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卡的威力是让人能直视自己的欲望——纵欲、奢靡、征服、杀戮，人性之中或追求的、或避之不及的美德与卑劣，都在卡牌的使用之下袒露无遗。

       纵欲，自然也归列于其中。

       阿尔图抬眸看了一眼高坐在床榻之上的苏丹，紧了紧唇，接过苏丹递到眼前的葡萄。

       从王国的西边不远万里运来的上等葡萄甜到发腻，葡萄的汁水将阿尔图的唇沾染得水津。

       如何用一串葡萄就勾起帝王原始的欲望？这一点，宠妃似乎比阿尔图更懂技巧。

       他没有傲人的双峰，也没有婀娜的舞姿。甚至——他的身体也并不柔软。

       捧着一串葡萄，阿尔图尝试着靠近。他嘴里叼着葡萄杆，笨拙地向苏丹寻求更亲密的身体接触。

       但苏丹才看了一眼，就被阿尔图的动作逗笑。大笑着将阿尔图推开：“阿尔图卿，你这样像狗熊。”

       阿尔图感到挫败。不过随即，苏丹叫来了贾丽拉——他的宠妃，这位婀娜多姿，极致性感的美丽女人。

       “你向这位笨拙的臣子示范一下。”苏丹指示道。

       “遵命，我的陛下。”

       贾丽拉熟练的蹲下身子，倚在苏丹的脚边。她柔软的身体贴上了苏丹的小腿，掀遮盖在苏丹两腿之间的金色布料。

       沉睡的雄狮虽然还未苏醒，但尺寸惊人。贾丽拉费力吞吐着，尽管这不是第一次，但尺寸还是叫她有些吃力。但贾丽拉不仅口舌上很有技巧，连手法也十分过人。仅仅是十几分钟，就几乎能叫人缴械投降。

       在濒临的界点，苏丹喊了停。随后，他将枪口转向了目瞪口呆的阿尔图：“该你了，爱卿。”

       阿尔图怔怔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连眼睛都忘了眨。

       苏丹看到阿尔图这副呆板的反应，觉得实在是可爱：“你不是去过朕的欢愉之馆吗？为何还这样震惊。”

       “陛下，我只是……我只是有点，紧张了。”阿尔图喉结滚动，刚刚的旖旎场面让小阿尔图也苏醒了。薄衣布料被撑起一个无法忽视的尖角，正与面前的雄狮对视。

       阿尔图蹲下，照着刚刚贾丽拉的样子费力吞吐。帮男人，他是第一次。于是他不会收牙，犬齿剐蹭到了能令苏丹震颤的地方。

       他感受到了苏丹肌肉的紧绷和痉挛。果不其然，苏丹倒吸一口凉气，那双有力的大手扣住了阿尔图的后颈。

       嗓子眼被抵住，一阵干呕的恶心感。

       得到释放之后的苏丹长舒一口气，将阿尔图松开。但阿尔图渴求的，却并没有得到——他需要主人的疼爱，需要苏丹的恩宠。

       因为他是魅魔。

       只有如此，他才能活。

       但眼前的苏丹似乎并不打算行动。

       已经强撑了几天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小腹处的魅魔纹身开始闪现出盈盈微光——这是魅魔生命将近的预兆。长时间未得进食导致阿尔图的精力耗尽，他身子一软，栽倒在苏丹的怀里。

       意识彻底消散前，他好像看到了苏丹的慌乱的表情。

       陛下……你也担忧我吗。

       再醒来，是在寝宫。

       但叫醒他的不是医生或者巫师，而是身下传来的、类似于灼烧一般的痛感。

       阿尔图是被硬生生疼醒的。

       一睁眼，苏丹的俊脸就怼在眼前。长发遮挡住了他的眉眼，晃动的视线之中。阿尔图若隐若现看到了那道如雄狮一般凌冽的目光：如同盯上了垂涎已久的猎物一样。

       “陛下——！”身后传来的难以承受的痛苦，让阿尔图惊呼出声。见到阿尔图醒了，苏丹终于停止了动作。

       “醒了？”

       “是的，陛下……”

       “醒了的话，就自己动。”

       阿尔图紧咬着唇，尝试着动了动身体。但仅仅是移动一下，辣涩感就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紧咬着唇，忍着疼，尝试着小幅度律动……

       这样的体验并不好受。

       显而易见，苏丹也是这样觉得的。

       他啧了一声，随即扣住阿尔图的腰，将其欺身压下。他毫不怜惜地扣住阿尔图的腰，将顶撞进行到底——

       “唔——！”

       阿尔图的眼角被疼出了泪。

       但苏丹全然不管阿尔图的求饶，狠心得当真可以。慢慢的，痛感逐渐转化成酥酥麻麻的痒意，求饶也变成了不清不楚的呢喃……

       强壮有力的胸膛紧贴着阿尔图被汗水浸湿的后背，水声弥漫了整个房间。凌乱之中，苏丹吻住了阿尔图眼角挂着的泪珠。掏空与置换、控制与操纵……没人能说清，此刻的身体到底属不属于自己。

       景仰与厚泽、禁忌与庇护、养育与反哺……万物循环，事事如此。

       如果按照柏拉图的灵魂三分法——当理性主导欲望时，就会实现自我控制。但与之相反的是，如果身体成为了欲望的奴隶，人们就会放任自己的灵魂，心甘情愿堕落其中。那飘散于寝宫之中的，或强或弱的声音，又何尝不是一种偏失？当兽性主导神性，星盘崩坏，连宇宙都在毁灭……

       这场“救助”持续了很久。到最后，双方都筋疲力尽。

       成为魅魔后被饲养的欢愉，与先前单纯为了身体欲望的欢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一旦一件事与生命挂钩，它就被赋予了力量——如同阿尔图与苏丹的契约关系一样。

       从此，阿尔图成为了苏丹饲养的魅魔。白日里，他与寻常人无异。但到了晚上，他就会准时来到苏丹的欢愉之馆，开始每日真正的进食……

       日子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