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
貓吃魚 更新︰2023-10-10 18:08 字數︰2093
盛夏,星期五,早上九點,我們接到報案,在環城高速偏市郊的路段發現一具尸體。
我跟小超兩人帶著法醫連忙出警。
抵達現場,看到死者的模樣時,一股冷意從我的後背陡然升騰而起。
並不是說死狀有多麼殘忍,而是……詭異。
在一輛小轎車旁邊,一個男子坐在地面上,背後車輪,他昂首望著夜空,左手放在曲折的左腳膝蓋上,指縫上還有一個煙蒂,右手隨意的放在懷里,最為恐怖的在于,他在笑。
如果不是已知這是死者,從遠處看的話,你甚至會以為,這是一個無聊人士出來游車河,然後開車到這里,看到這里風景好所以下來這里愜意的放松。
但……如果你看到他的嘴巴,那麼你肯定不會這麼認為。
他的眼楮緊閉著,他的嘴巴,是被人用線給縫起來的,所以看起來,他似乎是在笑。
而他的腳之所以還能夠曲起來,是因為,在他的膝蓋上,被人用鋼筋給固定住了。
這不是簡單的車禍,這也不是簡單的凶殺案。
把一個人殺了,還要將他肆意的擺布成為這樣的模樣,這簡直就是在報復。
這是仇殺。
然而,從遠處去看,配合上周圍的環境,你甚至無法肯定,這是一個案發現場。
一切色調配合起來,竟然沒有讓人感到森然,然而是感覺到愜意。
最為重要一點,現場周圍,我沒有看到絲毫鮮血。
藝術品!
當我遠離死者身邊大概十米左右,再度抬頭望向死者的方向時,腦海中所浮現的,竟然是這個荒誕的想法。
“調取道路監控,看看今晚除了這輛車之外,還有什麼車在案發時間段出現在這里,哦對了,人也不要放過。”
我轉頭朝著小超低聲吩咐道。
法醫的報告很快出來,而事實上,跟我猜測的相差不大。
死者,男,二十七歲,職業未明。
死因,窒息而完。
死亡時間,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
疑似仇殺,死者身體多處遭受致命襲擊,但均都是死後的穿上,疑似凶手泄憤行為。
凶器是不遠處的一條耳機線,那是一種很普通的耳機線。
至于死者死後為什麼會是那麼一副形態,均都被法醫鑒定為凶手的報復。
周圍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估計只有一個人,而且是從南面那條小河的位置逃離的。
人跡罕見的市郊外,特別是荒野外的小河邊,很適合潛逃的環境。
事實也不例外,監控攝像頭那邊,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傳來。
當天晚上經過這個路段的車輛,大概有二十輛,但每一輛都沒有在這里逗留,唯一一輛時間線能夠對上的,則是直接開進了市區,中間也沒有任何停留。
凶手很細心,他沒有留下任何一點有用的線索。
回到局里,我揉著眉心,望向小超問道︰“死者的具體身份調查的怎麼樣了?”
“頭,已經查到了,死者名為陳放,平日里在天橋那邊擺攤畫畫,一幅畫大概是在五十塊左右,技術還算不錯。”
我皺著眉頭望向小超,讓你去查死者的確切身份,你跟我說他畫畫不錯?信不信我讓你出去跑十圈?
死者是孤兒,但他有一個師傅,開了一個畫室,不過生意還不如死者在天橋那邊畫畫,隨後名氣漸長,現在他已經不在天橋邊畫畫了,有人需要畫畫的話,需要高薪聘請才行。
他的技術比起他的師傅要好的多。
而且根據小超他們調查來的消息看,陳放跟他的師傅感情並不是很好,似乎就是從他開始不在天橋畫畫開始,兩個人的關系就變得有些僵硬。
看完這些資料之後,當下,我立刻帶著小超趕過去畫室那邊。
殺人凶手將一切都算計的很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那麼現在死者身邊的人,就是我們所能夠突破的唯一線索了。
畫室的老板叫姜龍,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畫家。
畫室看起來有些年頭,這個所謂的畫家,混的好像不怎麼樣啊。
門可羅雀,我們進去大半個鐘頭,愣是沒有看到有一個人上門的。
不過說來也是,搞藝術的,一整天沒個客人,也是正常的。
招待我們的是個女子,從資料上來看,這是姜龍的助理薛紅,她保養的很不錯,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出頭而已。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深V連衣裙,在我們表明來意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說陳放那個白眼狼?他死了?”
“嗯,昨天晚上死在市郊外,從現場看,應該是仇殺。”
“這個我不清楚,我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他了,他啊……現在賺大錢了,哪里還會看得起我們這些人吶。”
薛紅的語氣十分尖酸刻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她帶著一絲莫名的怨恨。
難道是因為背叛的緣故?
沒過多久,姜龍也出來了。
姜龍全程都冷著臉,似乎不善于交際,但又似乎懶得跟我們交流,听到我們的來意之後,他的說法跟薛紅差不多,都表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陳放了。
最終,在我們的追問下,姜龍還是說出了一個名字黃濤。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陳放上個星期有過一次拍賣,要說近期跟他有過交流的,那麼就是拍賣行的老板黃濤了,他們的感情可是真不錯的啊。”
在我們詢問兩個人昨晚九點到十一點兩人在什麼地方的時候,薛紅難得的害羞了起來。
他們在家里,而且在進行夫妻該有的運動。
對于這點,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順著線索,我們找到黃濤。
“陳放啊,我知道啊,那家伙畫畫不錯,比他師傅好多了,就是人品不咋地,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做生意的嘛,有錢賺就好,不管其他。”
“什麼?他死了?這怎麼行,他還答應下個月要給我三幅畫的,怎麼能死?”
“仇人?一個畫畫的能有什麼仇人?而且……拜托警官,我跟他只是合作關系,他有畫,我來拍賣,然後抽取佣金,我哪里知道他的私生活怎樣?”
黃濤一臉不耐煩的說著,在知道陳放死後,他一臉頭疼,似乎只是在關心自己的拍賣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