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的期中考试让学生们努力起来，李老师根据班里的情况分成了六个学习小组，很巧合的就是华子宁和宋玉馨分在一组，在传言飞行的时期华子宁和宋玉馨刻意回避着对方，这次的接近却又让两个人都不自在，只有华子伶在一旁报怨，因为她很想和宋玉馨一组，却和李晓峰、张铭、薛志这三个人分到了一组，第一天的自习课上就被这三个人问了很多有关宋玉馨的私人问题，华子伶连装傻带充愣熬到了下课，一溜烟跑掉了。

       华子宁在自习的时候常常和宋玉馨拉开了距离，虽然其他四个组员并没有打听有关传言的真实性，也都十分好奇地看着两个人奇怪的举动，最终这四个人的结论就是，有可能华子宁和宋玉馨的关系很好，像兄妹一样，也可能会是情侣关系，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两个人会关系到自己的学习成绩，平时的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华子宁、华子伶、宋玉馨这三个人从来都是居高不下，于是这四个组员就悄悄地想打消华子宁和宋玉馨之间的不和谐。

       或许说时间修补了传言造成的隔阂，也可能是因为这四个组员的办法起了作用，又可能是华子宁和宋玉馨又回到了原点，总之在期中考试前夕两个人没有了刻意的回避。

       “华子宁，这道题我们不会，给我们讲讲吧。”一个女生拿着笔记本指着本子上一道题，不可能出现在目前课程的题目问着。“刚才大家讨论了一下，但是没有结果，宋玉馨也不会做，只好来问你了。”

       华子宁看题的工夫，其他的组员包括宋玉馨都聚了过来，等待着华子宁的解答。

       “你抄错题了吧？这个要到以后才学的……”华子宁说着顿了一下，看着聚在一起的人，看到宋玉馨那里的时候明显看到一丝笑容挂在脸上。“有什么事你们就直说吧……”

       “你来说吧，我不知道怎么说。”女生站起来推过一个男生，自己跑到宋玉馨身边看着那个男生。

       “华子宁，我也就直说了，前段时间的传言可能会让你和宋玉馨不舒服，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真心喜欢宋玉馨的话完全没必要在意，保证了学习的成绩那老师还能说些什么呢？”男生低声说着看了一眼宋玉馨和华子宁，见华子宁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看着自己，男生也不好意思回避着华子宁女性化的容貌，一时间竟忘记了华子宁的性别。

       “这个……”华子宁看着笔记本上的题，用铅笔写着公式，推算着结果。“我只是不想让玉馨陷入到学生时代的困境中，毕竟这对高中生不是什么好事……我……”

       听着华子宁低声说着，说到了后来没了声音，众人的眼睛都停留在笔记本上的结果上，几乎是一口同声地说了声“厉害”，唯一没有说话的就是宋玉馨，显然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华子宁的话上。

       “我都不怕你在怕什么？”宋玉馨说的话让华子宁呆住了，手里的笔掉在了桌子上。“从几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只想在再见到你的时候向你说出心里话，也想听你的心里话……”

       “我……我……”华子宁不停地重复着，却又说不出别的话来。

       宋玉馨悄悄地离开了桌子，走出了教室来到走廊平时站的地方，看着窗外已经漆黑的天空。

       华子宁被男生拉起来推出了教室，看着孤单站在窗前的宋玉馨，回想起来每次和宋玉馨见面的情景，回忆叠加在了一起，心里深深印着一句话：“我要保护你，一直保护你到保护你的人出现。”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我只想要你保护我，我只想要你保护我……”

       “玉馨，我们再一次约定好吗？”打定主意的华子宁慢慢走到宋玉馨的身边。“我和你约定春节的时候给你个答复，这次一定会给你最终的答案，就像刚才我算的那道题一样。”

       “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给我一个我希望的答案。”宋玉馨淡淡地说着，转过身把头靠在了华子宁的肩头，就像在看夕阳星星的时候一样，闭上了眼睛。“也许是我太自私了，一直说着不逼你，但还是一直在给你压力，一直在逼着你提前做着决定……”

       华子宁承受着宋玉馨的动作，只是静静听着她的话，感觉着肩头有水滴渗了进来，却没有转头去看，两个人就这么靠在一起静静站着，远处的李老师轻轻摇着头走进了教室。

       ***

       数月的紧张学习充满了学生们的时间，圣诞的活动，元旦的联欢，让刚刚升到高中的学生们感觉到另一种欢快的气息。

       随着期末考的结束，学生们扔下了书本，开始聚在一起讨论春节的节目，开始迎接高中的第一个长假──寒假。

       放假前的一天，学生们穿着各式各样的便装出现在教室，今天是发放成绩的日子，也是公布放假通知的日子，后者更让人兴奋。但是部分学生还是为自己是否需要补考而担忧着。

       “现在先发放成绩单。”李老师将成绩单放在桌面上，一个一个叫着名字。领到成绩单的学生更多的是喜悦，也有少数为成绩不理想而郁闷着，教室里互相传阅着成绩单。

       “这次考试，咱们班还算过关，总算是不负重点班的称号，全年级第一，平均分也高出其他班近十分，全校的前三名全是咱们班的。”李老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讲台下不停议论的学生。“名次的榜单在公告栏，一会儿大家自己去看吧。”

       “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下面发放假的安排和寒假作业，如果有人敢不写寒假作业的就要小心了，开学回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不写的后果。”说着找了几个学生帮着发放通知书和寒假作业。

       “接下来就等着学校统一的广播，大家先自由活动一会儿，十点钟准时回到教室。”李老师说完走出了教室。

       华子宁远离了喧闹的教室来到走廊，静静看着窗外的天空和白云，思绪飘远到某一天，然后再飘到某一天，不停转换的场景，形成一幅幅画面不停地出现在脑海里，身旁不远处站着随后跟来的宋玉馨。

       十点钟的广播并没有占用太长的时间，当广播结束以后，学生们一一道别结伴走出了教室，华子宁、华子伶、叶枫和宋玉馨在和同学道别之后一起走出了教室，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路上雪还没有完全化，到处都是雪水，各处的商店打扮着十分惹眼，春节的活动条幅醒目地挂在外面，一股节日的气氛笼罩在BJ城。

       “子宁，今年春节你们在哪儿过？”圣诞节之前华明和王辛蓉就回武汉了，这次的春节有可能华子宁和华子伶要回武汉去过，叶枫还是希望能够和华子宁华子伶一起像小时候一样过春节，分别了七年，除了暑假能够见面以外就没有其他时间可以见面了。

       “今后可能都在BJ过吧，过些日子我爸妈就要过来了。”前两天华子宁给父母打电话，得知以后的春节可能都在BJ过。

       “那太好了，好多年没和你们一起过春节了。”叶枫高兴地跳起来用手拍着路旁小树，震下来的雪掉在了他的头上，他混然不觉地继续拍着小树。

       “有那么高兴吗？”华子伶拉着宋玉馨的手，看着兴奋异常的叶枫。“再拍你的熊掌就把小树拍折了，小心城管来找你赔树。”

       “当然高兴了，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四个人春节前一起玩……”叶枫说着好像回忆一样，说着记忆中的春节，说着各种春节里四个人闹的笑话，让华子宁、华子伶、宋玉馨也想起小时候的情景。

       “是啊，小时候一起过春节，多高兴。”华子伶想起这七年的春节，只有哥哥陪伴在身边，少了好多的乐趣。“这几年，只有我哥陪我过春节，你们也知道我哥只会安静在家看书啦，看电视，想拉他出来玩都很少痛快过。”

       “今年就不会了，有我和玉馨一起陪着你，你就不会闷了。”叶枫跑到三人的前面，高兴地说着。“说吧，过年的时候你们想去哪里？”

       “嗯，今年想去看看庙会了，想起庙会里的小吃……”华子伶不停说着自己对春节的期待，一旁的宋玉馨听着笑出声来，华子伶的期待都停留在庙会里的吃玩上了。“玉馨姐，到时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宋玉馨点了点头，看了看华子宁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子宁也一起去吧，天天闷在家里不好，出来散散心。”本着试探的想法问出来。

       “嗯，也很多年没来BJ的庙会了，不知道今年有几处。”华子宁一反常态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要不咱们把BJ的庙会都转一遍吧，把你身边的小馋猫喂饱。”

       华子伶听着满意地笑着，舔着嘴唇。

       宋玉馨沉浸在华子宁的答复之中，心情也随着好了起来，没有了传言时的忧郁。

       叶枫则是高兴地更大力拍打着每一棵小树，直到被震下的雪掉在华子伶的头上，被追得到处乱跑才停止了迫害植物的行为。

       ***

       寒假开始了，华子宁一如往年将寒假作业在年前结束，这期间华子伶时不时就要把宋玉馨找来，虽然名义上是和宋玉馨一起做假期作业，更多的时候是把宋玉馨扔在一边自己和叶枫去“讨论”作业去了。

       留下华子宁和宋玉馨静静无语，宋玉馨经常会以作业为由向华子宁提问，华子宁也只是平静回答后继续低头写着，久而久之宋玉馨也只是在这里写作业而已，虽然没有很多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主动提出什么话题，宋玉馨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华子宁已经同意了春节的时候一起出去玩，虽然不是两个人单独去。

       “哥哥真的好无趣！”这是华子伶在宋玉馨走后常说的话，华子宁只当是没有听过而已，心里却依然一片混乱，还没有个头绪。

       或许说对待宋玉馨像妹妹一样，却在和宋玉馨相处时没有和妹妹在一起时的自然，总是在心里乱糟糟的，或许是宋玉馨过早地表现出来的感情打动着自己的心，又或许自己也把宋玉馨的感情放错了位置，迷茫的华子宁不停在心里两个端点徘徊着，时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春节之初，父母如期来到了BJ，叶枫一家、宋玉馨和母亲一同来到华子宁家，就像过生日的时候一样，华子伶穿着那身生日时穿的礼服弹着钢琴，宋玉馨亦是一样拉着小提琴应和着，叶枫则坐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发呆，华子宁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小提琴最后的音符消失了，宋玉馨坐在华子宁不远处收起了小提琴，华子宁的思绪随着最后的音符消失也结束了，转过头看着宋玉馨试图找出自己的答案，许久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倒是华子伶再起的音乐让他想起了什么，听着不成熟的梁祝思绪再度掀起……

       一只手伸到面前，宋玉馨面无表情看着这只手，抬起头看到表情平和的华子宁躬身站在面前，下意识把手搭在了华子宁的手上，借着华子宁拉力缓缓站了起来，两个人在不大的空间演绎了元旦班里联欢时的舞蹈，在华子宁轻轻带动之下，宋玉馨表情随之平和露出喜悦，在家长鼓掌声中舞蹈和琴声渐渐停止，叶枫的目光依然呆滞，一改平时的活跃变得安静。

       “想什么呢？从刚才就一直发呆。”华子伶揉了揉手，看了眼发呆的叶枫，悄声走过去伸出手要拧叶枫的耳朵，叶枫迅速闪过，就像雕像突然变活一样。

       “我在想……”叶枫看了眼注意着华子宁的华子伶，心里想着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暴力……要是能像宋玉馨对华子宁一样对我就好了……。虽然心里想着却是不敢说出来，他也不知道华子伶听到了会有什么反应着。

       “想什么？是不是想咱们班的李慧慧了？”华子伶盯着叶枫追问

       李慧慧是华子伶的好朋友之一，经常捉弄华子伶和叶枫，好像能够看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经常要把两个人搓合在一起，不过有的时候和叶枫走得很近，让人误以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

       “要不明天我约她出来一起玩？”

       “我想她干什么？”叶枫一脸的疑问，猜着华子伶的想法。“你怎么会提起她，不就是我经常主动去帮助她……”

       “那不是想她是在想谁？”华子伶只是追问。

       “我要说我在想你……你信吗？”叶枫暗下决心去试探一下，低声在华子伶耳边说着。

       “……又在哄我了？”华子伶听到以后不禁心中一阵激荡，这正是她想要的答案，但却从儿时叶枫的保护网中想到这可能只是在顺自己的意说说而已。“天天见面还用想的？”

       两个人在一起低声嘀咕起来，华子伶脸上扑上了淡淡的红晕，叶枫也是经常不自然地低下头……

       ***

       华子宁牵着宋玉馨的手来到了家里的天台，两个人手牵着手倚在栏杆前，看着夜空，今天是除夕之夜，月光格外明亮遍地洒着银光，不远处响着稀稀拉拉的鞭炮声。

       “玉馨，我可能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我自己也不确定……”

       宋玉馨没有说话，没有转过头去看华子宁的脸，声音传来的方向也确定了华子宁还是在看着夜空。

       “之前把你当成妹妹的想法可能仅仅只是我在逃避，从这次回来以后我对着你从来没有对着华子伶那样平静，更多的是在你面前不知所措，或者说我对你已经超过了对妹妹一样的感情……”华子宁没有放开宋玉馨的手，转过身看着宋玉馨侧脸欲言又止。

       “子宁，我们多长时间没有牵过手了？”宋玉馨平静地看着夜空中的月亮，被牵着的手紧紧反握着华子宁的手……

       “好像就是只是从我搬家的时候吧，以前我们不论到哪儿都牵着手，这我是记得的，不过那时候年纪小……”说着淡淡地笑了笑，看到宋玉馨转过身和自己对望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你又回来决定在这里生活开始，我就想着什么时候你还会牵着我的手，大家一起去玩，开心地去玩，今天算是开始吗？”

       华子宁微微点了点头，宋玉馨笑了，笑得那么开心，慢慢接近了华子宁在他的脸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关系了吧，至少我知道我喜欢你，你也知道你自己的心情，大家就顺其自然吧。”

       华子宁用手轻轻抚着脸颊，感觉到一丝的热意涌上了脸。

       或许是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又或者是解开了许久的心结，宋玉馨开心地指着不远处的烟火。“华子宁你看，那个烟花真的好漂亮，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放好不好？”

       华子宁顺着方向看到烟火一冲上天，然后四散开来色彩的光映照在宋玉馨的脸上，喜悦？开心？许久没有看到过宋玉馨像小时候一样开心，许久没有看到宋玉馨像小时候一样和自己分享着漂亮的东西。脸上的笑容释放出来，牵着宋玉馨的手一同欣赏着新年里的烟火……

       宋玉馨听着华子宁低声说着小时候放烟花的情景，华子伶和宋玉馨躲得远远的，叶枫逞强一般拿着细长的烟花筒，华子宁点燃了引信站在不远处，随着烟花在空中绽放，华子伶高兴地跳着拍手叫着，声音被炮竹的声音淹没……

       年的气氛在炮竹声中弥漫着，除夕的钟声响过，鞭炮、烟花不停在周围响起，三家人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喜庆的气氛笼罩在这所房子，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每个人都迎接着新到来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