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图很满意对方的主动。本以为这场欢愉还要多加调教才能进行，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的更加顺水推舟。

       他并不抵抗苏丹的怀抱，而是任由他将自己揽在怀里。

       阿尔图的手覆上苏丹的脸蛋：“有没有人说过，你跟苏丹长得很像？”

       苏丹的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微微颔首，轻声道：“您是第一个，主人。”

       长长的发稍将眼睛全部遮盖，阿尔图忽然有一种冲动——将他的长发撩起，一看究竟的冲动。

       反正这不是真正的苏丹。

       想罢，阿尔图直接将手抚了上去，掀起遮盖在苏丹前额的长发。

       长发的遮盖之下，是一双狭长的、极美的眼睛。虽然美丽，但并不缺乏阳刚之气。微微上挑的眼角能潋起满城春水，而深邃的眸子却又如同伏尔加冰河下的漩涡、如同西伯利亚旷野惨白的月光——唯有神，才能缔结出这样沉重的冰凌。

       纵欲、征服、奢靡、杀戮……众神恐惧的所有灾祸重回人间。

       阿尔图看得怔住了。

       这样的眸子不该存在于一个奴隶身上，甚至说——不应该存在于人的身上。幽深的瞳孔就像是皎洁月光泛出的诡异红光，那是一种恐怖的、粗野的反生命力量。

       熊熊烈火在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苏丹唤回神：“主人？”

       阿尔图移开视线：“没事……继续吧。”

       吻如愿以偿的落下，温热鼻息喷洒耳廓。他的气息像沾满硝烟的刀尖，叫阿尔图浸没于此。血液在身体里沸腾，连同房间里的空气一起变得焦灼。

       阿尔图很快被挑起了兴致。

       阿尔图解下自己的衣衫后，又开始帮苏丹脱去他身上的衣服。苏丹才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又被阿尔图亲手扯下，像破布一样被丢弃在床脚。

       早知道不让他穿了，阿尔图心想。毕竟穿了又脱，属实是没必要。

       苏丹有力的手臂将阿尔图抱起，并将他压倒在床上。

       纵欲开始，苏丹不再掩饰自己的欲望。

       阿尔图显然没做好准备。他原以为自己才是征服者，直到被苏丹欺身压住。在他还没来得及制止时，苏丹已经抢先进入。

       “唔——等等！”

       来不及了。巨大的痛楚将他整个人包围，未被开拓的地带痛涩难忍，硬生生将他的眼泪逼出。然而，苏丹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而是在短暂的停息之后，按着自己的节奏开始。

       慢慢的，干枯地带终于灌溉进河水，阻塞感也没有这么重了。原本的痛楚被另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意所代替。

       阿尔图从拒绝到接受。慢慢的，他开始享受其中。

       苏丹的力道还在加剧，但一直迟迟没有结束。反观阿尔图，他早已经缴械数次。这让他不由得想——难道是奴隶的原因，所以这人的体力尤其好？

       枪林弹雨之中，阿尔图终于讨到了一口喘息的机会。刚好，腰间的卡牌顺着凌乱的衣物滑落，刚好掉到苏丹的脚边。

       “这是什么？”苏丹停了动作，俯身捡起掉在脚边的金色纵欲卡。

       “这是……苏丹的游戏。”

       阿尔图不满意苏丹的停顿。他接过卡，随手将卡牌塞进苏丹的衣襟：“继续。”

       苏丹的薄唇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他将被阿尔图塞在胸口的卡牌取出，叼在嘴里。随后继续扣上阿尔图的腰：“遵命。”

       熊熊火光将得以窥见天光。可见与不可见的东西，通通在烛光之下被赤裸裸的展示出来、又燃烧殆尽。

       床榻之上发生的一切更像是一场征战——暴力与弱者的呜咽、混乱与宁静的渴望、浩瀚与哽咽的歌声……人性对于性最原始的渴望，全部都暴露无遗。

       阿尔图几乎被服侍得失了神。他的瞳孔有些失焦，但显然不是因为痛苦。

       苏丹的纵欲还在继续，但显然即将到达尾声。他嘴里叼着金色卡牌，扣紧阿尔图的腰，猛然一坠——

       伴随着一声隐忍的、急不可耐的轻呼，卡牌应声折断。

       阿尔图并没有立刻发现。

       这次的性事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不过也让他开启了新大陆——这次以后，他感受到了那份来自天国的快乐，也终于明白，能给予他欢愉的不止是前面。

       脱力的阿尔图枕在苏丹的肩头，他打算使唤这个奴隶带他去洗漱。然而，当阿尔图的手向着身后探摸而去，企图寻找一件可以遮挡身体的衣物时，意外摸到了被折断的苏丹卡。

       这时的阿尔图才注意到，苏丹嘴里还叼着另一半。

       “……等等？！”

       阿尔图被吓得一激灵，几乎是弹射般，与苏丹拉开了两步的距离。

       这张金色纵欲，怎么被折断了？！

       他纵欲的对象是奴隶，按照道理来说，是根本没办法消除卡牌的。

       能折断的原因只有一个——

       “您是……尊贵的君主，苏丹？！”

       “阿尔图卿，你终于认出我了。”苏丹弯唇，他并没有否认。

       得知真相的阿尔图脱力坐在床榻之上，不可置信的回忆了刚才的种种：“陛下，原谅我刚刚对您的冒犯……”

       “无妨，这样的体验让我乐在其中。”苏丹并不介意，在穿好衣服之后准备离开：“阿尔图卿，今天的经历让我十分尽兴。下一次，我邀请你来我的欢愉之馆。”

       “你比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叫我难以忘怀。”

       “好的……陛下。”

       直到苏丹离开，阿尔图都还捧着手里那张断裂的纵欲卡，迟迟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