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见顾言言还在发呆，于是便戳了戳她，追问道：“哎呀，你赶紧说呀！”

       “兴、兴许是因为我帮了总裁一个小忙。”顾言言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说道。既然总裁没提为什么发放，那她也决定囫囵过去。

       “什么小忙会值五万，该不会是什么不见得人的交易吧？”顾言言话音刚落，旁边立即传来一阵酸气。

       顾言言顺着说话的人看过去，只见张秘书正支着头表情不善地盯着自己。

       这张秘书目前年逾三十，是总裁身边的老人了。自从顾言言来了之后，跟总裁出差帮忙打杂这些小事都交给了顾言言，而他则抓住紧要工作翘起手来当大爷，毕竟这“要紧工作”顾言言是看都没看到过。

       见说话的人是他，顾言言只微微一笑，忍了撕烂他的嘴的冲动。

       算了算了，秃头老男人更年期发作，不能计较。

       顾言言对他报以微微一笑。可天生脾气爆的芳姐忍不了，她开口怼道：“既然有人眼红，当初就应该主动请缨跟总裁出差呀，做什么都推给一个小姑娘？”

       张秘书听着话感觉正中下怀，直接顺着芳姐的话就开始给顾言言泼脏水：“比不了的，我毕竟是个男人，她才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难不能总裁还会拉我出去过夜不成？”

       这话算的上说的十分直白，顾言言眼里闪过一抹愤恨的光。

       她刚来一号世界线不久，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中年老男人多次挑衅显然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

       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他怕是要以为全世界都怕了他。

       想了想，顾言言挑起一抹轻薄的笑：“我读书时学过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里面说有些人一看到白胳膊就想到大腿，我想大概是心里不干净的人看谁都不干净。你说是吧，张秘书。”

       怼就怼，还偏偏让被怼的人发表意见。顾言言这嘴巴毒辣的劲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总裁的，说得张秘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张秘书是公司的老人了，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而且还是一个刚来公司没多久的新人的。

       他当即拍案跳起来想教训教训这个黄毛小丫头，可当他看见顾言言徒手掰断桌上的钢笔时，他又怂了。

       好男不跟女斗，这个女人打不过。

       而就在此时，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凌巍拿着一沓资料探出半个身子，对芳姐说道：“你过来一下，剧组有笔账需要你填平。”

       这笔账就是甘泉一个圣母心发作送人的两百万。

       芳姐微愣，随后立即快步走过去接过凌巍手上的资料。

       而眼看自己就要输给一个小丫头的张秘书，此时见到凌巍就像见到了真主。他跟了总裁好几年，又是老员工，总裁一定会帮自己的！于是，他壮着胆子向凌巍求助：“总裁，刚刚顾秘书她……”

       然而，狗急跳墙的张秘书显然忘了凌巍是个什么臭脾气，他话还没说话，就听凌巍冷冷打断道：“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噗嗤！

       顾言言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张秘书和她都是总裁秘书，所以岗位也设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刚才离得那么近，想必凌巍什么都听见。而这张秘书竟然还傻傻地想着去告状，也不知道出门的时候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而被人戳中心事的张秘书一张油腻的大嘴张张合合，愣是没再说出一句话来。

       凌巍没空搭理他，跟张姐吩咐了几句后，又带着顾言言浩浩荡荡地去游戏项目组。

       张秘书看着两人风风火火的身影，总觉得总裁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这个秘书有人罩一般。当然，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可他仍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自己才是跟着总裁最久的那一个，为什么总裁不帮他呢？

       “请问……凌巍在吗？”

       他正发呆之际，一个长相极其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他面前，细声细语地问道。

       见到这个长相甜美的姑娘，张秘书仿佛心里照入一道光般。哎，女孩子就应该这样文文弱弱，像顾言言那种暴力狂，一看就没人要！

       甘泉问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回答，于是又问了一句：“你好，我想找一下你们总裁。”

       “哦哦哦，他下去巡视工作了。”张秘书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回答。

       “真是不巧。”甘泉的脸上浮起一抹娇嗔，甚是惹人怜爱。随后，她又关切地问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天瑞集团的业务涉及游戏和影视、音乐三大块，尤其是游戏版块，由天瑞自主开发的端游《武寒战纪》和手游《战天下》是国内十分火爆的游戏，尤其是《武寒战纪》上线八年火了八年，至今热度不减。

       然而，这样火爆的一款游戏最近却在联名电影上闹出了不少风波。原因是，原本投资的天鹰集团临时撤资，给电影的推进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凌巍站在《武寒战纪》项目组的门口，一边低头查看数据，一边听项目组组长林恩汇报最近发生的事情：“总裁，这个联名电影的推进原本是由副总沟通的，可副总人却在国外，没办法及时处理天鹰这边的事务，所以他让我立刻上报给您。”

       “副总那边怎么了？”凌巍问道。

       “因为国外流感疫情的缘故，故而暂且无法回国。”林恩淡淡地说道。

       说起这副总真是够惨，年前出国一趟，结果现在十月了还回不来。听说米国那边可热闹了，疫情与抗议共存，炮弹与玻璃渣齐飞，也不知副总能不能四肢健全地回来。

       “嗯，我知道了。”凌巍点了点头，随后把资料递给顾言言：“今晚前整理好，晚上我要会见其他集团的几位投资人。”

       “是。”当顾言言接过资料的那一刻，她的手机适时地发出震动：

       【新任务：促成五千万投资】

       【任务奖励：缓解药X1】

       ……不是吧，这任务会不会密集了一点？顾言言前两个任务奖励还没领取又触发新任务？给点喘息时间行不行？

       见她脸色不虞，凌巍问道：“有难度？”

       “不、不是。”顾言言微微叹了口气，她已经很久没休息过了！她想要休息，想要睡懒觉！

       当然，这句话也就喊喊而已，职业打工人没资格谈这个。

       可等顾言言拿着资料回岗位时，坐在她旁边的张秘书又眼红了。《武寒战纪》可是总裁的心血，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资料给一个黄毛丫头？

       张秘书不服，这种重要而又体面的工作应该交给自己才是。

       于是，他没跟顾言言打招呼就偷偷溜进了总裁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他昂头挺胸地出来，趾高气昂地对顾言言说道：“把《武汉战纪》的资料给我，总裁说放你两天假。”

       他原以为顾言言会剧烈挣扎，可没想到人家连眼都不带眨地就把资料交了出去，顺便还伸了个懒腰，像是在炫耀突如其来地假期般。

       这下子张秘书又不爽了，他是来给顾言言找茬，不是让她爽快下班的喂！

       说好的愤恨，说好的不服，说好的据理力争呢？你是不是没把我这个对手放在眼里！

       然而，顾言言用背影告诉他，是的，没有。

       加班这种好事谁爱做谁做，反正她要回家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