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三国最疯大将军
作者:左手拿烟
正文
正文 第一节三国里一迷途小书童
    洛阳城内。

    东汉末年,太尉张温府里一片喜气洋洋之气。因年关将到,象太尉这种汉朝三公的地位自然不同于市井小民,府里自然是张灯结彩,下人往来穿梭不绝。

    张温老来得一子,名锋,自是惯于宠溺。其子年幼,但生于大贵之家,却养成好逸恶劳的品性,为众人所不喜,除几个贴身近侍外和爹爹及其母,无人愿与结交。

    张锋已十六,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带上一帮子家丁上街去寻些平头百姓的麻烦,看着别人哀嚎哭叫,他却会在一边拍手叫好,其性如此。

    一日,张锋又带了二十余家丁,耀武扬威的带上两只凉州进献给皇帝的纯种狗,直奔洛阳城南而去。

    城南,大多住的是平民和商人。那时候的商人,是没什么地位的。

    作为汉朝东都,其繁华程度自然不是些许小郡州可比。街上热闹非凡,卖艺的,摆摊的,沿着青石街一条长长的弯延伸去,竟是看不到头。

    只是这些老百姓平时都认识这位小瘟神,为什么其父素有清名,生个儿子却跟老子完全不一样?

    看来张锋一到,两边热闹的地面刹时安静下来,摆摊的小贩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摊往街里挪了挪,生怕这位喜怒无常的小瘟神会突然找自己麻烦。

    张锋自己却是对众人惊惧的眼神很是满意,却见有一个跑江湖卖艺的男女二人,那女子正手持一只长长的竹竿,摇摇晃晃站在一条粗粗的绳子上,绳子两头各系牢在一个木桩上面。

    那女子长相只是普通,就算好看,一个十六的小童又能有什么作为?只是他顿时来了兴趣,原来人在绳子上也可以不掉下来,一时顽心顿起,捡了颗石头朝那女子丢去。

    那女子又不是陈菲,自然不能在空中的一根绳子上做出后空翻之类的动作,于是挨了这不轻不重的一下,“唉呀”一声,身形忽左忽右晃了两下,险些从绳上掉下来。

    张锋见状,哈哈大笑,那群家丁平时做这种事做多了,就算太尉大人怪罪,只要有小少爷顶着,自然是遇凶化吉,也跟着齐声怪笑。

    那男人一脸的愤懑,却不敢声张,洛阳的达官贵人,跟现在温州的老板一样多,再看这顽童年纪小,身上的衣着却是普通百姓想也不敢想的绫罗绸缎,身后又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用鼻子

    想也知道惹不起,就盼这小瘟神恶作剧完了可以离开。

    不想这小瘟神见那女子并不掉下来,竟然又捡了一把小石子,吩咐众仆道:“谁把那女子从绳子上扔下来,小爷我重重有赏。”

    众仆听得,便齐声叫好,一时雨点般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均朝那女子飞去,她一下子身上就被击中数处,虽不致伤,却再也保持不了平衡,从绳子上落下,却没受伤。

    众人纷纷指责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这小瘟神更得意洋洋。却听一声暴喝:“何处小童,于此伤人?”

    围观的人让出开一条路,一人一马伴着嗒嗒的蹄声,慢慢来到这小瘟神面前。身后还带着铁甲长戟的士兵。

    那人下了马,见小童居然不怕,于是半蹲在小童面前,语气又加重了些问道:“你是何人之子,为何于闹市欺人?”

    那小童观其身短,面黑,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小鼻孔一翘:“你这黑矮汉又是谁?有何资格询我之父?”

    那人尚未反应,身后一个士兵已经着恼,大声喝道:“大胆!竟敢于京城滋事,又诲朝庭命官,这位是北都尉曹操曹大人1

    张锋一偏头,问身后之人:“北都尉?很大么?跟我父比孰大?”

    那人身又高,张锋又矮,只得将头低到裤档下答道:“不及少爷尊父大。”

    张锋听了更是得意洋洋,对着曹操道:“听见没?我乃当朝太尉张温之子张锋是也1

    周围人一阵唏嘘,特别是刚才出声道出曹操之职那士兵,当朝太尉?虽然现在实权没当年那么大,但光是三公这帽子就可以砸死一排人。

    还是免费的。

    曹操一张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看着朝自己嘻嘻笑的张锋,突然站起来哈哈一笑:“太尉之子?我连蹇硕之叔都敢棒杀!何况汝乎1

    一手象拎小鸡似的把张锋提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一把拉掉裤子,露出张锋那保养的甚好,白白嫩嫩的小屁股。

    张锋再顽劣,也还是个孩子,终于明白眼前这又矬又黑的人不好惹,并不把他老子放在眼里,曹操的手还没落下,张锋已经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下,曹操倒下不了手了,对方是个孩子,又没什么大恶。

    张锋身后的家丁着忙了,要是打坏了少爷?还有他们的命在?再说这黑脸的矮子居然棒杀了蹇硕之叔,蹇硕是什么人?张让的拜把子兄弟,张让又是谁?大家没长脑子也应该知道吧?

    “曹操,居然敢打太尉之子1

    “快放下我家少爷,不然让老爷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曹操此时并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听人一威胁,骨子里那倔强的脾气就上来了,那本来放下的手又高高举了起来,“啪啪啪”清脆又响亮的三下,张锋白白的屁屁上顿时多了几个红红的手樱

    “啊!~”张锋以前没人打过他,现在这下算是过了瘾了,本来只是吓的哭,现在真的痛得涕泗横流,哭声惊天动地,直有超过孟姜女之势。

    “念你年幼,又是小恶,本官并不深究,着汝之父当好生看管才是。”曹操过完瘾,满意的拍了拍手,最后一句却是说给那些家丁听的。

    曹操上马扬长而去,留下一圈百姓掩嘴窃笑。

    众家丁尴尬不已,少爷跟他们出来挨了人家的打,回家如果让老爷知道了,那还了得?只怕那曹矮子的三下屁股就要翻倍落在他们的屁股之上了。

    七手八脚的扶起还趴在地上哭的小少爷,又给他小心的把裤子子拉上,这下好,该看的都让人看到了。先前那落下绳子的女子侧过脸去,也是轻笑不已。

    张锋舒服畅快的演绎了一段激情澎湃的男高音,此时还啜泣不已:“走,我们走。”

    “少年,回府?”

    众家丁寒,这小少爷,这么小就懂得找人分担自己的痛苦与哀伤?
正文 第二节得师王越
    众人继续往南行,一路出了南门了,张锋却还觉得别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好象知道自己的处屁被人打了。红着脸往前走,却看见有一人,中等身材,也不象什么高手的样子,穿着普通的麻衣,

    低着头往前走。

    张锋一看,四下无人,心里一切齿咬牙,就是你了,算你倒霉。

    这人却是此时名声不彰的王越,剑术第一高手,来洛阳求官,却因这时代最重出身,因而未得,心中正郁郁,却不料有人送上门来让他解气。

    “兀那汉子休走1声后有人叫道。

    那人回头,却见一个鼻子下还落着老长一条鼻涕的锦衣小童,红着眼睛领着一群恶狠狠的家丁朝自己走来。

    众家丁也不多话,将那汉子一围,正困在中心,那领头的家丁说道:“这位壮士请了,却因我家少爷心情不佳,特委屈壮士让我家少爷打三下屁股,有五十金相赠。”(金不是指黄金,是说

    的铜钱,即五十个铜板而已。)

    那家丁说的倒也算客气,如果换个一板的百姓也许张锋得了心愿,可惜遇上却是陆战可以打败吕布的王越。

    王越听得莫名其妙,让人打三下屁股?还有五十金送赠?虽然他一心求官,却不失武人的气慨,哭笑不得的同时,倒有一些戏谑对方的想法。

    “既如此,如果你们能拿下我,就算打三百下又何妨?”王越微微一笑。

    这时那家丁及张锋才看到王越怀中抱着一柄古剑,那剑柄不知为木所雕,上面花纹古色古香,应该不是凡品。

    张锋拉拉那家丁的袖子,指指王越怀里紧紧抱着的那柄剑,意思是此人不好惹。

    王越一看已知对方的想法,“如此,我便空手也行。”于是把剑也放在一旁。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双手抱臂看着众人。

    张锋心里越是觉得不安,可是家丁刚才没保护好少爷的负罪感已经化成了动力,四个家丁先朝王越扑了上去,每两人按住一只王越的胳膊,就想将他掀倒在地。

    王越似乎根本没动,只是轻轻把身子摇了摇,四个家丁便飞了出去,不甚重,就是吃了一嘴灰而已。

    张锋心里想着,还没如刚才踩绳子的女子动作好看,一打岔,众家丁已经看出王越的身手,一起朝他扑了过去。

    王越收起嘲笑对方的笑容,这次却是动了真格的,只是没下重手,三两下,左一拳,右一腿,又是数人表演了艺术体操中的前滚空翻,后滚空翻,以及侧身翻。

    这下家丁都不敢扑上去,王越却一步一步朝张锋走去。他倒不是想打张锋,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位年仅十六的小童身份不一般。

    “休伤我家少爷!”众人虽然不敢再主动出手,却一个个都挤在张锋前面,怕这猛人伤了他,那可不是曹操那三下屁股就可以结束的。

    “这位小公子,敢问令尊大人尊姓大名?”王越一抱拳问道。

    先头那家丁开口了:“我家少爷乃当朝太尉之子张锋,壮士,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壮士切勿出手伤害我家公子,小人愿一力承担。”

    这家丁倒有几分忠心。王越笑着,象大灰狼看见小白兔一样看着只到他腰处的小童:“小公子?想不想学我刚才这几手?”

    张锋的鼻涕在脸上挂着还没完全掉下,嘴却张得大大的,已经被王越几手弄得有些头晕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闻言,忙将头猛点,然后将几乎掉进嘴里的鼻涕用小手一拉,顺手抹到身后那

    家丁身上,还顺便搓了两下。

    “愿意,愿意,我请我爹给你钱教我。”

    王越站起身来,又是一脸微笑堆上他已有数条沟壑的脸上。太尉之子啊,眼前的张锋他仿佛已经看成一条路,一条白白的路,一条平步青云之路,通向那高官厚禄,金银满地的朝堂。

    “爹爹1张锋回府后换了一件小小的深衣,洗了个澡,就直奔父亲书房。推开门一看,却看见张温正和两个人跪坐着聊天,几案上放着三杯茶,没见气雾缭绕,应是三人聊了有些时候了。

    那二人张锋已经见过,一位是当世大儒卢植,官拜中郎将,另一位是侍中蔡邕,也是才名著称。

    张温见了张锋,却不象往日一般温言,却板起脸喝道:“入门不叩,大声喧哗,何如此无礼耶?”

    张锋虽年幼,且平时顽皮,却很清楚自己在什么人面前必须要乖一点。当下俯身于地,口中称道:“父亲大人息怒,孩儿知错。”

    这一手极其漂亮,又没让人看出自己溺爱孩子,又显得家教甚之。张温脸虽然还板着,可是一层红晕已经漫延到耳根,心里象喝了蜜一样甜,这小子,真是不枉我白疼他一常回头看看蔡老

    头的宝贝女儿是不是有了人家,要不就给自己儿子定门亲事,那小女孩蛮可爱的,水灵水灵的,应该是个不错的儿媳妇。

    张温一般心里算计着,一边口中威严的说道:“还不给二位大人行礼?”

    张锋乖巧的整整衣衫,对着二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一揖到地,口称世伯,年纪小,动作却很规范,哪有当街被人打屁屁时的糗样?

    两个老头忙装模作样的虚扶了一把,然后一叠声称赞张温教子有方之类的场面话。蔡邕先是马屁了一番,然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惜小女业也许了人,否则与令公子二人却是良配。”

    “哦?琰儿已许何人耶?”张温一听,不免有些失望。

    “乃是河北卫家。”河北卫家是一个大族,世代书香。

    张锋听着,知道老子想给自己弄个媳妇回来,他只知道媳妇是可以陪自己玩的,哪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功能效用?所以兴趣不大,但还是装得一脸老实的垂手侍立在张温身后。

    三个老头天南地北,海吹了一番,又张口“子曰”“诗云”了玩了一下深层次,卢植和蔡邕相携告辞,临走却还不忘记表扬了张锋一番。

    张温心里哼哼着,老卢啊,这次算张某对不起你了,老蔡那个死老头居然把女儿那么早就定了亲,也别怪我不留你们吃饭了。

    张锋看着父亲脸色似乎不太高兴,忙拉着张温的大袖子撒娇:“爹爹,孩儿今天表现可好?”

    一般这种情况下张温肯定回过头来一脸笑容的称赞他,可是这次他只是叹了一口气,“锋儿,你也十六了,为父准备送你到卢师处就读,你可愿意?”

    那个时候当老子的在十六时询问这个问题,已经是民主的太超前了。张锋想了想,卢植的胡子长得还蛮顺眼的,于是就答应下来。

    “爹爹,孩儿答应您一件事,您也须答应孩儿一件事?”

    “哟,又提条件了?说吧,何事?可是又要找你朱叔叔要个将军来当?(朱儁)”

    “那……事以后再说,孩儿今日得遇一位高人,武功其是了得,请父亲应允由他保护父亲周全!”

    张温一听,心里那里泡在蜜的感觉又涌上来,孩子如此懂事孝顺,为父的又怎么不开心?只是孩子就是孩子,十六的眼力见儿,能好到哪去,这所谓的高人,估计也是泛泛之辈。不过这孩子

    一番心意,倒是笑纳了。

    “乖孩子,爹有人保护,倒是你,总在外面撒野乱跑,总要有人看着,不如就让他跟着保护你好了。”张温温言细语的跟自己儿子说话,只是语气过于柔和,有点象跟自己看不对眼的那位张

    让大贱人。

    同样都是姓张,差距咋就这么大咧?自己位列高堂,荣华显赫,何人见了不尊称一声“老太尉”?那张让,就一个宦官当了个内侍黄门而已,对朝庭未有寸尺之功,居然还敢对朝事横挑鼻子

    竖挑眼,跟老夫唱对台戏?我有如此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你能生得出来吗?

    你能生出来我就跟你姓,反正我还是姓张。

    张锋不知道父亲一时感慨良多,当时喜上眉梢:“多谢父亲成全1这句就露了馅了,原来他早就是想把王越带在自己身边,王越怕他父亲不同意,这时门第观念强到无法想象,就凭一个平

    民出身的剑师,就算是宇宙第一,也难以挤身显贵之肖。于是他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教张锋在亲情攻势下,果然王越顺利进了张府,成了张锋的私人镖加教头。

    张温根本没去深究儿子这话中的错漏,还只当自己儿子真的贴心孝顺如斯,老眼挤成一条缝,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虽然老来才得子,却是不亏了。有子如此,夫何求哉!
正文 第三节曹操刘备蔡琰黄莺儿和我
    王越此人,除了官瘾甚大,真功夫倒是不假。他遇到张锋动了脑筋进了太尉府,便悉心教导张锋武艺。有一次张温来看望张锋习武,亲见王越一人徒手在二、三十家丁的围攻中如沾花蝴蝶一

    般,就是没人动得了他分毫,反而那些家丁在他有心卖弄下满场飞,却无一受重伤。使得张温也对王越的功夫赞叹有加。

    至于张锋,他估计对王越的功夫最大的兴趣就是——可以看到空中飞人,还附带现场版“哇哇”的音效。

    可是张锋他自己练起来,就是常常涕泗横流了。王越的功夫是那么好学的么?加上从小娇生惯养,王越本人的要求又严,虽然跟王越呆一起一个多月,除了摆个POSE还象模象样,其他的让王

    越一看就是一声叹息。

    官家子弟,难成大器也。

    每天上午却要去书舍学文,下午跟王越习武。卢植门下,却是张锋最小,在这里不能以老爹的名头压人,再说,压了也没几个怕的。

    张锋一入门,硬着头发,挤出笑脸挨个问好:“玄德兄好,子叶兄好……”

    众人也纷纷还礼,刘备此时才十几岁,一把拉过张锋问:“弟可曾带你那武师前来?”

    张锋道:“然。”

    刘备喜形于色的奔出门外,两只耳朵跟两只扫把似的快乐的在空中飞舞。

    张锋倚着门看到刘备手舞足蹈的跟王越比划了些什么,王越淡笑的摇了摇头,说了些什么,刘备又耷拉两只耳朵回来了。

    “其人真忠义之士也1这句话不知是说给刘备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张锋听的,反正他是一头雾水。

    不过刘备性子豁达,转头便将不快之事抛诸脑后。又跟张锋海阔天空的聊起来。

    张锋很喜欢刘备这个人,因为他虽然不富有,但是却一点也不小气,喜欢带着一帮子朋友,同窗,声色犬马,就算张锋才十六,刘备也不看他不起,当是同龄一般交往。

    刘备人缘好,卢师却不太喜欢他。

    “华服锦衣,怀豪气而少读书。”是卢植对他的评价。

    听刘备自己说,家里很穷,他原本和母亲一起在涿郡编草席草鞋为生,但有个族里的叔叔和两个卖马的商人资助,他才来洛阳求学。

    对于出身的贫寒,刘备本人并不以为意,虽然学舍里好多人看他不起,他自己却怡然自得。

    张锋此时更对门第毫无概念,想想应该只要是叔叔和卖马的就很有钱,回头跟爹爹说去,让他也去当叔叔,也去贩马。

    刘备也很喜欢这个小弟弟,因为他从不因自己穷而看不起自己,对谁都执礼甚恭。他并不知道,洛阳以南的百姓见了张锋就头疼的。当然,现在见到他们,不好意思的是张锋了。

    回到府里,却见那日痛打自己处屁的曹操赫然跟自己父亲在门口谈话。

    张锋一见曹操,两条腿就打哆嗦,欲退回去,奈何张温已经看见到了。

    “既然已回,为何逡巡不前?”

    老子发话,儿子也只能耸拉着耳朵迈着小碎步低头上前见礼。

    “孩儿拜见父亲,见过曹操都尉。”

    张温奇道:“莫非孟德早与犬子相识?”

    曹操此时也忍住笑:“已有一面之铿耳。”

    张锋怕曹操把他的糗事抖出来,怕使出他的绝招,“父亲大人上朝迟归,何不更衣沐浴,以去其疲。”拉着张温的袖子撒娇。

    张温却不好此时露出慈父之态,对着曹操说:“劣子顽愚,让孟德见笑了。”

    张锋一边拿父亲的黑色禅衣的大袖子掩耳盗铃的盖住自己嘴鼻,一边观察曹操。

    曹操一笑:“太尉大人有子如此,真是羡煞旁人也。”

    张温对着儿子说,“还不去见过你母?”

    张锋解放了,心下大安的去拜见母亲,王越跟在其后,对张温行了一礼。

    “此何人也?”曹操问道。

    “乃劣子为老夫寻得一壮士,现已随吾儿也。”

    “观其人行虎步龙行,神气内敛,必高人也。令公子小小年纪,竟眼光如此,太尉大人好福气。”

    这句话正说到张温心窝去了。笑呵呵的说道:“孟德谬赞了。”

    言下一顿:“孟德乃正直之人,奈何中涓相害,将赴顿丘令,老夫已尽力矣,唉……”

    走了没多远的张锋竖起耳朵,这恶人要走?真痛快,可是自己还是没脸去南门了。

    本来下午要习武,张温硬是要拉着张锋去回访蔡邕,王越无奈,也只能跟去。

    府里的家丁赶着马车,王越只在在外面还是怀里抱着剑跟着。虽然离蔡府就只短短几步路,可三公出门哪有步行的?

    蔡府门口的家丁是认识张温的,连通报也免了,执礼甚恭的引了张温一行三人往里走。蔡府究竟是小一些,两个回廊就到了正厅,蔡老头和一班大臣赫然在列。

    张温上前一步一揖:“有劳各位久候了。”张锋也跟着弯腰一揖,小衣服的大袖子已经垂到地上去了。王越却是在身后不言不行。

    “哪里哪里,却是有劳张公亲趋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埃”蔡邕一行人还礼,张锋偷眼看去,卢植,马日啴,黄琬,王允等俱在其中。

    “请诸位列席,今天老朽贱降,多蒙诸公赏光,来来来……”蔡邕拉着张温的手就往里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来人啊,唤昭姬和黄莺儿出来,且陪张温大人的小公子玩耍。”

    说完,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张锋的腰还在弯着,说说笑笑的进去了。

    张锋这才直起腰来,这诺大的一个庭院,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还有一个王越。

    良久,无言,王越才开口道:“锋儿,不若……”

    就听见两个小女孩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人在哪里,这下可好,有玩伴了。”

    大厅墙角转出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着蓝一着黄,一起走到张锋面前,那黄衣女孩却如大人一般一礼:“可是张世兄?”

    那蓝衣女孩却将手一指:“你便是张锋么?”

    这一来,张锋便立生对蓝衣女孩的好感,对黄衣女孩有说不出的厌恶。

    他整整衣冠,对着黄衣女孩还了一礼:“正是张锋,小姐是?”十足一个小大人。对着蓝衣女孩却是不理不问。

    那个引路的蔡府家丁言道:“张公子,这位是我家昭姬小姐,这位才是黄尚书之女黄莺儿小姐。”

    这便算是正式见过,黄莺儿便装黄衣服么,下次记住了,可是爹爹他们都穿黑衣服出门,也不姓黑啊,不对,除了冬天,他们也不穿黑衣服的。

    张锋脑子一下又不够用了,黄莺儿又是盈盈一礼,他赶紧回礼,手忙脚乱的又是一礼回过去。

    世兄?我们两家才认识一辈而已,不算世交吧,不过是客气话。

    那穿蓝衣的昭姬说道:“哼,却是个不懂礼数的小子。”

    张锋一向在外面横惯了,闻言大怒:“汝要之礼,须先礼之。”

    黄莺儿一看两人见面就要吵,忙道:“切勿争执,恐伤和气,须知两位令尊是知交好友。”

    蔡琰这才不做声了,只是小鼻孔哼了一声,张锋听闻此言有礼,他又极尊父,也不去与她理会。

    黄莺儿极具大家规范,携了蔡琰之手:“不如去池塘边玩1

    走两步又笑着说:“张世兄还不快跟来。”

    张锋觉得这个黄莺儿的小女孩说话行事便如大人般懂事,明理,觉得自己跟她一比,就算是个小婴儿一般了。

    到底是小孩子,三个人在冬季的池塘边,听着张锋在外面玩耍所遇之趣事,笑声,惊呼声不断,王越由于身份,远远站在廊前,并不能近前。

    那池塘乃是死水,冬季也不枯竭,只是看不见有甚鱼。

    “你说那青蛙乃是蝌蚪所化,我却不信,蝌蚪是无腿的,青蛙却有腿的。”蔡琰翘着好看的小鼻子说道。

    “实是真情,却奈何小姐不信,我亲眼所见。”张锋无奈道。

    “那我遍观书籍,为何从所未见?”蔡琰不依不饶。

    “小姐虚岁几何,还能称遍观书籍耶?”张锋头脑反应很快,一下就捅穿了蔡琰的大话。

    蔡琰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手又指着张锋的鼻子:“你你你……无知小儿,敢与我如此说话!我四经五书烂熟于胸,你有如此能耐么?”

    她一急,四书五经说成四经五书。

    张锋虽然书读得不多,但这个还是知道的,闻言更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黄莺儿也是在一边陪了掩着小嘴偷笑。

    蔡琰一看在闺交好友面前丢了面子,便不顾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推了张锋一下。张锋本是跨栏而坐,后背就是池塘,这下猝不及防,“哎呀”一声,整个掉入水中。

    这下两个小丫头着了忙,蔡琰本是无心,张锋掉进水里,她也慌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长哭不休。

    到底是黄莺儿成熟懂事,她忙拉着蔡琰往回跑,也不顾长裙绊脚,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啊,张世兄落水了。”

    王越正站得无聊,心里正在盘算如何训练张锋及以后的仕途,一听这叫声,暗道声不好,剑也当啷一声丢在地上,拔脚就往池塘边跑去。

    冬天穿着衣服本来就多,遇水则涨,张锋就象一个称砣一般直往下沉,这破池塘修这么深做什么?想害人命么?害小爷救命都来不及喊。蔡丫头你跟我记着,小爷不死必报此仇。唉,黄姐姐

    你要会凫水多好。你来救我,我一定将来娶你过门报答你。

    报答的方式他只想到了以身相许,就不能结草衔环么?他心里胡乱想着,四肢乱抓,哪里抓得住什么,鼻子只觉得呛得厉害,胸也难受,水里又冷得刺骨,不多时,眼前一黑,就没意识了。

    王越赶至池塘边,就见一串气泡咕咕嘟嘟冒个不停,他是北人,哪会凫水?一急之下,扯下腰带在栏杆边系一下结,抓着另一头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等王越终于摸到张锋爬上岸,蔡福家人和闻讯而来的众大臣七手八脚的拉王越和张锋上岸。张锋面白如纸,早已没了呼吸。

    张温颤抖着右手,慢慢伸到张锋鼻前,啊的一声,跌坐于地。众人也明白张锋没气,蔡邕恼得火起,一巴掌打在蔡琰脸上,“平时你自夸知书达理,便是一言不合推人下水么?留你何用?”

    蔡琰挨了这一下,天旋地转,重重的仆倒在张锋的“尸体”上,她只是哭,看看张锋的脸,只觉得心里悔之无及。

    张温老泪如雨,想我老来得子,其又乖巧伶俐,没想到天亡我也,呜呼痛哉,呼天抢地。

    众人叹息不已,蔡邕哪想到生日遇到这种事,看着地上垂泪不已的蔡琰,恨不得多踩几脚才甘心。

    却见地上的张锋突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众人惊得“哦”的一声齐齐往后退去,只有王越,张温还有黄莺儿喜极,上去一把抱住身子还湿淋淋的张锋。

    “吾儿无事乎?”

    “锋儿你怎么样?”

    “张世兄无恙?”

    张锋空洞的眼神从面前三人的面上扫过,“哇”得吐了几口可以装满一个脸盆的水,然后说了一句:“好冷。”就昏过去了。
正文 第四节我是谁
    等张锋醒来时,张温和其妻王氏俱守护在旁,一脸的憔悴,王越在房里还是怀剑而立,看到张锋悠悠醒转,一脸肃容也有了一丝暖意。

    “乖儿子,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终于醒了啊?可怜的孩子,那蔡老头自夸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教出个这么野蛮彪悍的女儿!差一点害了我家锋儿的性命。”王氏把张锋的

    脸摸了又摸,慈母本色。

    “没事就好,你也别多说了,快让郎中来给锋儿把把脉。”张温虽然疲惫,却也是掩饰不住眼里的喜色。

    张锋漠然的看看王氏,又看看张温和王越,却是不说话。

    不一会,一个郎中挎着一个药箱进来,把箱子往古色古香的案几上一放,抓起张锋一只手就为他号起脉来。

    摇头晃脑了半天,王氏憋不住了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可还有什么问题?”

    郎中闭着眼睛说道:“令公子只是受了冷,阴寒入体,可喜此时脉象却是平和,两位尽可放心,待老夫为公子开几味去寒固阳的方子,吃几剂便不妨事了。”

    王氏听闻,高兴的握住张温的手。张温只是拍了拍妻子的手,没有言语。

    郎中洋洋洒洒在竹简上写满了药,然后交给王越,只当他是张府的下人,“拿去照抓即可。”

    王越也不吱声,对张温和王氏行了一礼就出门了。

    郎中自觉救治了太尉之子,荣莫大焉,站起来辞行道:“令公子的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须三次,记得需仔细好生照看,切务在此期间再受寒,如令公子周身出一身大汗,好得就更快了。

    告辞,告辞!”

    夫妻二人给了诊金,称谢不已,忙令家人在张锋屋里生起八堆盆火,烤得室内如同三伏天,又令人往张锋身上盖了好些毛毡,毛裘,这才让他静心休息。

    张温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上疏疏拉拉几根不多的胡子,问王氏道:“你可觉锋儿有些奇怪?”

    王氏嗔怪道:“自己儿子,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觉得他醒来之时双眼无神,看着我们一点反应也没有?爹娘也不叫一声。”

    “那是儿子病了,要是你泡在这么冷的水里,还不是冷得连屁都没力气放一个?”

    “也是。”太尉大人丝毫不计较妻子的精口,想了一想,人醒过来,又能有什么事?遂放心离开。

    张锋只觉得遍体生寒,周身无力,眼睛都没多大力气睁开,口里好象要干得冒火,偏又说不出话来,刚才那两个陌生人碎碎在自己身边念了半天,却是河南口音,莫非????不是吧,我是

    穿越了吗…

    一连几天,王氏和张温不时到儿子的“桑拿房”看望张锋,张锋在这样的照顾下自是一天天好起来,但张温担心的事到底是发生了。张锋一直不说话,只是要小便时或饿了的时候会哼哼两声。

    “糟了,这可如何是好,身子是渐渐好了,怎么反而不记得我们二人了?”张温急得在房里团团转。

    王氏道:“如此,我明日便去白马寺为锋儿祈福,你也须一起去。”

    “也好,换了几个京城有名的郎中都说锋儿无碍……唉,也不知是他们医术不精,或是锋儿注定有此一劫?”

    “呸!你才有劫,咒儿子有劫做什么?明日去白马寺时,你对菩萨许愿时须慎言,小心报应!”

    张锋房里。

    一个小丫环仔细的托着张锋的身子,让其斜靠在自己身上,把一个装着黑乎乎的药汁的碗往张锋嘴里送。

    “嗯~~~~,苦。”张锋小小的脑袋歪到一边。

    不知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郎中也有回扣,居然开这么多药,一天三次,喝死人了。

    小丫头才十三四岁,对着这个实际年龄都有三十岁的小童又是哄又是威胁:“公子,喝了药病才得好得快哦,才能早点起来点起您的‘人马’去城南……”

    说道这里她自己都笑了起来,“嘻嘻,要不让您的师傅王越来喂您好了?”

    张锋眼睛里滴溜溜的转了几下,想起那个一脸酷酷的汉子,原来他竟是王越!

    看着张锋还是没动静,小丫头急了,要是少爷不喝药,老爷和夫人怪罪下来就不得了了。

    “公子,老爷和夫人就您这么一个儿子,您要是不喝药,怎么对得起他们天天为您担心着急啊?”

    这一番话,却是让张锋微微有些动容,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却给自己这个“儿子”百般呵护,虽然自己不是他们的儿子,但为了他们儿子的这付身躯,还是喝了吧,算对得起他们的照顾了。

    想到这里,张锋主动伸长了脖子,把嘴伸得长长的凑到那黑乎乎,异味冲天的碗边。

    小丫环欣喜的把碗再伸过去一点点,小心翼翼的不让药汁流下来。看着张锋一口气把药皱着眉喝个精光,开心的说:“到底公子孝顺!公子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张锋苦笑一下,并不说话,小丫环也习惯公子现在的样子,轻轻把门掩上,留下他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发呆。

    好无聊啊,要不叫几个人进来陪我斗地主,打麻将?或是弄几台双核的机子联网一起玩玩魔兽?

    张锋长长的叹了一声,缩起自己已经变得小小的身子,又朝里睡去。

    ********************************************************

    正月初七,张温在这几天忙着见客,回礼,来得很少了。只有王氏还是常常来,摸着张锋的头说些絮絮叨叨的话,张锋还是不言语,只是看着王氏的眼中明显多了些温暖。

    “唉,孩子,你到底是跟娘说一句话啊,说一个字也好啊。”王氏看着孩子不做声看着自己,心里一酸,不由得眼泪花花。

    张锋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看着王氏难过,心里也不好受,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娘,您哭了?”一出口,居然是河南口音。

    王氏一呆,一下子没从儿子开口说话的变化中反应过来,她惊喜的把张锋又搂在怀里:“儿啊,你终于开口了啊,你可吓死娘了啊。”又轻轻放下张锋,双手合什,嘴里小声念到:“多谢大

    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让我儿子终于又开口说话了,明日定当去白马寺还愿,多捐点香油钱。”

    张锋听了钱字,眼睛一亮,心里默默说,还不如给我零花。这个时候可是用的白花花的银子埃

    “娘,孩儿这几日闷得坏了,想出去走走。”张锋难受,说话又要不露出破绽,还要装小孩子。

    “行行行,你等着,”五氏拉大了嗓门喊道,“张清,张福,你们拿几件厚点的衣服给公子换上,陪公子在院里走走。”

    一场大雪,从腊月二十七下到正月初六,一片皑皑。张府里除了路上扫出一片供人行走,其他地方的积雪还是厚厚的。池塘里早已冰冻,只不过张锋走到池塘边,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排斥

    ,好象这里呆久了会有难似的。

    张锋全身上下裹着好几层寒衣,最外面一句全是一件裘衣,毛外翻,襟是从上至下直开的,看上去倒象是某个大型动物的屁股,肥肥的站在雪地里,走几步就累得直喘。

    到底是别人的身体啊,这么点压力就受不了了。

    张锋的毛靴踩在雪地里吱呀吱呀作响,张清张福,一个丫环一个家丁,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张锋身后,又怕离远了少爷跌倒,走近又怕撞到这个“屁股”上面。

    “师傅!”张锋回头叫王越。

    王越站在一行人的最后,闻言走到张锋身前,他的个头并不高,一米七八左右,张锋一下子就被这个并不魁梧的老师遮住了阳光,努力抬起被貂皮围由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才能看见王越的

    下巴。

    “师傅,今年是哪年?”张锋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在里面。

    “光和四年。”王越直觉告诉他,张锋变了,这还是当初那个拖着长鼻涕四处找落单的人报打屁股之辱,看着自己就怕得不做声,练功练得苦处就流眼泪的小屁孩子?

    “再过几年,天下就要乱了。”张锋背过身去对着王越,双手好容易背到背后握到一起。“师傅,请您悉心教导锋儿武艺,锋儿必当竭力习武,上保国,下安民。”

    王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看着明明矮矮不足一米的张锋,在大雪反射刺眼的阳光下,竟隐隐有一种如泰山般巍然不动的霸气,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陌生的感觉,不自觉的敛去身上武者那种

    自然而发的气质,底气不足的拱手说道:“某自当尽力。”

    (光和三年,应是公元180年,张锋十六,曹操26岁,刘备20岁)
正文 第五节求婚?昏球!
    从那天开始,张锋便同往常一样上午去卢植处学文,下午便跟着王越习武。奇怪的是,原来有点身体酸痛便哭闹不已的张锋,不管王越让他进行什么样的训练,他再也不哭不闹,而是咬着牙

    忍着。王越真是相信,张锋变了。

    张锋自己明白,这乱世将至,没有武艺傍身,怕是连媳妇都没娶上就挂了,什么黄巾军,黑山贼,还有史上洛阳大火后,入京劫掠的匈奴,还有实力很散,但是个人素质极高的乌桓,鲜卑…

    …哪哪哪怎么行?自己最欣赏的貂婵和靡环还没泡到呢。

    这些天经过慢慢的融合,这个新身体已经接受了自己这个新灵魂,原来的意识也和现在的意识相统一,张锋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新身体里,居然是被世上人所传作出《胡茄十八拍

    》(我查的史书中并无这个是蔡文姬所著)的蔡MM推进了水里所致。

    原来的张兄……哦,算上真实年纪比自己大一千多岁,那么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路走好,最多等我将来长大了帮你找蔡MM报个仇如何?你就别再想着这个身体了,让给小小小小小小孙我

    吧。

    王越武功高,却是那种侠客适用的,就是那种适合单挑用,上了战场面对众多敌人用处不大的那种武技。王越剑是用得很好,也很好看,也实用,可是到了战场上就用这三尺来长的剑和敌人

    二,三丈的长枪粗戟拼?不是找死么?

    王越还有一个缺点,让张锋心都灰了,他居然不会骑马。

    这……算了算了,先练着再说,先把他的本事掏空了再说吧。

    张锋每日不缀的勤练王越所授的剑法,倒是有模有样,除了力气太小,其他都让王越欢欣不已。除此之外,张锋还天天在身上绑上十斤重的沙包,跑步去城南。

    卢植也很高兴,因为他发现张锋自泡过水之后,如同破茧化蝶一般,变得勤奋了。原本张锋在学舍也老实,虽然坐着不做声,但卢植他并不喜欢舞文弄墨,倒是刘备跟他说些市井之事,倒让

    这小子眼睛放光,兴致勃勃。

    现在张锋便是在下课之后,也拉着卢植问这问那,所问还并非一位小童之泛泛,倒让卢植难堪了好几回。一手象模象样的漆体,让卢植当着全舍学子的面,好好赞叹了张锋一番。这也让张锋

    的老脸红了一回,没办法,以前有底子么,要不要写点英文你看?张锋以前是五星级酒店上班的,接触的老外不知有多少,英文读写会话不成问题。

    便是刘备,也对张锋的蜕变惊讶不已,喊他斗狗,下河摸鱼,捉蟋蟀,都不如从前一样一邀就飞跑,老是推脱搪塞,要不是一样对自己毕恭毕敬,刘备简直怀疑眼前这个会不会是张锋的弟弟

    或者哥哥。

    一日,张锋发现刘备一天都闷闷不乐,于课间便问道:“玄德兄何事不快?”

    刘备两只耳朵很配合的耷拉着,长叹一口气说道:“老母于家中抱恙,族叔有信至,愚兄不得不回矣。”

    刘备大孝之名果然不虚传,张锋听了也有些感动,从怀里摸出二十两银子,“玄德兄远去,小弟有些心意,却不得推辞。非为兄长故,实为令堂之药资而。”

    张锋知道刘备的个性豪爽,不愿受人恩惠,如果不是了母亲的病,自己这一位小童的钱,他是万万不能收的。

    果然,刘备眼眶一热,便要在张锋面前表演一下世人抨击不已的“男儿有泪要轻弹”,呜咽着说:“贤弟之恩,备无以无报,若弟有驱使之处,备万万不敢不从也。”

    张锋看着眼前这个正性情的刘备,怎么不愿去相信他将来会是个虚伪,做作的人,也感动的说:“大丈夫施恩岂望报乎?玄德兄切莫欺弟年幼,只因兄长平日待弟如手足,弟敢不真心事兄乎?”

    感动归感动,张锋想起一事,刘备会不会一时兴起,拉着自己结拜?那到时候加上关羽,张飞……可自己并不觉得刘备如果平定天下会对中华民族的发展有好处啊?

    还好,刘备只是伸出长手擦了一把眼泪,并没提及结拜之事,让张锋松了一口气。

    不料刘备说:“兄无以为赠,自幼却只会织草席、草鞋,如弟不以兄之粗鄙,愿……”说着从已经打好的包袱抽出一张编好的草席来。

    张锋望着这张草席,哭笑不得,堂堂太尉之子用这么劣质的草席……我又不用出去要饭,送给苏乞儿还差不多。

    却装出一付惊喜的样子:“兄之手艺,果然精致!”拿着那张完全可以把自己裹进去再打个卷的草席称谢不已,做出仔细观察的样子。原来在酒店的时候,不知张口黑白,说过许多谎话骗那

    些住店的客人,没空调是因为除尘,没热水是因大面积停水……随口说个假话,装装样子,便是许子将亲来也看不出来破绽。

    刘备见张锋并没有看不起这张席子,反而很欣赏的样子,也很是高兴,两只耳朵又隐隐有要竖起的趋势。

    刘备走了。

    一班子舍生围着张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是谁说:“唉,我们还准备试试看他的手能不能不弯腰就能摸到自己膝盖呢,这一去怕是很难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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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里,张锋有些郁郁,虽然刘备这人跟“自己”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对他的为人张锋还是比较欣赏的,穷贫不夺其志,而且对人无论尊卑皆是一般的豪爽,半点心眼也无,不知道这样大

    大咧咧的人,是怎么混到汉昭烈皇帝的位置上去的?

    门口的那个小丫环张清,看见张锋回来便拉着他边跑边说:“公子可回了,老爷吩咐公子一回便立即去沐浴更衣,有贵客来访。”说完了便捂着小嘴嘻嘻笑,笑得张锋莫名其妙。

    老子的话,儿子哪能不听,张锋傻傻的等着众家丁,丫环,把香汤(就是热水)倒进澡盆,又洒上花瓣,然后把自己好好洗漱一番。

    张锋一只手捂着上身,另一只手提着裤子,红着脸叫道:“都出去,本少爷自己来。”

    张清跟张锋的时间最长,也知道这位小少爷最近转了性子,不但不发脾气,而且对下人极好。于是开着玩笑说:“少爷长大了,会害羞了,怕什么,奴婢又不是没见过。”但是笑着说完还是

    掩门而出。

    张锋更窘了,望着自己叹了一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然后钻进水里。

    等张锋洗完,众丫环手忙脚乱的帮他穿上红色的深衣,套上白色的裘衣,腰上围了一个张牙舞爪的螳螂状带钩的腰带,把头发又扎成一个长髻,倒颇有些小帅哥的样子。

    张锋来到客厅,低头就拜道:“见过父亲大人。”

    主位上的张温声音还比较温和:“还不见过两位世伯?”一指客座上四人。

    张锋早就偷眼看了,不过还是只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形,一个黄衣,一个蓝衣。

    哪个是蔡MM?记不太清楚了,这个死鬼身体原来的主人的意识也甚模糊。

    张锋含糊的行过礼,蔡邕和黄琬虚扶了一把,这时的人都是跪着坐,两个老头站起来又跪下去是不容易,两个小女孩一定要站起来还全礼的。

    蔡邕一看就是来陪罪的,笑眯眯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张锋好几眼,“邕多时不见令公子,却长得更壮实,更丰神如玉了,果然一表人材了。”

    那是,我张波,不,我张锋不帅,哪个帅?

    张锋低着头往旁边看去,那穿蓝衣的小女孩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朝张锋嘟了一下嘴。

    张锋却看这小女孩娇憨可爱,加上自己三十岁了,也不跟她见识,只不过嘴角扬起一丝轻笑。

    估计这个蓝衣小妞就是蔡MM了吧,不知道为什么还跟自己有仇似的,你摸了我的胸一把,我又没摸过你,你还生气?要不等会我摸回来,换我生你的气好了。

    那黄衣女孩看着张锋看着她,却是微微一笑。

    一走神,就只听见老蔡跟小蔡说:“昭姬,还不上前谢罪?”

    小蔡委委屈屈,磨磨蹭蹭挨到张锋跟前,千不情,万不愿的嘟着红红的小嘴说:“昭姬上次无礼了,还请世兄莫怪。”

    张锋装模作样的还了个礼,嘴上说:“只是小孩子心境,妹妹无须介怀。”只不过他这小孩子心境不知是说他自己,还是说蔡琰是小孩子。

    心里却在想,你对我无礼一次,我等你长大些,也对你非礼一次好了。

    蔡MM听了小嘴嘟得更高了,小声嘀咕道:“哪个是你妹妹?”张温和其他人没听到,张锋却听了一清二楚。

    张温呵呵笑道:“既如此,锋儿可领蔡、黄二位小姐外面走走,为父还有些话要与二位世伯说。”

    张锋带着两女出得客厅,却听着张温颇不文雅的在身后大声叫道:“却莫再去池塘边了。”

    张锋一呆,这才醒悟过来他老子怕三人又争执起来,某人又要落水了。两位小MM却是用长袖遮了面窃笑。

    张府比蔡府大一些,却不如蔡府精致,没有那些四季常青的花草,到处都是光呀呀一片如秃毛狗一般。

    蔡琰小孩子心境又上来了,想在这方面也比上一比,随口说道:“想来这张府大是大,却还不如我家有看头。”

    张锋一听,说道:“那是,蔡小姐家的景致最是这天下最有看头的地方,特别是那塘底,不去看看还真是遗憾。”

    蔡琰心里先是一喜,想着这小贼怎的转了性子,生的奉承起自己来。谁知后半句话头一转,居然是夹影带棒的讥讽于她。

    她心高气傲,凡事必要争个高下,家里又宠得紧,听着又生气了:“我好心道歉,不想你又旧事重提,你若还忌恨,不如我让你推到水里一回也罢。”

    张锋一听,正中下怀,笑眯眯的慢慢走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由不得我遂了你的心愿。”

    蔡琰比张锋只大一些,哪分得清楚是开玩笑还是真的,见张锋狞笑着靠过来,却慌了手脚:“你要作甚么?须知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清’

    张锋嘻笑着,看着才七八岁的蔡琰惊慌失措的样子,更比从前泡妹妹更有趣,口中说道:“老子却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脚下却又逼进了两步。

    蔡琰慌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手遮了面:“我看过《道德经》,却不记得老子说过这句。”

    张锋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这不就是老子刚说的么?”

    蔡琰这才明白张锋在占她便宜,气得呜呜哭着跑开去。

    黄莺儿一看这两人怎么又吵上了,莫非天生的冤家对头,正拔足欲追,张锋却深深一礼及地:“多谢小姐上次救命之恩,张锋铭记在心。”

    黄莺儿倒不好追了,还了一礼道:“些许小事,倒不值得提起。只是琰儿性子好强,你却不该如此作弄于她。”

    “黄姐姐大家闺秀,性情尔雅,小弟自是佩服得紧。须知性烈则易折,不受些小挫折,难免会将来目高于顶,吃了大亏。小弟此番是有些过了,但于蔡小妞……呃,蔡小姐,却是大有裨益。”

    黄莺儿一想,虽然这张锋话多粗欲,说的却有些道理。心下也倒是很同意张锋的话,只觉得奇怪,怎么这张锋才几个月不见,说的话居然老气横秋,如同大人一般。

    当下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免得又横生些枝节。”
正文 第六节意外
    黄莺儿一路哭着跑开,倒不是很反感张锋,只不过哪有人这样求婚的,一时又羞又气,心下又一怕,便去找到了蔡琰。

    蔡琰看见黄莺儿也是一脸晶莹的泪珠儿,以为张锋也用言辞羞辱了她,当下气愤不过:“姐姐莫哭,我们找父亲给我们做主去。”

    这种羞人的事哪能告诉别人?黄莺儿只是苦苦扯住蔡琰的袖子不肯。

    蔡琰掏出一块香喷喷的丝绸手巾擦擦鼻涕,说道:“姐姐既不愿告诉张大人,这厮不过说些歪理,等我回去多看些书,回来再与他理论。”心下暗下决心,一定回家要看些《庄子》《老子》

    《荀子》之类的书,斗斗那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小混蛋。

    张锋没想到日后声名大噪的蔡大家奋发读书的原因只是为了把他比下去,原本以为挫挫蔡琰的锐气会让她有所收敛,可是有些事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哪是想改变就改变的了的。

    自此,黄莺儿死活也不愿再去张府,如果张锋和父亲上了门,她也是在闺房里装病不愿见客。心里却盼着这个说话胡天胡地的家伙,倒是主动来找她就好了,自己却哪有脸主动出现?

    张锋自己倒忘记这件事,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一个心理年纪三十岁的男人又怎么真的会喜欢一个九岁不到的小丫头?就算是也要等个几年才是。

    一日,张锋从学舍出来,遇见同窗公孙瓒和两个人正在门口攀谈,一个面方额宽,浓眉阔嘴,倒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另一人则眼尖眉淡,生得尖头塌鼻。一比较,二人高下立判。正是袁

    绍和袁术兄弟俩。

    公孙瓒看见张锋,忙招呼了过来:“这两位就是袁逢大人之侄,袁绍、袁术。”

    张锋忙上前见礼,袁绍马上就还了一礼,袁术没动,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有礼节下士之风,难怪袁绍和董卓一翻脸,跑回渤海举兵的时候,“从者雨集”,连张锋是谁都不知道,就中规中矩的还了一礼。

    而后公孙瓒又一句话,袁术马上也是一礼:“这位是太尉张温之子,张锋也。”

    袁术马上说:“原来是张太尉之子,失礼失礼。”

    袁术倒不是看不起一个小童,只是他门第观念太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他看入眼,一听说对方的身世,马上就变得有礼貌了。

    其实论家世,袁家比张家远远的要大得多,袁绍的高祖父袁安,也就是他爷爷的爷爷就是汉朝的司徒,袁安的儿子,孙子,曾孙子,也是位列三公,说到门生布天下,一点也不为过。

    袁术此人少年时倒有几分豪情,史称“以侠义闻”,只不过后来官大了,眼前羸弱的朝庭对割据的诸候无能为力,野心也大了。加上一惯看不起平民,成为一方霸主后横征暴敛,有个悲凉的

    结局也是命中注定的。

    张锋连称不敢。

    袁绍这个时候还是比较可爱的,他从小就是曹操的好朋友,也从往来的书信中提起曹操说起打过张锋屁股这件事,于是开玩笑说道:“你有没有表字啊?”

    “因为我年纪小,还没有起。”

    “还去不去城南欺负人啊?”

    张锋一听,就知道袁绍知道那件事了,于是也笑着说:“不知道袁校尉还有没有去看过别人的新娘子呢?”

    原来袁绍和曹操小的时候,听说有一家人家的新娘子长得很好看,于是顽皮的曹操就撺唆着袁绍一起去看。谁知两人偷偷的趁别人家里在吃酒的时候摸到新房外,被发现了,曹操二话不说就

    拔脚跑了,袁绍大概是穿得太讲究了,衣袖被树枝挂住了,小时候力气又小跑不掉。曹操情急生智,大声喊:“偷看新娘的小贼在这里!”袁绍一听,四世三公的后人被人捉住了做这种事那

    哪能还有脸?一急就奋力挣脱跑掉了。

    袁绍听了就知道这小孩不好惹,红了一张脸不说话。袁术和公孙瓒倒是在一边窃笑。

    袁术是袁绍的弟弟,但不是一个妈生的,虽然袁绍是哥哥,但却是偏室所生,于是袁术就一直不太瞧得起他,因为他是正室所生。总想处处把袁绍比下去,这一句话,让他顿时对帮他出了口

    小气的张锋好感大生。

    张锋怕袁绍发火,忙上前道歉,袁绍被一个小孩子笑话了哪里还有脾气,只是心里默默骂曹操,定是这个黑矮子把这糗事说出去的。

    公孙瓒在一边打圆场,“今天难道有机会遇上,不如我们四人出去郊游踏青如何?”

    所谓的“六艺”就是礼、乐、射、御、书、数,古代有些背景的人多少都会一点骑马射箭之类的,哪怕是文官,身上也会挂一把长剑,只不过装饰的作用居多。

    二袁都说好,张锋却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我还没骑过马呢。”

    袁绍终于找到机会小小报复一下了,忙说道:“太尉之子岂能不会骑马,没关系,我来教你。”

    张锋拗不过,只得带着王越去西郊猎场。

    袁术当时是折冲校尉,弄了几匹马当然不成问题,对于张锋这个看起来特别顺眼的小男子汉,特意选了一匹小马。三人一人背着一张弓,一壶箭,张锋却是让王越给背着。

    可张锋在王越的帮忙下,虽然坐上了马,却还是摇摇晃晃。那时的马还是没双镫的,最多也就是单边镫,方便上下马的。

    张锋在马上提心吊胆的,随着马蹄高低起伏身体也忽上忽下,哪怕有王越在一边看着,还是不放心,这下和其他三人速度就拉开了。

    初夏的西郊已经有不少小动物出没,公孙瓒三人,看见猎物了大呼小叫的各自追了开去,只剩王越与张锋两人,沿着斑驳的树荫,朝着其他三人的方向行去。

    虽见一只獐子从马前横过,马又眼生,嘶叫一声双蹄一抬,要不是王越眼疾手快,这屁股又要吃亏。

    张锋从王越怀里一跃而起:“这小小畜生也要欺负于我。”要过王越身上那把最轻的弓和箭就追了下去。王越无奈,张锋此时已小有身手,力气和耐力都比同龄人要好得多,忙把马随便往一

    颗树上一拴,然后就追了下去。

    张锋手里半拉着弓,箭半搭在在弦上,眼睛死死盯着比这比狗小不了多少的獐子,奈何这獐子狡诈,身体时左时右,把张锋追了个满头大汗。

    “我就不信捉不到你。”却见那獐子转到一颗树后,那树根处长了一簇颇为宽大的叶子,犹自抖动个不停。

    抬弓,拉弦,闭嘴,张锋自觉得这动作一气呵成,潇洒不已,却听见一女子的惊叫:“啊1

    张锋正聚精会神的瞄准,这一叫把他吓了一跳,手一松,那只还算有些力道的箭“嗖”的一声已经射了出去,正从那几片叶子中穿过去。

    那女子的惊叫正是从树后传来,张锋暗自默念:“千万别射中了人1上前转过树一看,那多日不见的黄莺儿,正半褪了白色的长裤,蹲着正在出恭,一脸的骇色,一只小手无力的撑着地上

    ,那只箭就在手边斜插着,尾部还在轻颤不停。

    “糟了!”想是黄莺儿游玩至此,内急便寻了一枝叶茂盛之处方便,哪知树后窜出一只獐子把她吓了一跳,等看清只是一个畜生,芳心未定之时,又是一箭正射在身边,这一来更吓得不轻。

    哪知事情还没完,一个白衣飘飘,唇红齿白的少年从树丛中穿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不眨眼!
正文 第七节猎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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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锋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事。

    黄MM眼眶急速变红,珍珠般大小的晶莹泪水打着旋.匆匆忙忙想把襦裙提起,越是急,那该死的腰带却越是系不好,索性直接束了一个死结,小脑袋一仰,嘴一咧,就要大哭起来。

    张锋一见形势不妙,想拔脚就逃,可是转念一想,这黄莺儿肯定不会是只身一人在此,身边定会有家人在附近,也许那黄琬和一向形影不离的蔡琰也在,她这一大哭,把其他人引来怎么办?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是意外看见的,谁会信?

    急忙跳过去一把捂住黄莺儿的小嘴,性格天生温婉的她见这厮占了自己便宜还要来动粗,想也不想一口就咬住张锋的手掌,张锋又不敢放手,只见手上慢慢有血水渗出。

    张锋忍着剧痛,小声在黄莺儿耳边说道:“你莫喊叫,我就放手,切莫引了他人来。”

    黄莺儿兰心惠质,马上也明白过来,如果让人看见了,很可能这女儿家的清白就白白便宜了这个长相不赖,却尽做些欺负自己事的家伙。

    张锋小心翼翼的松开手,生怕黄莺儿若是叫喊便再捂住她的嘴,结果她只是小声啜泣,让他放下心来。

    “今日之事确实不是故意的,你刚才也眼见了那只獐子,我便是追它至此,哪知误惊了小姐。”张锋一脸诚恳的说道,深深一揖及地。

    黄莺儿只是哭,不理他,张锋也就这样脸一直弯着。

    哭了半天没动静,黄莺儿偷偷一瞥,却只看见张锋手上一个小小的月芽儿形的伤口,丝丝往下淌着血。

    “啊,你受伤了?痛不痛?”黄莺儿到底心善,马上就忘记了眼前这可恶的小子,关心起他的伤势来。

    “些许小伤,比起黄小姐的清白,却是微不足道了。”张锋自己也觉得这个时代发生这种事的确……有点意思,但是还是故作沉痛的长揖不起。

    黄莺儿却秀眉一颦,自襦裙右衽处掏出一块女儿家自用的丝娟,拉过张锋的左手,仔细的为他包扎上。

    待她包扎好,张锋以为这下她算是原谅自己了,忙笑笑的说:“多谢小姐宽宏,今天的事我决不会说出去,尽可放心。”

    黄莺儿这才想起刚才的事,心下一愁,又呜呜咽咽的下起三月小雨来。

    张锋看着只挠头,突然想起,也许这样……???

    “我自知小姐为难之处,不如这样,如黄小姐不嫌弃,我这就回去,让家父过府提亲,待到小姐及第,我便娶小姐过门,何如?”反正这小妞比蔡丫头温柔多了,又懂事,给自己当媳妇也不

    错。

    黄莺儿一听,怎么他又说出这样的疯话来,心下顿生三分懑怒,又转念一想,女子名节事大,今日……不看也被他看了,日后心里天天记着这事,倒不如早点了断也好。再说女子婚嫁自己又

    做不得主,都是爹爹亲办,不知日后会嫁个什么人家?多半倒不是自己中意的。倒是眼前这小子,虽然又直接又大断,老是说些吓死人的话。,但有几分男儿的果敢,做事又敢负责,长的…

    …也勉勉强强啦,父亲又是当朝太尉,如从现在开始培养培养感情,也许将来真是一桩美事也说不定。

    一转念,又想这厮老是欺负蔡琰,但又一想,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

    又一想,这人长得不错,如果以后又喜欢别人怎么办?难为我倒会一直记挂着他……

    张锋哪知道这丫头一咧嘴一蹙眉,居然会有这许多心思,以为她不愿意,又不好开口。

    便拿出小丈夫何患无妞的气势说道:“我也自知配不起小姐,今日之事便当我张锋欠你的,他日必当以谢。”一拱手,把弓自腰间一挂,腰上的绅带一甩,倒颇有些男子气概。

    黄莺儿正觉得他此时有些说不出吸引人的地方,一看他居然要走,心下大急,也顾不得许多:“张……你却莫些走。”这声音小得便是自己也听不太清楚。

    张锋竖起耳朵,咦?有戏,又转回身来,目光如炬,灼灼的直烧得黄莺儿小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心儿也跳快了,连一双腿都好象站不住了。

    罢了,倒便宜这冤家了。

    想到这里,轻启檀口:“你适才所言,当真?”便羞得举起宽大的袖子遮住脸。

    张锋当然猛点头:“男儿生世间,诚信当为本。我刚才所言字字肺腑,小姐如不信,我愿发誓以证我心。”

    这个骗骗小妞的把戏,现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倒不如真金白银砸晕几个MM倒实在些。可是在那时候,却是比云南白药见效的还快。

    黄莺儿见张锋发誓赌咒,应该是个本分人,心下又许可了几分。却又生怕他口里说出些生啊死的不吉利的话来,小手急急伸到张锋嘴上盖住,“不许再说了,我……我便信你就是。”

    那只纤纤小手便有如散发着无尽魔力的潘多拉之盒,一股子女儿家天生的淡淡体香从张锋的鼻子里钻入,经过大脑,又转入五脏六腑,一时间好似有无穷力气,精神百倍,又好象遍体通透,

    活力无限。

    张锋情不自禁伸舌轻添了黄莺儿的玉手一下,顿时让她如同雷噬,马上收回手。这人,刚看着顺眼一点又来占我便宜。

    张锋嘻皮笑脸的说道:“好香,莺儿天生便是用花瓣拿来洗澡的么?”

    一句莺儿,让她羞不自胜:“哪有,只不过是天天用一般水洗,用那劳什子做甚,你倒来笑话我。”

    张锋骨子里不羁的性格便体现出来了:“难道我家莺儿是天生丽质?生出来就是这般香的,应该叫黄香儿。”

    黄莺儿哪听过有人这样直白又“不要脸”的夸她,高兴的同时又是有点怕,偏偏又希望张锋多说些这些让人心跳的疯话来。

    “再莫说了,谁是你家莺儿??”说道,心里又是一阵急跳。

    又一想,要是他一直这么疯话连天,招惹的女儿家肯定不会只我一个,当下正色说道:“莺儿希望我将来的夫君当顶天立地,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而不要老是一嘴油舌,讨人不喜欢”却不

    知道该说喜欢还是厌恶。

    张锋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放心,你夫君我将来一定封候拜相。”

    “封候拜相却不用,只不过能坦坦荡荡,莺儿就好”

    “就怎的?”快说啊,小妞,急死老子我了。这时候的小妞可真是含蓄,不想以前那时候,甚至聊几句直接就可以去开房。不过这种好象更有意思。

    “莺儿就一辈子死心踏地跟着你!”

    张锋张大口,却觉得这句话比九天的天簌还要好听,直直的钻入灵魂里,荡涤着一切。

    “莺儿放心,我将来一定会是你的骄傲,让人引以为豪。我一定会对你好,不让你流眼泪,把天天捧在手心里当宝贝儿拱着。”张锋是在跟黄莺儿说,更是对自己说,前怕未有的真诚。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寂了,鸟儿也不叫了,黄莺儿此刻只有眼前的男子豪情冲天的话语,她痴痴的凝望着张锋,心里只觉得真的自己这辈子就是他的了。哪怕他还小着自己半岁。

    二人的眼神无声的交流,却不合时宜传来蔡琰的喊声:“姐姐没事吧?怎的去了许久?”

    两人一惊,张锋小声说;“切不可说看到我。日后再见。”说些勿勿逃了。

    黄莺儿心想,呆子,这还用得着你说么?小心的拎起裙裾,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去,一边高声喊道:“我来了,作死的小妮子,便不能多等上一时半会么?”

    蔡琰一脸错愕,这恬静淡然的黄姐姐,怎么说些粗话来了?

    张锋走不多远,正遇上到处没头没脑乱找的王越,一会又遇上其他三人,只说自己步行追獐子迷了路,倒让其他人也不疑有它。

    回家的时候,其他三人互相攀比谁的猎物多,张锋今日就只踩死了几个蚯蚓,一只兔子都没抓到,自是被袁绍等人好好的嘲笑一番。

    张锋心想,猎个兽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一出马,一会就预定个老婆回来,你们行吗?得意洋洋的想着,坐马上不抓缰摇来晃去却硬是可以稳稳当当,不掉下来,让王越倒是暗生疑窦,这小子

    ,不会骑马莫不是装的吧?
正文 第八节怒斥蔡琰
    自那次打猎归来后,倒让张锋想起一些事,他正愁无人可学骑射,这眼前的公孙瓒,不正是个绝好的人选吗?

    公孙瓒是幽州人,也是当地的世家大族。长得是相貌堂堂,高大勇猛。因为幽州是汉、胡族人等杂居,因此他年少会骑马射箭,而且相当不赖。有一个姓候的太守看中他,推荐到洛阳卢植门

    下为生,回到家乡经过一段日子后就任辽东属国长史(注:长史本是文官,由于地理位置特殊这里却是武职),主管辽东郡附近属国的大大小小的一些异族。他本人极其排胡,采取对胡人的

    严酷政策,对反抗的乌桓、匈奴等部族往往就是二话不说,直接杀光了事。他喜欢骑白马,所率的部队全是清一色的白马,因此被称为“白马义从”。当时幽州附近的胡人,怕他到了见了白

    色的马,不管是谁人骑的,马上草木皆兵的掉头就跑。可这样一个猛人,偏偏谋略不足,又刚愎自用,最后终于为袁绍所灭。

    “再来一次,夹紧马腹,对,千万不可泄力1

    “身子要低些,再低些,否则马在高速奔跑时,你高高坐直身子,不用敌人动手自己就被风吹下来了。”

    一身短襟打扮的公孙瓒正在指点张锋的骑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对这个公子哥不怕吃苦受累的咬牙坚持训练骑术和箭术倒是很是欣赏,也不管什么太尉之子,把自己学的一套骑射本事倒是

    悉心教导于张锋。

    张锋自己明白,这么拼命练习骑射是为什么。将来的乱世一来,如果能建立起自己的一只能骑会射的快速反应部队,或者说是轻骑兵,在战争中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而且学会骑战,乱世中

    能保全自己和身边人的机会也大一些。这堂堂太尉之子,丝毫不象同龄人那样去斗鸡溜狗赛蛐蛐。

    当张锋终因力竭又一次从马上摔下来时,身上结实的麻布做成的衣服早点破烂不堪,上面全是泥土与草屑。

    “不错,锋弟虽年幼,但假以时日,必是我大汉栋梁之材1公孙瓒很大的缺点就是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对武人却是相当敬重。

    张锋坐在地上一笑,用已经不知有多少伤痕的手臂擦了擦满是泥垢的小脸:“这要还多谢伯圭兄教导有方1

    “我便知锋弟必不是凡品,虽是太尉之子,却肯努力习这骑射之术!不似那整日呱噪的腐儒,只懂得说什么‘兵者,国之凶器也’!要不是我们这些他们看不起的武人,北方的胡人早就杀进

    这中原大好河山,他们还能优哉游哉的列位于朝堂之上穷摇他们那三寸烂舌!弟日后切莫学他们那样,浪费了为兄今日之心血。”

    张锋站起身来满满一揖:“弟必不敢忘今日兄之言也!”那一身破洞洞装的衣服,倒十足和西边三辅逃难来的灾民一样。

    “弟虽从师王越,兄观那王越身手不凡,为兄也不一定是他对手,但他日战场之上,这短剑三尺,又能有甚用处,贤弟还须选一门长兵器才是。不知贤弟钟意何种兵器?”

    张锋笑笑,心想如果你和王越在地上打,十招也就够你躺上二、三次了,面上却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却喜欢那戟,可刺可挑可劈,虽然马战以枪居多,但弟觉得未免伤敌方法太单一。”

    公孙瓒想想,也有些道理,但他只会用枪啊,于是说道:“为兄却只会用枪!贤弟若不嫌弃,不如我便授你这枪法如何?”

    张锋大喜,再拜道:“难得兄愿倾囊相授,请受弟一拜。”

    公孙瓒此人豪气是豪气,缺点也不少,见张锋跟他一样喜欢舞刀弄剑,心下也是大起惺惺之意,只是这张锋年纪太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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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复一日,已十六的张锋已经称得上是文武双全,写得一手好字,特别是最行的隶书,连卢植也常常拿出来当众称赞不已。而骑马射箭除力道不够之外,便是一般的军士也不一定有他的水准。张温只道儿子长进,哪知到了这个地步。

    加上平时张锋又颇孝顺,嘴甜,张温对他在外面做些什么事,都是一概不理,只是成天乐呵呵的,逢人便提起他这宝贝儿子有多乖。

    只是在外人眼里就不全是这么一回事了,除了有心人,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太尉家的独苗却是太过于……疯了点。

    大家最见的场面就是张锋一身文人打扮,头戴书生巾,身着曲裾深衣,却偏偏将自腰下的衣襟撕开,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蓬头垢面的在洛阳街面上急疾,身背二石弓,手执白银枪。因是太尉之

    子无人敢去管他。又偏生疾恶如仇,洛阳地面一些寻常泼皮无赖都听他的,受他的管,却少有欺善之事。

    而一旦入了卢植的书舍,又是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谈经论文,子乎者也,让人好生摸不着头脑。

    不过知他的人,还是有,一个是王越、卢植,一文一武两位老师,另一位就是私订终身的黄莺儿。

    卢植深知此子不凡,也许日后成就不在另一个深藏报负的刘备之下,他平日却不喜引经据典,却喜看兵法韬略,问的行军布阵之事,有时连卢植也答不出来。这让卢植暗喜,老身后继有人也。(注:卢植此时50岁左右,但那时候50岁就是长寿,人平时寿命才30多,曹丕才40岁左右的样子就挂了。)

    黄莺儿完全以为心上人是为了自己而学文习武的,芳心暗喜,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将来的男人文能定国,武能安邦,是万人瞩目的大英雄,大豪杰?她当然也不例外,每当偷偷见到张锋,看

    到他身上累累的伤痕时,倒充作了他母亲的角色,一面絮絮叨叨埋怨公孙瓒太过于严苛,一面又流着泪用小手替他上伤药,这让张锋心里无比幸福,这是除了张温夫妇,第三个让他感觉到亲

    情温暖的人,也许里面还有爱情的成分,只不过黄莺儿太小,体会得不多罢了。

    此时的汉朝,已隐隐有些不妥了。

    汉熹平五年(公元176年),闰五月,永昌太守曹鸾上书,请赦党人。鸾下狱被杀。

    汉熹平六年(公元177年),四月,大旱,七州发生蝗灾。八月,遣夏育等出击鲜卑,汉军大败。

    汉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十月,灵帝废皇后宋氏。朝廷初开西邸卖官。

    汉光和二年(公元179年),春,大疫。十月,司徒刘郃等谋杀宦官,事泄被捕,下狱死。

    汉光和三年(公元180年),四月,江夏蛮起义。六月,曹操被征召任为议郎。十二月,立何氏为皇后,何进为侍中。

    汉光和四年(公元181年),灵帝于后宫建店经商,于西园使狗佩冠绶。

    张锋去了卢植那里,回来的路上看到路边有一些黄巾裹头的汉子,正在洛阳城里遍施符水,宣传教义,吸引了不少穷苦百姓。张锋一看,心道不好,一算,再过两年,就是张角借大旱之后的

    大灾,引得众多无生计的百姓聚众造反,便是历史有名的“黄巾之乱”,虽然后来被皇甫嵩、卢植、朱儁击败,却使得地方割据势力独大,以致风烛残年的东汉王朝摇摇欲坠。

    这几日,最多的就是见过卢植和张温摇头叹息,打听之下才知道是灵帝又卖了几个官,得了几千万金,却不用于民生,只想着自身修园筑宫,一帮谏臣却杀的杀,赶的赶,没剩下几个忠臣敢

    开口说直说话了。

    张温见了张锋,也只暂时把烦心的政事放去一旁:“锋儿,为父听说你与黄家小姐交好,可有其事?”

    张锋倒也干脆:“求父亲大人替孩儿作主。”

    “也罢,孩子也长大了这许多,这世头,唉,为父明日趁吉日便上门为你提亲便是。这黄家的孩子,倒是乖巧淑慧,不象那老蔡的丫头,却越发看不起人了,不就是会做几首诗吗?”张温想

    着,自去吩咐家人准备一干彩礼。

    黄莺儿通过张锋的嘴,知道张府终于要上门来提亲了,心下又喜又羞,忙把这事告诉了一直瞒着的闺中好友蔡琰,不料她却极力反对。

    “姐姐切不可嫁给那厮,仗着自己身份,常做出些出格之事。姐姐若真从了他,恐遗笑于世人也。”蔡琰十四岁,也渐渐有些美人之相,只是心下看张锋不起。

    “出格?可是他又招惹别家小姐?”黄莺儿兰心秀质,只是一牵扯到心上人,又不免聪明人也傻了许多。

    “那倒不是,你不听市井之言吗?说他与平民论交,常与贩夫走卒与酒楼喝酒划拳,称兄道弟,这岂是士子所为,还有我曾亲见他舞刀弄枪的,一介武夫,姐姐难道会喜欢这种人?”蔡琰和

    当时许多人一样,根本看不起平民这种草根阶层,却根本不想想,如果没有这些人,她所食所穿所观之书,从何来?这种高高在上的贵小姐,毫不知民间疾苦,只顾埋头于琴棋书画之间,以

    为这些精艺,才是一个人道德品质的标准,才是一个人有无与无才之间的区别。

    黄莺儿听得,也放心下来,只要不是那方面胡来,其他方面也由得他了,谁让他那日……心下也不顾得姐妹情谊,与蔡琰论辨个不休。

    第二天,张锋精心打扮了一番,淡青内衬的深衣宽袍大袖,束以麒麟兽头的腰带,冲天冠束发,倒是神采奕奕。与老爹坐马车来到黄府,家丁一看,飞也似的一面请入内,一面找人报于黄琬

    去了。

    黄琬也知道自家女儿与张锋有些暧mei,他对于张家也是满意的,只是对张锋的疯名在外有些微辞,但是张温的面子也不以不卖,只盼这孩子长大些会收敛些,所以此事倒是千肯万愿。

    两方述礼已毕,分主宾坐下,两个主角也在场,只不过多了一个镭射超级大灯泡,蔡琰是也。

    张锋看着黄莺儿娇羞不胜的如花美颜,心中自是称赞,可看在蔡琰眼里,却是登徒子一般的行为了,冷哼一声,也不顾自己姐妹偷偷于几下掐自己一把,想让张锋当场出出丑:“两年不见,

    张公子从师卢大人,想必早已满腹经纶了?”

    主人还没开口,这不知何身份的小丫头却早早跳将出来向张锋叫板,两个老头子只当是晚辈之间的一些玩闹,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笑呵呵的看着。

    张锋本着不想得罪这刁蛮丫头的想法,只是淡淡一笑:“不敢当,却是粗通文墨而已。”

    蔡琰却不知进退,言辞咄咄逼人:“小妹日曾读《诗经》,喜一文,文曰:‘终南何有?有条有梅。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颜如渥丹,其君也哉。终南何有?有纪有堂。君子至止,黻衣绣裳。佩玉将将,寿考不忘。’请教张公子,此文何解?”

    这却想考倒张锋了,这是诗经-秦风里的一首,意思是终南山的姑娘,对进山的青年表示爱意,这里是讥讽张锋。

    张锋虽真实年纪三十有二,但一向的作风是有恩必报,对于这蔡琰蛮不讲理的行为,当下觉得当时对她的敲打还不够,既如此,何妨再杀杀她的锐气,跪直身体说道:“蔡小姐学富五车,在

    下是佩服的紧。只是奇怪张某也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张某人行得正,坐得直,为何不能为佳人‘吾寐思服’?再者蔡小姐当众此言,莫不是看上了张锋?”

    张锋言辞犀利,倒让蔡琰玉脸羞红,这下不好,倒被他回打了一耙,我这么多年书岂是白看的,当下又强自辨道:“君子?哼,闻你这君子好行市井之事,所交者皆贩夫走卒,行那下人之事

    ,还敢强自说自己是君子?”

    张锋毫不退让,也针锋相对的说道:“蔡小姐出身高贵,自是看不起这等下人。请问,如无此让蔡小姐视为蝼蚁的下人,你食甚?穿甚?用甚?你这等只懂寻章逐句的微末之技,倒敢小觑了

    天下百姓,须知‘民为重,君为轻’,民众乃天下之根本,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蔡小姐如无这等‘下人’,怕是肩不能挑,足不能行,三五日定饿死于书案前,你这舍本逐末,四体不勤,

    五谷不分之人,倒敢小看天下之苍生,真叫人笑掉大牙!”

    不等蔡小MM有所反应,张锋又进一步:“本来文以安邦,武以定国,”话锋一转,指着两个老头说道,“正如家父与黄大人一样,学文治世,却不是小姐这样每天考究何文何句何章出自何处

    何解何意,空有满腹经纶,却不得其用。请问小姐,你的四书五经,是可以北退胡人,还是可以南定蛮夷?或者可以劝当今皇上,修身治国,还是可以换成谷粟钱粮,以充我大汉之国库?如

    若都不能,请小姐慎言,锋耻与之言也。”

    说罢,大袖毫迈的一挥,堂堂皇皇的坐下,那气势,真是昂昂七尺好男儿也。

    张温和黄琬两个人老脸微红,他们正是那种寻章逐句的那种人,动动嘴皮的事比动手的事多多了,可是张锋这一吹捧,倒给了他们一些面子,否则不是承认自己是那种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

    邦的人?

    特别是张温,见儿子说话有理有据,老怀大慰,脸上笑着如一朵车矢菊,满脸的皱纹好象剥开的桔子片一样舒展开,这世上唯一的人才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黄琬也是惊中带喜,只听说张锋行为有些疯,却没想到听了今天一席话却识大体,有见识,比起一般普通小儿好太多了,心里对这亲事也开始主动的热衷起来。

    只是张锋一时情急,居然连当今皇上也隐隐批评不务政事,只不过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快婿,哪个会把这种掉脑袋的事说出去呢?只是暗地里提点提点罢了。

    再说蔡琰,却是五雷轰顶一般,原告只觉得自己是对的,琴棋书画精通了便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人,加上蔡邕本人也是如此,从小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张锋却是从小就看不起,哪知今天

    他激激昂昂一段话,却是半点也无法反驳。

    当下却跌坐一地,细细品位他的话,却是处处精彩,字字珠玑。蔡琰读那么多书,道理当然知道,只不过出身和教育的问题,想这些事却从没想过,一时间觉得对,却不肯主动认错,也无从

    下嘴反驳。

    只听见门外有人大声击掌喝彩道:“精彩精彩,听此子一席话,令吾辈汗颜也。”
正文 第九节盖世无双
    门帘响处,一人青衣儒衫,淡青腰带,昂然而入,正是张锋之师卢植。后面还跟着一人,眼睛不大,但是让人一看就觉得忘记不了,精光炯炯,脸削瘦。

    适才击掌称道的,正是此人也。

    “子干何已到此?”张温、黄琬忙起身迎道。

    “此乃汝南平舆人,许劭也是。今日无意间遇见,便慌忙与二位引见。”

    许劭其人,“少峻名节,好人伦,多所赏识。若樊子昭、和阳士者,并显名于世”(《后汉书》本传)。史上均记载此人在人物评鉴方面有举世瞩目的成就。最典型的就是当时曹操因为家世

    原因,出身于宦官之家,其父曹嵩是大宦官曹节的养子,因此很多人原来看不起他,当时的桥玄对曹操说,你现在还没什么名气,就去见见许劭吧。曹操听了他的话,就跑去汝南找到许劭,

    问他,你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啊?许劭当初不肯说(是不是怕泄露天机遭天谴?),后来曹操找个机会拿出武器威胁他,你到底说不说?这许劭估计也是那种越有名气越怕死的人,于是就告

    诉他,“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于是这世上的人都知道曹操的大名了。

    而且他和他哥哥搞了一个“月旦评”,专门品评人物,当时他们二人所品评的人物相当准,所以当时朝野上下无不敬重他们二人,这可是请都不请不到的名人。

    虽然后来两晋开始就有人不断的诟病许劭,说他自己人品不佳,从小就和哥哥对着干,而且只能批评别人,却从不反省自己。但有一点无可置疑,那就是他品评人物绝对是有一套的。

    张温和黄琬忙降阶迎之,并命人上了最好的茶饼,等几人行完礼,许劭就一直盯着张锋看,那眼神直欲洞人灵魂,张锋只觉得有这样锐利眼神的人,果然世之人不我欺也。

    “这位小兄姓甚名谁?”许劭对着其他人只不过淡淡寒暄了下,只是对张锋大有兴趣之意。

    “这是老朽之犬子也,名唤作锋,尚无表字。”张温对自己儿子当然是觉得千好万好,但当着别人的名,特别是当时象半仙级别一样的人物——许劭时,半个称赞的话也不敢多说。

    “嗯,此子目光清徹,口阔耳方,当是忠义良善之人,而鼻顶眉粗,恐一生多杀伐;天庭饱满,当福禄寿俱全也。只不过双颧微陷,似是无甚野心之辈,否则其更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若

    以四字评之,当盖世无双也,吾所观之人,莫能出其右者。”

    许劭一字一句,真是说到张锋心坎里去了,这才真的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就凭着一双眼睛,就可以看穿一个人。他也觉得自己心眼好,但是又必不受人欺负,也想改变大汉朝的走势,但自

    己又不想坐上那人人追逐的九五之位。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是多么高的人生境界。那高高在上的帝位呢?连踏出宫外一步都是一种奢侈的行为,还会被大臣说成是荒于政事,止于嬉戏,面对头疼

    的政事,军事,从四周强敌虎视眈眈的窥视,下到宫里一针一线的用度都要操心的麻烦日子,张锋是想想就怕。

    张温和黄琬听了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当然是许劭说张锋卓而不凡,担心却是说他一生杀伐不断……那黄琬在心里暗暗考虑要不要答应这门亲事。

    不过还好,既然许劭说他福禄寿俱全,想来也不是虚言,黄琬下了决心,以后黄家就靠这个目前还看不清的张锋了。

    蔡琰看到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全转到张锋身上去了,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嘟着嘴生气。

    许劭这才看了蔡琰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小姐虽貌美,可惜无福,十六当有大难,如得贵人之助,可免此厄,否则当漂泊半生。”

    蔡琰听了,又惊又怕,当时的人对于鬼神命理之说是深信不疑,何况此话又是出自许劭之口,当下就吓得脸发白,身体发冷。

    黄琬与蔡邕是好朋友,忙对着许劭行礼道:“敢请许先生施也解救之法。”

    许劭放声长笑道:“解救之人既在身前,奈何舍近而求远乎?”遂长身而起告辞。

    蔡琰一想,难道就要靠这个屡次欺负我的小贼?想想他总是把自己批驳得一无是处,又老是贼眉鼠眼的偷偷打量黄莺儿,却对自己冷冷淡淡,好象看不起自己一样。心里那种自傲的想法又油

    然而生,对那求他相助的想法便就淡了。

    等许劭离去,黄琬和张温这才谈及正事,交换了生辰八字,请了媒人下定,又送上准备好的彩礼若干,这说起来简单,却又花了好几天功夫,这黄莺儿便算是张家的半个儿媳妇了。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能不能结合,却是由老天来决定的。

    从那天开始,张锋就变得有名起来,从路上走过,便有人指着他说,这便是被许劭亲口评点的张锋,一时间声名大噪,王允、皇甫嵩、马日啴、桥玄(注:这个桥玄并非二乔之父的那个桥玄

    ,而是光禄大夫,也是有着识人之称的名士。要是的话……嘿嘿)、袁氏兄弟、还有后来成为大将军的何进,都一一上门拜访,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个近日来异军突起的张锋。

    对于这个世界上的这种几近于虚伪的客套,张锋却是烦不胜烦,不谈一见人就要弯腰低头作揖,搞不好来的人根深一些的,还要下跪,除了卢植和父母,张锋其他人谁也不给面子的。

    还有就是明明没什么话说,偏偏主客一坐下来就要海阔天空的说上几个时辰,那时跪坐的仪式对张锋来说可是个苦差事,而他是别人来的目的,又不能偷偷溜了,只几天下来,双膝就又红又

    肿,偷偷私会黄莺儿的时候又骗来了善良心软的小丫头好几抹眼泪儿。

    这天袁隗和他兄弟袁逢,也就是袁绍和袁术的老爹,带着二袁一起上门拜访张温。这一下,太傅、太尉、司空,东汉的三公齐聚一堂了。

    “哈哈,想不到今日袁门四杰居然一齐莅临寒舍,老夫不胜荣幸,快快有请。”张温大开府门,两边家盯奴婢各一列,隆重的欢迎袁门一氏。

    “太尉大人叨唠了,近日听闻令郎声名鹊起,今天得便,便不请自来,还望太尉大人赏一顿便饭才是。”袁隗比较稳重,袁逢则是笑咪咪的一付老好人的样子,二兄弟性格各异。

    袁绍和袁术跟张锋是老相识,见个面也不用行礼,袁绍笑了笑,袁术则对着张锋挤挤眼睛,无论如何他是更喜欢这个让兄长吃亏的小弟弟一些,哪怕只是口舌上的。

    一干人述礼毕,张温着人领着,绕了女墙,走过夏天呱嘈不已的池塘边,早已是莲叶圆圆,鱼戏于间。粉红的荷花正当怒放,对着这一大汉朝名义上权势最大的几个人含羞微笑。

    “令郎观其眉宇,果然卓而不凡,听闻世人皆曰,得子将评之‘盖世无双’,想来无谬矣。”袁逢虽然一直打量着张锋,觉得他的确有龙虎之姿,但心里对许劭的评价不以为然,难道还能强

    过我的两个儿子吗?

    袁隗只是客套了几句,对张锋却没有任何的评价,正人名子是不屑于腹诽于人,何况张锋只是一个十六岁小儿。

    心里最不舒服的就是袁绍,小时候家里人大多尊敬正室夫人所和的袁术比他多一些,让他心里一直不痛快,加上上次又被张锋取笑过一次,虽然嘴上说着“无妨”,心里却是一直念念不忘。

    他自觉得一表人材,哪里又比不过这五尺小儿了?但表面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和蔼的笑着,并不在眼里放上一丝一毫的不满。

    进了客厅,却见跪坐之用的坐席尽皆撤去,换了四只脚,四四方方,有着一面实木为背的物事。正中一个大鼎,里面正烧着袅袅的檀香,整个厅室香气四溢,加上若有若无的淡淡墨香,让人

    心旷神怡。

    “这却是何物?”袁隗和袁逢同时问道。

    提到这个,张温脸上又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对张锋的溺爱和得意之情似乎能将脸上的沟沟壑壑填满一般:“这是犬子怜老夫不堪久坐,命人打造而制,名曰‘椅’,椅上垫以毡、兽皮等物

    ,甚是舒适,各位不妨试试。”

    四袁好奇的落坐,稳稳当当,背部还可以靠着,的确是比干坐着舒服多了,双腿又不至于老被身体压着,以至于血液流通不畅而麻木。双袁、张温均是上了年纪的人,对椅子都是啧啧称奇。

    袁绍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忌色,屁股上也仿佛被小虫爬了一样不住的扭来扭去。袁逢却很得意了,眯起三角眼,撇起嘴巴两边短小的八字老鼠须:“哼,会些奇技淫巧之术,便当得起盖世

    无双之名么?果然所传张锋如何如何均是谬传了。须知大丈夫生于世,当建功立业,,求取功名,才是正途,其他皆不足道也。”暗自决心让两个儿子好好下功夫,以求居高位,到时再看这

    个喜从贱途的张锋是什么个盖世无双法?莫不是自己建一个木头房子,以此来“盖”世?想到这里,得意的神色便化作满嘴的阿谀之词,直欲将面前笑得嘴咧到了后脑壳的张温生生窒息于其

    间。
正文 第十节游学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洛阳城除了路边茶水铺是热热闹闹,人满为患外,连高高竖起的“茶”字旗幡,也被太阳烤得无力的耸拉下来,一动也不动。狗儿都寻了一处荫冷之处,趴在地上,伸

    长舌头看着路边举袖而行的路人。而不懂事的蝉声声“知了知了”,更让人本就因炎热而烦燥的心更是火上添油。

    “锋儿,你一定要走么?”王越怀里那柄古剑,早已是晒得发炙,可是他还是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如他念念不忘的仕途之梦。

    张锋很清楚他心里想什么,也不点破,只是有些事他必须要做。他的梦想很简单,帮助那个心目中最合适这乱世的君主,早日统一这个现在还没开始的分裂王朝,哪怕有些人的局部牺牲也在

    所不惜。而想让中国历史的发展偏离自己原来的运行轨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而不管如何,一个强大国家最基本的就是要有足够的人,农作要人,商业要人,生产要人,航运要人,打仗

    要人,后勤也要人,而在历史上先是大旱,而后是大灾,然后又是黄巾起义,接着又是割据,再接着三国两晋,搞得中国人口是十不存一,加上皇位所有者一直只信仰有利于自己统治的董氏

    谬论,硬是被当时看起来是异族的五胡给生生灭掉了。

    有人说,五胡乱华以及后来的金,清,元,是中国历史发展是“有功”的,它们的崛起促进了“民族大统一”,加速了“民族的融合”。如果说这种跟原来18世纪美国西进运动本质一样,不

    过就是杀戮加奴役原驻民的血腥过程也能被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所谓知识分子鼓吹为是“有功于历史的”,那么请问一句,如果将来日本跟中国也合并成一个国家,也有人说日本长久以来

    对中国造成的伤害和鲜血,也是有利于这个新民族的融合,你会怎么想?对于这国这个积弱数百年的泱泱大国,被日本小小的弹丸之地欺凌已久,反过来变成了日本的功劳,你献上自己的头

    颅和亲人的血泪,还得为这些将来人变成自己国家一分子的垃圾鼓掌叫好,甚至振臂高呼:“你们是好样的,谢谢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代表历史,代表被你们所践踏的国家,感谢你们用屠刀

    对我们做的一切。”

    每个人都能理解,这些搞笑的家伙,无外是站在自己角度狭隘的考虑这些问题。那么,如果你们跟张锋一样是活生生的生活在那处将要被“统一”,要被“融合”的对象,你们还会不会微笑

    的接受这种被尘土湮灭的命运?

    还是跟张锋一样,为什么不自己来统一别人,来融合别人?而是无力的等着接受历史的审判?

    张锋对着王越说道:“某保证七年之内,让王师天下闻名。若不济,锋愿认王师为父,成全师名。”

    当时最看重的就是天地君亲师,父母是排在老师前面的,王越见张锋说七年之内一定让他名扬天下,否则就认他为干爹来替他扬名,这样的话出自一个被许劭称赞的人之口,不由得王越不信

    ,同时,也为张锋小小年纪就能看穿他的想法而暗暗心惊。

    张锋是打算离开洛阳一阵子,既然这个世界人口的作用如此之大,他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去做。大旱之后的大灾,就是使得人口锐减的一个原因,而解决这个办法,当时是不可能靠他原来一些

    大学知识就可以办得到的事,而且他也不是学医的。

    他计划是去一次长沙,那里有比华陀闻名更高的张机张仲景,有他帮忙的话,能够尽可能减少疫病对人口的侵吞。历史上的东汉末期,往往因为疫病,使得“千里无人烟”,一个村甚至一个

    镇,就这样因疫病从历史上消失了。

    然后就是去荆州书院,那里有当时的隐士庞德公,司马徽等人,论辨之风很盛,而不象其他地方只是一味四书五经。

    最后,就是选定一处作用自己的立身之所,毕竟,几年以后那个嚣张而残暴的董卓,自己是无力去阻止他军队的铁蹄踏入自己的第二故乡——洛阳的。

    而那时很流行游学,比如历史的刘备等人,都喜欢这个边旅游,边求学的方式。而官宦子弟财大气粗者更是对这种轻松的求学方式情有独钟。所以张温和王氏也并不阻拦,只是叮嘱王越多加

    小心。

    对于自己这个小徒弟的本事,王越是信心比相信自己武艺更甚,自然会小心翼翼护着张锋,否则就毁了自己前程。

    张锋准备得很简单,就只两辆马车,要不是非要带一些钱作路资,他恨不得就和王越两人两骑,千里之行。两辆马车堆的全是钱,东汉灵帝那个荒唐的败家子,公开把自己的官爵标上价格出

    售,而作为三公等位高权重的大臣,自然是多多少少有一些“分红”,加上那时的人虽然人品方面严于律己,但对于钱品……比如现在的中郎将朱懏,就是一个奢侈的名将。

    临行的那天,天气却微沉,乌压压的似乎就在头顶上触手可及,令人胸腔里也闷得难受。树叶本就蜷起了如同蜗牛壳,水面上的蜻蜓也不安的飞来飞去,偶尔在水面上轻轻点一下,种下自己

    的生命精华。

    除了张温夫妇,黄琬和卢植,袁氏二兄弟也来相送。长长的洛阳南街,走到城门才止住了脚步。这时,公孙瓒已经回幽州任职去了。

    城南的百姓已经多时不受张锋的侵扰,倒是用一种难舍的目光依依的看着这个眼前从一顽劣小童蜕变成一个善良、懂事的小才子。黄莺儿没来,但是张锋也猜得到小妮子一定哭得稀里哗啦。

    女人么,就是太磨磨叽叽,可如果哪天她对自己不这样了,自己一定会难过的。

    张锋下马,拜伏于地道:“锋既将远行,愿双亲无以为念,锋自当速归,以全孝道。”

    张温夫妻一听,不由得长袖掩面暗泣。黄琬也有些感动,此子至孝,莺儿所托得其所哉也。

    张锋站起来又对二袁说道:“本初兄、公路兄,锋这便告辞,两位稍驻,待锋他日归来,必与二兄大醉也。”

    袁绍满脸的不豫之色,心里却在嘀咕:“这小子莫不如死在外面也好。”还忙不叠的打拱作揖。

    袁术可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他,没他在,谁来镇住这个比自己只大几天的哥哥,一直暗暗祈祷张锋早些归来才是,也不知言行中自觉得很明显的暗示他领会了没有?

    出得洛阳城,天高地阔,张锋深吸了一口气,张口长啸了一声,惊起林中飞鸟无数,似是泄愤,又似在宣称自己这个改变世界的人走出了第一步。以后事,会不会如他所想那般发展呢?

    这次出行带了会武的家丁五十人,其中就有张锋第一次遇到王越时,那个愿意代替他接受王越惩罚的那个家丁,叫张安的,张锋见他为人忠心耿耿,就把他留在了身边,这么几年,这些人多

    少都跟着王越学了些武艺,张锋觉得,至少也比得过路上连名字都没留下的那些小毛贼吧。

    找到张机,去过荆州书院后呢?张锋思考着,要让一个国家强大,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军事方面,一定要有优质的兵器,那么就要有合格的工匠和铁,煤。经济方面,这个时

    候赚钱的无非是绢匹丝帛,然后就是货运,盐。这时,张锋突然想到有一样东西,不可不产——纸!

    不谈厚重的竹简携带不易,又重,记载也不方便,而蔡伦所发明的纸还没有普及(注:又有一说纸在蔡伦之前就有发明,他只是创新了一下,提高了工艺),只有帝王和大富之家才有时使用。张锋特别苦恼每次入厕之后只能用厕筹(磨得光滑的竹片)来擦屁股,想想娇柔可人的黄莺儿也要受这样的折磨,他就暗自决定先搞个造纸厂生产出手纸,当作他送黄MM的第一份礼物。

    然后就是造酒,张锋知道葡萄酒的简单酿造过程,但是没具体实践过,不过这也要等选定一个立身之处才能实现。

    玻璃呢?只知道是砂中提炼,不过现在的工业水平显然是不成。但是利润肯定很可观啊,虽然中国的玻璃的考古说明比埃及晚,但那个讲究奢华的时代,这当时被称为“琉璃”、“璆琳”是

    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想想也让张锋觉得泄气,中国人发明了指南针,用来占卜,研究风水,外国人学去后用作航海,发展殖民和积累财富;中国人发明火yao,用来做炮竹,外国人拿去作大炮

    ,枪支,提高战斗
正文 第十一节宛
    出得洛阳往南,经过阳县,鲁阳,再行便是南阳郡治所宛城。只是除洛阳还可见到歌舞升平,繁荣欣盛的一面,一路所过之地均贫苦。张锋已经遇到几次有人拦下他的马车,高高举起手中或

    三五岁,或七八岁的孩童,只欲卖得数十金。张锋谓王越道:“世之艰巨,直欲叫人亲子离别,若非情不得已,谁人作此无奈之举?王师以为如何?”

    原以为王越会对社会黑暗的一面有所感悟,未料道王越只道:“吾若为官,必使治下无流离失所者也。”只不过还好,让他亲眼看看底层为生计苦苦挣扎的百姓,至少将来不会太墨。

    张锋苦笑一下,看来这王越终究是留不住,也罢,待洛阳事件一过,就推荐他去跟历史一样,成为献帝的剑术老师吧。

    这些卖儿鬻女的百姓多半是扶风,三辅等大旱的地方逃难过来的,可是洛阳令为了维持表面的繁华,居然下令不让难民入城,这些人没办法,只好辗转向宛城行去,或者更南方更富庶的荆州。

    张锋将这些小儿一一买下,他们的父母还要跪地称谢,双目流泪。看着这凄凉的一幕,张锋不禁感叹,自己要加快步伐了。将马车一辆清理出一处来,安置那买下的六个小儿。

    然后告诉众难民,如若他们愿去濮阳,可得被收留,于是纷纷有人表示愿去。

    宛城是洛阳向南的门户,历史上袁术、张绣都驻扎于此。张锋一行鲜衣怒马,又有众多家仆,门口的士兵也不敢多加盘查,待张锋出示路引之后,更是恭恭敬敬表示要通知郡守迎接,却被张

    锋所阻。

    这宛城虽小,却也是少有的坚城,历史上曾被黄巾军占领过,此时却也别有一番热闹景象。张锋看着熙熙攘攘的街上,感叹道:“不知这太平之世,还得几年?”

    王越却疑道:“若非锋儿预见世之将乱耶?”张锋却笑而不答,于是王越对这个高深莫测的徒儿更是不敢小看了。

    城北一般都是更繁华的,来的人多半要么是富商,要么是自恃身份,不愿与平民一般的仕子,官家。刚入城,路边一客栈就有一个小厮冲过来,一把拉住张锋的马嚼头,口里说道:“看小公

    子衣着不凡,必大贵之人,想来已久行疲惫,不若暂歇马于此,以省脚力。”

    本来有好几个客栈的伙计都远远望见这行高头大马的队伍,却被这小厮冒着被马蹄践踏的威胁冲上来抢了先,神色间好不懊恼。

    张锋看那小厮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却口口声声叫他“小公子”,嘴也能说会道,于是笑着对王越说:“王师,不若在此休息一晚也好。”

    王越的骑术不精,早就被巅得七晕八素,闻得正合心意,道:“如此甚好。”张锋自去店里大刺刺的坐下,张安是众家仆的头,去要了一个别院,将马车、众家丁还有买来的小孩,均安置于

    此。

    那小厮见张锋来头似不小,又出手就包下一间院子,掌柜免不得要加自己一些小钱,于是兴高采烈,为张锋一行人端茶倒水,切草喂马,事事照料周道。

    张锋前世是做酒店的。看这小厮乖巧懂事,就摸出十金赏他,小厮眉开眼笑称谢不已。

    张锋指着面前一席道:“小哥请坐,锋远来无赖(注:无聊的意思),不若与锋说些许家常。”

    那小厮很少见过这么和颜悦色的贵人,年纪又跟自己差不多,也就谦虚了一下:“公子面前,哪有小人之位,”说着却还是坐下了。

    张锋暗笑,问道:“观小哥口齿伶俐,姓甚名谁?家里尚有何人?”

    那小厮言笑晏晏,一听此话却黯然了:“不敢瞒公子,小人姓文名聘,父母双亡,不得不操此贱役,本欲去投军,却因为年幼而被拒,正想两年后再去投军。因亡父曾为小校,望子成龙,故

    不敢不承父志也。”

    张锋大笑:“大孝之子,何自轻也。吾乃当朝太尉之子张锋也,若文兄不弃,可随锋左右,他日少不得执掌军马,驰骋沙场也。”

    对于家境贫寒,或是至孝之人,对他们显露那种YY书上的“王八之气”,倒不如来点更实在的东西有用。

    果然文聘大喜,拜伏于地,口称主公,张锋笑着把他扶起来,这就是史称比诸葛更早的空城计的策划者?公元226年,魏文帝黄初七年秋八月,孙权以五万众攻打石阳,包围文聘,情况急殆。

    当时正值大雨,江夏城栅多已崩坏,人民均分散在田野之间,不及回城补治防御工程。文聘得知孙权来到,初时不知怎办,后来想到现在的情况只有隐潜默守才可以令孙权因怀疑而却步。于

    是文聘敕令城中人全躲将起来,不可让孙权察见,自己则卧于府中不起。孙权见此果然生疑,并向他的部将说:“北方(曹氏集团)认为此人(指文聘)是忠臣,所以以此郡委托给他,如今

    我军大至而他却潜默不动,这种情形下他不是有所密图的话,那就必然是有外救来援。”于是不敢进攻而退去。文聘面对孙吴大军,同样是以寡敌众的局面,但与张辽不同的是,张将军以制

    险击奇之略,折敌锋锐以安军心;而文将军却采取疑兵之计,韬晦惑敌以懈其战意,这不正是《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的“空城计”吗?而且比之更保险稳当。无疑地,在这种凶危的情况下,

    采用文聘的疑兵之计是比较安全的;张辽“折锐之策”却非干冒奇险不可,所以后者的成就比前者为高,名声也响得多了。但从军事意义的角度出发,我们可以看到文聘的为人是很严谨持重

    的。而在孙权攻江夏时,朝廷知道文聘正在坚壁拒守。群臣商议欲发兵前往江夏相救,魏明帝曹睿便说:“孙权向习水战,之所以敢于下船陆攻,是想趁我方不备掩进而已。如今他的军队已

    经与文聘相持,现在攻守之势差以倍数,孙权最后必不敢久留。”。此言除了说明曹睿见事之明外,亦可见曹睿是如何的信任文聘。文聘驻守江夏数十年,威恩并施,名震敌国,使外敌不敢

    侵犯。

    张锋见文聘答应下来,喜不自胜。虽然王越比文聘武功要高得多,但终究以出仕为目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者若是统军,怕是王越难以比之文聘万一。

    却听文聘说道:“蒙主公收留,聘敢不效命,但前日受徐公大恩,不敢不报,且容与之将别,某去去便回。”

    张锋本就无事想找事做做,听到这话说道:“既如此,就随文兄走一趟也罢。”

    文聘却大惊道:“古来上下有别,聘既拜主公,主公又何称兄?聘万万不敢当也。”

    张锋无奈,那个时候这样的行为才是会被认为离经叛道,也不勉强:“汝可有表字,当以表字称也。”

    文聘却摇头道:“聘幼而丧父,是以无字。”

    “如此,赠‘仲业’何如?”

    主公送部下字,这本身就是莫大的荣誉,喜得文聘又一次拜伏于地:“主公大恩,仲业必以死相报,肝脑涂地,莫敢忘也。”

    张锋笑着扶他起来,只带了张安数人同行。王大剑师此时却只能躺在榻上养晕去了。

    文聘引着张锋一路步行过南街,说此当地风土人情与张锋听,口才又好,常引得张锋哈哈大笑,文聘见张锋小小年纪就豪情冲天,倒有些佩服自己的运气。

    “有一户,妻喜将夫家之物资娘家。一日,夫寻上衣不见,问妻,妻曰:‘见其小,浆(注:洗)之以送兄(注:妻兄)也。’下衣亦不见,又问,妻再曰:‘见其小,浆之以送弟(小舅子)也’。其夫大怒:‘不若将吾亦浆之,送于汝妹可也/”

    张锋笑得前仰后俯,后面的几个家丁也是捧了肚子,流着眼泪蹲在地上。

    “此何人也,却是这般风趣。”张锋擦了擦了眼角的泪水,问文聘道。

    “主公马上就可亲见其人。”原来就是他口中的徐公。

    南街路边,一爿小小的肉铺夹于众多店铺之中,不甚打眼。肉案上放着各种肉脯,均是鲜血淋漓,数个挂钩悬于顶,挂着口条,顺风等物事。正中的还放着一个硕大的猪头,啮牙咧嘴,张锋

    看了倒有些吓人。

    案后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双目精光,一付干练的样子,短襟打扮,袖口高高捋起,露出铁块一般紧凑分明的肌肉来。他早就看见了文聘和身后的张锋,大声招呼道:“文小哥却是带贵人

    来照顾某家生意么?”

    文聘对着这人就是一个大礼,张锋也跟着对他施了一礼,那人手忙脚乱的还礼:“当不起贵人如此大礼……文小哥却是有何事,莫非?……”

    文聘道:“向日蒙徐恩公施舍,才苟活至今。今日业已拜这位张锋公子为主,特来向恩公辞行。”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张锋一下,道:“些许小事,休要再提,恩公更不敢当,只是请问这位张公子……”

    张锋含笑,又是一礼:“某乃是太尉之子张锋也,见仲业兄至孝之人,又精明干练,故收之。还未请教徐兄名讳?”

    那人道:“某贱名晃,不值一提。只道是贵人,原来却是太尉之子,失礼之处,万望勿怪。”说罢,将两条油腻腻的袖子卷下来,然后再恭恭敬敬的还礼。

    这古人就是麻烦,礼来礼去,还口口声声贵人贵人的,其实我一点都不贵,价格便宜的很,随便给个美女,比如西施这类就马马虎虎买下了,还有点贱的。

    张锋听到徐晃的大名,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后来弥衡会在见曹操说徐晃“可屠猪杀狗”,原来他跟张飞居然是同行!

    既然见到,怎么能轻易放过如此良将!张锋当下也不顾自己的衣服是价值几何几何,亲热的拉着徐晃,要去喝酒。急得徐晃连连摇手退却,文聘也劝,徐晃才没了法子,收了肉铺,从案下摸

    出一柄短柄大斧来,却有马车车轮那么宽,张锋见了暗自咋舌不已。

    三人便回北街,在一酒楼下立着。文聘说道:“这里却是这宛城最好信誉的一家,酒里从不兑水,却是最实在。”

    进得堂内,早有小二迎上来,一眼就认出张锋才是买单的老板,点头哈腰道:“三位大爷,要二楼雅座么?小店地处这宛城北街中心,二楼视野开阔,可鸟瞰远眺,三位还可点些清倌人,听

    听小曲,岂不快哉?”

    怎么这三国里随便一个人拉出来也有如此眼力?张锋却将这三国人物想得忒简单单纯了些,什么人在酒楼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呆久了,自然有一股子眼力劲儿,一眼就看得出谁是人,谁是鬼

    ,倒不是张锋一个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三人跟着小二迈步二楼,果然是更上一层楼,风景便不同,此时几可一眼远眺至西门城墙,眼望着袅袅炊烟,树绿屋青,倒也比一楼熙熙攘攘的喧闹惬意得多。

    张锋也不罗嗦,只道:“将你这店中最好的酒水上几坛来,再来几个拿手的菜。”小二听得嘴角喇啦子快流出,点头不已。张锋又听得有清倌人,又道:“再命一个清倌人上来便是。”

    这时候可没有白酒,跟米酒差不多,连张锋原本只有二两的酒量,到了这里也成了海量。

    徐晃听得,道:“未曾想张公子年幼,酒量却大,徐某最是喜这般直爽之人,那小家子气小口小口的却不够豪爽。”

    张锋也顺着他的口气说道:“是极是极,张某便是这般直的,徐兄正对张某胃口。”徐晃只道张锋便天生没有官宦子弟那般看不起人的纨绔作风,谁想到一个十岁之人竟有对人说人话,对鬼

    说鬼话,察言观色的本事?

    两人把酒言欢,倒把文聘看得呆了,觉得张锋好相处,倒是放下心来,日后日子应该好混了。

    这时便有一个抱着琴的二十多岁的女子和一个老头子上来,对着三人施礼道:“三位协…三位大爷却想听甚曲?”

    文、徐二人却不做声,看着张锋。张锋道:“只拣些拿手的唱便是。”却象是后代的咖啡厅,有吃有喝,还有人表演。

    三人吃喝无羁,喝多几碗后,便胡天胡地开始兄长弟短起来,那女子咿咿呀呀唱什么却听不太懂,好象是山西口音。

    这时却有另一拨人上得楼来,打量了他们这一桌后,便径直坐下,不待菜上,便听那桌声音传来。

    “忠荷蒙贵使谬爱,本不该推辞,奈何犬子重疾在床,贱内一人料里,实是脱不开身,待犬子病稍好,必立当致仕。何如?”

    另一人说道:“姓黄的,我家主公是看得起你,才让我来好生劝你,要不是你那三脚猫功夫,你以为我会跑到这鸟地方客客气气的找你?若是识相的,便收拾收拾乖乖跟随走,日的少不了你

    一个校尉什么的,如若不从,便叫人捆了你带走,你自己选吧。”

    忠?黄?莫不是黄忠?张锋一听竖起耳朵,留意起那桌人来。

    那背对着自己的那个极有可能是黄忠的汉子,一听此言,武人那不屈的气节立时显现,周身一股杀气如冰锋刺骨,让人觉得如身置寒窖之中,有若数把小刀刮骨一般,滋滋作响,张文徐三人

    皆是练武之人,却不免周身为之一澥,以文聘为最,竟有些股慄。

    徐晃低声说道:“好气势1张锋也点头。

    那黄忠傲然说道:“某虽一介武夫,却也知威武不能屈,贵使这就请回吧,黄某日后定当上门谢罪。”

    对面那人还当真的参吓得了黄忠,知道他武艺,却奈何他不得。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那可怜的清倌人身上:“大爷在此谈要事,你等却咿咿呀呀吵个不停!好生扰人!还不与我闭了嘴滚去!”

    那清倌人本就是无根浮萍,哪日不受人欺凌?又不能更不敢得罪人,听得此言,忙吓得双双跪下。

    却听张锋说道:“且慢!”
正文 第十二节黄忠
    那人见居然自己说话还有人敢打岔,顿时一双怒眼看着张锋,就要把气撒到他身上来,虽然看出来张锋应该有点来头,而且年纪尚小,但已经习惯在这南阳郡一亩三分地横惯了的他,又怎么

    会随随便便把个人放在眼里?

    当上一拍桌子,大声喝骂道:“哪来的小畜生,敢多嘴多舌?”

    旁边的店小二一见不妙,马上“噔噔噔”跑下楼避风头了。

    张锋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说:“小畜生多嘴多舌?这里话最多,管得最多的就是阁下了,人家愿不愿跟你走你要管,人家听曲你也要管。看阁下也是个习武之人,我还道是条汉子,哪知

    原来只是个畜生,还是个小的,专门替人跑腿的。唉,真叫人失望。”

    说罢,蹙着眉,背着手,配合着那一声长叹,装模作样的让文,徐二人不禁大声笑起来。就连黄忠也不禁为他犀利的辞锋微微一笑,但旋即又替这冒冒然出头的小少年一般的年轻人担心起来。

    张锋不怕,不说有黄忠,徐晃这样的高手,楼下还有一干带着家伙的家仆,就算自己的身手还不纯熟,至少也不会吃了亏。

    那汉子带来的两人也站了起来,应该是这“小畜生”的跟班,小小畜生,此刻也站起来,一起盯着张锋,只要那汉子一句话,马上上来动手了。

    黄忠怕张锋不懂事惹祸,忙道:“大人又何必跟孩子一般见识1又把桌上的酒给双方斟满,举起一樽说道:“无论如何相谢大人与太守大人的抬爱,黄忠敬各位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然后把空樽对着对方。

    那汉子想想动手也不好,黄忠又给了个台阶,冷哼一声又坐下了。

    没想到张锋似乎想在这小小的酒楼上出个名,居然不依不饶的挥手让那清倌人起身来,说道:“你们继续唱,文大哥,徐大哥,我们继续喝!”

    徐晃本就不怕事,大不了摊一收,换个位置再摆卖卖猪肉,那文聘知道张锋的身份,心想,要是动起手,还真不知道是哪边吃亏呢。

    那汉子脸色阴得要下雨,右眉不住的跳了又跳。谁不知道南阳郡除了太守和太守夫人,他就是第三号人物,居然今天跳出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敢跟自己叫板!

    黄忠一看这人脸色,心道:要糟,可是如果在这里动了手,那颇得自己好感的小子三人肯定要吃亏,说不动也只好伸手暗地帮一把了。

    那汉子嘿嘿冷笑着:“本来我还准备放你们一马,没想到你居然接二连三的寻衅于老子,如果今天你能竖着下楼,我张北就跟你姓!”说着,一步步逼进张锋这桌。

    张锋一听,站起来双手乱摇:“使不得,使不得!”

    那张北还以为他怕了,“哼,想求饶吗?”伸出一个拳头在张锋面前显摆,捏得咯吱吱直响。

    张锋笑嘻嘻的说道:“倒不是怕,只不过我也姓张,我等下好生生的走出去,你并没吃什么亏啊,不如这样好了,你认我当干爹,我勉勉强强吃点小亏,认你这个……呃,不行,你是小畜生

    ,我可不想当老畜生1

    张北大怒,一拳直直朝张锋脸上打将过来,恨不得把他的脸打得比自己的脸还丑才解气。徐晃虽然一直在笑,余光却早就停在张北身上,一见他动手,手里的酒朝他脸上一泼,然后操起硕大

    的斧头,睁圆了眼睛看着那张北:“找死么?”

    张北一直被张锋气得找不着北,根本没留意这三人中还有一个这么一个强壮的汉子,看看他手里的斧刃,似乎比自己腰还粗,那脸上的胡子根根如钢针一般竖起,就连鼻孔好象都大得可以放

    下自己一个拳头,心下一怕,不由得退了两步。

    张锋似乎根本就是故意恐天下不乱,对着叉着腰清倌人说:“唱啊,继续,有什么事本公子给你们作主。”

    那清倌人为难的左右看看了,才不情不愿的又低声唱将起来。楼下吃酒的一干家仆听得楼上的动静,都铿铿把刀拨了跑上楼来,把那三人一围,只等小少爷发话就动手砍人。

    张北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张锋有恃无恐,这台阶下的,又只好把气撒在黄忠身上,朝他怒目横了一眼,多的话都不敢说,带着两只小小畜生勿勿走了。

    张锋这才收起吊儿啷当的样子,“大家继续吃着喝着,没事了没事了埃”大大咧咧坐下来,然后朝着黄忠一抱拳:“这位老哥,害得你也没吃上东西,不如小弟作东,以些浊酒陪罪如何?”

    黄忠正奇怪这小公子年纪小小,说话举止却老气横秋,只道是哪家商户之子,加上刚刚也间接解了自己围,于是也回了一礼道:“小哥,你可惹上麻烦了,刚才那人可是这南阳太守张咨的妻

    弟,为人甚是霸道,刚才你拂了他的面子确是大快人心,可是此人睚眦必报,等下肯定会带兵来捉拿于你,不如速速离去,以免大祸。”

    什么南阳太守张锋才不怕,那张咨好象后来被孙坚给砍了。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地盘,加上张安在旁说道:“少爷,老爷吩咐过,在外不可招惹是非,不如……”

    张锋也不是好勇斗狠之人,当下点头道:“也罢,给了饭资,我们走罢。”

    一行人下得楼来,加那黄忠一桌的饭资也结了。张锋朝黄忠拱手道:“这位黄老哥,听闻令郎染有重疾,不知是何症?”

    黄忠正准备告辞,一听这话眉目间老了十岁:“不瞒小哥,犬子这症,咳嗽连连,有时连血都咳了出来,黄某这南阳城都寻遍了名医,皆曰:此症无法治。可黄某半生就这一子,为了他,家

    里已经快徒见四壁了。”

    张锋一听:“哦?在下却有一朋友,医术之高,世所罕见,正要去拜访于他,不如黄老哥带上令郎,与在下同去,治愈之望不敢说一定,至少也是九成九。”

    黄忠一听大喜,忙弯腰作揖打拱道:“如若能治好小儿之病,黄忠这一身倒有几分蛮力,倒可卖于公子家,奉公子为主!”

    张锋一听,果然是黄忠,脸上都笑出了玫瑰花,谦虚道:“不急不急,先治好令郎为要。”

    黄忠心疼儿子,于是撺啜着张锋早点上路,无奈,张锋只得回到客栈,将正在睡梦中口水横淌似小溪,不知梦中做到几品官的王越喊起来,一行人休整了半日即上路。

    王越在马上晕晕乎乎,心里咒骂不已,为了个乡里汉子,害得我腰酸背疼的没休息好又要上路。

    一行人出得南门,黄忠为了儿子的病却是把家产都变卖了,全家搬到宛城外结庐而居。环境倒不借,一片茂盛的树林里,把草屋修在一条曲径旁边,以一棵参天大树为墙,芦苇为顶,绿荫郁

    郁,鸟语草长,倒有几分隐世高人的味道。连夏日炎炎的暑气也似乎退避三舍,张锋一行人大呼清爽,有几个家仆甚至把曲裾禅衣的右衽解开来,敞着衣襟,风吹胸肌凉。

    黄忠在门口立住,羞愧的说;“敝舍简陋,但怕污了公子的尊体。不如公子门外稍候,我与我家那婆娘收拾下便走。”张锋连连说不妨,想到,终于有一个没说到“贵”字的。

    门内早有一人听得外面声响,道:“可是相公回了?”黄忠应了一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来应门,黄忠指着张锋介绍道:“这位公子有一友,堪称妙手,可治叙儿之病也,恐日久生变,这

    便带叙儿走。”

    那妇人也大喜一衽道:“如此便好,多谢这位公子。”把张锋引起内,把一个旧得破了好几个的蒲团拍了好几下,溅起灰一层,赧色说道:“蜗居实陋,不入公子尊眼。”

    张锋又是连连“不妨”,想起这古人也是好骗,怪不得老是听说跟某某名人随便说几句,便引得对方赌咒发誓的投效。这黄忠,连这医生是谁都没问。

    一张灰色带黑的床单上铺着些稻草,上面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孩子,虽然是夏天,他身上却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上面有几处星星点点的血迹,估计就是他吐的血。

    黄忠拿起一把剑,那妇人勿勿收拾了几件衣服与他打了个包袱,就是全部家当。黄忠也算得上是一个顾家之人,抱起黄叙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某走后,汝须好生看家,某治了叙儿的病就回。”

    张锋就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来说道:“这些零碎钱还请嫂嫂度日之用,恐黄老哥归迟。”

    那嫂人千推万推,却不敢接。黄忠大惊道:“这如何使得,黄某已得公子治病之诺,还望受公子之资乎?”

    张锋笑着说:“莫非黄老哥只欲救子,却不管嫂嫂死活,观黄老哥应无余钱供嫂嫂度日吧?”

    黄忠老脸一热,说道:“也罢,公子大恩,黄某必粉身以报。”回头也道:“既如此,汝便收下,以待某归。”

    那妇人千恩万谢,眼中有泪流出,张锋见不过这古人一点小事就感动得不行的样子,连忙告辞出来。

    黄忠把黄叙小心的抱到第一辆马车上,就要启程,张锋这才想起徐晃还一直晾着在旁边没闻没问过。

    于是问道:“徐兄可有青云之志,不若跟小弟一同上路?”

    徐晃却摇摇头道:“张小兄出生大贵之家,却难得一身豪气,路见不平敢出头,徐某本当随公子去闯荡一番,只不过已应同乡杨奉之邀也,实难背信,望张小兄海涵。”

    张锋也不挽留,反正这徐晃最后还是跟了曹操。当下三人作别,徐晃自回不提。

    一行人车辘轳摇摇的上路,王越还在马背上表演醉拳一般的不住的两边摆,随时好象掉下来。黄忠在车上看着儿子白得象玉一般无血色的脸,眉头紧皱,忽然想起,这名医到底是谁还不曾问

    过,就急急的跟了张锋上路。

    忙大声问道:“主公,敢问贵友姓甚名谁?”

    张锋听着主公这两字,心里蜜一样甜,比泡了刘亦菲还高兴,一下子就收了两个大将。

    “长沙张机!”四个字远远传来,让黄忠老脸上的“川”字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大了。
正文 第十三节遇贼
    张机,字仲景。南阳人,从小精通博书,并对医学有相当的爱好,青年时期便十分敬佩战国名医秦越人观色察病的医术,感叹当时的名士但求在官场上追名逐利、趋附权贵而从不留意医药学。其后拜同郡名医张伯祖为师,后来医术精进超过其师所授。公元196年曾经有一次荆州地区最为严重的大面积瘟疫,张机的族人因这次浩劫死的人数有三分之二,因此他开始研究传染病,并

    写下巨著《伤寒杂病论》十六卷,本着医德为重的心,充分体现了“辩证论治”的思想,为了攻克医术上的难题甚至辞官。比之稍晚的华佗都非常敬佩他。(注:华佗在历上的医术了德,不

    求财不为官;但是有一说是跟王越一样,都是个官迷,在曹操头疼的这个点上,他想以此为契机,为自己谋得一份前程,没想到却因此丢了命。我也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但是他的《青囊书

    》,是确确实实没有流传下来。)

    为了尽管能治好黄叙,张锋一行路上并没有停留,进了襄阳都只驻留了半天就又启程了。在这半天张锋也没歇着,而是命人买了大量的猪肺、雪梨、川贝。(注:雪梨估计当时是肯定没有的

    ,这是为了剧情需要。)

    不顾黄忠惊疑的眼神,张锋令人在做饭时把雪梨去皮切块,猪肺切块漂去泡沫,与川贝同放入砂锅内,加冰糖少许,清水适量,慢火熬煮一个半时辰后给黄叙服下。这是张锋记得唯一治疗肺

    病的方法,其实他对医根本不懂多少,只不是原来进的医院次数多而已,而久病成良药,不少日常的病他都知道处理方法而已。

    渐渐的,黄叙的咳嗽一日比一日少了起来,每次发作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撕心裂肺一般,通宵的睡不着觉。到了第五天,已经没见到黄叙的痰中有血丝了;到了第七天,黄叙在张锋的要求下

    ,在夜里甚至可以起来,披着衣服在黄忠的照顾下走动了。

    “主公大恩,黄某父子无以为报,愿生生世世为主公执蹬牵马。”热泪盈眶的黄忠拉着同是感激涕零的黄叙双又跪倒在张锋尚且稚嫩的身体前。

    多可贵的父亲添渎之情啊,为了儿子的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命卖给了张锋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小子。古时候的这种人,可爱得有些傻。傻得让人称赞,又有一丝惋惜。

    张锋也让黄忠的忠厚给感动,连忙上前拉住黄忠,却如蜉蚁撼树,动不得丝毫,只好先把黄叙扶起来:“锋承汉升大哥之情,但锋年幼,且令郎之病,只是暂得缓解,如要根治,非张神医出

    手不可。”张机此时远还没有后来的成就,张锋就已经给他冠上了“神医”的帽子。

    黄忠拉着黄叙,死命的不让他站起来,黄叙无辜的看看张锋,又看看老子,无奈的又跪下了。说到底,黄叙也还是个小孩子,让他跪跟自己差不多的大的人有些尴尬,如果换了一个成年人,

    就没有这种心态了。

    “夜间地上颇凉,汉升大哥莫非希望令郎的病又加重么?”以此动情,黄忠只好站起来说道:“主公可直呼汉升,大哥二字休要再提,须知上下有别,叙儿则可直呼其名。”张锋不习惯这样

    的叫法,奈何那时候有着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而自认为忠君守理的那些人,更是在这方面严格要求自己。

    “也罢,汉升,等令……叙病愈之后,你就亲随于我吧。”

    “喏1黄忠啊,一代名将,年届六十高龄,尚与关羽战成平手;七十古稀阵斩夏候渊,不知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会有怎样新的传奇演绎出?张锋心里很是期待。

    荆州和蜀、江东,是这个时候属于少有战火的地方,虽然历史上刘备入蜀,孙策平江东,刘表匹马入荆州,曹操南下,并没有比起司、冀、雍、幽、青州那样频频的战事。黄巾之战前的冀州

    有九百万人口,而在曹操灭袁氏之后,只剩下三十万,而曹操还高兴得大呼:“大州!”战乱之后人口减少之剧,由此可见一斑。

    而深知历史又知道人口重要性的张锋,又怎么允许坐视这等惨事出现而无所作为呢?

    出襄阳往东南,准备转入江陵,然后登船南下,进入湘江,可直抵长沙。时天大旱,路边的土地大多荒芜,连号称生命力最强的杂草,都无力的在烈日下低垂着脑袋,通黄的颜色看不出一点

    生机。土地大片大片无人耕种,龟裂的隙缝如果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网着张锋的心,也网着天下如此同样际遇,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的命运。

    “唉,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无粟无衣,碌碌终老。”张锋骑马走在最前面,身边是王越。

    旷野里声音传得甚远。黄叙精神愈好,白日也不再那般嗜睡,跟张锋、文聘年岁又近,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当下闻言道:“莫非张……主公胸怀天下?异日少不得叙驰骋左右也。”

    张主公?难道你还有王主公,李主公?

    张锋哈哈一笑,举袖将额上的汗水拭去,然后随手一挥,果然是汗如雨下,噼噼啪啪将在地上,又迅速被太阳烤赶干。

    “若得如此,少不得永成(跟黄叙乱起的字)相助也。”

    “哼,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那是主公给你面子,就是一个寻常小贼你也只怕敌不过。”黄忠那浑厚的声音传来。

    “父亲也忒小看叙了,寻常小贼若不敌,怎堪称男人大丈夫?”倒是年幼有大志。

    说曹操曹操到,山路边转出一骑,上面坐着一个赤膊的汉子,头发乱蓬蓬的束在脑后,手执双刀,身后跟着一群穿得破破烂烂跟叫花子一般的黑瘦之人,手上拿着锄头、扁担、叉等五花八门

    的武器,甚至是石头,木棒。

    莫非是劫道的?张锋一行人停下来,果然听那赤膊汉子大声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留下……”那汉子似乎口舌不佳,回头问道:“留下什么来着?”

    一小卒大声回道:“买路财!”

    那大汉恍然大悟:“对对,留下摆渡柴!”又生疑道:“好象不是如此吧?”

    张锋的车队之中,除了王越,黄氏父子、张锋本人以外,人人均是一脸紧张,特别是第二辆车里的六个小童,害怕得发起抖来。听说,那些劫道的,有时拿了财还会杀人,那……那多疼啊。

    可是这汉子一番并不纯熟的台词,让大家均是哈哈大笑起来,黄叙笑得最大声,许是病的原因,又连连咳嗽起来,偷眼看去父亲有没有责怪他如此放肆的举动。

    那汉子刚刚拉起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占山为王,也劫过一些老人,小孩,妇女,无一不是怕他怕得要死,却从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大声笑得,虽然这只看似肥羊的队伍里那领头小孩旁边

    的那人好象有些功夫,但是一柄短剑比得过自己仗马冲击么?

    当下又瞪圆了眼大声吓唬道:“笑什么笑,不知道这是打劫么?都给我严肃点1这下连他身后的那些人都笑起来了。

    张锋眼看着这后世《天下无贼》的三国版,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有趣的事情发生,也不至少于一路无聊,眼前这些人,除了这骑马的还够资格叫做强盗,后面那些人估计只能摇旗呐喊,真正动

    起手来肯定是跑得比老鼠还快。

    那大汉正郁闷着,眼前第一辆留下深深辙痕的马车里下来一个有些许白发的汉子,手执一柄长刀,那眼神看着自己,冷冷的,毫无感情,如实质般的从上到下把自己剜了一遍,好象在看一个

    被肢解的死人一般。

    黄忠冷眼看着这人,大步走到张锋马前,拱手道:“主公大恩,黄某正愁无以为报,却这不知死活的鸟人敢冒犯于主公,不若将此人留下黄某刀下。”

    黄忠是个慈父,更是个武人。对着自己有大恩的主公被别人威胁,他怎么可能忍得住?虽然这对手在眼中实力不值一提。

    张锋想了想,说道:“也好,汉升须小心些,你无马,可乘吾马也。”说罢翻身下马。

    那汉子看张锋一个小小年纪的娃娃下马居然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心里也暗赞一声好,又看这白头了一半的汉子上了马,手里那刀可比自己的这两把废铁宽多了,又那么长,心里正发毛。

    黄忠已策马走了几步,峙然如山,那时候上不上马,的确是气势完全不同。

    “何处小蟊贼,敢于主公前放肆,留下首级再走!”也不通名,缓缓放马跑来,渐渐加速,人马渐成一体,如泰山压顶,凌冽的杀气牢牢的锁定住那汉子,正觉得喉咙发干,眼睛发直,脑中

    只想着这一刀会是怎么样个不可抵挡的气势……

    急急想办法要自己不被对方的杀气所慑,声音已经弱了许多:“吾乃陈孙是也,来将通……”

    战阵之上瞬息万变,黄忠策马虎虎生风已驰到那陈孙面前,大刀一挥,一道在阳光反射下分外刺眼的弧形寒光一闪而逝,从人到马,砍成两段。

    黄忠还不高兴,喃喃道:“却污了我的宝刀,倒便宜了这厮。”缓缓打马而回,那帮叫花子早呈猢狲散,石头锄头什么的扔了一地。

    “汉升果猛虎也1张锋亲眼看着黄忠的表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黄忠不笑不言,似是自己份内之事,不邀功一般:“些许小事,不敢当主公谬赞。”胜不骄,古之良将也。

    一行人都敬佩的看着黄忠那厚实的身躯又上了马车,一下子从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一个护犊的父亲。就算千军万马,有此人在,也如土鸡瓦狗一般脆弱,仿佛刚才阵斩对方的人是自己一般,

    都挺着胸,直着身板,雄纠纠,气昂昂。

    只是张锋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倒霉鬼就是将来作乱江夏的陈孙,不知那个张武在哪里,是不是还没弄到的卢?将来也许刘备一行人逃到襄阳,更加轻松的解决张武,要不要感谢一下自己呢?

    不过这乱世,还是慢一些来才好,自己有好多好多要做的事,还没准备好呢。
正文 第十四节贤医张机
    湘江如同一条长长的青色丝带,在长沙这里打了一个弯,分成一支流向东边,张锋等人转乘的船就在这里停下,长沙城比现在要小得多,江的西边基本上无人居住,矮矮的山上绿油油一片树

    林。

    城墙也不高,难怪历史上刘备打荆南时,包括长沙太守韩玄在内的几个不愿投降的都是出城接战,这么矮,又不结实的城墙,能守得住才是怪了。

    张锋一路经过大大小小的城池时,均是按人头收的城门税,到了这里,守门的小校踮着脚看了看他们车队,只收了两金,就挥手让他们进城了。

    张锋感到很好奇,叫过文聘去问问这税是如何定的,文聘过去对着那小校点头哈腰,指手划脚了半天,这才搞清楚了,回来报告张锋说道:“主公,据那小校说,这是太守张大人定的税,行

    人一律免交,有车队的商人才按车辆数交税。”

    东汉末年,虽然大灾不断,但是朝庭的税反而科目越来越多,除了一律沿袭下来的租庸调,更是把“人头税”这种对普通平民来说缺陷极大的税种推到几乎泯灭人性的地步——自西汉开始,

    就有的农民为了减税,杀掉自己家的孩子。而这张机,显然是能深深体会到课重税对民生的危害。

    怀着一丝对张机的好奇和敬意,张锋四下打量这小小的长沙城。虽然他后世去过这个现代“洗脚”等服务行业相当发达的城市,但是眼前的一切对他为说显然跟那些看到的灯红酒绿完全没什

    么联系。

    一条大小不一的青石铺成的地,是这城里的主干道,高低不平不说,在一场雷雨过后地面还相当的湿滑,两辆车好几次打了滑,车里的黄叙显然是被撞了脑袋,在车里用他恢复了不少的力气

    来哇哇大叫,结果被黄忠一栗子敲得不做声了。路两边灰色的低舍倒是整整齐齐,门口坐满了乘凉的人,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雨水冲洗过的地上,根本不怕将来会患上风湿或关节炎。

    如果告诉刘备,也许有些商业头脑的他会来这南方卖席子吧……想起上次他送给自己的那张席子,要是能保留到现代……名人亲手做的古董啊,可以卖多少钱呢?

    虽然整个城都破破烂烂的,但是从城北到城南也没见到过一名乞丐,这叫张锋心里对张机的好感又上了一个档次。

    王越从船上下来后,晃悠着脚步,便如同喝了半斤烧刀子一般。只得靠两个家丁扶着,想不到五大三粗的王越,既骑不得马,又乘不得舟……

    一路问人到了张机的府前,只见跟普通民舍差不多的一套灰色石舍,差不多略大一些。门口却是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张锋下马出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才十六一位的士兵,恭恭敬敬的双手

    呈上名刺,那小兵蛋蛋只看见前面几个字,“汉太尉……”就如同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大喊着:“太尉大人来了,太尉大人来了。”随即,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半晌,一个穿着整整齐齐的黑色官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后带着一帮乱糟糟的人,看见衣着光鲜的张锋,直走了过来一礼:“这位可是张公子?”神态不卑不亢,双眼有神,却黑了整个眼

    圈,大大的眼袋仿佛吊着两个小型的啤酒肚,一看就是长期缺少睡眠的样子。

    张锋忙深深还了一礼,以期给这个大医者一个好印象:“不敢当,在下张锋,非以父职相欺。实有一事相求于太守大人。”

    张机轻轻松了一口气,找他治病的莫不是什么高官显贵,皇亲国戚,来的时候都是气势汹汹。这张锋虽然年纪小小,名刺上也还是写了太尉之子,害得自己那没上任几天的小兵丢了大脸,以

    为是太尉亲至。但是他对人却谦恭有礼,没有一般显贵纨绔子气。

    “可是有亲友患甚病?”

    “正是,我一至交好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张锋一边介绍黄叙的病情,一边引张机到黄叙的车前,黄忠一看张锋口中的“神医”到了,打拱作揖,张锋只一把抓住黄叙的手探脉起来,

    却不理他。

    “此子据其脉象看,当是肺痨之症,奇怪的是,似乎又不甚严重,当是有他人医过?”张机翻翻眼皮,大眼袋一阵抖动。

    “是我家主公喂了些又苦又甜的东西与我吃了,才有得力气这般大声说话。”黄叙说了一番在黄忠看来又是逾越的话,又被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噢?想不到张公子也精通歧黄之术1张机是一名医者,一听到是出自张锋之手,顿生好感,加上张锋称黄叙为友,黄叙地称张锋为“主公”,更是觉得此子平易近人,优点甚多。

    张锋忙逊谢道:“哪里哪里,也是听得来一味偏方而已,然而确有微效。”

    “公子不必自谦,不如你们好生长谈一番。”看到自己府里的师爷挤眉弄眼了半天,张机这才猛醒让人家在外面站了好久了。“只是敝居颇陋,且一半为医庐,一半为办公之所,恐……”张

    机为难的看了看张锋身后一帮子人。

    “呵呵,这却不妨事。”张锋只留了黄忠父子,加上王越,张安,其他人都遗其自去寻住处了。

    这张机府,恐怕还比不上张锋家里一个门房大,左边一间敞院,摆满了大大小小正冒着许许淡烟的药鼎,散发的气味中合在一起,令人欲呕,张锋看张机却神色不变,心下暗赞。

    那王越忍得心中翻腾好久,再闻到这味道却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哇的一口,把张机家里地上本来就黑一块白一块,不知是什么药的残渣年久留下的颜色,又多加了一笔的花花绿绿。许是吐出

    了前几天的存货,觉得肚中一片清爽,虽然身上无力,却没有那种难受的感觉了,不由得脸上浮出微笑来,谁知张口就是一个酸酸的嗝,在小小的斗室里传遍开来。黄叙捂住鼻子,艰难的忍

    住笑,身子却在急剧的颤抖,脸也憋得通红。看起来,不笑出来是很辛苦。

    张锋脸都红了,王越白里泛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张机笑着说:“不妨事,张公子这位家人许是乘舟不惯,喝些许汤药即无事。”

    张锋忙行了一礼:“却是有劳了,”心里却在叹好好的形象就叫王越一个土包子丢完了,不知道将来进了皇宫,又会丢什么样的人。

    张机令下人为王越煎药去了,又对着张锋说道:“肺痨之症易耳,当于药石止之,辅之针炙,包管三月而愈。”说到拿手的药术,张机脸上自然而然的发出红光来。

    “只是这三月间,贵属便居于此,可行?”

    “如此便有劳太守大人!”张锋一礼,又自袖子取出四四方方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四锭白花花的银子。

    这时流通的一般都是铜钱,银子那时候的古代很少产量,故而不多。

    张机一见,脸色就变了,原来这小子也是当我是逐利之人!正准备板着脸推辞,却见张锋笑呵呵说道:“久闻太守大人贤名,不扰民,不课税,锋自外入城,仅收得入门税两金,天下莫有如

    太守这般清官!然太守大人为贫者诊治皆出自俸禄,患者何其多,其药资何出?权以聊表锋拳拳之为民心也。”

    张锋十六岁光景,左一个天下,右一下为民,当真没让张机小看了这小公子。当下便不作那惺惺之态,施了一礼坦然受之:“若我大汉天下皆为张公子这般,何愁不强1

    “太守大人过誉了。”这话却是说到张机心里去了,他政事普通,倒把小小的长沙城治理得无流离之所之人,倒是放了大部分精神在治病方面,但求病的人多,却没几个是出得起钱的。这张

    锋,哪里象是一个十六岁小儿,倒比许多大人懂事明理。

    张机大起知己之感,定要留张锋用食。(注:下午五点左右吃饭,称为大食)张锋推却不过,只得应允。当下称辞,待去沐浴更衣之后再至。

    ***********************************************************************

    张机怕怠慢张锋,便在这长沙城中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酒馆,就用张锋所赠之银,点了一席酒菜。这就算是开荤了。

    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二楼雅座,正担心张锋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估计这洗个澡换套衣服也要一两个时辰,这满席的酒菜怕不得又要重新热过一遍。张机心里想着,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乌

    云,心里便跟着乌云一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正烦闷间,听得楼梯口“噔噔噔”一阵乱想,一人脚步轻盈,另两人脚步却如同笨熊般沉重。当先一人上得楼来,白衣红鞋,头束发带,虽是一身普通布衣,却照样鹤立鸡群,神采奕奕,把

    后面那探头探脑,一眼只瞅着有啥酒肉的文聘比下去不知道多少海里。

    张锋呵呵笑着说道:“有劳太守大人久候。”说罢一礼,后面黄忠,文聘两人抱了抱拳。黄忠目不斜视,那文聘却一脸谗相,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王越自己也心知丢了大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来了。张锋也只得由他去。

    张机也是一笑,心中郁闷一扫而空:“休再提甚太守,如不嫌弃,可以‘仲景’相称也。”

    张锋大喜,古代人互称表字乃是感情深的表现。

    “既如此,锋便谮越了。”又是一礼长揖,“仲景兄!”

    “哈哈,不必客气,来来来,入座。”张锋坐了客位,张机坐了主位,相对遥遥。黄,文两人侍立在张锋身后。

    “未知贤侄此番出得洛阳,除送贵属就医,别有他图?”张锋不简单,张机相信他肯定不会只是送一个属下来看病的。

    “锋听闻荆州书院名气甚大,本欲一往,却不料途中幸遇黄氏父子,因此直抵长沙。待黄兄病愈,即返襄阳。”

    张机听张锋称黄叙为“兄”,更是惊奇。这时候士大夫是绝对不可能折节下交的,张锋的行为,为很多士族大家所不齿。

    张锋觉得左边肩膀上微微一颤,回头一看,却是文聘不知不觉中口水流到他肩膀上了。

    这下可好,继王越之后,文聘这小子也给他丢了人。

    张锋微微一笑,“倒忘了仲业一天也滴米未进,都坐都坐,”说着招呼黄,文二人坐下。

    文聘大喜,挪了身子就要走过去。黄忠眼观鼻,鼻观心,口中说道:“主公面前,哪有属下座位。”却是说给文聘听的。

    文聘一听,脸上就不自然了起来,嘴里说道:“正是,正是。”心里却大叫可惜。

    张锋却知道他们心里各自想的什么,起身来走过来,强拉了两人坐下:“我便没有那么多规矩,随便坐,随便吃。”

    张机几乎要吃惊了,怀疑这张锋是不是张温的亲生子,或者只是抱养的?过继的?为什么除了礼节周到之外,看不出有一丝一毫士族该有的把普通人踩在脚下如烂泥一般的身份举止?

    “这次来相求仲景兄,锋以酒相敬,万望勿却。”张锋又重新坐下,举起酒樽,遥遥对着张机一示意,一饮而尽。

    看他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这大家风范,必是从小家教所成,做不得假,为什么却没什么身份门别的觉悟呢?张锋摇摇头,干脆不去想了,端起酒樽也是一饮而尽。

    这酒才算是正式开始,主人不动箸,别人都不能动,文聘眼巴巴的看着张机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心下暗自欢呼一声,急急开动起来。

    黄忠却不慌不忙,甚是斯文。

    酒过三巡,张机也微有些酒意,张锋却言笑晏晏,没有一丝醉态。

    “仲景兄治理有方,将来差不得为一州之守,锋在此谨祝兄前程似锦。”张锋看喝得差不多了,开始套张机的话。

    果然,张机本红砣砣的脸上,黯然下来,放下了酒樽说道:“即为一州之守又如何?不出旬日,朝庭里派的黄门便要至这长沙城里巡查。说是公干,还不是想找我索要贿赂?某治民且尚自不

    及?安得有余钱与这厮?欲辞官不做,又恐这满城百姓刚刚升平的日子又将颠沛起来。”

    有戏!张锋忙言道:“锋观兄有秦越人(注:即大名鼎鼎的扁鹊)之才,何不去此官,一心从医?况兄有济民之心,匡民之志。且天下累年大灾,灾后又大疫,一村往往十去七八。三辅,槐

    里数郡今年便有无数流民逃至洛阳,锋心里也甚戚戚。不若由锋出资,开设一家医馆,分为医所,医院两部,医所专管诊治,医院专管授徒,不出五年,当医满天下,如此患者有其医,疫病

    又得以止,此大功于天下,兄意何如?”

    张机的脸上一片憧憬,那是多么美好的一番图画……一边开课教医生,一边医生在治病,这样自己的歧黄之术可以流传到更多人,可以治更多的人……

    文聘才不管什么灾什么旱,嘴里呼哧呼哧咀嚼塞满了的猪肉,自己有吃有喝才是正道,管得了什么流民有没病,自己没饿出病才最重要。

    黄忠冷眼看着文聘,听着张锋的一番话,想着以为自己儿子已经无救了的病,脸上也有一丝微澜的激动,手里捏得紧紧的酒樽也不觉得居然有些变形……
正文 第十五节赌赛
    张太守要走了!

    小小的长沙城里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好不容易盼得一个好官,居然就要离开了?百姓们奔走相告,不约而同的齐齐往太守府而来。

    小小的太守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外面给百姓给堵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饶是黄忠想进出一次,也给挤得衣衫不整,须乱发散。里面,张府的家人和张锋的家仆正帮着收拾东西,小部分是一

    些药材,更多的是满满两车书简,全是流传至今的古医书,其中一篇就是张锋告诉张机的那个治肺病的“偏方”。

    张机看着门口人头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个个眼里流露出不舍的神色,一脸期待。心下也颇不忍,迈步朝门口走去,门外的百姓见张机走出来了,自觉的往后退去,留出一小块空地,整

    个人群开始乱起来,前面的人踩了后面人的脚,后面人的肚子顶到前面人的腰,伴着低低的咒骂声着,小小的骚动了一把。

    张机一个罗圈揖,众百姓纷纷称不敢。

    “想我张某自领长沙太守以来,虽不敢说勤政爱民,却自问对着起天地君亲师,兢业三年,如今敢说令治下无流民,虽不得大富于民,但从不课重税,从不乱征徭役,与众位秋毫无犯。然则

    天下连年大灾,疫病肆虐。机宁弃此官,开设医馆,治病救人,吾这愿也,愿众位勿留。机实不忍,然不得不为之也。”说完,又一揖及地。

    长沙的百姓在张机的治理下较之其他地方要安逸许多,大家自然不想放他走,都有些自私的心理,他走了,要是来一个贪官,又苦了百姓了,听得张机如此说,众人也不好说些什么,三三两

    两的散去了。

    “仲景兄为官至此,乃天下清官之表率也。”张锋看着张机一脸的迷惘,知他也对以后的那种日子产生了一些犹豫。

    张机一惊:“不敢当,乃为官者份内之事也。”

    “仲景兄以民为重,但愿以天下之民,非一郡之民抑或一州之民也。”张锋提醒道。

    是啊,自己在长沙呆着,治下的百姓是可以安居乐业,那其他地方的人呢?也许有更需要自己的呢?想到这里,张机坚定了信念,小声的说了一句,“走吧。”

    张锋和张机并辔而行,后面跟着是黄氏二父子,黄叙的病已痊愈,正跟文聘聊得热火朝天。再后面,就是载着张机家眷的车仗了,他没有什么家仆,保护家眷和药材,书简的全靠张锋的人了。王越却是走在最后,一方面本来马术就差,二方面……他至今也不太好意思面对张机。

    “此去何处?”张机问道。

    “本欲返襄阳,今观仲景兄急欲设立医馆,不若这便直抵濮阳。”

    选定濮阳,是因为这里可是中原的一大重镇,商业也发达,和它不相上下的当时就只有邺、徐州、寿春、成都、长安、洛阳几个不多的大城。还有一个原因,这里离曹操的老窝——陈留不远

    ,曹操起兵不久就占了这里,除了吕布后来靠着金洪、陈宫、张杨的帮助,占领过一次,其他时间基本上很稳定。

    再说,有了自己了,吕布那小子还进得来吗?张锋很自信的想着,也不顾其实吕布比他大的事实。

    吕布不是纯血种的汉人或匈奴人,性格上没有汉人那种当时讲究“忠君爱国,从一而终”的思想,他只做自己觉得有好处的事,这种思想放到今天当然无可厚非,以利为原则嘛,所谓“人不

    为己,天诛地灭”。但是当时受董氏儒家思想的洗脑,吕布这种以一己之利行事的人物当然为大部分自诩为卫道士的人物所不齿,所以成为一个悲剧英雄也是必然的了。

    其实吕布某些时候比那些伪君子更可爱些。实上真实的刘备的确是个草莽英雄,讲义气,有豪气,看上什么人就要和人家拜把子,虽然爱哭,也只是真性情的表现,而且也是真心真意为治下

    的百姓做了很多实事。史上曾经有两次有刺客要暗杀他,结果偷听他在给下属布置政事,安排农事时,的确是一心为,于是这两个刺客全都选择自杀而不愿动他一根汗毛。

    就是这么个直爽而豪情万丈的真英雄,也有让人看不起的一面,也许,是因为我觉得我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而不是一个英雄或者成大事者的角度去说这些话吧。刘备在逃跑的时候,跟他

    老祖宗刘邦一样,把妻儿都赶下车,不顾他们的死活。

    而吕布这个为众多三国迷不齿的“卑鄙”小人呢?董胖子玷污了貂婵,这在当时那些卫道士看来“女子失节便当如何如何”,就连升斗小民也不愿把一个失过节的妇人娶作正室。可吕布此毫

    不以为然,依然坚定不移的娶了貂婵,而且对她极好,后来又纳了曹豹之女为妾(估计不怎么样的姿色,连个名都没提过),还是对她百般怜爱。我个人估计吕布也不是对王允的连环计完全

    没觉察到,但是他只是把貂婵当作一个女人,一个普通女人,给了她想要的温暖怀抱,给了她安全感。甚至在下邳士气低迷,军心涣散,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没有想着投降,或是宁愿在家陪

    着妻儿。

    这么个对自己女人体贴的卑鄙小人?天下有多少人敢在这个问题上笑他?吕布的确不是一个好上司,称不上是英雄,好汉,没有杀伐决断,不会玩弄权术,但我认为他绝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

    真男人。

    咳,扯得太远了。

    由于王越的坚决反对,张锋一行人决定东行过柴桑,然后北上寿春,再过汝南,陈留,最后再到濮阳。

    江南偏安一隅,人口稀少,除了偶尔会遇到一两个有几十户人口的小村子,其他时候基本上就只能看着江里的游鱼,长长的芦苇。自柴桑出来后,就几乎没见过活人。

    黄叙身体大好,和文聘又值年少气盛之日,虽然对张锋救过他的小命感恩不已,但是他们对自己这个小主公的身手却是很看不起,因为目前为止张锋还没机会出手过。故而二人以为张锋好欺。

    黄叙虽然长得高头大马,颇有乃父之风,可是头脑似乎差一根筋,说话直来直去,而文聘常年斯混于市井,三教九流人物不知见过多少,一张嘴能说会道,往往是把黄叙当来枪使,卖了数完

    钱还要对着文聘说谢谢的那种。

    这天,时值晌午,三人正在并肩说说笑笑,文聘对着黄叙使个眼色,后者会意,便如同范伟似的傻傻说道:“少爷,这么长的路实在无聊,不如我们来比比谁的马快如何,即是打赌,须有些

    彩头,不如这样,谁最快,谁就当大哥,如何?”

    黄叙只有当着他老爹或其他外人在的时候才叫张锋作“主公”,其他时候都是少爷少爷的叫,文聘倒是叫得乖巧,但心里却一样不以为然,他们现在这样的心境,只对有实力的人才心甘臣服。

    张锋哪能不清楚他们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想想如此也上,镇上他们一镇,也省得瞧自己不起。

    “如此也好,不过有言在先,如是输了,须不得赖皮,我等都先发个誓。”

    黄叙急道:“哪来赖皮?”

    张锋笑道:“哪次不是你?”文聘也笑。

    黄叙急得一张淡金黄脸发红,说道:“发誓便发誓,我黄叙今日便与我家少爷还有文小子赌上一赌,谁的本事大,谁就当老大1

    他却在这里玩了个小花招,若是自己赢了,他就直接当老大了,如果输了,他便狡辩说是赌“本事”,又不是光赌骑马。

    黄忠和王越一听也来了兴趣,忙做了证人,先由黄忠先去前面一射之地等着。

    等王越一声“跑”,三人各自挥舞马鞭策马狂奔。按说这黄叙将门之子,马上功夫倒也不错,只可惜张锋是拼了小命跟公孙瓒出师了的。那文聘就不消说起,马速一快,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眼睫毛吹得象两张狗皮膏药一般上下一起把眼皮绑得死死的。

    黄叙得意洋洋的开始占了个小便宜,想到张锋日后得叫自己大哥时,笑得一张口,一阵风吹进嗓子眼里,咳得眼泪长流。却见张锋低俯着身子,几乎与马背平行,一手紧紧搂着马脖子,一手

    有节奏的击打马臀,渐渐竟超过了自己。

    黄叙大骇,哪知道这么个瘦小的少爷居然有这般本事,急忙狂打马鞭,几乎折断,却死活也追不上去。要知张锋能与座骑心意相通,那马早知张锋要自己拿出最快的速度,当然是四蹄如风,

    平凡的马哪能追上?

    等文聘最后一个到达黄忠的位置,其他两人早就到了,黄忠和张锋笑眯眯的,黄叙却耸拉着脑袋,大吃一惊:“莫非主公却是第一个到的?”

    张锋看着文聘吃惊的样子,心里大是受用:“正是。”

    一起喝到:“还不拜见大哥!”那气势,好象是刘备对着关,张二人说道。

    黄叙这粗汉子这时却耍花招起小聪明来:“且慢,骑马只是第一关,要有‘本事’,却还有两关要过。”

    张锋也不生气,问道:“哪两关?”

    黄忠却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喝骂道:“人无信不立,怎生得你这出尔反尔的小畜生出来。”

    黄叙天不怕地不怕,小鬼来了也被他搂成兔相公暖被窝,他老子一骂,立即就蔫了,马上的身子都矮了一截,嗫嚅着不敢应声。

    还是张锋安慰黄忠,不过小儿间的戏言,当不得真。主公发话,这才让黄忠没跳着脚骂,只是眼死死盯着黄叙,似乎想把他重新塞回娘胎里去。

    黄叙怕老子骂,一看黄忠不做声了,这才鼓起胆子小声说道:“少爷,少爷”开始声音小得象初当青楼的龟公一般,张锋竖起耳朵都没听清。

    “少爷,还有两关就是比弓和兵刃。”黄叙没低气,张锋起始听成“什么病人”,吓了一跳,你不是病好了吗?

    黄忠气哼哼的在距三人五十步的地方找了颗树,在树上画了一个圈,想了想三人中恐只有自己那小畜生能有臂力把箭射这么远,又在四十五步的地方重画了一个圆。然后双手撑着腰,死死盯

    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黄叙见老子一直盯着他,连背都挺不直了,要不是张锋在旁说道:“不若你直接认输叫我大哥也罢。”激起他的好胜心,他恐怕一直在马背上装驼鸟。

    文聘本来就是凑个热闹的,顺便占占张锋的便宜,一看黄叙拉弓要射,却不禁苦了眉头,暗叫不好,黄叙力大,用的是三石弓,他哪有那么大力气拉得开?只盼这小少爷娇生惯养,也拉不开

    这三石弓才好。

    黄叙有模有样的拉弓,在老子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射了出去,跟平时的水平比有些失常,正好压住那圆圈的线上,堪堪及格而已。

    第二个是文聘,哆哆嗦嗦的拉上弓,令他高兴的是终于今天大显神威,居然把那三石弓拉了个大满弦,只是手不停的抖,脸上越憋越红,眼角看见那张锋正笑谑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气,手抖

    得更厉害了,打摆子一样晃个不停。黄忠一看,有危险,忙往旁边走了几步。只听得嗖的一声,那箭早就不知射哪里去了,黄忠找了半天也就不找了。

    文聘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回头正看见张锋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看怎么象在取笑自己。心下有些微怒道:“如此便见识主公神射。”赌气把三石弓重重交给张锋手里。

    张锋还是笑呵呵的:“神射不敢当,也就是人射而已,偶尔也来射射人。”

    突然大叫一声:“都与我看仔细了。”收起了一脸嘻皮笑脸,剑眉微挑,目如朗星,身形沉稳如山,打马围着那树自西向东而跑,高举着三石弓,却自箭壶里取出三只箭来,以右手四指相扣。

    除王越见过外,其他三人都惊讶得张大嘴,他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张锋只用两腰控马,半转身举弓对着树,身体笔直如同一杆枪,不动如山,肃杀之气如浪花一般一波波袭来,黄忠还好,黄叙和文聘却如同置身于冰窑中一般,只觉得好象张锋这三箭马

    上便会奔自己胸口而来,而且蔽无可蔽,自己唯一可做的便是闭目等死。

    两人正被张锋杀气所惑,只得张锋大喊一声:“呔1三只箭电光火石一般残影一闪便直直的钉在那树上的圆圈中,呈整整齐齐的一条线,箭尾还兀自嗡嗡如蜂鸣一般摇个不停。

    黄忠自诩神箭无敌,今天才知张锋小小年纪已不相上下,自是惊讶不已。那黄文二人,却是眼睛都快瞪出来,尽皆痴呆一般。

    张锋豪气满溢,索性今天便好好卖弄一把,下马走到王越跟前,拱一拱手道:“恩师,愿借宝剑一用1

    王越见他终于要施展自己所教之剑术了,微笑着把平日视如至宝的古剑交到张锋手上。

    张锋提剑至场中,选了一棵并不太粗的树,喝了一声一脚踢在树身之上,那三人还不明白他要表演什么杂耍,是不是要把树踢倒?只见那树摇得一摇,掉了几片叶子。

    要是张锋先不露那一手,估计黄叙此刻怕是要大笑起来。不过此刻他却怀疑张锋意不在此,肯定有什么后招,他现在对这个小少爷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只见张锋抬头凝神看了一眼,高高跃起,提手在那小的一片叶子上用剑挥了一下,然后轻盈的落在地上,志得意满的把剑还给王越。王越似乎对这普普通通的一剑甚是满意,连连颔首不已。

    搞什么鬼?

    三人好奇的走到那片树叶边,一看,只见那只有半个巴掌大的树叶被切成四片,静静的躺着,诉说着那一剑的无奈。

    一剑?四片?

    黄叙摸不着头脑,一边扳着自己两只手的指头,怎么也想不通一脸怎么切成四片树叶出来。

    文聘反应快,早已翻身拜倒:“仲业从此一心侍奉主公,绝无二心,否则便有如此叶,被乱刃分尸。”

    黄忠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摇头叹息不已,一剑是一剑,只不过是划了个“Z”而已。人家文聘机灵的马上表忠心,这孩子,脑子看来是不怎么好使了……
正文 第十六节濮阳
    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见到了重镇濮阳。相比于长沙的矮小,濮阳就显得巨人一般。高达七八丈的城墙让张锋明白了为什么曹操打吕布时为什么一连几次都正面攻不下,灰色的城墙

    在阳光的肆虐下更显得死气沉沉,却不如长沙一般让人觉得亲切。

    门口一队士兵无精打采的,正如烈日下同样打蔫的树木花草。大部分甚至连皮甲都没穿,只穿着一件汗湿得变了色的布衣。有的甚至抱着长戟靠在城门拱墙上打瞌睡。

    那个唯一穿了皮甲的小校,见张锋一行人来,忙上前拦住了车驾,伸手要税金每人五金,那硕大的狮子鼻里伸出几根黑黑长长的鼻毛来,让人甚是怀疑是不是还有鼻孔臭。

    除非不得己,张锋并不习惯拿出自己老子的身份来压人,见了此情景,也只是厌恶的挥了挥手,让张安如数捧上税金。那小校眉开眼笑的接过沉甸甸的一把铜钱,在手上踮了踮,身上那如同

    大号的女子肚兜一般的皮甲也跳了一下。

    正当张锋准备进城时,那小校看着这车队人数不少,那车上又沉重的把地上轧出一道深深的辙痕,以为是哪个商队,打起了坏主意。

    “慢着,乔太守有令,为严防宵小混入城内,须得将每辆车仔细搜查一遍。”那小校一边拉大喉咙,一边回头跟那群有气没力的痞子兵说道:“还不与我搜查!”

    乔太守?应该是乔瑁吧?那个兴冲冲跑去和其他十七路人马去打董胖的傻子,结果一散伙就惹了衮州太守刘岱,被人家给当场格杀。这样的蠢货,也只能养出这样的兵。张锋一眼就看出这小

    校无非是想多捞点油水罢了,相比之下那张机治理下的长沙,不知要清廉到了哪里去。

    那群只会欺压良幼的大爷兵,见有肥羊上门,顿时跟吸了粉似的精神大振,一个个叫嚣着叫车上人全部下车,举着戟慢慢走过来。

    黄忠在马上把大刀一举,厉声喝道:“尔等不知死活之人,胆敢冒犯当朝太尉亲眷车驾,有哪个再上前一步的,献上人头来1

    虽然王越没有正式官职,但在太尉府呆得时间长了,哪个能上门的官低过正五品的?再说丞相门前七品官,他早就没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冷眼看了看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眼皮都懒得再睁

    开一下。

    倒是认了张锋为大哥的文聘和黄叙,少年人性子刚,闻名便配合着抽出环首刀,一左一右,在张锋两边拉开架势,倒是真想好好打一场,看看这些日子在张锋和王越的指导下进步了多少。

    那小校听到“太尉”两个字就蔫了,大鼻子里出的气更粗了,人顿时矮了三寸,哆哆嗦嗦的说道:“可……可有凭证?”

    张锋自怀中掏出一张烫金的名刺,冷漠的丢了过去,配合这太尉家眷的名头,倒是象极了达官显贵的派头。

    小校手忙脚乱的接住,只看那金灿灿的封皮,就信了十成十,那时候除了高官,谁还敢用烫金的名刺?商人地位低,更是不行。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其实根本就不认字,双手恭恭敬敬的把名刺高举过头,“不知是太尉家眷,多有冒犯,还望多多恕罪。”

    张锋看都不看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不要也罢,经尔之手已污矣。可容得吾等入城?”

    小校忙不叠的点头道:“当然当然。”转过身对着他的手下时已经由小鸡变成老虎,大吼一声:“还不让开路来!都与我作死么?”

    兵痞们来得慢,退得倒是很快。哗啦一下站到吊桥两边,站得直直的,任那汗水从身沿上流淌尚不自觉。

    等张锋一行进了城,那大鼻子小校这才胡乱在脑上抹了几把冷汗,又大叫道:“精神点,眼神都给老子利索点,别又跟老子惹麻烦,小心揭了你们的皮!”

    濮阳为一时的名城,商业,人口都是位居当代前列。但是张锋一行进得南门后,却发现这本该是远比长沙富庶的城市,居然路两边全是一排排头上插着标的流民,面前放着几只缺了一大半的

    破碗,其景甚是让张锋和张机两人觉得嘘唏不已。

    “如此大城,倒不如我长沙小郡也1张机摇着头,抚着颔下长髯。

    “此必为此地父母官无能,不能为民谋生计也。正因如此,吾与仲景兄更将任重也。”张锋说道。

    见到一只庞大的车队经过,那些流民正如当初在南阳那一幕异地重现一般,疯了一般纷纷往他们的车队里挤过去,抱着自己或几月之幼婴,或七八岁之小童,眼里本已灰色的双眸又重新闪烁

    着希望的光芒。他们只想眼前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贵人,可以用低贱的几个铜板买下自己唯一可以出让的骨肉,来换取一些少得仅可以食得数日的米粟。

    甚至有人被挤到人群后面,急得居然蹦着叫道:“卖自己!”一时间数个插着草标的脑袋在人浪里此起彼伏,象是水中按下的葫芦。

    张锋中气足,说话如雷一般让喧闹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诸位,诸位,锋刚至此,尚无落脚之所,不若等明日可好?今日诸位想是难过之极,锋即遣人买得些稀粥分之以食可好?”

    人群中一阵短暂的沉默,旋即又大声称好。众人以为张锋前面的话只是推托之辞,又听他说要开粥放粮,才又高兴起来。

    张锋吩咐张安去买一些粮食和粥来,就在这里摆开一条粥场,千叮万嘱粥定要不稀不干,太稀则不足以充饥,太干又怕这些流民久未进食会噎住。

    张机连连赞叹,称张锋想得周道,颇合医理。

    人群听着这一番话,这才齐齐让开一条路,眼看着张安接过张锋给的钱远走,有人高声问道:“敢问小恩公尊姓大名?活命之恩不敢忘,当结草衔环相报也。”

    张锋豪情大纵,放声笑道:“此许小事,聊表寸心耳,洛阳张锋是也。”在一阵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咚咚的磕头声中,渐渐远去。

    这一行人里有了张机的家眷和药徒数人,张锋租了两个靠在一起的别院才勉强将人全数安置下。却吩咐下去,药材和书简一律不下车,他想着明天就找到地方定居下来。

    然后命文聘拿了自己名刺,跑去太守府里投上,想那乔瑁本事一般,脑子又笨,估计会屁颠颠主动来见他。文聘虽然年幼,一张嘴却是能说会道,这种事交给他比给大大咧咧的黄叙放心多了。

    虽然已经过了大食之时,应该是晚上六,七点吧,但是那乔瑁听说太尉之子已至,居然真的跑来,只不过张锋是打着老爹的招牌,他现在没有功名在身,按说还要给太守下跪的。

    可是那个时候,呃,好象从古至今,都是看重对方身后的背景吧?乔瑁不顾自己年纪一大把,且是朝庭正式任命的太守,颠颠的跑来见张锋。

    “见过太守大人1虽然拽归拽,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张锋见乔瑁挺着仿佛六月怀胎的大肚子,穿着正正经经的红色夏季朝服跑来,一张肥脸上一脑门的油,颤巍巍的挂着不掉下来

    ,这么热的天倒是累了他。

    乔大胖子忙笑呵呵的虚扶了一把:“不敢当不敢当,托大一些,称你一声世侄可好?”

    “且听尊便。”左王越,右黄忠,看那脸上冷冷的神色,便知不好惹,这太尉之子派头还真是足啊。乔瑁想着,心里暗暗琢磨张锋找他做什么。

    “锋离京之时,家父曾说过太守大人治理有方,命我亲至,也好向太守大人学习一二。只是锋今日至,见这濮阳城里流民甚多,不知是何原因?”

    乔瑁一听,喝得嘴里滋滋作响的杯子也没甚味了,大吐苦水起来:“世侄有所不知啊,冀州今年又大旱啊,数以万计的流民见我濮阳是民富粮丰,便成群结队而来,本官又不忍驱之,以至让

    世侄见笑。”

    张锋一听,便小小的提醒一下他:“向闻便会委派黄门(注:太监)视察各州,不日而至,倘……”言下之意就是,那些太监把这种流民集聚的情况往上面一捅,你就有麻烦了。

    乔瑁闻言也有些担心:“本官正是心忧如此!那些没卵蛋的阉人,却只会背后做些狗皮倒灶之事1这粗口大出,倒显得张锋是自己人了,他当然知道张温这一班子朝臣和宦官是向来就是死

    对头的,倒也不怕张锋在这事上不站在自己这边。站起肥胖的身体说道:“少不得又要与之一些好处,才能堵住这些贼厮的嘴。”

    张锋却显得有些犹豫之意的说道:“小侄视这濮阳繁华,倒不失一养天年之所,家父有朝一日告老,愿定居于此,如大守大人寻得一佳处,锋倒愿收容这些流民!”

    乔瑁大喜,那时候难民人命如蝼蚁,有哪个冤大头能看得如张锋一般远,把人当宝的,当下拍着肥肉颤颤的胸夸口道:“果真如此,这事便包于老夫身上,贤侄可静候佳音也。”心里盘算着

    ,只不过弄块地,又不是白送,就可以白白捡个便宜,这些子让人头疼的死泥腿子,省得让人操心会不会哗变,抢粮,都交给张锋这个便宜世侄去!到底是年轻人,幼稚啊,养那么多泥腿子

    ,难道还能割肉腌了过年吃不成?

    当下即告辞,兴高采烈的提了袍沿,一路小跑,,送他的黄忠连礼都没行一个都浑然不觉。

    黄忠见得那胖子上了轿子,回来对张锋说:“主公何故求此等阿谀小人!”张锋端起泡了半天,依然可以冒出淡淡水气的茶杯,悠闲的嗫了一口,说道:“人都是有用的,只是不同的人,不

    同的方面去用罢了。有的事,拜托起这种人,反而比找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更有效果,更简单的多。”

    王越则是闭着眼,似乎根本没听进这话,好象睡着了一般。

    要是我也穿上这身衣服,有一城之民具得听我之命,岂不快哉!

    可是,到底要等到哪一天?这神秘莫则的小少爷,是不是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利用我?
正文 第十七节糜府
    张锋口中的小人,办起这种事果然很有效率。第二天的太阳还未下山,乔大胖子又主动跑来了。

    张锋和两个小兄弟正在对练,手中长枪灵蛇一般神出鬼没,虽然是一敌二,依然把两人逼得脚下不住后退。乔瑁一来,正好给了二人理由。

    “老大有要事,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文聘脑子转得快,马上跳出战圈说道。

    黄叙忙不叠的点头,二敌一都输了,就太没面子了。

    一边的黄忠和王越很明白两人心里所想,到底是小孩心性,虽然输了,就拉不下脸来承认。

    张锋将长枪插进兵器架中,拿起上面搁着一条白汗巾擦了擦脸,笑嘻嘻的说道:“小聘聘,这样不是男人大丈夫哦,拿得起放得下才行。”

    这样的口气,要是外人听到,哪里能相信这就是那个表面有礼谦恭,温文尔雅,内心世界复杂不下于大人的张锋?

    “请乔大人稍候,我整理一下就来。”七月里的天气正热,一身大汗是出身世家的人无法允许自己去见客的。

    乔瑁跪坐在竹席上得意的品着茶,庞大的身躯不时的蠕动一下,带动着身上几百年的肥肉一阵轻颤。良久,才见一袭白衣的张锋施施然而出,微笑的对乔瑁拜道:“劳大人久候,罪过罪过!”那神色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的样子?

    “贤侄休再提太守二字,你我两家本是世交,称世叔可也。今日非为别事,乃城中有一大商正欲将其宅出售,吾闻得,即将其购入。只不过此屋在城南……”城南一般是商人、手工业者及平

    民居住地。

    “无妨无妨,世叔有心了,一日便寻得,小侄代家父谢过世叔。果然世叔治理有方,事无巨细皆能面面俱到,小侄这趟终于见识了太……世叔行事毫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张锋言不由衷

    的说道,但外表看起来一脸诚挚的作揖到地。

    马屁谁人不爱?特别是小人。明明是拍马的手段,张锋偏硬要跟乔瑁的政绩扯上联系,乐得乔瑁笑得一身的肥肉有节奏的跳动,跳得那宽大的禅衣都几乎不能阻拦如西瓜大小的肚腩往地上堕。

    “贤侄过奖了,只是这宅的原主要见到现银才愿搬离,而原本我与他也是熟识的,因此……”乔瑁的意思是,你就自己掏钱了,我是不会出钱帮你买来来直接送给你的。何况我还是替你跑了

    腿,出了力的。

    果然是个蠢货!这点小钱也吝啬,张锋心里暗自冷笑。倒不可惜将来死在刘岱手上。

    装模作样的客气了一番,张锋便让黄忠把乔瑁送走了,你不大方,我就小气,连饭也没留他吃。

    乔瑁前脚刚走,张锋后脚就要张安带着钱跟他一起去交钱。按乔瑁的说法,那屋正在南门不远处,占地极大,应该不难找到。

    这种不是太正式的大事,就没带上黄忠和王越,只带了文聘和黄叙,现在二人对张锋的功夫是从头到脚都心服口服了。

    四人跨上马,闲庭信步一样溜到南门口,往左一拐,果然有一家占地很大的宅子,门上高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大书两个隶书:“糜府”,张锋心里一跳,莫非是他?

    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仆,见四人高头大马,穿的又是不凡,一人上前来拉住马缰问道:“四位可有甚事?”

    张锋微微点了头,“我便是这屋的买家。”

    那家仆知道这宅子要卖,却没料到是这么小的一位主。忙请四位稍候,另一个家仆飞奔进去通知主人。

    不多时,一个十六、一位的少年出来迎接。两人相对都是一怔,没想到对方均是如此年轻。

    “在下糜芳,阁下可是乔太守口中的买主?”那少年未因张锋年幼而看轻他,反正恭恭敬敬的口称阁下。

    “正是区区张锋。”张锋对他有说不出的好感,或许,是因为他想此人日后做他的小舅子?

    三国里面的女性人物,张锋最敬佩的就是貂婵,糜环二人。其他虽有很多流传至今的传说,说她们如何如何美貌,这般这般的多才多艺……但是在人品方面,要不是就是只字未提,要么就是

    让张锋看不起。

    说到三国里的美女,貂婵,大小乔,甄宓,张济的老婆邹氏,蔡琰,赵范的嫂子(能让赵云这个木头人眉来眼去的不一般吧?虽然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不排除一点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成分)

    这是一些有文字记载的,虽然有的是野史(三国演义啦)。其他一些提到并未说明长相如何的尚不知,比如大耳朵的第一任老婆甘夫人,据说刘备结婚时有人送了一个玉雕成的人像给他,白

    ;另一个是孙尚香(怎么又是大耳朵的老婆!!!)吕范跑去刘备那里当媒婆时说她“美而贤”,应该有几分姿色吧?

    甄宓原是袁熙之妻,虽然她美到让小叔子曹植神授魂与,写下千古不朽的《洛神赋》,但是……

    更为讽刺的是,号称东汉第一女才子的蔡琰,可谓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虽然才高八斗,却眼高过顶,而且很任性,史上的她在第一任老公过世之后受不了婆家的白眼和数落只身回到家里。

    但读过那么多的书的她,居然在被匈奴虏去后可以忍辱偷生那么多年,不用说在那些日子里她受的怎么样的待遇,饱读诗书的她难道就不知道《烈女传》那些虽然对贞洁到了偏执极端的程度

    的女子,但至少那种精神,是值得后人叹息一声的。

    所以张锋最看不起就是蔡琰,因而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一认识蔡琰就老欺负她。而这个张锋在三国里最想得到的女人的哥就站在面前,怎么能不激动?

    张锋和糜芳一路走,一路聊,好象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张锋为人本就随和,第一次能给人很好的印象,而糜芳是大富之家出身,商人地位低,多交一两个朋友不是什么坏事。两人走过照墙

    ,一条长长的回廊,两边是怒开的莲花,圆圆如伞般的荷叶几乎霸占了整个水池,在偶尔露出的缝隙间或许有一两只红色的不知什么品种的鱼儿顽皮的伸出头来吐个泡,随即又沉入水中不知

    所踪。

    糜芳很喜欢眼前这个小弟弟,谈吐不凡,举止之间那种贵气不是装得出来的,而且得知糜家是从商的,神色中不但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反而隐隐露出结交的意味来。

    将这位很有好感的小朋友让进屋里,让侍女上了两杯清茶,两人还在天南海北的胡侃,一个才三,四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也不管有外人在场,娇憨的拉着糜芳的袖子说道:“二哥

    二哥,环儿的东西都收拾好啦,什么时候走啊?”

    糜芳显然很疼这小女孩,向张锋告了一声罪,哄了一下她,然后才向张锋说道:“这是三妹环儿,向为大哥和我疼爱,因此不知礼数,失礼之处,万望海函。”

    张锋连道不敢,打量着这个日后要穷追猛打,定要迎娶的未来老婆来。小糜环也在好奇的打量她,小脑袋歪着,青葱似的小手指轻轻咬在手里,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

    糜环瞪着大眼睛看了张锋许久,说道:“大哥哥你长得好看,比大哥还好看。”

    张锋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说他好看的,当下有些哭笑不得:“小妹妹,好看是形容女孩子的,你才是好看呢。”

    糜环很得意的笑起来,小脸上眉目如画,开心的拉着裙子转了一个圈,说道:“嗯,我自己也是这样觉得呢。”
正文 第十八节圣旨到
    聊着聊着,糜芳不知不觉发挥出商人的本事,张锋的来历在看似杂乱,其实有条不紊的话题中被套了个干净。于是这大他几岁的“子方兄”仗着商人特有的投机眼光,把偌大一座糜府,半卖

    半送给了张锋。

    “不知糜兄何以将离濮阳?此处人多民富,应是经商之良所啊?”张锋自从糜环自出玩了,也开始聊正事了。

    “贤弟有所不知,家兄将大半家业转至徐州,且已得太守徐大人授主簿一职,因此……”

    “那小弟先在此恭喜了,听闻徐州巨富百万,地广人丰,确是一佳处。”张锋忙笑着站起来说道。

    糜芳也站起来还礼,又跪将下去。

    “不知道子方兄经何业?”

    “呵呵,用一句俗语来说,‘什么赚钱做什么’,让贤弟见笑了。”

    “如此,小弟手上也有几个想法,一开纸坊,二开酒坊,但苦于年轻,家父又不甚支持,不知子方兄有意协助否?”

    糜芳一听,双眼光芒大放:“噢?未想贤弟贵为太尉之子,对此贱业,也居然有兴趣?”

    张锋大笑而起:“此皆是世俗眼光,子方兄何以相欺也?秦自商鞅变法以来,一跃自七国之中最弱成为最强,一举灭六国,一统天下。昔高祖建大汉以来,张骞西行却又是为何?然却为了那

    粟米谷稻?商者,以物易物,以有换无,相济天下也。若无商者,蜀锦何以行天下?海岩何以布四海?锋以为,民富为国之根本也,若无商者,济济可亡也。”

    糜芳听得胸怀大慰,虽然糜家是大富之家,然一向为世人所不齿,就算糜竺在徐州谋得主簿一职,却是依然被人看不起,特别是一些徐州老人,曹家、陈家等,受尽白眼。今日听得一小童侃

    侃道出自己心中所怨,真是觉得胸中豪气万丈,顶天立地一般。

    “贤弟真非凡人也!令愚兄有醍醐灌顶之感,且慢些走,愚兄令人再备酒菜,且吃且聊。”糜芳也不装什么劳什子斯文了,卷起袖子高声喊道:“来人,备酒菜!快唤三小姐前来1

    第一次见糜环是因为她不知道有客到,那时候的规矩是不方便见外客的。这时糜芳却主动喊糜环前来,却是当了张锋是知心之人。

    张锋当然也乐得再见见这未来自己必得之妻。不多时,小糜环蹦蹦跳跳走出来内间,身后跟着侍女,家仆一长串。

    张锋在酒席之上借着前世的所见所闻,讲些糜氏兄妹不曾听过的笑话,妙语连珠,将他们逗得大笑不止,小糜环身子弱,笑得肚子都疼了。

    “好看的哥哥,环儿受不得你的笑话了,我就便去歇息了。”糜环红着一张粉嫩扑扑的脸,告了罪就退下了。

    糜芳举起酒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张锋身边,一拍他肩膀:“贤弟,愚兄我今日高兴,结交你这一位……位小兄弟,高兴得很……高兴得很,且满饮此杯。”

    张锋脸只是红了,却是一点醉意皆无。闻言与糜芳一碰樽,仰头一饮而荆

    “今日我便与你击掌,无论你贤弟作何营生,少不得我糜家一份便是,这钱缁之事,贤弟却不用担心,我糜家别的没有,这黄白这物却是甚多。”

    正说得兴致高处,却听得门外吵吵嚷嚷,糜芳大为不满的叫道:“何事喧哗?”

    一个家仆匆匆跑进来,对糜芳行了一行道:“二爷,这位张公子的家人在外声言须立见公子一面,否则……”说着低着头看了张锋一眼。

    张锋恍然大悟,原来是黄叙他们在外面等得不耐烦,怕张锋出事,与糜府家丁吵起来了。

    “子方兄,不碍事,却是几个家人久候,天色不早,弟这便告辞,明日再来拜访。”

    第二天一早,糜芳主动的兴冲冲来找张锋,后者却还在睡榻高卧。

    “老大,昨日那姓糜的小白脸求见,见是不见,不如我将他给轰走了。”黄叙扯着嗓子在门外大喊。

    “放屁,请他候着,容我更衣!还有,不要乱说话,他有我一半白么?”张锋听得糜字,精神就来了,马上起身,更衣。这些原来在家里有人侍候的事却得自己做了,该要买几个丫头了。

    小舅子来了啊,张锋对着铜镜子里那个模糊的影子,真的如小白脸一样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妥妥贴贴,才迈了八字步,手执拆扇,一步一摇的走出去。

    “有劳子方兄久候了。”张糜二人互相行礼,再分主客坐下。

    “愚兄这次来,却是为了昨天商谈之事,不知贤弟……”

    “弟欲办一纸坊,一酒坊,愿与子方兄合股……呃,就是各自出钱,按比例分配收益。子方兄交友广阔,商脉遍布天下,这寻找商铺售货之事,糜兄却是推辞不得。”

    糜芳拍着瘦弱的胸膛,啪啪作响:“此事包在愚兄身上。”

    “弟以得乔太守首肯,已将这濮阳城内流民尽数安置下,却于其中择其精壮,分别从事造纸及酿酒,这糜府偌多,却是绰绰有余。弟欲以僻之为四处,一处居住,两处行医,一处作为管帐,

    库存之用。”

    糜芳听了又是打拱不已:“未想贤弟年纪轻轻,却胸怀天下!令愚兄汗颜不已。”

    “小弟也是稍尽人事而已,却当不得子方兄谬赞。”

    两人商量了一些具体的事,就各自办事去了。

    糜芳一回府,一边将府中物件略收拾得一二,便又在一客栈长租了一间别院,却是不走了,然后书信一封,快马寄去徐州给兄长糜竺,半旬内,那极具投资眼光的糜竺,仅仅就凭糜芳的一封

    信,就决定与张锋合作之事了。一月左右,糜家答应出资的钱就陆续从徐州运来。

    张锋更是忙死,根据先前与乔瑁的约定,将糜府分成四部分,两块分成医所和医院,开始由张机收徒授课,兼以治玻

    然后在濮阳城外,以极低的资金买下大量荒田,建村立寨,把所收容的流民尽所安置于内。然后令老幼垦田,张锋出资购得牛,种及其他农具,所产之量,以五五分,五年后,却是低了一成

    ,张锋四,余者六成皆归耕者所有。(注:一般当时耕者无农具,牛和种子的话,一般是七三,甚至还有更高的比例,所以这对当时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了)

    接着就在垦田处附近,建坊两座,招募流民中精壮男子,授其酿酒及造纸之法,只是绝对不能外传,否则没收其地及屋舍。张锋把自己的家仆装备以武器,严密不让任何外人靠近两座作坊。

    其实这造纸和酿酒之法张锋也就只知道个大概。先将布或网撕破或剪断,然后放在水里浸渍相当长的时间并且需要加以舂捣,才能做成纸浆。用树皮做纸张,困难更大一些.除初步切短和后

    部舂捣外,中间还需要烹煮和加入石灰浆之类的促烂剂。

    至于酿酒的方法,选择好的较为优质的水果、或谷物用清水洗净,然后用干净的布将水果外层的水份擦干。选一个大一点的容器,将擦拭干水份的葡萄放入其中。加入适当的冰糖,糖的多少

    可根据个人的口位而定。再将装有葡萄及冰糖的容器上盖且一定要密封。常温下存放,最好是避光处。一周后,当有果汁时,即可饮用。

    说来简单,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酿酒还好,除了酿成了几坛醋,一个月就成功了,只是口感却不能让张锋满意,对于当时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佳酿,这好酒不是急出来的,让张锋手下

    那些刚刚也是才接触酿酒的汉子们慢慢摸索吧,方向对了,成功的日子还会远吗?

    那造纸却是最让张锋头疼的,那些流民中居然有一些懂些造纸土法子的,开始造出的纸,除了上面常附着一些细小的草秸外,真跟八十年代的手纸没什么区别,可是张锋要的是能写字的纸啊

    ,于是带头天天从早到晚在作坊里泡着,半年过了,才算真正出产了可以用来书写,且不会将墨渍染的上等纸,经大家一致同意,这种纸就叫做“锋纸”。

    张锋刚开始还没回过味来,后来一想,不对啊,这不就是“疯子”吗?那欢天喜地的劲头一下子没了一半。

    此外,张锋还搞了一个老半行,酒店。他终于圆了前身的梦,当了濮阳最大一家集居住、餐饮、娱乐的大型酒店,当了一回董事长。这是他以前在香格里拉、HOLIDAYINN做个小小的前台接待

    时一直所梦想的事。酒店里除了必要的伙计,更是招了一群年方十五、六的妙龄小姑娘,穿着是薄衫短裙,打扮得是花枝招展,除了在门口拉拉客,端个茶,送个水,别的多余的事却是不做

    的。不过光这样的低颦浅笑,走路时的摇曳生姿,吸引了一大群三、四十岁的稳定顾客。嘴甜,人靓,只不过偶尔让人吃吃豆腐,却在当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更有一群专门的清涫人,表演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甚至张锋亲自表演了两段小品,稍加改动后教了两个聪明的小厮当众表演,更是赢得了满堂彩。

    张锋按后世的VIP的类型,推出级别会员制,凡花钱到了一定数额或者直接把钱预支付在张锋开的这家“逍遥居”的帐上,就可获得一张贵宾卡,有些什么打折、免费住一宿、免费听个曲什么

    的小优惠。不同的等级会员能上的楼也不同,普通的会员最多只能上二楼,而后是三楼和四楼,基于五楼,只有高官或巨富才能有资格。当然,有些投资目的的人也可以上,比如糜家两兄弟。

    一时间,张锋声名大燥,不仅濮阳,就连附近的陈留,平原、邺等地都有人源源不断的赶来,享受一样这逍遥居所谓神仙一样的生活。各官员、富商更是以彼此能上逍遥居的楼层数为身份的

    象征。甚至远到洛阳、荆州、扬州都有这小商人的名声传扬。

    那些分到地的流民更是把张锋视作再生父母,家家供起生祠,香火不断。连生意一向火爆的黄巾教在这里都找不到下口的地方,这里的人根本只信张锋的,张锋的一句话,比他们的黄金白银

    ,什么符水,更有用。病了,还有张锋自己开的医所,诊金一文,药到病除。

    糜家的生意网,更是使得张锋的大名行遍大江南北,那张锋所酿之酒,分别叫“神仙倒”,“莫再行”,如果哪家酒肆没有,是绝对没人愿意光顾的,当然,这供不应求才是保证利润的根本。濮阳的酒坊早就扩大了成了酒厂,每日要求供货的商人只能排着队,在糜府或张府门口打着圈,张安现在都成了贵人,把他给侍候好了,指缝松一松,就有一两百件货卖于你,否则……

    张锋的纸,更是因为便于书写,不会浸染,悄悄进入士子,官宦之家,甚至连皇帝的御桌上,每天都供上一些缺不得的“锋纸”。那些知道张锋出身的大夫士子,一边叹息如此人物何以跑去

    操此贱业,一边如厕时一边看由“锋纸”印的书,一边用张锋的纸厂造出的手纸擦屁股……却是再不也愿碰那也不知洗了几百次,洗得发白,磨得跟刀刃一样的竹制厕筹了。

    至于张温每月必要写一封的家书,每次都是除了叙些家常,望儿早归之类的话,便是索要一些酒,纸之类,以应付一些亲朋好友无边无尽的索取。

    糜氏兄弟更是每三个月左右轮流往濮阳跑一次,关系好的是如胶似漆,张锋如此的手段,怎么让他们不用心巴结?何况这生意里他们其实就是最初出了一次本钱,然后根本不用费口舌,只要

    说是张锋的东西,运到哪里都被哄抢一空,只用翘着二郎腿数钱。他们更是有用糜环许配给张锋的想法,要不是张锋还有一个更大的后台在那摆着,估计两兄弟直接用绳子把他绑了回去强行

    拜堂。

    这天,张锋正在“逍遥居”五楼宴请乔大胖子,因为张锋的原因,黄门来视察时看到的繁荣景象,加上乔瑁暗中送的不少金银,这位政绩斐然的太守,要升迁了。

    “贤弟,来来,愚兄再敬你一杯!”乔瑁笑得连鼻子都要挤进那种胖脸去,远远的伸着手,高举酒樽,象是孝敬自己亲爷爷一般尽心。

    如果张锋点头,他恨不得把自己亲娘,亲闺女,再把亲奶奶从坟里挖出来送给张锋当小。只可惜张锋年纪太小。

    “不敢不敢!”张锋虽然很看不起他,但是乔瑁至少在客观上还是利用职务之便帮了不少忙的。

    乔瑁正在满是肥肠的肚子里想些好听来拍拍这位小财神的马屁,就听得楼梯上“咚咚”一阵响,一人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正是张安。

    张安满是绫罗绸缎的一身,如今小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办,动动嘴就是一大群把他当爹供着的人跑腿,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急惶?

    “公公公公公公……”张安居然急得结巴起来。

    “平心静气讲,什么事?”张锋悠然的躺在梨木太师椅中,将樽中的“莫再行”狠狠一口喝下。

    “又有那些没卵蛋的家伙来要钱了?这等小事,还劳贤弟尊足么?我去打发他。”乔瑁这时仿佛全天下最仗义一般,站起来重重放下酒樽,把杯中佳酿溅出一些来,不知有多少人看了会心疼。

    “不是公公……是公公……”张安脸上的表情,七分着急,三分却是惊喜。

    “到底是不是公公?说清楚了。”乔瑁也不耐烦了。

    张安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指着门外道:“有一个公公来公子府里宣圣旨来了。”

    圣旨???
正文 第十九节返洛阳
    张锋心急火燎的赶回去,一路都在拍着脑袋想到底出了什么事?莫非私垦农田?抑或私酿佳酒?又或是偷吃小牛肉被查出?(注:不准吃牛,否则就是有罪)

    那个瘦削却把鸡胸挺得老高的小黄门传完旨,兴高采烈从张府出来,随从手里捧着满满两箱沉甸甸的物事,几乎要把跨下马压塌。而几息之后,由张安嘴里开始,到他现在的老婆张清,再到

    张清的姐妹,再到她姐妹的相好,再到厨房的大厨,再到送菜的大叔,那到送菜的七大姑八大姨,一层层连锁反应般传递开一个消息,朝庭征张锋为濮阳令!

    为何一个少年会被征为令,这里的故事却是有些耐人寻味。

    灵帝宠着宦官,张温,卢植等一干人却是宦官的死敌。然而对于张锋的赦令得以顺利颁布?

    自从张锋入濮阳,每每有黄门巡查至此,乔瑁私下给于的好处却是大大超过往年,总算他还有良心,说是太尉之子的功劳。于是众黄门每年这个时候为了来一次东郡争破头,一来二去,连张

    让、赵忠等人都知道张温这个死不悔改的老头有一个机灵的儿子。加上那年由张锋未来岳父黄琬、卢植、皇甫嵩、乔瑁联名举张锋为孝廉,一向本着大臣说什么都唱反调的宦官派还指望多捞

    点油水,于是捏着鼻子哄眼睛的假装挣扎了一番也不做声了。

    而随着张锋的产业越做越多,濮阳每年课的赋税也越来越重,而乔瑁每次依然能笑嘻嘻如数上交,还外加上额外给黄门的好处,以及洛阳“锋纸”贵的流行,大臣和宦官派居然同时默契的保

    荐同一人为濮阳令,这就是令张锋为濮阳令的来由。

    当然,张锋这样做是有目的,虽然老头子和宦官是死掐,他也不能明里送东西给这些太监,只是着张安去办,那些黄门哪有不知之理?所谓拿人钱财,加上张温在大臣里上蹿下跳,全天下都

    知道洛阳出了个几乎可比甘罗的少年。

    圣旨还令张锋进京面圣,见一见这个在洛阳声名鹊起的商业士子。因为太多人对张锋感到好奇了。

    张锋令文聘、黄叙在濮阳呆着不准一起跟去,自己只带张安、黄忠、王越及家仆回洛阳,两三年不见张温和王氏,着实心下有些挂念。再有那黄莺儿,已经十四岁了,比自己还大上一岁,出

    落得应该更水灵了吧?

    张锋坐了垫了厚厚熊皮毛毡的坐内,舒服的靠在一个丫环,名叫丽儿的大腿上,另一个丫环名唤莲儿,俱是买来的通房丫头。莲儿十指纤纤,正两指夹了一块跟小手差不多白的糕点,娇笑连

    连的送入张锋口里。

    第二次党锢之祸,永昌太守曹鸾上书,请赦党人,结果被诛。加上光和二年,司徒刘邰密谋欲杀宦官,事泄被杀。其家眷皆被收官闾(注:罪犯的妻女被送的官娼),却被张锋花钱买了出来。

    张锋却知道,原凡是富贵之家的小姐多有貌美者,与终日劳作的平民之家出的女儿却是天壤之别,无论修养,皮肤,举止,都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公子这次回京,就是大人了。到时可不要忘记奴婢等哦?”莲儿把糕塞进张锋嘴里,

    丽儿捂子小嘴偷笑,张锋瞥她一眼:“敢笑本公子,晚上罚你在本公子床前站一晚!”

    对这些犯官之女来说,没有成那万人枕,千人榻,被张锋这样身家的人买下,却是不幸之的大幸了,张锋人又随和,又没些奇怪的嗜好。如果能当个侍妾,当然最好不过了。

    当下丽儿喜不自胜:“多谢公子!”

    那莲儿听了,不禁腻声慎道:“公子偏心,莲儿也要!”

    “都要都要!”张锋哈哈笑着,语气一转促狭道:“切莫使些小手段,本公子会极力挣扎的。”

    两女粉面微红,轻啐一声,哪次都是嘴上说得狠,一真正动起手来就浅尝辄止,真不知道这位嘴又滑,又爱占些小便宜的公子到底行不行。

    洛阳城跟几年前比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这次张锋是由东门进的,而且门口的入城税又重了不少,张锋知道这天子脚下老爹那块牌子也不太好用了,老老实实的交了税,入城。

    莲儿和丽儿早些也是住在这洛阳城,可惜父辈因这朝堂之事争斗下落了下风,输了脑袋,要不是遇上张锋,现在要不已经为保住清白自尽,要不就是忍辱偷生。两人把帘子拉开一小段,看着

    此情此景,唏嘘不已,两人早已目泛泪花。

    “怎么,有公子在此,尚不知足么?”张锋知两女所想,涎了脸过去,一手抱一个,俱拖到车板上躺了,两女手软脚无力,任由张锋抱着。

    “公子大恩,奴婢非背恩忘义之人,只是睹物思人,思念亲人罢了。”

    “本公子知汝等心中之想,少不得他日必当报仇,那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一一切了他们的脑袋给你们蹴鞠就是。”

    莲儿大惊,忙伸出小手捂住张锋的口:“公子慎言,想那十常侍位高权重,公子虽贵,恐也惹祸上身。公子大德,奴婢无以为念,不敢思及报仇,只盼公子日日好,便此生无憾也。”

    “哦?难道不是与公子日日欢好?”张锋嘻笑道。

    切,说得这般无耻,哪次脱guang了也没见你真来过。两女想到,仍是羞红了脸。

    “放心,本公子出言必践,那十常侍……”看着两女紧张的表情,生怕自己会为了她们去手刃那群人妖似的,于是改口道:“自有天遣!”

    回到张府,门口的家仆忙不叠去通知张温夫妇,张锋一行人往里走,一路人男男女女,一见他,先是一愣,然后喜道:“公子回来了。”

    张锋一一点头答礼,那张温夫妇早就盼着儿子回,已从内间赶将出来,张温也顾不着周围有人看着,一把拉过张锋,“儿啊……”老泪纵横。

    王氏却好象张锋丢了什么硬件一样,从头到脚,手不住的在手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弄得张锋是浑身如蚂蚁在钻,鸡皮叠起。

    “孩儿不孝,未能尽孝道于双亲前,请受孩儿大礼!”也不顾两人拼命拉着,呯呯一连九个响亮的叩首,额上红亮一片。

    “这傻孩子……快,快,来人啊,拿些药酒于少爷。”王氏心里高兴儿子懂事,嘴上却嗔怪不已。

    丽儿,莲儿及黄,王等人,俱一一与张温夫妇见礼,王氏见了两女,也觉得乖巧伶俐,拉了二人一边叙话,才知道是张锋所救忠臣之后,也是唏嘘不已。

    “锋儿啊,虽然你从商之事为父不甚支持,但就连当今陛下都大加赞赏,许是朝中无人指责你醉心于奇技淫巧,但此次回京面圣之后,须以政令、百姓为重,至于你那纸、酒之业,交于张安

    打理即可。”话音一转,“你此番回来,可有带些上好纸张、佳酿?为父那些酒肉朋友,天天赖在家里不见东西就是不走啊,要不是听说你今天回,他们个个都在家里蹭饭。哎,你可要与一

    些于为父,好有个交待才是。”

    “父亲大人放心,孩儿自是备了些礼物,少不得供献父亲众友。”张温一听,大赞张锋懂事。

    一片祥和气氛,却被一个士兵打破,他两手高举一片黄褐色的令牌,一边气喘吁吁的跑,一边口中大喊:“大将军有令,命卫尉张温即刻入宫议事!”

    现在灵帝很少上朝,大权都是何后之兄,大将军何进把持。张温一惊,拉过那士兵小声问道:“汝可知何事?”

    那士兵平复了一下急剧起伏的胸口,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灵帝殡天!”

    灵帝死了!

    张锋回来,只赶得上出殡!

    注:此时应该黄巾之乱已发生,因剧情需要,暂缓几年……可解释为蝴蝶效应。
正文 第二十节天变
    中平六年夏四月,灵帝病危。

    大殿之上,一片愁云惨雾。赫赫有名的拿官换钱的灵帝,此时却没了精神气,头上系着一条白色布带,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董太后及亲信十常侍,张让、蹇硕等人一字排开,躬身侍立,每个人脸上神色不定,他们知道,如果这个后台倒了,估计自己一走出这大门,便会被外面那些大臣给生吃了。

    “联……咳咳,欲传位协儿,太后亦是此意,卿等须兢扶新帝,不负联望。”灵帝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一句并不太长的话说完,那脸色苍白的样子,很有可能随时会归天。

    “陛下,奴家有事启奏!”身为西园军八统领之一,身为宦官的蹇硕也拥有兵权,但这并不能让人觉得他有一丝一毫的男人味,毕竟,少了些硬件……

    “准奏!”

    “陛下,那国舅手握重权,倘使之知此事,必为患也,皇子辩乃其妹所生,这沽酒屠猪之辈必有异心也。”

    董太后是灵帝之母,闻言也不禁劝道:“是啊,陛下,想那何进往日在宫中便仗其妹骄横拔扈,日中无人,如此人在,恐协儿及哀家性命不保也。”

    灵帝张了张那浮肿的眼睛,眼中的神色一片浑浊:“也是,如之奈何?”

    蹇硕上进一步奏道:“陛下,事已至此,不如佯称召进议事,命武士收而杀之,方可除此大患。”

    灵帝半天没开口,闭上眼不知道想什么,良久:“罢了,此事便交于蹇爱卿。”

    其余九人互相使个眼色,脸上俱是得意之色。

    大将军府。

    何进正命人侍候换上朝服,传旨的小黄门还神秘兮兮告诉他,陛下不行了,这次进宫就是要和他商量传位的事。

    传位,不传给自己人还能便宜那董后的杂种么?何进浮肿的眼中道道寒光,脑中全想的是那张象征九五之尊的龙椅。

    可是自己贵为国舅,已经是百尺竿头,再难寸进……反正不能让那刘协上了位。

    何进雄纠纠,气昂昂的挂好腰间的配剑,一人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且住!”

    视之,司马潘隐也。

    潘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头上的冠都歪了,也顾不得这么多,一把扯住何进的袖子:“大将军切不可入宫,此是蹇硕之计,欲扶皇子协登基,先除将军!先帝已崩也!”

    何进听了,大怒,下巴上的胡子根根直立起来,把几案拍得轰的一声大响:“事可信否?”

    潘隐听了,忙唤门外的一个小黄门进来,面白无须,却是当时殿外侍候着的一个小太监,早就被何进这边给收买,得知蹇硕的阴谋后,赶紧通知了潘隐。

    指着这跪下的小黄门,潘隐说道:“此人界时正在门外,得悉此獠欲害将军,直入我府相告,句句当真。”

    何进蜡黄的面上一阵阵杀气不停的涌出,但最后还是直直坐了下去:“来人,急唤百官议事!”

    不多时,众官鱼贯而入,其间赫然便有已是司隶校尉的袁绍、典军校尉的曹操,以及王允、陈琳、张温等人。

    何进把事情一说,众人群情激愤,直道应借此机会除去宦官。

    何进见大家意见一致,便道:“谁敢与吾正君讨贼?”

    袁绍上前一步,拱手道:“此些跳梁阉竖,不劳大将军亲往,愿带精兵五千,册立新君,以安天下!”

    “好好好,”何进用力的拍了拍袁绍的肩膀,“本初亲往,吾无忧矣,众位,却随我迎立新君去!”众人慨然称好。

    一行人浩浩浩荡荡拥着不知所谓的刘辩,往灵帝柩前祭奠,然后给刘辩穿上五爪金龙袍,玉蟒带,对着痴痴呆呆的刘辩三拜九叩,就算行过了君臣大礼。随后袁绍自已带着五千御林军,入宫

    来捉蹇硕。

    何进这边的举动,也有眼线报于宦官这边。

    十个人急得团团转,但他们一向是以张让、赵忠为首,都焦急的等着他拿出个办法。

    张让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似乎那里有胡子一般,眼珠一转:“事急矣,我等俱召集人手,与那何贼拼了,老蹇,你快去召集你的西园军,我们在正殿集合1

    蹇硕也没甚脑子,一想也只有如此了,应了一声就勿勿离去。

    曹节一把拉住张让:“阿父啊,我等此举岂非飞蛾扑火之举?”

    张让笑呵呵的坐下,胸有成竹的说道:“诸众且宽心,今事已泄,若非牺牲一点,恐我等皆成齑粉也。”

    赵忠脑子灵光,马上明白了这是张让要蹇硕一个人背黑锅了,心里一凉,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然而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其余众人也点头称道,毫不思念和蹇硕昨夜才饮酒,共贺新帝要登基了,不过一日光景,便推了一个平素称兄道弟的朋友出去送死……

    “不过,我等还是有忧,不如俱去何后处,送些金银珠宝,还有那何贼之弟何苗,此人平素贪财,有此二人作保,何进无谋之辈,我等安矣。”

    众人称善,忙各自回家取了平时收刮的一些古玩珍奇,为了小命,再多钱也得舍得,九人勿勿化了妆,往何后宫中走去。

    那被人卖了还蒙在鼓里的蹇硕,带着一干禁军正出得西门,迎面遇上一身铠甲的袁绍,本有几分武力的他慌得转身就朝御花园跑,身后的禁军缠上追兵,迎头正遇上九人得意洋洋的从何后那

    里求得小命回来,忙喊道:“救命!”

    走在最前面的郭胜眼中寒光一闪,面上却不作任何表示,只道:“快往我等身后跑!”

    蹇硕刚慌不择路的朝几人这里冲来,郭胜突然猛的从从人身上拔出剑,狠狠的朝蹇硕右胸刺去,他哪知自己兄弟会突然下手,猝不及防被刺了个对穿。

    郭胜阴阴笑着:“兄弟莫怪,为了大家的命,只有牺牲兄弟你了。”

    蹇硕费力的抬起右手,悲愤的看着周围人的阴笑:“你们……狼子野……”话未完,刺破肺叶的胸部又一阵夹着泡沫的鲜血涌出,脑袋无力的垂下,突兀的眼珠睁得老大,不甘心的看着这个

    冰冷的世界。

    手无缚鸡之力的郭胜将长剑掷于地上,对从人说道:“快将此贼首级割下,交于大将军。”其余人在或是心寒,或是轻松,或是欣喜的心境中,结伴离开。

    张锋和王氏坐在厅里的几案前,满满一桌子菜,张温没回,大家都没动箸。丽儿和莲儿侍立在张锋身后,脑袋低垂着。王氏不住的叹一口气,满脸焦急之色。

    门口的灯笼早就点上了,昏暗的光照得院里一片惨淡之色,似乎预示着什么。今天没月亮,天空黑压压的,似要变天了。

    “老爷回了,”一叠声的叫喊声让王氏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历来改朝换代,哪次不是伴着腥风血雨!听到自己夫君平安归来,这才能让紧张的神经放松些。

    张温大步踏进厅中,张锋乖巧的过来帮张温脱下朝服,然后交给身后的丽儿。

    “父亲,大事已定乎?”

    张温脸上的肌肉尤自跳个不停,但眼中的兴奋谁都看得出来,一把抓过几案上的酒壶,仰首往嘴里倒去,一部分却是沿着嘴角流到中衣上,却兀自不觉。

    张温出身和身份,平时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事,但现在他心中实在是太激动了。

    “呵呵,蹇阉已伏诛矣!新帝亦继大统,我大汉江山又得保矣1张温翘着胡子,得意之色仿佛刚才杀蹇硕的是他。

    “那……其他几人呢?”张锋关心的是这个,应该没事吧,如果老罗没忽悠他的话。

    “大将军面见何后之后,言仅蹇硕一人害他,其余不究1说道这里,张温的语气已经带了一丝惆怅。

    “……斩草岂能不除根?大将军心忒软了。”虽然跟预想的一样,张锋还是不满的抱怨道。

    “哎,那十常……应该说是九常侍倒有些手段,不知怎的又能让何后为其求情,大将军也是顾忌兄妹之情。”

    “大将军……必自食其果也1

    张温听了,惊奇的看着自己儿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慎言,而今天子乃大将军之侄,贵不可言也,锋儿当滤身省已。”

    “孩儿知道了。”

    “也罢,夫人与孩子久等,想是饿得慌了,唤人将菜饭重上1

    这一餐,张锋吃的是一点滋味也没有,想到历史上其余的九人最后还是对何进下了手,这手握大权的大将军居然会被几个小小的太监弄死,又把凉州的董胖给召了来,结果大汉可以说就是死

    在何进手上。

    可是如果他不死,汉朝怎么会乱?曹操又怎么有机会出头?自己又怎么有机会帮他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

    张锋吃着口里热乎乎的饭菜,心里却一点点的凉下去。

    心必须要狠一点,死一些人,总比后来五胡乱华要强得太多了。张锋对自己这样说道。

    那刘辩帝位还没坐热,一个举国震惊的消息传来,黄巾反抗压迫事情发生。

    一时间,幽,并、司、冀几州百姓困苦的地方纷纷响应,整个黄巾军声势浩大的开始攻击朝庭的属地,兖州、豫州、荆州、扬州等地,有的是因为蝴蝶效应,有的是因为未有大灾、大旱,除

    了一些零星的贼兵,倒没什么大的风波。

    由实权人物何进的提议,朝庭派卢植、皇甫嵩、朱儁平叛,并颁旨各地太守,抗击黄巾军。各地太守,刺史,纷纷开始扩大军队,加大税收,其中不乏一些有野心的人。刘表去了荆州,刘焉

    也随后去了蜀。东汉,开始保不住了。

    洛阳城里没什么慌乱,百姓是相信京城是不可能被一些放下锄头的乱民攻下的。该去青楼的还是去青楼,该去卖艺还是去卖艺,仿佛发生的一切跟他们无关,只不过偶尔从外城传递消息的士

    兵在城里奔驰,才让众人或喜或忧——哦,哪里又被打下来了,哦,哪里太守被杀了,哦,哪里又被官军夺回来了。官军几乎是处处战败,除了三位大将的战场,其他地方都是急报连传。不

    过这一切,也只不关他们事的平头百姓茶余饭后用来闲聊的谈资而已。

    洛阳城外,张锋牵着马,和黄莺儿肩并肩的走着,后面远远跟着黄叙、文聘,带着几十个家仆,识趣的不去打扰这对小璧人。

    “老婆,不久我冠礼之后,我们就可以成亲了哦。”张锋嘻皮笑脸的朝未来老婆笑着,右手不时去偷袭一下黄莺儿的小手。

    黄莺儿手被他牵住,挣扎一下,却力小甩不掉,又恐旁人看见笑话,羞红了脸小声说道:“你这无赖,快些把手松开1

    “反正马上要成亲,娘子怕什么。”

    “那不是还未成亲吗?如此轻薄于我,小心我不嫁于你。”

    “嘿嘿,你不嫁给我?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张府与黄府定亲,你不嫁于我还能嫁给谁?难道你要嫁给你的好姐妹蔡昭姬?”

    黄莺儿挣扎了半天,早已没了力气,于是放弃了,任这无赖将自己柔荑握住,轻叹了一口气道:“蔡姐姐说得对,你这厮毫无一点正经,不攻读诗书,却跑去做些为众人不齿之事,又言行无

    羁,状若无赖,若早些知道你是这般,我便要爹爹推掉这门亲事也罢。”

    张锋丝毫不以为忤,还是一脸贱样的说道:“后悔也来不及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此你生便是我张家之鬼,死却是我张家之人,生生世世,世世生生,永是我的人。哈哈~”

    黄莺儿知道他故意把话说得这般颠三倒四,心里却有些感动他如此看重,面上却摆出一付不屑的样子,小脑袋一偏,瑶鼻不经心一般轻哼了一声。

    “反正你且要好好事我父,做些男儿成就来,我入得你家门,面上也有光。”

    “甜心你放心,你老公我是大富大贵之人,将来必将名扬四海,威震九州,将来你必以夫君我为傲”。张锋拍着自己日渐壮实的胸板,朝天豪言壮志道。

    听着他大言不惭的胡言乱语,黄莺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老是听你说富啊富的,你这两年赚的钱还不够么?连蔡姐姐写字也管我要你的那‘疯纸’呢,赚那么多铜臭之物,也不怕人笑话。”

    “切,妇人之见,我行得正,坐得直,靠自己的双手和脑袋赠钱,那是本事。别人说我那些鸟话,肯定是嫉妒本公子品貌俱佳,文武双全,或者看我即得佳偶,心中泛酸也未可知。钱嘛,当

    然是多多益善,

    黄莺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喜,一股幸福的感觉象电流般,酥酥麻麻的流遍全身,脸上灿烂得要笑出花来。不自觉却将张锋的大手握住,十指紧扣,脑袋也不知何时依在身边这无赖身上,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儿,脑子里全是幸福的憧憬。
正文 第二十一节九原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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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节兄弟VS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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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节黄巾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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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节初战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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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节诈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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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节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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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节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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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节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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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节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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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节以战代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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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节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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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节董卓和宦官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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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节何进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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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节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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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节忠VS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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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节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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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节捉鬼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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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节色胆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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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节轻功最好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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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节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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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节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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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节程立和典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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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节打虎英雄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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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节曹操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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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节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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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节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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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节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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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节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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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节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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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节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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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节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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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节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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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节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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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节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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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节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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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节发发疯,偷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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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节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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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节泰山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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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节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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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节计扰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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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节又见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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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节不厚道的孔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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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节张飞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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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节拼酒赚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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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节老曹老板的独特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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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节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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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节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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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节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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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节嚣张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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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节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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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节阴谋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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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节猫和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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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节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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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节虎父无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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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节赵云是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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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节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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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节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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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节你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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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节一州两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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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节金风玉露一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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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节希望就是你们这一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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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节希望就是你们这一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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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节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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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节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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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节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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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节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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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节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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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节张邈之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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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节张邈之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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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节开门揖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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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节前门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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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节后门进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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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节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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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节妞是怎样泡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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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节横空出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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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节我叫郝昭,郝昭的郝,郝昭的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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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节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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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节我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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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节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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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节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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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节有朋自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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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节我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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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节钱不够了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163&aid=16133
正文 第一百零三节重操旧业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164&aid=16133
正文 第一百零四节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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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节微变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166&aid=16133
正文 第一百零六节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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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节帮你泡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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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节好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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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节过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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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节文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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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节也是我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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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节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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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节他又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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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节唱支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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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节调虎离山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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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节袁术包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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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节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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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节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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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节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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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节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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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节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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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节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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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节历史的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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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节谈笑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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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节四面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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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节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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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节颜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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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节壮士断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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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节倒霉的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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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节一支梨花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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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节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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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节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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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节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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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节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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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节驱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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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节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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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节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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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节历史的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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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节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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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节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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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节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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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节千古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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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节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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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节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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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节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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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节巨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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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节巨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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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节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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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节多婚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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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节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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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节刺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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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节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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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节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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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节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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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节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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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节抢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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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节缘,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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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节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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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节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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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节曹洪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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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节又见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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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节仅仅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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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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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节超级模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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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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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节老曹你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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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节谁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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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节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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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节白门楼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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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节白门楼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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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节白门楼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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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节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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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节刘皇叔还是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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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节往左走,往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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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节无意间的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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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节我家的女人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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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节生了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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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节虎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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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节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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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节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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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节怎么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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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节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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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节田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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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节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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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节鹰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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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节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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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节直来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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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节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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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节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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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节葳儿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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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节峰回路转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252&aid=16133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节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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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节招揽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254&aid=16133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节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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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一节定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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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节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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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节围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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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四节两刀斩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259&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零五节文丑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260&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零六节又中计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17&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零七节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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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八节内斗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19&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零九节官渡(1)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0&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节官渡(2)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1&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节官渡3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2&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节官渡(4)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3&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节官渡(5)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4&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节官渡6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5&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节官渡(7)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6&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节官渡(8)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7&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节官渡9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8&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节都是陈登惹的祸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29&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二十节美洲郎的出场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30&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节改革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31&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节袁绍挂了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32&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节前奏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33&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节传说中的弥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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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节张锋PK弥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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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节骂人你不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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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节骂人你赶得上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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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节万恶的旧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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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节孙策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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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节江南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40&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节灵堂前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41&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节校场比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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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节校场比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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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节校场比武3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44&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节试探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45&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节射术谁更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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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节香香初阵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47&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节粉色逃命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48&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节海边过夜1(很CJ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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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节海边一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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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节又遇山越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51&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节一得一失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52&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节回家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53&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节我还要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54&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节双喜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55&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节交流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56&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节不走寻常路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57&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节谋事在人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58&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节成事在天(1)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59&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五十节成事在天(2)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60&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节关下之战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61&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节条条大路通……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62&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节十年磨一剑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63&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节死志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64&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节意外的敌人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65&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节六花的胜利,战局的失败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66&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节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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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节水中的火计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68&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节单于之死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69&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六十节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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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节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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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节破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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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节破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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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节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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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节毒计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75&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节无奈的援军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76&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节又至易京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77&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节黄雀在后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78&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节美洲狼的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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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节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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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节韩遂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6781&aid=16133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节都不是老实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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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节都不是老实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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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节只有我才是老实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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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节只有我才是老实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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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节我想去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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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节关系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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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节偷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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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节偷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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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节悠然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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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节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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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节徐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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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节徐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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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节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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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节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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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节我要回江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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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节第六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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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节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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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节锦马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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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节马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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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节马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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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节一个500,双飞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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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节用计戏韩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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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节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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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节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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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节杀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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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节遍地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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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节做好口袋请你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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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节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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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节匈奴人也玩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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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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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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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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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四节两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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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五节灭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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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六节灭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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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七节灭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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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八节灭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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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九节灭韩(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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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节灭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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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节灭韩(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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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节灭韩(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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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节灭韩(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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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节灭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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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节灭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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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节灭韩(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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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节灭韩(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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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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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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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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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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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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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节高句丽人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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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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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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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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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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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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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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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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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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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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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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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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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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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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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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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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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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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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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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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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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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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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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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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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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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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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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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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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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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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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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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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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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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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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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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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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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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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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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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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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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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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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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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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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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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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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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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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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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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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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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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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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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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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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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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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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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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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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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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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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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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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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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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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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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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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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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节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7180&aid=16133
正文 第三百九十节
http://www.bayueju.com/modules/obook/reader.php?cid=4197181&aid=16133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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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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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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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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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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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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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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