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艺成黑龙
作者:飞翔在于自由      更新:2014-10-24 11:06      字数:8245
       淳于慈使的是流星锤,份量极重,武云志和他硬碰硬自然讨不了半点好处,因此只得一边打一边躲,仗着剑术高超,一时之间不至落败,但终于己方实力孤单,万一其他三人同时进攻父亲,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大厅的门突然被冲开了,紧接着进来了一大帮子人,武云志偷眼看去,发现只是自己的人,他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任凭淳于兄弟武功再高,也终究抵挡不住这么多的人,想到这里,他手中的长剑用的更快了,“唰唰唰”三剑刺出,分别向着淳于慈的咽喉、左右两肩刺来,淳于慈的流星锤适合进攻,但是却不适于防守,三剑刺出之后,他只得躲开,武云志丝毫不留情面,紧接着又是三剑,只打的淳于慈连连后退。

       赵南松看见武云志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身手,心下大喜。

       这时候,武元衡的卫士已经分别向着淳于三兄弟杀去,三人势力孤微,很快就落了下风。

       不多时,淳于四兄弟都被打的出了大厅,来到院子里,四人见不是对手,自己的计策又被戳穿,也无心恋战,他们边打边退,各夺了马匹,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原来,武元衡早就知道淳于四兄弟居心不良,因此他在来剑南道的时候就留了一个心眼,让自己的亲兵守卫在大厅之外,这些亲兵都有不凡的武功,因此很容易的把淳于兄弟的人马打的四散奔逃。

       赵南松虽然身中剧毒,终究仗着功力深厚,又加上有良医调养,没过几天就好了,只是那个五公子淳于丰断了一条手臂,还在昏迷之中,赵南松心里很是着急,他又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可怜的孩子,终日在一旁照顾。

       这天,他正在一旁发愁,武元衡还有武云志、白居易来到了他的房间,赵南松慌忙施礼,武元衡摆手道:“赵大侠不必多礼。”同时又让武云志给赵南松施礼,赵南松双手把武云志搀扶起来。

       这时,白居易道:“赵兄,淳于公子还是昏迷不醒吗?”

       赵南松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白居易道:“淳于烈和他的四个大公子都是一般人性,暴戾恣睢,没想到这个小公子倒是这般善良。”

       赵南松道:“可惜他为人太过于善良了,不肯学武,要不然的话,何至于毫无反抗之力,何至于束手就擒。”说罢又是摇了摇头。

       赵南松接着对武元衡说道:“大人,你的这个小公子倒是跟您性格也大不一样,您是一介书生,可是他却又像一个小老虎一般的生龙活虎,小小年纪,竟能够把我的徒弟打的连连后退,看来真是一个武学奇才呀,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大器。”

       武元衡道:“你别夸他了,这小子从小就给我惹事,一天也不让我省心,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把他送去学武,这小子倒是有一股小聪明,对于武学之事,一点就通,看来天生就是个惹火的孩子。”

       赵南松笑道:“武大人,我也看出来云志是一个武学奇才,从小惹事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你没听人家说吗?男孩子小时候还是要顽皮一点好,太老实了反而不宜成事。”

       武元衡又是一笑,这时武云志叫道:“赵叔叔,你的武功比我的师父还高,要不然你教我武功,做我师父吧!”赵南松刚要回答,只见淳于丰的额头突然一动,接着睁开眼了。

       赵南松连忙问道:“丰儿,你觉得怎么样了?”说话之间已经拿来了一杯水,同时右手一探淳于丰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不少,赵南松稍稍出了口气。

       淳于丰道:“我没事的。”赵南松歉然道:“你是一个文弱书生,没学过半点的武功,而却因为我而落得个终身的残疾,你让师父怎么过意的去。”

       淳于丰挤出笑容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理应回报师父,只怪我那四个哥哥,利欲熏心,竟然连师父也不放过。”

       武元衡的人见二人说一些家常话,就退了出去。

       几日之后,淳于丰的伤已经好了个七八分了,赵南松自然很高兴,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教武云志武功上了,武云志聪明伶俐,学武功一点就通,虽然年纪尚小,但俨然就是以后的一代宗师,赵南松见他如此争气,也就教的十分用心,武云志武功进步的很快。

       赵南松和白居易之间的感情这时候也飞速进展,二人惺惺相惜,性格又相同,彼此之间有一些英雄惜英雄的意思,两人经常在一起谈论一些国家大事,赵南松时常说出一些让白居易大感惊奇的话,而白居易的见解也让赵南松拍手称赞。

       武元衡不愧是宪宗看好的人,这个人除了不会武功之外,其他方面几乎都比淳于烈强出许多,他上任之后不久,就针对剑南道的具体情况采取了十大方针,大刀阔斧的对剑难道进行改革,在当时可谓空前绝后,剑南道的人民也都大夸武元衡,几年之后,剑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昌盛,成为了真正的“天府之国”

       这一日,武元衡正在府中处理公务,门口进来一人,正是赵南松,赵南松拱手施礼道:“大人,今天我来是向你辞行的。”武元衡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眉头一皱道:“赵大侠,在剑南道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呢,再说了,你要去哪里呢?”

       赵南松道:“我这个人天性喜欢安静,现在的剑南道虽然物阜民丰,但是已经不适合我待下去了,我想去吐蕃国境内的黑龙山隐居,闲时下棋打猎,过一番神仙般的日子,我主意已定,请大人不要阻拦。”

       武元衡沉吟道:“好吧,英雄不强人所难,我答应让你走,只是云志怎么办,他可是半点都离不开你呀?”

       赵南松也感到有些为难,正在这时,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我愿意随师父去黑龙山隐居,免得他在那里寂寞。”二人向外望去,见说话的人正是武云志。

       淳于丰自然也随着他们去了黑龙山。

       黑龙山的风光颇有一番风味,这里海拔很高,所以天气也是十分的冷,初上山时,淳于丰和武云志都感到有些不适应,但过了一段时间也就好了,赵南松内功精湛,对着气候殊不敏感。

       淳于丰还是一古脑的学文,武云志则是只学武,对那些文绉绉的经史典籍提不起半分的兴趣,二人一文一武,陪伴在赵南松的身旁,赵南松有时和武云志较量武艺,有时候和淳于丰作诗对赋,他虽五十岁开外的年纪了,但是笑起来却像一个孩童一般。

       赵南松把焦青的画像好好的保存起来,想她时就拿出来看一看,那把青虹剑也放了起来,武云志用的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

       而那本《青虹剑法》虽然名为“剑法”,但其中包含的高深武功实在是种类繁多,不可胜数,有轻功、暗器、长拳等等,只是因为剑法居多,所以才取名“剑法”,武云志虽然对武学情有独钟,但是短时间内对这些高深的武功也还是不能融会贯通。

       这一日,淳于丰在屋子里吟诗作对,手中不停的写写画画,只见他写道“杨柳荫荫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赵南松见到,拍手称赞,这时武云志从外面打猎归来,手中提着两只野兔,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屋子里。

       赵南松和淳于丰相对一笑,彼此会意,赵南松对武云志说:“云志,你练功累了吧,来看看你师兄写的诗吧!”

       淳于丰虽然不喜欢习武,但是赵南松还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第五个弟子,武云志见说,走了过来,看淳于丰写的诗,看完之后,奇怪的问道:“师兄,你想家了,为什么写这样的诗?”

       淳于丰扑哧一声笑了,道:“师弟,你可真是个粗心鬼,这首诗是你的父亲武元衡大人写的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武云志吐了一下舌头,道:“平日里谁会注意这些东西!”说完就去厨房煮野兔去了。

       赵南松见淳于丰字写得很漂亮,于是就把这首诗挂在了墙上。

       武云志虽然练功很是用心,但是这些天他的武功似乎没有什么长进,赵南松心知武云志心浮气躁,这对练武之人来说,可是一个致命的缺点。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样给他一个教训。

       这一天,武云志独自一人在山顶上练武,他手中的长剑可真算得上是步步紧逼,滴水不露,虽然在赵南松这样的高手眼里还算不上什么,但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来说,当真是十分难得的了。

       他正练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临近,一只雪豹慢慢的逼近了他,在黑龙山这些日子,虽然他也见过几次雪豹,但都是远远的看见的,而且雪豹见了人也大都会躲开,所以没遇上什么危险。

       只听得“呼”的一声,雪豹向他扑了过去,武云志一惊,急忙向旁边一闪,接着长剑出手,向雪豹的脑袋上砍去,这只雪豹还真是灵活,武云志的剑来的迅捷无比,但还是被这只畜生躲了过去,雪豹又一次向武云志扑了过去,武云志右手摆动,三只钢钉飞了出去,向这只雪豹的两只眼睛和咽喉射去,但是三只钢钉都没有射中,武云志吓得连连后退,正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刻,一把匕首向着雪豹飞来,准确无误的射中了雪豹的咽喉。

       武云志一看,救自己的人正是赵南松,赵南松道:“现在知道自己的差距了吧,以后练功可不敢再偷懒了。”

       武云志羞的满脸通红。

       原来,这只雪豹是赵南松一步一步逼上山顶的,武云志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和师父相比实在是有天壤之别,自己以前练功确实有许多地方偷懒了,赵南松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出来,就是要武云志自己知道自己的不足。

       赵南松二人回到了屋子里,淳于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赵南松打开包袱,取出了青虹剑,对武云志道:“从今天起,这把剑就由你来使用吧!”

       武云志大惊道:“师父,这把剑可是您的心爱之物啊,您怎么会舍得让我使用?”

       赵南松叹道:“我已经年过花甲,还能活多少年,老五又对练武没有什么兴趣,这一把宝剑早晚都是你的,只是你从今以后要好好练武,不要埋没了这把宝剑。”

       武云志点头道:“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赵南松微微一笑,接着若有所思的说:“你的父亲武元衡大人虽然为人正直,能力出众,但也因为这个脾气得罪了不少人,将来你早晚都会下山的,现在练好武,将来碰上高手时,你才有能力抵抗得住,你天生聪颖,如肯努力,定然会是一代大侠,这些话,你要切记。”

       武云志低头沉思,看着墙上的父亲的《春兴》那首诗,暗暗下了决心。

       自此,武云志练功更加用功,几年之后,已经成为当时少有的高手,赵南松看到这里,心里很是高兴。

       就在这一天,赵南松正在指点武云志剑法,突然之间接到了白居易的来信,信的内容,正是武元衡在京城遇刺的消息。

       赵南松眉头一皱,百感交集,武云志看到眼里,觉得好生奇怪,收住了青虹剑,问道:“师父,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之间不高兴了?”

       赵南松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胡须,把白居易的那封信递给了武云志,武云志接过信来一看,虎目圆睁,剑眉倒竖,怒喝一声:“|奶奶的,哪个狗娘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叶非得把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杀个精光。”

       说罢,两只眼睛又不禁落下了眼泪,父亲辛苦一生,为国为民,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悲惨的下场,是以他不得不发怒。

       赵南松叹道:“云志,你也不小了,不能老是呆在这个穷苦的黑龙山,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的剑法已经相当纯熟了,也该下山历练历练了,你要时刻记住,不要仅仅想着报私仇,也要像你父亲那样,凡事多为百姓想想,用自己的能力为百姓、为天下多做一些好事。”

       武云志道:“师父,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我走了之后怎么能够放心 ”

       赵南松道:“我和老五在这里完全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你放心的走吧,从白居易的来信中我猜测你父亲的死和你的四个师兄有关,这四个家伙武功相当不弱,你遇到之后一定要小心行事。”

       武云志点头称是,眼眶又红了。