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作者︰
玄暉 更新︰2023-10-21 08:07 字數︰1121
導語︰
我闔家遭難,我淪為官妓,
直到皇帝召我入宮,他掐住我脖子說,我怎麼這麼賤,說他恨極了我。
可我嫵媚笑著扯下肚兜,動作極盡輕賤,
因為我是來索命的。
1
京城正月雪大,冷風吹人似刀子,我穿著單薄中衣,赤腳從宗人府一路磕跪到朝陽宮,去給萬嬪娘娘認錯。
來往的太監宮女用異樣目光望我,似憐憫又似鄙夷。
我恍若未覺,只是啞著嗓子喊著萬嬪娘娘饒命,掙扎著往前爬。
直到我眼前出現雙明黃蟠龍皂靴。
所有宮人齊刷刷跪地,我心提到嗓子眼,在他手踫到我肩頭瞬間,篩糠似抖了起來,語無倫次喊著陛下饒命。
杜晟言把我拎在手里,陰冷打量我時,我垂眸不敢看他眼楮。
卻被他捏著下顎,被迫盯住他。
他的眼似灼灼桃花,一顰一笑皆留情。
像極我鄰家少年郎。
“怎麼?”
他薄唇湊近我的耳邊,卻吐出再惡毒不過的話。
“被男人騎久了,不知道怎麼站起來了?”
我渾身像是被澆了冰水,強睜太久的眼滴出淚,滑過我眼角,落在他虎口處。
像是踫到什麼髒東西,他猛地將我慣在地上。
“陛下,萬嬪娘娘心口痛,太醫也束手無策,您快去看看罷。”
朝陽宮的宮女踉蹌奔來喊道。
杜晟言拔腿就走,我想著蘭因還在宗人府生死未卜,心頭一慌,撲上去攥住杜晟言衣擺︰
“陛下,求求你,蘭因不能再……”
“放手。”
杜晟言輕聲。
我身子抖得篩糠般,竟還有勇氣不撒手。
他蹲下,手猛地攥住我下巴,幾乎要將我下顎捏碎,我痛出淚來︰
“你不配求朕。”
他的眼里盡是冷意,幾乎刺進我心底。
可曾經杜晟言不是這樣的。
他待我是天上地下獨一份的好。
就因為杜晟言奪嫡無望,我爹強制斷了我們來往。
他在雪地里站了一夜。
我眼見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安靜得站在雪中,鬢發蒼蒼似是老了十歲。
黎明第一道陽光出來時,他唇凍得青紫,眼中的熱切涼了。
他走了,沒再回頭看我一眼,
而今風水輪流轉,我被重重摜在雪地里,眼見龍攆漸行漸遠。
他身邊的宦人張移官瞧我一眼,待要說什麼,卻還是隨龍攆走了。
我行尸走肉般回了耳房,寒風吹得窗扇“ ”亂響。
推門卻見蘭因倒在干草堆里。
撲過去後,我尖叫坐在地上。
她那張引以為傲的臉被人劃得稀爛,人早沒氣了。
我還記得我從教坊司被杜晟言秘密押回這座吃人皇宮時,
蘭因板著臉︰“我是東六宮的雜掃宮女,以後你就同我住一起。”
在教坊司待久了的我,早就沒了當初的心氣,怯生生應了個好。
入宮後,宮人們瞧不上我身份,杜晟言更是夜夜折磨我。
次次都要我渾身青紫,雙腿打顫,淚水汪汪的看他。
杜晟言卻像沒事人一樣,雙手撐在我身側,把玩著我頭發。
“怎麼?去教坊司的那幫蛆蟲沒把你喂飽?”
他低笑起來,白淨額角滴下汗,落到我頸窩處。
“陛下……”我忍著呻吟,想開口求他,至少供我些能入口的飯食。
宮人因我身份,處處刁難。
我過得比在教坊司時還要苦。
誰料他猛地扼住我脖子,我的話梗在喉中。
他眼底情緒暗涌,像是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