眼睛对视,许意吓了一跳。

    “是的,陆总。我没事。”

    “你确定吗?”

    “…是的。”

    “不要说谎”

    “其实…好像要吐了。”

    “许秘书!再来一杯我的炸弹酒吧!”

    两人表情严肃地进行对话,没有任何眼力见的客户公司的总经理突然闯了进来。

    “…炸,炸弹酒?”

    “这么刺激的吗,是想让我直接晕过去吗?”

    不由自主地,,面对一个仁慈的客户许意产生了凶恶的想法,摇了摇头。

    陆正宪准确地捕捉到了许意的眉间微妙地皱了皱,突然降低了自己的上身,将自己的嘴唇紧贴在许意的耳边,再次将许意吓了一跳。

    “去卫生间吧。”

    他的温暖呼吸令许意毛骨悚然。

    姿势端正的陆正宪,在客户面前拿出了自己的酒杯。

    “我来跟你喝吧。”

    “陆总吗?”

    “我不行吗?只喜欢许秘书,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伤心呢?”

    “哈哈哈。不知道我们陆总是否渴望爱情?来,喝一杯吧。”

    趁着陆正宪能盖住自己的时候,许意捂住嘴唇,开始向卫生间跑去。在隔板里吐出吃的东西的许意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在洗手台上漱口。

    用双手抓住洗手台,低着头的许意,像抓住要昏迷的精神一样,用凉水洗脸,用力摇着头,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从卫生间出来后,许意摇摇晃晃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另一边,她正和静静俯视着她的陆正宪对视着。

    “陆,陆总。”

    大步走来的他默默地把她的手提包和西装夹克推到了许意的面前。

    “我是被炒鱿鱼了吗?”

    “你现在在说什么?”

    看着喝醉后什么话都说出来的许意,陆正宪一脸不可思议地俯视着身前的许意,紧紧抓住了许意的后衣领。

    “!”

    许意被那股力量拉到了某个地方。

    “上车吧。”

    他猛地打开出租车门,下巴朝着许意的方向抬了抬。

    “出租车为什么……”

    “我会送你去酒店,让你上车。”

    “但是,招待还没有…”

    “许秘书是刚刚下班的。许秘书的角色就到此为止。意思就是不要对公司的业务太在意,要保持警觉。”

    “那你进去吧陆总,我一个人可以去的。”

    “是请求谅解才出来的,所以快点坐吧因为我要回去了。”

    “我真的可以自己去。”

    陆正宪暂时把头向后仰,有点烦躁地叹了一口气,马上低下了头,咬紧牙关。

    “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上司,以至于把醉酒的员工我还要独自打出租车送他们。”

    “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被强制像行李一样拉着走之前,你还是自觉的自己坐吧。”

    看到冰冷冰冷的眼神,害怕的许意像听话的小狗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上。接着陆正宪并排坐在她旁边,对着出租车司机用干燥的声音说出了酒店的名字。

    头一靠在舒适的床单上,到现在为止一直忍受的疲劳、困倦、酒劲一下子涌来的许意的眼皮就这样沉重地落下了……

    “…嗯。”

    她勉强抬起了一个沉重的眼皮,试图坐起来,许意被搀扶着,在酒店的走廊里走着。

    “……恩?”

    现在还望着似梦非梦的脸和体温相吻合的男人。

    “醒了吗?”

    紧紧抓住许意的腰向前走的陆正宪,一脸烦躁地咬着下唇。

    “陆总,我一次都没有这样过…我好像睡着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说我忘了叫醒你,你也都起不来了?”

    “我酒醒了,现在可以自己走了。”

    “是吗?”

    “是的。”

    “那好吧。”

    “啊!”

    一听到自己能走的话,就因为陆正宪将许意的身体从自己身上冷淡地扒拉了下来,许意的身体向前倒下了。

    “你说你可以自己走路,这是一个人能走的?”

    举起手的陆正宪,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摔倒的许意。

    “但是这么突然就放下了…”

    哭丧着脸的许意的手臂突然又被抓住,瞬间腾空而起。

    “!”

    许意颤抖的瞳孔,将近距离看到的陆正宪过于帅气的脸填满了视野。

    一脸无表情地拍了客房卡钥匙,酒店的房门顿时打开了。

    “进去吧。”

    陆正宪从打开的缝隙中推开了许意的背,把至今为止握着的许意的手提包和西装夹克以及卡片钥匙扔到许意的怀里,一下子抱住了她,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开始颤抖。

    “明天上午七点在大厅见,七点。”

    “是的,陆总。”

    背着许意向前走几步的陆正宪的脚步停了下来。

    暂时没有动静的他微微歪着头回头看了看许意。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的。”

    “喝不了的酒。”

    突然打断许意的话的陆正宪毫无感情的声音

    “让你辛苦了。”

    “托你的福,气氛也很好,有很大的帮助”

    那干燥的语气,不知怎么的,今天说出来格外感动,心里的一角像有人点燃了火花一样温暖,让人忍俊不禁。

    “陆总您也辛苦了,当然你可能还要工作几个小时。”

    灿烂地笑着再次打招呼的许意,等陆正宪逐渐走向电梯方向。

    是个不知去向的男人。

    虽然看起来很刻薄但是很温柔。

    虽然看起来很自私但是能看出在关心。

    看似冷峻,却能感受到温暖。

    用一只手抓住门,看着他离视野越来越远的背影,许意笑着关上了酒店的房门。

    “……”

    在下到一楼的电梯里,载着身体的陆正宪把背靠在了墙上。

    按着酸痛的脖颈,把头向后仰。几次缓缓地闭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的陆正宪的牙缝里露出了扑哧的笑容。

    “……真可爱啊。”

    那句话不痛不痒地落到了电梯里,轻轻地落在电梯里,像樱花一样……

    一大早,坐上返程的安静的车里

    昨天一天,比任何人都要紧凑的日程安排下,两人都在精疲力尽的状态下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陆正宪慢慢地把沉甸甸的眼皮往上抬。

    现在还是似梦非梦的他慢慢闭上双眼,反复睁开眼睛,直到知道自己靠在许意的肩膀上睡着为止,没有花太长时间。

    “……”

    陆正宪像是在苦恼什么似的,与其毫不犹豫地离开许意温暖的肩膀,再次选择了用疲劳关闭了双眼。

    从A市到C市的将近三3个小时,陆正宪靠在许意的肩膀上睡了很深的觉。比陆正宪晚醒来的许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右肩会如此的酸痛。
正文 第十八章这天空又跟我开玩笑了
    跟Divolls散步回来的许婷,看到站在别墅门口前的熟悉身影,停下了脚步。

    “哎呀,正宪?”

    听到了叫喊,陆正宪正俯视着自己的手表站了起来。

    “啊,许婷姐。”

    “怎么又来了?”

    无法回答而犹豫不决的陆正宪的态度不像平时那样。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宠物用品,许婷才笑着问道。

    “是来看我们的Divolls吗?”

    陆正宪没有回答,这是轻轻地挠了自己的眉间,身子一低,Divolls摇着尾巴走了过来,用鼻子探着他伸出的手。陆正宪微微笑着挺起那弯腰的身体,不知不觉间把手里拿着的购物袋递给了走向自己的许婷。

    “我带来了一些Divolls喜欢的零食。还有。”

    就这样含糊不清的陆正宪,又把一个购物袋递给了许婷。

    不久前,一个装着新款套装和包包的购物袋,却没能送给许意。

    也许Divllos的零食是传递这个购物袋的一个小手段吧。

    “这又是什么?”

    对于许婷的问话,陆正宪缓慢地揉着眉毛回答。

    “请转交给许意吧。”

    “我们许意?难道这是礼物吗?”

    “这件事要感谢你了。”

    “我直接交给许意吧。怎么了?不接?”

    “我以后也不会有那个爱人了,阿意不接受的话反正也是要扔到垃圾桶里的。但是,我不忍心扔掉。这些很贵。”

    一个字一个字回答的陆正宪脸色逐渐阴暗,许婷露出一幅好人的脸,微笑着接受了购物袋。

    “知道了,我会替你转交的。跑这么远的地方,你上来坐一会儿。喝杯茶再走吧。”

    “可以吗?”

    听到意外的回答,许婷露出惊讶的神色,笑着说道。

    “许意不在家,说是要给爸爸送点菜。上来坐一会儿吧。我想听听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陆正宪从对自己无比亲切的许婷美身上隐约看到了静淑的模样……

    没能拒绝许婷让自己喝杯茶再走的话,两人隔着桌子,相互面对面坐着。

    “最近过得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没有。”

    果断而又干净利落的回答结束后,他把茶杯含着在了嘴边,托着下巴望着陆正宪的许婷,一怔失笑,正在喝着茶的陆正宪的眉毛在这一瞬间尖锐地弯了。

    “有什么好笑的?”

    “我的嘴也不能随意笑了吗?”

    “不是,尽情地笑吧。”

    呼,陆正宪低声叹了一口气,按了一下疲劳地眼皮。

    “妹夫还真是个难以接近的人,比起改变这个称呼还难。”

    不已经知道是自己不舒服的人,又是从很多人那里听到的话,所以陆正宪丝毫不在意。

    相反,陆正宪停止了按压眼皮的动作,将目光投向了已经熄灭了的许意的房间。

    随着陆正宪视线的尽头,许婷轻轻地抬起了眉毛。

    “现在才来说这样的话有什么用呢,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人不会过得很好。虽然跟我们许意分开了,但是妹夫有多喜欢我们许意。现在也看看。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熄灯了的前老婆的房间。”

    瞬间吓了一跳的陆正宪把视线放回了原位,把茶杯更紧紧地握在手里。

    “所以我更不能理解。两人分手的理由只是因为孩子的问题。”

    正在放下茶杯的陆正宪的视线稍微冷了一点,直视着正坐在对面的许婷。

    还没有察觉到陆正宪冰冷视线的的许婷并没有停止说话。

    “你为什么那么不想有孩子?如果因为爱而结婚的话,那个人的孩子想要拥有是理所当然的。”

    “有爱人的身份却不结婚,这不是同样的问题吗?”许婷身体一震。

    怕的不是掌握弱点而是直接抓住猎物的“猎人”陆正宪,从接下来就与众不同。

    因为许婷是恋爱却拒绝结婚的“非婚主义者”。

    “如果本人重视价值观的话,却认为对方的价值观没什么大不了的处刑态度,心情就不太好。”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尴尬,干咳了好几次的许婷为放下了托着下巴的手,纠正了姿势,坐了下来。

    “妹夫是真的,让人无话可说的才能真是相当厉害。”

    “大姐……除了孩子的问题之外,还有其他理由吗?许意不能忍受我的原因。”

    “那就应该通过对话好好解决。不,不仅是对话,要尽量退一步,试着去理解对方!”

    “大姐。”

    因为陆正宪正用像蛇一样冰冷的眼睛看着许婷,许婷感到有些凄凉,不禁闭上了嘴。

    “这是我们夫妇的事情。大姐可以当作不知道,也不能参与。”

    这并没有错,‘结婚’和可以维持爱情的‘恋爱’是不同次元的问题因为在‘夫妻问题’中,肯定存在着第三者无法理解的问题。作为一个非婚主义者许婷不能不置可否。两人之间,有一段时间笼罩着沉重的寂静。

    “我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毫无意义地将茶杯用指尖刮下来的陆正宪打破了沉默地寂静。

    “从某个瞬间开始,许意觉得和我的婚姻生活感到很不幸。”

    “……”

    “我也很不幸,把这样的许意留在身边,看着她。”

    许意习惯性地揉了揉自己的眉毛,吱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许婷的目光顺着他笔直地向上。

    “大姐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

    身穿正装夹克的陆正宪猛地垂下视线说道。

    “我,没有多少可回收的垃圾,而这样的我却让许意很不幸。”

    “什么?”

    “像我这样的家伙,应该是扒了我的皮才对,但是我好像还对人生有很多留恋,很自私,就像往常一样。”

    像达芬奇密码一样,不断说出无法理解的话的他,

    “感谢你,我喝得很好。”

    郑重地默礼,背对着许婷,转身消失了。

    如果可以的话。

    许婷想进入陆正宪未知的头脑里,读一下他的所有想法……

    第二天,K牙科医院。

    陆辰逸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人,是他的儿子陆锌。

    虽然不是星期五,但陆锌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定期确认陆锌的口腔状态的人就是陆辰逸。

    姜宜本来可以确认的,但奇怪的是,陆辰逸并没有就此让步,戴着口罩的陆辰逸,大步走向躺在口腔椅子的陆锌。

    坐在诊断用的工具椅上的陆辰逸拿着牙镜。

    “嘴巴再张大点。”

    “啊!”

    “口水要流出来了,不要吓到。”

    陆锌张着大嘴,表情毅然地点了点头。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依旧衣服似是而非的脸。

    不过,孩子还是孩子,因为听见牙科特有的声音,心里慌张的,紧握着小拳头的陆锌紧紧闭上了眼睛。

    看到陆锌的那个样子,口罩后面的陆辰逸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陆辰逸清洗牙齿时,握着牙镜仔细观察了牙齿的各个部位,对里面的牙齿用卫生师专用的喷雾器吸入了液体。

    “非常干净,没有一颗蛀牙,漱下口吧。”

    陆辰逸在支架上咔嚓一声放下了齿龈,原本的躺椅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下子站起来漱口的陆锌往塑料杯里吐了一口。

    “当然没有一个蛀牙了,爸爸!我有多努力的在管理?”

    “是啊,就你妈妈的性格能放过你吗?”

    “连其他孩子吃的糖果都不让吃。”

    “吃糖果干什么啊,牙齿会腐烂的。”

    “哎呦!恐怕有人说你不是牙科医生。”

    陆锌托着下巴,扶着额头摇了摇头,摘下口罩的陆辰逸在空中低低地假笑。

    “你有时候看起来,就像个戴着小孩面具的小老头子。”

    “这都是托不懂事的爸爸的福吧?”

    “什么,你这臭小子?”

    陆锌从躺椅上蹦蹦跳跳的下来抖了抖裤子。

    站在旁边的卫生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走出了诊室,陆辰逸问:“我真的要揍他一顿吗?”一想到,陆辰逸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把孩子送到姜宜身边的路上。

    原本就是拥堵严重的地方,下班时间的路却更加地堵塞拥挤。

    陆锌瞟了一眼后面有些蓬乱的后脑勺无聊表情的陆辰逸。

    “叔叔现在在干什么?”

    “你问这干什么,不是,对你不好的叔叔有什么好惦记的?”

    “只是……想感谢他。”

    “有什么好感谢的?”

    “叔叔给我买了一台平板电脑。”

    “给你买什么?平板电脑?”

    “嗯!爸爸不知道吗?”

    一瞬间睁大眼睛的陆辰逸恢复了原来的位置。

    “那小子是什么时候买给你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爸爸。”

    “怎么了?”

    “叔叔在纸上说知道这个世界太快是很悲伤的。这是什么意思呢?或许爸爸知道吗?”

    “……什么?”

    握着方向盘的陆辰逸的右手下起了微弱的力量。

    “妈妈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陆辰逸咬了咬嘴唇,陆锌斜着一张小脸。

    “爸爸也不能回答我吗?这是那么难的问题吗?”

    这个混蛋在跟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在心里骂骂咧咧的陆辰逸艰难地移动了紧闭的嘴唇。

    “就是要按照你的年龄生活。”

    “嗯?按照我的年龄生活到底是什么?”

    “去补习班逃课,闯祸,去游乐场,给我买玩具,耍赖,不是有那样的吗?”

    “…果然…是这样的吗?”

    陆锌用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尖,陆辰逸一下子皱了眉头。

    “现在你的那种行为就和你的年龄不符。”

    “嘿嘿,是吗?”

    看到孩子半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一直皱起眉头的陆辰逸也在空中嗤之以鼻。

    “叔叔就像你这样,一个小老头子。”

    “我叔叔?”

    “是啊,看看现在。你叔叔成长为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想成为你叔叔的话,就不要再做小老头了。”

    “叔叔是什么样的人?”

    “倒霉小子,他简直就不是正常人。如果不是我的弟弟,我真的会狠狠地打他一顿,不,爸爸最讨厌的那种混蛋,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什么,我也曾经那么想过,但是吗?越经历越不像那么坏的人啊?”

    “什么?”

    这到底是从九岁小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吗?陆辰逸强颜欢笑地摇了摇头。

    “你叔叔是在没有爸爸的情况下长大的。你有很会赚钱的爸爸,也有妈妈,你到底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这么快懂事呢?不像你的年龄”

    “要守护妈妈啊。”

    “什么家伙?”

    “因为爸爸不在妈妈身边嘛”

    瞬间,陆辰逸感觉自己用坚硬的锤子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后脑勺。

    “…什么?”

    只专注于开车的陆辰逸用惊讶的眼神慢慢地向陆锌倾斜。

    “所以我要快点长大,就像爸爸一样。”

    孩子在陆辰逸面前露出洁白的牙齿,开心地笑了。

    在面对微笑的那一瞬间,陆辰逸能感到心碎的疼痛。

    因为那洁白的微笑,成为锋利的匕首,强烈地,深深地印在心里……

    还有,某个星期五的学院街道-

    正宪啊,我有点急事。对不起,你替我接送一下我们的锌锌吧。

    陆正宪再次读了一遍陆辰逸发来的信息,他心烦意乱地咂着舌头注视着学院的入口。

    不久后。

    发现两个肩膀下垂的陆锌从学院建筑物里出来后,他突然打开驾驶座的门,向孩子走去。

    “嗯?叔叔!”

    意想不到的人物的出现,孩子挥舞着蕨菜般的手扑通扑通跑到了陆正宪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陆正宪抱着胳膊俯视着眼前惊讶的孩子,就这样背过身去走到车身前,一下子打开后座的门,傲慢地做了下巴动作。

    孩子应接不暇地坐在后座上,砰地一声关上门的陆正宪也坐在了驾驶座上。

    “系上安全带。”

    系着安全带的陆正宪对在后座上摇晃着腿的陆锌干燥地说道。

    “我爸爸呢?”

    系着安全带的陆锌歪着头,一切准备好的陆正宪直接踩了油门。

    “叔叔!听不见吗?我爸爸呢?”

    对于孩子执拗的提问,陆正宪的眉间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为什么问我你爸爸?”

    面对陆正宪的冷淡反应,久施不绝的陆锌望向了窗外。

    陆正宪通过室内镜面瞟了一眼这样的孩子,一边纠正了方向盘,一边犹豫着问了些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吃晚饭了吗?”

    “虽然吃了,但是呢?好像有点饿。好像想吃汉堡,好像想吃蛋糕,披萨好像在叫我。冰淇淋也很好。”

    被信号灯拦截,车停了。

    “最近我的朋友们迷上了马卡龙这个东西。但是叔叔。我还没吃过呢?妈妈和爸爸不让我吃那种东西。这种时候妈妈和爸爸是牙医医生真的是讨厌死了。”

    孩子在后座不停地嘀咕。

    “叔叔呢?你吃过马卡龙吗?”

    陆正宪把头向后仰,按住了耸动的脖颈。

    “好吃吗?从照片上看的话,看起来很好吃吗?究竟是什么味道呢?我真的很好奇!”

    左臂放在窗框上,一直望着窗外的陆正宪看见信号一变,又踩上了油门。

    “叔叔,我说的马卡龙应该很有嚼劲吧?叔叔如果吃马卡龙的话?你想吃什么味道?我想吃草莓味!叔叔也知道我喜欢草莓牛奶吧?”

    一只胳膊靠在头后面的陆锌,一脸梦幻地继续夸赞着马卡龙。

    “哈啊…”

    陆正宪正叹着粗气开车,正好走进了马卡龙店。

    “叔叔,我呢?今天吃一个马卡龙就没有心愿了。”

    陆正宪扶着方向盘将宾利开在在路边,吱!突然刹车停了下来,只是一瞬间。

    “叔叔!你怎么了。什么事!”

    陆锌被突然停下来的车辆吓了一跳,

    “下车。”

    伴随着冰冷的语调,驾驶座的门哗啦啦地打开,紧接着陆正宪走了下来。

    “哦!叔叔。你要丢下我去哪儿!”

    陆锌急忙追赶着叔叔的屁股后面,这时才看到了面前的马卡龙商店。

    “哇!”

    仿佛看到了鬼似的,不,仿佛迎接了天使的实物,陆锌看着马卡龙商店眼睛充满了光。

    “欢迎光临!”

    在马卡龙店老板的问候下,身高相差巨大的陆正宪和陆锌并排走了进来。

    “快点挑吧。给你一分钟。”

    陆正宪像军队教官一样,说话很生硬,他斜着的态度,让孔子“可耻”的很快就跑到货架前面跺脚,尽情地表达了喜悦之情。

    “哇,我吃什么呢?吃什么呢?叔叔!难道不能把这些都给我买了吗?”

    “还剩20秒。”

    “哎呀!叔叔!”

    这是陆锌把小拳头紧紧地攥紧,用不讨厌的眼神盯着陆正宪。铃铃铃,挂在马卡龙商店的铃铛回响着,有人大步走了进来。`

    “嗯,我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味道?奶油的……”

    走进来的某个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陆家男人,再也说不出来话了,停下了脚步。

    “姐姐……稍等一下……我再给你打电话。”差点把手里握着的手机给弄掉

    “怎么你又在我眼前出现了…”

    从面包店到汉堡店,再到马卡龙店。

    与他偶然相遇的异样记录延续下来,许意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上天,又在跟开玩笑了……
正文 第十九章叔叔的瞳孔是粉色的
    发现对方后感到惊慌的人,不止许意一个。

    “啊。”

    陆正宪用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的银行卡,啪啪的敲打着收银台上的手势渐渐变得迟钝起来,于是索性停下了脚步。

    “诶!婶婶!”

    最晚发现许意的陆锌立刻向她跑去,紧紧拥抱着许意,因为突然靠近的孩子重量促使许意往后退了一步,许意也依然一脸惊讶,慢慢抚摸着陆锌的后背。

    “……”

    “……”

    同时,受到惊吓的陆正宪和许意的视线在空中发生了一段时间的碰撞。

    “哎呀,我喜欢的味道卖完了吗?要下次再来买了。”

    进行蹩脚演技的许意和陆锌眼神交流“下次见”,正打算转身的时候。

    “不方便的话我出去,要买就买吧。”

    向陆锌大步走来的陆正宪将手里的卡交给了陆锌手里,与许意擦肩而过走出了马卡龙商店。许意呆呆地看着走出去的陆正宪的背影

    “婶婶。”

    陆锌羞涩地抓住了陆锌的衣角。

    “如果你不忙的话,能给我推荐一下吗?我还是第一次来吃马卡龙呢。”

    触及到陆锌的小手,许意实在无法拒绝。

    站在柜台前的陆锌,一幅正经地抚摸着小下巴。

    “草莓味道!巧克力味道…嗯。还有吃什么呢?我应该吃什么呢?婶婶什么好吃?”

    “……”

    许意挽着胳膊陷入了沉思。

    现在在门外孤零零地看着夜空,不自觉地感觉悲凉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很碍眼的让人发疯。

    晚上还是凉飕飕的,许意只穿了一件衬衫。

    “婶婶?”

    “……”

    “婶婶!”

    “嗯?”

    陆锌抓住了许意的衣角摇了摇,这时才吓得打起精神的许意弯下腰来,然后在孩子的视线中扫了一下陈列柜,摸了摸下巴。

    “嗯。婶婶个人很喜欢芝士的味道,但也有可能不合锌锌的口味。”

    “我喜欢芝士!我要尝尝!”

    “确定要这个吗?”

    挺直腰板的许意,走到看起来很面善的马卡龙老板面前,点完单后,还结完了账。

    “哦!婶婶。我有叔叔给的卡!”

    “没关系,婶婶给你买。”

    许意露出了微笑把陆正宪给陆锌的银行卡塞回了他的口袋里,

    但是她隐藏的视线里,依然是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仰望天空的孔贤的背影,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一颗星星。

    “婶婶,我可以吃完马卡龙再走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陆锌的提问,许意用笑容微笑着回答。

    “那得问问你叔叔啊。”

    “婶婶能不能替我问啊?你不是很了解我叔叔的性格吗?我说的话都说不行。今天可是太阳从西边落下来了才会带我去了马卡龙商店。”

    “什么?”

    对于九岁孩子的滑稽发言使许意笑了起来。

    然后,许意开始了漫长的苦恼。最后,许意还点了一杯热咖啡和陆锌可以喝的饮料。

    “哈啊。”

    陆正宪深深的叹息填满了夜晚的街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叹气,他微微地皱着眉头,揉了揉疲劳的眼皮,在闭上眼睛的瞬间。

    当啷的一声从背后传来了钟声。

    “陆锌说了,他吃完马卡龙再走。”

    浓郁的牛奶香气扑面而来,陆正宪吃惊的瞳孔俯视着出现在一旁的许意。她不跟陆正宪对视,而是迎面的说。

    “陆总可以进去喝杯咖啡,等到陆锌吃完为止。”

    那么,对着默礼转身的许意的后脑勺,陆正宪急切地问。

    “之前有有一个问题我没有问你。岳父大人,不,爸爸过得还好吗?”

    这个问题是为了试探许意。

    关于是否知道许学才在工地工作。

    暂时没有回答的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直视着陆正宪回答。

    “是的,过得很好。”

    “现在做什么呢?”

    “辞职后现在在家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许意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这时放心的陆正宪才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给你发点零用钱了吗?”

    “什么?”

    “因为好奇”

    “为什么好奇那个?”

    “阿意啊。”

    在那低沉的声音中,许意感觉到了很多意思。让我们不要互相担心,不要让我站起来,我不想和你吵架等等。这时,许意也努力恢复平静地回答。

    “我给你转回去了,但是你不接,一直还给我”

    “感觉心情怎么样?”

    “很在意”

    “有无视诚意的感觉吗?”

    “那个,有那么一点…”

    “那么现在你也了解我的心情了吧。”

    一瞬间,许意的眉毛缩了起来。

    “放松表情,因为这是开玩笑的。”

    他轻声一笑,俯视着自己的手表,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让你很不舒服,我太随心所欲了,表现得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我会跟你道歉的。”

    “…什么?”

    “如果你没事的话,就一起喝杯咖啡吧”

    陆正宪抬起看向手表的视线,看着许意,嘴角微微一笑的瞬间。

    “今天要像个大人一样。”

    许意手里非常用力地拿着装有马卡龙的袋子……

    坐在马卡龙店里的桌子上的三个人。

    “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太柔软了!!太甜了!!太好吃了!!太幸福了!!谢谢婶婶给我买的马卡龙!”

    咬了一口马卡龙,陆锌的嘴里充满了甜蜜,全身都流露出喜悦。

    “婶婶给你买的?叔叔不是给你卡了吗?为什么你不买呢?”

    “好了,我也有买这种程度的能力。”

    似乎在责骂陆锌的陆正宪的嘴被许意给拦住了。

    就这样,再次沉默了。

    陆正宪托着下巴,看着在自己眼前咬着马卡龙的许意和陆锌。

    不,事实上,陆正宪的眼里只有许意。

    与讨厌甜食的陆正宪不同,许意喜欢甜食。甚至可以吃蛋糕来代替米饭。

    现在回想起来。

    结婚后,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吃过她喜欢的甜点。

    她喜欢的东西,好像没有勉强陪她一起过。

    但是,许意配合了陆正宪的很多挑剔。

    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陆正宪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但为了与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眼睛低沉了下来。

    “……”

    有点忧郁地抬起了视线,看着前面的许意。

    欲张开嘴大口大口吃马卡龙的许意,被那强烈的目光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

    他那乌黑的眼神似乎要把许意绑得像陷阱一样,紧紧地勒紧。

    很多人都觉得他的眼珠像黑洞。近距离观看的瞳孔,不知道其深度。

    咚咚咚,许意的心脏再次错落有致。

    这是继汉堡店之后的第二次。

    走进她的视线,让她感到负担。

    “感觉就像变成了动物园的动物一样。”

    煞费苦心地低吟着,猛地在他面前放了一个马卡龙。

    “因为想吃,所以那么看吗?”

    “什么?”

    “那就吃吧”

    像积善一样,在他面前啪地扔了一个新的马卡龙,陆正宪俯视着面前的马卡龙,噗呲地笑了。

    “哎呀,你不是不喜欢甜的吗?再给我点吧。”

    在许意伸手的瞬间,陆正宪像拦住那只手一样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

    在迎面而来的体温下,让陆正宪感到许意猛地一激灵。

    “哪有给了又抢的,真卑鄙啊。”

    向许意灿烂微笑的陆正宪,在空中摇了摇她扔出的马卡龙。

    “我尝一尝吧,看起来很好吃啊”

    事实上,这是一个谎言。

    用一只冷白色的手摘下包裹着罗马卡龙的塑料,咬了一口马卡龙。

    同时,他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陆正宪没有察觉到朝向他的四只眼睛。

    马卡龙的香甜味道在陆正宪的舌尖上麻酥酥地扩散,甜甜的味道让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难道现在花钱买这种东西吃的吗?

    皱起眉毛的他,正想要放下手中的马卡龙,却和许意的眼神直冲冲碰上,勉强露出微笑。

    “很好吃啊。”

    看到他强词夺理地把想要扔掉的马卡龙硬塞进嘴里的样子,许意噗的一下忍不住大笑起来。

    “!”

    虽然本人笑了笑,但是被自己吓到的许意用手背急忙遮住了自己的嘴。

    “嗯。”

    她低声干咳了一声,把手一伸,不知不觉间她的嘴唇又一条直线紧闭着。

    “……”

    但是,在刚刚看到的她灿烂的微笑下,陆正宪用烦躁的表情擦了擦手上的残渣,半失魂落魄。

    “婶婶为什么笑了?”

    陆锌嘴角上蘸着残屑,倾斜着头看着许意。

    “嗯,没有没什么。”

    托着下巴的许意望着窗外,把咖啡杯带到了嘴边。

    孩子看见了。

    许意稍微有一点红的脸庞。

    “……”

    陆正宪一脸茫然地看着许意。

    视线干脆被她的侧影吸引了。

    陆锌清楚地记得那天看见到的叔叔的瞳孔。

    因为他看见叔叔的眼神都染上了粉红色

    而现在。

    “对不起。”

    突然对许意抛出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所有的一切。”

    时间似乎静止在了两个人的夜晚,他们的夜晚,这个夜晚。

    “……”

    “……”

    孩子的眼睛里可能看不见。

    明媚的粉色中,隐藏着的浓重悲伤的另一种灰色……

    [日志]

    加入癌症患者监护人社区的许意,对一位会员来说,接触到了一种叫做丝绸草的药草具有抗癌作用和解毒作用,对癌症患者有好处。

    许意从那个会员那里得到了名草生长的位置后,于是她立即穿着登山服前往那个位置。

    如果不是我的工作,那些被“治愈癌症的生命水”等诈骗行为给骗走的护工们,虽然不理解,但是,他们却无法了解那些被“治愈癌症的生命水”等诈骗行为所骗而挥之不去的护工。

    真正的癌症患者在家里,又成了第一,抱着抓救命稻草的心情,不管怎么说都没有什么用。

    对不可能理解我的行为的陆正宪保密,盲目地接过了位置,朝山上爬。

    然后看着手机照片,寻找相似的中草药,到处徘徊。

    在寻找药草的时候,我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滑倒被刮得到处都是。

    下山的时候,夜已经黑了,雪上加霜,还下起了小雨。

    淋完那场雨,踩着泥土从山上下来的许意环顾了周围。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辆车,但没关系。

    因为她手里拿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丝绸草。

    但是因为登山太久,腿上的力气一下子就塌了下来,跌跌撞撞地瘫倒在地上。

    被雨淋湿的小白鼠模样的许意,把前额靠在立着的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身上落下了无数的雨滴,但也没关系。

    “妈…你再等一下…我会让你好起来的,我…我…”

    又过了多少时间呢?

    滴答滴答,雨滴掉落的声音更清晰地传来,奇怪的是,从某个瞬间开始,身体就没有被淋湿的感觉。

    就像让人联想到慢动作一样,慢慢地抬起头,在我眼前,和我一样坐着的陆正宪在许意的头上撑着雨伞。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可能是连惊人的力量都没有

    被雨声淹没的许意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力气。

    “大姐告诉我的。”

    “……啊。”

    他久久地望着深海里那宁静的瞳孔的许意咯咯地笑了起来。

    “在你眼里,我现在的样子该有多可怜啊。如此荒谬的话我也相信…做这种话荒谬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的样子很寒心,在你眼里该有多寒心啊…但是我还能做比这些更过分的事情。为了我妈妈…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做。所以你理解我。我以后会做很多像傻瓜一样的事情…”

    是想得到他的共鸣吗?是想得到没关系的安慰吗?

    许意的话变得很长。

    “……”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得到答复。除了雨声外,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一片寂静笼罩着两人,

    将两人裹住打着雨伞坠落的雨声,比任何时候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可怜。”

    “……”

    “可是。”

    “……”

    “你太可爱了”

    他干燥地吐出的声音停留在了许意的耳边,

    那匹马就像被扣动扳机一样,许意倒在了陆正宪宽的肩膀上,靠着额头,疲劳地闭上了双眼。

    一拥在他的怀里,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就像谎言一样。
正文 第二十章伤痛属于我
    今天是星期五,姜宜正在送陆锌去K牙科医院的路上。在交通堵塞的马路上停了下来的姜宜瞟了一眼陆锌的胳膊。

    “锌锌啊,胳膊怎么了?又是淤青吗?”

    “啊,这个?”

    看平板电脑的陆锌俯视着自己的胳膊,然后又把视线转向了平板电脑。

    “感觉好像撞到哪里了。”

    “也不知道你像谁,这么容易就淤青。”

    “应该是爸爸吧。妈妈不是每天都那样说的吗?不好的都是‘遗传了你爸爸’。”

    就这样在孩子面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吵吵闹闹的姜宜微微一笑抚摸了陆锌的小脑瓜。

    在K牙科医院所在的一栋楼前停车的姜宜联系了陆辰逸。打了好几次电话,但是他没有回应。

    明明说会留在牙科的。

    “锌锌啊,你能在这里等一会儿吗?妈妈马上把爸爸带回来。”

    “嗯!去吧,妈妈!”

    依然被平板电脑迷住的陆锌心不在焉地挥手。

    姜宜独自乘坐的电梯到达了7楼,她大步向医院里面走去。内部的灯都灭了,但一拽玻璃门就容易打开了。

    “哥哥?”

    可能是因为从大学开始就交往的关系,虽然离婚了,但还是习惯叫“哥哥”,真的生气的时候偶尔会叫名字,她东张西望,看到院长室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向院长室毫不犹豫地走过去的她,从稍微开着的门缝里往内部看的那一瞬间。

    “!”

    姜宜的双眼一下子睁大了。

    因为在院长室内部在一起的前夫和陌生女人的场景。

    “哈,恩心,到此为止吧。”

    “哎呀,哥哥,再来一次。嗯?”

    “你买一卡车的牛肉吃吗?什么女孩这么活力四射?”

    “你穿医生白大褂的时候太性感了。”

    “恩心,我不知道性感是什么样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哥哥真的很累。”

    “就一会儿吧,嗯?”

    “喂!”

    把穿着白大褂的陆辰逸往后推,坐在椅子上。

    姜宜的头虽然在说回去吧,但是受到惊吓的身体不听使唤,姜宜用颤抖的手静静地捂住了嘴,但她的眼睛依然固定在了他们身上。

    “哈…”

    陆辰逸挺直的鼻梁和男人般的嗓音给姜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过来。”

    陆辰逸拉着那个被称为恩心的女人的后脑勺接吻的样子令人害怕。

    “!”

    姜宜的脸色就像看到杀人现场的人一样苍白。

    往后退步的她,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在院长室内部接吻的他们停了下来。

    陆辰逸皱着眉头,确认了稍微打开的门缝。

    因为太暗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马上就传来了玻璃门上的钟声叮当作响。

    她进来时听不见的钟声,现在才准确地传到陆辰逸的耳朵里。

    “稍微让开一下”

    陆辰逸强行放开了抱着自己脖子的恩心的手,急忙从椅子上起身。

    “哥哥!去哪儿!”

    无视恩心的话,他走出办公室的门东张西望。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已经下班了,所以走廊很安静。一时陷入沉思的他,似乎觉得出了什么事似的,马上就跑向电梯,然后他发现了姜宜低着头站在电梯前的样子

    “呀,姜宜!”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一响,姜宜就吓了一跳,但她没有抬起头来。相反,只是等待时机正好打开的电梯门从中间走进去。

    “车秀贤!”

    陆辰逸飞快地跑过去,突然把手伸向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中间,发生了颠簸的波动,电梯门再次敞开了。

    陆辰逸望着低着头的姜宜,轻轻地叹了口气。

    “什么啊,是带孔子来的吗?”

    “……”

    “怎么不打电话啊”

    “……”

    “姜宜。”

    “……”

    “阿宜啊。”

    他又叫了几次她的名字,不知什么时候他微微歪了头。茫然地望着的眼神改变了,陆辰逸瞬间皱起了眉毛。

    “姜宜。”

    “……”

    “你哭了吗?”

    因为姜宜在他面前流着眼泪。

    “你为什么哭?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大步走进电梯的他,一把捧起了姜宜的下巴,但是被立刻从空中啪啪的一声打了下来。

    “不要碰我的身体”

    夹杂着哭声的颤抖的声音,

    “你这个肮脏的混蛋。”

    在她受伤的眼神中,陆辰逸深栗色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Gomet516写字楼。

    坐在餐桌上读书的陆锌抬起固定在书本上的视线看着对面陆辰逸的脸。

    从刚才开始,他托着下巴皱眉的心烦意乱的脸上,陆锌低声叹了一口气,又把目光投向了书上。

    “爸爸。”

    “到底为什么哭了?不会吧,看到了吗?就算看到了,我也不是搞婚外情,离婚已经有四年了,这是让她哭的事吗?”

    陆辰逸百般胡思乱想,听不到陆锌的声音。

    “爸爸!”

    陆锌喊了一声,陆辰逸这才问:“什么?”,把向空中乱投的视线转移到了陆锌身上。

    “对妈妈做错什么了吗?”

    “什么家伙?”

    陆辰逸皱着眉头,梳了一下头。

    “妈妈刚才哭了。即使在我面前装作不哭的样子,我只要看到妈妈的脸,我就知道了。妈妈哭的话鼻子会变红。就像圣诞糜鹿一样。”

    陆锌翻着书页接着说。

    “所以说,爸爸,你到底对妈妈做错了什么。”

    “爸爸…也不太清楚。”

    忍无可忍的叹了一口气,抱住了自己的头,陆锌啪啪地把书盖了起来,提高了嗓门。

    “爸爸不知道的话到底谁知道?!”

    孩子的眉毛狠狠地皱了一下,瞪着陆辰逸,陆辰逸回避了陆锌的视线,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

    “够了,陆锌,爸爸头疼。”

    “所以才离婚啊?”

    “什么家伙?”

    陆辰逸荒唐地看着孩子,但陆锌盯着自己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松懈。

    从那眼神中可以感受到一点怨恨,偶尔能看到儿子的这种眼神,对陆辰逸来说是无法抹去的伤痛。

    所以陆辰逸更生气了。

    “你最近总是跟爸爸顶嘴,爸爸对你再怎么好,爸爸也是爸爸,不是你的朋友。”

    “爸爸也要像爸爸吧?”

    陆辰逸咬紧了嘴唇,握着杯子的陆辰逸的手紧绷着力气。

    “眼睛放松点,爸爸真的要生气了。”

    两个长得相像的男人,谁看都是完美的“父子关系”。

    “陆锌,眼睛不放松吗?!”

    陆辰逸提高了嗓门,陆锌顿时觉得身体一震,但他并没有退缩。

    相反,孩子紧握着小拳头大喊。

    “我真的很讨厌爸爸!!”

    陆辰逸的眉毛也缩成了一团。

    “每天都让我妈妈哭!”

    孩子哽咽的声音,把心脏打到了最底层……

    独自坐在咖啡厅大厅里看着窗外的姜宜长叹了一口气。

    和陆辰逸离婚的原因,并不是很宏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个人之间的争吵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只要一对视就吵架,甚至互相指责,怪罪。

    回头想想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天两头吵架在疲惫的时候。

    从那时起,陆辰逸什么都没说,除了三句话。

    “陆锌呢?”

    “你吃过饭了吗?”

    “先睡吧。”

    用义务感一起吃饭,以义务感进行几句对话,以义务感建立关系,

    他们被“夫妻”的风筝绑在一起,彼此以义务感相依为命,无法理解彼此以无感面对面生活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激动的感情当然会消失,夫妻俩不再是爱情,而是以义务生活。

    虽然和我在一起,但是看着看起来很无聊的对方的心情也不太好。和对方在一起却看着看着相厌的对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这些都认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倦怠期,于是决定离婚。

    周围的人都说茫然的离婚是不懂事的决定。

    大家都是这么过的,只让孩子一个人过。

    只看着孩子生活,就觉得可惜我们拥有的青春。

    特别是姜宜就是这样。

    因为在比平均年龄小的时候结婚生孩子,把她的青春都倾注在了培养陆锌上了。

    还有现在,陆锌在混沌的漩涡中。

    他们两个已经离婚了……

    陆辰逸和无数女人交往,这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事实。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所以姜宜很是郁闷……

    许意走进咖啡馆,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了一个人。

    发现姜宜独自坐在远处的角落里喝咖啡,于是朝她走去。

    “姜宜姐。”

    “啊,阿意。来了吗?对不起,我在这么晚的时间叫你来了吧?”

    “不是的,我也是特别无聊的自己一个人呆着。”

    轻松的谈话进行了几句,两人之间出现了沉重的寂静。

    姜宜只是默默地品味着咖啡,许意也非常耐心地等待着这样的她。

    过了很长的时间。

    姜宜似乎做好了心理准备,慢慢地移动了紧闭的嘴唇。

    “那个人离婚后,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像饰品一样换来换去的…真的我双眼看到他咬着别的女人亲吻着,然后我就出来了…心情真的很不好。”

    “什么?”

    “那个抱着另一个女人的那个男人…曾经是我的男人······那个瞬间,我好像有了这样荒谬的想法。”

    许意发现了现在姜宜所说的主人公是“陆辰逸”。

    “……阿意。”

    姜宜用微弱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真的很可怜吧?”

    许意静静地摇摇头。

    令人寒心的她也是一样。

    姜宜慢慢地摘下遮住自己脸的手,现在现在直视着许意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

    “你不能理解我的心,因为他不是那样乱七八糟的男人。”

    突然提到的“陆正宪”让许意吓了一跳,心脏咚咚地敲鼓。

    “我为什么这样?”

    许意嚼着下唇,试图想把“陆正宪”的脸从脑海中抹去的时候。

    “可是啊,阿意。”

    现在连续对她们说出毫无意义的称呼的姜宜,说了很多话。

    “对弟妹来说,总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日子,那时候我的心你就可以理解了。”

    “那样的…日子吗?”

    许意睁大眼睛看着姜宜,虽然许意的眼神不知道在哪里陡峭地颤抖着,但是握着咖啡杯的姜宜的表情丝毫没有动摇,再次给许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陆正宪总有一天,他也会遇到别的女人,不是吗?”

    当他们不再是夫妻了,陆正宪见别的女人,许意见别的男人,反而是很自然的事情。

    “……啊。”

    许意低声叹息,感觉有人好像猛地敲击了一下后脑勺。

    有一段时间以来,他似乎一言不发,只是反复闭上眼睛,睁开眼睛。

    光是想象心里就郁闷。

    因为太荒唐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小狗,我们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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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讨厌你,讨厌我,讨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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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石毛岛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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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孩子,哭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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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陆锌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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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该死的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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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电影院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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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我们可以再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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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就像花开的春天来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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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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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真心男人的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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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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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更严重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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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绽放爱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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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陆氏兄弟的另一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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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重新组合的另一种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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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你这个帅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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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流浪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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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偷偷表白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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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多么愚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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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麻烦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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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发疯的运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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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就像摇摇欲坠的多米诺骨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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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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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妈妈这个苦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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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真正的恶人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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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哥哥,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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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反面角色的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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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HAPPYENDINGIS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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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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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没有人答应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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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在善与恶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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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我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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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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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破坏花园的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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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陆氏的世界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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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握手和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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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因为我还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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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梦想和幻想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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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红领带的蟒蛇、珍珠项链的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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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就这样我们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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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没有回到过去的可能和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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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基于人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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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误碰禁食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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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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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美梦的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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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库巴德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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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FLYMETOTHE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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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当把我们的红线都剪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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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惩恶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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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你前生到底犯了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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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在你伤痕累累的胸口钉上钉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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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守护在陆某身边的守护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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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归来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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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在战场上,在我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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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我们的BAD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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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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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NothingisImpossi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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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像大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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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就像蜜蜂被花香吸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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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孩子,我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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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面对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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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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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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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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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这样的人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272254&aid=16670
正文 第八十七章打算怎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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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另一个陆氏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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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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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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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我是不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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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给妈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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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一家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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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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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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