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绝色遭劫鬼神惊
作者:
阳朔 更新:2018-09-29 16:16 字数:8272
玉面小霸王白俊超见捉妖鬼舞剑抢先攻上,立时眼中寒光迸射,钢牙一咬,震声清啸,不及捉妖鬼近身,人已凌空而起,手中剑像一道银链,袭向捉妖鬼。
捉妖鬼正往前冲,料想不到小霸王会先发制。
微微一怔,小霸王的青霜剑已凌空劈下。他急忙挥剑上迎。
谁知小霸王剑招猝变,身形空中斜荡,顺手青霜剑一抹,一团银光闪烁,捉妖鬼惨叫一声,血溅衣襟,斗大的人头落地。
小霸王用的乃是剑法中的杀着“空中揽月”,一剑置捉妖鬼于死地,其用意是震慑诸鬼,杀一儆百。
果然,见捉妖鬼人头落地,剩下四鬼正往前扑,登时俱是一怔。
接着“嗷”地厉啸声起,女鬼黑蝙蝠、骷髅鬼两人抖剑欺向玉面小霸王白俊超。
黑风鬼扑向了柳香珂。
哭丧鬼扑向了胡玉娇。
郑心善见白俊超剑斩捉妖鬼,气得火冒三丈,在一旁挥刀大吼:
“杀杀杀!一个不留,都他妈的让他们脑袋搬家!”
话音未落,果然人群中有人惨叫一声,一颗人头落地。
郑心善一看,不由傻眼了:
是黑风鬼。
原来黑风鬼扑向柳香珂,欺她一个美貌女子,轻灵俊秀,也未必能有多么高的武学。
谁知柳香珂与“雪山隐者”纪英年习武十多载,不仅武功已达上乘之境,而且手中金丝剑乃武林中数得着的神兵锐器。
一交手就把黑风鬼手中刀削断,再一进身,金丝剑寒光四射,早割下了黑风鬼人头。身法玄奇妙曼,令人不敢轻视。
柳香珂一剑斩了黑风鬼,正欲扑上帮助胡玉娇杀了哭丧鬼,不料郑心善斜里横刀切入,只好反手一剑格去。
只听“当”的一声,郑心善手中鬼头刀被削去一截。
他惊异地叫了一声:“金丝剑!”
身形斜斜旋出八尺,避开香珂抢身刺出的一剑。
香珂正欲扑上结果了郑心善,突听身旁玉面小霸王惊呼一声。
转眸看时,见小霸王右臂被黑蝙蝠一剑扫中,立时肉绽血涌,手中剑沉了下去。
旁边的骷髅鬼见状,见有机可乘,厉嚎一声,挥剑向白俊超斜劈下去。
白俊超右臂受伤,只好弹身闪避。
香珂看到这里,丢下郑心善,清啸一声,身形凌空而起一个云里翻,已到近前,让过白俊超,挥金丝剑挡住了女鬼黑蝙蝠和骷髅鬼。
骷髅鬼见白俊超受伤,更不把为放在眼里,冷哼一声,舞剑攻上。
同时,黑蝙蝠也斜里递出一剑,刺向香珂“期门穴”。
香珂左右受敌,临危不惧,身形一旋,黑蝙蝠的剑掠腰扫过,随势一个翻转身,踏中宫欺身攻向骷髅鬼,右手疾吐,金丝剑电递而出。
骷髅鬼慌急中摆剑外格,不料手中剑被金丝剑断为两截。
惨叫声起,金丝剑穿胸而入,剑抽血溅,骷髅鬼仰面跌倒。
白俊超一旁见了,忘了伤痛,喝彩道:“师妹,好俊的功夫!”
白俊超万没想到香珂武功这么高,可以说已达上乘境界。
他其实对香珂武功并不了解,虽然以师兄师妹相称,但并不是一师之徒,也从未切磋过武学。
香珂隐居冰屋,足不出山,他甚至见一面都难,所以,并不了解香珂武功根基。
今日一见心中大大宽慰,想来以前所有担心亦属多余。
突然,黑蝙蝠厉啸一声,人似飞鹰呼的一声,笔直射出,连人带剑,疾向香珂头部袭了过去。
这女鬼列为“五大恶煞”之内,武功在“索命七鬼”中也最高。
今见香珂连杀二鬼,若不出奇招,恐难取胜。
于是才拿出看家本领,要与香珂决一生死。
香珂见黑蝙蝠连剑带人骤然射出,神色一肃,手中金剑迎风一晃,疾向上举。看似平常无奇,其实却恰到好处。.
一团银光迸射,黑蝙蝠惊呼一声:“金丝剑!”
只听“嗤”的一声皮裂声响,黑蝙蝠已经飞过香珂头顶,射落丈外。
她长身而起,低头一看手中剑已截为两断,胸前的皮衣被划破四寸,幸而未伤肌肤。
黑蝙蝠撒手扔了手中半截剑,又是一声厉啸,挥双爪直掠身形,再次扑上。
就在这时,从北面一声长啸传来,紧接着一条黑影疾迅射来,高喊一声:
“师兄师妹不必担惊,金鹰怪爪来也!”
声落人到,“恶虎抓”电射而出,挡住了黑蝙蝠。
香珂一见援兵已到,心中高兴,正想扑过去结果了郑心善,一旁的白俊超突然急呼:
“香珂师妹快救玉娇!”
香珂转脸见了,身形已弹射而出。
哭丧鬼已经把胡玉娇逼入死角,正想一剑刺入,谁知身后劲风大震。
郑心善惊魂甫定,一旁惊叫:“身后!身后金丝剑!”叫着,人已凌空射出,半截鬼头刀袭向空中的香珂,企图阻止香珂袭向哭丧鬼的一剑!
一声惨叫,哭丧鬼后背中剑,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血透皮衣,身形斜飘丈外。
郑心善鬼头刀落空,刚刚落地,香珂轻妙地身子一旋,右足已经电奔风驰地踢向他前胸。
郑心善早已心有余悸,哪里还敢接招,急退步三尺,朝正然与金鹰怪爪半战的黑蝙蝠嘶声喊道:“女鬼,风硬顺山倒!”说完,挽着受伤的哭丧鬼,两人身形一纵,已到长城脚下,长身弹起,掠上长城,转眼不见。
女鬼黑蝙蝠见郑心善和哭丧鬼先自逃之夭夭,气得骂了一句“怕死鬼!”
然后,拼力双爪震开金鹰怪爪的“恶虎抓”,身形一掠,飘出丈外,掠上长城,飘然而去。
告一段落,剩下的人长舒了一口气。
一见郑心善和二鬼逃去,白俊超对一旁的胡玉娇关切道:“师妹,你没事吧!”
胡玉娇摇了摇头,凄楚道:“若非香珂及时援手,只怕我再见不到你们了!”
香珂叹道:“也是这帮家伙可恶!”
说着,看见白俊超的伤口,兀自幽幽叹息一声。
白俊超又转对金鹰怪爪道:“诸葛师弟,怎么只有你一人来,‘鬼面二丑’呢?”
金鹰怪爪一边收起“恶虎抓”,一边叹道:“唉,别提了,你们走后,我用计骗走‘恶道邪魔’,于是我们三个人南来追你们。
“谁知追了没有十里地又和‘恶道邪魔’遭遇,一场血战,‘鬼面二丑’带伤逃走,我也死里逃生,寻不见他俩便自己赶了来……”
白俊超闻言,皱了皱眉,叹道:“还没入关,咱们就死伤好几个人,以后……”
他抬眼看了看香珂、胡玉娇、金鹰怪爪,接口说下去,“以后还不知怎么样呢?”
清阳关,不算是边陲重镇,也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买卖店铺一应俱全,酒楼客栈随处可见。也算是比较繁荣热闹的了。
此时已是初春。
塞外尚然冰天雪地,朔风呼号,而这里却到处都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很少再看到有人穿皮衣厚袍了。
可是,这一天黄昏,镇子头便走进四个穿皮衣的人。
这四个人显然是长途跋涉,风尘仆仆。
一走进镇子,就吸引了人们好奇的目光。
因为一看他们的穿着,就知是从塞外而来。
这四个人正是玉面小霸王白俊超及柳香珂、胡玉娇还有金鹰怪爪诸葛岩。
白俊超第一个察觉到了镇上人惊奇的目光,他一边往镇子里走,一边对身旁的三个人道:“咱们先寻家酒楼吃些东西,然后把这身衣裳换掉,再找个客栈歇息。这样再往南去就隐蔽多了。”
胡玉娇附声道:“白师哥说得对,再说这里天也暖了,再穿这身热得难受。”
说着话,四个人来到一家酒楼前。停住脚,白俊超望了望酒楼,但见酒楼的匾额上写三个金字:
聚义楼。
白俊超回头对香珂道:“师妹,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寻个僻静处吧,以免惹出是非。”
香珂莞尔一笑道:“我们不是说过了么,师兄看怎么好就怎么办!”
白俊超正要说话,突然从酒楼里走出几个食客,送客的小二见了四个人,便满脸赔笑地凑上来,道:
“客官想吃饭吗?请到屋里坐呀!这里菜肴俱全,若想喝酒这里都是陈年佳酿,芳香扑鼻喝了第一口准保想喝第二口准保想喝第二要是喝了第三口,拉你也不想走啦!客官,屋里请吧!”
小二的大声喊喝吸引了许多人,都朝这边投过好奇的目光。
白俊超怕引出麻烦,于是改变了主意,淡淡地对小二道:“好吧,前头带路!”
小二又拉了食客,兴高采烈,正想扭头回屋,这时旁边跑过来一个卖花少女,身着蓝粗布衣褂,跑到柳香珂和胡玉娇跟前,笑盈盈地道:
“二位小姐,买花儿吗?
“什么花都有,又好看又芳香!”
柳香珂一见卖花少女,不由惊喜异常。
她从小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鲜艳好看的花。
遂拿起一支红红的花,问卖花少女道:“这是什么花,真好看呀!”
“这是玫瑰!”卖花少女甜甜地道,“你们是从塞外来的吧,难怪不认识。”
胡玉娇也拿起一朵玫瑰,问卖花少女道:“这里看气候也不过是初春,怎么这些花儿都开了?”
卖花少女笑道:“这些花都是在温室里培育的!
“物以稀为贵,待到百花齐放,谁还买花呀!”
柳香珂正想掏出银子买一朵,就在这时,那个酒楼的小二已经折回来,见卖花少女正缠着四个人,遂怒形于色,张口骂道:“去去!滚他妈的一边去!”
边骂边把花少女推到一旁,亲亲热热地拉了白俊超就往酒楼里走。
柳香珂和胡玉娇只好放下手里的花,跟了小二走进酒楼。
小二径直把四个人带到楼上雅室,捡了张干净的桌子让四个人坐了。
然后朝白俊超点头一笑,道:“客官,你们吃点什么?要酒不?”
白俊超瞥了香珂和胡玉娇一眼,转对小二道:“不要酒。来十个馒头,四碗汤。”
小二闻言,旋即笑道:“客官,看你们这么高贵的身份,这……”
白俊超早不耐烦,剑鞘一竖,冷道:“少啰嗦!快去端来。”
小二吓得浑身哆嗦,连声道:“是是,就去端来!”
不多时,馒头和汤都已端上。
小二放下汤正想退下,白俊超一把抓住他的手,直视着小二的眼睛,冷道:
“你想陷害我等!”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结结巴巴地道:
“没有,没!我怎么敢,再说小的与四位无冤无仇的……”
白俊超转怒为喜,笑道:“别介意,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小二哭笑不得,揣起银子揉着被抓疼的手腕下楼去了。
白俊超见小二一走,便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对香珂和玉娇、诸葛岩道:
“放心吃吧!”
三个人会心地一笑,埋头吃起来。
香珂一个馒头刚刚吃完,突然楼梯口一阵大乱,有一个披头散发,脏兮兮的老太婆跑上楼来,嘴里喊着“救命”,向四个人食桌后面躲去。
在老太婆后面追上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一看就是厨房里的伙计。
手里分别拿着烧火叉、面杖、菜刀,一追上来。
便见那双手拿着菜刀的胖子朝老太婆气恨恨地骂道:
“疯丐婆,我今天非剁了你不可!
“你到厨房偷东西吃,害得我们受罪!”
说着就要往上闯。
白俊超早已离了座,一个箭步跨上拦住了胖子,笑道:
“师傅息怒,看这老婆子也够可怜,你们且饶过她吧。
“她东西,在下愿替她按价赔偿。”
胖子一怔,显然白俊超从中插进来,出乎他们的意料,果然有江湖好汉,仗义疏财,竟使他一时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楼梯口已经涌上不少看热闹的食客。
香珂眼尖,看见那卖花少女也在其中,便点手叫道:
“卖花的姑娘,请到这边来三个人我们还想看看你的花!”
卖花少女闻言,拎着花篮来到近前,笑吟吟道:“你们买两枝吧。很便宜的!”
说着话,便伸手去篮子里取花,香珂正想掏银子,蓦然,卖花少女身形一闪,已欺到她身畔,手里多了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抵上香珂心窝,阴阴一笑,道:“不许动!”
这骤然的变化,使在场的白俊超、胡玉娇、诸葛岩骇然大惊。
那三个伙计和疯丐婆见状,也不吵闹了,俱面露冷酷之色,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四个人。
卖花少女冷冷一笑,对香珂道:“你是不是柳香珂?‘神州令’可在你手里?说!”
香珂正欲开口,一旁的胡玉娇接口道:
“你错了,柳香珂是我!你若放了她我可以交出‘神州令’!”
卖花少女一怔,目光投向胡玉娇。
说时迟那时快,香珂轻啸一声,身子已斜斜旋开,同时凌空飞脚踢向卖花少女握匕首的右腕!
瞬息间,情形陡变。
卖花少女倏然沉腕,娇叱一声“上!”纵身欺向香珂。
厨房三个伙计听得一声令下,便震声齐吼,舞擀面杖,挥烧火叉,举菜刀一齐扑向白俊超和金鹰怪爪。
那个疯丐婆厉啸一声,怪手电奔疾迅地向胡玉娇袭出一掌。
胡玉娇急忙闪身躲避,可是她正处在两个桌子中间,躲避时正撞上扑向香珂的卖花少女。
突然,卖花少女身子一旋,只见一道寒光从胡玉娇胸前掠过。
胡玉娇惨叫一声,扑身栽倒。
香珂见了,娇叱一声,手中已多了柄光华迸射,冷气森森的金丝剑。
她身形灵巧地一弹,直射向疯丐婆胸前三寸。
剑抽血喷,疯丐婆尸体倒地。
卖花少女见状大惊,厉声尖叫,身形一弹,直向窗子撞去,一声脆响,撞破窗子,射下楼去。
一见卖花少女先自逃走,那厨房三伙计,一阵乱叫,也想跃窗逃走。可是已经迟了。
便听白俊超怒吼一声,身形凌空而起,手中青霜剑寒光一闪,早刺入使菜刀胖子的胸前;脚不落地,身形空中一旋,飞起一脚踢在执擀面杖的人腹部。
这家伙被踢得后退数步,正撞在和金鹰怪爪厮搏的使烧火叉瘦子身上,身形摇晃着险些栽倒。
金鹰怪爪趁瘦子被撞一怔的刹那间,欺身攻上,“恶虎抓”当头抓下,但见那瘦子惨嚎一声,立时脑浆迸涌,倒地身亡。
白俊超不等那执擀面杖的人站稳,抢步欺身一剑刺进他的后背。血涌身亡,呜呼哀哉。
三个人杀了厨房三伙计和疯丐婆,见卖花少女已逃走,这才去看倒地的胡玉娇,见胡玉娇面色煞白,双眸紧闭。
腹部皮衣已被划裂,肉绽血涌不止。
香珂一试鼻息,见还有一息尚存,便抬头对白俊超道:“玉娇还有救!”
白俊超对金鹰怪爪急道:“背上玉娇,咱们快走!说不定外面还有埋伏!”
说着,手提青霜剑在前面开路,金鹰怪爪背起胡玉娇走在中间,香珂提剑断后。
四个人冲下楼中是一看楼下情景,却不由俱是一怔。
只见一个掌柜模样的胖子和那个小二跪在楼下,见四个人下来,忙不迭以头磕地,连呼“饶命!”
白俊超用剑一指那掌柜模样的胖子,厉声道:
“想不到你们设下圈套要陷害我等!
“看我不一把火将这酒楼烧个干净!”
那胖掌柜闻言。吓得连连摆手,带着哭腔道:
“好汉,千万别放火,千万别!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呀!”
“你们和那卖花少女等人不是一路?”白俊超怒道。
胖掌柜道:“不是,不是。他们几天前就来到这里,逼我们与他们合作,想不到……”
白俊超截口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胖掌柜嗫嚅道:“小的不知……”
那小二闻言,一旁插话道:“小的偷听过他们的说话,好像是什么‘教’的!
“反正那卖花的是个头,那几个人都听她的!”
白俊超点了点头,怒道:“滚开!今日饶过你们,以后再有类似之事,定杀不留!”
说完,从胖掌柜身旁大步走过,出了酒楼。
金鹰怪爪和香珂也随后跟出。
白俊超左右看了看,见无异常。
便对金鹰怪爪道:“咱们不能在镇里久留,应速找个僻静处为师妹医伤要紧。”
金鹰怪爪点头称是,于是三个人抖开身形直向镇外奔来。
其时夜幕降临,远近一片朦胧。
三个人奔出镇子,径向南来,隐隐约约见前面不远现出一处村庄。
很快便来到村庄近前,三个人捡村庄最西头三间茅屋叩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见了三个人,着实吓了一跳,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俊超施礼道:“婆婆,我们本是路人,遭到歹人追杀,有人受了伤,想借此间医治一下,望婆婆能给个方便。
老婆婆没说什么,闪身让三个人进了屋,金鹰怪爪把胡玉娇放在屋里那脏兮兮的破土炕上。
香珂赶紧掏出金枪药给她敷在伤口上,然后从皮囊中掏出一条锦绸给包扎好。
再见胡玉娇依然昏迷不醒,双眸紧闭。
她抬头对白俊超道:“玉娇伤势很重……”
白俊超瞟了金鹰怪爪一眼,微喟道:“下山以来,我们屡屡遭劫,处处被动,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金鹰怪爪附声道:“我也觉得奇怪……”
白俊超对香珂道:“师妹,你且在此守护玉娇,我和诸葛师弟再返回镇子里一趟,查寻一下那卖花少女的来头,顺便弄回几件衣裳。”
香珂颔首道:“你可要小心了……那卖花少女武功不弱。”
白俊超默默地点了点头,走出门去。
金鹰怪爪随后跟出。
香珂见两个人走出屋去,便又去看玉娇,见玉娇脸色稍转红润,但双眸依然紧闭,呼吸也正常了,她这才略略心安,对一旁一直冷观不语的老婆婆笑道:
“婆婆,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呀!”
老婆婆惊魂甫定,咽了口唾沫,道:“儿子出远门了,儿媳妇回了娘家。
“姑娘,你们是从哪儿来?想到哪儿去呀!”
香珂道:“从塞外来,想去中原。”
老婆婆道:“去中原?那还有好远的路程,这闺女又受伤……”
香珂听了,又勾起满腹的思绪,她把目光投向窗外,见外面不知何时已明月东升,月华如水洒在地上,甚是清亮。
她幽幽一声长叹,自语道:“是啊!还有好远的路程……”
渐渐地,夜已经很深了。
香珂倚在墙边,不觉倦意袭来,她对老婆婆道:“婆婆,咱们歇息吧!我看你也困了。”
老婆婆打了个哈欠,道:“可是你们走的两个人还没有回来呀!”
香珂叹道:“他们今夜也许不能回来,抑或天亮才能回来也未可知。”
话音刚落,突然,庭院里响起脚步声,接着有人“啪啪”敲门。
尽管有精神准备,但老婆婆还是唬了一跳,低声道:“他们回来了。”
说着,下了炕前去开门,可是,等门一打开,她不由怔住了,门外站着一个身穿蓝布粗衣的少妇。
见了老婆婆笑吟吟道:“婆婆,我不小心走路脚脖扭伤了,今夜在你这歇一宿。你看行么!”
屋里的香珂听见这声音,十分耳熟,趁月光向门口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真是冤家路窄,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在聚义楼设计陷害她的那个卖花少女。
一眼看见炕上昏迷的胡玉娇,怒火直往上撞,香珂银牙一咬,蓦地抽出金丝剑,身形一弹,到了门口一看把老婆婆往旁一推,右手电奔,朝门外的卖花少女前是一剑。
香珂随身跟出,不待卖花少女站稳,身形飞旋欺进,金丝剑发动疾迅的抢攻。
卖花少女连连闪避,惊呼声声,一招也不能接架。
香珂为了给玉娇报仇,早红了眼,手中金丝剑一招紧似一招,逼得卖花少女险象环生。
堪堪已经逼入死角,正想一剑戳心而入,就在这时,只听茅屋传出一声惨叫。
香珂一怔,手中金丝剑举在半空,卖花少女乘机脱身,身形斜飘门外,匆匆逃走。
香珂也不去追,急急返回茅屋,面对眼前的情景,惊得她目瞪口呆——
土炕上的胡玉娇不翼而飞,老婆婆面壁靠在墙上,后心插一柄匕首,匕首上挂着一张雪笺。
香珂稳了稳神,来到老婆婆身后,拔出匕首,把老婆婆的尸体慢慢放在地上,然后借月光去看那雪笺上面的字迹:
今知雪山玉女柳香珂养伤在此,因久闻其美艳绝伦,故借去一览。他日必当奉还,立此为据。
落款是:勾魂使者。
看完这“借据”,香珂如遭电击,通身冰凉。江湖怪事层出不穷,可从没听说过还有“借人”的。
这勾魂使者来无影去无踪,究是可人?
香珂痴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以致白俊超已经来到了她身旁,她才发现。一看白俊超,她又是一惊——
月光下的白俊超浑身是血,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她急忙迎上去扶住摇摇欲倒的白俊超,惊诧地道:“白师兄,你怎么了?诸葛师兄呢?”
白俊超倚着门框站稳,大口地喘着气,吃力地道:
“金鹰怪爪是奸细……我俩从这儿走后,便到镇子里一家富户去弄衣裳,不料那家富户的户主是武林中人。
“他发现了我们,于是一场厮杀,我俩出去,在镇头的一个破屋子里歇息。
“金鹰怪爪趁我不防,用‘恶虎抓’袭中了我的后脑,把我击昏。
“等我醒来时,他狞笑着告诉我,正是他把你下山的消息用飞鸽传书告诉了三圣教主。
“原来早些年前他随师父去中原时就和三圣教主勾搭上了。
“三圣教主答应他,若杀死了你,得到‘神州令’,就把自己的女徒弟许配给他为妻,并让他任礼教的执事!
“三圣教主的女徒弟也就是那个卖花少女。
“现在是礼教的执事!我听后怒不可遏,让他杀死我!
“可是他却说,杀死我还不到时候,要留着我欺骗你。
“他知道你武功了得,不敢贸然下手,就施诡计打我的主意。
“我听后强抑悲愤,趁他不备,倏然出击,一脚踢中他的腹部。
“于是我俩厮滚成一团,最后他见难以置死我,便带伤逃走了,我才勉勉强强地赶回来。
“师妹,这里没事吧!”
香珂微喟一声,把手里勾魂使者留下的那张雪笺递给白俊超。
白俊超借月光看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恨恨道:“想不到勾魂使者这么快就露面了。”
香珂不解地道:“勾魂使者是谁?”
白俊超慢慢地坐在门旁,对蹲下身来的香珂低声道:
“勾魂使者是江湖第一可怕人物,黑白两道谁提起他都头疼。
“以后你要多多注意,他比‘九大凶神恶煞’还危险。”香珂点了点头。
白俊超双道:“师妹,勾魂使者误将玉娇当成你掳走,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从此,你便女扮男装,隐姓埋名,悄悄南下……”
香珂闻言一怔颤声道:“师兄那你……”
白俊超叹息道:“我恐怕在短时间内不能陪你同行了,需找个地方医伤息养些天……好在你的武功我也看到,一般庸手绝伤不得你。”
香珂一听说要和白俊超分别,心中顿时充满惆怅,她柔声道:“我孤孤单单,又到哪里去呢?”
白俊超道:“你忘了下山时你师父的话了?
“他说,去中原第一站先去齐家堡齐天柱。
“也许从他那里能够探听出一些有关当年惨案的事来,再顺藤摸瓜,一一查访。”
香珂点了点头,道:“可是中原那么大,齐家堡又在哪里呀!”
白俊超道:“听说在云秀山附近,洛阳一带,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
说着,他吃力地站起身,望了一眼外面皎洁的月色,道:
“师妹,我只弄回来一套儒衫,你快进屋里换了,然后乘月色迅速离去,以防金鹰怪爪带人来袭。”说着,解下身上一个小包袱,递给香珂。
香珂接了转身进屋。
不多时,换装完毕,一个潇洒英俊的书生活脱脱地出现在白俊超面前。
白俊超对香珂的改扮很满意,点了点头,两个人离了茅屋,出了村庄。
白俊超一指村庄旁的一条官道,低声:“从那条道一直往南走,去吧!”
香珂望着白俊超,关切地道:“师兄,你多保重!早日把伤养好!”
说着,眼中涌出泪来,虽然是短暂的分别,但也使人愁肠百转,满怀失落。
白俊超强颜欢笑,道:“师妹,别难过,我伤好后就南下找你。”香珂点了点头。
然后充满眷恋地望了白俊超一眼,这才迈步踏上官道,头也不回地向南走去……
一见香珂走远,白俊超身形摇晃了两下,终于一头栽倒,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