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列车行驶一段时间后，车内的气温将会攀升到顶峰，因为人多又嘈杂，室内温度有时候能攀升到二十七八度。

       我站在车厢里，感受着绿皮火车的轰鸣声，摇摇晃晃好半响，一低头十二点二十。

       原来我已经站了三个小时，此时腰酸背痛，腿肚子都在抽筋。

       而大爷躺在我的座位上鼾声如雷，身边的小姑娘不断往角落里塞，但是大爷可能是睡得比较熟，身体靠在小姑娘身上，都要躺人家怀里了。

       这怎么行，我轻拍大爷的肩膀：“大爷，你醒醒，这都三个小时了，让我休息休息。”

       大爷把两只手抄在一起，朝小姑娘那边又靠了靠。

       小姑娘看着我，眼睛向我发出sos求救信号。

       我又加重些力道：“大爷，大爷，你赶紧醒醒。”

       大爷一动不动，原本的鼾声更响亮了。

       “大哥，这车厢里温度这么高，大爷不会热昏过去了吧，要不然怎么这么叫都不醒？”小姑娘颤颤巍巍的说。

       我一听，还真有可能，好多老年人都有基础病，别真热出什么问题了。

       “我马上掐他人中，要还不行，就只能通知列车警务人员了。”

       正要伸手去掐他，大爷倒是动了动，在人家小姑娘肩膀山伸了个懒腰，呼出的气把小姑娘脸都熏青了。

       “你喊俺作甚，俺睡得正香。”大爷不耐烦的说。

       “你说自己坐一个小时就行，现在都三个小时了，我站的腿肚子都抽筋，你站起来让我坐一坐吧。”

       我笑着对他说。

       谁知道大爷听说我要座，眉头皱在一起，竟然斜靠在小姑娘身上耍起无赖：“你说这座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这话摆明就是想耍无赖，他身后的小姑娘再也受不了：“大爷，你能不能从我身上站起来，我胳膊都被你压麻了。”

       “你这是瞧不起残疾人，俺眼睛都瞎了，你竟然还让俺迁就你，你这女娃娃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爷一边说一边咳嗽，吐沫都喷到小姑娘脸上，无言的臭味小范围弥漫，本来车厢就热，这味道在气温的烘托下，更被无限放大。

       小姑娘终于忍不住，捂着嘴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到卫生间呕吐。

       看到小姑娘走了，大爷顺势做到小姑娘位置上，笑的极其坦然：“给给给，给你的座位，什么教养，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听他这话，我气的一呕，刚要说什么，手就被老婆拉住，她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这大爷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大过年的老婆不希望我惹事。

       在老婆的示意下，我硬生生把这口气憋在胸口，坐到原本属于我的位置上。

       小姑娘在厕所好一会，才慢慢悠悠的回来，脸色早就没有刚上车的红润，一脸枯黄。

       “大爷，这是我的位置，麻烦你起来。”小姑娘站在过道上说。

       “小臂崽子，你说这事你的位置就是你的位置，你欺负俺眼瞎看不见车票是吧？”他的谩骂让小姑娘眼眶一红，或许长这么大她都没遇到这样的人。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我就去个厕所，这位置就是你的了吗？”她深吸一口气，说出这番话。

       “俺说是俺的就是俺的，俺是个瞎子，难道你不知道照顾瞎子吗？”他说的理直气壮，甚至在座位上把鞋子脱掉，当众扣起脚丫子。

       说不出的酸臭味，再一次袭来，相邻位置的人都开始往这边看。

       “大爷，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人家小姑娘上厕所，你怎么就说这是你的位置？你这叫啥，俺没有文化，但俺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终于一直没说话的农民工大哥开口，对着大爷就是一顿乱怼。

       “大爷，从刚才我就一直想说，你说你累我让你坐了，你坐下就说这位置是你的，这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要倚老卖老。”我终于还是说出口。

       “对，倚老卖老，你这就是倚老卖老。”农民工大哥开口。

       大爷抬起头，眼睛虽然眯着，但我清楚看到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他站起来走到车厢，我看到小姑娘深呼吸，大家都以为大爷是妥协，谁知道接下来大爷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