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老曾的奔驰出现在我的面前。

       顾家成看到他搂着我的腰，随即视线落在老曾无名指的婚戒上，惊愕震惊。

       我亲昵的挽着老曾的胳膊，旁若无人的在他左脸落下一吻，“我们待会儿去哪儿？”

       “学长，我先走了！”

       我故意挥手跟顾家成告别，像是对他无声的宣告，更像是嘲讽他的表白。

       世俗眼中的拜金女，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顾家成不应该跟我扯上任何交集。

       那瞬间，我不敢再看顾家成失望的表情，彻底体会到童话故事里美人鱼上岸以后每一步有多艰难，心似乎在撕裂般，痛不欲生。

       我紧紧攥着指尖，咬着唇瓣坐在副驾驶，老曾懂得察言观色，并没有询问我们的关系。

       奔驰停在空旷的地方，老曾点燃雪茄，烟味呛得我咳嗽两声。

       他掐灭剩余的，嗓音暗哑的问我，“阿凉，如果我能离婚，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车厢刹那安静，我能够听到老曾心脏狂跳的声音，他在忐忑和不安。

       “曾总，您别开玩笑。”

       “我们最初就商量好的，各取所需，我陪你，你养我，但我绝对不会跟你修成正果。”

       “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家庭啊！”

       我把界限划得清楚，老曾苦笑，“是，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作为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老曾的情人不止我一个，可唯独我贴心，不索取过分的东西。

       在其他情人逼他离婚，试图成为正宫老婆的时候，我像是安分的金丝雀，享受着他的照顾，充当解语花的角色却从不过问任何公司和家庭的事情。

       他对我的感情自然比其他女人重一些。

       “老曾，我们断了吧。”

       我听到他说出离婚两字时，便明白这段关系无法继续。

       “这些年谢谢你，祝你以后事业顺利，情人懂事。”

       我的祝福依然那般贴心，老曾像是有所预料，没有挽留，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密码是你的生日，如果有事还可以找我帮忙。”

       “好。”

       我爽快的接受，当着老曾的面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

       我站在冷风里，等待了半晌，拦了辆出租车离开，而老曾的奔驰也在之后消失。

       夜里，我坐在漆黑的房间里盯着烟头猩红的光点愣神。

       顾家成发来短信，【阿凉，我喜欢你，这不会影响我追求你的决定。】

       【明天，我来接你吃晚饭。】

       【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你。】

       隔着屏幕，我能够想象到顾家成倔强坚毅的模样，拒绝的话哽在喉咙口，还是回复，【好。】

       腹部剧烈的疼痛，浑身布满冷汗，我蜷缩在床上动弹不得。

       视线模糊到看不清任何东西，我仿佛听到耳边有无数人议论的声音，他们在对我指指点点。我咬紧牙关，拽开抽屉，找到白色药瓶，把几粒药丸吞咽进去，十多分钟过去，我渐渐恢复了意识和行动能力。

       地毯上是散落满地的药丸，我赤脚踩着地面，一颗颗捡起来。

       啪嗒，眼泪砸在地板上，顺着缝隙消失不见。

       “今晚有空吗？酒店老地方。”

       手机屏幕亮起，身材不错的体校教练发来邀请。

       我想起顾家成，顿时没有兴致，“抱歉，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