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婉是我表叔的一个学生，学外科的。

       刚好，我老公王振是知名外科专家。

       于是表叔就过来给我打了声招呼。

       说这丫头学习成绩很好，做事也认真，就是缺了点临床经验。

       这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把方晓婉弄进外科当个助理，每天跟着王振进手术室学习。

       表叔不仅仅是我的表叔。

       我看在他的面子上，走了个关系。

       让本来并不缺人的外科招了方晓婉为助理，在王振手下学艺。

       一开始王振并不喜欢方晓婉。

       他说，方晓婉就是纸上谈兵。

       要能力有理论知识。

       要实操有理论知识。

       要技能还是有理论知识。

       “问她书上是怎么讲的，她能把书上的原话背出来。但要她动手了，她连最基本的自我防护都做不好。”

       王振说，我给他安排了一个导师在身边。

       哪怕他当初在导师面前做实操，都没这么大压力。

       “人家要真有经验，还在你这里当助理啊。你多担待担待，人家理论这么强，说明学习能力强，等带出来了，你不也不用这么忙了？”

       王振笑：“谁也没有我的宝贝学习能力强，毕竟我的宝贝是成绩第一考进来的刑警，谁不说一句厉害啊！”

       王振最爱的就是向别人炫耀我。

       说那个所里最厉害的刑警乔悦，是他的老婆。

       后来，王振在院里连续做了几台手术。

       他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很少从他嘴里听到方晓婉的名字了。

       再后来，家里的冰箱几乎都空了。

       我就和王振约定好，下班我去他的办公室找他，一起去趟超市买点吃的。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是我见过的最苍白的亮。

       在这种苍白灯光的映衬下，我的脚步声也显得有些空茫。

       方晓婉的声音从王振的办公室飘出来。

       “王学长，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稍显颤抖的声音，此时倒是有些可爱。

       我有意想跟方晓婉开个玩笑。

       或者说，想逗一逗王振。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在门口多走了两圈。

       “我没有听到啊，什么脚步声？你不会是听到什么不干净的声音了吧，不得了不得了，方晓婉我没想到你还会通灵啊！”

       这句话一出，方晓婉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桌上掉了下来，又引得方晓婉叫了一声。

       我心里一惊。

       不会真的吓住这个小姑娘了吧。

       我连忙打开了门。

       好在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是桌上的笔筒掉了下来，散落一地。

       方晓婉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

       王振的的衣服稍显有一点凌乱，看到我来，快速地抚平了。

       “乔师姐，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

       刚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落起泪来还真是我见犹怜。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说数落王振，跟小姑娘开玩笑一点度没有，瞧把方晓婉吓得。

       王振一边道歉，一边说回头请她喝杯她最爱的奶茶。

       那段时间真是忙坏了，根本没想到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我们家有糖尿病遗传史，我从来不喝奶茶。

       王振一个大男人也不喜欢喝奶茶。

       那他是怎么知道，方晓婉最喜欢喝的奶茶是什么呢？

       除非，他给她买过。

       并且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