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處傳來刺痛，險些站不住。但還好，被打了這麼久，別的沒學會，我的身體還算抗揍。撐著牆面，勉強穩住身形，不至于跪倒在那堆惡心物事上。

       我強撐著與她談判。

       “莊炅，何必鬧得這麼難堪。你要想出氣，可以跟以前一樣，打我一頓。”

       “不用這樣折磨我，難道，你聞不到臭嗎？”

       莊炅鐵了心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揪住我的後衣領，聲音幽幽。

       “我不管。听說狗都挺愛吃屎的，我就想看看，人吃起來是什麼樣子。”

       莊炅瘋了，我還沒有。身後壓下來的力量越來越大，幾乎整個趴伏上來，我的腰快被壓斷，冷汗覆上了額頭。

       低頭，惡臭沖進鼻端，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險些吐出來。只好自欺欺人地閉上眼楮，逃避現實。

       距離越來越近，我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莊炅忽然停了下來，揪起我的長發。

       “沈听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幫不幫我繼續調換身份？”

       骨氣這種東西，不應該生在窮人身上，但我這次就想硬氣一回。

       “你，休想！”

       激怒了莊炅，沒什麼好果子吃。不知道哪里來的小臂那麼粗的棍子，一悶棍打在我背上。

       搖晃著的身軀再支撐不住，頭皮刺痛難當，直直往下墜落。身體做出最後的反抗，膝蓋自動分開，岔開腿跪在地上。

       “沈听楓，還掙扎什麼呢？吃了，讓我開心一下，就放過你。”

       莊炅還不肯放過我，跨坐在我身上，按著脖子往底下撞。

       千鈞一發之際，隔間外頭傳來聲響。

       “有人在嗎？要進來維修管道了！”

       這聲音救了我一命，莊炅膽大妄為，卻莫名其妙要維持住她溫柔學霸的形象。神色怏怏，只好松開我的衣領。

       “沈听楓，今天算你走運，但我不會放過你的。”

       腳步聲遠離，我知道今天算是糊弄過去了。

       身體疲憊，恨不得直接癱軟下去。但周遭一堆排泄物，正順著堵塞的管子往外流，我不得不撐起身子往外爬。

       艱難挪動幾步，撞到一人身上。

       莊炅絕對不會去而復返，那就是來維修的大叔了？我難受得睜不開眼，抓著他的褲腿︰“求你，帶我出去……”

       “好，沈听楓，我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